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东邪与邻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
顺着箫声,自“夏炎九式”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打起了“春华九式”。这是这套自创掌法中她掌握的最差的一套,现下却使得圆融自然。掌势中冬雪消融,自然而然地带有一股暗藏的生命气息。
黄药师吹着箫,眼睛看着薛轻鸿灵动的身影。感觉她现在就像是太阳一样浑身散发着光,却又不会灼伤人眼,与几天前的样子大不相同。刚认识的时候,她虽然在笑,可是面上煞气隐现,眼中始终阴寒森冷;现在报完了仇,又寻到了亲人的坟墓,心结已结,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同了。虽还是邪气依旧,可心境却甚是平和了。
黄药师看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点笑意来。
箫声渐歇,薛轻鸿也停了下来。她满脸都是欣喜,斜眉问向黄药师:“黄岛主,我这套掌法与你的落英神剑掌相比,如何”
黄药师哼了一声,自然不会说自己的掌法不好。薛轻鸿也不再问,只是转身对着山坳的出口笑道:“你认为呢,小文”
小文满脸通红的将探出来的大半个身体移正,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崇拜,道:“厉害!”薛轻鸿看着小文,哈哈大笑。黄药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骂道:“你既是想交给他,就直说,偏偏还喜欢吊人胃口。”
薛轻鸿邪邪道:“岛主我喜欢这样。”黄药师瞅着她无赖的模样,道:“唉,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在就看出你是个小无赖,怎么还跟你说别无赖呢”转身进了木屋中。
薛轻鸿笑了笑,转头看向小文:“小文,你好像特别喜欢跟梢啊”小文又羞又窘,说不出话来。其实前天薛轻鸿就知道他在外面徘徊了,可却偏偏不说破。看着他在那抓耳挠腮的样子,薛轻鸿心里直笑。
薛轻鸿之前就想好了,张家对她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既然小文想学武,资质又好,那倒也不是不可教他。
她转而面色严肃的教训道:“张文,你过来!”小文被她的气势一震,规规矩矩的走过来站好。“你知道江湖上是怎么惩罚偷窥别家武功的人吗!杀了你那也是轻的!”
小文被吓得面色一僵,诺诺道:“对不起”“那你还要学么”薛轻鸿挑眉问道。小文惊喜的跳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可、可以吗”
薛轻鸿却抬了抬下巴,问道:“刚才那掌法教你如何”小文满面喜色,当即跪下,口中响亮地喊了一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着,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为什么”小文面色一僵,慌张的问道。
“我说过,你不符合我门派的收徒条件。”她把眼一瞪,小文就闭上了嘴巴,“我不能收你为徒,我派的武功你自然无法学习。不过,总算我还创出了一套掌法,你不会是看不上吧!”
小文连称不敢,薛轻鸿脸色才缓和下来。要知道,这套掌法可是她十三岁开始悟得,到十五岁出岛时才完善的。她在岛上心无旁骛,又是成年人的心智,创的武功自是非同一般。何况这套掌法对心境的要求极高,不然她也不会到今天才真正掌握。她是非常得意于此的,岂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儿看不起
薛轻鸿和黄药师又在山坳中留了五天。薛轻鸿天天教导小文,将武功招式演练给他看,再将其中要点都一一说明。她虽未收他为徒,但却拿他当弟子看待,且他一家都于她有恩,教起来自是毫无一点藏私。而小文也确实习武的好料子,招式已可全部打出,虽说还无法圆融贯通,无法体会其中的精髓和神韵,不过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六天,薛轻鸿拜别张奶奶等人,又嘱咐小文不可懈怠基本功之后,便骑上阿呆,和黄药师往舟山赶去。这几天,小文的气质明显大大改变了,变得稳重多了。他望着薛轻鸿远去的方向,满心不舍,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心道:“虽然我没有正式拜师,但是您就是我的师父。”
两人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舟山。路过布庄时,薛轻鸿下马买了几件衣服。
吃过饭,休息一会之后,两人来到舟山码头。桃花岛在这一带凶名很盛,传说谁要是敢将船靠近桃花岛四十里内,那邪恶的岛主就会把他割了舌头、戳聋耳朵,永远留在岛上供他驱使。而海妖岛的凶名也不在其下,虽说上面没有割人舌头、戳人耳朵的邪恶岛主,可是却有妖怪!有人曾亲身经历过,据他们说本来海面上还风平浪静的,可是他们前一艘渔船刚进入离岛一里的海面,那海水却突然卷起了漩涡,那船在海面上东倒西歪,不一刻就沉没了。要不是他们离得远,差点也被卷了进去!
