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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保正见势头不对,扭头瞧向太公,还没开口,已被太公手势阻止。知子莫若父,他虽投身行伍多年,与儿女们聚少离多,可徐卫的『性』子他太清楚了。但这次大病一场后,自己这个小儿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比方说今晚,若在从前,他早就叫嚣着杀过河去,主动迎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之类。可现如今,他非但没有冲动,更听从张庆的吩咐办事,太让人意外了。
“小子,我警告你,爷爷此来,是为救你全庄上下的『性』命!你如果再不知轻重……”那人盯着徐卫,脸上杀机陡现!
徐卫眼睛一翻:“怎样?”
“我就让你徐家庄……”那人抬起右手,指着徐卫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宋阀13
“庄”字刚出口,徐卫突然自下而上挥出一刀!众人只见刀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还来不及细看,一声凄厉的哀号响彻徐府内外!惊得所有人神『色』大变!
“手!”乡兵勇头一声惊呼,竟骇得连腔调都变成娘们了!大伙定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那地上掉的,正是贼人的右手!再抬头看去,那贼的右手,自肘部起被齐齐斩断!鲜红的血!粉『色』的肉!惨白的骨!清晰可见!
杨彦张庆两个也呆了,徐九的确是好勇斗狠,可从没见过他如此狠法!那地上掉的,真是一条活人的手臂!
眼见同伴被伤,倒地哀号,另一个愣在当场,竟不知如何应对。待清醒过来,气急败坏,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拔刀!徐卫反应极快,一脚踹过去,那厮身子直往后飞,重重摔在地上。杨马二人反应过来,杨彦一个飞扑,将那贼压倒在地上,马泰一急,也如法炮制!他是什么体格?这一压,苦了那贼不说,杨彦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差点没把晚饭给吐出来!
徐卫神『色』阴沉得吓人,提着带血的朴刀,几个大步奔上前去,一脚踩住那贼的左手,又是一刀!
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以致堂上所有人至今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徐太公也不例外!看着地上的两支断臂,听着二贼的凄厉哀号,堂人众人噤若寒蝉。徐太公本是带病之躯,此时也支撑不住,缓缓坐回椅上。
“徐老狗!等我家哥哥大军一到,杀尽徐家庄的男人,『奸』光徐家庄的『妇』人!让你们断子绝孙!”被压在地上那贼,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挣扎着。这句话,听得徐家庄的头头们胆战心惊,完了,一切都完了,这该死遭瘟的徐九啊,你闯下大祸了!
徐卫一声冷笑,上前拉开杨马两兄弟,一把抓住那贼的头发,像拉死狗一样向外拖去!扔下一句话:“另一个也拖出来!”
“老九,不要胡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徐太公在背后急急叫道。
“我有数!”徐卫丢下这三个字,便拖着那贼径直向府外而去,外面的汉子们早吓得傻了,见那一路的血迹,纷纷避让。
“大军一到,徐家庄一个不留!我『操』你『奶』『奶』!小畜生,你敢动我一下,让你满门死绝!”那贼拼命挣扎,骂不绝口。
徐卫将他拖到门外青石路上一扔,令他跪下,那贼不从,百般辱骂。立即被两名乡兵强行按跪下去。杨彦马泰也提着另一个随后赶到,却自觉的跪倒在地。
“你杀了我们,寨主一定会血洗徐家庄为我二人复仇,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被杨彦马泰扔出来的贼人用衣摆捂着创口,强忍剧痛说道。他原本以为,这乡下地方,本该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户,没料到却有如此狠毒的角『色』。早知如此,真不该自告奋勇,现在后悔也晚了。同伴还在狂骂,却被那个大胖子脱下一只鞋死命塞进嘴里,今天,看来是完了。
徐卫半晌无言,四周乡兵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惟恐惊扰了他。现场,只能听见火把燃烧所发出的声音。
“我问你一句话,你如果照实说,我放你一条生路。”火光映照出徐卫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双鹰眼,炯炯有神。
那贼如获大赦,连连点头,脸上满是乞求的神情:“好汉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天以前,有人攻破了武城县,是你们干的吧?”徐卫朗声问道。
那贼脸上闪过一抹惊『色』,暂时没有回答。他问这个干嘛?难道有亲戚朋友在武城?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说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杨彦见状,将手中柴刀往他脖子上一压,厉声喝道:“敢有半句假话,老子剁了你!”[]宋阀13
“不敢不敢!众位好汉!武城县的事,的确是我们干的。可小人当时随侍在寨主左右,绝没有杀过一个人!小人若是有半句假话,管叫天打雷劈,全家死光!”那贼无比真诚的说道,怕徐卫不信,还发下毒誓。
恰在此时,一声炸雷当空响起!
