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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伊兮伊不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迦叶曼
景区里为了招徕游客,大都给景点编些爱情故事。张妍耳濡目染,也知道游客爱听这些。却忽略了她的客人一个不过和她一般大,另一个还是个儿童,哪里的姻缘夫妻情。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由懊恼起来。
安然却很兴奋,拉着南汐绝的手:“哥哥,我们去走一走吧。她说了,走一圈这一辈子就不分开了,能做夫妻。”
南汐绝笑着摇摇头,扯她回来,“都是骗人的东西。再说了,你那么小,走什么走。”
安然急得直跺脚:“你忘了我可是要嫁给你的!”
她说得认真,南汐绝反倒不好拒绝,只得随她去了。安然刚走上桥,还记得告诉张妍:“姐姐你不要跟来了,夫妻只能是两个人。”
张妍风中凌乱了,呆了阵子才忙忙提醒:“昨夜打了霜,估计桥面上很滑,你们小心点!”
安然拉着南汐绝,走一遍还不罢休,来来回回得走了十几遍。
过了桥,张妍给他们看一块断裂的石碑,扑打掉上面的积雪,露出上面镌刻的诗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越人歌。”张妍介绍说,“是说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楚国王子鄂君子晰终被歌声打动,微笑着与越女一同泛舟远行。当时他们泛舟的河就是这条河 ……”
越说张妍越觉得不自在,佛门清净之地,他们三个小屁孩怎么老是讲这些情啊爱啊的!
南汐绝饶有趣味地蹲下身来看:“这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我爸也提过,说是一个政治故事。庄辛和襄成君的政治友情。”
张妍暗自决定以后背讲解词的时候要挑端庄严肃的背,再不可出现今日窘境。
安然也学着南汐绝的样儿蹲下来,“我也知道它,”她皱着眉努力想了下,“好像是三叔还唱过。那个子晰和越女去,嗯野合了……”
南汐绝无奈地看她一眼,从纸袋里撕下一大块烤红薯填进她嘴里,恶狠狠地威胁:“女孩子不准随便开黄腔!”
安然呜呜噜噜地吐字不清。





心悦伊兮伊不归 粉红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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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与人的关系就在不断的分裂中趋于圆满,却永远无法杜绝裂痕的出现。
旅行回去后,安然和南汐绝爆发了头一次争吵。
安然性子急,常常被人一两句就惹得动气;而南汐绝一向是冷处理方式,随便她怎么闹腾,全当看不见。
结果就是一个不停地发出各种声响,摔书砸门撒气,另一个面无表情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周身温度由一贯的低温降至零度以下,只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靠阳台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顺道扯上了厚实的窗帘。
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在裴瑛面前装没事。最多不过是安然吃完饭顺势将空碗递给南汐绝的时候,被对方的不予理睬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在他轻蔑的目光下不得发作。
裴瑛看到这种状况,甚欣慰。
在她看来,两个孩子一直以来相处的太平和了,感情要吵一吵才更深厚。所以,当校长抽风,下令除夕前必须把所有试卷批改完,她不得不去加班的时候,她还是很放心地把安然丢给儿子,诅咒着校长的头再多秃一点出了门。
裴瑛走时做好了一天的饭菜,中午的餐桌上,只剩下两个半大孩子。南汐绝吃得很平静,安然却忍不得了,把筷子一撂:“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南汐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给。”他站起身,端着自己的碗朝厨房走去,顺便吩咐道:“自己刷自己的碗。”
安然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扶着门框对南汐绝大声喊:“我不吃了!你这个强盗,贼!”说完重重地关上了门。
站在水槽边的南汐绝深深吸了口气,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能和这个小自己七岁的毛丫头一般见识!好容易压下把安然抓回来暴打屁股的冲动。
裴瑛当年手气好,抓到的钥匙是间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其中一间独立的主卧室她自己住,另外两间较小的卧室分给南汐绝和安然住。两人的房间共同享有一个封闭的阳台,从一人的后门经过阳台可以直达另一人的房间。
问题就出在这段通用阳台上。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安然的父母南靖被裴瑛选择性忽视了,裴瑛让南汐绝帮着安然收拾房间,顺便把安然带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分类放好。
安然把衣柜抽屉都搬空了,蹲在地上一样样地挑拣。南汐绝发现了一个黄色的皮包,打开后里面掉出好几件春宫画册,略微翻了下就恼羞成怒。难怪安然时不时嘴里冒出些淫言秽语,小小年纪就看这些东西!
