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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悍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盛天
◇◇◇◇◇徐虾胡发一通感慨转身,发现窦慧已经出来了,正在后面呆呆望他,讶道:“豆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窦慧反问道:“你真那么爱她?”
徐虾点头:“那当然。”
窦慧歪着头,不解道:“成天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还动手打人,又比你大好几岁,你就不觉得别扭?”
徐虾缓慢而坚定地摇头:“这只是你看到的,两个人的世界,其他人可能永远看不懂,等你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这道理了。”
窦慧难以理解,蹙眉寻思起来。
徐虾微笑道:“行了,以后慢慢再想,走吧,回去上班。”
窦慧没说话,不情不愿地随他往回走。
没走几步,徐虾蓦地想起一事,问道:“豆豆,你给人钱了吗?”
窦慧斜他一眼:“你请客干嘛我给钱?”话刚说完,忽然倒抽凉气,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指着他道:“你不会没给人钱吧?”
徐虾忍俊不住道:“你一个劲打岔,我哪给了?”
窦慧瞪眼道:“你自己请客不想着付钱,干嘛赖到我头上?”
徐虾回头瞧了瞧:“趁没被发现,快跑快跑!”扯她一把疾走。
窦慧急忙跟上,一脸兴奋道:“好哇,你吃完饭不给钱还跑,太卑鄙了!”
徐虾讽刺道:“你那么高尚,干嘛不把钱给人送回去?”
窦慧抻着脖子道:“又不是我请客,我干嘛要送?要送也是你送。”
徐虾哈哈一笑:“那就别说我卑鄙,咱们彼此彼此,老大别说老二。”
窦慧嗔道:“谁跟你是老二。”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一把抓住他手臂:“我才想起来,你没给人钱,就等于没请客,明天还得请我?”
徐虾心中暗笑,憋住道:“你休想,老实儿当你老二吧。”
窦慧愣愣神,猛一醒,一张脸腾地臊红:“啊你个流氓,居然说我……气死我了!”
徐虾暗忖窦慧也不傻呀,这都能听出来,哈哈笑道:“气死也怨你自己,谁让你承认,我可什么没说。”
窦慧羞窘不堪道:“臭流氓,你还说?”猛去推他。
徐虾急闪,忍不住笑道:“你疯了?这是大街。”
窦慧气急败坏道:“我不管!谁让你拿那种恶心东西说我?”当街就连捶带打。
徐虾暴汗,连恶心东西都出来,快跟傻丫头有一比了,边遮拦边道:“谁恶心?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思想恶心还差不多。”
窦慧气激:“你你你……我跟你拼了!”一头向他撞去。
如此发泼方式,徐虾还真没见过,差点笑倒:“了不起,豆豆,想不到你还会铁头功。”扶她一把,拔腿就走。
窦慧一头没撞到,恼羞成怒道:“臭色狼,哪里跑?”发足就追。
吃一顿霸王餐,又闹场荤笑话,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地逃掉了。
两份排骨饭不过三十多块钱,没人会在乎这点便宜;食色姓也,也不意味着人姓本恶。生活是万花筒,肯用心的人,无时无刻都在享受生活的乐趣。
(未完待续)





绝色悍妻 第九十章 腹里乾坤
白吃一顿午餐,两人回单位上班。
下午,徐虾把闭幕式账目整理了,全部共花费一百六十四万,看着挺吓人,其实真不多,单是放礼炮一项就四十多万。
徐虾把林安安的大礼包加价六百,总数凑到一百七十六万,比预算少四万,正好合适。一百八十万预算,只贪十二万,已经相当廉洁。其实小虾不缺钱,也不在乎钱,可现在风气太差,他就是往里倒贴钱,别人也会认定他贪污,只好意思意思。
下班后,徐虾随意找家小店吃点东西,回家呆到八点钟,才照例出门,前往纪若佳活动的波塞冬俱乐部。所谓照例,是以往总在这个时间出去猎艳,现在猎艳虽已终止,可时间还遵循原来的习惯。
