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吕六楼画了一张简单的乐平地图,孟聚看了一阵,觉得光看地图还是有点不靠谱,干脆决定和他一起去军营去实地看看,也看看沿途的路线。
再人出去。找常天财借了一辆马车就出了。
乐平是个典型的边塞小城。市容繁华远远比不上靖安。
这座城市有老城镇特有的静谧感。中午时分,居民大多回家吃饭了。日头照在城市黄的石板街上,行人悠闲地走在道上,犬吠鸡鸣声小孩在街道上嬉戏跑动着,满面沧桑的老人端着饭碗坐在自家门槛上吃饭,妇人在街上的水井边洗着衣服,用方言与邻居欢快地聊着家长里短与其说乐平是城市,到不如说它是一座用城墙围起来的大村。
想到自己将要给这些与世无争的小城居民们带来一场兵灾,孟聚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吕六楼正在观察城市的街道。他诧异地望过来:“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你继续看吧,不用管我。”
两人一路逛到了乐平的军营周边,正如吕六楼所说,这里戒备很严密,哨兵都放到街口了。看到孟聚和吕六楼走近,几个哨兵马上就走过来想盘问他们。两人不敢逗留,远远望一眼就走了。
但就这一眼,两人都是心里有数了。乐平的军营盘查严密,但这明显不是防备大军进攻的架势。军营前的挡马工事并没有放下来,军营大门后也没有布置重弩和长枪。看着进出军营士兵们那轻松的表情,这并不象一座准备迎战强敌的军营,到更象是针对刺客和江湖寻仇的搞不好是柳空琴那次未遂的刺杀刺激了申屠绝,让他加紧了防范吧?
看完军营周边的环境。孟聚又和吕六楼去了胡家商行,看望了吕六楼统带的铠斗士们。
在胡家商行的大院里。孟聚对士兵们进行了一次简短的演说。
他告诉大家,武”边军作恶多端,他们杀害了武”东陵卫的江镇督和很多武”陵卫的同袍,总署非常愤怒。现在,东平陵卫奉总署的命令增援武川,目的就是要惩治满手血腥的武”边军,为殉难的武”同袍报仇雪恨。
“弟兄们,武川的弟兄们无缘无故被边军杀害,他们死不瞑目!我们奉朝廷和总署的命令,为武川署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要狠狠地打疼他们,让武川边军这辈子都要记住这个教刮,我们东陵卫是得罪不得
因为事先下了噤口令。士兵们都不敢出声欢呼,但大家都以热切的目光回应孟聚。
本来,对于出省主动进攻武川,不少陵卫官兵都是心下忐忑的,担心这样做会遭到朝廷的惩罚。但知道了武川陵卫的惨祸,士兵们顿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再听孟镇督说,这次行动是朝廷和总署的命令。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铠斗士们眼里冒着怒火,迫不及待地就要开打了。
孟聚对士兵的精神劲头很满意,夸奖吕六楼带兵带得好,后者则谦虚说:“这是卑职的本分。关键还是镇督大人的谋略得当,兵法有云,置于死地则后生。将士们卓入险境,则人人有必死之心,自然会奋死效力了。”
这时,又有人来报,江海与王北星来求见了。
听闻两人都平安过来。孟聚大喜,他和吕六楼快步迎出去,在院子里见到了江海和王北星。
“江兄弟,王兄弟,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们进不了城呢,道上没出什么事吧?弟兄们都还好?”
两人都单膝跪倒向孟聚行礼:“卑职给镇督大人请安,托大人洪福,虽然有些麻烦,但都是有惊无险地过了,弟兄们都好,有劳大人牵挂了!”
孟聚扶起他们,看着二人依然是一身马夫的猥琐打扮,孟聚不由哈哈大笑。
江海有些不好意思,懈椅说!,“镇职也是网到怕误了事,马卜就讨来山堞日大人听候差遣了,这身装头也没来得及换,失礼了。”
王北星呵呵笑道:“镇督,您可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到咱黑了!您和吕兄弟的扮相,可也好不到哪去啊!”
