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田园如梦
柳言走了,带着一群衙门中的人走了,但无论谁来看,都觉得他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衙门的人一离开,村中马上有人帮着把桥上的木板铺好。
柳菲菲蹦跳着过来,让护卫他回来的人把放在远处的牲口牵进村,开始从牲口身上的褡裢里往外掏东西。
先拿出来的是司农寺提供的种子和药物。接着是各种京城里能携带的小吃,以及从其他地方贩运过去卖的工艺品,加上从状元楼要来的成套玻璃实验器皿。
最后柳菲菲套出来一个木头盒子,抱着来到老村正的面前,往前一递:“爷爷。给您的礼物,是一套钓具,您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河边钓吧,钓上鱼给我们吃。”
“好好好。给你们吃,已经有两套了。”老村正笑得眼睛眯眯起来。一手接过盒子夹在腋下,一手揉柳菲菲的头。
“新的一套用的材料跟以前的不同,我去状元楼要玻璃器皿时他们送的。爷爷,京城又变样了,除了皇宫之外,没有平房了,最低的也是两层。”
柳菲菲接过村中逃课跑出来的孩子送上前的油炸土豆条,边吃边说起京城的变化。
老村正还是那副慈祥的样子:“好,好,变了好,去京城的人多,说明路好走了,百姓有钱了,出去一个月,学业落下没有?”
“课本没怎么看,学的东西倒是很多,我还去了工部的一个地方,爷爷,那里的人好厉害,好有学问哦,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看的时候跟学徒学一学,那些不准上工的学徒也比我厉害。”
柳菲菲认真地说道,眼中充满了向往和佩服。
老村正一笑:“呵呵,工部的人学问差了,如何造出东西?只是在那里学不到文字方面的本事。”
“是啊,他们不说知乎者也,他们说的是公式,是密度什么的,他们数学学的好。不过我住在状元楼跟他们的伙计学了不少文字方面的学问,他们像讲故事一样教我,感觉比国子监和太学的人还厉害。”
柳菲菲兴奋地说着,还举了个例子。
周围其他跑来的孩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很羡慕柳菲菲能出去到京城玩。
“哦,你还去
了国子监和太学!”老村正感慨地说道,他也是个举人,自然喜欢那个圈子。
柳菲菲猛点头:“去了,在京城的时候大部分的地方我都去,寻常人进不去的地方我也能进去,别看我才是七品小官,但这可是小贝给要来的,张王两家的人对我很好,对啦,爷爷,我跟您说哦。”
柳菲菲的声音突然压低,又左右看看,似乎怕外人听见一般,说道:“我还跟当今的陛下一起吃过饭呢。”
“什么?”老村正吓一跳,周围的人眼睛瞬间瞪圆,他们知道,想看陛下不难,拿着户籍到京城报备,经过查证,便能够在宫外等着,若陛下出来溜达,可以见到。
但要说跟陛下一起吃饭则是另一回事儿。如果小贝他们在,由他们领着还没问题,菲菲却是自己过去的,她怎么跟陛下吃的饭?
