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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盛宠:吻安,第一夫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跃之妖妖

    这番言辞,顾南笙说得极其挖苦。不过,他也只是实事论事而已。

    四月二十日,时念卿与霍寒景大婚。四月十七日,帝城每条街道,都插满了s帝国的国旗,以及印着霍家家族滕图的总统旗。帝城,角角落落都沉浸在总统大婚的喜悦之中,可对于顾南笙来说,每一处,都是赤.裸.裸的伤害。

    宁苒去世之时,一再叮咛时念卿从今以后远离霍寒景。

    这些年,时念卿也的确信守承诺。与霍寒景,隔着千山万水,不再相见。

    可是顾南笙永远都忘不了:出狱那天,时念卿喝得酩酊大醉,先是咋咋呼呼庆祝自己重获新生,最后累了,像一只被人剥掉壳的虾米,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躺在长椅上,哭得悲凄。她意识模糊,却一遍又一遍呼喊着霍寒景的名字。

    那一晚,美国正好迎来2015年的第一场雪。

    雪不大,稀稀松松的小片雪花,落在肌肤上,却足够冻伤灵魂。

    那天,顾南笙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在风雪里,坐了整整一晚。

    一整晚,他听着时念卿不断地重复询问:“霍寒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霍寒景,为什么不要我……”

    时念卿的呢喃,音量不高,甚至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却那般的哀莫与悲伤。

    那一刻,顾南笙才深刻地知道:他有多偏执地爱着时念卿,时念卿就怎样偏执地爱着霍寒景。

    顾南笙知道:在时念卿的感情世界里,霍寒景之后,再无霍寒景。

    换句话说: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她恨他,是因为爱惨了他,不能自拔一分一毫。

    顾南笙一直都知晓时念卿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霍寒景。

    十六岁生日那天,她在天台上,对着随风不断闪烁的蜡烛许愿。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落入她的眼底,熠熠生辉。她满脸虔诚与幸福,说:“我要霍寒景娶我,只要能实现愿望,哪怕折寿五十年,我也愿意!”

    所以,在时念卿终于梦想成真可以嫁给霍寒景的时候,顾南笙去了晋城,选择逃避。

    时念卿永远不会知道,顾南笙在她的世界之外,爱她爱得有多委曲求全、卑微如泥,她不会知道:他爱她,可以不顾一切。

    只是,他自以为她终于可以美梦成真,却不曾想:这,竟成为霍寒景伤她最锋利的利器。

    在电视里瞧见时念卿穿着洁白圣洁的婚纱,一个人站在神父面前,孤零零地宣誓交换戒指,那时候的顾南笙,痛得几乎都哀嚎出声。

    霍寒景,凭什么这样糟蹋他小心翼翼呵护整整十五年的女孩儿,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与顾南笙怒意滔滔不同,此刻的霍寒景平静淡漠。

    无视顾南笙的挑衅,霍寒景再次冷冷开口:“时念卿,你应该清楚,同样的话,我向来不会说第二遍。”

    听着霍寒景那态度极其恶劣的命令语气,顾南笙不由得怒火中烧:“霍寒景,你有什么好拽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没资格命令她,更没资格带她走。如此咄咄逼人,是仗着总统的身份,欺压人吗!”

    听着顾南笙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霍寒景终于扭过头去正视他们,声音仿佛镀上一层冰霜,字字寒气摄人:“欺压,又怎样!”

    “霍寒景!!”顾南笙大怒。

    “顾南笙,你应该感激……”霍寒景剑眉紧蹙,黑眸迸射着犀利的冷芒,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留了你一条狗命,才有机会在我面前狂吠。”

    “……”

    此话一出,顾南笙全身都在哆嗦。顾峰然惨死,顾氏集团溃不成军,这一切都拜他所赐。

    顾南笙仇恨地瞪着霍寒景,已然红了眼。

    他放开在瞧见霍寒景出现的刹那,脸色早已惨白如纸的女人,迈步走至霍寒景的面前,森沉沉开口:“父死之仇,夺业之恨,我必定会让你付出百倍代价还之。”

    此番言辞,顾南笙说得咬牙切齿,愤懑至极。

    霍寒景却不以为意,轻蔑道:“我的权威,你也配挑衅!顾南笙,我现在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加不费吹灰之力。要不,现在试试!”

