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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情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张若梅
深闺情挑
作者:张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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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情挑 第一章
若伶“砰”的关上车门,家的大门早已开着等她回来。
想当初出嫁时是何等风光的排场,黑头车由家门口排了好长的车阵,整条街谁不知徐家小姐要出阁了。想不到两年后,她竟是如此黯然神伤且无声无息地回家,还惟恐左右邻居见了多问,因此一下车便迅速地闪进门里。
母亲已坐在客厅等待。
“妈。”若伶一见母亲就眼泪簌簌落下。
“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就别再多想,想多了只有让自己更难过。”张卫英扶女儿在沙发上坐下,边安慰着。“来,先去冲个澡,提提精神,中午我叫王妈做了你爱吃的醋溜鱼和炖了只土鸡补补身子。吃完饭,睡个觉,一切重新开始。”
在她心中,女儿永远是她的心头肉,从小她哪里受伤,她就跟着哪里痛。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心肉相连。
吃完午餐,若伶回到自己房间。一切依然,只是母亲叫王妈特别打扫过,所以窗明几净,明亮照人。书柜上的大娃娃依然睁着那双永不动的大眼看向她,仿佛是在期待她回来。回到家,一切都归于平静。
两年的婚姻,若伶却觉得仿佛走过了一生的坎坷。
从小,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如果说管教,父母只有用“宠”来纵容她;可她除了脾气娇了点外,也没有太俞份的行为,功课也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地进入大学。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否则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为何偏偏选中他论相貌、论家世,若要与当初的追求者相比,他廖修一可都差人一等。唯一让她心醉的就是他那张会说话的嘴吧,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就击退了所有的追求者,掳获了她的芳心。
想当初,她为他着迷到一天不见,就一天不快乐,所以学校一毕业就急着与他结婚,只想与他朝朝暮暮、一生一世在一起。
然而婚后不到一个月,就在他们度完月后开始,他却逐渐转换了一个面目;他不再会哄她,说话不再轻声细语,甚至开始挑剔她不会煮饭、做家事。起初,为了爱他,她一切从头学起,可他却一点也不领情,甚至常常鸡蛋里挑骨头地嫌这说那。
往往若伶为了一餐饭忙得昏头转向,一上餐桌,就被他冷冷地刮上两句:“煮这么难吃的菜,喂猪啊!”接着就是一脸冰冷的态度相待。
若伶也忍不住发起脾气了。想到自己下厨煮饭已够委屈了,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疼惜,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因此也没好语气地冲出:“廖修一,吃不吃随你,我忙了大半天,还要看你的臭脸,你不觉太过份了吗”
“过份让人评评理,是谁过份,煮那像喂猪吃的菜给我吃,还说我过份”
廖修一眼都不抬地说。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伶这才真正领教到人心善变的可怕,往日的万千柔情都可以在瞬间化为恶言恶语。有时候,她真不明了人心是用什么做的,何以如此多变,且又变化之大。
或许医学还不够发达,未能发明出有效的特效葯来控制人心的善变,以致这世界上就注定有人要受伤、要哭泣。
“你也知道我未嫁你之前,我家都是佣人做饭。我不会煮饭、做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却这样说我。”
委屈使若伶泪湿衣襟。
“你不要对我提你家的事。”廖修一一听她说到她家就更加的怨怒。“哪个女人不是天生就会煮饭、做家事,你就跟别人不一样,比人家娇贵”