鉴于以上传闻,薛轻鸿和黄药师都很默契地对船家说要去虾峙岛,出了畸头洋后,黄药师却又逼着舟子向北。那舟子很是害怕,但是看到黄药师浑身散发的气势,不得不从。船将近岛,薛轻鸿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真正的繁花似锦。
薛轻鸿撇了黄药师一眼,淡淡道:“真没想到,江湖传言也有可信的时候,岛主还真是个全才啊。这莳花之术当真无人能出其右啦。”
黄药师面上不无得意,打趣道:“真是难得,你薛女侠也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薛轻鸿嘲道:“甚么女侠!江湖上只有薛罗刹,没有薛女侠。当罗刹岂不比女侠来得自在。”黄药师看到她一副嫌弃的样子,低低笑了起来。待船使近,两人跃上岸去,阿呆也跟着跳了上去。那舟子待他们一跳离船,便急忙把舵回船,想要远逃。
黄药师看也不看他,随手甩了十两重的银子过去,嵌进了船板里。那舟子一看是十两银子,当即喜出望外,又一看这掷银子的力道,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快速的将船划离了岛。
薛轻鸿打量了一下桃花岛,心中更是佩服黄药师。回头见那艘船已去远,便对黄药师说:“那轻鸿也不再打扰岛主啦,现在就回岛去了。借岛主的船一用。”
黄药师挑眉道:“你莫不是在骂我不地道,客人都到了家门口,却不请她进去坐”薛轻鸿笑道:“岛主如此好客,轻鸿怎敢骂你只是我已多时没回岛了,这次事了,还得尽快到师傅灵前告诉一声方是。明天下午还船之时,自当打扰岛主。只怕那时你又嫌我麻烦啦”
黄药师翻了个白眼,道:“那我就恭候大驾啦。不送。”身体一跃,就消失在了桃林中。
薛轻鸿挑挑眉,拉着阿呆向船走去,边走边道:“阿呆你说,他是不是很怪,很没有风度!”
阿呆喷了个响亮的鼻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有实质进展的地方了!激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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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做客桃花岛
薛轻鸿和阿呆坐上小船,一路顺风顺水,一个时辰后就到了海妖岛一里外。她怀念地打量着这座岛屿,阿呆也在船上小步踢踏,欢声嘶鸣起来。
如果说桃花岛是一座美丽的岛屿,那海妖岛无疑就是一座雄伟的岛屿了。只见岛上树木葱茏茂盛,没有桃花岛那样多的花树,都是香樟这一类的高大乔木。
薛轻鸿打量了一会,便安抚了一下阿呆,驾着小船在海面上迂迂回回的前进。这片海面上布置的阵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她甚至还潜下海中研究过那些巨石的摆置方位,只因为她的门派中除了武功,最要紧的就是用于防御的阵法了。
即使对这个阵法熟悉无比,从最短路线航行,她还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岸边。待拴好了船,阿呆早已昂头嘶鸣一声,率先奔入了树林中。
薛轻鸿漫步在熟悉的一草一木之间,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来到岛中央,薛轻鸿看着那座高大坚实的木质房子。它还是与自己第一次看到时一样稳固坚实,只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得更加有历史的韵味。动手打扫着落满灰尘的屋子,她就像出去逛了个街才回来一样,神情安宁。
天黑下来了,她已将屋子里打扫干净。整理了一下自己,薛轻鸿推开后门,走向后花园中。这个花园其实也是一个阵法,一个高级阵法,是用来保护门派中先辈的灵位的。
薛轻鸿看着面前的石屋,深吸一口气,在门上按了几下,进去了。
屋里亮了起来,正中的案桌上是一排排灵位。上面详细的刻上了生卒年,竟是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岁的。活的最长的是最上面的灵位代表的人,可也不过才三十八岁!
