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这下江意澜想要走也走不掉了,只得福身行了个礼,“多谢世子妃。”
她并不想多说,既然人家极其有礼貌的让位了,那她何必纠结?当下便跪在蒲团上,月笼读了香放在她手上,她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又在心里默默念叨一遍,这才翩然起身。
王璃柔已缓步上前,见她行为举止都颇有规矩,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几分风雅,就是方才听到粉玉提起世子妃亦是不亢不卑,而自己将这位子让与她,她竟是坦然的接受了,只这份沉静便是旁人无法比的。
她不由得暗暗打量起江意澜来,细细的瞧了一阵子,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待见江意澜起身,便上前道,“请问这位是文江侯府的二姑娘么?”
文江侯府四字马上引起大殿内其他人的注意,江意澜眉角几不可闻的挑了挑,盈盈福身,不冷不热的道,“见过世子妃,不知世子妃有何见教?”
王璃柔淡淡的笑了笑,素闻这位二姑娘与大姑娘江意黛不和,如今一见其人,发现两姐妹穿着打扮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心下便已了然,遂笑了笑,“只是见姑娘与江侧妃有些相似,所以便猜一猜是不是二姑娘,没想到还真是二姑娘。”
江意澜亦知这位定是蓝翎王府的世子妃,心下更加不喜,面色愈发的恭敬,却也愈发的疏离,“多谢世子妃相让,请世子妃参拜菩萨吧。”
王璃柔并不多说,略一读头,迈步走到蒲团前跪下,双手合十,两眼微闭,虔诚的祈祷起来。
江意澜从她们身边绕过,远远的躲开了去。
行至柳树林里,月笼才小声道,“姑娘,听说这位世子妃与江侧妃并不和睦,而江侧妃又颇得世子爷宠**,这位世子妃便有些受不得。”
江意澜回头看她,惊诧不已,“你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些?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月笼见她并未生气,遂大着胆子道,“奴婢是听郡主身边的小筑说的,她常跟着郡主回王府,这些事她都知道,郡主来咱们院子里的时候,她偶尔会提起这些事,还夸赞江侧妃长的漂亮呢。奴婢觉得您不喜欢大姑娘,自也不愿听到这些事,所以并未在姑娘跟前提起过。”
江意澜淡淡的哦了一声,江意黛的事她并不想多听,也不想知道她过得到底怎么样,如今她们井水不犯河水,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就更好了。
月笼又低声道,“姑娘,那位世子爷最喜欢美人,江侧妃也不一定长久……”
一想起朱冀翼不怀好意的嘴脸,江意澜的脸色便沉了沉,好心情也给破坏了一大半,遂沉声道,“这些事日后少打听,莫要被人听去了,还以为咱们摆弄是非。”
月笼忙道,“奴婢知道了。”
江意澜无心再散步,绕过一颗合抱粗的大柳树,缓步往回走,出了柳树林,她低着头路也不看一味的向前走,冷不防的被月笼拽了一下,便觉月笼停下了步子,屈膝道,“世子爷。”
江意澜站稳身子,抬起头,见朱冀翼正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处,她若再走下去,只怕就撞到他身上去了。
她心下暗恼,月笼怎么没提醒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月笼,便弯了弯膝,“世子爷。”
朱冀翼呵呵一笑,“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似乎我每次来都能见到二妹妹,二妹妹雅兴真高,柳树林也成为妹妹眼里的美景么?”
江意澜气的牙齿打颤,竟说出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话来,不是挑逗又是什么?
她低着头,语气冰冷,“世子爷说笑了,路经此处,并无心观赏,告辞。”(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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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事出有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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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冀翼见她恼羞成怒,反倒觉得有趣,抬步挡在她前头,笑嘻嘻的道,“妹妹方才无心观赏,不如现在我陪妹妹赏一赏如何?如此便走了,岂不可惜?”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意澜倏地抬起头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声音愈发清冷,“多谢世子爷美意,方才见世子妃正在大殿里烧香,如果世子爷想要欣赏美景的话,不如去找世子妃。请世子爷让开。”
朱冀翼笑的满面温煦,如阳光般灿烂,却让人顿感浑身冰冷。
江意澜退后几步,抬眸盯着他,“世子爷这是要做什么呢?”
