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酒精过敏
我相信这个越野竞赛场的主人的背景定然非同小可,因为这里不但接受大陆联盟冒险者参加比赛,同样也允许末世帝国的冒险者们参赛——众所周知的是,翁泽克拉尔山脉的另一端就是帝国的领土,那群邪恶的异族侵略者同样也在这座山脉中抓捕坐骑——而团队赛通常总是发生在联盟队伍和帝国队伍之间,这样一来,就给这项原本有益身心的体育活动和娱乐大众的博彩活动增添了一层浓郁的政治味道,这里也就成了在战况胶着区相互杀戮之外的又一个为国争光的战场。
为了避免让每一次团队竞速赛都演变成一场不死不休的相互屠杀,竞赛场的主人可谓是下足了本钱。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在这片场地上施加了一种诡异的魔法,在这种强大法术的作用下,每个参赛的选手都无法收回坐骑,而除了坐骑自有技能之外的所有战斗技能都必须在非骑乘状态下才能使用,同时,在这个魔法庇佑下,任何人在竞赛场中受到任何碰撞、摔打等意外都不会受到伤害,这样就自然而然地让每个参赛者都把重点放在了“竞速”而不是相互之间的厮杀上。
我们选择的是团队赛,因为只有五个参赛名额,所以我们必须在长弓射日和弦歌雅意之间排除掉一个人。这两个人的坐骑看上去都完全不适合参加竞速比赛——长弓射日的骆驼“全时四蹄驱动”只拥有两个承载类的技能,而弦歌雅意的乌龟“我行我速”虽然有一项“泅渡”技能勉强还能算是速度型技能,但它的陆地基本加速效果只有百分之六十。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让弦歌雅意参赛。之所以把长弓射日排除在外和他的坐骑并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因为我们觉得让一个连路都看不见的矮人在如此恶劣的地形条件下和我们一起参加竞速比赛实在是太危险了。
鉴于弦歌雅意的参赛基本上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我们的队伍事实上是在以四敌五,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对这场比赛不抱任何幻想。妃茵大小姐一想到这里就懊恼得顿足捶胸,后悔不该提议来参赛。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当然不能指望她会掏多少钱出来参赛——事实上,就算只掏了一百个金币出来交参赛费我们的会长大人也像刚刚嫁闺女的母亲一样依依不舍,只差捧着那一打金币心肝宝贝地大哭一场。
交足了参赛费用,一个身上穿着一套只挡着半个屁股和半个胸部基本上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的盔甲、腰间佩着一柄比牙签儿粗点儿比钢笔细点儿基本上起不到任何攻击作用的刺剑、头上还带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用处只是让人感觉很傻的兔子一样的黑色长耳套的女骑士把我们引进了一间小屋。小屋的中间有一个显示着各种地形和地图的魔法告示栏,由于是我们先进入的这个小屋,因此我们有权利在二十张竞赛地图中选择一个。虽然这些地图都起了一些类似“熔岩火山”、“那加斯湖畔”、“林间秘径”之类听起来风格迥异的名字,可事实上都是些有山有水、有悬崖有密林的综合性赛道,对于拥有任何技能坐骑的参赛者来说都还算公平。
妃茵随手选了一个“随机地图”,我们就坐定等了起来。没过多久,一支来自末世帝国的参赛队伍也来到了房中。两支队伍十个人都在各自的座椅上点选了同意参赛的按钮,一瞬间,我们就同时笼罩在一片乳白色的魔力漩涡中,被传送出了这个房间。
在魔力漩涡散去的同时,我们每个人都在笼罩着整个竞赛场的巨大魔法作用下同时召唤出了自己的坐骑,这时候我发现我们被传送到了一片林间泽地之中。我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橡木拱门,两只粗壮的矮个子地精站在拱门的两端,将一根扎着着红色三角小旗的绳子拉得笔直。
另外一个身材偏胖、头上带着礼帽的地精站在离拱门更远一些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支看起来和普通的火铳很像、但却短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的东西,口中叼着一根正在燃烧冒烟的粗大草卷儿——这群热衷于尝试一切新鲜玩意儿地底居民把这东西叫做“雪茄”,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把这么大一捆干草用碎纸片卷在一起放在鼻子底下烧出一股浓烟来有什么意思——他用被烟熏得嘶哑的声音对我们高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相互之间都看不顺眼,这里就有一个机会让你们一决高下。尽管这里不允许死人,但据我所知,把对方远远抛在屁股后面吃土喝烟也不错。我的发令枪一响,你们就可以跑了,没有监督、没有裁判、没有规定路线、没有任何限制,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跑得比别人快才能赢!听清楚了,我倒数三个数,然后就鸣枪。三……砰!”
