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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套路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淑久
夫君总套路我
作者:淑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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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套路我 第壹章 风波

京都三月。
正值青柳飘曳,春江醉软,江畔上袅袅而起淡烟让冷冽的波光染上了温柔,衣带翩迁,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摘下一片柳叶,轻轻吹响,声如流云。
沈休枕着自己的胳膊,换了个方向,这时画面一转,远处的神仙哥哥蓦然回首,露出了那颠倒众生的笑容,沈休心一窒,裂着嘴角痴痴的笑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叫唤,是温柔的在唇边揉碎了翻来覆去咀嚼过温润,沈休,沈休……
沈休动了动,握紧了那人的手,紧紧的,再也不放开。
呯的一声。
沈休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神智离家出走,一脸不悦的望着来人,“大胆,敢扰尔清梦!”
四周一静。
待得看清眼前方方正正的一张脸是众人敬而远之的方学正时,沈休第一反应,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刚好遇到男版的灭绝师太。第二反应是,哎哟,学正将桌子拍的那么响亮,手不疼吗。第三反应是,六六子何在。
还没有来得及用豺狼虎豹的目光搜寻着六六子的身影,沈休已经看到了方学正踏着魔鬼的步伐走到自己身前了。
感受令人发毛的气息,沈休反应过来要后退,不想用力过猛,哐当一声,将身后的桌子撞倒在地。
沈休睁大了眼睛,脚丫子还没撒开,便听得方学正怒不可斥的指着沈休的鼻子呵道,“你给我出去!”
说完方学正便冷哼一声从沈休旁边经过,袖袍带起微风,沈休一个哆嗦,然后马不停蹄的冲出教室。
沈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外头面壁思过良久,耳畔依旧传来里头方学正唠唠叨叨教训自己的声音。
沈休面对里头无良的低着头敢怒不敢言的同窗们,心情有点郁闷。
除了六六子,在正义堂里,其他的学子年龄都比沈休小了一二三轮,嗯,也就是说,沈休在正义堂留了三年,是国子监出了名的草包。
沈休拿手轻触了一下阳光,略微的斜了眼,便看到里头东张西望的六六子,心有灵犀一般,沈休冰凉的眼神正对着六六子那双幸灾乐祸的了眼眸。
在沈休出现之前,六六子是国子监第一草包,整日领着国子监的草包,为虎作威。
沈休来的第一天,一脸无辜的就给六六子来了个下马威,自此,一见面两人便横挑鼻子竖挑眼,却谁奈何不了谁。
比如说这次沈休课堂睡觉,便是六六子在背后故意得学打呼噜,把方学正的眼光给吸引过来的。
一下课,方学正前脚刚走,沈休便被一大群不学无术的学子围着叽叽喳喳的道歉个不停。
沈休平波无澜的小脸一黑,花容便突然用力捅了捅她的胳膊,小声的凑近她的耳朵道。“咱们待会儿逃课怎么样”
沈休慢吞吞的看了花容一眼,眼神一闪。
“你们在鬼鬼祟祟说什么呢”六六子突然冷不丁的出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俩。
花容同沈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无视了六六子,继续小声的窃窃私语。
就在沈休一脸淡漠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六六子突然恶劣一笑,沈休还来不及细想,衣角被踩了一脚导致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花容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那张脸逐渐的放大。
沈休暗道一声糟糕,拿手往花容的脸上重重地一拍,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沈休脚尖轻转,晃了几圈,堪堪站稳。一抬眼,便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花容,还有那梨花带雨的脸上一个鲜明巴掌印。
“啧啧啧。”六六子两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倚在柱子上。
沈休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双手,一步一步的向六六子靠近,所过之处,抬眼触及沈休满面笑容,看热闹的人生生打了个寒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六六子脸色骤然一变,指着沈休,声音有点哆嗦。“你别过来,别,别以为你是大奸臣的儿子,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是吗你想对我怎样。”沈休在离六六子一步之远定住,挑了挑眉毛,勾了勾嘴角,声音阴森森的。
当沈休毫不客气的一个拳头过去的时候,众人抽了一口气,然后纷纷作惊鸟散去。远远的,一个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出来,直勾勾盯着案发现场。
夫子赶来的时候,面面相觑的望着两个身份尊贵的小泼猴,一边是位高权重的丞相的儿子,一边是皇帝最宠爱的十六皇子,哪边都不好得罪。
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六六子顶着一张猪头,满眼喷火望着将脑袋乖乖的垂下,笑得一脸纯良的沈休。
哼,装腔作势。
“发生了什么事”方学正咳了咳嗓子,明知故问的道。
“没什么!”两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喊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众夫子的呼气声,那一张张严峻唬着的脸上不由一松。
李学正生怕两人反悔似的上前一步,拍了拍六六子的手,一脸欣慰的样子,睁眼说瞎话。“没什么事就好。”
当两人分别被遣送回家的时候,彼此突然转过头来,然后一脸厌恶的哼的一声。
沈休往反向走着,背着手皱着眉头,正想着事情,突然眼神一禀,有暗器!