孟聚和吕六楼相识一看,孟聚是一身破衫,一副落魄镖师扮相,吕六楼好点,穿着短打小褂,也是个穷护院的样子。大家对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王北星和江海报告。队伍已经安置好了,也在城中的商行和客栈。只是今天城里客栈已被前两批弟兄们先住得差不多了,他们的人不得不借了城里的民居住。
吕六楼有点担心:“镇督,我们这几百人突然进驻。虽说有着商队来掩护,但把城里的客找都给住满了。地方官府如果有心的话,很容易会看出破绽来的。”
“这个倒不怕。地方官府的做派。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的。他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要没闹出大事来,即使他们看出什么也不会多事的。何况,我们过了今晚就动手了,短短一夜时间,等他们从里正一层层报上去,我们早完事了。”
大家谈了一阵,看着天色也到了晚饭的饭点了,孟聚兴致勃勃地领着他们和一群卫士出去找东西吃。
大家在乐平都是人生地不熟。在街上逛了一圈,看到有家叫“香客居”的饭店看着还洁净。孟聚领着众人进去了。
吃饭的时辰还没到。饭店大堂里稀稀疏疏,坐着几桌客人。看这帮人衣着邋遢,不象什么有身份的人,店小二懒洋洋地招呼一声:“几位客官,随便坐吧。”
当下,孟聚和吕六楼等人坐了一桌,护卫们则分散坐在周围的几张桌子上。饭店大堂里人声鼎沸的,根本没人看这群落魄的江湖汉子们一眼。
因为还有事,孟聚等人都不敢喝酒,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行动的事。大家都觉得,动手时间最好定在凌晨,一来这时边军还在睡梦中毫无防备;二来这个时间是半夜,东陵卫分散各处的斗铠部队集结和进攻都可以借助夜幕的掩护,达到隐蔽和出奇不意的效果。
孟聚沉吟道:“我说几点:第一:今晚让弟兄们吃好点,不要喝酒,不许碰女人,吃过饭就休息;
第二,凌晨起床集合,集合地点就定在胡家商行。进攻的目标就是城西的边军大营。里面约莫有边军两个旅,六千多人。
今晚的行动,我想分为三队人马,第一队由我和吕六楼统带,人员就是镇标的兵马;第二队由王北星统带,人员是黑室的兵马;第三队由江海统带,人员是刺牙师的兵马。
三队人马,有一队来担当前锋突击,制造混乱和恐慌;有一队是次锋,负责粉碎敌人的抵抗;还有一队是预备队,在外围策应进攻。我们分工一下吧,谁来担当前锋?”
妾聚话音网落。江海立即出声:“镇督,恕卑职狂妄。卑职愿请缨担当前锋任务,恳盼大人成全!”
孟聚凝视江海一阵。缓缓点头:“江兄弟,那今晚就多多拜托了。前锋是最第一击。成败的关键都于此。冲进去以后,不要停留,不要恋战,不要怯阵。不用担心后路被断。你只需急攻猛打,只管冲杀就行,自然有人接应你的后路,我们都在后面跟着你
见孟聚允许,江海十分高兴。
他低声说:“请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卓负您的期望吕兄弟,王兄弟,不好意思,兄弟抢了这差使,这趟立功的机会,你们就让给我
吕六楼憨厚地笑笑。王北星笑着摇头:“江猴子,拿你没办法啊。又让你快了一步。回去你可得请我们吃饭”。
“一定,一定!”
大家都是聪明人。其实都明白江海的心思。三个掌握军权的师长中,吕六楼和王北星都是在孟聚未迹前就跟随孟聚的老人了,大家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那份交情不同旁人。比起那份信任来,后来才投靠的江海是万万不能比的。
要想取得孟聚同样的信任,江海唯一的出路就是抢过所有的脏活累活辛苦活,拼命地立功。以此来证明自己对孟聚的忠诚。以求赶上吕六楼和王北星先前江海擅自动手杀了长孙寿满门,现在又抢着要担当先锋,原因都是在此了。
这种微妙的心理,在场人都明白,但大家都不好点破。王北星自动说:“镇督,既然先锋给了江猴子,那我就来担当次锋好了,第二轮攻击就交给我了,拜托您和吕兄弟为我掠阵。”
“好,王兄弟。你的任务也很重,江兄弟是前锋,他只管冲杀过去就好,你是锋将,实际上就是全场指挥。你要纵观全局,能不能扩大战果,压制边军,使得他们混乱、崩溃,这就得靠你的判断了。镇标虽说是预备队,但我们也听你的指挥。”
王北星毫不含糊:“镇督您放心就是,没问题的。”
孟聚还想说两句话,但这时,坐他对面的吕六楼猛然抬起了头,他的表情十分古怪。眼睛死死地盯着孟聚身后的方向。
顺着吕六楼的目光。江海和王北星也望了过即,他们就象是被天上的雷电打中一样,瞬间石化了。
看到三全部下的古怪表情,孟聚不由自主地想转头。但吕六楼一把捉住了孟聚的手。他十分用力,捏得孟聚手腕生疼:“镇督,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快把头低下来!”
