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落

“要我来为水落束发”他已经拿起装镜前的桃木梳，眼光真辣的能从十数把中挑到这把能定气凝神、功效奇特的梳，佩服佩服。我自然是坚持用丝带细细盘起用银冠罩在外边，宁是不肯捶头散发装鬼吓人，不料被那厮抓住了小撮发尾，疼得我只好象征性地投降，将脑袋耷于萧梧腿上任他摆布。
……
此后倒还自觉，不待我第二次下逐客令他便告辞走了。萧梧前脚刚离开流香后边凤歌就端着早膳唤我起床衣，见我瞪她欲发怒的模样，居然生生咽下脱口欲出的话，在案前将碗盘放下、施礼、后退、关门。
我忽然想起了一事，大惊，顾不得凤歌已经离了屋，对外头大喊道：“流香呢不对……你有没有看到流香昨夜在门外出现过凤歌……”
若是流香这等人物也看见了我与俗人昨夜那样，铁定坐实了玻璃的名号……男男。想来凤歌刚出门可以听见我喊她的，却不答，顾不得放下将凉的早茶，行了数十步双手攀上门把，打开一室的清香，这是水落身上固有的香气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流香外侍从三三两两，间或金梨鼠吱吱闹腾的声音，像极了我在千世早晨的景象。而银杏树下石凳处坐的却不是凤歌，不是萧梧。
那个……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个白衣女。她起身，用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睛扫过我，就转身走向西面的园门。
“流香！”我，如遭雷击！不是为了她的眼神，我丫的别说眼神，就连她的轮廓也不敢去看。可是女停下没有回头看我的意思，瞧这架势大概早晨看见我和俗人什么什么的，事已至此汗颜三分，惭愧七分。
有好一刻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忽然女向这边奔来，托起我惊讶不已的脸，深深的，深深仿佛恋人惜别的那样深深的望进水落的灰眸。
水落真的招惹上她了。
闭上眼，也如她一样闭上眼忘记自己是女灵魂……
润润的柔软触觉，感受青涩从彼此交结的缝隙溢出，体味着女略带绝望的吻，我一直没有动，她亦然托着我的脸仰头，将悸动留在唇间。唇齿留香，流香……
这是个六月天气的早晨，园内没有了任何一个多余的人，汗水从绝艳的脸颊绝不客气地流下，距离6，是她颤动的睫毛后紧闭的眼睛，艳红色的眼影一点点将我无力的矜持和抑制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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