上了香,薛轻鸿对着堂上一排灵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说道:“各位师祖,还有师父,阿弥已经报完仇啦。爹爹、娘亲和哥哥的坟墓也找到了。阿弥的心愿都完成了,再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去寻找下一任门人。”她取出已经擦拭一新的红丝剑,郑重地放入案桌上的长形木盒中。
“红丝剑已放回,等待着下一个需要它的人。”又在屋中坐了一会,薛轻鸿转到了案桌后的屋里。灯被点亮,屋中赫然是一口未封实的空棺材。
这口棺材一看就是很久之前制作的,质料上乘,是用岛上最坚硬的树木做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像是用来驱虫的。
这也是薛轻鸿这一派的传统,师傅会为自己的弟子早早准备好棺木。
摸着屋子中间的那个棺木,薛轻鸿笑嘻嘻道:“师父,你给我准备的棺木就快要用到啦。唉,我有一个好师父,前前后后一副棺木做了五年。等我一收了自己的弟子后,就把去年就已经泡在药水里的木材捞出来,做一副上好的棺木!徒弟我自然不能比不上您啦,至少得做足五年零一天吧”
出去打了一只兔子,在厨房中找到了密封了一年左右的盐,薛轻鸿凑合着把兔子烤烤吃了。看着旁边嗅着青草食之无味的阿呆,薛轻鸿挑眉嘲道:“哼!看把你的胃养刁了!看来黄药师的邀请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我们不会被饿死。哈。”她扬了扬手中烤的还不错的兔子,有些怀念山坳中黄药师烤过一次的那只野兔了。唉,真是美味啊。
随即又有些垂头丧气的对阿呆抱怨道:“不就是我嘴没把好关,说他很贤惠么!你说他小不小气”
阿呆虽然十分看不上原汁原味的青草,但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吧嘴里嚼着青草,阿呆眼望自己的主人,哼也不哼一声。其意不言自明啊
第二天,薛轻鸿将其他地方也看察了一遍,下午时就带着阿呆乘船赶去桃花岛。
上得岛来,薛轻鸿看看岸边没人等,挑挑眉,道:“阿呆,主人家要我们自己进去呢,不然就没饭吃呀。走吧。”在桃林里都转西转,曲曲折折地向前走,转过一座山岗,
射雕之东邪与邻居 射雕之东邪与邻居分节阅读2
,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北面是一片竹林。
薛轻鸿左右看了看,就朝着竹林中走了过来。竹林深处有一座竹枝搭成的凉亭,薛轻鸿也不理睬亭中的黄药师,只是打量着亭子。只见凉亭的横额上写着“积翠亭”三个狂放的字,两边悬挂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在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黄光,显然是多年之物。竹亭旁边并肩生着两株大松树,枝干虬结,大概已有数百年树龄了吧。
薛轻鸿信步走进亭中坐下,端起黄药师刚斟的桃花茶,喝了一口,笑道:“苍松翠亭,独坐品茗,岛主果然是会享受啊。”
黄药师看着坐在对面的薛轻鸿,淡淡道:“你今天很不一样。”想到刚才那一幕,只觉得有种惊艳之感。看着薛轻鸿轻轻转出桃花林,一身深红色的简单裙装,面上一片淡然适意之色,处在绿树青草的天地间,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邪肆恣意和宁静之意。那样矛盾又和谐。
薛轻鸿淡然自若的任他打量,站起来,张开双臂转了个圈,洒然而笑道:“那天我进了布庄后,突然觉得黑色我已经穿腻了,还是红色更适合我。你看怎么样”
黄药师看着她面上一片自然的问自己,咳了一声,道:“确实很适合你。”薛轻鸿得意的笑了起来。
两人在积翠亭中品茶论武,一个时辰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日头偏西,薛轻鸿转头道:“岛主,现在是你尽地主之谊的时候啦。我和阿呆都饿了。”
黄药师抬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薛轻鸿,又望了望嚼草的黑马,无奈的停下正在说的见解,起身道:“俗!”薛轻鸿对阿呆打了个呼哨,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反驳道:“吃饭怎么就是俗了天下谁能不吃饭若我说的俗,那我高雅的岛主,您这些年啃得都是石头么哈哈”
黄药师在前面翻了个白眼,面带隐隐笑意,口中却嗤道:“歪理!”
黄药师将薛轻鸿领进自己的书房,就出去了。薛轻鸿打量着这间书房,只觉得淡雅非常,果然是黄药师的风格。走到书架边,她随意抽出一本书来,一看,是一本曲谱,便来到窗边,静静地翻开来看。
大概半个时辰后,黄药师轻轻来到书房门口,想要叫她去用晚餐。入眼的就是薛轻鸿斜倚在窗边看书看得出神地样子,夕阳金红的余晖从窗外斜斜洒进来,与她深红的衣裙交相辉映,海风舒缓的吹拂着她的头发,她伸出左手将碎发往耳后掠了掠。空气中都充斥着静谧的味道。
薛轻鸿抬起头,看向进来的黄药师,放下书抱怨道:“你是想饿死贵客么”
黄药师嘴角一阵抽搐,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她怎么会有静谧的时候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这就是来请我桃花岛贵客的!”