他所谓的“倒数三个数”只喊了一声,手中的短火枪就发出巨大的响声,同时冲天的火光从枪口喷出。站在拱门两侧的地精立刻将手中的绳索往地上一抛,头也不回地向两边跑去。我们不约而同地都迟疑了一下,片刻之后,我和身边那个巨魔骑手同时反应过来,一马当先冲出拱门。冲出拱门的一刹那间,我听到那个拿着发令枪的地精正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真见鬼,这破枪怎么又走火了……”
和我一起冲出起点的巨魔名叫“马路”,它的坐骑是一头肤色赤红、面目狰狞的烈焰犀牛,名字叫做“恋爱的犀牛”。刚一冲出起点,他就使出了阴险的招数:正在疾驰时,那头犀牛忽然扬起粗大的蹄子,重重踏在地上。我的战马被大地震动得站立不稳、脚步踉跄,速度立刻迟缓了下来。他趁机快牛扬鞭冲了出去。
看起来这头犀牛的技能和牛头人的种族特性“战争践踏”十分相似,不但能够减缓敌人的速度,更可以将对手震落坐骑。幸亏我的山雪拥有“坚韧”技能,否则的话,尽管受到场地上的魔力保护没有人会掉落坐骑,但也会受到相应的定身效果影响。
我的速度一降低,身后其他人立刻超了上来。牛百万见我遭了暗算,恼怒地大吼一声,瞄准前面一牛当先的巨魔,发动了坐骑的“冲撞”技能。他座下的蛮牛立刻飞奔而上,一头顶在了前方那头犀牛的屁股上。犀牛连同他的主人立刻被撞到了一旁,因为撞击的影响而无法动弹。而牛百万趁此机会占据了领先地位。
片刻间,就连弦歌雅意都超到了我的前头。他显然明白以他的速度,像其他人一样沿着大道向前奔驰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很快驾驭着他的乌龟,一侧身翻进了一旁的河道中——从地图上看,这条水路曲曲折折地来回弯了八九道弯,中间还要绕过一座巨大的山峰,也不知要多走多少路径,乐观地估计,当我们有人跑到终点之后,精灵射手能走完一半儿的路程就算不错了。
出发点前方这条大道并没有多长,只跑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进入了一片荒野。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根据自己坐骑的区别而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妃茵骑着她的“金钱抱”一头扎进了密林最深处,在那里她坐骑的攀爬技能才能得到最大发挥,和她一同进入密林的是一个骑着一条粗大的双头蛇的黑暗精灵;长三角催开他的瘦驴跑向一片山岩,我相信在那里他会找到一条通往终点的捷径,一个亡灵魔法师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的坐骑是一只全身灰褐色的巨大蜥蜴;一个血族牧师骑着一匹全身发黑四蹄冒着红色火光的地狱魔魇冲进了沼泽最深处的泥塘;我并没有急着改道,因为我发现前方的岔路口上颇有几条断崖。和我一起奔行在这条相对宽敞的林间路上的,还有精灵女驯兽师雁阵、刚才那个暗算我的巨魔(他已经落到了我的后面)、一个骑着骷髅马的恶魔以及一个骑着一头巨型驼鹿的黑暗精灵——在这种激烈的角逐下,我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已经无暇再去分辨每一个对手的名字了。
咦,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对了,原本冲在最前面的牛百万跑到哪儿去了?
