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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这样一来,河东的平阳府、昭德府、威胜军、泽州、修州等地,眼下都有义军活动,都应戈在大宋一边。谈判僵持许久,一直拖到二月中旬,金国方面才松口。说成,就这么办,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威胜军的义军必须撤了,此地距离太原太近了。第二,韩昉你们得放了让我带回去。这两个条件,缺一样都不用谈了。
徐绍想了半天,韩昉是谁?哦。走了,当初金国的使臣,为了蒙蔽大宋君臣,掩盖金军即将大举南侵的意图而出使南朝。后来被徐卫给秘密抓捕,一直囚禁到现在。据说此人是辽国壬辰科状元,投降后深受金主信任,尤其被二太子斡离不引为座上宾,成为斡离不的“谋主”处斩郭『药』师时,有大臣想起了他,深恨此人外表忠厚,实则包藏祸心,欲杀之,赵桓不允。!~![]宋阀220





宋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小别胜新婚
妹康兰年二月。宋金双方达成和议。两国休兵罢战。凹贺圳心制区域为界,不得再前进一步。
宋廷方面答应不以官军或义军图谋威胜军,并送还扣押的韩昉。金国许诺约束高世由,退出占领的大宋北京,大名府。这次议和,宋金双方都旨在为自己增加军备,积蓄财力赢取时间,因此各作“让步。”实行上,弱国无外交,放之古今中外皆准。女真人做出的让步。那都是大宋的领土,慷他人之慨。
和议编结之后,一个难题摆在了大宋朝廷面前。那就是河东南部这么多州县,怎么处理?派员行政。派兵驻守?实在没那个能力,两河的部队是损失殆尽,朝廷正起用大批年轻将领从两河难民中征发士卒。重建新军,现在正是起步阶段,还很难使用。而且,说不定哪天女真人撕毁和约重新南犯,让你白忙活一阵。
详议司讨论了许久,最后拿出一个方案来。那就是终于决定借助义军的力量。现在好些州县不是被义军占着么?那就委以职务,比如你占着一个县,那就委你个县尉。占着一个州,那就委个兵马锋辖,占着一个府,那就是兵马总管。这样一来。义军占据城池抗拒李金,就名正言顺了。
这个方案各派大臣虽都勉强同意。但实则都未引起高度重视。按说河东南部这么大片领土,义军又有二三十万,如此大的规模,应该由陕西宣抚使司亲自掌管才对。可大臣们不为义军为意,仍命河东义军总管徐卫统管义军事务,这规格明显就低了很多。[]宋阀221
对于李纲提出的,一府三州之地应该直接纳入陕西五路管辖范围,朝廷也没有完全照办。原因在于,河中府和解州从前本属陕西治下,重新划入管辖可以。但泽州和绎州,没几个人不说,城池又破坏得严重。离陕西又有段距离,还是让义军去倒腾吧。
其实,眼下东京大臣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官家是否退守关中一事的角力上。河东这点破事,没谁愿意多费口舌,赵桓见状,也只有将此事下放给陕西宣抚使,看着办吧。这正中李纲下怀,一接到朝廷复文后。马上组织有司官员对河中府和解州进行考察,各种设施的完整程度。人口的多少,统统『摸』了一个底。结果让他有些失望,河中府还好些。从前有七万多户,三十多万人口。现在虽然往陕西逃了些,总还剩下十几万人,各种设施破坏有限,重新发展起来难度不大。可解州就难了。粘罕南下之时,百姓就逃得七七八八,后来贼寇又作『乱』,解州地盘本就不大,人口也不多,现在就剩下两三万人。又缺乏青壮年。实在是有鸡肋之嫌。
可别说是鸡肋,就算是鸡『毛』,那也是祖先基业,寸土必保,况且朝廷又同意将此地重归陕西。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陕西宣抚使司降解州规格为县,并入定成军。但解州与定成军并不接壤,中间隔着河中府南部地区。在报备朝廷得到批复之后,李纲将河中府南部的虞乡、合河、永乐一县两镇划给定成军,归徐卫管辖。如此一来,徐卫的防区就包管原华州东南、河中府地南部、解州全部。境内有华山之险,风陵渡之要,而且靠渭水,临潢关。战略位置十分突出。如果李纲说话算数,明年将华州全境交到徐其手里。那紫金虎就肩负起了拱卫长安,抗击河东的重任。
这事一直搞到四月,才算把正式的命令下达。这段时间,徐卫可没闲着,一驻军解州,就派人四处『摸』清情况,在李纲默许之下,他手令留守定戎的吴维,将在定戎屯垦的乡兵,立即征发三万人过来。他为这么赶?趁着开春,赶紧把小麦种下去,等到秋收,口粮不就有了?有饭吃就有力气,再给把朴刀,练些时日,战力不就也有了?因此,等到陕西宣抚使司正式公文下来之后,徐卫都忙得差不多了,留下部分兵力驻守之后,引军班师定戎。
