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贵族

收拾停当，背起那个陪伴了他两年多的电脑包，王俊杰缓缓出门上锁，然后迈步拾阶而上。
没错，他的确是向上走，而不是向下。
几分钟之后，从这栋楼最头上那个单元走出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简单的蓝色休闲服，牛仔裤运动鞋，背着包大步沿着道路向着山水花园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王永新看了那人一眼，随即转回头去，这个年轻人出来的地方是五单元，夏琪住的是二单元，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栋房子的建筑图他是看过的，顶楼并没有台阶，各个单元之间不能互通。
“早上好！”
王俊杰微笑着和坐在车里的王永新打着招呼，隔着打开三分之一车窗，在充足的晨光照拂下，任何人都能看清车内人的模样。
王永新一愣，呵呵笑了声回道：“早上好，这是去上班呢？”
“嗯，上班去，你们在等人？”王俊杰好奇的打量着车中的几个男人，心里有些偷笑，有时候作弄人的感觉挺不错，起码能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嗯，哈哈，是啊，等一个朋友。”王永新打着哈哈敷衍道，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那么，再见！”王俊杰笑嘻嘻的摆摆手，和几位已经熬了半夜眼睛通红的干警话别。





另类贵族 140 楠楠是谁
灿烂的朝霞把勤劳的人们从被窝里唤醒，大街上逐渐拥挤起来，到了太阳升起之后，江城已经彻底从睡梦中醒来，焕发出新一天的生机。
从满满当当的公交车上跳下来，王俊杰和许许多多的上班一族一样，穿行于人群之中，和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最后迈进公司大门。
大客户部的工作既繁重又轻松，这要看当事人的能力情况了，像王俊杰这样特殊的人，上级主管一般是不会去按照已有流程去严格管理的，这让他的曰子舒服不少。
在办公室里消磨了半天，对手头上的事情大致做了一番了解，王俊杰同学出去走了一圈，无非是手头上需要去熟悉的几个地方转转，去混个脸熟罢了，至于谈业务，他还没有这个心思。
摆在他面前最当务之急的，就是把那个专案组给弄走。
时间的快慢和人的心情有关，几家客户走下来，一天的时间便过得差不多了。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王俊杰中午都没有赶回公司去报道，业务部门的考勤和别的部门不太一样，只要每天早晨准时报道，其他的时间回不去的话，提前打个电话和领导说一声便好了。
其实天底下做业务的也都差不多，销售这种东西在中国人情和产品同样重要，人情做好了只要产品不太烂，业绩肯定差不到哪去，这也就决定了业务员这种工作的相对自由。
王俊杰呆的地方还是在分公司，要是去了下面地市的业务处，做单独负责自己管理自己的工作，便是赖床赖到中午起来也不会有人管。反正对业务员的考核从来不是作息时间，只有销售业绩。
你就算坐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只要能完成任务就是合格的业务员，没有人会计较你什么时间在做些什么。相反，你上班再辛苦再怎么早出晚归，完不成任务全都是扯淡，
谁在乎你的辛苦？
老板要是只有数据，漂漂亮亮的销售数据。
曾经在中国商界有过一次激烈的讨论，是关于员工德与才孰轻孰重的讨论，有人说德胜于才，品德才是最重要的；也有人说才大于德，没有才能的庸碌之辈品德再高也不能重用。当然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道德占据上风，可实际上大部分老板用人的标准都是更在乎能力，每个成功的人都相信自己的管理才能，深信就算是品德有些缺点的人才，自己也有足够的本事管得住他。
这是中国几十年来的越来越难以治愈的老毛病了，短视的眼光和急功近利的思想，为了钱可以放弃绝大部分原则，甚至某些碰触到底线的原则在金钱和财富面前都是浮云。
嗯，话题扯得太远了，王俊杰可没有想这些，他正不骄不躁的从一家连锁卖场办公室走出来，看那微笑的面孔，似乎刚才得到的不是敷衍和爱理不理，而是刚刚谈成了一笔不错的订单。
第一次拜访客户，想要获得成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业务员和客户之间必须要有磨合期，这一点王俊杰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今天出来打个转，也没有想过满载而归。
时间在忙碌中是最不耐用的，不过三四个客户办公室打了个转，太阳已经悬挂在了西面的天空。看看时间，已然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一天的时间里，不过是和十数个人寒暄几句，听了些客户的牢搔，接了几个每天必接的工作电话而已。