    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他顾南笙当场被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也不过是分秒钟的事情。

    很简单。

    “……”一时之间,顾南笙竟然被霍寒景强大的气场、霸道的言辞,威慑得无法反击一字半句,只能憋红着脸,怒气腾腾地瞪着他。顾南笙知道:如今,在十二帝国只手遮天的霍寒景,并没有打诳语。

    只需要霍寒景的一句话,他顾南笙死得无声无息。

    “那你,动顾南笙试试!”无声无息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女人,突然幽幽开口。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霍寒景,黑了脸。此刻的他,脸色阴郁,嘴角弧度下沉,显得格外冷峻。

    他用欲杀人的目光,死死剜着胳臂肘又外弯的女人,低声道:“有本事,你再嘟哝半个字!”

    他必定杀了顾南笙,连灰都不会留。

    时念卿睨着霍寒景杀气四伏的黑眸,笑道:“不知道总统阁下,是以怎样的身份命令我上车,丈夫吗!如果是,那可能会让阁下失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我的婚姻,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我嫁给你,是帮顾家拿地,你娶我,只是为了保护盛雅和霍慕之。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为我争风吃醋,倘若被盛雅知晓,恐怕要受伤难过了。当然,如果是以其他身份命令我,阁下,还真没一点儿资格。”

    此话一出,坐在驾驶座尽量将自己隐形的警卫,顿时魂飞魄散,脊背发寒。

    “……”霍寒景一向从容平静、内敛淡漠,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可置否:全身的怒火,都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挑拨起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胆大包天的女人,半晌,不紧不慢变换了个坐姿,嘴角缓缓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低声说:“时念卿,你是铁了心不上我的车,是吧!”

    帝国时间:八点十五分。

    第二帝宫。

    大会堂。

    s帝国的政治首脑,衣着笔挺地坐着。

    帝国时间九点整,早会延迟的第四十五分钟,大会堂的所有人,都开始惴惴不安,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的时候,总统府里,霍寒景还在拳击室内,大汗淋漓。

    秘书长徐则行色匆匆而来,远远就瞧见:楚易以及十二名佣仆,整整齐齐候在门外。

    徐则走过去,刚想询问:总统阁下怎么还没去参加早会。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陆宸痛苦哀嚎的乞求声,震耳欲聋传来。

    拳击室里,徐则被揍得凄惨。

    徐则听着他绵延不断,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声,眉心紧蹙。他问楚易:“陆宸又嘴贱,激怒了阁下!”

    楚易摇头。

    徐则这下惊悚了:没嘴贱,那总统阁下,还不要命的把他往死里揍!

    看着徐则茫然的模样,楚易忍了又忍,最后小声说道:“现在离阁下,能多远,就滚多远。不要引火烧身。”

    “……”徐则更迷茫了。

    楚易接着说:“我询问过,昨天值班的警卫,他说,昨天时念卿拂了阁下的面子,上了顾南笙的车……”楚易接着说:“我询问过,昨天值班的警卫,他说,昨天时念卿拂了阁下的面子,上了顾南笙的车……”

    “……”

    徐则一听这话,表情瞬间错综复杂,既惊悚,又惊讶。先不说时念卿如今的身份,哪怕她就是个卑微低贱的平民,在金贵非凡的总统阁下面前,她也应该卑躬屈膝、感恩戴德。

    能上s帝国总统阁下的车,在整个十二帝国联盟里,都是高不可攀、无人能及的无上荣耀。

    然而,竟然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敢这样给总统阁下难堪。

    哪怕最寻常的普通夫妻,在外,都会给足对方面子,时念卿竟然当着自己丈夫的面,上了别的男人的车,是活腻了吗!