虎捷乡军出征,是去年年末的事情,一晃眼过去五个月。等徐卫回到定戎,各项重建事务早已经搞得有声有『色』,他先没回家,从城镇开始。到两处屯垦大营都视察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回到了知军衙署。
这衙门当初被白额兽占据,官军进城时,这厮一把大火烧起来,若不是抢得及时,恐怕徐卫一家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在地方士仲富商支持下,衙门是最先修整,如今又粉刷一新,以至于他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转过大堂二堂,跨进后院时,徐卫正瞧见张九月领着两个仆『妇』忙碌。中庭的石桌上堆着不少东西。她们正在朝里搬运。突然见到一个黑不溜秋,全身铠甲,浑身杀气腾腾的人进来,两个仆『妇』骇得惊叫一声。
张九月回头一瞅,刹那之间。那眼里闪过各种情绪。惊喜、感伤、关切,凡此种种,最后都化作一脸的柔情,快步上前执住丈夫的手紧紧握着,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最有只挤出一句:“你回来了。”
新婚燕尔的,徐卫就领兵出征。能不想老婆?可看着九月眼里那闪动的光芒,生生把些心猿意马压住。点头道:“回来了。”夫
列脚求什么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婴不着我办事,早晚会挑明的。
“对,钱是好东西,但来路不明的烫手。那些士仲大户家的主『妇』。你跟她们多来往也好。”徐卫点头道。地方上要稳定,要太平,这些地头蛇很关键。
又说一阵话,洗完了澡,徐卫确实也劳累,再加上那事没捞着,晚饭也没吃就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九月才进来唤醒了他。说是城里各界头面人物都到衙署来拜会,以贺知军大人凯旋荣归。
徐卫一边洗脸一边说道:“今日恐怕不成,走了几个月,白天好些军政务要处理。晚上我打算寻个合适的地方,设宴款待军中各级统兵官。这次打得艰苦,弟兄们不容易
“那让人回了他们?”九月问道。随后取来了五品官员的公服、乌纱、金带,替丈夫穿戴整齐。
“嗯,可以把我的话直接转达他们。再替我感谢他们的盛情徐卫说完话,九月就端来早饭。定戎小的方,这衙署也不大,比不得在东京的家里,吃饭还有饭厅,就将着解决吧。好在徐卫也不是光图享乐之辈,吃完了饭。一抹嘴了事出门。临走前不忘问一句,还有几天?
本来,宋代的衙门大多由大堂、二堂、照壁、门厅、花厅、香堂、会堂、庭院组成。大堂是主官接受诉讪,处理公事的地方,二堂是自常办公所在,花厅这些是接待宾客。设施可谓完备。但定成军是由华阴县升格而来,衙门本就不大,被贼寇大火一烧,如今才重整。就剩个大堂、二堂、庭院、门厅。
徐卫到二堂的时候,张庆已经在了,正埋头公案上奋笔疾书。徐卫进来他也没发现,等走到案边了,才抬起头来,笑道:“我以来知军大人今日不来理事呢
徐卫亦笑:“忙什么?”
张庆叹了口气:“关西镇李庄的百姓,为抢头耕牛,聚众械斗,死了三个人。镇上的巡检奉命去抓捕。结果被人使了钱,徇私枉法,擅自将凶徒放了。苦主不服,想到定戎来向知军告状,结果消息走漏,半道上让人劫了。这几天尸体烂了才被人发现,家属告到衙署来,求知军作主。”
娘的,这会儿就有暴力阻访的?这肯定要严办!不过定戎现在情况具体,贼寇一起,当官的全跑了,那套行政班子还没搭配,里里外外就他和张庆两个人。甚么录事参军、司理参军、司法参军、推官、判官一个没有。几次催请京兆宣抚衙门派出人手应急,可你这穷山恶水的。又不太平,谁愿意上你这儿来作官?[]宋阀221
还有就是,如果想避免麻烦。这事徐卫完全有理由推脱,因为他这里人手不足,可以直接推给上级的提点刑狱司,让提刑官去办。可想来想去,徐卫还是说道:“这事你亲自去一趟,把事情理一理再上报提刑司,别让上头觉得咱们定戎这帮人都是吃货,光拿钱不干事
张庆闻言之后笑道:“还不干事呢?咱们定戎接纳的流民最多,宣抚衙门上个月还下文表彰。再说了,咱们这里是“军”不是“州”随时都有可能打仗。”说到此处,突然一咋舌“到底怎么打的?一万二的兵力,跟四万余李金联军打个辛手?听说宰了两个千夫长?”
