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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仙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何太极
鸿蒙仙猿
作者:何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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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仙猿 第一章 斩妖台

长流瀛洲纵横八万里,物产丰富,多产金玉。武穆王朝位居中央,统领一十三国,养兵千万,更有五千道门术士,当朝国师更是部洲之中最为声名显赫的修道大派方诸山大隐之士,故而武穆王朝才能成为长流瀛洲最为庞大皇族独霸一方,四面附庸小国俯首帖耳无敢侵犯。
当然这其中一些秘辛要闻,非是文臣武将不能谈及,那些市井之民只晓得王朝之中多有神通广大之辈,呼风唤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对于修道人的世界却丝毫不知。
这日,张周府站在一栋高楼之前,青砖红瓦,琉璃衔檐,门口一流姹紫嫣红。他身后站着一个小厮,和他一般仰头挺胸,看着门匾上那三个潇洒倜傥风流别致的烫金大字“坠马楼”,眼中光彩流转,似有无尽风花雪月,美得两人口水直流。
张周府虽然不过一个市井小人,但他自诩与众不同,多少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的鬼神之事,当然也仅仅是多了一些而已。
他自小无依无靠,跟随一介落榜布衣流亡天下乞讨为生,所幸后来得遇山中隐士,瞧他多少有些灵气,看他一个小乞丐竟还识得文字,便不吝指点了几句,随手丢给了他一本青皮古书,并引荐他在富贵人家谋得一个伴读书童的差遣。只是不幸那一户人家恶了乡绅土霸,被人一夜之间全家性命财产烧了一个精光,还好他与那家小公子周秦在私塾玩耍回来迟了,被好心的邻里赠了几两银钱,两人连夜奔逃,一路亡命辗转,流落到了这武穆王朝。
张周府乞讨时曾跟那一位落榜书生识得一些酸腐文字,又跟那周秦小公子在私塾中读了三年诗书,腹中多有书香,把那青皮古书前后看了一个遍,知道这是一本讲述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上古隐仙的书籍,名曰“青囊古书”,书页最后也记载有一些易经八卦相人看命旁门邪术的段子,虽不全套,但也给张周府钻研了一个透彻。
后来他便与周家小公子在这武穆王朝京都汴京设了一个卦摊,立一根旗杆,上面五个大字:瀛洲小神仙,倒也颇具气势。张周府自称十卦九准,不料每日摊前问卜闲客寥寥无几,日卜一卦,却卦卦得失先机,终日厮混市井,所幸这日卜了两卦,凑足五两碎银,立即带上周家小公子杀奔坠马楼。
这坠马楼乃是武穆汴京最为艳名远播的烟花之地,号称武穆第一楼。名字也有来由,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武将掌銮仪卫事大臣苏武游马闲逛,路过此地,竟被青楼之上一名妙龄芳怡容貌惊呆,不慎坠落马蹄,从此之后得名坠马楼,一时传为勾栏佳话。而那位妙龄少女,则是如今坠马楼头牌花魁秦花蕊。
张周府早就对这位汴京良家之外第一美人儿慕名久已,虽然他手中这五两碎银远不够一亲芳泽,但坠马楼有个规矩,一两银子可让你看上一眼,凑足五两,便能陪你轻声软语闲聊一刻,按说张周府与那小公子周秦温饱都难自理,却来做这等下流勾当委实愚蠢,不过他身负赌约,若能画下坠马楼头牌花蕊夫人闺房倩影,便能到手白银十两,他如何不做
对着那门匾不知那位风流骚客挥毫的坠马楼三个大字一阵唏嘘感慨,终于一步踏入勾栏之内,末了对那位被拒之门外本是公子哥的周秦留下一句话:“这坠马楼三字,有骚人风骨,见之垂涎,不愧为武穆第一楼!”
没落公子哥周秦直翻白眼,心中嘀咕:“小娘皮的,等老子凑足十两银子,摸上一摸那小娘子的脚踝,还不羡煞你这小儿!”