“我就是比人家娇贵!廖修一,你听着,你不要以为那纸婚约证书就可以成为你的利器,要我任你摆布,你别妄想。”
就这样,他们的婚姻开始有了嫌隙,谩骂不断。最先,他们只是言语的互相攻击,继而他开始摔东西,最后甚至动手抓她头发要她说道歉,她若不从,他就狠狠地甩她一吧掌。雨文说得对,甜言语的男人多半表里不一,当初自己意乱情迷陶醉在他布下的情网里,哪听得进她的话,如今却伤得千疮百孔。
雨文和若伶是大学同学,若伶出身富家千金,又是独生女,被呵护得无微不至,从小到大,世上的烦恼、贫穷是沾不上她的。雨文不同,从小失去父亲,靠母亲独力抚养,生活虽过得去,却是母亲拼了命赚的辛苦钱。两人的家世背景全然迥异,却极为投缘。
从大一时做任何事几乎是行动一致,别人不晓得还以为她们是同性恋,她们也不管别人的看法,依然我行我素。直到大四,若伶遇到了廖修一,两人的亲密关系才不再被误解。
而大学一毕业,若伶就急于结婚,雨文则忙着工作。
“铃!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有谁会知道她回家的事思绪被铃声拉回现实。
“喂。”她懒懒地喂了一声。
“若伶,是我,雨文,没想到吧。前几天打电话找你,结果是廖修一接的,他一听到是要找你,就把电话挂了。我打到你家,是你妈告诉我你已办好离婚手续,说今天要搬回来,所以我才打电话来。”
“雨文…”若伶一听到老同学的声音,情绪激动,声音哽咽。“雨文…当初我不听你的劝告,才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一切都过去了,婚也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倒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先出国去调整一下心情不要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别忘了,治疗心灵的创伤,除了时间,还要用忙碌才能对症下葯,痊愈得快,否则任谁也帮不了。”雨文只能劝好友重新振作。
“我目前只想自己静一静,暂不考虑出国。雨文,你不晓得我好累,两年的婚姻有如打了两年的战争,打得身心俱疲、伤痕累累,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身心恢复健康。”若伶倦倦地叹口气。
“像他那种人不值得为他难过,早忘早超生,才是明智之举。为了他伤心难过,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雨文说得一派轻松。
“不是你碰到,你当然说得潇洒,要真发生在你身上,你真能如此不在意”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男人只不过是一些气血混合而成的普通动物罢了,你就是点不醒,偏迷恋他的什么浪漫啦、性格啦、甜言语的。那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梦想,结果害得自己几乎活不下去。”看雨文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但其实她对人、对事都有一定的坚持和看法。
“每个女孩若都像你这么理性,那么就没人谈恋爱,更不会有人结婚了,那这世界成了什么样岂不太无趣”
“就是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却有太多像你那样的人,所以这世界才永不宁静,才会有一幕幕的爱情悲剧永远演不完。”
uuu采芬用下吧夹着电话筒讲话,手上忙着归类文件。
“不行,我没办法准时六点下班,今天的报告都还没看。我想最快也要八点才能下班。”采芬边说边把一叠文件夹好放一边。
“八点能不能提早一点,不然我的胃会抗议。七点半我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书凡的语气有点命令式。
“可是,书凡…”
“别再可是,就这么决定,七点半吃晚饭。”
采芬无奈,只得放弃那些未完的工作,陪书凡吃晚饭。
他们选择了一家简单素雅的餐厅。点完菜,书凡看了采芬一眼。
“最近你气色看来好差,是不是又忙到忘了吃饭”
“忙是一定的,饭倒没忘了吃。”采芬也是爽快直言。
“跟你说过,不要凡事都自己揽上身,这不是做事的好方法,会累死人,到时事不成,人先累死。”
书凡拥有自己的公司,公司并非很大,却很赚钱。而书凡不像有些老板,赚了钱就再扩充或投资,他可是赚一块是一块,扎扎实实地存进银行。年纪不出三十,住的是台北高级华厦,开的也是高级名车。这样得&x5929;&x72ec;厚的条件,他却一点也不引以为傲,待人一样谦虚有礼,气度宽宏;属下犯错,从不苛责。或许就因为他的处处不计较的个性,成就了他事业成功的因素。