我猛然想起这个路痴圣骑士以往不堪回首的寻路征途,心里顿时一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立时间用上我的心头。
直到三分钟之后当我们沿着一条螺旋道路向一座土山攀登的时候,我才从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发现了牛百万的身影——准确地说,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但他和他坐骑的名字实在是太过醒目,即便是身处密林深处也无法阻挡。我看见他的身形影影绰绰地在丛林中艰难前行,我也对一个圣骑士不畏艰险、不屈不挠的顽强高尚情操深表敬佩,但这个苦逼的路痴实在是把他所有的优良品质都用错了地方——从他的行动路线来看,他毫无疑问正势头迅猛地向我们来时的出发点直扎过去。
在比赛开始之初,我们每个人就都对这场比赛抱着极度悲观的态度,但最可悲的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发现我们的预估实在是太过乐观了——这哪儿是一场四对五的比赛啊,我们真正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其实只有三个人。
攀上这座土山,我也脱离了最宽敞的道路,拍马转向了一条岔路。身后那个骑着“恋爱的犀牛”的巨魔骑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沿着大路跑了开去。我估计这种拥有攻击性技能的坐骑在竞速赛场上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只能起到一些辅助性作用。一旦把它抛开距离,让它无法再发动攻击,它就完全没有威胁了。
这条岔路远比刚才那条道路要狭窄,两边的枝干也经常横生在道路中间。我拼命压低了头盔、伏低了身子,只用眼上侧的余光瞄住前方不远处的道路,心头默记着在魔法地图板上看见的地形。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向右侧的小转弯,我顿时心头一凛,调整好骑乘的姿态——我记得就在这个转弯不久,就有一个横跨山涧的断崖。
转弯刚过,前方一道断崖如期出现。我猛地一抖缰绳,山雪急匆跑两步之后踏在崖边腾空而起,一阵呼啸的横风立刻穿过我的耳边。
在从断崖上跨越的一刹那,我看见长三角正骑着它的毛驴在下方的岩石上艰难地攀行。他身边不远处就是那个骑着蜥蜴的亡灵法师,那只蜥蜴虽然不擅长在细碎的岩石上攀登,但却可以借助粗壮有力的脚爪牢牢抓住岩石以垂直于地面的角度缓慢爬行。
我猜问题的关键在于长三角对前方道路的选择,倘若他能够很快地找准毛驴的落脚点,选择一条便捷的道路前行,就完全有可能比那只行动迟缓的蜥蜴跑得更快些。可现在看起来的情况是:他似乎还稍稍落后于对手。
一阵剧烈的颠簸提醒我,我已经跨过了悬崖,进入到了另一侧的山林。按照我事先规划好的道路,我开始向山坡下驰去。没过一会儿,身后的丛林中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响,片刻后我看见妃茵骑着她的“金钱抱”从一棵大树后绕了出来。这头猛兽以与它体型绝不相称的轻盈和敏捷在林间粗大的枝桠间移动,犹如一具正在舞蹈的鬼影。
正当我为我们的会长大人取得了领先优势而庆幸时,一条迅捷的影子“嗖”地一声从我头上掠过,直荡向前方的一棵巨树上。这是那条属于黑暗精灵的双头蛇,它用自己身体的一端缠住树枝,在林间向前飞荡,直到另一端勾住另一条树枝。这种前进的方法并不像妃茵的林地花斑豹那样平稳匀速,但每一次飞荡的速度却十分迅疾。
他们俩交替领先着,很快就把我抛到了后面——这很正常,在林地间我的山雪不可能与这些熟悉环境的坐骑比较速度,我的优势在于正确地选择道路,然后用一次次漂亮的跨越超过他们。
当我连续跨过三道断崖之后,终于来到了这段路程中艰难的后半段:前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山体上弯弯曲曲缠绕着许多盘山的道路。倘若你不打算向山上攀登,你可以沿着山脚绕一个大弧通过——这同样是一条远的令人发指的道路。我们的终点就在这座山的后面,谁先通过山峰,谁就等于已经将一半的胜机揽在了手中。
我没有犹豫,径直拨马从右侧绕行过去。那个骑着魔魇的血族牧师几乎同时从一片沼泽中穿行而出,向着山峰的左侧绕去——显然这头魇兽的技能可以减弱沼泽地带对生物行进的束缚,所以他能够用最短的时间从这条最艰难却是最短的笔直道路中通过。
除了牛百万和弦歌雅意,其他人也很快都陆续出现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像我一样选择了绕行,只有长三角、雁阵和那个骑着骷髅马的恶魔径直向山上冲去。那个自始至终跟在雁阵他们后面的骑驼鹿的黑暗精灵这时候终于和他们分道扬镳,跟在我身后拐上了这条环山路,这样一来他就落到了最后——事实上,直到这场比赛结束我也没有看见他的坐骑展现出什么特别的技能,我怀疑这头体型高大健硕的驼鹿和长弓射日的骆驼一样,是一种承载型而不是速度型的坐骑。
长三角选择攀登高峰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坐骑的攀岩技能可以让他在陡峭的山路中找到一条捷径,而那头蜥蜴的爬行技能速度太过缓慢,只在通过能明显缩短距离的捷径时才有意义,面对如此高耸的山峰毫无用处。可雁阵和那个骑骷髅马的恶魔为什么选择上山我就不明白了——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当时好像我们都只被雁阵那头小野猪可爱的外形所吸引,反而没有人去追问它所具备的技能是什么了。
长三角的“250cc双缸四冲程”在山岩间显示出了它强劲的动力,拥有攀岩技能的它完全不需要沿着弯曲的螺盘道路前行, 它更多的时间是在寻找能够从下一层山路直通上一层山路的捷径。有的时候我真担心它还能将长三角那具臃肿的身躯支撑多久——在我看来它仅是被长三角坐在屁股底下没被压死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当我绕到山峰的那一侧时,长三角下坡已经下了一半了。在我看来他实在是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领先优势,胜利女神已经在向我们挥手微笑了。
这时候,雁阵的“猪嘟嘟”也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正当我在想象着它如何拖着一身肥嘟嘟的膘肉从山顶滚下来的时候,它忽然攀上了一块探出山顶的巨岩,纵身一跃……
“太扯了吧!这头猪居然会飞?”