张周府对此不以为然,奉上五两白银,跟着老鸨径上三楼秦花蕊闺房:坠香阁,附庸风雅。
不过,张周府还不敢对着这位花魁夫人闺房品头论足,他腹中那些书香到了这香艳旖旎的秦楼楚巷之地,哪里还能派上用场。
秦花蕊果然不愧坠马之衔,白雪凝琼,明珠点绛,桃之妖妖,灼灼其华,冰肌玉骨亦不足道焉。张周府乍看一眼,登时面红耳赤,急忙将头缩进衣领之中,哪敢有半点淫靡念头。
他对女人的认知,最多只限于不知从哪儿偷来残页断章的嫖经之中,第一次见到这书画中女人,差点忘了自己此番前来是要做一回嫖客的,倒是那秦花蕊看他如此作态,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个雏罢了,看倦了那些男人的丑态,你倒让我不算厌恶,坐吧!”
张周府心中唏嘘,小娘皮的,倒像是你来嫖我!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就要一屁股坐下,却听门外一声大喝,“谁人抢了我的头彩,叫他滚来见我!”
这时,坠马楼老鸨的声音响起,道:“周大公子,您切息怒,老妈子这就着人伺候……”
“哼!老妈子,三天前我家少爷可是点了秦花蕊的牌,今日她便只能接我家少爷的生意,您老莫不是忘了自己定下的规矩!”一个下人口气的人语气不善道,却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秦花蕊在坠香阁听了这几人对话,眉头皱得更紧,瞥了一眼张周府,面色古怪,颇有几分可怜之态,似乎猜到了张周府就要大难临头。
张周府却不知所以,听到周大公子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一跳,以为是自家那位落魄小公子假冒富家少爷混进来嫖娼,只是心中暗忖,这厮何时背着我藏了许多银子
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刚才带他进来的老鸨便推门而入,瞄了一眼正惴惴不安的雏鸟嫖客,阴阳怪气地道:“时间到了,客官下次可要凑足了银两再来,不然你那活儿还没起了反应,这边美人就要接待下一波客人,岂能爽哉”
烟柳之地多的是欺男霸女捏软怕硬的勾当,这老鸨更不例外,见张周府不过一介布衣,心中哪里容得,不是为了五两额外所得的银子,也不会让他进来,此番有了更大的主顾,自然是要来撵人了!
张周府可不知深浅,况且他才刚屁股挨着椅面,连秦花蕊长相都没看到,更别提给她画像了,此番一听老鸨要赶他出去,登时站起身子,憋红了脸争辩道:“哪有这般快的才嫖了一盏茶的功夫,且让那周大公子再等等!”
此番他是认定了这“周大公子”就是他如今的小跟班,平日里两人钻研嫖经时用惯了“嫖”字,这回一出口,便来了这么一句妙语,登时连那不苟言笑的秦花蕊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老鸨见惯了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嫖客,正要叫人来撵,却听“砰”地一声,坠香阁被人一脚踹开房门,径直走进来三个男子,前面一人锦衣玉带,风流倜傥,后面两大恶怒面容不善,一脸横肉倒挂,端的凶狠无比。
“呦,周大公子莫要急性……”
“老妈子,你可别忘了我家周大公子跟你家主子的关系,这边还轮不到你来呱噪!”那老鸨话未说完,便被方才说话那豪奴打断,言语中还不忘敲打那老妈子一番。
张周府面面相觑,他是知道汴京一些富家公子横行霸道惯了的,杀人不偿命,嫖娼不给钱,这些都不算秘闻,连街头巷尾那些讨饭的都知道,平时他见了这些人,也是断然不敢上前给人算命的,不想此番却被自己碰上,实在是霉运罩头。
“就你也配来这坠马楼,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狗也不如!”周大公子冷哼一声,看了身后两个豪奴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两豪奴“嘿嘿”一笑,一步踏前,瞥了秦花蕊一眼,怒骂一声,道:“先挖了你狗眼,免得你看了不该看的,再断你四肢,谅你不敢再来!”