安然看他翻她的东西,不满地惊呼:“你怎么打开了!”
南汐绝将书放回皮包收好,脸色铁青:“这些我先帮你收着了。”
“不行!”安然扑过来要抢,“那是三叔送我的成人礼,我还没看呢,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还没看南汐绝对她印象改观了些,又不无阴暗地想,她的那个三叔给小女孩讲那些东西,不是言语上的骚扰吗他有没有对她做更恶心的事情
他冷冷地说:“别总把你三叔挂在嘴边。他不是好人。”
“胡说!”安然虽然对她早逝的三叔印象模糊了不少,可心里还是向着他的。安亦博和廿红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很少有时间陪她,经常把她丢给三叔,她三叔会讲很多有趣的事情。“不许你诋毁我的家人,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南汐绝生气了,前几天还嚷嚷着要嫁给他,今天就把他排除在外了。板着张脸怎么也不答应。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平时晚上睡觉,两人阳台那侧的门都是不锁的。这天晚上,南汐绝翻来覆去许久没睡着。抢回安然的画册后,他放起来之前不由多翻看了几张,里面种种姿势,还有男女交欢时的媚态给他的刺激也不小。
渐渐的,他的手开始往腹下伸去,握住了那一处的滚烫坚硬。
在性方面,青春期的男生比女生觉醒地更早。当女生们还在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怦然心动时,男生往往早已有了更为直接而强烈的体验,并且对实战跃跃欲试。
已是深夜,那些纠缠的肢体宛如妖艳的梦魇,入了他的心。
不知不觉中,呼吸声愈重。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揭开,背后是安然犹豫的声音:“你,你没事吧”
凉飕飕的空气再加上这一声的惊吓,南汐绝失控了。
安然的一只手还好死不死地摸上来,触到他额头上的汗,有些紧张,“你是不是肚子疼啊,我去叫姑姑。”说着还要去够他床头上方灯的开关。
“别动!”南汐绝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沙哑。借着黑暗的掩护,迅速将另一只手在床单上抹了几下,拉过被子盖住那处。
灯亮了,南汐绝带着怒气的脸出现在安然面前:“这么晚了你跑我房里干什么”
“我……”安然臂弯里还抱着个皮包,正是今天白天被南汐绝拿走的,显然被刚才他的一声低喝吓到了,正愣愣地站在床边。
意识到她来干嘛,南汐绝压低了声音训她:“半夜里来乱翻我的东西,嗯”
“这是我的!”安然护紧了自己的包。她不过是想趁他睡着了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抢人家的宝贝还有理了!
那晚上,安然被南汐绝赶出了房间,皮包再次被抢走。
南汐绝收拾好餐桌,把冷掉的饭菜拿去热了下,端着去敲安然的房门,“小然,吃饭了。”
过了会儿,传来闷闷的叫声:“不吃!你不把东西还我我就不吃!”