来不及反应,沈休脑袋被一个石子给砸中,也不知准确砸到哪了,反正沈休就是两眼一闭,在众目睽睽下晕了过去。
国子监瞬间又一阵兵荒马乱起来。




夫君总套路我 第贰章 日常造作

美人榻上唇红齿白的少年悠悠的晃荡着双腿自顾自的看书,一旁正伏在案头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誉抄着悔过书。
“抄好了吗”小丫头正在埋头苦干,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小丫头惊吓的回头看着沈休,结结巴巴的说道。“快,快了……”
“那你继续。”沈休把书随手一扔,愉悦的往门口走去。
“相,相爷,说,说少爷正在悔过,不,不可以出府去。”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沈休道。
沈休沉吟了片刻,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乍暖还寒
沈休抬头看着天,勾了勾嘴角,手脚灵活的侧过身子,躲过下人。正来到院子里头的一堵高墙下,折扇还没摊开,便听到狗吠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沈休身子一僵。在赶紧的翻墙而去还是假装路过之间挣扎。还没想明白,身体却诚实得攀上了墙头。
坐在墙头的沈休一低头,便看到下面紧张兮兮的绷着一张脸的兄长。沈休眼睛亮亮的揶揄道,“你是怕你交不了差,还是怕我在这摔下去”
“十六皇子在前厅,你赶紧走!”沈一睨了沈休一眼,催促道。
沈休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然后拍了拍双手,哈哈大笑的一跃,已是干脆利落的跳下墙头。
话说那日沈休被一颗石子打晕之后,书童瞪着一双眼睛,从善如流的请人将沈休马不停蹄的抬回了相府,书童一句快一句交代前因后果,相府的一群戏精,立马咬死是十六皇子打晕的。
于是十六皇子同沈休的斗殴便当场两清。
十六皇子铁青着一张脸,哼的一声,冷眼看着却发作不得,愤恨的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结果,这事还没完,相府当晚便传出沈家小公子昏迷不醒,药石无医,身体僵硬,动弹不得的消息。
后来更是连连的请了几天假。
一大批同窗听到消息纷纷探望,果然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沈休。于是一天之内便传出了各种版本。
最后传成十六皇子恼羞成怒当场将沈休打的头破流血,言辞凿凿,仿若目击证人第一口述。
沈相回府时,抬眼看到活蹦乱跳上树掏鸟窝的沈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罚沈休跪祠堂。
月光忽然具体而微,柔软光凝素练。
沈相立在她身后,语重心长的在祠堂里一顿唠叨。“你打人也要分个场合啊,你也已经不小了,你的身份也应该对那些事情敬而远之。还有,表演的太夸张了,长了心眼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下次噼里啪啦……”
沈休低眉顺眼跪足了一炷香,第二天便收到同窗偷偷来信,“为这次成功整成十六皇子庆功。”
刚出了府门,便一眼看到了一脸衰样,刚从府里出来的十六皇子。
沈休脚步生风的想溜走,便被眼尖的十六皇子一眼扫射到,一个箭步的将沈休的衣领提起。沈休两只脚在半空中晃动,挣扎无果,一个回旋踢,直接把十六皇子打的捂着脚,哇哇大叫。
沈休蹲下身子,朱颜玉貌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良的笑容,“你这是干嘛呢,一下子这么热情。”
六六子看着眼前放大的细致眉眼,心神一恍惚,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逝,连忙惶恐的退后数步,有些话辗转在唇舌间硬生生的卡住。
对视了良久,沈休看着眼前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被逼良为娼的小表情,心软的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问道。“我要去满香阁,你要去吗”
“鸿,鸿门宴”六六子略一挑眉。
沈休一愣,眼神晦涩不明的望着六六子。“怎么,你怕了吗”
二楼的一雅间里,六六子从一出场便被一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顿时喧哗而热闹的阁楼里一片死寂,半响,才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在耳边悠然响起。“怎么,是不欢迎我吗”
叶落落凑近沈休的耳边低语,“他是来砸场子的吗”
“咳。”沈休干咳一声,对着六六子的背影道。“这场宴会专门是为你举行的,你是主角,你最大。”
花容看到六六子一脸迷茫的眼神,口中含的一口酒水突然喷了出来,也不计前嫌的连忙打圆场,附和的点点头。“是是是!”