这就是生活，奔波在道路上普通人的平凡一天。
有些时候王俊杰也会感到茫然，自己需要的生活应该是个什么样？
这种茫然总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没有理想的人生总是会有困扰。从前的王俊杰每天都可以过得很充实，因为他能找到一个个目标去奋斗，升职加薪为了美好生活奋斗。而现在，他真的找不到生活的目的，该为了什么而努力？
不去想那么多了……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王俊杰同学拿出手机，如礁石般站在人流中打发着空暇时间。此时此刻他找不到去处，和小方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只有个把小时便差不多到点了。
总去想人生哲理和未来理想这种问题，鲜有几个人不是迷惘的。生活节奏飞快的今天，人们都跟随着世事潮水拥挤着顺流而下，又有几个能够由着自己的喜欢去活着？
王俊杰或许可以做到逆流之上，可关键是上游也没有他想要去的地方，既然这样又何必逆流。
何况逆流总是很累的，而王俊杰恰恰是一个闲散的人。
在人行道上站了一会，脑子里乱糟糟，一时之间也没个去处，王俊杰左右张望一下，游荡到旁边沃尔玛超市的大门口，寻了张椅子坐下。望着超市里进出不停的人流，脑子里百转千折思虑着自己的心事。
“嗡……”
手机不住的震动着，提醒他有电话进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很熟悉，同时却也很陌生，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嗯，是我。”王俊杰懒懒的说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很清丽动听：“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在街边坐着，发发愣。”王俊杰伸展了腰，程梦云的声音听着总是很舒服，宛如清澈的溪流从毛孔里淌过。
“今天不忙吗？”
“和以前差不多，再忙也有闲的时候。”
女孩儿每一次打电话过来，似乎差不多都是挑选好的时间，捡着他快要下班有空暇的时间，这一次也一样。
对程梦云的电话，王俊杰渐渐的也开始习惯了，虽然至今还对两人之间发生过的故事很茫然，但也不再有过去的那种排斥。毕竟程梦云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或者说是李思南，怎么能把自己的错误强加到无辜的人头上。
“俊杰，楠楠找过你没有？”
每一天，王俊杰必然要接到一个程梦云的电话，大部分都是在快要下班或者夜晚，他能明白女孩的心思，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工作。
“楠楠？”王俊杰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摇摇头反问：“楠楠是谁？”
电话里忽然沉默，隔了片刻程梦云才迟疑的问道：“她是不是来找过你了，你生气了？”
王俊杰哭笑不得，每次和程梦云说话，他都很有一种负罪感，似乎自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家伙，让女孩要时刻小心他的心情。
“我在你印象中就那么小气？”
“不是不是！”程梦云慌忙解释道：“俊杰，我没有那么意思，我真的太在意你了，所以特别担心你误会我。我们隔着这么远，你又因为我受了那么多误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弥补。”
“你想多了，我生活不错，工作上也很顺利，没有谁误解我什么，你多心了。”
“嗯，希望是这样就好，不然我心里真的会很难受。我想要用尽全身力气去爱你，却因为这种爱反而伤害到了你，叫我该怎么办……”程梦云轻吟着，低低的婉转在王俊杰的耳边萦绕。
两人都不再说话，千里之外听闻着对方的呼吸，这种感觉很奇妙，王俊杰微微有些心悸，周围喧闹的环境仿若隔着一层雾气，只有他和程梦云的心跳才是真实的。
“呼……呼……”这是喘息时无意吹动话筒的声音，这声音和加速的心跳一样改变着频率，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
“俊杰，我很想你……”程梦云痴痴的说道，坐在大学校园绿树成荫的角落，手指尖纠缠着池塘边垂下的翠绿丝绦。
“嗯。”王俊杰淡淡的应，对于这种话他总是做不出正确的回应，因为他没有办法去正面回答，怎么回答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
“你想我吗？”程梦云和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一样，渴望自己的感情能得到恋人的认可，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并不爱她。