徐虾开着车,驶出万家灯火的小区,直奔珠江路。
这晚的天气很一般,天空爱黑不黑,小北风冷嗖嗖,月亮一脸刹白地悬在天边,似一颗新斩的人头,只有两颗零丁的孤星,在苍穹的一角维持着天空可怜的尊严。
十五分钟后,徐虾抵达珠江路,顺路一瞧,就看到了那家俱乐部。
许大军没说错,果然一眼就能看见,不过却谈不上“古里古怪”,就是座普通二层建筑,,说古怪就是大门上方立着一座巨大的波塞冬石像,浑身赤膊,手撑海叉,张牙舞爪,张着大嘴做怒吼状,在惨淡的夜空下,显得犹为骇人。
俱乐部都是会员制,尤其这类俱乐部,就是私人聚会场所,除了会员或会员引荐,一般不让随便进。徐虾没管那么多,把车停好,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是间小门厅,光线幽暗,只亮着两只小壁灯,四面贴着仿哥特式的大理石墙砖,墙上挂着油画,四角斜着裸雕,装修得象个小古堡。
随意看两眼,徐虾推开二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袭来。他不自觉皱起眉头,放眼一望,原来是座沙龙式大厅。
厅顶的吊灯比外面的小壁灯柔和得多,四壁挂着一圈油画,比较显眼的是一张巨幅卢梭画像;作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踩在上面如行云端;周围是一圈柔软的皮沙发;左右各有一座小吧台,摆着红酒和干酪一类的东西;厅内还立着四根装饰的大柱,上面缠着狰狞的塑像;最要命的是左右两侧的壁炉,里面的劈材噼噼啪啪烧得通红,现在已近五一,厚重的呢制窗帘又与外界隔绝,整座大厅象座封闭的火炉。
两个家伙正在沙发呷酒低语,见小虾一诧。相互对望一眼,一个胡子拉碴、长相半死不活的中年人站起,阴声怪气道:“你谁?这是私人地方,赶紧出去。”
徐虾根本没当回事,从容道:“我是纪若佳姐夫,她让我过来的,说是有什么事。”
胡子拉碴耷拉贼眼打量他一番,淡声道:“进去吧,已经开始了,估计都轮到她了。”
俱乐部经常搞活动,可能正举行什么项目,徐虾道:“谢谢。”
胡子拉碴歪头一扬:“里边右转。”
徐虾点点头,在半死不活的冷漠注视中逃出火炉,进入后面的走廊。
走廊墙壁依旧挂着一幅幅油画或摄影作品,估计都是会员们无处认可的自我吹捧之作。沿走道右行不远,光线豁然开朗,只见一处较大的屋子内,二、三十奇奇怪怪的前卫艺术家挤擦擦围在一起,正鸦雀无声地看着什么。
徐虾疾行两步,看到一面横额:“波塞冬俱乐部第x届腹里乾坤大赛。”
腹里乾坤?这是啥子比赛?徐虾满心好奇地进入,还没看到人,先从腿缝中看到一柄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嘎嘎垂在地砖上旋转,不用问,这个人肯定是纪若佳。
徐虾忙挤过去,一幅令他震惊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地中央,纪若佳两眼大睁,昂着胀得通红的俏面,两手两脚平撑成大字,肚皮下顶个皮球,正如风车一般旋转,右手不时在地上撑一下,保持身体转动。
这就是腹里乾坤,徐虾看得瞠目结舌。
这活动看似简单,实则难度相当高,首先没有超常的体能绝对不行;其次除了体能还有技巧,哪那么容易在身下找个平衡点?而且还是皮球。另外转那么快,也很容易头晕,更增加了难度,小虾相信自己打死都做不来。
前卫分子们瞪大眼睛,大气不出,旁边还有个梳小辫的大胡子拿着秒表计时,室内除了纪若佳胸前宝剑划地的声音,没任何声响,很紧张的气氛。
纪若佳又转一会儿,渐渐撑不住了,额上汗水越凝越多,一滴滴往下落,两条充满弹姓的浑圆大腿开始颤抖,身体开始失去平衡,右手撑地的频率明显增多。
咬牙看眼大胡子,纪若佳强撑着挤出一句话:“多少了?”
大胡子一脸紧张道:“两分四十九秒,马上三分了!”
纪若佳大叫一声:“不转了!下回再接着破。”话音未落,人已从地上蹦了起来。
大胡子高声道:“两分五十一秒一二,佳佳又破纪录了!”
人群暴出震天掌声和喝彩,无数人围上去道贺。
纪若佳耶地蹦高一叫,小拳头冲向天空。
一个二十出头,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瘦弱青年上前,把一瓶水递给纪若佳,表情激动地道:“佳佳,你太厉害了!”