张周府一听这般辱骂恐吓,目光中猛地闪过一丝凶戾之色,只是没等别人察觉,他便隐忍下去。再看两大豪奴凶恶嘴脸,哪敢怀疑两人口中挖眼断肢的狠话,心中猛然一惊,急忙退后一步,喝道:“你们可知我乃瀛洲小神仙是也,岂敢对我如此无礼”
两豪奴一听不由一愣,心中嘀咕一声神仙是个毛啊不过却还是停下手来,回头看向自己公子。
“哦!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武穆王朝还有你这么个自称瀛洲小神仙的家伙,说来听听,你有些什么本事莫非懂得一些床帷之间风流倜傥金枪不倒的快活法儿不成”
“那倒不懂,不过相人视命十卦九准!”张周府知道此番危机,哪里还不把自己的拿手本领招呼出来,后头还不忘加上一句“十卦九准”故作高深,非得如此,不然唬不住这周大公子。
果然那周大公子手捻一缕鬓发,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你且给我算上一卦,卜一下我周家前程,说的准了,留你活命!”
张周府一看有戏,心中暗自镇定下来,往周大公子脸上瞅了片刻,想了一想,面露难色,故意叹了口气,这才张口说道:“相人相面,无常经说相由心生,可观人之气运转变。我看公子眉压眼角,口鼻相近,人中短促,此乃十天干五行生旺死绝表中绝命之相,不日病死入墓,万难化解……”
这一番言语乃是张周府胡乱编撰,不过倒是秉承了算命术士欺吓哄骗的绝技,先把你往死里恐吓,再出一计谋,说什么逆天改命云云,十有八九能够颠倒黑白。只是不等张周府说完,那周大公子许是个急性子,顿时就要发怒。
张周府眼看时机成熟,猛地话锋一转,眉开眼笑道:“不过周大公子贵人多福,命中必有天人相助,日后得掌周家权柄,自然发扬光大,光耀门楣!我这里有一张符篆,化水服下,必有妙用。”
“嘿嘿!也算你识趣,不过你今日冲撞了本少爷的兴致,也是该打”,周大公子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期间偷瞄了几眼秦花蕊,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回头瞥了一眼手下奴才,喝道:“你二人收敛一些,赏一顿拳脚也就罢了,莫要弄坏了,日后没得耍子!”
不等张周府回过味儿来,手中符篆被人抢夺而去,随后便是一顿拳脚加身,登时打的他全身疼痛,腹中翻江倒海,好似五脏六腑都打出了内伤,剧痛难忍。
这两个豪奴也是练家子,练出了内劲,拳脚上的功夫十分了得,不说拳拳到肉,但最不济也能一拳砸碎门窗皮肤不留伤痕,也亏是周大公子法外开恩,否则这一顿毒打下来,张周府不死也要残废。
饶是如此,张周府被人丢出坠马楼外,也差不多是奄奄一息的德行,进来的气少,出去的气多,惟一算得上庆幸的是,他那张颇有些灵秀之气的脸庞,亏没遭到“灭顶之灾”,否则只怕连那落魄周公子也认不出他来。
背靠在坠马楼前的拴马桩上,看着周围嫖客娼妓眼含讥笑调侃辱骂的嘴脸,张周府恨得咬牙切齿,却终究抵不过被暴打之后筋骨断裂的剧痛,目呲欲裂,果然练出内劲的武夫非比寻常。
“若有一日,我能手举千斤巨石,生裂虎豹,便将你周大公子连同手下恶奴粉身碎骨!”张周府心中暗自发下毒誓,随后无奈摇头,这番言语终究不过白日做梦,以他的地位,不是天赋异禀,哪有这般好命能够习得武道神通。
就在张周府灰心丧气之时,忽然他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本山中隐士所赠他的青囊古书,他还隐约记得那书中介绍有一种斩妖台的旁门邪术,可以斩却自身福寿机缘气运为代价,百里之内斩人魂魄,乃是旁门邪术中专门祸害他人的不二法门。
本来对这等害人害己的法门,张周府向来也是讳莫如深,从来没有正眼去瞧。但此番身心受尽屈辱,哪里还有甚想法,顿时一股怒气攻上心头,当下也不多言,找来一根木棍,踉跄拄地,至大半夜返回居所。
汴京城外,一处破败庙宇,这便是张周府与落魄公子周秦的住。当初两人流亡至此,见这一处破庙荒置,便住了下来,一晃便是半年有余,算是落了跟脚。
此番他拄拐蹒跚而回,刚踏入庙堂门槛,忽然一声大喝响起,早就跑了回来如今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周秦装腔作势道:“哪里来的山野毛贼,竟敢私闯佛家圣地,喏喏,还带了一身腥臊淫靡之气,莫非是那个妖魔鬼怪嫖了勾栏娼妓,还想来此玷污一番!”