两人来到饭厅,薛轻鸿一看饭桌上的菜色,再闻闻空气中的香气,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巴巴的瞪着主位上的黄药师,看着黄药师慢条斯理地弹弹一尘不染的袖子,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薛轻鸿心里是咬牙切齿呀。不过为了尽快摆平闹革命的肚子,她还是把嘴巴留作进餐了。没办法,她虽然是女子,但是习武之后食量就变大了,再说今天转了很多地方,又是巡岛,又是出海,又是和黄药师谈话论武,肚中那点烤野鸡早就消耗光了。
快速又优雅地扫荡了桌上的菜,薛轻鸿吃个半饱,才放慢了挥筷的速度,对慢条斯理地进食的主人家满意的说:“想不到我薛轻鸿的面子这么大,竟然劳动岛主大人亲自下厨。”
黄药师放下筷子,用毛巾擦了擦嘴巴和双手,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得意的某人,淡淡说道:“薛姑娘莫要误会,黄某只是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是以每餐都是自己做而已。”
薛轻鸿瞪着面色淡淡的黄药师,被噎得不轻。黄药师看着她气闷的样子,心里暗笑。
薛轻鸿眼珠子转了个圈,面露邪气,口中却甚是懊悔地说:“黄岛主,不好意思,轻鸿忘记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黄药师挑了挑眉,总觉得她不会说好事。只听她继续懊悔道:“是这样的,我回了海妖岛之后才想起来,竟然忘记买米面蔬菜!我想,这下麻烦大了,在岛上呆久了,吃腻了没有调料的烤肉后,我岂不是要饿死”
黄药师微微坐直了身体,肯定她说的决不是好事。薛轻鸿面上隐现得意,语气忽而欢快的道:“不过,幸好我有一个好邻居!我想,我的好邻居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吧!所以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过来啦!”
看着黄药师隐隐泛黑的脸,薛轻鸿心里都乐翻了,又加了一句:“我的好邻居,你会收留我几天的,是吧”
就这样,薛轻鸿蹭到了桃花岛暂住证。
晚上睡下后,模模糊糊之间她好像听到了箫声。桃花岛上,除了离家在外的黄蓉之外,敢在半夜吹箫扰人清梦的那就只有黄药师了。想到这,薛轻鸿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头脑立马清醒了。
循着箫声,她运起轻功在桃林中纵跃,不一会就来到了发出箫声的地方。只见明亮的月色下,一座墓室掩藏在一片花海中。黄药师正对着坟墓专注地吹奏。
薛轻鸿怔怔的注视着他,忽的想起射雕中说过,黄药师一生深爱着他的妻子,在她死后,孤身终老。
看着深情吹箫的他,听着满怀思念的箫声,薛轻鸿就觉得自己真是羡慕墓室中他的妻子。薛轻鸿小心地往回走去,忽略了心中闷闷的感觉,只当是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后,感慨自己今生无法成亲生子、拥有美满家庭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问一下,如果我以后把更新时间改在下午,怎么样
这样会不会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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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老顽童
薛轻鸿在桃花岛已经住了六七天。她自己未说要离开,黄药师似乎也忘记了这个贵客是不请自住的,是以也不提要她离开之事。
这些天,两人没事便切磋切磋武功,或是安静的看书,又或是吹箫弹琴。过得好不惬意。薛轻鸿在桃花岛上自是好吃好喝,还有黄药师陪着比武斗嘴,比在海妖岛上的冷冷清清好得太多了。而黄药师虽面上不露,但心里也是满意的。往日还有女儿蓉儿陪伴谈笑,现在蓉儿不在岛上,他又当然不屑要哑仆作陪,本以为只能孤身一人,没想到薛轻鸿住了下来。薛轻鸿跟他兴趣相近,脾气又相投,武功好,品味也不错,是以他倒是有些乐在其中了。
薛轻鸿的琴是自己带来的。那琴细长,通身紫黑,是海妖岛第二十八代女师祖制作出来的,也是在薛轻鸿还小的时候,师傅曾一闻拿给她的。据说,那位女师祖报完仇后,回到岛上,每天教教徒弟,弹弹琴,研究研究道经,就这样度过了最后的四年人生。
说起来,她制作的琴倒是颇合薛轻鸿的心,总是能够奏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大概那个女师祖也是个如薛轻鸿一样邪肆不羁的人吧。
薛轻鸿抚摸着琴身,忽的叹了口气。黄药师纳闷的问:“怎么停了”