“我真的没有哇,我冤呐,老天爷……”那贼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绝望地哭喊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一只独臂指着身旁的同伴:“他!他干过!劫了武城县后,我们回千牛山整顿时,我还听他吹嘘,说是将一个武艺超群的后生开膛破肚,肠子洒了一地,还将那后生的人头扔到了水井里!”
人群中一阵躁动,方才那老『妇』在堂上的血泪控诉好些人都听到了,有几个乡兵当即挺刀就想宰了被马泰臭鞋堵住嘴的家伙。但慑于徐九,没敢真动手,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徐卫一扭头,两道凌厉的目光盯得那贼心里一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九当即对杨彦说道:“去叫我姨母那丫头来瞧瞧。”后者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入府内,不多时,领着那丫头匆匆而来。人还没到,那丫头突然着了魔一般扑到那贼身边,又是咬,又是撞,悲愤之情,让人动容。没想到,那贼冷不防一头猛撞,直将个俏生生,柔弱弱的姑娘,撞得昏死过去!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怒吼!几名靠得近的乡兵,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徐卫一咬牙,大步上前,推开乡兵,扯出那贼口中的鞋,大声道:“看清了!老子叫徐卫,记得变成厉鬼来找我!”
“慢着!我有话说,我嫡亲大哥是千牛山二大王……”那贼眼中终于出现惧『色』,嘴里却仍不服软。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还是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
可他话没讲完,徐卫提着刀,声传四方:“都看仔细了!杀人,就是这样的!”话音落地,手中朴刀如匹练般一挥而下!喷薄而出的血雨,让一众平日里使惯刀枪的汉子们陡然失『色』!那颗头颅落地,一路滚了出去,无头的身躯立时扑倒在地,仍在不住的抽搐……
现场,落针可闻,所有人似乎连呼吸都忘了,怔怔的看着徐卫。保正站在门槛外,双眼圆瞪,嘴张得老大,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乡兵勇头表情同上;徐太公神『色』复杂,虽然自己这个小子一贯胆大,但无非就是些打架斗殴,在他这种拼死一生的老兵看来,简直是小屁孩玩『尿』泥巴的把戏。没想到,这小东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杨彦却是个例外,马泰吓得直哆嗦,可他脸上,却是一片遮掩不住的兴奋之情!握紧手中柴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几度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
再看徐卫,提着还在滴血的大刀,神『色』冷峻,整个人就像一块亘古未化的寒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徐家庄的确是尚武之乡,但你再怎么尚武,这些人终究是挖土抬粪的善良百姓。就连久经训练的士兵,第一次上战场都还有『尿』裤子的,何况是这些平民?要是就这么拉去跟贼寇开战,保证一触即溃,让人屠杀殆尽,别忘了,这伙贼可不是从树林里跳出来吼一嗓子“此山是我开”的李鬼,而是一群残忍冷血的畜生。先让乡兵们见见血,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才不至于『乱』了阵脚。
话虽这么说,真到了那时候,有多少人能顶得住,只有天知道。
“好,好汉,小人实在是迫于无奈,求您,求您高抬贵手,别脏了您的宝,宝刀……”另一个贼人骇得面无人『色』,嘴唇不住的颤抖,竟已带着哭腔。
徐卫看也没看他一眼:“我说过,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我字,他说得特别重。
杨彦一听,再也忍不住:“九哥,我还没杀过人呢!”那贼正待磕头谢徐卫不杀之恩,猛然间听到这话,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第二更,求票求收藏!)!~!





宋阀 第十四章 勇气不是靠嘴说的
马泰着实骇得不轻,拉了他一把:“你疯了?杀人这事,犯法!”