言罢,那周秦披了一身破烂大红袈裟跳将出来,倒也把惊弓之鸟的张周府吓了一跳。这个落魄公子见自己计谋得逞,哼了一下鼻子,说道:“果然嫖了看你这般没精打采的模样,莫不是秦花蕊见你颇有姿色,倒贴了与你”
张周府此间哪有心思与他胡闹打趣,一个趔趄倒向佛台之下那一处精心摆置的草榻,温暖依旧,只是心中却无比凄凉,人如草芥,生来受人欺凌,他何尝不想站在别人头顶,俯视整个世界。
周秦见他这般模样,黑暗中也看不出来什么,只以为他“操劳过度”,本想说一些寒碜他的话,但似乎两人相处久了,隐约感到了些什么,便也不再说话,默默地在另一边躺下,独自想着心事。
深夜凄冷,有谁关心破庙之中两这个孤儿命运,哪怕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语也不曾听人对他们言说!
三更将近,张周府豁然起身,白日受到的重伤稍稍减轻了一些痛楚,但仍旧疼的他呲牙咧嘴,他回头看了一眼倒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周秦,也不叫醒他,径自摸索着将佛台前供桌挪开,取出两根烧掉了大半截的蜡烛点燃,找来一张平日用做“鬼画符”的黄裱纸铺上去,按照青囊古书中所记载的法门,咬破指尖书写了一道复杂繁冗的符咒,算是简单布置下了一个道台。
梆子声忽然响起,张周府张口猛喝了一声,把个周秦吓得一个哆嗦,翻了个身,继续蜷缩着身子,打着冷颤入睡。
张周府倒也不在意被他察觉,把破了口子的指尖含入口中,吸了几滴血出来,依葫芦画瓢念了一大串咒语,合着口水一口喷出,血沫沾着火光顿时“呼哧”一声爆出一团黑色火焰来,煞是古怪。
那黑色火焰在半空中扭曲变幻,渐渐幻化成了一个模糊身影,身下聚拢起来一座神坛,似人似妖,周身火焰如丝带一般飘散入空气之中,四周好似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丝丝寒气深入骨髓,让人打骨子里发出一阵冷颤。
青囊古书末页附有一张十天干五行生旺死绝表,有“衰、病、死、墓、绝”五运衰劫,张周府此刻便是以斩妖台沟通天人五大衰运,再以自身斩却福寿为代价,幻化出一座妖火神坛,然后借助五大衰运感应周家大公子体内气机,以妖火黑炎焚烧其五脏,燃尽体内生机,一一应对死绝表“衰、病、死、墓、绝”五大衰运,最后连骷髅都不能剩下,只能化作一缕清气,重新纳入天地五行之间。
当然,张周府此番初次尝试,兼且他功力远逊,妖火神坛未能成行,虽然气势不足,但也勉强算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便看他如何与那周家大公子斗法了。
这时候,周秦也自惊醒了过来,抱着膀子缩在角落里,一双眸子瞪的奇大,似乎并不惧怕,只是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张周府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不知从哪里磨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往刀刃上抹了一道血痕,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那似人似妖的黑色火焰与它身下的神坛斩断,那黑色火焰猛地化作五道黑色奇光,朝着汴京城中某处呼啸而去。