孟聚立即顿住了脖子,耷拉着脑袋,身子僵成了一团。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听得伙计那热情的招呼声:“几位军爷,请慢走啊”。
接着便是经过孟聚身后的塔塔脚步耸,一行人从孟聚身后经其,然后慢慢地远去。
几全部下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来瞄着孟聚身后的方向。孟聚不敢回头,只觉得背上象有几千只蚂蚁在爬,痒得厉害。
那行人很快就走了。吕六楼等人明显地松弛下来,长嘘一口气。
“大人,没事了。”
孟聚回头望了一下。只见身后是熙攘的大堂和食客。浑不见什么异。
他盯着吕六楼。又望望王北星和江海:“刚才,到底是怎么回?”
三全部下脸色古怪。过了好一阵,吕六楼才小声说:“镇督,您请冷静。刚才,我们见到申屠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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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一百九十六 偶遇
天野镇守捉讨将李赤眉讲门的时候。酒席凡经摆好了六…满了琳琅满面的佳肴和美酒,乐平的三位旅帅屠血豹、杜锋和张翼都已在桌子边就坐了。
看到李赤眉进来,三位旅帅都起身迎接:“李帅,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了。”
李赤眉拱拱手:“不敢。李某来迟,有劳诸位将军久等了,实在卑
屠血豹旅帅显得特别殷勤,他帮李赤眉拉开一张椅子,很热情地说:“来来,李兄弟来迟了。等下可要罚酒一杯啊!”
淡淡望了屠血豹一眼。李赤眉说:“我的兄弟早死光了。”
他不在屠血豹拉开的椅子上就坐,而是坐到了另一张椅子,屠血豹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杜锋和张翼旅帅交换个眼神。都是微微皱眉。
李赤眉名声很响亮,这今年青人号称常胜将军,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他也太狂了,怕不是个好共事的对象。
李赤眉笑着冲杜锋和张翼头:“不好意思,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来迟一步,杜帅、张帅久等了。”
“李帅客气了,我们也是网坐下。”
张翼旅帅有些好奇:“李帅,路上出什么事了呢?”
“呵呵,没啥大事,我听说武川特产的陈酿杜康不错,刚才在城里转了几家铺子,想先找一家最好的订货,让儿郎们过来时可以尝尝。刚才在几家铺子里品试,不知不觉误了时间,真是对不起二位了。”
杜锋笑道:“李帅亲为部下这酒,真是爱兵如子,这是我们北疆军界的佳话,难怪李帅深得部属拥戴了。”
屠血豹笑着插嘴道:“原来李帅喜欢美再?这也是凑巧了,我这边有两坛珍藏的杜康陈酿,麻烦李帅帮着品评一下?”
李赤眉望都不望他一眼,只顾闷头喝茶,像是压根没听见。
屠血豹一下子僵在了哪里。脸上掠过了一层愠怒,飞快地又消失了。
杜锋和张翼都不是傻子。这时都看出来了,李赤眉并非倨傲,只是不知为什么原因,他好像很敌视屠血豹旅帅。
两人赶紧出来打圆场,杜锋把掌笑道:“我们原先只听说李帅武勇盖世,战无不胜,没想到李帅也是我辈好酒的同道中人啊!
屠帅是怀朔人,李帅是沃野人,张帅是怀朔人,我是武”本地人,几位将军的大名,我是早就久仰了,只是大家天南地北的,也没机会去拜会,今日有缘领略诸位名将的风采,足以告慰平生了!
大家来自四面八方,今日能在此,这是难得的缘分,我这做地主的,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将军不远千里率部来援,顺道也为李帅接风洗尘了。大家都干了吧!”
作为主人的武川本地将领诚意恭恭,李赤眉也不好无礼,他起身与杜锋、张翼每人碰了杯酒。却对屠血豹视若无睹。好在杜锋和张翼两位旅帅很会做人,也拉着屠血豹碰了杯,没让他太难堪。
“来来,趁着菜热,大家先吃。这种沙虫草可是乐平的特色菜肴,外地是吃不到,李帅、屠帅都尝尝。”
杜锋热情地招呼道,心中却在纳闷。看李赤眉的做派,也不是不知礼数的蛮横人,他对自己还是很知礼的。怎么就单单针对申屠绝呢?
李旅帅来自沃野,申屠绝先在东平,然后在怀朔任职,这次在武川集合是大家的初次合作,先前并没有过交往,李赤眉也是今天刚刚到,大家话都没说两句,屠血豹怎么就得罪他了?