徐卫。享了一声,就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苦笑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实话跟你说吧,有个当口我腿都软了,娘的,女真人把重骑兵“铁浮屠,压上来,差点没把阵给我冲个稀烂。要不是凭借着强弓硬弩,悬!今后,得重点琢磨怎么对付人马俱被重甲的铁浮屠了。”
“那也值!咱们这一打,河东义军都动起来,李植听说都退到太原了。哪像河北,大名府,你我的老窝。都让高世由给端了。幸好刚到定戎不久,你就派人去接了家属。要不然,这仇就结大了。”张庆说道。
又说些政务兵务,徐卫打算去营里看看,张庆见状,也打算收拾收拾就去关西镇,徐卫却笑道:“莫急,晚上寻个地方,咱们好好喝两杯。
弟兄们辛苦了,大醉一场吧。”
张庆听得眼睛都亮了:“那倒好,别急,是你掏腰包,还是吃公家?”
“废话!自然是我掏腰包!寻的方这差事本官就派给你了,就这样。走了。”徐卫冉着哈哈,人已经出了二堂而去。
张庆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收拾公案上的笔墨,一边叹道:“咱也是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奈何终日端坐公案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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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发现丈夫除了一身酸臭之外并没异样,九月这才放心。回头对两个仆『妇』道:“先放着,快些去烧水来。”仆『妇』应声而去,徐卫走过去一看,那桌上放的基本上都是些年货,仔细一看,这怎么还有东京许家店的酥饼?一问才知道,这是四嫂托人从东京捎来的。知道小叔子爱吃。
“还是嫂嫂疼我啊。”回到家中,远离征战搏杀,徐卫感觉分外轻松。尤其是他两口子那卧室让九月收拾得有模有样,跟新房似的,他一进去就倒在床上,再不想起身。可终究还是让娘子给拽了起来,就那么半闭着眼睛,平举着双手。九月从兜鉴开始,替他卸下铠甲,脱
两个仆『妇』抬进来一个大澡盆,又把烧好的热水加进去勾兑好,一问,过年的时候,徐王氏放心不下兄弟和弟妹,专程过来了一趟。发现九月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回到同州之后,就送了两个仆『妇』过来。还说这兵荒马『乱』的,那灵巧的丫头不如粗手粗脚的仆『妇』好使。
听得徐卫那个感动,这就是长『妓』如母啊。
衣裳一脱,徐卫憋了好几个,月,满腔邪火腾腾往上窜。这四月天也开热了,九月就穿件薄衣,她出身行伍之家,投靠何府之后,又尽干些粗活累活。所以完全没有娇小姐的弱不禁风,体态丰腴。韵味十足。又正俯下身去往澡盆里试水。徐卫在后面看得着实忍不住,窜将上去一把抱住就要胡来。九月虽惊了一惊,却是满心欢喜,逮住丈夫的手,哄道:“一会儿水凉了。”
“这什么天气了?放一阵不打紧。”徐卫整个身子都压上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九月任由他抱着,伸手过去搂住他脖子,在耳后只说了一句话。愣是像一盆凉水劈头浇下来,而那句话。大概古往今来所有男人听到都会觉得扫兴。
“这两天不太方便,”
徐卫苦笑一声,怎地这般没福?遂生生压下熊熊烈火,乖乖脱个了精光,跳进澡盆里。张九月拿块丝瓜络替他擦洗。这种情况,在徐卫这种带兵打仗的武臣看来,那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
热水一泡小手一搓,那个舒坦。浑身经络都通畅,每个『毛』孔都张开,征战的疲乏一扫而光。九月又在旁边说些他离家的事情,大约是春节的时候该尽的礼数都尽了,只是公公在山东剿贼,路途遥远不能达意。祖先坟茔都在大名府,让高世由占了,也没法给祖宗尽孝。远在泾原的大哥大嫂虽不能亲至,但大嫂托人捎了信来,说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尽在陕西,得寻机会多走动。还有徐原的第三子,也就是徐卫的侄子,年二十三,都娶妻生子了。平日好弄枪棒,也没个正经的差事。大嫂想托给他九叔管教管教。盼望回个话,若是能行,就让他到定
“二十三?嘿,这侄子,比我这当叔父的还大一岁。”徐卫闻言笑道。[]宋阀221
张九月问道:“那官人意下如何?”