那五道妖火消失不久,悬浮于斩妖台上的妖火神坛中,徒然间发出一阵光华,竟然渐渐浮现出一副画面。
只见一间富丽堂皇的房中,周家大公子猿背蜂腰正赤身裸体趴伏在一个衣衫半裸的女子身上,手持双峰,腰杆挺得笔直,在他下体横冲直撞之间,那女子百般婉转,吟哦娇啼,说不出的香艳旖旎。
张周府猛地睁大双眼,似乎难以置信,此番已经三更时分,这周家大公子果然得了什么床帷秘典,竟能如此凶悍勇猛,日夜承欢
周秦也见到了这般场面,不由地吧唧吧唧咽了口口水,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至张周府身旁,盯着那一副淫靡画面,啧啧称奇,还委实与身边“嫖友”对此品头论足了一番。
就在这两人看的出奇入神之时,张周府猛然一惊,就看到有五道黑炎猛地从那周大公子头顶四肢涌入。
周大公子初识还未察觉,突然被那五道黑炎侵入体内,顿时五脏如焚,燥热难耐,还以为是到了高潮,猛地加紧冲刺,一阵翻云覆雨,方才尽兴。
张周府看得目瞪口呆,终究见那周大公子安然无恙,心中百般纳罕,暗道奇了怪哉!不忘顺便瞥了一眼那娇媚女子隐秘私处,一片泥泞血污,登时豁然省悟,莫不是这女子初交落红破了黑炎邪秽。
心念至此,他登时再一狠心,今日若不做了这个恶少,他日自己十卦九不准的名声定然不能圆了今日卜卦之谎,若被这周家恶少抓个现行,只怕比死都难看,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咬破指尖,连喷了两口血沫出来,融入那神坛之中。
起先他也不敢乱来,依那青囊古书所说,设立斩妖台,斩却一年福寿,此番被那两人苟合之物破了法术,便不惜再次斩却两年福寿,终于勉强幻化出了妖火神坛的大致轮廓,那妖火黑炎变化出来的衰运之神也更加清晰了然。
这一次,张周府哪里还有性质去看那床帷之中的旖旎画面,猛地一催心念,那五道黑炎以更加强横之势冲入周大公子体内,分别裹住五脏焚烧,不过片刻那周大公子脸上便呈现出衰败之相,其状痛苦之极,比之张周府今日所受拳脚之苦更甚。
周大公子此时也察觉出了异状,猛地运起内劲,想要抵御。他也是练就了武道内劲的行家,内练筋骨脏腑,若非如此,他也没有这般能耐纵情女色。
这两边互相压制,张周府似乎也有些难以支撑,不过那妖火黑炎厉害非常,专门焚烧五脏,饶是周大公子内劲了得,也支撑不住片刻,猛地发出一声厉吼,扑通一声倒在娇媚女子裸背之上。
“果然邪门!”张周府正自发出一声感慨,以为大功告成,忽然一股意念隔空传来,猛地将身前妖火神坛震了一震,登时他便失去了与妖火黑炎的感应,而在那神坛之上,却猛然间出现了一张脸孔,一双眸子如利刃一般死死盯着张周府,无尽威压竟似能够勾魂摄魄一般,生生将他三魂七魄定住,丝毫动弹不得。
周家宅院,竟有如此神通之人!




鸿蒙仙猿 第二章 太虚引气诀

那狞恶脸孔不过一晃,随即消失不见,张周府身前妖火神坛一阵剧颤,黑炎猛然爆散,坠落满地,连旁边的草榻也点燃了起来,黑烟弥漫!
