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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云中岳
“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不知大哥到湖广有何贵干”
“还不是押镖重庆府分局昨日传信前来,说有一批红货需运武昌府,这批红货十分贵重,要家父慎重派人押运。重庆到武昌,走的是水路,水路朋友与敝属甚有交情,不必担心。家父不愿前往,但为了安全,命我和二弟三妹走一趟。我想起你也要往湖广,何不同行也有个伴儿呢”
逸云笑道:“大哥是管我的饭呢抑或要我撑船哈哈!”
“就算是管饭罢。有你这打虎英雄在,小毛贼怎敢上门找油水哈哈!”
“大哥取笑了!水上没老虎,没机会给我侥幸,我还是走贵州算了,免得拖累你们。”
“不成!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哥,其理安在我是手无缚鸡之力,胆小如鼠的人,万一强盗劫镖,吓死了才冤呢!”
“鬼话,三妹说,那晚亲见你扔石子赶大猫,谁说你胆小如鼠好啦!别推托,要你同行,其实是三妹的意思。你要不同行,只有劳驾你向她说去。”
“三姐就会作弄人,我能干啥”
甘龙叹口气说:“也怪三妹不得。她对你是一往情深,可是你却睁着眼装傻,而且你也确是提不起,要你跟我们练拳脚你不肯,她只能徒呼荷荷。二十岁的丫头,再不出嫁就太晚啦!这次武昌府有一房远亲,也是武林有名的人物,托人传信到昆明,向家叔致意,要结这门亲。三妹是三心二意,把持不定,她要和你同往,给她拿主意,你要不去,她会恨你一辈子。”
“大哥,我去又有何用说不定反而坏事哪!”
“那也是无法之事,你真傻么她并不是要你出主意,而是要将你和那人比较哪!”
“我更不能去,大哥,这…这…”
“别这了,我和二弟都不怪你。老实说,我们还真希望你是我们的妹夫。唉!这是缘,不能强求。你写得一手好字,劳驾,替我们照管文牍琐事,到了武昌事毕,我亲送你到泊罗一走。”
“要有强盗劫镖…”
“放心,云弟,三妹会照顾你。再说,要劫鸿安镖局的红贷,不会那么轻易的,哈哈!好啦明儿见。”
“就这么办,明早一准前往尊府会合。”
由大理入川,惟有出贵州北上比较好走,远是远了些,但较为方便,这是鸿安镖局云贵川的走镖路线。
三男一女四匹健马先到昆明,护送一批红货到贵阳,然后悄然北上,由松坎河入川,晓行夜宿,一路无事。
逸云是一身青褂,腰上缠着褡裢,一头黑亮长发挽在项端,既不象生意人,更不象农家子弟,但那绝世的风姿,却至为抡眼。
甘龙兄弟一身青色劲装,挎刀背枪威风凛凛,甘凤仍是一身红,劲装将她一身衬得惹火之至,红巾系发,粉面桃腮,亮晶晶的美眉,令人心动的樱桃小口,胸前双峰竞秀,小蛮腰只胜一握,鞍旁插长剑,显得妩媚而又英气胜过须眉,她是一朵盛开的花,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甘龙兄弟走在前面,逸云在中,甘姑娘后面紧跟。这一带山高路险,马儿也心惊胆颤,逸云竟然不太害怕,甘姑娘却芳心忐忑,替逸云担心。
尧龙山一过,山势往北选题而下,进入了綦江河谷,险峻便少了。
正通过尧龙山,越过两座山路,猛听一声凄厉的长啸破空顶来,接着桀桀大笑如期而至,声如枭鸟夜啼,令人毛骨悚然。四匹马同时止步,逸云掩住双耳,说道:“难听啦!这是什么畜类的声音”
“云弟,别胡说。”甘姑娘赶忙制止他往下说。
甘龙翻身下马,亮声儿叫道:“鸿安德局甘氏三兄妹,惊扰瞿老前辈仙居,借道赴川,老前辈休怪。”
“你们来得正好,过来,别呆在那儿。”声如裂帛,十分刺耳,发自对面山麓。
“晚辈听候吩咐。”甘龙说完,跃上马背,四人同向下走。
逸云微笑着回头问道:“三姐,这人真是个人么”
甘凤面色紧张,闻言不由一笑,随又一正色说道:“别大声让人听见,咱们就可见到那人了呢!”
“三姐,你面现惊容,难道说这人会对我们不利么”
“很难说,这人乃是川南一霸,名叫狂魔瞿非,踞居这一山林左近,凡是经过此地的人,要偶然碰上了他,准有麻烦,假使刚遇上他发狂,那就…”
“就有天大麻烦,是么”
“是的,不死者几稀。”
“大哥与他有交情么”
“交情谈不上,反而被他毁了我们两次买卖,有苦难说。”
“大哥英雄盖世,怎不诛了他”
“他功力奇高,我们惹他不起,只有低声下气,但求平安无事就成。别说了,到啦!
瞧唉!造孽!”