柳菲菲不等旁人询问,自己说出来:“我没去找陛下,去京城第九天,早上起来,张叔叔说今天没有太忙的事情,带我进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毕竟我这个官管不到人,以后有了问题不懂怎样去解决。
我就跟着去呗,张叔叔又不会害我。到晌午吃饭的时候,张叔叔带我去工部的食堂,里面的菜好多哦,想吃什么随便选。我刚用餐盘装上饭菜,陛下就来了。
我要下跪的时候发现别人没跪,只是恭敬地问候一下陛下,陛下也拿个餐盘打饭,然后就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时还问过我弘农县和我们村的事情。
陛下可好啦,一点不吓人,比电影上的还要好,跟我说话和听我说话时总是有笑容。陛下打的饭也全被陛下吃掉了,还跟我说要珍惜粮食,结果我吃撑了,因为我第一次去,打饭打多了嘛!下次再去我吃一点打一点。”
“菲菲姐,工部的饭好吃吗?”一个小男娃把土豆条吃掉后,用嘴吮着手指头问。
柳菲菲想想,摇头:“没状元楼的好吃。”
“陛下怎不去状元楼吃?”小男娃很不理解。
老村正开怀大笑,拍了小男娃的头一下,说道:“因为陛下想见你菲菲姐啊,你菲菲姐的官可是陛下亲自给的。”
“哦,菲菲姐是最好的,新来的县令是坏人。”小男娃‘懂’了。
一说起县令,柳菲菲便嘟起嘴儿,说道:“陛下问我村子的时候,我说怎么怎么发展,陛下还夸了呢,换成新来的柳言,竟然还想着改,他有小宝哥的本事吗?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马上周围的人开始用言语攻击起柳言。
老村正听着村中的人说话,没有出声,他能理解柳言的想法,萧规曹随说着简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谁不想着把自己的能耐让别人看到?谁不想着做事情的时候所有人以自己为主?很多时候哪怕是错的也要坚持。
莫说大人,孩子在一起玩的时候同样有孩子头儿,同样有争斗。
老村正能理解,但他却不打算支持柳言,好好的规划,非要改变一下,如果让柳言把自己的本事体现出来,结果必然对弘农县和老柳树村造成很大的伤害。
只是如何阻止是个问题,那柳言看上去并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有着自己的坚持。
若是发个电报到京城的话,似乎问题就解决了,相信无论是张王两家,还是京城中其他的官员,都知道弘农的情况。
但真要那么做了,以后谁还愿意管弘农?官员并不仅仅是施政,还有一个安民的作用,维护当地的治安,以及引导教化民生。
让弘农成为一个所有官员害怕的所在,往后有官员到来,整天在衙门中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弘农会乱的。
“唉,不行啊,斗争,还得斗争,也好,老头子我闲着没事儿干,陪他玩玩吧,三十六岁的县令,让老头子我再教他点人生的道理。”
老村正嘟囔着,决定不找上面求援。
他面前的柳菲菲听得很清楚,有些担心地问道:“爷爷,咱斗得过他吗?他可是县令。”
“咱家的菲菲也是官呢,小一品而已,但咱家菲菲不归他管,对不?”老村正看着孙女呵呵笑着说道。
柳菲菲眼睛一亮,说道:“对呀对呀,我总是忘记我也是官儿来着,地方上谁也别想管我,我是司农寺直管。”
说完柳菲菲又开始发愁:“爷爷,我是有官儿,但我的权力小呀,我管不到弘农县。”
“权力不在于大小,在于怎么使用,柳屯监,爷爷就用你这个身份来跟他柳言斗上那么一斗。”老村正想到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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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吃饭去,饿迷糊了,剩下两章半夜更吧。
田园大唐 第九百六十九章 阳奉阴违海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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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的新县令柳言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官员,至少在他主政的地方把这种个性张现了出来。..
他说要在弘农县大力发展旅游也,那么他就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县中的决策一直都由县令来管,主簿仅仅是个平衡的手段,除非县令有什么犯错的地方,那样作为主簿才会向上汇报。
县丞又是一个帮助县令做事的官员,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想,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消极对待。
柳言想要把流过老柳树村的河给拓宽,同时让水变浅,所谓的水变浅,是指水面离岸近,不是真正的让水一下就浅了,等拓宽之后,水面会下降一些,但达不到理论上的一半。
他认为如此一来,人坐在船上离着岸近心中的恐惧感会减小,在岸上溜达的人也会更多,其实是他自己有晕高的毛病。
既然老柳树村不同意,柳言便从河的上游先动手,流经老柳树村的河流并不是什么大河,是鸿胪水的一条支流,不是军事地图的话都不会在上面进行表注。