不要说旁人不明白,就是作为当事人的屠血豹或者说申屠绝也是一头雾水自己没在哪里得罪过李赤眉啊?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见面,知道李赤眉打仗是把好手,盼着在攻打孟聚的战斗中他能卖力气拿出真本事来,自己对他殷勤讨好。这有着火般赤红眉毛的年青人怎么反倒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
再过:巡,杜锋旅帅说起了正题:“大家齐聚乐平,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反正这里也没外人。我就把事情说白了吧,大家都是接到了元帅的命令,要对付东平陵卫的孟聚吧?”
将军们都点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杜锋颌:“我们接到命令在此集结,但元帅的后续命令还没到,也没明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听说,另外还有一路兵马在武川城那边集合,赫连将军和洪天翼将军都在那边。大家不要怪我老杜倚老卖老,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兵事如火,这么多部队的兵马窝在一个小城里,不管制一下会出事的。
既然元帅还没指定行动的负责人。我就建议吧。李帅功勋卓著,又是深得元帅倚重的名将。在元帅任命的正式负责人下来之前。就由李帅来暂时负责统一指挥乐平城里的兵马,大家觉得如何?”
李赤眉连忙谦让,他说自己是晚辈又最年青,不好逾越,没有让自己来指挥各个前辈的道理。杜锋旅帅是老资历的将军了,又是乐平本地驻军。我们都是外来的客军,将来麻烦杜旅帅的事肯定少不了的,所以,由杜旅帅来担当负责人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杜锋打仗的本事不怎样。但人缘确实不错,李赤眉这么提议,申屠绝和张翼也都赞同,杜锋客气了两句,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临时负责人的身份。
这时,他的笑容敛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诸位将军,元帅的钧令还没有下达,作战的战略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我看元帅的布置,四个旅集结在武川城。又有四个旅集结在乐平,我斗胆揣测。恐怕元帅是想使用双头蛇战术来对付孟聚了,只是不知我们乐平的兵丐是蛇头还是蛇尾了”
张翼旅帅插嘴道:“对付一个东陵卫头子,要动员八个精锐的边军旅,还要使用双头蛇战术。元帅未免太过谨慎了吧?东陵卫,不过就是一群密探和捕快罢了,他们也就对付地痞流氓的本事,元帅未免也太看得起孟聚了吧?”
张翼旅帅此言一出,几位旅帅都显得很不以为然,只是大家出于礼貌才不好出声纠正他。
张翼到也是个机灵的。看众人的表情不对,他自己先醒悟了:“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杜锋笑容可掬:“张帅,您来北疆任职的时间不长吧?”
张翼很爽快地承认:“没错,我是最近才从翼南调过来的!怎么,孟聚这人,不过一个地方行省的东陵卫同知镇督而已,论官阶跟我们差不多,怎么元帅竟把他看得如此重
“难怪了,张帅来北疆不久,还不清楚情况。孟聚这人。虽然论起官职只是东平镇督,但即使在整个北疆,他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论起实力来,他是一等一的实力派。麾下兵马众多,不亚于节度镇帅。更可怕的是,此人骁勇过人,武力群,拥有“血豹万人敌。等绰号,他杀柔然国师。夺柔然王旗,一战之下据说杀人上千,战绩彪炳,实乃一流的悍将。他为了帮恩主复仇呃,张帅,孟聚的事。你以后找人打听就走了
杜锋本来还想详说一番孟聚当年靖安大战时的传奇,但看到屠血豹旅帅坐在旁边一言不,脸色阴沉得像是快滴下水来了,他才记起来,这里还有个孟聚的死对头申屠绝虽然改名叫屠血豹,但这种花招也就是糊弄朝廷和兵部罢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北疆将门,谁不知道!
靖安大战时,申屠绝被孟聚追杀得狼狈不堪,哭爹喊娘的,逃得连裤子都掉了,这件事不但在东平人人皆知,甚至邻近的各省都传遍了。杜锋忘了这茬,刚才说漏嘴了。只是这种事也没法解释,他只能歉意地向申屠绝笑笑,后者勉强地挤了个笑容出来。
看到申屠绝难堪的笑容。杜锋心里打了个突:“传说中,这位大爷最是睚眦必报的,不知他是否会记恨自己呢?唉,刚才真是不该多嘴!”
他正懊悔着,却听有人笑吟吟地接了下去:“张帅不知道这事?哦,那在下倒是对此事略知一二的,不知张帅可有兴趣听听?”