百十丈山口转角处,一株大树下,坐着一个怪人,一头蓬发,其色青灰,身披一袭血迹斑斑灰色齐膝直裰,下身破夹裤,一双大赤脚,身材高大,坐在地下也有五尺高。
他脸上够唬人,赤眼塌鼻,短眉阔嘴,獠牙森森,脸无四两肉。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正将身前一具赤身露体的男尸,一条条筋肉慢慢撕下放在一旁,鲜血流了一地,尸体显然刚死不久。
逸云只觉头皮发炸,也暗中气涌如山。
相距十来丈,甘龙招手要大伙儿下马,大踏步向前,距狂魔文外躬身一礼说道:
“老前辈宠召,晚辈恭聆教益。”
狂魔连眼也末抬,正将尸体的肚中脏腑缓缓摘出。
姑娘侧转螓首,不敢正视。
逸云却以手蒙脸,突然惊叫道:“吓死我了!这像是野兽食人,天哪!这人是兽么”
他这一叫,甘氏兄妹吓了个魂飞天外。
甘凤赶忙把他挽住,用玉手掩住他的嘴,急声轻喝道:“云弟,你胡闹,糟!”
狂魔缓缓抬头,扫了众人一眼,甘龙兄弟吓得倒退两步。倒拍一口凉气。狂魔目光落在姑娘和逸云身上,打量好半响,突用那不像人类的声音说道:“甘大师父,这人是谁是红货么”
甘龙答道:“那是晚辈邻居,欲往湖广省亲,顺道同行。”
“叫他不用去了,留在这儿。”狂魔若无其事地说。
逸云突拉开嘴上玉手,尖声叫道。“留在这儿替你煎人肉么呸!不干!吓死人。”
“小东西,煎你自己的肉,知道么不干也得干。”
“前辈…”甘龙结舌地说,但狂魔已打断他的话道:“你们也不必到重庆去了,乖乖回头,那一批红货保不得,管叫你出不了三峡,老夫这是好意。”
甘虎突然问道:“为什么”
“为了老夫也有一份。为保鸿安镖局今后的命运,你们还是听话的好。”
逸云又插口道:“三姐,你不是说这怪物叫狂魔么他并不狂,那是故作神秘欺世盗名。老怪物,我说对了么”
“你说对了,可是你没有再说的机会啦!”狂魔说完,发出一阵狞笑,缓缓站起。
甘龙大吼一声,掣下金刀,向后喝道:“你们快走!”
“哈哈!甘大镖师要向老夫动刀,奇闻!奇闻!”狂魔将一双血手在衣裳上连擦,又说:“让你砍三刀,谁也走不了。”说完,向前徐徐举步。
“怪物要行凶,哪位相公请出来劝劝他啊!”逸云尖声大叫,并向山嘴处招手。
众人全都一怔,那儿根本没人。
突然,一阵动人心弦的哭声在那儿传出,转出一个一袭青衫,头戴儒巾,却肮脏落魄的高大人影,踉踉跄跄向这儿走来,清秀而苍白的俊面,挂满了泪珠,他一面哭,一面念道:“天地茫茫人何去世间处处有青山,红颜白骨成灰土,生痛含哀我自残。九华一别天人隔;可叹人间尽畜生,呵…”
狂魔怒叫道:“穷酸,你要哭,等会儿再哭,给老夫快滚!”
穷酸拭净泪痕,睥睨了狂魔一眼,突又大哭道:“呵呵1你也是畜生!呵呵!我替你哭哭罢!”
逸云笑说道:“相公,这妖怪不值得你哭哪!你哭的是红颜知己,哭的是世态可悲;这妖怪已无人性,值得你哭么”
狂魔鬼嚎一声,伸手便抓。
甘龙正欲挥刀,形势已变。
穷酸大袖猛扔“嘭”一声是风四射,和狂魔换了一招。穷酸退后一步,狂魔马步虚浮,连退三步,赤服似在冒出火来,脸显惊容。
穷酸向逸云凝视半晌,突然说道:“小友,你知道什么”
逸云道:“言为心声,颠狂因为世人所笑,但其中不乏痛苦真情。相公,小可多言了。”
“你高姓大名。”
“小可华逸云,相公上姓”
“十八年来,姓名早死,不说也罢。”突然一袖扔出,叱道:“滚!你早该死了!”
狂魔乘隙扑上,岂知被穷酸发觉。
“拍”一声响,掌袖发暗劲接实,同时飞退五步。刚才狂魔骤不及防接了一招,几乎出乖露丑,这次以全力进搏,所以功力悉敌。
两人全都脸上变色,各自默运神功,徐徐欺近,将作生死一搏。在两人将出招的瞬间,逸云突然手舞足蹈,向狂魔尖声大叫道:“相公,揍他!这怪物人性全失,打出他的心肝来。”
两人就在叫嚷声中扑上,狂魔双爪“上下交征”上抓胸肩,下兜阴腹。穷酸左袖“罡风扫云”右袖“惊涛裂岸”兜心猛扔。
“叭”一声响,狂魔胸前挨了一袖,胸骨尽裂,腹腔粉碎,心肝五脏流了一地,尸身飞跃五丈外“噗”一声掼倒。
穷酸呆住了,狂魔竟然毫无内劲发出,自已这一袖哪有如许深厚的功力他怔怔地看着狂魔的尸体,难以相信这是事实,两人的功力本就相等嘛!宁有此事
“谢谢你,相公,我们走啦!”逸云说。
穷酸突然猛省,转身死盯着逸云,不对!这娃娃还是个大孩子,除了俊美二字外,并无一丝练家子的气味。他再打量甘家兄妹三人,也不对!刚才隐身在旁,已看清这三兄妹恐惧的神色,绝不是他们暗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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