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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望月堡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汪孟苓
桑慕绮脸上的表情,让冷傲霜的声音愈来愈小.唉!他无奈地低叹,这件事情实在太离谱,离谱得连他自个儿都难以相信,便何况是她呢!
“姑娘,我说的句句实言下绝不是贼.”
或许他真的不是贼,但桑慕绮相信他绝绝对是个神经病!
“天啊!你一定是从龙发堂偷跑出来的!”她戒惧戒慎地盯着他.
龙发堂怎么他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门派.
冷傲霜因自己的孤陋寡闻而赧然,虚心地求教:
“在下乃望月堡堡主,实不知姑娘所言的龙发堂是何门何派掌门为何人”
望月堡堡主天啊!这家伙根本得了狂想症,满口的胡说八道,却还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桑慕绮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他瞧,这神经病说起谎来说服力十足,瞧他那英俊的fa、儒雅的气质、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和一双清明的眼睛....幸好她桑慕绮实在太有理智,否则真差点要相信他了.
她现在等于是和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摆在一块,随时都会有危险,一想到这,桑慕绮决定不再和他耗下去,转身就跑去打电话.
“你死定了!本小姐现在就找人来抓你.....”
她抓起话筒,还来不及拨号,突然身边有个黑影闪过,她本能地抬头一看,霎时惊讶得目瞪口呆.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自称冷傲霜的家伙竟然在这么一瞬间,已绕过她的床铺,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他有如鬼魅的动作几乎将她吓傻了,一张嘴大开得足以塞下一颗大苹果,什么话也挤不出来;紧接着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突然伸手在她双肩上轻轻一点,她立刻就像木头人一样全身动弹不得,甚,至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一向以想象力丰富著称,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令她无法想象,只除了一个可能──她撞鬼了!
“姑娘,在下得罪了.”他先致歉,然后恳切地要求:“在下确实是望月堡堡主冷傲霜,绝非姑娘所以为的宵小鼠辈.我可以立刻解开姑娘的穴道,但希望能平静地听我解释,不再试图找人对付在下,可以吗”
她在全身动弹不得之下,只能频频眨眼睛,以示同意.
他满意地一笑,再度伸手朝她肩上一点,桑慕绮立刻感觉自己又可以动了,第一个直接反应就是扯开嗓门、放声尖叫.
但下一瞬间,她又再度成了口不能言的木头人.
冷傲霜略带指责地看着她.
“姑娘虽为女流之辈,但也该守信用啊!看来,我只好委屈姑娘就这么听我把话说完了.”
桑慕绮头一次尝到这种有口难言的痛苦.这“死家伙”真太过分了,她又不是天天都撞鬼,哪能处之泰然嘛!
无奈之下,她也只有乖乖听他说了;听着他所说的话,桑慕绮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
那....根本是天方夜谭嘛!但,这世上奇怪的事太多了,所谓“无风不起浪”会不会他的话真有几分可信度呢
她开始静心思索.....她的门锁还好好的,未遭人破坏;她这阴暗的小房间连扇窗都没,有除非平空出现、天而降,不然他又是怎会掉落在她身上呢而且刚才在挣脱他的时候,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有血、有肉、有体温,甚至身上还有独特的男人味呢.....
冷傲霜终于讲完,询问地看着她说:
“我说的句句实,言姑娘了解了吗我想解开姑娘的穴道,希望姑娘别再声张好吗”
穴道一解,得过教训的桑慕绮知紧紧地闭上嘴吧,不敢再尖叫,也因她的作,换来了冷傲霜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真的是宋朝的人”桑慕绮仍戒惧地盯他看.
他立刻反问:
“难道姑娘不是”冷傲霜恍然大悟!
看来,他一定是着了邪术,掉落到某个蛮荒之地.在此化外之族,礼教不彰,莫怪乎这异族女子的言行举止,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桑慕绮不理会他的问题,一心只想求证──
“喂,口说无凭,你有没有其它可以证明的东西”
冷傲霜苦恼地摇头道:
“在下是在迎亲的途中遭人暗算,因事出突然,身上除了一锭元宝之外,什也没带.”
“元宝”她两眼一亮.“快让我看看!”