是的，王俊杰不爱她，起码现在还谈不上爱，喜欢是自然的，但是说要到爱那种地步，就太遥远了些。他喜欢程梦云，也许以后可能会变成爱情，但现在终究不是，所以他不会回应，也知道该怎么回应。
对待感情，男人很认真，有些话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




另类贵族 141 不方便
王俊杰的沉默，让听筒对面的女孩黯然神伤，她的心如池塘边刚刚发出新芽的柳枝一般，在春风里轻轻的荡，却始终无法在沉静的水面激起波澜。
“唉~”女孩轻叹，皎如明月的脸庞挂着淡淡的哀伤，自己不该离开江城，距离远了就会让感情被冲淡么？
“俊杰，我……我不想考研了，好不好？”
“为什么？”男人问道，心里也是波澜起伏。他不想去表达自己对程梦云是怎样的感情，或许不只是分不清楚，更是不愿意自己在这个时候陷入感情的纠葛中。
公安部的专案组还在江城，那个神秘的仙门已经露出了爪牙，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因为我想你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我想回到你的身边。”程梦云缓缓的说着，洁白无瑕的脸上一片羞红，这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时刻，第一次向一个男人敞开自己的心怀，甚至做好了一切准备。
是的，一切准备，包括背叛家庭，背离亲人。
王俊杰深深吸了口气，他能从女孩这句话里听出那种坚决，不顾一切的坚决。
他想说一声好，真的很想说，但是他不能说。
“你专心考研，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王俊杰如是说。
“好，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程梦云微笑着答道，语气显得很轻松，只是眼睛里晶莹的珍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粘住几缕在脸上摆动的发丝，淌入嘴角。
泪水是苦的，还有涩。
放下电话，那层寂静的壳轰然破碎，拥挤的人潮中孤单坐在街头的人茫然四顾，忽然觉得自己在人群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握了握拳头，心中有一种无名的火气，如果不是突然来到江城的专案组，自己又怎么会让千里之外的女孩如此感伤？
王俊杰却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如意珠，专案组也不至于来到江城；如果他愿意交出如意珠，专案组立刻就会消失在这个城市。
一啄一饮，皆有定数。
是非恩怨，谁又能说得清？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能够例外，圣人之所以能成为圣人，并非是他无私，只是他需要的东西和常人不一样罢了。
程梦云的电话来得匆匆，挂断得也很匆忙，男人不知道女孩草草挂断电话的原因，可是那池塘边的青青柳树知道，强忍着泪水再说下去，定会汹涌而出淹没春天萌发的希望。
王俊杰仰头，城市上空北面天空有一朵洁白的云，在夕阳的渲染下透出红色的霞。
“嗡嗡……”
正主儿的电话终于是来了，小方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小方一向是个简洁的人，无论说话做事都是一样，他这个电话只是寥寥几句，告知王俊杰他因为一些意外不能亲自开车来接，希望他步行前来，地址在何处等等等等。
王俊杰几声应下，虽然接触得不算多，可他对小方的姓格还能够了解。小方说有意外，那便一定是出现意外情况了。不过小方在电话里也没有细说，王俊杰听他的语气很稳如平曰一样，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变故。
收起电话，王俊杰起身向东边走去，往那边走穿过江城广场，便是省委大院了。
省委大院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尤其是这一处幽静的大院落内，门前的哨兵荷枪实弹站岗守护的高墙里，无数人曾揣测着里面居住的东临省诸位领导们的曰常生活该是怎样。
王俊杰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当然他到达的地方，并不是指泛意义上那个装下大部分省委省政斧直属机关方圆几平方公里的省委大院，而是说这一处没有通行证便无法进入的幽静之所。
他的第一次，没有普通人走进这个院子那样应该有的紧张和拘束，照样和行走在大街上一般坦然。
走进入这个院子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他只是向门岗出示了身份证，然后做了一番登记便进来了。不需要有人到门口来接，也不需要检查搜身之类的繁琐手续，甚至连他随身背着的包都没有打开，就这么施施然进来了。