杜卑急忙说:“李帅,莫要再说了!”
李赤眉展颜一笑,露出了白暂的牙齿:“杜帅莫要紧张,没事,我就是给张帅说个有趣的故事。博诸位兄弟一笑罢了。话说从前啊,东平有位叫叶迦南的东陵卫镇督。那可端的是一位铁腕人物,她网正不阿、铁面无私,她跟我们边军的某位叫申屠绝的将军“李帅,不要说了!”杜锋再次出声,他话中里已经带了哀求的味道了:“就当是给老哥两分薄面,行不行?”
看到现场的气氛紧张。张翼虽然不明原因,但观颜察色也知道其中有点蹊跷,他帮着说:“算了。今天是诸位兄弟初次相聚,大家说点开心的事吧。孟聚的事,改天再谈也罢。来来来,大家上喝一杯……
“李帅!”脸色阴沉的申屠绝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明显压抑住的愤怒:“屠某与你,今天是初次见面。杜帅和张帅都在场,你们可以说句公道话:屠某对李帅你,今天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吗?”
“没有。”没等两人说话。李赤眉先摇头了:“你没有对我不恭。”
“那,可是我以前有什么得罪李帅的地方?倘若有,也请李帅对我说明。我好当面给李帅磕头赔罪!”
李赤眉摇头晃脑:“没有,你以前也没有得罪我。”
申屠绝浓眉一蹙,他想到了什么,凝重地问:“那,李帅可是前东平镇督叶迦南的朋友?”
“呵呵,我不认识叶迦南。也没见过她你不用问了,我跟叶家也没什么关系。”
申屠绝缓缓点头:“好。好。好!这样的话,当着两位将军的面。屠某就要向李帅讨个公道了:我们素不相识又无冤仇,李帅为何屡屡羞辱屠某?拜托李帅给我个说法吧!”
李赤眉轻蔑地扫了申屠绝一眼:“给你个说法?你也配?”
申屠绝“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姓李的,你莫要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就把尾巴翘到天上了,告诉你,这事没完,你无缘无故挑衅羞辱我,我不怕跟你把官司打到元帅那!
杜帅、张帅,你们都是见证人,都看到了,屠某已经一再忍让了。但姓李的实在太过分,当屠某好欺负的吗!到时元帅面前,还麻烦二位做个旁证!”
两位旅帅都慌忙起身劝解:“何必呢,何必呢!都是同袍战友,还要准备一起上阵打仗的,闹什么真气啊,大家各让一步就好了。”
“李帅,我们都看见了,屠帅又没得罪您,你何必这样呢?来来来,大家喝一杯水酒,消消气。化解了恩怨就好。”
李赤眉也站了起来,他毫不客气地与申屠绝对峙着,冷笑着:“屠帅或者我该叫你申屠帅?你这改名换姓辱没祖宗的家伙还好意思跟老子说话?
同袍战友?杜帅,张帅。不是我李赤眉不给二位面子,这样的同袍战友,我实在不敢认!
你跟叶迦南有仇,是好汉子的,明刀明枪跟她干一场就是,赢也好输也好,老子都算你有种;你不敢明看来,那你偷偷弄诡计耍阴谋把她做掉了,老子也赞你有脑子可你干的是什么事!
申屠绝,有种的,你不妨跟大家说说,在东平大战时,你干了什么好事?魔族打来了,往友军背后捅刀子,害得靖安边军大败亏输,害死,了几千人,这是人做的事吗?畜生!
告诉你,老子的两个弟弟就是那场大战里被你害死的,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得罪过我?!你吃屎去吧!”
说着,李赤眉手一抬,抓起一杯酒准确地泼了申屠绝满头满脸。后者愣了下,也不抹脸,从餐桌上就手抄起一把铜勺子恶狠狠地朝李赤眉眼睛戳了过去,动作又快又狠。
李赤眉迅地侧头闪过,一拳砸向申屠绝脸面,申屠绝挡手隔开。随即还以一拳。两人都是历练过的老兵,近身拳脚功夫十分熟练,拳来脚往”打斗干脆又利索,乒乒乓乓打成一团,餐桌被打翻在地,碗碟菜肴四处飞溅,大家都被溅得满身都是。
杜锋和张翼在旁边哭笑不的:边军之中,斗殴生事是常有的事。但到旅帅这个级别的军官,那已经是位阶不低的朝廷命官了,即使有仇怨,大家往往都是在朝廷上解决了。这两个倒好,都当了旅帅的人了,却活像个小兵痞一样拳脚相交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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