人的命运是很奇怪的,愈是计较,你愈是得不到;当你一切随缘变化,反而诸事顺意。不强求,反而得到的更多。只可惜多数人都无法理解这层道理,只在眼前的小利斤斤计较,悟不到一事一物背后的真理。而他,何书凡,以一颗柔软的心看待世间事,因而营造了一个富有而祥和的人生。
采芬对书凡是真的挑不出什么缺点,论学历、人品、相貌、才智,包括经济,他哪样不出类拔萃若真要评分,总平均也可以打九十分了,剩下不足的十分也是人性里难免的小缺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采芬自是满意极了。然而,她却从未有结婚的念头。换是别的女人,吧不得早订终身早有保障,可是她却是一点也不急,也不想;或许是从小家境贫穷的关系,她从来就没有想要仰靠任何人。强烈的独立意识,使她从小在学业,及至出社会工作,她都尽心尽力地做好每件事;即使现在,适值婚龄,她却一心一意的只想在事业上出人头地。
想当初学校刚毕业进入这家小鲍司,老板就大胆重用让她独当一面;她也不负所望,竭尽所能,几年来为公司创造了可观的利润。她分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就把这笔报酬投入公司做为她投资的股分,因此,她现在也是一家稍具规模公司的小鄙东。也因为努力有了成果,让她一心只想在事业上做冲刺,至于结婚之事似乎不曾在她脑海闪现过。
吃完饭,两人再移至一家咖啡厅,饭后喝咖啡是他们俩的共同习惯。
“采芬,”书凡啜了口咖啡,眼神定定地看着采芬。“你这么努力拼事业为的是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对你我之间似乎不太好”
“可是…”采芬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心底想说的话。“书凡,我不晓得你能否接受,事业一直是我生命的第一,没有它,我的生活就像失去重心,会活得很没有平衡感。”
“那我在你心中算什么,是造成你不平衡的障碍物!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根本不重视我的感情,在你心目中我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书凡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那样不堪的地位,突然一阵难过袭上心头。
“别这样说,我一直都很在意你,虽然忙于事业,可也没忽略了你,否则我们怎能在一起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来不都是我一直在迁就你吗这些年你哪一天准时下班陪我吃一顿饭甚至连假日你也常常忙着你的事业,留我一个孤单单的,独守一屋的寂寞。你说,我们这样像一对相爱的情侣吗现在就这样,那将来怎么办采芬,经济上我们都已不虞匮乏,再说人生不是只有单一价值,钱固然重要,但有钱没有感情的人生会快乐吗感情也是需要用心和时间来经营的,像你这样的忙碌,无异于另一种情感的走私。”
这些年他一直茫茫然地等待,而她却忙着自己的事业,全无视于他的需要。
采芬无言以对。这些年她的心和时间确实都投注于事业,书凡说得没错,与其说是和他恋爱,不如说和事业恋爱。
“书凡,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也许我对感情不曾认真地思考过,也许,我真的必须重新学习。”采芬衷心地说。
对只懂得经营事业,却不懂得经营感情的采芬来说,如何经营感情还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这些年和书凡的相处,似乎已成了一种惯性,除了刚开始还有一点新鲜感外,接下来似乎就没什么特别感觉了。也不知是否她天生情感细胞特别的不发达,还是未开发,她从来就没有那种爱得缠绵悱恻、爱得你死我活的感情。
uuu书凡对她不满的抗议,让采芬想起一个曾经在商圈认识的女孩,名叫紫云,一个如诗般的女孩,一个好似只为爱情而活的女孩。或许正因为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典型,所以采芬就深深被她那种与世无争的气质所>吸>引。
紫云留着一头乌溜的长发,一张素净的脸虽没有大眼睛、鹅蛋脸型,却是标致有韵。由于气质脱俗,自然不乏追求者。大家也都认为以她的品味,一定是选蚌俊貌相当、才华洋溢的郎君。谁知她结婚的对象除了有钱,其它条件都不怎么样。