发出惊叹的是那个骑着蜥蜴的亡灵法师,直到这会儿我才看清楚他的名字叫“希力卡老大”,他的坐骑名叫“塔丽丝”——老实说,把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名字放在这样一头丑陋的动物身上实在是极度缺乏协调感,但从我的涉空者朋友们的交往中我也能够了解,有的时候有些男性生物对于和一些女性生物发生“骑”这个动作的诱惑力总是无法抵抗,以至于他们在显然无法得逞的时候给他们正在骑着的一些东西换个名字。他们往往把这种行为叫做yy,而我因为学习炼金术需要所接触的一些灵魂魔法学著作中通常把这种行为称作“个体强烈的本我享受原则冲动与自我现实原则的碰撞所引发的心理畸变在后工业时代物质丰富和思想匮乏的群体性不可调和矛盾的影响下被延长的心理断乳期所产生的无法实现的欲望投影具象化表现通过移情方式投射于第二客体的精神官能症临床表现”。
好吧,我觉得还是yy说起来顺口一些……
……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探讨一头野猪如何能够凌空滑翔的问题,这或许是至高神造物时的某个失误,又或者完全是他的恶趣味而已,但那头猪正在缓慢地向地面滑落,这是毋庸置疑确凿发生在我面前的事实。以它目前降落的速度来看,着陆的速度可能比长三角还要更快一些。出了这个山口就是一座宽敞笔直的大桥,终点就在桥的另一端。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只能浮现出四个大字,那就是“胜券在握”。
无论什么时候,在结果尚未出现之前,永远都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是我此前的人生历程中无数次的冒险经验一再告诉我的,然而我们总是在如此靠近幸福的时刻一次次地将它遗忘。
正当我以为我们这一次能够稳操胜券的时候,山顶上那个骑着骷髅马的恶魔开始了他惊天动地的反超:
他以无以匹敌的凌厉势头从山巅直冲下来,义无反顾地踏进这条崎岖难行的盘山路。在面对面前哪条对折的弯道时,它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更加催快了骷髅战马。就在我以为他无疑将会冲出山路跌落悬崖时,那匹怪异的骷髅战马居然一个极转,四蹄着地,整个身体侧向滑移起来。山路上的土石被它推得四散飞溅,它的马掌和地面剧烈摩擦,不断发出“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剧响。当它整个身体整个调过头来,面对着下一道山路时,又一次毫不犹豫地箭射向前,直到下一个弯道前再次上演这惊人的转弯技巧。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种生物在下山时可以做得如此刚烈又如此飘逸,尽管这无疑和那匹骷髅战马自身的技能有关,但我要说,如此高难度的技巧绝对需要骑乘者高超的技艺,他在每一个弯道转弯时所选择的时机和位置无不体现出了他过人的胆识和精细的控制,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他对他坐骑无比细微的了解之上。
只用了不到一分半钟的时间,它就走完了长三角费尽心力建立起来的优势。当他从长三角身边超过时,控制着骷髅战马的屁股扭了两扭,似乎是在表达对对手的嘲弄。当雁阵的那头“飞猪”经过漫长的滑翔过程终于着陆的时候,骷髅战马以恰好经过它的身侧,以半个马头的优势领先。
前方是一条直道,在大家的坐骑都是百分之百速度加成的情况下,排位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变化。长三角直到此时才堪堪驰出山口,开启了坐骑的“狂奔”技能,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妃茵也激活了坐骑的“冲刺”能力,可她离得更远。
这真是巨大的讽刺,我们一群人拼了命才建立起了这样的优势,几乎每个人都比自己的对手领先一步,可最终却被对方的一个人彻底打败了。我们包揽了第二、第三和第四名,可这一切毫无意义,因为整场比赛只有一个胜利者。
哦,我要再说一句,那个在最后关头上演惊天反超的恶魔名叫“藤原拓海”,他的骷髅战马的名字有些古怪,是一些通用语文字和一些陌生符号的组合,具体好像是这样的:
“藤原とうふ店(自家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独游 一百五十五: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动物