“既是大姓开了口,我这里又正是用人之际,让他来吧。”徐卫随口说道。
九月抬起丈夫的手臂,力道恰在好处的搓着,一边提醒道:“官人想是还没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徐卫正享受着家庭的温暖,老婆的贤惠,也懒得去细想这事。大哥是泾原大帅,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差不了,遂问道:“甚么缘故?”
九月这才道出原由。徐卫现在是五品,按制度,他有资格荫补一位亲属作官。大姓这时候把侄子托来,可能有这层意思。徐卫这才细细一想,确实,朝廷有荫补的制度,四哥就是靠荫补作的官。大哥虽是一路经略安抚使,但想必已经荫补了两子作官,剩下这第三子,二十几了无所事事,估计有些着急。四哥呢,他的儿子过两年就到荫补的年纪了,也不好托给他,这么一算。也就剩下自己这个九叔还有名额。
“先让他过来吧,是骡子是马遛遛看,如果确有本事,拉他一把也成。毕竟大哥待我不薄。你说呢?”徐卫思量一阵询问道。
九月闻言笑道:“这些大事。需的男人作主,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甚么?”
“谦虚了吧?你比我懂,哈哦”徐卫笑道。
九月笑而不语,忽又想起甚么来。说道:“对了,前天开始,城里好几家大户的主『妇』一个接一个来拜会。话里话外都在打听知军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东门李员外家,还送来一大笔钱财,为妻不敢收,原封不动送回去了,带话说,有事等知军回来再定夺。”看看,作了诰命夫人,妻凭夫贵,这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哪像从前在何府被人当丫头使唤?
徐卫一听。这怎么回事?定成百废待兴,莫不是想从我手里承接工程?不对,重建的事项,在自己出征之前那就是定了的,况且定戎这城也就那么大,老百姓的房屋是自建,其余像学舍书院这些公用设施的修复重建,不但没托给谁,反而是大户们掏腰包捐助的,也没工程可接吧。商人没好处的事情是铁定不干的,送钱给我,!~!




宋阀 第二百二十二章捅月亮
二历大半年,从前的华阴县。现在的定戎城。吊不说恢及小环貌。但遭受战火破坏的房屋大多重新修整,人民陆续回归重『操』旧业。老百姓发现一个问题,经历这么一劫后,他们的日子可能更好过了。原因无他,住在县城里的,除了官仲人等,其他的大多经营些买卖。从前他们的顾客几乎便城中居民,现在不同,徐知军好几万人马扎在这里,那些当兵的虽说吃穿都有朝廷,可领了军饷总得有处花吧?于是乎,本来不是原华阴县的人,也巴巴迁过来。还有些陕西客商,甚至京兆的大贾也跟猫噢到咸鱼似的跑到定戎,不过,他们肯定不是为做当兵的生意。
这人一多,定戎城里本来也没几家客栈酒楼,又遭了兵祸,这些外来人口便只能住在民宅里。别嫌,还不便宜,你要还一口价立马赶你走,有的是人抢着住。定戎居民一时犯了嘀咕,这小地方怎么突然之间就成香饽饽了?弄不明白也无所谓,有钱赚就成。
就这么地,徐卫把寻馆子的事交待给张庆,可苦了这厮。把定戎城跑个遍,拢共三家稍微上点规模的酒楼,晚上统统没空座,全预定了。何况徐卫宴请各级统兵官,虎捷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侯,八大指挥使,还有些文吏,医官,不得二三十号人?上哪找地方去?后来寻到一家刚开张,连店名都还没取的,结果让人包了。急得张庆真想把知军衙门的身份亮出来,后来想想,还是不好以权压人。
刚想走,店主东追了出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问了句,这位官人。是知军衙门的张大人吧?张庆一怔,说不是。店主笑得更灿烂,大人装个甚?就大人这身贵气,没进店我就闻到了。没二话,你今晚定堂子,我这座头全给你空着。多嘴问一句,是您请客还是徐知军”
既然人家认出来了,张庆也不好不承认,不过还是拒绝一回。店主急了,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今晚在这定座的官人有意相让。又推了几回,盛情难却,张庆便答应下来,想会会那位定座的官人,店主却说对方已经出门了。[]宋阀222
天还没黑,虎捷的军官们陆续就到了。这店没店名,先来的恐怕不好找,但后到的就方便了。你只管竖起耳朵听听,那具吼得最凶,那指定是。杨彦跟马泰一起到的,站在那门口望了半天,说道:“你说张三寻个甚么破地方!名都没一个,叫我兄弟好找!”他左眼没了,当时叫唤得凶,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又和从前一副德『性』。
正说着,楼上探出个脑袋来。却是张庆:“你他娘的嘀咕个甚?我在楼上都听到了,赶紧上来!”