“去他娘的!我又没把他当人!有种衙门派人来啃我的球?”杨彦不屑一顾,正待下手,感觉人九哥提把明晃晃的朴刀,穿身锃亮亮的铠甲,何等气派,何等威风?自己提把破柴刀,这叫怎么回事?瞥见马泰手中的板斧不错,伸手就夺。这次马泰倒是反应得快,抵死不从,他怎肯让自己的兵器成为凶器?
这哥俩急得面红耳赤,那贼却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恐惧,这种折磨,忽然起身,大吼道:“我自寻了断了吧!”说罢,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头撞在徐府门前石狮上,脑浆迸裂,呜呼哀哉了。杨彦一见,气急败坏的上前狠命踹了几脚,跳着脚破口大骂。
先前还趾高气昂的两贼双双毙命,徐家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面面相觑,这下完了。贼人若是得知,必将疯狂报复!徐家老九害死人啊!但此时此刻,他们中绝没有一人敢指责徐卫半句,因为地上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不,死翘翘的例子。
保正和勇头两人眼巴巴的望着徐太公,满心希望他出来说上两句,最好把徐卫关起来,省得他再当搅屎棍。可太公的目光在儿子身上盯了半晌,咬牙嘣出一句:“备战!”[]宋阀14
不知是徐卫的杀人壮胆之法起了作用,还是徐太公的德高望重激励了士气,听到“备战”两字,不少人目光闪动,握紧了手中的家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远渐近,徐卫侧耳一听,大步向村外方向走去。果然!张庆一马当先,领着两个年轻后生急驰而来,马还未停住,他已经纵身跃下。徐九一把抓住他,上下打量一番:“没事吧?”
张庆紧了紧他的手,点头道:“没事!”顿了一顿,吞下一口唾沫,“贼寇大约三千左右,正奔徐家庄而来,按他们的行军速度,最多一顿饭的功夫就到!”
听闻三千余贼人,一顿饭的功夫就将到达徐家庄,先前那些好不容易冒了几分胆气出来的乡兵们,大多默不作声。一百对三千,一对三十,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倒上几个初生之犊不畏虎,大声道:“拼了!二十年后……”话说一半,就被家里的长辈一巴掌抽到脑袋上,再没下文了。
徐卫实在很厌恶这种恐惧般的沉默,不论在哪个时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眼下,至多还有几个月,金军就将南下灭宋。救黎民于水火,挽狂澜于即倒,那是民族英雄干的事。我想的很简单,今天我徐卫有衣穿,有饭吃,有钱使,不用再过颠沛流离,四海为家的生活,没有人再拿枪指着我的头。可女真人要是打过来,一切都完蛋。这种事,想让我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而无动于衷?姥姥!
事情做成什么样,那是能力的问题,做不做,是态度的问题!或者我阻挡不了女真铁骑,但就是死,老子也咬下你一块肉来!绝不让你安生!
问题是,凭我一个人,能咬下几块肉?所以,要有一伙人,要有一群人,要有一大群人,跟着我一起去咬!这群人,是周围这些耷拉着脑袋,一脸惶恐,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带老婆孩子逃命,而不思反抗的本份农夫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徐卫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拿一百多人去对抗三千多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这回怎么看,徐家庄都毫无胜算。但看着四周那一双双无神的眼睛,徐卫知道,不能让恐惧把这些人打垮。
“你会不会看错?会有三千人?”徐卫问出这句话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等待着答案,以张庆的聪明,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了徐卫一眼,张庆叹了口气,颇显无奈的回答道:“至少三千人,装备齐全,都是长枪大刀,甚至还有……近百骑兵。”这话带来的后果,无疑是毁灭『性』的。至少三千人?还装备齐全?还有近百骑兵!
人群一片哗然!无数的声音在喊着“逃命吧!”“打不过的!”“徐九就不该杀人家!”“害人不浅啊!”喊声愈加激烈,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徐卫斩杀贼人时,他们打从心底叫了一声好。
张庆见徐卫一声不吭,心中不忍,上前安慰道:“兄弟,有时候逃并不是……”
“逃?逃到哪去?今天来了三千土匪,你逃,等土匪过去了,你还可以回来,尽管家里都被抢光烧光。”徐卫声音渐渐高亢,“但有一天,几十万土匪打过来,永远占了你的家,你还能往哪逃!”