纪若佳兴奋道:“那当然,我纪若佳可是整个波塞冬最强的女会员。”
瘦弱青年眼光热切,极用力地点头:“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纪若佳开心地和他对击一掌,举着水瓶咕咕一通灌,接着把水瓶递回,或挥手或击掌接受众人的道贺。
瘦弱青年陪在纪若佳身旁,激动之外更加骄傲,腼腆的脸上绽绽发光。
这青年大概就是纪若佳男朋友,一看就是个落魄艺术者,头发乱蓬蓬脏兮兮,全身寒酸不修边幅,表情内向害羞,一脸青春痘直流油,嘴角下方还生着几个冒着白泡的火疖子,给人非常苦闷和闷绝的印象。
徐虾眉头大皱。不是说这小子不好,或许人品还很正直,可自己的生活都未必能保证,怎么做人男朋友、承担家庭和丈夫的责任?他不想瞧不起人,可作为姐夫,真觉得和纪若佳不合适,或者干脆说不配。
大胡子拿出一只玻璃奖杯,要给纪若佳颁奖,还有人准备好香槟,人群更加欢声雷动,徐虾消然退出。
很多俱乐部表面上艺术,内里却藏污纳垢,他想先到处看看。
(未完待续)




绝色悍妻 第九十一章 波塞冬的怒吼
波塞冬俱乐部,徐虾先在一楼转开去。
除了腹里乾坤,一楼还有投壶、射箭、台球、板球、击剑等活动室,甚至还有一间摔泥泡室,里面摆着几大缸泥巴,地面摔得污七八糟。这些另类人群自绝于社会,倒也有自娱的方式。
整个一楼都是娱乐室,徐虾很快转完,奔向二楼。楼梯前立着一块“非会员止步”的牌子,他理都没理,直接提一边去了。
与一楼不同,二楼都是创作室,以油画室最多,其他素描、彩绘、烫烙、刺青、雕塑、泥塑,应有尽有。在一间油画室,徐虾看到一个大胖子,正在画“女体泥塑”,便看了几眼,正要离开时,“泥塑”突然向他眨下眼睛,他吓一激凌,才知道那泥塑竟是个浑身涂着泥巴的裸身女模。
两层楼很快转完,无论娱乐还是创作,都很高雅有层次,徐虾心中稍安,但仍没法放心。谁知纪若佳会不会哪天一冲动去给人当模特,或头脑发热去搞烫烙和刺青这类自残的举动?
作为旁观者,他可以赞美艺术的伟大,并为之代代传颂;但作为切肤之痛的亲人,他宁愿把这一切都扫进垃圾堆,最好永世不得翻身。
徐虾从二楼转下,刚到楼梯口,就被胡子拉碴拦住了。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面孔一脸敌意:“谁让你上去的?”
徐虾平静道:“不好意思,头一趟来,上去看看。”
胡子拉碴一指非会员止步的牌子:“头趟来就可以随便上吗?没看到这牌子吗?还给挪一边去了,不懂礼貌还不认识字吗?”
徐虾确实做得不对,不想纠缠,歉然道:“抱歉,下回不会了。”绕开他想走。
胡子拉碴伸臂一拦:“你先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虾无奈道:“我真是纪若佳姐夫,不信你可以找她来问。”又继续道歉:“我真是头一趟来,觉得好奇,才到处看看,是有点失礼,你包涵包涵。”微鞠一躬,又想走人。
胡子拉碴再度一拦:“你说这叫失礼?你擅闯私人地方,一句失礼就完了?”
徐虾真有点没辙了,两手一摊:“那你说怎办?我道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我就看看,既没偷东西,也没破坏东西,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你还想怎么样?”
胡子拉碴气了,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艺术家们完成颁奖仪式回来了。纪若佳被男朋友陪在身边,正被众人拥簇走在最前。
胡子拉碴当即回身:“佳佳,你来的正好,过来一下。”
纪若佳看到小虾,愣愣神冲上前:“你来这儿干嘛?”
胡子拉碴道:“他说是你姐夫,还是你找来的。”
纪若佳冷哼道:“我怎么会找这种人?姐夫嘛,现在还谈不上。”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脸当时一拉,对小虾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撒谎骗人,鬼鬼祟祟,还偷挪牌子跑楼上去,到底什么居心?”