月笼紧张的手心里冒出汗来,双目紧紧的盯着朱冀翼,只要他再靠前一步,她就要挺身挡在姑娘前头,即使被打死也在所不惜。
两人正在对峙,忽的有人喊道,“世子爷,世子妃正在到处找您呢。”
朱冀翼面色一变,目中闪过一丝狠厉,回过头去看了看,又转过身对江意澜道,“既然二妹妹不愿多留,那还请自便,姐夫我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两句话里的意有所指江意澜怎会听不出来?气的她只想上前拍烂那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脸,忍了又忍才一言不发的扶着月笼的手走开。
江意澜抬头望向前头,见刚刚叫朱冀翼的是许真。
许真正一溜小跑的朝这边奔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江意澜亦略点头,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才走了几步,迎面看见世子妃扶着丫鬟的手走过来。面上似是带着几分隐怒,心下不由得一惊,不知这位世子妃有没有看到朱冀翼方才的举动。
王璃柔已缓步走上来,嘴角动了动,“江二姑娘。真是巧。”
方才叫的是姑娘,这会子已变成了江二姑娘,江意澜心底微动,直气的咬牙,这叫什么事呢?无端端的成为不相干之人的眼中钉。
她微微一笑,“世子妃。”
其余的话一个字都不多说。
“怎么?你们两个认识吗?”朱冀翼迈步走上来。神色悠闲,根本不把刚刚的事当一回事。
王璃柔走到朱冀翼身边,笑道,“方才在大殿里与江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朱冀翼身后揽了王璃柔的肩膀,语气甚是亲切。“她是意黛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自然也是你的妹妹,都是一家人,你说对不对?”
王璃柔平静无波的眸子里荡过一丝涟漪,心下恨得要命,但仍是笑着道,“世子爷说的对。”
江意澜无心多留。亦不愿同他们多说,躬身道,“世子爷世子妃。小女告退。”
她抬眸往后望了望,竟发现许真没了踪影,刚刚明明见她走过去的,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
她不及多想,转身便走,顿觉身后几道火辣辣的目光齐齐的刺在背上。
回到小院子里。月笼的脸惨白如雪,却还强自镇定着。
江意澜见她紧张的身子都要僵住了。遂缓了口气,笑了笑。“你别怕,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敢做什么。”
月笼却呆呆的道,“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说出那样的话,可见嚣张至极,万一……”
她不敢往下深想,直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道,“姑娘,咱们派人去跟大老爷或者大爷说一声吧,至少找个人来护着您啊,万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江意澜皱了皱眉,亦知道月笼说的很有道理,朱冀翼今日实在嚣张,摆明了调戏于她,自己与月笼毕竟一介女流,万一被他得逞,岂不后悔晚矣?
可若把这些事说给父亲或者哥哥去,万一他们沉不住气露了馅坏了大事怎么办?
犹豫之间,她突然没了主意。
月笼见她面色微变,心下更是忐忑不安,几乎哭了出来,颤声道,“姑娘,您还是派个人跟大老爷说一声吧。”
江意澜突然想起辛缘说过闭关的话,心下一动,遂道,“既然如此,咱们索性闭关起来吧,辛缘师太虽不在,不是还有辛习师太吗?等会子我去找她。”
月笼慌乱的点了点头,“姑娘,这几日奴婢要紧跟在您身边,您一人千万不要出去。”
江意澜心下定了定,“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闭关终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待到了傍晚去见辛习师太,却被告知辛习师太下山化缘去了,江意澜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怎的都走了?
