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江意澜嗯了一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祖母,您为我们更操碎了心,日后还要多注意身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对你身体才好。”
老夫人叹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咯。”
“那也要试一试,试一试才知道难易,不试的话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哪里知道还有难易?”
老夫人看她一眼“你倒是个不服软的性子,女人有点性子还是好的,尤其是咱们武骆侯府,软柿子的女人可走不出门去。”说完又哼了几声“你那几个妹妹倒是一个比一个娇软,没一个有性子的。”
江意澜愕然,她们不是没性子,而是性子都用在了小心眼上,倒显得失了几分大气。
“停轿。”老夫人忽然提高了音量喊了声,又回过头来道“咱们也不回去了,找个地方吃了午饭再回府。”
金闺 第一百二十四章.战事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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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搀着老夫人下轿,月笼走上来搀住老夫人另一侧。
点点阳光洒在身上,透着点点暖意,江意澜禁不住深深吸口气,顿觉心神舒畅,这可是不同于深宅大院之内的〖自〗由空气。
老夫人也长呼了口气“有些日子没出来过了。”
街上偶有行人朝她们看过来,老夫人似乎很随意,并不如那些贵夫人般骄傲的目中无人,偶尔还会朝身边的人笑笑。
老夫人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了半条街,忽然指着前头道“咱们就去前面吃点吧。”
江意澜抬头,只见在三角分岔路口有个很小的铺子,正中挂着一块牌匾“月香酒楼,。
跟在身边的一个妈妈微微皱了皱眉角,轻声提醒道“老夫人,这里怕有不妥吧?地方小又不干净,人多嘴杂的,不如换一处吧?”
老夫人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还没进去怎么知道人多嘴杂?”
那妈妈立时便住了嘴,讪讪的走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说话。
老夫人扶着江意澜的手径自绕过人群走进月香酒楼,立马有小伙计上来招呼“夫人里面请,雅间好座?”
老夫人微微一笑,缓声道“不必了,外头大厅里便可。”
小伙计甩甩手上长条大抹布,朝里高声喊道“给夫人外间看座。”接着便有另外一个小伙计点头哈腰的迎上来,躬身让道“夫人,里面请。
酒楼外间是个大厅,靠近外面的座已经坐满了人,江意澜微侧着头,瞧见跟在老夫人身侧的几个妈妈都皱了皱眉角,而老夫人却面色坦然,目光在大厅里微微转了一圈,随着小伙计选了厅〖中〗央的位子,四周已坐满了吃饭喝酒的人。
老夫人又指了指靠里的一张桌子,对四个妈妈道“你们去那边歇歇用饭吧。”
四人都有些惶恐,低着头交换下眼色,其中一个妈妈上前回话,是江意澜曾经见过的张妈妈“老夫人,奴婢们还是站在这里伺候您用饭吧。”
老夫人挑挑眉角“谁都不用了,有意澜就行了,都去那边吃点饭吧。”
江意澜见老夫人面上已露出些不耐来,遂递个眼色给张妈妈,又轻声笑道“张妈妈,你们走了这半天也累了,去那边歇歇也好,这里由我伺候着就行了。”
张妈妈忙躬身行礼“那就有劳二奶奶了。”遂跟着三个妈妈转身去了那边,却仍是不放心的频频朝这边张望。
小伙计上来点菜,老夫人顺口点了几个素常青菜,点完后又朝江意澜笑了笑“我现在吃素菜倒也习惯了,竟没半点想吃肉的感觉了。”
江意澜拿起桌上茶壶,月笼忙伸手去接“奶奶,奴婢来。”
江意澜轻轻拂开她的手,笑了笑“不用,我来吧。”
老夫人眼珠滚动,眼角朝四周瞟了瞟,最后落在桌角某处,低声道“别看这里鱼龙混杂的,可是个好地方,但凡想要知道点什么事,这里可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江意澜这才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只是不知现下老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正暗自揣测着,忽然听到邻桌一男子低声道“听说没有?
边境正打得热闹呢,听说咱们一连失了好几处,惹得龙颜大怒了呢。”
又一人压低嗓子“怎么没听说呢,前几日从那边过来的人还说死了好多人呢,唉,万一打过来,可就没好日子过咯。”
又有人好奇的加入议论中“咱们桂朝也算是大国了,怎么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平国?”