“荣幸至极。”
众人纷纷的应和,虽然在座的各位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听不出一点荣幸的意味。
哼一声,六六子径直的走到主座,叶落落手指猛的松开,酒杯便哐当一声落地。
这时,角落里响起浑厚的声音。“若皇子不嫌弃,与我共坐可好”
众人有些意外的看着柳映辉。
沈休眉毛上挑,莫名的望着平时相见不相识的另一帮人出现于此。
六六子闻言,总算意识到有些不对,理了理衣襟。抬眸望着角落里的柳映辉,一脸高深莫测,勾唇而笑。“不必了,我觉得此位甚好。”
沈休闻言,眸色蓦的一深,随后笑着摆摆手。
一时间,场面又热闹起来。
觥筹交错,刚刚挥退的漂亮歌女纷纷推门进来,粉肌玉容,饮了一些酒的众人顿时便觉得身体轻如羽毛,有些飘飘然起来。
“怎么回事”酒过三巡,沈休抓着花容的衣襟,扫视一圈,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们不是这一处的,刚好两队人马遇上了,就给凑一块了。”花容双眼迷蒙的看着沈休。
沈休直勾勾的盯着角落里的柳映辉,柳映辉似有所觉,眉眼清明回以温柔一笑,然后一口一口的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六六子低头,看着左下角的安静到出奇意外的沈休,正在纳闷,仔细一瞧,却见沈休正同他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心里头莫名的不快,眸里闪过一丝火光,踉踉跄跄的晃着酒杯站起身来。
正准备给沈休找不快,走得近了,见沈休如玉的脸上浅浅勾抹起一抹笑容,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神采清丽逼人,六六子受到蛊惑,一个晃神,直接摔倒在沈休身上。
沈休没料想到这一变故,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就在六六子两手撑在沈休两侧,准备迎来一个盛大触碰的时候,沈休在电闪雷鸣之间,一个翻转,同六六子的脸颊狠狠的擦过,打开了他一边的手臂,滚出了好几步路。
六六子扑了个空,茫然的抬头,脸色有些不悦。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花容坐在沈休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花容失色,指着六六子大骂无耻小人。
众人迅速转过头去,直勾勾的盯着六六子。六六子脸蛋红红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正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休脸色难看,半响又挤出一抹笑容,心里头暗暗算计着,什么时候找人将六六子套好麻皮袋痛打一顿。




夫君总套路我 第叁章 美人驾到

一夜宿醉之后,沈休醒来脑袋生疼,看着书童端来的醒酒汤,也不骄情的一口喝下。
推开窗,看到外头下了点小雨,草茸茸,柳松松。
沈休披了件衣裳,趴在栏杆上看着义兄沈浣穿着一袭玄衣,似失了魂魄的呆呆站在雨中。
“他这是被什么人拒绝了吗”沈休扯着小书童流衣的衣裳问道,花落簌簌,花中削瘦的身影更显凄婉。
“七公子受了什么委屈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少爷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国子监。”在屋里头忙着打包的行礼的书童碍月得了空,忙不迭的嚎了一句。
沈休撇了撇嘴,不甚在意。
有下人匆匆的跑来报信,气喘吁吁的说道。“今,今日国子监新来了一位先生,国子监发了通告,今日不许任何人迟到,少爷你赶紧去吧。”
沈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笑眯眯的开口问道。“长得如何”
“两年前的状元郎,说是仙人之姿。听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安顿到国子监教书来了。”下人揣摩着沈休的脸色,抚平呼吸,弯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沈休将折扇一打,悠哉悠哉的扇着风,不疾不徐的踏出院子,带着两个拖油瓶,喜滋滋的上了软桥。