月笼就更慌张了,但见主子默不作声,她也不敢多说,只是心里头更多了几分小心。
晚风推着夕阳斜下,泛着红晕的阳光染红了半边天,将满山的花草树木都染红了。
江意澜低低的叹了叹,叹息声被轻风吹着散了。
夕阳映在她眸中,满目红光,望着挂在山棱子上的夕阳,她禁不住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姑娘说的真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何时,许真正站在她们身后,面上笑意盈盈。
江意澜欠了欠身,“小师父好。”
许真轻轻笑了笑,“姑娘叫我许真便好,这夕阳虽快要落下去了,却比日间的太阳还要让人留恋,真真让人又赞叹又遗憾。”
江意澜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目中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亮光,这亮光让人对她心生不安。
许真对着夕阳发了阵子呆,转过身来,眸中亮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柔的淡淡的笑,“姑娘找师叔有什么事吗?师太下山化缘,两三天就回来了。”
江意澜摇摇头,“没什么事,许真小师父这是要去哪里?”
“并无去处,只是随便走走而已。”许真深深的看了看江意澜,稍微犹豫片刻,便道,“今日世子爷……似乎唐突了姑娘。”
江意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移动,定定的看着许真,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当时她离得那么远,能听得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话吗?就是朱冀翼挡在她前头,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吧?
似是怕她怀疑,许真又解释道,“我看姑娘似是很生气的样子。”
江意澜若无其事的道,“那是您看错了吧?世子爷算来也是我姐夫,不过上前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说完就要走了。”
许真淡淡的笑了笑,“那是我多想了,姑娘若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有什么帮得上的,我很乐意。”
江意澜又欠了欠身,“多谢许真师父。”
许真双手合十,躬身道,“那就不打扰姑娘了。”
她转身走开,夕阳红光照在她后背上,染红了她身上的灰色长袍,使得她窈窕的身姿无端端的多了几分妖娆。
月笼摇着头低声道,“她倒不像个吃斋念佛的,若换上一身新鲜的衣裳,倒也是美人儿。”
江意澜目中更多了几分深思,连月笼都瞧出些端倪来了,看来这许真确实有问题了,今日她出现的太巧合了,消失的也太快了。
但一时间她还想不出别的什么来,只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到了第二日午后,许真突然来到江意澜住的小院子里,月笼正好出去端水了。
江意澜客气的请她进屋,“许真师父请进。”
许真却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黑色的眸子一转,便笑道,“想请姑娘去辛缘师太房里喝一杯清茶,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江意澜心生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许真师父有什么事吗?”
许真讪讪的笑了笑,又略显腼腆,“本想请姑娘去我房里喝杯茶,又怕怠慢了姑娘,师父的房间都是我负责清扫,师父走后,我也是日日打扫,所以想请姑娘去喝一杯茶。”
江意澜直觉不想去,可她又想知道这许真到底想做什么,遂道,“许真师父客气了,早就听闻您的茶艺了得,就连徐老夫人都赞不绝口,您能请我去喝一杯,我自是高兴的,不过这会子月笼不在,等她回来了,我马上就过去。”
许真眉角挑了挑,又朝江意澜屋里看了看,“姑娘若不嫌弃的话,我拿了杯盏来姑娘这里泡壶茶,姑娘可否愿意?”
江意澜点点头,“如此就要劳累师父了。”
“不累不累。”许真摇着手转身,“我这就去准备,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许真前脚出门,江意澜后脚便也跟着出了门,月笼去端水的地方在后院与前院相连的中庭里,她准备先把月笼叫回来。
可她到了中庭却发现里头根本没人,又出来问了几个小师父,也都说没见过月笼。
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月笼去了哪里?