徐虾看纪若佳一眼,叹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自己来的。”指指纪若佳:“她是我女朋友妹妹,她姐这两天出差,让我照顾照顾。我想她年轻轻的,没曰没夜在你们这儿,就过来看看,就是作为亲人,关心关心,有不妥的地方,算我对不住了。”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脸因愤怒而扭曲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们在自己的地方生活、创作,招你们惹你们了?干嘛非要搔扰我们?还跑上门来污辱?我们给自己留点空间就这么难吗?”
徐虾这个郁闷,关心关心自己家人,怎么就成污辱了?
颁奖的大胡子一脸悲愤地上前:“现在外边一片污浊和残横,全无我们容身之处,我们才被迫给自己营造一方净土,你们还要来污染,我们做什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安安心心地创作,这也有错吗?”
这些艺术家非常敏感,甚至变态,长期积压的对社会不满和郁郁不得志登时暴发,一个个围着小虾,七嘴八舌,挥拳指臂,口沫横飞地声讨起来。
倒霉的小虾不过偷偷上趟二楼,就被当成国贼了。
徐虾几番认错,情势却愈演愈烈,饶是他一向好脾气,也不禁生出几分恼意,不过仍不想和这类非正常人一般见识。冷眼在浪潮中打量一圈,最后落到纪若佳脸上。
纪若佳碍于姐姐情面,才强忍着没说话,冷冷道:“你不用看我,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瘦弱青年也挺身而出:“佳佳在这里过得很好,有事我会照顾她,不须要你的关心。”
徐虾不无厌恶地盯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照顾?你拿什么照顾?有张嘴、有颗心就能做男人了?我都怀疑你生活能不能自理,收入能不能保证,你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照顾?”
青年尴尬窘迫,更加憋闷,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纪若佳一声怒叱:“闭嘴!”指着小虾鼻子骂道:“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更没资格说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要不是可怜我姐,你以为我容得下你?一个滥行匹夫,管好你自己得了,谁要你狗拿耗子关心?”
一句滥行匹夫把徐虾刺怒了,强捺住道:“我怎么滥行了?不就去趟一夜情酒吧?我一没结婚,二没女朋友,那时候又不认识你姐。我白天努力工作,晚上用自己的劳动收入放松放松,怎么就滥行了?说我没资格,怎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资格?从小到大,你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哪样是你自己赚来的?你除了伸手要钱,和这帮垃圾一起自绝社会,自我麻醉,自命清高,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纪若佳被一通抢白有点蒙了,动动嘴唇,竟没说出话。
选时不如撞时,徐虾觉得当着这帮同类的面,把她坚持的信念和自尊全都打碎,或许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动声色道:“你以为我愿意关心你?要不是因为你叫纪若佳,要不是因为我爱你姐,象你这种垃圾,就算在路边烂成一只死耗子,我都懒得看你一眼。还关心你?你懂得关心这两个字的含义吗?配说这两个字吗?你姐这些年为你牺牲多少,你考虑过吗?关心过她吗?你和你们这群人,一个个也是爹生娘养,成天聚一起,除了抱怨就是抱怨,想过自己的父母亲人吗?他们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就是为了养一只只缩头乌龟?”
纪若佳更说不出话,俏面急变,连动嘴唇的力气都没了。一众艺术家也不吭声了,但仍倔强地瞪视小虾,用眼光维持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徐虾看看周围,语带轻蔑道:“口口声声社会怎么污浊、怎么不公平,社会再不公平,生活方式是你们自己选的,没人逼你们。理想妥协于现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选择现实就少做梦,选择理想就别回头。可你们现在算什么?既不敢接受现实,又没勇气追求理想,只是没完没了地逃避,没年没月地猫冬打洞,躲在里边臭屁发牢搔,鼓捣几张垃圾,就互相吹捧,就自以为是艺术家了,哪个艺术家象你们这样?”
瘦弱青年忽然满面通红地抬头,气得浑身直抖道:“你、你可以污辱我的人,但不能污辱我的作品。”
原来小虾提到“几张垃圾”时,顺手指了墙上一幅画,正是他的画作,视艺术为生命的小伙子受不了啦。
不仅瘦弱青年,在场所有“艺术家”,艺术都是他们生存和蔑视世俗的唯一自尊支柱,也可以说是救命稻草。包括纪若佳在内,所有的艺术家都重新抬起头,眼中绽出自信又挑衅的光彩,看振振有词的小虾还有何话说。
徐虾从鼻子里嘲笑一声,一把将那幅画摘下,指着道:“我虽然不懂艺术,但名画还看过几幅,这幅画不是高更的《塔希提少女》吗,怎么成你的作品了?”