安然正趴在被窝里看漫画,南汐绝却从后门进来了。看到他,她撇撇嘴:“不经允许就进人家的闺房,真讨厌。”
南汐绝僵了下,把皮包还给她,“给你。好好吃饭,不然胃疼。”
“这还差不多。”安然宝贝地把包抱在怀里。
南汐绝提醒她:“以后不许随便进我的房间。”
“谁稀罕,臭烘烘。”安然对他做了个鬼脸。
等南汐绝从她房里出去,安然双手合十碎碎念:“三叔您在天之灵原谅我,都是南子讨厌先打开的不要怪我啊,我就看一眼。”
两分钟后,安然把包里的书放回去,再没多看它一眼。
什么嘛,三叔就会坑人,说什么是君子追求淑女的宝贝。只不过是些菩萨画册,有什么好看的!安然的注意力又回到漫画书中……
安然在被窝里窝了一个下午。整个屋里暖烘烘的,她跟着猫似的舒服地直打盹,直到南汐绝拨拨她的耳朵把她叫醒。
“好痒。”安然的耳朵一向敏感,她翻了个身躲开南汐绝的手指,抱着枕头往床里面滚,准备继续睡。
“起来了,都睡一下午了。”南汐绝拉开她的被子,“外头下雪了。”
安然一下子清醒过来,“雪我看看。”她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就跑去阳台,推开一扇窗户,冷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片卷进来,冻地她好大一个喷嚏,哆嗦起来。
“真好看。”安然对着窗玻璃哈了口气,玻璃上立刻出现一片雾气。
南汐绝拿了她的羽绒服把她裹起来,“小心感冒。”
s市位置偏南,安然来到这里两年,这还是头一次下雪,不由兴奋异常。“哥哥,等会我们去堆雪人,打雪仗。我们有篇课文就是讲得南国的雪。”
“就知道玩。”南汐绝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伸手把窗户关上,“今天太晚了,明天吧。等下换衣服跟我下去,我带你去饭店去吃饺子。”
“饺子”
南汐绝点点头:“我妈打电话提醒我们今天是阴历腊月二十三,好像这边叫小年,要打扫卫生和吃饺子。雪下得太大,她今晚就住学校不回来了。她特意推荐了街对面的店,说里面的招牌鱼肉饺子特别好吃。”
听他这么一说,安然才觉自己饿的厉害,揉揉自己的扁扁的肚子,满口答应:“好耶!”注意到南汐绝身上未摘下的围裙,她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你已经做了卫生啊。”
“嗯哼。”南汐绝不置可否,“肥猫。”
“你才肥!”听他说她胖,安然不乐意了。
“这还不肥”南汐绝微微昂起头,展露出紧实的下巴和脖颈,同时伸手掂了掂安然的下巴上的肥肉,说,“胖嘟嘟。”
天地可鉴,安然如今并不算胖,不过是因为年纪小,还有点婴儿肥,脖子上和下巴处积了肉,白嫩嫩的,南汐绝有事没事就爱捏捏她这两处。
两人换了衣服和鞋下了楼,裴瑛推荐的饺子店“鱼三鲜”就在公寓大门对面。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
走到一棵枝桠上满是积雪的高瘦小树下,安然突然停下脚步,松开南汐绝的手,笑得狡黠:“哥哥,你乖乖站在这不要动。我有礼物要送你。”
南汐绝顿觉新奇,四处看看,“礼物在哪”
安然迅速跑到树后面,探出头再次嘱咐:“千万不要动!”
南汐绝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安然使出全身力气往树上一撞,瘦弱的小树再也支撑不住,吱呀上的雪顿时铺头盖脸朝他身上砸去。
南汐绝被突如其来的雪埋了个透心凉,头发,眉毛上,脖子里全是积雪,弄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安然笑嘻嘻地跑出来,趁着他张嘴想训她,掏出兜里事先搁的两个圣女果塞进了他嘴里,拔腿就跑,“送你个活雪人。让你抢我的东西,让你说我胖,活该!”边跑边回头对他拉眼皮吐舌头扮鬼脸,却忘了看脚下的路,一个趔趄便栽倒,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等她爬出来,已经比南汐绝还要雪白了,还倒霉地吞了口雪在里面。
“呸呸呸!”安然直吐口水。
南汐绝“哈哈”笑起来,从未有过的畅快。
两人在鱼三鲜美美地吃了顿,知道安然打着嗝说再也吃不下了,桌上还剩了两盘饺子。
“呃,”安然腆着肚子从坐位上下来,“这两盘打包吧,给姑姑吃。”
“嗯。”南汐绝用纸巾给她擦嘴。
安然满意地说:“我还是头一次吃黑皮和黄皮饺子呢。这可比法式鱼杂汤好吃多了。”
在旁边的侍者笑眯眯地说:“小妹妹,这两样都是本店的招牌饺子。黑皮呢,是用墨鱼汁和的面;黄皮呢,和面时掺了果汁。”
安然点点头:“难怪我吃着有点甜。”她伸手在兜里摸摸摸,掏出几枚硬币放到侍者手上,“小费。”
侍者有些哭笑不得,把硬币还给她:“我们店里不收小费的,请您拿好。”
安然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好可怜,没小费,怎么赚钱啊。
走到公寓门口时,安然突然记起她把手套忘在鱼三鲜里了,南汐绝叮嘱她不要乱跑,自己回去拿。
他刚走进店里,就有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稳稳停在安然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清秀俊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上身穿着深蓝色的羊毛衫,含笑看着安然,“然然。”
安然有些呆呆地盯着他看,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兴奋地上前一步趴在窗户上,“二叔,你怎么来了!”