“什么小小的大平国,这次可不简单,大平国联合了别的国家一起攻打桂朝,不然,一个大平国怎么敢打咱们桂朝。”
“无缘无故的大平国为什么打咱们桂朝?”
一阵啧啧哀叹声“这就不好说了,打仗的事谁能说得清哟,我看皇上八成又要派武骆侯府的人出战了。“那是,只要武骆侯府迎战,那定是所向披靡的。”
又有人摇头否定“那也不见得,骆老侯爷不在了,府里那些小
将们又不顶丰,几位老爷也都多年未上战场了,很难说哦。”
“听说骆二爷得了那种病,只怕要做太监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打仗啊!”
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月笼气的满面通红,横眼去瞪那几个人。
老夫人眉角微微挑了挑,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抿。
江意澜眉头紧锁,又是打仗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不过骆玉湛的这事,咳咳,还真是有些说不清,她抬起眼角偷看老夫人,老夫人也正抬起头来看她。
她忙低了低眉,拿起茶壶又给老夫人倒上茶。
老夫人点点头,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低低的说了声“看来又要打仗了。”声音低沉缓慢,在嘈杂的吵闹声里,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掩不住的悲伤。
江意澜抬头看她,忽然间明白了老夫人来此的用意,她是想听听边境的战事如何,而边境战事吃紧,武骆侯府只怕就要被派上战场了,这才是老夫人最担心的事吧?
一时间,江意澜也担心起来,战争最是残酷无情,再鲜活的生命到了战场上都有可能在眨眼间失去活力变成一具硬尸。
江意澜对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之色,亦明白了彼此心意。
江意澜愣了愣,劝道“祖母,说不定很快就能停止了,至少圣旨还没下来。”
老夫人嘴角动了动,脸色阴沉,终是未说出一句话来。
两人皆心事重重,饭菜端上来亦无心多吃,江意澜有心劝慰,却自知无力,只陪坐着动了动筷子,却是全未吃下去半点东西。
时至中午,酒楼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吵吵嚷嚷,老夫人顿觉心烦不已,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吧。”
江意澜忙站起身,那边张妈妈四人也跟着站起身走过来。
忽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冲进来喊道“边境派来人了,听说又打败仗了。”
两人的心登时咯噔一下,老夫人眉角紧缩,江意澜亦是手脚冰冷。
金闺 第一百二十五章.大弓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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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搀着江意澜的手疾步走出酒楼,只见街上几辆马车驶过来,笨重的车轮发出一阵沉闷的咕噜声,走在车边的人满身尘土,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才走回来。
江意澜顿觉老夫人身子颤了颤,她细细去看那车队,每辆车上都查着个紫色的小旗,该是行商之人的车队,那些赶车的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子惊喜,颇有一番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夫人自早便跟武骆侯南征北战,只一眼便瞧出其中关节,紧蹙眉头望着那几辆马车,轻声道:“混在商队里回来报信,看来边关真是吃紧了。”
江意澜虽不明白行军打仗之理,却也从老夫人嘴里听出形势严峻来,亦望着那车队心底发凉。
“怎么这么不长眼,走个路也不好好的。”张妈妈忽然喊了声,一脸厌恶的看着撞在她身上的矮小男子。
那男子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
张妈妈还想再多说什么,见江意澜目光转过来,遂低低冷哼了几声,轻轻拍打几上衣衫,沉声道,“还不快走。”
那男子忙弯腰去捡方才掉在地上的东西。
江意澜很随意的朝地上瞟了一眼,猛觉眼前一亮,再去仔细看时,那东西已被男子捡起来抱在怀里。
江意澜急忙喊了声,“等等。”
那男子吓得一颤,抬起头来看着她,颤声道,“夫人……我……”
老夫人也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江意澜松开老夫人的胳膊,趋步上前,隔着张妈妈低了头道,“请问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东西?”