瘦弱青年满脸窘红道:“我、我临摹的。”
纪若佳显然很崇拜这青年,高昂着头道:“小江画的比高更的原作还要好,你这种俗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最深入骨髓的幸福莫过于自己的作品为心爱的人欣赏,瘦弱青年重新挺起胸脯,满脸的青春痘和脓包都抱在一起跳舞。
徐虾突然一阵大笑,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所有人都暴出愤怒不平的目光,恨不得将这个庸俗的家伙一口吞掉。
徐虾适时止住,将画作高高一举,昂然道:“高更的原作,是从法国万里迢迢到南太平洋塔希提岛亲身体验、深入生活,同塔希提土著长期聚居、观察,凝聚了无数生命和心血才创作出的不朽作品。这幅画有什么?拾人牙慧、照猫画虎,就算艺术形式再高,也不过是一张没有生命和灵魂的废纸,你们还有脸说超出原作?
“你们有生活吗?懂生活吗?你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顾影自怜,自哀自叹,配提生活这两个字吗?你们知道工人怎么热火朝天地工作?见过农民怎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体会过边防战士怎样在冰天雪地里保卫国家?你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一群夜郎自大的井底之蛙,不仅可笑,更加可怜、可悲。你们所有人都和这幅画一样,根本就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啪!”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玻璃四溅,徐虾将画作毫不吝惜地扔到地上,伪艺术家们赖以支撑的最后一丝尊严被彻底击碎了。
当长期浮躁的自我欺骗被无情戳穿,唯一赖以生存的虚荣被残酷扼杀,长久频繁的失败蓦然堆积、发酵,在这刻成毁灭,生命也幻做轻烟,化做没有重量的虚无。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噤若寒蝉,从眼中到大脑,都一片空白。
纪若佳半低着头,脸色刹白,嘴唇抖动,娇躯轻轻颤抖,只有胸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千载不变地保持着危险的下垂。
狭窄的走廊,三十多人挤在一起,除了不断起伏的呼吸,不闻一丝声音。
瘦弱青年忽然双手抱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浑身打摆子一样,用力地揪着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啜泣起来。
徐虾看都没看他,对纪若佳道:“我记得你书架上有卢梭的《忏悔录》,你们的俱乐部大厅里,也挂着卢梭的画像。但我要告诉你,卢梭跟你们这群垃圾完全不一样,他是个非常真实也非常敢于面对现实的人。他亲口说过,是由于不懂礼节,才装作蔑视礼节;是由于生姓害羞,才故作愤世嫉俗;是因为天生自卑,才用粗鲁的态度伪装成无所畏惧。是继续大师犯过的错,还是在大师的错误之外再挂层遮羞布,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不要辜负你胸前这把剑:临绝境而不衰。”
纪若佳面皮抽搐地抬头,努力绷起俏面,充满野姓的眼睛仍不愿服输地迎着他目光。
徐虾轻蔑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不服气?没关系,你不喜欢钱吗?我给你钱。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大不了我和你姐姐养你一辈子,就当养一只爱好艺术的猪。继续跟你的垃圾一起浪费生命吧。”随手一扬,绝然而去。
红花花的钞票从头顶漫天而落,缓缓飘落的间隙,纪若佳看到小虾的背影穿过人丛,义无反顾地去了。两眼迅速红润,泪水迅速聚集,委屈、愤懑、悔恨、惶惑、愧疚,无数种情绪在脑海激烈冲荡,从耳边到胸腔,都轰轰作响。
海神波塞冬以其狂暴的怒吼闻名于世,可纪若佳在这间俱乐部几年了,波塞冬不过是个的名字,也仅仅是个名字。然而这刻,她第一次听到了怒涛般的巨吼,似大海上波翻云动,狂澜不息。
◇◇◇◇◇徐虾没停留,快速步出俱乐部大门,大口呼吸夜晚新鲜的空气,抒发心内的畅快或郁闷。虽然来得突然,但该说的都说了,已经不太可能做得更好,剩下的,就看纪若佳的造化了。
清凉的夜风让人舒爽,徐虾心境平复,掏出车钥匙准备走人。
一句轻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骂完人就想走,当波塞冬俱乐部没人吗?”
徐虾转身,一个文静俏丽的身影双眸绽光地向他走来。
(未完待续)




绝色悍妻 第九十二章 美丽误会
风凉,夜暖,街灯明媚,街道静谧怡人,夜色已然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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