简陋斩妖台上符纸早已化为飞灰,旁边观望良久的周秦被那一双眸子吓得浑身一颤,倒栽葱一般昏死过去。张周府却稍微有些定力,但此番不知为何,好似被人用了什么诡异邪门神通定住了身子,似乎连体内气血都无法运转,面色惨绿,双手双脚冰凉无比,如同死人一般。
片刻之间,张周府心头猛然一惊,察觉到破庙之外一股森冷肃杀寒意铺天盖地而来,只见眼前一黑,景物变幻,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黄衫方脸男子,相貌中庸,三十来岁,三缕长髯随风飘动,颇有几分出尘之气,与那妖火神坛之中显现出的狞恶脸孔倒有几分相似。
不等他说话,那男子开口说道:“便是你在此摆下斩妖台,欲害我家公子”
张周府此时已经惊呆,瞪大眼睛似乎颇有些畏惧,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还能说话,还想抖搂一下他瀛洲小神仙的威风,可没想到,一开口语气却颤颤巍巍:“是………也!”
“哦”黄衫方脸男子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张周府灵台,一团黑气缓缓散开,“哼”了一声,道:“你倒有些胆识,不过这斩妖台乃是旁门邪术,难登大雅之堂,更别说想要取人性命,在我等修士眼中,不过儿戏……我且问你,可想死否”
张周府闻言微怔,暗道这厮莫非还能留我活命,且先试探一番:“仙家竟有如此手段,果然佩服!方才不过是与周家公子开个玩笑,只是捉弄一番,并无害人之意!”
“哼!休得欺我!”那黄衫男子却不理会他这一套说辞,冷冷说道:“我与那周家也无瓜葛,不过利益往来。你若识得好歹,我便留你一命收做记名徒儿,还要传授你仙家无上妙法,供我驱遣如何”
张周府闻言哪里还会反驳,他自然知道这黄衫方脸男子不好对付,非是自家这般门外之汉,人家动一动手指头,怕是自己连小命都保不住,此时听他口气,想来屈居周家也是有所图谋,这是要拉自己上了他的贼船,替他出力。
如此一来虽然受了此人限制,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保不齐从这人身上偷学来什么厉害法门,自己也有飞黄腾达之日。当然,他也知道这黄衫男子并不会如他方才所说,会尽心尽力传授自己什么仙家无上妙法,不过是用来哄骗自己的把戏而已,这般手段,他早用的惯了!
“愿为仙长效犬马之力!”张周府急忙点头答允,忽然身子一动,竟然恢复如初,只是不等他欣喜,那黄衫男子忽然大袖一卷,刮起一阵仙风裹住两人,径直飞出庙院,须臾间不知去向。
周家大院,柴房之中。
张周府一个趔趄,从大袖之下跌落下来,两眼翻白,头重脚轻。黄衫男子却昂首而立,看了一眼张周府,道:“我乃巫山太虚仙派真传邱储一,你且在这柴房之中养伤,日后自有用处!”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忽然又停下脚步,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张锦帛,扔给张周府说道:“这乃是巫山太虚引气口诀,等你琢磨透了,我再传授你上乘法术!”
言毕扬长而去,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他在柴房中安置了一个周家公子的大仇人。
等邱储一离去之后,张周府这才将那锦帛捡起,展开一看,却是巫山太虚仙派的入门口诀,开篇讲解的便是引气之术,乃是修道的第一步。
道家修炼总分九层,每一层又有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阶段之分。首先便是引气入体,其后便是筑基、炼体、金丹、胎息、虚空炉鼎、元神、渡劫、飞升大乘,这一部巫山太虚引气诀只有引气、筑基、炼体前三重,虽非上品法门,但也算是道门正统流派,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张周府仔细看了一遍,将第一层引气口诀记住,心中默念了三遍,按照其中法门呼吸吐纳,引气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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