安然的二叔安亦闻是有名的骨科专家,平日里很少在家,总是研究来研究去的。不过安家只有安然一个孩子,他同样很疼她。每次过节回家时总给安然带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比如人体骨架模型之类的。
安亦闻摸摸安然冻得发红的小脸,“二叔出差,来看看然然。瑛……你瑛姑姑在家吗”
安然摇摇头,“姑姑在学校,今晚不回来了。”她抱着安亦闻的胳膊,“二叔去家里坐坐吧。”
安亦闻缓缓发动车子,“我去学校将你姑姑接回来。然然在家等着。”
安然听话地点点头。
安亦闻夸奖她:“然然比以前懂事多了。”
安然有些骄傲地昂起下巴,冲他挥挥手:“二叔路上注意安全。”
安亦闻的车开走后,南汐绝才过来,“你在和谁说话”
“我二叔来看我了!”安然兴奋地说,“他去接姑姑了,等下就回来。”
南汐绝对她的二叔也有所耳闻,获奖无数的大医生。
只是,裴瑛一直没有回家。安然等得困了,早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南汐绝盯着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的指针,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他给裴瑛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他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整夜。
清晨六点的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此时南汐绝正在卫生间刷牙。安然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接了电话,片刻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哥哥,医院说……说姑姑出了车祸,让我们过去。”
南汐绝手里的漱口玻璃杯掉落,碎裂一地。
安亦闻接到了裴瑛,车子却在回来的路上失控,撞上了隔离带。裴瑛重伤不醒;安亦闻右腿骨粉碎性骨折,脸已经痛得毫无血色。南汐绝带着安然赶到后,他的外婆已经因心疼女儿哭昏了过去。
到了医院,安然吓得直哭,倒是南汐绝比较镇定,详细问了医生后,不声不响,只是脸色发白地守在裴瑛病房外。
两天后,裴瑛转醒,南汐绝被允许进入病房,刚看到她,眼泪就掉下来。跟在后面的安然抽噎着,身子一抖一抖的。
裴瑛眼睛里全是血丝,往日的神采飞扬全都不见,只留下疲累,还有对儿子的深深疼惜。她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南汐绝脸上的泪,安抚地微微摇头。
“妈,你会没事的。”南汐绝握紧了她的手。
南汐绝牵着安然走出去,给裴瑛一个安静的空间休息。安然的二叔算是轻伤,已经做了手术,只是他执意要去看看裴瑛,直到亲眼看到她醒了才由护士推回病房。
南汐绝的冷静却在接到南靖的电话时崩溃,隔着手机,他朝那边的男人嘶吼:“你还有什么可忙的你不是该昨天就到吗妈妈昏迷的时候你在哪儿!去会议!”