那男子不明白怎么回事,迟疑着不敢应答。
张妈妈抬步上前,从他手里夺过那东西,“我们奶奶只看看,又不要你的,你害怕什么。”
男子神情紧张,却也不敢多争,怔怔的看着江意澜。
那是一个小巧的荷包,拿在手里一掂,顿觉沉甸甸的有些分量,江意澜便知那男子为何紧张了,许是怕她们抢了他荷包里的钱,但她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荷包上那个奇怪的图案,一张圆形的大弓,弓弦上挂着个小物什,因为太小的缘故,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这张弓却似曾相识。
老夫人也走过来,看一眼她拿在手里的荷包,皱了皱眉,看向那男子,“你也是刚从边关回来的?”
那男子猛的点点头,一双眼死死的盯在江意澜手里的荷包上。
老夫人眸子一暗,“边关情况怎样?”
那男子身子瑟瑟发抖,稍稍定了定神才道,“他们杀进来,抢杀掠夺,很多人都逃走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回来的。”脸上一片死灰,顿了顿,又看着那荷包道,“我是穿了大平人的衣服换了他们的东西才逃回来的,否则……只怕……连命也没了。”
老夫人眉头皱的更紧,“大平国也跟着枪杀掠夺?”
那人苦苦一笑,“很多人,分不清是哪里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平国的人。”
江意澜明显的感觉到老夫人面上的紧张,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她忙把荷包递给那男人,随口问道,“这上头是什么图案?”
男人接过荷包,并不回答她的话,慌里慌张的朝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夫人,我得回家了,他们还以为我死了。”语毕,急速转身奔去。
老夫人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终于打起来了。”
江意澜回过头看她,她额角的皱纹里满是沧桑,只半天的功夫,老夫人似乎苍老了很多。
“那是大平国的印章,经常会被印在日常用的东西上。”老夫人缓声解释道。
江意澜倒吃了一惊,“大平国的印章?那弓上挂着的是什么?”
“是人,确切的说是被剑射死的人。”老夫人语气里带了一丝寒气。
江意澜心里一颤,好凶狠的印记,那大平人该是很凶残的了?
老夫人似是瞧出她心里所想,沉声道,“大平国的这个印记是大平国的祖先留下的,那时候他们是一支游牧外族,四处受人欺压,但凡有些势力的都能随意扑捉他们,后来,大平国出了一位大将军,英勇善战,带领大平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土,并发誓要为受过欺辱的祖先报仇,便用这个人挂在大弓上的图案做了印章,代表他们的势力与凶猛,又过了几代,大平国日渐壮大,慢慢的没人敢再欺负他们,他们也渐渐的改变了观念,与周围国家建立了友好关系,并不似以前那般凶猛了。”
江意澜轻声道,“可是他们现在又烧杀掠夺起来。”她忽然发现月笼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她有心想问问,当着老夫人的面却不好多问,遂只看了一眼月笼便压下心中疑问。
老夫人长叹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份无奈,“人都会变的。行了,咱们该回去了。”
两人上了轿,江意澜仍在想刚才的事,边关战事严峻,只不知皇帝那边是怎么想的,那个人挂在大弓上的奇怪图案,她忽然脑门一闪,想起一件事来,心底不免微微颤抖起来,已知月笼为何脸色突变了。
但她侧头偷瞧老夫人一眼,但见老夫人正在低头深思,眉目间尽是沉重之色,她遂轻压下心头惊悸,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
一回到府里,江意澜便从木雪园里退出来,急急回落青堂。
走到半路,她侧头看月笼,“那图案?”
月笼点点头,“奶奶,跟在肖妈妈屋里找到的一模一样,起初我还没看明白上头图案是什么,今天听老夫人一说,我才认出来,那半圆形的是大弓,那吊着的便是个死人。”
江意澜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抬眼瞧瞧四下里无人,低声道,“回去再说吧,别让人听见了。”
两人急匆匆回屋,月笼将那香包拿出来,仔细辨认一番,果然是大平国的大弓印记。
月笼顿时慌了,压低嗓音,“奶奶,这是怎么回事?肖妈妈的屋里怎会有大平国的印记?您说她的死跟这个有关系吗?”