刚踏进正义堂,沈休便收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略一回头,便见得六六子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作为同桌的叶落落第一时间把沈休拽到座位上,用力朝她眨眨眼。“你们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美妙的故事”
“你说呢”沈休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探出一个脑袋,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处。
叶落落使劲的拽着沈休的手撒娇,沈休惊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终于舍得回头,施舍一个眼光给叶落落,一脸笃定外加同情怜悯的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的话本少看一点吧。”
“对了,今日方学正请假,代课的人就落在新来的博士头上,你打算怎么办。”叶落落话音一落,竖着耳朵偷听了许久的同窗齐刷刷的看着沈休。
就连准备趴着睡觉的花容闻声也回过头来,神经兮兮的附在沈休的耳边道,“听说是个美人。”
斜对角的小胖子顾克拖着他的凳子过来,眼神闪了闪,很有气势的说道,“我顾家的人,哪个不是美人。”
众人一阵唏嘘,神色有异的将顾克上下打量一番,仔细到怕是连指甲缝都得过滤一遍。
“当然,除了你。”六六子盯着小胖子搭在沈修肩上的手,不屑的冷笑道。
“你说谁呢!”小胖子愤慨的站起身来。
沈休绕顾了周围一帮看热闹的人,眉头突突的跳。
国子监集体学习的地方是: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六间大学堂。凡是四书学得很好的,但是还没有学习五经的,在正义、崇志、广业里面学习。一年半之后,考试合格的,文章写得好的,升到修道、诚心,再一年半,四书五经二十四史都学会了,精通了,文章写得更好了,就到率性去继续学习。而沈休所在的正义堂还是另外为那些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特意开的一个草包班级。
沈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踏出教室,唤来小书童,两个小跟班亦步亦趋的跟在沈休身后。
沈休对国子监了如指掌,七拐八拐的绕过学正们必经之处,来到一处绿荫芬芳的草地,叹息一声,便从容的含了根草,躺在上面。
两个小书童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的在沈休旁边坐下。
沈休百般无聊的掏着耳朵,抬眼望着蔚蓝的天空,拿手比划着白云的形状,良久,垂下眼帘,低低的勾起唇角。
闭上了眼睛,那神仙哥哥曼妙的身影,被沈休缱绻温柔的缠绕在脑海中,轻轻的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齿间吹了起来,悠悠的语调,是当年那人吹的那一曲。
“世人知沈家的大少爷是出了名的温雅多情,不知小少爷……也不是个俗人。”一道声音如三月潺潺的流水,带着清润和冰凉缓缓的淌过心间。
沈休蓦然睁开眼睛,撞进那一双清澈的如玉明潭月影,不见一粒尘埃的眼中。
有一种人,遇见了,便注定若少了,这一生不会再有圆满。
弥漫着有一丝清凉的寒气的晨光里,也不知道上天在那天顺的哪门子的心,在听到第一缕春风吹过的时候,沈休念兹在兹的神仙哥哥从画里的山水走了出来。
沈休颤抖着双手,鬼使神差的站起来,看着风流俊美的人,在两个小书童瑟瑟发抖的目光中,如抚摸着晨光一样,小心而珍重的拂过那人的侧脸,眼里带着不容错过的势在必得。
那人低头盯着沈休如玉一般的脸庞,笑得风华绝代,笑意却末曾达眼底,凉凉的将沈休的手拂开。“学子,矜持点。”
“你是谁”沈休莞尔一笑,一瞬的恍惚,眼神便一瞬不瞬的粘在了他身上。