河流的源头是山,水中山里流出,有一部分的因下雨产生的积水,还有一部分是地下河随着地势的改变冒出来的。
河道很深,每年雨季的时候河道的水便涨起来,以前总是要冲一冲周围的地方,不过造成的损失不大。
以前这片山里没有村落,只有十来户的人家在山脚下,从山上打柴,或者是猎一些个野物,自己再开垦出来几亩地生活。
现在山脚下已经没有人居住,他们换了个地方,换到了平原的地方,在那里养殖家禽,于是山脚下的地方便没有管,动起手来正合适。
柳言今天一早出来,带着人到这边进行考察。着那山间流出来的一条条涓流,汇聚在一起,最后流入到河中,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风范,跟衙门中的人说道:
“这里,就是这里,是上天送给我们弘农的宝贝。应该开发出来,应该利用起来。不能放在这里浪费,否则那将是对弘农百姓的不负责,是对苍天的不敬。
,我们眼前的山多青啊,,我们眼前的水多清啊,山青水也清,不正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吗?有人到洛阳旅游,有人到褒信县旅游。我们这里同样开发出来,连成一线,旅游的资源就是共享的。
没有如此的发展思路,没有借力的想法,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计划制订者,就是弘农县的罪人,我不想当这个罪人。同样,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当这个罪人。”
柳言的话说完了,周遭一片宁静,没有人鼓掌,更无人叫好,似乎所有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了眼前的美景当中。
“小童。你说说。”柳言一冷场了,对新提拔起来的衙役头头问道。
原来的那个头头已经辞职不干了,找水云间,去那里跟迎门的伙计商量商量,伙计帮忙给找个新的活计,到鸿胪水的码头组织一部分人操练,之后巡视整个河流。一方面阻止可能出现的案,一方便用来救助不小心落水的人。
给的工钱很高,是当衙役的三倍,而且同样不缺福利,巡视的时候,自然会有商船或者是渔船给他们送点日常生活的用品。
不用他们主动要,别人给的也不多,一个渔民一般是给两条鱼,或者是半笼虾,每天溜达几圈,晚上的时候东西就多了,拿回家吃,无须再花平时的生活费。
不是说他们不讲理,会找人家的麻烦,是人家觉得他们做的事情辛苦,愿意付出的,万一出点事情,还需要他们帮忙呢。
对此,柳言很气愤,他认为水云间的伙计故意跟他作对,不过他不敢找过去质问,一个是伙计背后的势力太大,另一个是他不认为自己能辩过水云间的伙计,水云间的伙计才华都不差,而且每天都要学习,真过去理论,被人家给说住,自己也太丢人了。
既然无法收拾人,他只能把这个愤怒压下,观察观察衙门中的衙役,把平时最老实的童辉给提拔成头头,觉得自己提拔了人,小童必然带领一众衙役跟自己走。
所以现在需要别人帮衬,便问向童辉。
童辉当上头头刚一天,他没有丝毫高兴的想法,反而是觉得自己被县令给架在了火上烤,要不是衙门离着家近,他也想换个地方工作。
此时听县令问到自己,无奈地挤出个笑容,说道:“大人,小的实在不懂经济方面的学问,小的听人说,这片山的下面是煤矿。为什么现在不对它进行开发呢,是因为咱弘农的经济如今不需要动这个资源。
等着以后发展需要,比如说进来一些个需要热力供给的行业,到那时正好可以对此地进行开采,眼下不把人口向这边迁徙,是担心某天需要动用了,当地的人不好再往别处迁。
您若是给变成旅游的地方,必然得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修通到山里的路,建小的水坝,造亭台,还有客栈。之后有人过来做其他的旅游相关买卖。
这部分钱投进去,万一没有收回来投资的时候,咱弘农进驻需要使用热力资源的企业该怎办?
还有那河,您现在着岸高,是因为今年没有发水,否则那水能升到岸上,甚至溢出来,您说拓宽小的支持,但要说把挖下来的土重新装进麻袋投进河里,让水面跟岸的距离缩短,赶上连雨天怎办?”
一番话说出来,童辉低下头,不敢去县令大人的目光,他说自己不懂经济,但计划他都了,而且平时老实,总愿意琢磨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巡街,现在报纸天天有,大报小报的,还有人在各处进行议论,每天因此事发生的争执就不少,虽说未必都对,但百姓参与论政的氛围很好,各自有自己的分析,找出论据来辅助自己的论点。
时间长了以后。基本上大家的‘学问’都上来了,对朝廷的各种政策也能理解,正符合了论语中的一个方面的说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懂得讲理的百姓会更守法。每天议论朝廷政策的百姓也更关心国家的事情,凝聚力就是这样产生的。
柳言是还没把自己在当地大搞经济建设的计划公布。否则得到的抵制会更大,那样他会更生气。
现在他就很生气,自己提拔起来的人居然不向着自己说话,还说给自己提意见,好像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似的。
“煤炭的运输需要好的道路,旅游同样需要好的道路,即使以后有别的企业过来,路也是要用上的,故此。投入的浪费不能把这块算进去,采煤的人需要住的地方,旅馆以后不用,让他们住,没什么不好嘛。
至于河道的垫土,河道宽了以后,跟现在又是不同。以前水溢出来正是由于河道窄,宽了的话则溢不出来,然否?”