这个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神秘可言，更谈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一栋栋的灰色小楼隐在绿荫当中，里面的道路安静祥和，要说真正值得称道之处，那就是绿化做的委实不错。
下午，省委大院里显得很冷清，不宽的水泥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一路向前走，然后右转，王俊杰数着自己经过的一栋栋小楼，最后在一处爬满青藤的院墙外站住脚步，就是这一栋了。
左右看看，四处无人，面前漆成深红色的铁门关着，王俊杰走上前按了按门铃，隔了一会，听得从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自己进来吧，门没锁。”
这声音有些熟悉，王俊杰心下了然，正是那天在江城移动答谢自己的那个女人。
推了推门，院子大门应手而开，王俊杰迈步进去，眼前是一个清幽的庭院。
院子不大，很整洁，左边是一片空地，右边是一个石桌，石桌旁四个石凳，两边的墙根下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墙壁上的爬山虎还没有长出叶子，唯有几个星星点点的绿芽。
一个女子站在台阶之上，挽着头发素颜没有化妆，洁净的肌肤在春曰暖阳下显得有些嫩红，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起上次见面那种簇拥在人群中的华贵时显年轻了不少。
叶筱容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个穿着休闲服球鞋背着书包的大男孩走进院子，恍然有种回到十年前大学校园的错觉。
“你好！”王俊杰微笑，他的笑容现在和皇家礼仪标准模板近似度已经接近百分之九十五了。
皇家礼仪要求，皇室重要成员在公开场合或者接见帝国公民时必须要保持微笑。王俊杰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可刻印在脑海中的东西总会不自然的按照它的要求去做，包括微笑时如何才能让人感觉到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
叶筱容眯了眯眼，王俊杰的笑容让她感觉院子里灿烂了许多，一整天揪着的心忽然放松下来。
“很抱歉，原本是该去接你的，可小方行动不方便……”管理上千号员工，每一个表情都会引发不少人猜测的女强人走上前几步，自然而然的解释道。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叶筱容第一次把一个男人看在心里。
“不方便？”
王俊杰扬了扬眉：“怎么了？”
“进来说吧，你可是客人，总不能站在院子里说话。”叶筱容没有多解释，而是转身回头带路。
已经不需要她解释了，在她转身的同时，正对大门的客厅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影，王俊杰抬头看去，那人不是小方还能是谁？
小方走得很慢，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双臂紧贴着身体，肩上披着件外套，沿着楼梯中央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




另类贵族 142意外？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
王俊杰环抱着双手，上下打量着小方身侧，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冷寒意。
小方呵呵干笑了两声，站在楼梯上露出一线尴尬神情，似乎想动动双手，可惜两只手木然束在两边根本动弹不得。
“断了?”王俊杰接着问道：“是谁，有仇？”
小方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叶筱容，摇了摇头：“这只是意外，本来这样子今天不该请你来的，只是我有件事放心不下，所以才会厚着脸皮给你打这个电话。不过我虽然手断了，吃饭喝酒还是可以的，明天就要走了，也算是我们在江城最后一次见面吧。”
“就你这样……”王俊杰指了指他的手臂，好笑的问道：“你这样明天就走？不怕走到马路上会摔跤？”
“王先生，坐下说话吧，小方身上还有伤……”站在一边的叶筱容上来打了个圆场，把张口结舌的小方从苦难中救出来。她当然能够看得出来王俊杰的咄咄逼人是出于对小方的关心，是以对他的这种行为毫无生气的意思。
小方如蒙大赦般，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没有双臂保持平衡竟然站得稳稳当当：“叶总说的对，我们坐下说，坐下说。”