冷傲霜自腰袋中取出元宝递到她手上,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她心头一喜.天啊!它不但是纯金的,而且还是实心的呢!如果拿去银楼卖掉,少说也能卖个万把块,至少下个月就不烦恼会被房东赶出去餐风露宿了.
原本满心的害怕已被强烈的好奇心所取代,于是她又说:
“既然你是一堡之主,又会武功,一定力大无穷喽”
她这问题问得可是别有用心,既然他这么厉害,那搬家具、挑砖头这种粗活对他而言,一定易如反掌.她开始打起歪主意,如果能设法让冷傲霜出去打工赚钱来养她,她不就可整天躺在床上,等着吃香、喝辣的啦!
他谦虚地摇头道:
“在下并不如姑娘所言的厉害,况且“力气”并非学武之人的首要长才,学武之人该首重于内功的修炼,尤其是我望月堡的武学更需要有纯厚的内功基础,方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如“幻影掌法”就是──”
“好了啦!”桑慕绮不耐烦地打断他.
这家伙实在长得帅呆了,只可惜说起话来文绉绉、婆婆妈妈的,就像老太婆的里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别光说不练,快表演给我看啊!”她沉不住气地催促.
“是的,在下献丑了!”
话毕,他立刻提气运功,对着不远处的一面墙壁隔空挥出双掌──
顿时,土墙应声碎裂,发出一道巨响.
桑慕绮不敢相信地瞪着浴室墙上,竟被他轻易地轰出了一个大洞───足足一个人大的洞啊!
“天啊!这下死定了,房东会杀了我!”
她先是大嗓门地喊叫,下一瞬间又欣喜若狂地狂笑了起来.
天啊!上帝保佑!
她差点不住跪地膜拜起来,一定是老天爷看她可怜,所以特地安排了这个具有神力的帅哥来解救她脱离苦海的.
瞧他这么易就毁了一道墙,还有哪个银行的金库挡得住他只要他肯为她铤而走险,只要那么一回,嘿嘿....她桑慕绮不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吗
太好了!太好了!她笑了开来,双眸因这想象而闪动着亮眼的光芒.
“看来,姑娘终于相信在下所言了!”冷傲霜释然地吁了口气.
“当然!当然而”只要他能帮她赚钱,再离谱的话她都相信.
“请问姑娘,,这里究竟是何地”
“台北.”
“台北”他摇头,因没听过这个地方,他又急切地追问:“距离永安村很远吗我该如何才能回到望月堡”
“你恐怕回不去了.”
“姑娘何出此言”他眉头深锁.
桑慕绮不得不老实说:
“宋朝都已经灭了好几百年,你要怎么回去”
“姑娘请别信口开河.”他那双有神的黑眸中多了分恕气.“虽然你们外族长年侵犯我大宋边境,但我朝将士用命,大宋国仍固若金汤,岂可能会亡国何况我失足跌落断崖也不过一炷香的光阴,怎可能已过了数百年之久呢”
“是真的!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事实.历史课本上写得明明白白,蒙古人灭了宋朝,改国号为“元”元之后就是明朝、清朝,直到国父创建了中华民国,现在都已经是公历一九九七年,你要怎么回去呢”
“不可能!”他一径地摇头,英俊的脸庞中净是茫然.“绝不可能....”
桑慕绮沉吟地说道:
“我猜,你一定是好死不死正好闯进两个时空交错的界线,也就是所谓的“时光队道”才会从古代跑到现代来了.其实,最近也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传媒报导,我也见怪不怪了.”
当然,直到此时此刻,她并不完全相信.以前她始终认为那只是小说、电影里虚构的情节,没有想到那不但成了事实,还正巧不巧地被她给碰上了,真是离谱得可笑!
他根本不了解她所言为何,但回想起自己失足跌落悬崖,应该摔得粉身碎骨,如今却完好无缺地站在这;再看看这屋子里奇奇怪怪的摆饰和物品,以及眼前这位奇装异服、披头散发,且行径大胆的姑娘....冷傲霜不得不怀疑,或许他真的是碰上了不可解释的异象了.