柳言驳斥一番,澄着童辉。
“然,然。”童辉不愿意就此事跟县令多说,他只是个衙役。哪怕说出来天花,县令也不会改变决定。
柳言稍微满意些,吩咐道:“既然你赞成,你找人开始在当地进行前期的挖掘吧,要保证每天两顿饭,工钱一个月一结要及时。”
“啊?大人,那个……您可能不了解。现在咱县里的用工是一天三顿饭,工钱是一天一结。”童辉连忙提醒。
柳言一愣,考虑下,点头:“成,按你说的做,这里居然还要管早饭,不讲规矩啊。”
“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您选的地方离住家远,不可能让人来回跑,干活的人到这里,需要先间个简易的房。”童辉解释。
柳言恍然,刚才只想着别的情况,忘记路途的事情了,又说道:“行,你着办,记得多找人。”
安排完,他带着衙役往回走,路过老柳树村的时候,见市场出来了,同时桥上的板被人铺好,犹豫下,他没进村,选择在市场吃饭,好顺便听听当地百姓平时说的话。
他认为很多人活的不好,需要上工的人,每天一早起来吃饭,然后到工厂或者是作坊里去干活,中午再吃饭,下午再干,晚上回家,吃饭睡觉,一个事情来回地重复着。
十年和一年没什么区别,一辈也就那样了。有志气的人要像自己一般,总要去考虑新的事物,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一件件事情,如此才不枉人生一世。
“老张,这是本县的县令,把你的本事拿出来,挑好的东西上,县令不满意可不给钱啊。”童辉发挥着他的作用,对一个摆摊卖盒饭的人喊道。
盒饭一般是直接盛,但也有单点的情况出现,已经炒好的菜不想吃,或者认为大锅做的不好吃便单点。
盒饭的‘老板’一眼柳言,点点头,边考虑着做什么,边往后面走。
很快,两个凉盘上来,还有米酒煮着,里面加了姜片,桂圆和枣,闻起来味道…味道各自的口味了,有的人不喜欢喝这种放其他东西的。
柳言曾经在巴江吃过苦,对食物的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而且他要表现出亲民的样,所以闻闻酒的味道,没说什么,而是开始倾听别人说话。
市场上的动静不小,谈论中的人还有的愿意让别人听到他说出来的见解。
“听说了没?新来的县令姓柳,叫柳言。”柳言刚刚开始听,便听见隔着
一张桌处的人提到他,他马上认真起来,当地人如何说自己。
“知道,从一个小地方来的,也不晓得是在那里做出了成绩,还是背后有人帮忙,希望他别把咱弘农给弄得乱七八糟就好,乱搞,我不答应的。”
另一个声音传来,粗声粗气的,还有一丝的沙哑。
柳言心中略微有点不高兴,但面上未曾表现出来,他还是有城府和涵养的。
“你的希望估摸着要变成失望,他已经在搞呢,想要把现在的河给拓宽一倍,让水升起来,今天早上过来时听村中的人说起,非要加强旅游市场,把弘农打造成旅游的大县。”
“啥?旅游的大县?咱弘农是中转和加工的经济模式吧,弄旅游的话。别的产业还拿什么来扶持?县中的钱是有数的,一方面多了,另一个方面就少,要我,得继续扶持手工作坊,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钱投入到急需处。”
“什么手工作坊?我的意思是继续建设码头。现在码头的库房越来越不够用,搬运用的辅助工具也少。得把附近的小平房全拆掉,把人给移走,铺好路,修建更多的仓库。”
“你们都说错了,我认为,必须大力发展肉食类的特色养殖,你们想啊,码头每天来往的船多,人相应的也跟着多起来。还有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百姓,对肉类产品的需求是越来越大,不搞特色养殖,到时候从哪运过来?当地少,别处运还要增加运费,会让我们吃的肉类产品价格上涨。”
“要我说,首先解决的必须是房产问题。上次发大水,进行过一次建设,但显然,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加,现有的住房已经无法满足人口增长对居住条件的要求,最好的办法是把县城区向外扩建。”
“你们。一个个的好象是县令一般,快吃,吃完下午还要去干活,整天说这些没用的事情,能管到县令吗?”有个人开始大面积地泼冷水,让一个个好象是掌握很大权力的‘官员’们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份上来。
“还不行说?不是县令又如何?县令能怎地?我就是不同意把县里的钱投到旅游上来,是不是要先在告示板上说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反对。县令就得把旅游的事情放下。”
“没了,前天我去县城一趟,告示板被撤了,你想的美事,还告诉你,你当是以前吗?”