晚上的时候,南靖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机场。
“小然,我去接我爸,你看着妈妈,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医生,能做到吗”南汐绝问安然。
安然郑重地点点头,乖乖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乖。”南汐绝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我很快回来。”
这似乎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错过。
南汐绝去机场接到了南靖,同时还有得到消息后一起赶来的安亦博夫妇。回去的路上,由于前方又有车祸发生,他们硬生生堵了四个小时的车。
“然然,醒醒,妈妈来看你了,然然……”
有熟悉而亲切的召唤声,安然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廿红满是伤痛的眼眸,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中坠落,打在她脸上。
安然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廿红声音哽咽,“你怎么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
责备的语气。
我睡着了!安然慌忙朝裴瑛所在的床铺看去。她还在床上,可是却被白色的床单遮住了脸,看不到了。
“姑姑!”安然要下去,被廿红死死按住,她哭出声来:“别过去了。瑛子她已经……”话至此,她已泣不成声。
南靖没有见到亡妻的最后一面,这个坚毅而寡言的男人在病床前,犹如小孩子般,握着裴瑛冰凉苍白的手,嚎啕大哭,像头受伤的野兽。
安然终于挣脱廿红的怀抱,她的头又昏又沉,像要炸裂般疼。她摇摇晃晃地朝站在门外不肯进来的南汐绝走去,想要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所有的理由都如此的苍白而无力。她只想,他不要用那种嫌恶而憎恨的眼神看着她。
南汐绝上前一步,狠狠把她推倒在地,“你是猪吗少睡一会儿会死!”




心悦伊兮伊不归 此痕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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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成为安然回忆里再也不愿意触碰的冬天。所有的温暖和美好都因裴瑛的死而凝结成痛苦的寒冰,开始的愈是美好,结束的惨痛愈无法让人接受。
南家的老爷子也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参加裴瑛的葬礼,得知她是和安亦闻一同出了事故,老爷子面上的悲痛顿时被愤怒所替代:“报应!事到如今她还和安家的二小子纠缠不清!”他挥舞着拐杖,痛打坐着轮椅来送行的安亦闻。
安家和南家的交情远可以追溯到两家的先辈一起在美国打工落脚,近可以到安然的祖父这两辈,安然的祖父母早逝,南家的老爷子几乎算安亦博弟兄三个的半个父亲。无论南老爷子如何打骂,安亦闻只是垂头生生受了。
南汐绝却对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发了火:“她都死了,你们还不信任她!”他将整理遗物时发现的一件手织毛衣翻出来扔到南靖怀里,“她一直盼着你来。她都死了,你还不敢帮她说句话,我瞧不起你!”
南老爷子一拐杖敲在南汐绝的后膝上,怒道:“不孝孙,竟然敢这么对长辈说话!离了我南家的庇护,你以为你是谁”
南老爷子下了狠手,南汐绝一下子就跪在了雪地里。
裴瑛的骨灰安置在市公墓里,出殡那天,霁雪初晴,地上还有很厚的积雪。
那件银灰色的毛衣从南靖身上滚落到雪地里,南靖缓缓弯腰将它捡起来。毛衣还没有织完,缺了半只袖子,脱线处别了小布条,上面有两个字:阿靖。
安然一直高烧不退,被安亦博背着,看到这一幕,挣扎着要下去,哭道:“不要打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睡觉……!”
“然然乖,不哭不哭。”廿红忙安慰她,“听话,你南哥哥没事。”
葬礼过后,南家将救治裴瑛的那家医院告上法庭,获赔后,那家医院短短一年后破产倒闭。两年后,裴瑛的主治医生还有那晚负责的护士横尸街头,警方在他们二人家中找到大量赃款,据查是贪污受贿所得。定案为谋财害命,发出全国通缉令。
由于安亦闻拒绝接受治疗,右腿终身残疾,逢年过节回家看看,余下的日子就泡在他的科研室中,而且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一次诊。
南靖走之前去看望了他的岳母,给满头白发的老人送去了丰厚的抚恤金,嘱咐裴瑛的弟弟好好照顾她。
安然和南汐绝跟着大人们一同返回了美国。走之前,烧得迷糊的安然偷跑出去,跪倒裴瑛的坟茔前道歉,被南汐绝发现。
他的双眼通红,情绪却已平复许多。他把她拉起来,弯腰给她扑打膝盖上的脏雪。安然抱住他:“对不起!”
南汐绝摸摸她的头发,声音嘶哑:“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推你。不是你的错。”
他这么说,安然哭得更大声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推开她,转身离开。
他渐行渐远,安然意识到,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安然认为在中国的两年多是她人生中最令人发指、最无法忍受的经历,可回去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在那里的时光,清新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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