踏进店内,便有酒博士殷勤执行,左一个大人,右一个英雄,一路迎上楼去。只见二楼堂子又宽又亮,设着七八副座头,摆了些凉菜野味。张庆、王彦、吴家兄弟,还有几位指挥使都到了,正在那儿胡吹海侃,声若奔雷。见他两个上来,吴阶首先打趣道:“瞧,独眼狼来了。”此话一出,满堂哄笑。这里面有个典故,杨彦小西山一战丢了左眼,人送绰号独眼虎。可他觉得,徐卫花名紫金虎,自己也叫虎似乎不太合适,就说独眼狼如何?结果徐卫回他一句,你怎么不叫白眼狼?此事一时在军中传为笑谈。
杨彦哈哈大笑,对吴晋卿道:“独眼怎么了?咱以后放箭瞄准不用闭眼。”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坐下来之后,与同袍们聊些军营之事,大家似乎都有默契。绝口不提小西山战役,伤心。
正说得起劲,听得楼下传来一个声音:“对不住,来迟一步。”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立即起身,转向后头相迎。只见徐卫头顶抓角巾,穿身直掇,腰里束着金带,大步上来。看看,有家室的到底不一样,回来没两天,收拾得整整齐齐。哪像咱们这群光棍,一副邋遢相。
军官们齐声唱诺,吼得震天响,连街面上过路的行人都给骇了一跳,互相打听,这家店怎么回事?徐卫作个四方揖,径直到了第一台桌席主位,又环着作了一圈揖,这才坐下。等他落座,将领们便没那么多穷酸讲究,各自找相熟的弟兄坐下。店里的伙计端着热菜络绎不绝传上来,顿时感到奇怪。刚才这帮子带兵的还声震屋瓦,怎么突然之间就鸦雀无声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
徐卫显然是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这次赴河东招讨,部队伤亡夫,各级统兵官出了大力,很是不易,理应把酒狂歌,放纵一时。遂斟满了酒碗,端着起身大声道:“来!都给我满上!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晚要是有一个。能挺直腰板走出去的,明天自己去领二十年棍,让马泰亲自掌棍。”
军官们一听这话,笑作一团。纷纷起身倒酒,王彦笑道:“马二神力惊人,让他掌棍,腚眼子都给打堵上,哈哈。”
张庆自他一眼:“吃饭呢,能说句斯文话么?”
“哎,咱又没读几句书,那斯文话也学不来,弟兄们说是不是?”徐卫端着酒碗大声问道。
“是!”众将轰然应诺,气氛徒然高涨。
“来!这碗酒,我敬弟兄们,此次河东作战,打出了我们虎捷军的威风!陕西宣抚衙门正在论功,不日便将封赏下来。今天咱们提前庆祝,来,干!”徐卫豪气冲天。众将也狂吼一声“干”满堂都是咕咕的喝酒声。
徐卫并不稍作停留,立即满上第二碗:“国难当头,金狗猖檄,众家兄弟齐聚虎捷战旗之下,便与我徐九亲亲兄弟一般无二。好成事双,再干!”
一班军官见状,心里暗喜。平日里军中酒禁极严,看样子徐知军今日是要让我等一次喝个,痛快!又爽爽利利地干下第二碗。
到了第三碗,徐卫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动作也不那么畅快,缓缓倒上酒,双手端着平举起来,正『色』道:,敬回不来的弟兄们。”只泣么一小向,没多余圳,那之间,热闹的堂子里顿时一片肃穆。这本是虎捷军官们现在最不愿提及的话题。从靖接营开始,没打过这么艰苦的仗,伤亡近一半呐!大家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弟兄,早上出城还肩并着肩,到了晚上回城,却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天人永隔”可有甚么办法,当兵吃饱。保境安民,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徐卫退了一步,将酒洒出一小半在地上,低声道:“弟兄们英灵不远,若闻得这酒香,便归来吧。”语毕,一仰头满饮而下。
三碗酒喝罢,徐卫故意道:“先说好,今天都别灌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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