比赛进入到了最后冲刺的关头,前方终点的拱门已经遥遥在望,那个名叫藤原拓海的恶魔骑手已经一马当先地纵上了拱桥,雁阵驾着她的“猪嘟嘟”紧随其后,我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很快也纵马跃上了大桥。一连串急促嘈杂的蹄声在桥面上响起,犹如一柄柄大锤一下下地敲在我们的胸口,让我们的心一点点绝望地沉沦下去。
三十秒后——不,最多还有二十秒,这场比赛就将以我们的失败告终,而我们除了眼睁睁看着这耻辱发生之外别无它法,这种自始至终势均力敌但在最后关头却以毫厘之差落败让人无力回天的挫败感甚至尤甚于以绝对的劣势被压垮。此时我们心中的沮丧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咦,那是什么?正当我的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忽然间,那一段的桥栏杆外露出一个干裂丑陋的东西,它慢慢吞吞地探将出来,一边儿往前伸着一边儿还悠然自得地来回摇摆着,就像是一根在风中摇晃的断枝。
这玩意儿看上去非常眼熟,好像我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在激烈的赛况中,我甚至难以置信地勒住了马,伸手揉了揉眼睛。直到揉得眼珠子都快被我抠出来了我才终于能够确信:这的确是我刚刚见过的一样东西,确切地说,那毫无疑问应该是弦歌雅意的龟头。
……呃,我是说这是弦歌雅意的乌龟坐骑的头!
很快,弦歌雅意的身影也跟随在那个摇来晃去的乌龟脑袋后面出现了,显然他们是从桥下的河水中爬出来。尽管我很好奇他们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游过几乎两倍于我们的水路领先来到这里的,但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搞明白这个问题。他们登岸的位置实在是太靠近终点了,我只希望他们能够为我们带来一场神奇的胜利。
“冲过去!从过那道拱门!冲!”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冲刺,骑在马上兴奋地手舞足蹈,冲着弦歌雅意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
弦歌雅意头也不回,纵龟迈向那道拱门。
“亲爱的,加油啊!”雁阵骑在野猪背上甜甜地叫了一声。听到这声招呼,精灵神射手兴奋地满面红光,不免侧过头来,还得意洋洋地向她挥了挥手。
“小弦子你要是输了,这场比赛的赌金你自己来掏!”身后传来妃茵的吼声。
顿时弦歌雅意得意的神情一扫而空,立刻俯下身去全力加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听到妃茵大小姐的吼叫声后,就连那只老乌龟的脑袋似乎都晃得更加卖力起来。
当弦歌雅意的龟头——我是说他骑着的乌龟的头——终于冲过终点大门的时候,大门两侧立刻飞出一片绚丽的魔法礼花。与此同时,一道天蓝色的光环立刻从我们脚下腾起,宣告着我们成为了这场团队竞速赛的胜利者。
片刻之后,我们再次被一道魔力漩涡所笼罩,继而重新回到了那间小屋。
我们的对手们看上去脸色非常难看——我很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事实上就在片刻之前我们的境况还和他们易地而处——他们长顿足捶胸地走出了房门,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看我们一眼。
而我们则兴奋不已地抱作一团,用欢呼和大笑来庆祝自己这奇迹般的胜利。只有可怜的牛百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拉住我们每个人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嗨,嗨,到是怎么回事儿?我刚刚跑到一个火山口,然后就被传送到这儿来了。我们赢了吗?谁是第一名?你们倒是跟我说一声啊……”
火山口?尽管我们都曾经领教过牛百万那神出鬼没的迷路本领,但这一次我仍然被他深深地震撼了——至少在我看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刚刚那一大片雨林和沼泽中找到一个火山口的难度比赢得竞赛要大多。
……
“你小子可真行啊……”不理会一头雾水的牛百万,我扑过去紧紧搂住弦歌雅意的肩膀,重重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快点儿告诉我们,你怎么会跑得那么快,地图上的水路可比陆路长了几乎一倍呢,你这家伙会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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