江意澜心里反倒清晰了,肖妈妈死于大平国的半步倒,现在又发现了大平国的印记,肖妈妈的死绝对跟大平国有关,只是她一个管事的妈妈,怎会与大平国有所牵连?再说了,她以前生活在深宫里,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会跟大平国牵扯在一起?
难道肖妈妈是大平国的奸细?大平国的人想置她于死地?如果肖妈妈真是大平国奸细的话,现下这个时候,不正是用到她的时候吗?大平国正在攻打桂朝,如果桂朝内部有个接应并且随时往外递送消息的人,对大平国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武骆侯府是最佳收集战争消息的地方,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害死她的。
那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让月笼去东院请骆玉湛过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别的消息,谁知骆玉湛不在,她只好作罢,又坐在屋里细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来。
一直到了傍晚,沈妈妈从外头进来,手上端着个大盘子,盘子里绿红蓝紫,煞是鲜艳,“奶奶,我给你调了几样菜,初春干燥,容易上火,您败败火,对身体才好。”
江意澜嗯了一声,起身坐到桌前来。
沈妈妈看她一眼,关心的问道,“奶奶,怎么了?瞧着不高兴的样子。”
江意澜拿起筷子夹了一样菜放在嘴里,“杀害肖妈妈的凶手还没找到,边关战事又紧张了,真是一出连着一出的。今儿个在街上听说那些人打进来,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沈妈妈脸色变得铁青,似是有些不太相信,“打进来就算打赢仗了,他们怎么还会烧杀掠夺?难道他们的首领想要一座死城吗?”
江意澜苦笑着摇摇头,“沈妈妈,撺掇着打仗的人能是善茬么?攻打进来自然要拿走点好处的,至少也要解解气吧。”
沈妈妈却仍是不肯相信的模样,眼里含着几丝怒意,面上又带着些怔忡,江意澜以为她吓坏了,遂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妈妈放心吧,一时半会还打不进来,咱们桂朝也不是吃素的,边关虽然败了几处,那是皇上还没真动气,等派出大将就能把他们镇压下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特没底,她不知道桂朝到底势力如何,亦不知道大平国那些小国家又是怎样的阵势,只觉得这样说来可以安慰别人也可以安慰自己的心。
沈妈妈胡乱的点了点头,似是有些慌乱,又有些急躁,最后只低低叹了一句,“不管动机如何,引起争斗,都是错的。”
江意澜抬头看她,忽然觉得她眼里射出的冷光犹如一把刀,深深的刻在某处,那锐利的光芒里带着一股子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高贵而又强势。
江意澜心中微动,再次感到沈妈妈绝不是无端端在大街上乞讨的流浪婆子,她身上不时散发出来的威势,带着一种逼人的贵气,令人不由自主被震慑。
而这种威势却很短暂,只一霎,她便又恢复了那个温和慈善的沈妈妈。ro
金闺 第一百二十六章.圣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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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送到武骖侯府的时候,江意澜正坐在椅上发呆,秋痕拿着绣huā样子在描huā,月笼从外头急匆匆奔进来,低声道“奶奶,宫里来人了,老爷们跟几位爷都出去接旨了。”
她身形微微一颤,皇上果然要派武骖侯府出战,来的还真快,只是不知道这次都派谁去了。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焦躁,朝月笼摆了摆手“再去打听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回来禀告。”
月笼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自上次亲眼看见那队商家归来时的落魄与劫后重生的神情,她心里对打仗亦多了几分忌讳,再不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每每听到一些边关的消息,心都会莫名的揪在一起,现下即使主子不吩咐她去打听着,她亦会时刻关注着。
秋痕微微抬头,见江意澜兀自发呆,却不知她在想什么,亦猜不出那圣旨所为何来,但仍是劝道“奶奶,你别担心,应该没事的,指不定是好事呢。”
江意澜回过神来,才觉出手脚冰凉“秋痕,给我倒杯热茶来。”
秋痕这才发现奶奶脸色稍显苍白,忙应了声起身出去,端了热茶进来,倒了茶两手奉上去。
江意澜放在嘴边喝了一大口,口唇才微觉出些温度,定定神才道“等等吧,一会便知晓了。”