“凭什么撤了?我怀疑新来的县令要公饱私囊,有贪墨县中钱财的动机,明天我亲自去,不把公告板重新恢复过来,我去发电报的地方告他,管他有没有问题,让上面的人查查再说。”
热菜已经上来,还没动筷的柳言听着那桌人还有另外旁边桌上的人在那里说出来的话,心中那个恨啊。
一恨百姓否决自己的计划,二恨有人要威胁自己,还想着去发电报,上面必然派人,自己又不敢阻拦。
当然,最恨的要属这个公告板的制度,张小宝和王鹃跑到褒信县的时候弄出来的事情,结果影响了大唐很多地方,凡是有点志气的地方官,都要把公告板立起来。
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地方上每笔钱如何来的,又是花在哪方面,以及要采取的发展计划所需几何。
柳言认为,此等做法严重地减缓了地方的发展,对地方官的干扰很大,往往想出来个好的计划,正因为当地的百姓联名否决,不得不让地方官重新制订计划。
百姓懂什么?若百姓都懂,还要官员干啥?都去当官吧,所以绝对不能让百姓对官员指手画脚,百姓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听话,按照官员的要求来行事,难道官员不比百姓的本事大?还能害他们不成?
考虑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困难,柳言觉得酒菜变得难吃了,肉炒的腥,还有的嚼不动,炒个菜放那么多筋头做什么?还有酒碗,怎么都像没洗干净的样,油乎乎的手是否在里面蹭过?
匆匆吃了几口,柳言再也吃不下去,感觉到恶心,想吐,放下筷用眼神示意跟来的衙役。
童辉还是有眼色的,一见县令放下筷,马上问道:“大人您吃好了?”
柳言沉着脸点下头,童辉立即对其他衙役吩咐:“别吃菜了,把酒先喝掉,老张,打包,把饭也倒进去,咱们饿了就汇着吃。”
‘啪’柳言拿出张纸币拍在桌上:“今天的饭菜不走县里的账目,本官请了,不用打包。”
“大人,扔了怪可惜的。”童辉舍不得,一桌菜还没怎么动呢。
柳言把眼睛一瞪:“又不是扔你的钱,本官有钱,更不需要去贪墨、去公饱私囊,哼!”
说完话,他起身离开。
童辉嘴上应着,给一个衙役使眼色,那个衙役点头,等着县令坐在车里走了。这个衙役把打包好的饭菜拎着跟在后面,只不过路上不能吃了,怕被县令到,等回去下班,几个人再聚一起,打点酒,继续享用。
此刻其他吃饭的人也知道走的人是谁。原来新来的县令长这个模样啊。
“有钱,哼!能比张王两家更有钱?小贝他们上次来这边吃饭。也没说动几下筷就扔掉,有钱直接扔钱多好,何必扔饭菜。完喽,新来的县令竟然是这么个人,咱弘农有难喽。”
一个人眼睛着离开的县令队伍,对周围的人说道。
周围人纷纷点头,他们出来,新的县令不喜欢吃市场上的菜,甚至装个样都不装。比起小贝他们差远了,要说吃的东西好,整个大唐谁能赶上张王两家的孩,但人家为什么就能吃下去,而且吃的还很干净。
说明心中想的不一样,小贝他们是要用自己的行动给别人做榜样,这个县令却是以此来证明自己有钱。
“等等吧。实在不行,真得去发电报,不能让他在咱弘农瞎折腾,小贝当初要是给柳菲菲要个五品官就好了,比县令大,压着他。可惜是个七品官,虽说不归县城管,但也管不到县衙门。”
又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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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总是在很多人重复着生活的情况下过着,就如柳言想的那般,早上起来,然后每天按照同样的规律做事,没有什么新意。要说收获,那便是钱庄里的存款增加了,新衣服多了,房住起来舒适了。
普通人的改变总是很小的,但却一直在变,只要朝廷的政策不出现问题,那么百姓的日中总会增加些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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