婚礼可谓空前的盛大,采芬着实被那场面慑住了;来宾、贺客的人操简直如同一场盛况空前的演唱会,整个会场缀满十万多朵的红、粉、黄玫瑰花,让人仿佛置身在一片花海的世界,经过刻意打扮的新娘更像是花仙子般的美丽。采芬想,这样的世纪婚礼是否就是女人一生幸福的保障还是保证一生的爱情永不褪色不是,不是,都不是,这只是一桩以美貌换财富的婚姻交易罢了。
全世界的人不都说钱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那个脱俗、飘逸,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紫云不也选择了最俗气的金钱而她只是努力地用自己能力去换取金钱罢了。
一向事业重于感情的采芬,由于书凡对她表达不满的情绪,使得她心头纷乱;面对情感问题,还真不是商场上的魄力可以解决的。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下,采芬想到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紫云,突然想知道她的世纪婚礼是否就带给她全然的幸福于是在电话中约好时间,采芬排开繁忙的业务,专程造访紫云。
“女企业家就是有准时的观念。”紫云边上茶边说。
“得了,别一见面就挖苦。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住这大豪宅,还是你命好。”
采芬说着,眼睛还忙碌地巡视屋内的陈设。
豪华的吊灯,仿大峡谷景观的巨幅壁画,在在都说明“钱”的功能。
“难得你会想到要来找我。我昔日同事出国的出国,结婚的也都忙着家庭,鲜少联络。唉,人生总是聚聚散散,一切都彷如梦一场。”紫云多愁善感的本性总是多所感慨。
“过得好吗紫云,我是指你和你先生的感情。因为当初大家都不看好你这桩婚姻,而你却能不顾大家的看法,毅然作你的抉择,想来应该是不错。”
采芬单刀直入地问,想知道以美貌换取婚姻的交易是否也能如一般人一样的相爱。
“不特别好,但也没什么不好。当初我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己很清楚,虽然嫁的不是爱情,可是金钱却能弥补很多的缺憾。婚前也交往了几个男友,有哪个是没有缺点两相比较,我宁愿选择后者,是因为金钱的确能帮助一个人去得到许多的东西,而爱情却未必。再说现实生活里,爱情恐怕还得依附金钱才得以生存,所以我选择的只是一件实际又实用的东西。”
“你的外表似乎无法让人与你的内在联想一起,想不到你竟是这么实际,而且追求自我的人。”
“实际自我你不会是要说我竟然是一个这么现实取向且自私的人吧。”
“不,人各有志,只是你不像我们所想的,我们都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追梦的女孩。”
“我是在追梦啊,只是追梦也得要有钱做后盾,否则就别作梦了。”
采芬万万没想到如此这般诗意的女孩,竟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紫云看采芬对她的作法似觉不可思议,便补充说:“人没有什么不可以做,人生没有一定的规则可循,端看你自己。当然,在我没有碰到一个值得用我生命去爱的人的时候,我是宁可作这样的选择。”
采芬想起书凡曾说过,只有金钱没有感情的人生会快乐吗那难道只有爱情没有金钱的日子会好过吗看看紫云,她舍爱情就金钱不也过得挺不错的。
所谓选择就是要能舍,有舍才有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生全垒打的机会只有那万分之几的机率,能有安打就已是非常之幸运的了。
“难道你真的能这样过一生没有爱情的一生。”采芬呐呐地问,无从去透视这样的婚姻。
“不知道。”紫云竟然答得俐落。“目前的平静、平淡自是另一番滋味。至于以后,谁知道以后的事呢每个人都自认为未来会是美好的,有谁会想到世事的无常变化。人的愚痴就在于自以为是的聪明。”
走出紫云的家,采芬思索着书儿所说的“另类的情感走私”像紫云这样的婚姻不也是一种“另类的悲哀”而这当然也不是她所要的。




深闺情挑 第二章
雨文小心地把车停好,再回头望了一眼才买的新车;虽是小小的阳春车,可是她省吃俭用了两年才换得的,所以也就特别的珍惜。她今天来找姐姐…雨疏,就是特地要来告诉她买了新车。
“姐,是我,雨文。”伸手按了铃,心中充满了兴奋。
打开了门,雨疏几分讶异地问:“要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打不打还不都一样,反正你一定在家。”
“太笃定了吧,哪天就让你扑个空。”
“才怪!”雨文挑起眉毛。“你若真的出去了,我扑空也高兴。”
虽是姐妹,个性却是截然不同,雨疏内向、文静,而雨文却是活泼外向。