果然不一会功夫,月笼从外头匆忙进来,禀道“奶奶,是要府里派人去边关打仗呢。”迟疑片刻,又道“二爷也在其中。”
其实江意澜早就猜到应该有他了,作为武骖侯府的第三代,骖玉溪骆玉湛出征都责无旁贷,但这消息一旦经证实她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安,甚至慌乱起来。
她霍的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几步,忽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到底在慌什么呢?这个时代的练武人上战场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她不过想着能在这里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地,干嘛劳神费力的为别人的事担忧呢?不值得,也没理由啊。
她转了身又坐在椅上,端了然茶放在嘴边,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小茶叶,心禁不住抖了抖。
“奶奶啊。”薛姨娘撩着帘子进来,苦着一张脸“奶奶,咱们二爷要出去打仗了,您说……………”
江意澜定定心神,看她一眼“坐下说会子话吧。”
薛姨娘依着椅子半坐下,秋痕上前倒了茶,拿着绣huā样子走出去,只留了月笼在一旁伺候。
薛姨娘哪有心情喝茶一心都在骆玉湛身上,心心念着这一去不知多少时曰才能回来,那她岂不是白白留在这落青堂了。
江意澜抿着嘴喝了。茶,轻轻放在桌上,缓声道“老侯爷刚去了,咱们原是守孝,可皇上还是下了圣旨这说明皇上仍对咱们侯府器重,这也是一件好事,再说国难当头,人人都当出一份力的,更何况咱们武骖侯府一向战绩显赫,这种时候,怎能缩头?”
薛姨娘噎的说不出来一双眼滴溜溜的偷偷在江意澜脸上转,企图寻出些异样来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什么来,遂转了目光讪讪道“婢妾不是那意思,只是二爷,二爷的身体……”
江意澜徒的提高了音量,厉声道“薛姨娘,二爷的身体怎么了?
二爷的身体可是好好的呢。”望向薛姨娘的目光里射出一道利光。
薛姨娘从未见她如此模样过,吓得一惊,登时醒过神来,二爷的病那可是男人最忌讳的病,怎可挂在嘴边就说出来了?这要让二爷听见了,还不拔了她的皮,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白了脸“奶奶,婢妾,婢妾说错话了,二爷……二爷身子好的很,好的很。”
江意澜瞪了她一眼,软硬兼施“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却是不能说,今儿个你是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若让外人听了传出去,不知道又被传成什么样子。”
薛姨娘慌乱的点点头,忙转了话题“奶奶,二爷这就要去打仗了,咱们应该为二爷准备点什么啊?”
江意澜倒未想到这里,被她这么一问,反而问住了,遂皱了皱眉角“等二爷回来再说吧,行军打仗的,也不一定能用着咱们准备,军营里该是备好的。”
薛姨娘见她不再提方才的话题,心下暗暗松口气,又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再没心情说下去,便起身告辞,前脚才刚出门,人又退回来,笑呵呵道“奶奶,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婢妾,婢妾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上点您那是婢妾的荣幸。”
江意澜还奇怪呢,这是来的哪一出,说着都走了怎么又返回来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正纳闷着,骆玉湛挑帘进来了,她顿时明白了,定是薛姨娘出门瞧见骆玉湛来了,所以才返身退了回来,遂笑道……,有事自会叫你的。”薛姨娘侧过身,扭着盈盈一握腰肢朝骆玉湛福身行礼“二爷。”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骆玉湛看她一眼,面上瞧不出什么,但眼角却带着明显的厌恶,递个眼色给江意澜,似是在问她怎么在这里,赶紧打发出去。
江意澜却只做没瞧见,她才不做那现成得罪人的事呢,正主在这里不发话,她干嘛做那不讨好的坏人,所以她笑着起身“二爷。”骆玉湛见他不理会自己眼色,无奈的翻翻白眼,干咳两声“薛姨娘还有什么事吗?”
薛姨娘愣了愣,随即笑道“也没什么事,来奶奶这里说说话。”骆玉湛便道“既然没事,那你先去吧,我有事要跟奶奶商量。”
薛姨娘心里不悦,但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依旧笑得灿烂“那婢妾先告退了。”依旧扭着纤细的腰肢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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