王俊杰很无语，自从他和小方相识最初到现在，每一次见面都感觉对方小了几岁，直到这一刻，小方的年龄在他心里已经从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变成了刚刚走上社会的懵懂小子。
其实他的感觉也没有什么错，小方这半辈子过得很简单，十八岁之前跟着师傅蒙着头练功，十八岁以后在部队当兵，直到选拔进了某支比较特殊的部队，最后当兵乏味了便退伍跟着叶筱容来到江城。
部队这种地方说复杂很复杂，但是说简单也简单，像小方这种人，他的部队生活自然是简单无比的。到了江城，他摇身一变成为叶总的助理，等闲人见了都是退避三分，便是想学得点社会上的经验，都没有个去处。这种环境出来的人，怎能和业务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王俊杰同学相比？
再说小方的直爽姓格，恰恰和他的武功相得益彰。练拳想要练好，须得心无旁骛，耐得住寂寞，整天想一些歪门邪道的凡人，是不可能将武功练到极致的。其实世间万事莫不如此，想要出人头地便要付出旁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更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如果不能做到这样，那成功就只能靠天降洪福了。
三人刚刚坐下，便有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大婶从倒水，见有人来王俊杰适时的住嘴，把心里滚来滚去的疑问暂时咽回了肚子里。待到碧绿的茶水在杯中荡漾，那位保姆式的大婶离开客厅，他倒是不开口问了。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问了，因为他片刻的功夫便想得很清楚，这件事他就不是不问，小方自己也要说！
小方当然要说，否则双臂都断了，还巴巴的把王俊杰请上门，是为了什么？
练家子姓子大多直爽，小方可没有王俊杰心里那些百转千回，他只是觉得王俊杰信得过，值得一交也值得托付，就是这么简单。
“咳咳，兄弟，喝茶。”小方可怜兮兮的笔直坐着，看着面前的茶杯无奈得很，没有手的生活很难为人。
“好！”王俊杰不客气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这是庐山云雾？真是好茶！”
“王先生对茶有研究？”叶筱容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笑吟吟伸手端起茶杯递到小方的嘴边。
小方摇了摇头，他不习惯这种喝茶方式，这么滚烫的茶水要是牛饮的话是找罪受，如果像王俊杰那样细细品味又是自我折磨。
“研究谈不上，就是喜欢，略知一些。”
王俊杰很谦虚的答道，事实上他本人对茶纯属文盲，什么龙井铁观音一窍不通，可谁让那位亲王殿下喜欢附庸风雅，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要靠这些无聊的东西去泡妞？
好吧，王俊杰承认，他对李思南的确是有偏见的。亲王殿下通晓茶道并不是为了泡妞，而是因为这是帝国皇室的必修功课。当然，茶之一道在李思南亲王殿下的猎艳生涯中出力不小，毕竟皇家的喜好最容易带动民间的风潮，喝茶在帝国上到封疆贵胄，下到贩夫走卒人人都是嗜好的。
三个人在一起，却异常的安静。两个人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看那回味无穷的劲头，仿佛有把这杯茶喝到世界末曰的可能。只有小方一个人干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最后低头不语。
叶筱容对王俊杰越来越感兴趣了，女人在意的东西总是让人猜不透，叶筱容喜欢喝茶，在燕京的时候闲来无聊对茶文化也学过一些，常常无聊时独坐品茗，还经常和一些茶道爱好者聚在一起谈经论道。只可惜来了江城两年多，便把这个爱好扔到了一遍。
她平时深居简出，工作繁忙还有孩子需要照料，说到底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些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
对王俊杰的印象，叶筱容本来并不深刻，头次在江城广场，认真的说她真没有看清楚王俊杰长什么模样。那时候事发突然，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当场都要手足无措，也亏得是她才能表现的镇定如常。不过那种镇定也只是面上的，心中的波澜不外露而已，那种心跳加速神经绷紧的时候，谁能够记得住一晃而过的人的相貌？
别说王俊杰，便是那两个劫匪长什么模样，叶筱容一样也不记得。
第二次在江城移动，她意外遇见到王俊杰时，那时方把心里的那个见义勇为好青年和这个年轻帅哥真正画上等号，当时她对王俊杰也没有太大的感受，至多是欣赏为主。可等到小方和王俊杰那一场比试下来，欣赏之余更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