“顾念珩。”神仙哥哥压低的声音掠过沈休的心底,辗转之间沉沦。
沈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瞥一笑牵动人心的神仙哥哥,生怕这是一场梦。
沈休看过太多的美人,却从来没有哪一个这样让她一眼便心动。
其实你喜欢的人同别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你的喜欢让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罢了。
“学子,为何不来上课呢”顾念珩故作忧愁的叹息一声。
“你便是那新来的博士”沈休面带着柔意凝视着顾念珩,一眨眼,脑海中逶迤的片段便如浮光掠影一般消失不见。
不等他回答,沈休又问,“你以后会呆在哪里”
“唔,还没想好。”顾念珩顿了顿,劝道。“首先你现在去上课吧。”
“好。”沈休干脆利落的道,然后故作天真的去扯着顾念珩的手,抬头笑意盈盈,仿佛丢失多年的珍宝重新回到手上的小心翼翼。
顾念珩看着那怯怯的,暗自欢喜的眼神,叹息一声,便由得她了。
走到正义堂的时候,沈休不教人为难,脚尖轻轻的动了动,率先的冲进了教室,安分的坐在座位上。
顾念珩勾起嘴角笑了笑,一缕春风拂过他额前的发,风流俊雅,引得堂外满树的桃花都要为他黯然失色。
“你听过一笑倾城没有”沈休如玉的脸庞上染上了绯红,痴痴的喃喃出声。
一室男女屏住了呼吸,刹那之间拜倒在那一颦一笑之中,久不回神。
“在下顾念珩,受各位抬爱,权且在此教一日书,今后的习文,便是在下与各位……”顾念珩朗朗开口,清澈的眉眼,嘴角含着浅笑。
“博士,你有夫人否”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柔和却明亮。
那是正义堂唯一的一个女性,秦笙。
沈休不悦,循声看去,日光下,金色的笼罩住少女墨色的发,只见那张清丽的脸庞带着几分轻灵,笑起来带上浅浅的酒窝。
沈休绷紧了嘴角,将那张漂亮的脸蛋鼓起,一抹阴厉自眼中一闪而过,而后,淡定从容的扬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念珩。
顾念珩风雨不扰,依旧是谦谦君子风范。“在下福薄,未曾娶妻。”
秦笙听到答案后,规规矩矩的坐下来,整整一天,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落下。
沈休冷眼旁观,面上笑得愈发的风轻云淡,笑的一旁的叶落落直打哆嗦。




夫君总套路我 第肆章 不友好

顾念珩的艳名如一夜春风,吹的整个国子监满城风雨,慕名而来听课的学子挤满了整个教室,到最后,连走廊也站不得人。
不少女学生听完课之后,摇头晃脑的离开,口中吟唱着倾国倾城的诗词,自此害了相思病。
最后实在没办法,顾念珩直接被安排到率性堂教那一群自命不凡,才高八斗的学子去了。
当学子们巧言刁钻的问难又一次以失败告终的时候。众多学子围绕着顾念珩不施胭黛的倾城颜色,才学兼备的品质是展开了足足一个月的讨论。
顾念珩走进率性堂的时候,沈休正心不在焉的听着方学正的课。沈休初一休假回去之后便魂不守舍的,最终哪怕仗着沈相的宠爱,沈休软硬兼施也没能让沈相把她弄进率性堂。
她爹一脸沉重的望着沈休,一步不让。“想要的要自己去争取。”
沈休怔怔的望着她爹,咬破了唇,晒笑一声,看着被自己揉皱的袖子,最后只得含笑点头。
沈相爱莫能助的拍了拍沈休的肩膀,眼里却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
不日后,沈休又请了一个月的假,请了一堆有名的夫子,轮流上阵,在自个家里日夜不停的学习。
碧空如洗
沈休托着脑袋,望着窗外,又咬断了一支笔头。然后哀怨的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的又取下了一支笔,伏在案头奋笔疾书。
夫子在身后唠唠叨叨。“科举骈散皆可。若立题不新,不妨在骈四俪六上下苦工。
就算是陈腔滥调,只要文辞优美,总有偏好此道的考官另眼相待。而国子监针对科举有的是一套,且按照科举的套数,国子监的考试正义堂应是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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