“我看你很难再回去了,不如安心先在这住下吧!有我桑慕绮罩你,你很快就能在这里重新开始的.”当然,她并不真的这么好心,大半是看在“钱”的分上.
冷傲霜愁眉深锁地道:
“多谢姑娘的好意,但在下一定得设法回去,堡里的人也一定正因我的失足而忧心不,己还有凌家正等着我去迎翠儿呢!”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种事急不得啊!这样好了,我尽量想办法帮你回去总可以了吧”桑慕绮压根不知该从何着手,她这么说,也只是暂时安抚他的拖延战术.
“在下在这里叨扰,方便吗”他打量着这阴暗的小房间,又想到衣衫不整的桑慕绮,不禁犹豫了起来.
“方便得很!我一个人住,这张床也应该够我们俩挤一挤了.”
冷傲霜大惊失色,心想,这姑娘也太不知矜持了吧!
“不....我想不麻烦姑娘了,我自个会找个地方落脚.”
桑慕绮紧紧握着手中的元宝,深怕他会开口向她要回去,连忙劝说:
“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能到哪去呢而且,你以为其它人都像我一样善良、美丽又有同情心吗你穿这样子在街上乱晃,很快就会被抓住龙发堂去.”
“龙发堂”他一脸的迷惘.
“没错!龙发堂就是专门关“疯子”的地方.”她回答了他眼中的迷惑.“他们不会相信你奇特的遭遇,他们会把你当神经病、当疯子,一辈子关在铁笼里.就算有人相信,你的命运也只会更加地悲惨,因为他们会将你当成千年怪物一样,送进实验室里去解剖.”
她极尽恐吓之能事,唬得冷傲霜一愣一愣的.
看来,这个叫“台北”的地方真是诡谲多变,他可得加倍小心了.
“可是...姑娘,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教乃不容,在下怕落人口实.”
她嘲笑他的迂腐:
“别可是了,这年头谁有间工夫管别人的事,放心啦!这种事在台北是稀松平常,你很快会习惯的.”
所谓“入境随俗,既来之则安之”冷傲霜无奈地轻叹:
“全依姑娘之意吧!”
“很好!”桑慕绮满意地一笑,抓起牛仔裤径自往身上套.
冷傲霜赶紧别过脸去,轻声要求:
“姑娘能否带在下四处走动,或许能找到回去的线索也说不定.”
“没问题,但我得先替你弄一套象样的衣服.”
“该....该不会要我穿得像一样吧”虽然已看过她光着两条腿的模样,但知道她要穿著曲线毕露的紧身裤出门,仍教冷傲霜咋舌.
“我这样子是最保守的了,瞧你大惊小怪的,要是出门看见那些穿迷你裙、穿露背装的女人,不吓昏你才怪!”光想象他那副德性,桑慕绮忍不住就想笑,于是她叮咛着:”“还是那句老话,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听着!没有我的保护,你绝不可以走出这扇门,虽然你有武功,但现代科技是你完全无法应付的,知道吗”
“知道!”
得到他的保证后,桑慕绮这才放心地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冷傲霜疲累地跌坐在椅子中,满心的无助令他感到挫败不已.
他误入了异域,不知该如何回去,而且又跟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共处一室,他该如何对翠儿交代还有“她”他很可能已经坏了她的名节,他又该如何对她负责呢冷傲霜暗忖.
“叮铃铃....”他正想得入神,一阵剌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他跳了起来,循声一望,发现那声音是来自方才桑慕绮想找人对付他时所抓起的那个怪东西.
他心想,会不会她已在无意中触动了机关
不再多想,他一运功,挥出了双掌───
结果电话应声粉碎,吵人的铃声也终于停止.
他戒备地观望了许久,确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再度虚软地跌入椅中;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禁要失控地群埃
“天啊!我究竟来到了什么样的怪地方啊!”





情陷望月堡 第三章
叶清鼎带着儿子叶千雪和另五名护卫,快马加鞭地赶至凌家庄.
马步未停,一行人已翻身下马.
叶清鼎率先疾步往前走,但心却如铅一般的沉重.