他狂吼出的这一句话,压过了所有的声音,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哼,几十万?这世上哪有几十万的土匪?别以为……”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徐卫还没说话,杨彦早已忍耐不住,突然冲进人群,揪住一人头发,照着脸就是一记老拳。直打得那人口鼻流血,伸手一『摸』,竟『摸』出两颗牙齿来。
“直娘贼!”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人红了眼,挺起手中长刀就要拼命。突然瞥见徐卫铁青着脸朝他走来,只得把刀原样放下。
杨彦一张白皙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甚至变得有些扭曲,见徐卫来到身边,底气陡生,咬牙道:“九哥!兄弟跟你干!就是死,我也先替你下去垫着!我姓杨的,今天就凭手里这把老爹老娘砍柴的破刀,来保老爹老娘的平安!”这小子平日虽然跟徐卫一样的浑,可此时此刻说出这句话来,却是掷地有声,豪气干云!
马泰向来胆小,也被徐卫杨彦激得仿佛一团子火在心肺里烘烤一般,急急的跺了跺脚,大声道:“我也,我也干!我干,我干……”干了半天,干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许多人都瞅着他,一辈子从来没这么被人瞩目过,急得他更放不出个屁来,最后『逼』得没办法,把板斧狠命往那青石路上一拄!厚逾半寸的石板,竟被这一拄之力,击得四分五裂,这厮好大的力气!
“九哥,带上我们!”先前跟张庆过河探听消息的两个后生,齐声吼道。这几个一带头,庄里那些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再也按奈不住,纷纷表示,愿意拼死一战,保卫桑梓。粗略一数,计有三十余人。徐卫虽然大声的称赞着,可他知道,光凭这几十个『毛』头小子,挡不住残暴的贼寇。[]宋阀14
正想说动其他人一起干,保正一干人等扶着徐太公抢了出来,看到地上两具死尸,相顾无言。徐卫心思,老爷子在徐家庄德高望重,还得请他来牵这个头,鼓舞士气才行。
现场一片寂静,人人心中都在打着算盘,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除了战,便是逃。战则必败,逃跑,或者还有一丝生机。那徐和虽是本地保正,不过是因家中有些田产,又对上头言听计从,俯首贴耳。当这生死关头,心知徐家庄必定遭难,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还是赶紧逃命要紧。可如果带着全庄老小逃,若真在半道碰上贼兵,『性』命不保,不如……
一念至此,突然放声喊道:“事已至此,大家赶紧逃命吧!”
这一声喊,犹如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众人心坎上!徐卫和徐太公均是脸『色』一变,正当斥责,那保正一撩衣摆就想跑。却被乡兵勇头一把逮住,急道:“徐保正,怎能说走便走?你倒是安排……”话未说完,保正却狠命推开他,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一走,在场乡兵中不少人也开始议论。
“没法子,逃吧。”
“是啊,凭咱们百十号人,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这就回家去安排,走”
当下,便有十余人离开队伍,向自己家中走去。剩下的人见状,也欲效仿,一时军心动摇,人人自危。恐惧是会传染的,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后果将是徐家庄能战之士作鸟兽散,整个庄子都将毁于贼人之手。更严重的是,这些庄稼人,最舍不得的便是家里的锅碗瓢盆,坛坛罐罐,他们一定会把能带走的都带走,拖猪拽牛,装粮裹衣。这样一来,恐怕等贼人冲到庄内,徐家庄还没几户人家撤离。徐卫见事态紧急,不敢拖延,疾步上得台阶,在徐太公跟前耳语一阵。众人都望向他两父子,只见徐太公听罢,脸『露』惊『色』,正想说话,徐卫已经提着刀向麦场方向走去,竟一句话也没有。
杨彦没有丝毫犹豫,拎着柴刀紧紧跟在徐九身后,马泰一咬牙,将板斧扛在肩膀上,也大步追了上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逃命?他们向庄外走去,难道是想凭他们几个『毛』孩子,去抵挡数千贼兵?不得不说,徐家老九平日里为非作歹,但这次,是条汉子!有个别人,望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张庆,知道他向来脑子转得快,便上前问他。张庆却是一言不发,一阵之后,也向麦场方向走去。
“娘的!我就不信,我连马二这小胖子都不如!真他娘罐里养王八,越活越抽抽了!”一手持钢叉的中年汉子骂了一声。
刚说完,又一个**着上身,拄把打铁锤,极其雄壮的汉子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去你娘的,我儿子怎么了?就是比你有种!”随后,这两人也大步向村外而去。
剩下的人没了主意,如果逃命,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这祖祖辈辈生活的庄子,就得毁在贼寇手中,想必他日回来,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片残垣断壁。此时,他们又习惯『性』的把目光落在徐太公身上。
却见徐太公久久望着徐九去的方向,居然老泪纵横!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有个胆大的,上前问了一句:“太公,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徐太公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相信我儿子!”(第一更,求票求收藏!)!~!