“哦,我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呼了口气,笑道,“小时候,要不是师傅逼着我做些每天弹琴、下棋之类的娱乐,呵呵,我想我现在一定成了岛主口中的那些武夫之流啦。虽然现在这些技艺也没怎么高超。”
黄药师听了,道:“那到不至于,虽然你的技巧还不太纯熟,但是意境已经非常高了。”薛轻鸿笑眯眯地点头,又弹了起来。
是夜,幽幽的箫声又准时响了起来。
薛轻鸿靠在床头,微微有些烦躁地抚了抚额头。呆了一会,她心烦意乱地起身穿衣,来到了一间精致的马厩里。阿呆正在不紧不慢的嚼着特制的草料,看见薛轻鸿走进来,对着她轻声叫了一声。
薛轻鸿靠在阿呆脖子上,一手慢慢抚着它的颈毛,一手抓了几根草料喂它。耳边还听到隐约的箫声,薛轻鸿心不在焉的说:“阿呆,你看你,这几天胖了好多!食物对了胃口就死命地吃,生病了怎么办”
把食槽里的草料挪远,薛轻鸿安抚着不满的阿呆,沉默了一会,有些烦躁地说:“阿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要是舍不得这些草料,我又不是不做给你我们到舟山去采买好一应物品,那在我们自己的岛上,还不是一样过的好而且、而且,这两天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烦。”
阿呆慢慢静了下来,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烦躁,转过头来,突然伸出舌头,结结实实舔了她的脸一下。
薛轻鸿崩溃地小声尖叫:“阿呆!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舔我的脸!你看我,一脸都是你的口水!”说着就把满是口水的脸往阿呆的大脸上蹭去,阿呆鼻子喷着气,左躲右闪,可惜脖子被她搂住了,脸又长得很,还是被蹭回了一脸自己的口水。
一人一马玩得不亦乐乎,薛轻鸿早忘了自己的烦恼了,只是死命抱着阿呆的脖子不放。忽的,薛轻鸿一拍阿呆的脖颈,眉飞色舞道:“阿呆,我们去跑一圈吧!”
阿呆也有些激动地踢踏着地面,要知道在桃花岛这几天,它还没有尽情的奔跑过呢。虽说海妖岛上也是满布机关,可是毕竟还留了东边一大片树林和草地没有布置任何机关陷阱。阿呆以前每天都要在那里呆上半天,和薛轻鸿赛赛跑,晒晒太阳。现在到了桃花岛,又不熟悉地形,所以薛轻鸿没有让阿呆乱跑。
现下有了薛轻鸿这个熟知五行八卦的人带着,自是不会遇到危险。
薛轻鸿利落地翻身骑上阿呆,阿呆在她的指挥下奔跑起来,一阵烟般窜进了桃林中。他们在岛上随意奔跑,跑到哪就是哪,在急速奔跑的刺激下,心情甚是舒畅。
寂静的夜中,阿呆欢声嘶鸣,薛轻鸿也是高兴地哈哈直笑,那股幽幽的箫声早被哒哒的马蹄声和欢笑声掩盖住了。跑尽了兴之后,薛轻鸿轻轻勒住缰绳,阿呆就慢慢停下了脚步。
薛轻鸿翻身下马,躺在林间草地上,望着宁静深邃的夜空,阿呆也在一边呼呼地喘着气。
“阿呆,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听着这时又传来的箫声,薛轻鸿心平气和的说。半天没得到回应,她转头一看,登时被气得跳了起来,怒道:“你又吃!”
阿呆不吭声,低头继续啃着青草。薛轻鸿跳过去,死命把它的头往上扳,不让它够到草。阿呆一急,伸出舌头把草往嘴里卷。
薛轻鸿正在与阿呆僵持,只听远处箫声调子陡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她停下来,仔细听了起来,不正是那夜荒山第一次见面时,黄药师吹的“碧海潮生曲”么。
她心中奇怪,黄药师不可能深夜练习碧海潮生曲,可是这岛上还有谁能让他吹奏此曲吗莫不是老顽童
有趣!薛轻鸿转过头来看着阿呆,阿呆被她兴奋地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
薛轻鸿循着箫声潜过去,才看清黄药师站在桃花丛中,对着不远处一个山洞吹奏玉箫。薛轻鸿暗运内力,抵御箫声的诱惑,转头向山洞看去。只见洞顶隐隐约约可见“清音洞”三字,一个毛茸茸的老人坐在洞口。那老人大概就是老顽童了,只见他盘膝而坐,长发及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住了。他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因为薛轻鸿门派的内功也属于道家一脉,所以知道他这是玄门正宗的收敛心神的姿势,威力不可小视。
只见他边守住心神,边骂道:“黄老邪,你还没完没了了呀!我好不容易清净些日子,你一回来就打扰我!不过,你功力退步了嘛!哈哈哈,奈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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