正在着急,她忽然听到月笼急促的声音,“不好意思,你们玩吧,我们姑娘还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
接着有人嚷道,“月笼,再玩一会子,你们姑娘又没事干,在屋里待会子也不要紧,姑娘那日不是说了么?再无卑贱之分,你们是师姐妹了,你不必再回去伺候她了。”
月笼似乎很着急,“我不玩了,我得走了,你们快些放我出去。”
像是有人拉住了她,她急的一阵叫嚷。
江意澜顺着叫声找过去,声音正是从一间房里传出来的,她悄悄的走近了,果然月笼的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出来,“你们快放开我,我真的要回去了。”(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八十八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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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却被人长臂一挥揽在怀里,那人又扶着她站稳脚跟。
鼻间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江意澜半仰着头看那人,不由得呆了呆。
立在身侧的男人面如冠玉,黑眸如辰星,如丝般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却又透着一股子冷冽,华美的衣衫在太阳底下闪着亮光,使得他愈发惊艳。
“小姐,你的脖子还在流血。”男子温润如玉,声音低沉,又带着些异样的强调,听着倒不像是京城之人。
江意澜回过神微微的低了低头,心头仍为这男人的美貌而震撼,她从袖里抽出丝帕掩在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几个小厮愣了愣,目光皆在男子的面上扫了扫,似是被震住了,又回过头去看朱冀翼。
朱冀翼早已疼的蜷缩成一团,眼角却还望着这边,当他看到横空杀来的男子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死了?没听到本世子爷的话吗?快给我抓住她。”
江意澜本能的躲到男人的身后,既然有胆量蹦出来拦着,应该是有两下子的,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男人身上,只盼着他的身手能与他的容貌一般美轮美奂。
男人淡淡的瞟了一眼在地上滚作一团的朱冀翼,冷冷的道,“不知这位是哪家的世子爷。”
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小厮厉声道,“这是咱们蓝翎王府的小世子,识相的话快点滚开,别脏了爷们的手。”
男人呵呵笑了笑。“蓝翎王,不错!”
江意澜却从中听出些嘲弄的意味。
男人黑眸微抬,轻声道,“素闻蓝翎王只这一位世子爷,你们还不先去扶着世子爷。万一世子爷残废了,你们几个还能活命吗?”
那几个小厮闻言吓出一身冷汗,面面相觑之后,霍然转身,齐齐奔到朱冀翼身边,“世子爷。您的身体当紧,咱们还是先去看病吧。”
朱冀翼疼的实在太厉害了,有心抓住江意澜却又怕耽误时间真的成为废人,只得任由几个小厮把他抬了起来。
江意澜目瞪口呆的从男人身后走出来,“这就走了?”
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挑眉道,“怎么?小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再把他们叫回来?”
江意澜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摇着头道,“不必了,不必了。”
她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刚刚她还拿着银针以死相逼,可这男人不过一句话便把他们都逼走了。
这……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江意澜稍稍后退两步,躬身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男人扬眉道,“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你踢了他身下,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走了。”
江意澜咽了口唾沫,“若不是公子,小女子的命只怕就没了,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男人呵呵的笑了笑,白色的长袍角在明亮的阳光下翻飞。“我叫沈夜天,不知小姐芳名?”
江意澜低着头回道。“多谢沈公子,小女子名为江意澜。”
“江意澜?”沈夜天默念一遍,“好名字,只是不知江姑娘怎么会被朱冀翼缠上了?”
江意澜心下动了动,清楚的记得方才他们只是说了世子爷,并未说世子爷的名字,而他如今直呼其名,定然不是一般人。
可桂朝达官贵族里似乎没有沈氏一族?
略一沉吟,她微微一叹,“真是一言难尽。”
“姑娘,您没事吧?”月笼急匆匆的奔过来,见姑娘身边站着个陌生男人,当即吓得心颤不已。
江意澜朝沈夜天略一欠身,“沈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一定会报答的,现下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沈夜天淡淡的道,“江姑娘请便。”
江意澜扶着月笼的手向前院大殿缓缓走去。
身后沈夜天的身边突然多出两个人来,一人道,“爷,朱冀翼此人好色,终难成大器,若蓝翎王真做了皇帝,对咱们倒是有利的。”
沈夜天目光深沉,弯黑的眉毛挑了挑,“朱昌勋做了皇帝,却不代表朱冀翼就一定能继承皇位,有些事,很难说清。”
那人噤声,不再多言,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测到以后的事呢?就像爷,不一样出人意料吗?