“姐,我带你去兜风。”雨文难掩得意之色。“我的新车第一个想要载的可是你哦。”
“我看算了,有人会不高兴的,我可不愿得罪人。你现在也是有车阶级,身价不一样,野性可要收敛点。”
“才不呢,只有开像姐夫那种benz或凯迪拉克才能抬高身价,像我这种,只能说由爬虫类进化为两足类。”
“不管怎样,总是由两轮进化到四轮了。”
“你也一样,不用再靠两足徒步了。”雨文不甘示弱。“下星期载你去竹子湖吃炒青菜,怎样”
“我不想,你还是跟昭中去吧。”
“姐,你真要一辈子把自己关在这间豪华的牢狱”
“有什么不好多少人不都是住在鸽子笼式的牢狱。只要我有一颗飞翔的心,我的心是不被这空间桎梏,浩瀚的蓝天才是我真正的家。至于这小小的空间,只是我旅程的休息站。”雨疏迷蒙的眼眸闪亮着,瞅向雨文道:“这是我的选择,我甘于如此。”
“像你这么顾家的人简直是稀有动物。姐,不是我要挑拨离间,像你这样大门不出一步,姐夫要是外面有了女人,也大可放心地玩。”
“他真要这样,我又能怎样如果我的人拴不住他的心,你告诉我能怎样用人性最好、最美的一面…温柔、体贴去感化他还是感动他你以为温柔体贴就能换回爱情了吗”
“难道不”
“雨文,你难道不了解人性之贪婪当你具有了内在,他可能还要有外在的条件;当你两样都具备了,他又要一些不一样的了。”
“你说的没错,男人一有钱,不管他家的老婆多么貌美如花,气质多好、多高尚,他们一样在外一个接一个地交女朋友,难怪人家说家花没有野花香。”雨文语中带有几分不平,继续道:“姐夫自从娶了你以后,就把你当成服饰店的模特儿似的摆在那里,想看就多看一眼,不想看的时候瞧都不瞧一下。你心里只有红楼梦、莎士比亚,而他恐怕是今天找茱莉叶,明天换林黛玉。姐,你为什么就不会学精明些,像你这样哪天被休了都不知道。”
“我的婚姻其实对你姐夫原就不公平,就算被休也没什么,我不会那么看重的。倒是你自己,雨文,是不是也该为你自己的终身好好考虑考虑妈临终前最挂心的就是我们姐妹俩的终身大事,你定了,我也才安心。我看陈昭中人还不错,职业固定、收入稳定,人长得也可以,都符合了世俗的要件,该没什么好挑的了吧。”
“我喜欢无牵无绊的生活,你看我不是活得很惬意吗婚姻是枷锁,我不会那么早就自投罗网。无聊的时候谈谈恋爱调剂一下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雨文快乐地畅谈她的哲学。
“总不能这样混一辈子吧,老了可就没人要。”
“放心,我会适时的把自己推销出去。”
雨疏也只能轻摇头拿妹妹没辙了。
“姐,”雨文想起什么似的。“你记不记得徐若伶我大学里那个有钱又美丽的同学,你还记得吧。她最近离了婚,好惨!婚前,她老公捧她像公主、皇后似的,婚后却当她是条狗似的虐待她。婚姻有时是爱情杀手,一旦激情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彼此的不满和挑剔,继而反目成仇。唉,婚前说的山盟海誓,什么天可荒地可老,此情永不变的都只是一时的好心情说说罢了。人的心思是永远捉摸不定的。”
“看你婚都还没结,倒成了婚姻专家了。”
“其实爱情最禁不起现实和时间的考验。当两情相悦的时候,可以地久天长;等到彼此拥有对方的时候,就开始相看两不悦。爱情开始在两人间一点一滴的消失,到头来只要彼此不相敬如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你患有婚姻恐惧症”雨疏带点严肃的口吻。
“也不全然。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结了婚,彼此就有占有欲,你就必须做某种程度的牺牲,否则彼此就难以相处。”雨文虽然比雨疏小,看法却比雨疏世故。
姐妹俩聊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雨疏简单地炒了两道菜,姐妹俩也吃得愉快。饭后,雨文打了电话约若伶出来喝咖啡。
离婚后的若伶看来更加的消瘦苍白。
“怎么样离婚真好”雨文看着若伶苍白的脸带着一丝的嘲谑。
“不堪回首。”若伶神情黯然地回答。“这辈子我是不想再结婚了。要恋爱、要同居都可以,就是不会再结婚了。”
“有这么可怕婚姻被你说得有如毒蛇猛兽。”
“也许你难以相信,但对我而言,它是比毒蛇猛兽还可怕。”
雨文向后仰靠,不以为然道:“你这岂不因噎废食。”
“不管怎样,这辈子我是不再结婚了。其实彼此若真有情意,未必需要那只婚姻证书。以后我喜欢的男人若愿意不结婚与我厮守一生,那我就终其一生与他白头偕老,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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