宋阀 第十五章 抢钱抢粮抢娘们
徐卫提着刀,大步走在贯穿徐家庄的那条青石路上。此时,他虽然仍旧神『色』平静,可心里却没底。尽管,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但他不敢保证,有多少人会跟来。但在这个时候,说一箩筐的豪言壮语,都不如身体力行来得有效。
顾不了了,该死球朝天,离金军南下灭宋,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时不我待,要想跟马背上的女真人对抗,不能靠官军,那是一群由罪犯,强盗,流民组成的军队,不堪一击!
路旁的农户,家家亮着灯火,屋内一片忙碌,大人们在收拾行装,准备逃命。孩子们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大哭,平素里极疼爱的家长,已经顾不得理会他们。徐卫停下脚步,抱起一个在路中央啼哭的小女孩,刚想安慰她几句,不料一个农『妇』从屋里冲出,一把抢过孩子,鄙夷的盯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家中,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杨彦马泰快走了两步,与徐卫并肩而立,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夜幕降临,圆月高照,皎洁的月光洒满麦场;使劲吸上一口气,泥土和粮食的芬芳让人心醉。那条小河,在月光下,宛如银带一般,加上蝉虫的鸣叫,徐徐的微风,徐家庄真如世外桃源一般。[]宋阀15
立在桥头,徐卫在想,有多少人愿意冒生命危险,来保护自己美好的家园?当他回过头时,答案就在眼前。
刀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上百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这几百双眼中,有恐惧,有疑『惑』,有『迷』茫,只有少数人眼中,有些许兴奋。
张庆来到徐卫身旁,低声说道:“但愿你不会让人失望。”说罢,顿了顿,又补一句“一共九十六人,走了五十七个,包括勇头。”
徐卫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这九十六名乡兵。
“我无意说什么豪言壮语来激励你们,我只请你们做一件事情。看看徐家庄,看看这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月明星稀,小桥流水,书里面写的世外桃源,徐家庄一点也不比那差。现在,一群强盗正杀过来,后面有你们的家,你们的爹娘,你们的妻子,如果你们退一步,今晚,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徐卫说得很随兴,既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大义凛然。可这席话,却让不少人目光闪动,咬牙切齿。不错,辛苦经营的家园,绝不能毁在别人手里!祖先遗留的家业,绝不能让贼寇染指!
“我知道你们担心,你们害怕,不怕告诉你们,我也一样!”徐卫拍着自己的胸口,“可我没办法,离这几十步以外,有我的老爹,我的嫂子,我不站出来,他们怎么办?现在逃已经来不及了,除了拼死一战,没有任何退路!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狠,我们比他更狠!他凶,我们比他更凶!我们要让这些无恶不作的强盗知道,徐家庄的尚武之名,不是吹出来的!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徐家庄的男人,都是带把的汉子!”
杨彦听得热血沸腾,几乎把牙都咬碎,一把扯下上衣,光着膀子,挥着柴刀吼道:“跟狗日的畜生拼了!”
“拼了!”人群中爆发出震天似的怒吼。徐家庄的汉子们,紧握着家伙,放声大喊!原先的恐惧,一扫而空!娘的,练了一辈子武,不是为了窝窝囊囊的逃跑!老子宁愿曝尸荒野,也不要把脑袋夹在胯里作人!
“徐九,有你的!跟你干了!”
“九哥,说吧,让我们怎么干!”
“九郎,对不住,我不该叫你文疯子……”
正当群情激愤,士气高涨之际,一人抗声问道:“徐九,我不怕死,但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对方有三千人,我们不到一百人,拿什么去拼?”
徐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头,盯着巨灵神一般的马泰。后者一见,突然有些紧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结巴道:“九,九哥,你说,兄弟做,刀山火海什么的,我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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