    这无异于:“拍拍拍”打他们总统阁下的脸,以后叫总统阁下,如何在国民面前树立威信。

    徐则沉思片刻,还想再追问些细节。虽然,此时此刻,他是愤怒的,但,跟在霍寒景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让他们的阁下大人如此吃瘪,所以不可置否,此刻他也是兴奋的。

    霍寒景继任总统的五年里,无论发生何等大事,哪怕天都要塌下来了,霍寒景也从来不曾延误过早会。

    今天早晨,八点整的时候,徐则在办公室内,还未瞅见霍寒景的身影,便有些忐忑难安了。

    在确定霍寒景,的确延误早会的那一刻,徐则一直都是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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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我的小太子爷
    2015年,盛夏走至尾声,遥远的天际湛蓝晃眼,时念卿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来不及换掉黑灰色的囚服。她满头大汗站在病房门口,瘦削的脸颊呈现出病态的红晕,然而嘴唇却苍白不见一丝色泽。

    此刻,母亲宁苒不像往日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而是坐在窗前,拿着木梳一丝不苟地梳理着长发,然后再小心谨慎地盘起来。

    听见动静,宁苒稍稍回头看见门口的时念卿,当即眉开眼笑:“小卿来了。”

    时念卿刚走过去,宁苒便握住她的手:“在床上躺得太久,连手指都生病了。”

    时念卿说:“我帮你。”

    来病房前,她去了一趟宁苒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医生告诉她:“时小姐,不是药物起了作用,只是回光返照。”

    医生还安慰她:“今天,多陪陪她。”

    办公室里,医生以为她会像所有的家属一样,嚎啕大哭,但是她却没有,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眼。

    宁苒身体很久没有如此轻松了,甚至比生病之前还要好,她坐在木椅上,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淡淡地微笑道:“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明媚的阳光了。”

    转而,她继续说:“记得你父亲生前,最喜欢我这样把头发盘起来。”

    她还说:“小卿,太久没和你同桌而坐吃饭了。”

    时念卿帮母亲把头发盘好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食堂。

    母亲说:“突然有些想吃梧桐路那家张记手工水饺。”

    时念卿默默咬了一口汉堡,垂着眼眸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撑一撑,等一等,我打电话,让顾南笙送过来。”

    宁苒轻笑着摇头:“撑不下去,也等不了了。”

    那一刻,时念卿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顺着长长的睫毛,“滴答滴答”砸在手背上,她问:“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那声音,近乎乞求。

    宁苒却说:“你父亲已经走了十一年,昨晚他托梦告诉我,他在那边很孤独,这一次母亲要去陪你父亲了。”

    饭后,宁苒说想出医院转转。

    时念卿就搀扶着她,去了附近的公园。

    午后,阳光炙热得足够灼伤灵魂。

    公园,空无一人。

    时念卿挽着宁苒的胳臂,沿着蜿蜒的鹅卵石路,缓慢前行。那一刻,她多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临近黄昏,宁苒终于累了,母女两人在公园湖边的长椅坐下。

    火红的夕阳,缀在天幕,好看得惊心动魄。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光亮被黑暗吞噬之前,久久沉默的宁苒,轻声说道:“我走以后,你不要难过,要好好照顾自己。”

    时念卿轻轻点头:“好。”

    “以后,这世间,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时念卿却说:“我还有两个月就出狱了,等我出来以后,就去找一份工作,赚够钱把我们的老宅子赎回来,然后找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嫁了,生一个孩子……”

    “浮华尘嚣,多爱自己一点。”

    “嗯。”

    “霍寒景那种危险的男人,不要也罢。”

    “嗯。”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负每一天的日出日落。”

    “嗯。”

    天色黑尽,湖边起风,时念卿的耳畔,宁苒的声音被夜风越吹越远,越吹越淡,最后犹如过眼云烟消匿不见,她僵硬地坐在那里,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悲伤的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淌……

    ……

    “小姐,小姐!!!醒醒,你还好吗!!!!”

    时念卿迷迷糊糊醒来,一眼就瞧见满脸焦急的出租车司机,惊魂未定地望着她。

    许久,时念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出租车里睡着了。

    “‘帝爵宫’到了,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司机担心地说道。入行十年,拉的乘客不计其数,可是从来没有遇到一位能在梦里哭得如此伤心的人。

    时念卿摇头,道了谢,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下车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赫然发现掌心一片潮湿。

    时念卿以为,这些年自己的神经早已麻木不堪,去年母亲离世之后,从洛杉矶到温哥华,再从温哥华到帝城,她就像一缕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早就不知任何悲喜。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原来有一种疼痛,是噬了骨,入了魂……

    帝爵宫门口,人山人海。

    胸口别着警徽的霍家警卫,严谨谨慎将各个国家的媒体拦在外面。

    时念卿站在路边,看着明明已经过了入场时间,却依旧显得情绪高涨的媒体,目光一片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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