一股强烈不祥的预兆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凌家大门外挤满了议论纷纷的人群,朱门却紧紧深锁,一点也不像办喜事的人家该有的景况.
他终于穿过人群,推开大门,门内一片萧瑟,空气中隐隐充斥着一股剌鼻的血腥味....
叶清鼎心中一凛,急忙奔进屋内,不禁被眼前的景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更吓白了脸.
一条条死尸杂乱地倒在大厅、回廊、厢房中....凌家上下二十余口人,竟无一幸免于难........
等不到冷傲霜欢欢喜喜迎回新嫁娘,又见原本张灯结彩的望月堡突然将大红喜幛和灯饰全取了下来,永安村民无不惊讶莫名,纷纷跑来打深消息,但全不得其因,只能无奈地带着担忧的心情离去.
而堡内,更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中.
所有的人皆群聚在大厅堂内,全因堡主的失踪而忧心不已,面色凝重地等着总管叶清鼎作裁示.
一向老成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叶清鼎,如今他也是愁容满面、眉头深锁.
堡主遇劫生死未卜,凌家也惨遭灭门,一连串的不幸接连而至,倒教精经世故的他也乱了方寸.
他与老堡主虽名为主仆,却情如兄弟;在老堡主临终前,更将冷傲霜托付于他,万一冷傲霜有个三长两短,教他怎么有脸去九泉之下见老堡主夫妇呢
更何况在他心目中,冷傲霜的分量丝毫无逊于他的亲生儿子叶千雪,这会儿他就像自个的儿子惨遭变故般的忧心如焚.
“我该死!”叶千雪痛责自己,眸中净是对自我的嫌恶.“我未尽到保护堡主之责,害堡主遇劫,我无能!我该死!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毒死我算了”
“这不能全怪你们,对方心思缜密、计画周详,刻意使用气味与茶香相同,且孳性微弱的顶骨散来对付你们,如果他们不使剧毒,岂有得手的可能”叶清鼎和声安抚.
另一名护卫李成恨声地说道:
“卖茶的杨老爹罪无可赦,我们那么信任他,没想到他却出卖我们!”
“算了!他遭人要挟,也是迫不得已的.大家别去找他麻烦,以后凡事小心就是了.”叶清鼎忧心地低叹:“现在最迫切的是──一定要尽快找回堡主.”
叶千雪满怀希望地猜测:
“堡主只轻啜了口茶,应该中毒不深,以他的功力,应该能逃得过黑衣人的追杀.”
叶清鼎认同地点头,亦道:
“至少,我们并未发现堡主的尸首,这就代表他应该还活着,但最怕的就是──他们已经捉住了堡主.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表示他们别有目的,堡主一时之间倒也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我们望月堡从不与其它门派争权夺利,更无仇家,爹,你想会是谁想对堡主不利呢”叶千雪阴郁地问.
叶清鼎皱眉思索,却毫无头绪.
“我想不出来,只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了极大的阴谋.凌家被灭门这档子事,也绝对跟这事脱不了关系,对方显然志在必得,而且心狠手辣,一点也不留情.”
一想到凌家凄惨的画面,叶千雪眸中射出两道森冷的寒光,咬牙立誓:
“不找出凶手,我誓不为人!”
“没错!”叶清鼎以宏亮的声音说道:“凌家灭门之仇不报,我们望月堡将来将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更会影响到堡主的声誉,所以大伙誓死也要找出凶手!”
“是!一定要找出凶手!”
众人皆被叶清鼎的豪气决心所打动,纷纷高声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动,个个脸上皆露出一派坚定不移的决心.
直到叶清鼎扬手示意,场面才再度恢复了平静;他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缓缓扫过众人,满意地颔首道:
“很好,我就是要你们有这番的斗志和决心!”微顿,他很快地作了指示:“虽然敌暗我明,但我们也不能一味地采取被动、继续空等;现在首要之务是要主动出击,设法查出黑衣人的底细,并尽快救回堡主.千雪,留下足够守卫望月堡的人手,然后将其它人分成四组,循四方去寻找堡主的下落并打深消息,十日之后回堡复命.”
“是!爹!”