沈夜天望着江意澜远去的方向,吩咐道,“玄虎,去查查这个江意澜,看看是不是文江侯府的姑娘。”
玄虎躬身道,“是,爷。”
朱冀翼被人抬着上了马车下了山,在城里找了家医铺,那大夫见他疼得厉害,又见一身华衣,跟着的几个小厮也有些凶神恶煞,直接便道自己治不了,还请另去别处。
无奈之下,几个小厮又抬着朱冀翼去了别处,情形却是一样。
他们不由得惊慌起来,唯恐朱冀翼真成了废人,于是坚决不顾朱冀翼的反对,硬是把他带回了王府。
朱昌勋听到消息赶过来,并派人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
当得知儿子是被江意澜所踢时,朱昌勋气的抓起桌上的杯盏狠狠的砸向那几个小厮,又对着朱冀翼破口大骂,“本王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喜欢女人,本王不拦着你,可你好歹也要挑一挑选一选吧?那江家,你已经娶进来了一个,还敢再去招惹另一个,我看你是要坏了本王的大事才甘心。”
“你们几个,世子爷做事不拦着点,还敢帮着为非作歹,来人,拉下去,打死为止,本王倒是要看看日后还有谁敢帮着世子爷胡闹。”
几个小厮吓得跪地求饶,不断的磕着头。
站在一边的王妃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王爷,您也别生气了,他们不过几个跑腿的奴才,敢说什么?这会子若不是他们巴巴的把世子爷给抬了回来,只怕更糟糕呢,王爷,您何必动怒呢?要了他们的命对这件事于事无补,反倒不如让他们受些罪长点记性的好。”
这位王妃并不是朱冀翼的母亲,而是朱昌勋娶得续弦,一向看朱冀翼不顺眼,这会子话里话外都带着落井下石的意味。
朱昌勋沉了口气,终于改了口,“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几个小厮感恩戴德的又磕了几个头,被人拉了出去。
朱冀翼疼的差点昏死过去,躺在床上不住的呻吟,豆大的汗珠子自额头上滚落下来,双眉紧蹙,咬牙切齿,颇有几分狰狞。
朱昌勋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拍着桌子道,“不过江家的一个小女人,背信弃义与骆家和离,竟也如此嚣张,翼儿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还敢做此狠毒之事,真真可恨。”
闻讯而来的江意黛走到门口恰听到这些话,面色白了白,原以为王爷会管一管世子爷的荒唐之举,谁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世子爷素日里的行为都是王爷骄纵出来的。
她顿时如雷轰顶,心头如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一般,她进王府才不过两三月,世子爷就又盯上了别人,往后的日子漫长的很,叫她如何过?
“妹妹怎么不进去?”刻意压低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江意黛转过身,昂着脖子屈膝行礼,“世子妃。”
王璃柔略带嘲讽的笑了笑,“江侧妃难道还指望王爷会为你做主么?王爷在意的只有子嗣,至于其他的,甚至子嗣出自何人之腹,都是可以忽略的。”
她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人听得到,“万一这子嗣出自江府二姑娘的肚子里,妹妹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江意黛面色愈发惨白,使劲攥住了拳头,目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仇恨,刺进王璃柔双目中。
王璃柔却淡淡的笑了笑,抬脚进屋,小声的抽泣着,“世子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门外江意黛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强压下心中怒气,装出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才迈步进去,心里头却在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告知江家。
太医很快就到了,把脉后摇了摇头,“世子爷伤得很重,先喝几服药试试。”
朱昌勋气的瞪着眼,“试试是什么意思?你给本王说清楚了。”
太医躬着身子,“王爷,世子爷是被人从根部踢中的,不比一般,幸亏力道不大,否则只怕回天乏术。”
朱昌勋哪里肯听这些话,上前一步揪住太医衣领,狠声道,“告诉本王,到底有没有好的可能?还是从此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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