见众人跃跃欲试,叶清鼎又很快接着说道:
“还有,大家要谨记于心的是──对方或许并未得手,堡主也很可能已经负伤逃逸,所以我要大家对外隐瞒堡主失踪的事实,以免敌人乘虚而入.对外就宣称咱们这次的行动完全是为了要追查将凌家灭门的凶手,懂吗如果有人说错,知道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吧”
“是!总管!”
众人衔命而去,只剩下叶清鼎愁眉不展地端坐在大厅上,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在桑家生活了几天,冷傲霜已经见识过不少奇怪的事物.今儿个桑慕绮头一回带他上街,他更是大开了眼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叹为观止.
台北真是个进步得教人不可思议的地,方冷傲霜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将这些东西带回望月堡,替永安村民带来这许许多的便利,那该有多好啊
有了日光灯,他们就不必点着晕黄的煤油灯;有了水龙头,他们就不用每天一早要到溪边去提水;有了瓦斯炉,就不用再辛苦地劈柴生火;有了电话,就可以千里传音、互通讯息....还有,不需要马儿拉就能跑的车子,那速度也只有风驰电掣能形容了,然而这一切,完在令他赞叹不已啊!
当然,布这许多好的一面之外,最令他遗憾的就是──台北人似乎完全不懂礼教为何物,无论男男女女,都穿著非常贴身的衣物,叶无遮掩地裸露出身体的曲线,甚至有些恬不知耻的姑娘家,竟穿著奇怪的肚兜和短不能再短的亵裤满街乱跑,实在令他不忍目睹啊!
想到这,他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在桑慕绮的坚持下,他也只有脱下长袍马褂,换上她口中的牛仔裤和t恤,原因是──这样比较不会引人侧目.她还说现在的台北人流行蓄长发,所以他得以保住一头青丝,幸好如此,否则要他顶着一头杂乱无章的短发,以后回望月堡时,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人惊讶的眼光.
依旧是那句安慰自己的老话──既来之、则安之.在想办法回望月堡之前,他也只能入境随俗、委曲求全弓.
桑慕绮带他走到路口,看到川流不息的车阵,冷傲霜再度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瞧这恐怖的马路,你们台北人一定个个身怀绝技,否则如何安然地来来去去呢”
“过马路不需要会轻功,只需要红绿灯.喏,绿灯了,走吧!”
她指了指交号志,然后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带他穿越路口.
冷傲霜意外地看见那些车全停了下来,不禁赞叹地颌首想着,看来台北人的心中,终究还有一些礼法的存在.
“慕绮,我们要去哪呢”
“银行啊!”他当下脸一沉,不以为然地脱口问道:
“当真要我去抢银行”
“嘘──”她四下张望,深怕被人听到.
桑慕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直嘀咕:抢银行也只不过是她乍然见到他的“神力”时,闪过脑际的一个梦想罢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要他去做嘛!在她的定义里“梦想”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事.
倒不是说她桑慕绮有多奉公守法、刚正不阿,而是....做坏事可是要有胆量的.万一一个失手,可是要被拖出去枪毙的!一想到这,她所有的“奢想”全烟消云散了.
她没好气地低嚷:
“那只是开玩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幽默感啊我桑慕绮看起来像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吗”
当然不像喽!她肯收容他这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正代表她心地善良、富同情心,只除了....
冷傲霜惋惜地轻叹.如果她能再温柔点、矜持点,不就更加完美了吗
“我很高兴并不真的打算这么做,因为就算是,我也不会帮的.一个人必须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贪赃枉法,乃天地所不容,我冷傲霜───”
“饶了我吧!”桑慕绮以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了他话,并老实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哦!她真的快受不了!这家伙每次逮着会就向她说教,听得她一双耳朵都快长茧了.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学生的时候,每天都有读不完的四书五经,因为,那些古代人实在太铝耍
几天来的相处,冷傲霜已对她率直得迹近无礼的态度不以为意了,他和声追问:
“那我们到银行去,到底有何目的”
“我相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给我中了一张统一发票,虽然只有区区两百块,但多无小补啊!所以,我现在就是要去银行领奖的.”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展颜一笑道:
“一定很开心吧!这几天老是提钱,这下有了两百块,生活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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