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扶后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张建邦
董遵诲看着悄悄为自己谋划前程的父亲,想起来了自己转世前那个为自己戒酒、六十来岁还出去工作的父亲,两个人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董遵诲的眼睛也湿润了。
董宗本拍拍自己爱子的肩头,“别哭哭啼啼做女儿态了,快去收复那赵匡胤吧!”
不过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番谋划全都成空。
赵匡胤越想越觉得自己遭受猜忌,越是喝酒越觉得那刘丰收、范建所言甚是,而刘丰收等人喝多了酒,也开始对赵匡胤破口大骂起来,并且以侮辱赵匡胤家人为乐!
赵匡胤现在才二十一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哪里受得了这么多恶气。于是在刘丰收等人离开酒肆之后,赵匡胤悄悄跟上,在角落里偷偷扼死刘丰收,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而后赵匡胤悄悄离开随州,出走复州……
匡扶后周 第55章 高从诲的野望
董遵诲在赵匡胤的宅院外面等了好久,直到月上柳梢头,他的视野里也没有出现赵匡胤的身影。董遵诲连忙派出护卫们打探,等到深夜才从南门守军那里得知:赵匡胤在入夜前就离开了随州城,据说是去复州探亲。
复州是王彦超的地盘,董遵诲隐约记得这王彦超是赵匡胤老爹赵弘殷的旧部,看来这赵匡胤是跳槽了。你丫以后都开创大宋了,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呢?这样一来,我父的苦心也得不到你的理解,大家还以为我们故意排挤你呢!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董遵诲也不再后悔。反正赵匡胤以后是投靠了郭威才发达起来,自己等发展一段时间,也去郭威帐下混混。反正义社十兄弟我已经交接了三个,剩下的几个俺也得努力努力,不能便宜了你赵匡胤。
董遵诲不再想这些事情,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训练部队。别看着与王令温关系趋于缓和,要是没有一支强力的部队镇守,那这和平也只是泡沫而已。现在夜色已深,正是夜间训练的好时机啊!
就在董遵诲忙于训练部队的时候,荆南的高从诲却在发脾气。荆南也就是南平国,乃是五代十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而且也没有多少精兵,不过因为它所处的地方乃是交通要道,过去各地区向中央政府进贡,只要经过荆南,高季兴、高从诲父子就会截留使者,掠夺财物。如果事情不暴露,那高氏父子就高高兴兴躲在江陵府中数钱;如果事情暴露了,对方指责或者发兵攻击,高氏父子就立马归还财物,说些赔罪的好话。对方既然收到财物,又听了甜言蜜语,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
高季兴起初还想把地盘做大一些,不过他的实力太差了。对高季兴而言,中央政权他打不过,与之接壤的蜀国他也打不过,南唐他也打不过,就连楚国他还是打不过,所以他只能今天向这个称臣,明天向那个称臣。
也是他的运气,中原政权这几年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保住地盘就不错,谁也没有扩张的意思,加上高家对中原政权一向是毕恭毕敬,表现还凑合。蜀国国主倒是个有能力的人,打败过高季兴,不过蜀国国主太过于冒进,扩张太快,得罪了不少人。大家一起攻击他,蜀国也就无力消灭南平。至于南唐,人家可都是文化人,好不容易才有个俯首听命的国王当摆设,南唐国主也舍不得灭他,留着南平国还能过过瘾。楚国不算是强盛,可对付荆南还是绰绰有余,差点就把他给灭了。高季兴赶紧派出大批使者,携带大量金钱财物,前去贿赂蜀国文武大臣。拿人家的手软,文武大臣们收了好处自然要替南平说话,结果南平国就又保住了。不过周边国家都看不起高从诲,叫他“高癞子”或者“高无赖”。
别看被叫成无赖,高从诲前段时间却做了一件非常有远见的事,在契丹灭晋、刘知远太原起兵之时,高从诲就派人拿着自己的称臣表章悄悄赶往太原,劝刘知远登基称帝。
刘知远那个时候刚刚起兵,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赢契丹人呢,收到高从诲的表章后很是高兴,连忙拿出来给群臣炫耀,提升士气。
高从诲的使者趁机说道:如果大王一统中原,俺南平愿意为大王马前卒,横扫南方。只不过南平兵少将寡,希望能得到郢州,补充一下军粮、兵丁,更好地为大王效力。
刘知远大口一张:“中!”反正这郢州还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随口许诺不算啥。刘知远说道:等我大汉一统中原之日,就是那郢州归于南平之时。
使者连连拜谢,高高兴兴地回报高从诲,高从诲也很高兴,天天求神拜佛,保佑那刘知远顺利登基。他日日盼、夜夜盼,终于盼到了刘知远登基称帝、后汉一统中原。高从诲高兴地说道:先前的投资总算要看到成效了,终于见到回头钱了,不容易啊!
后汉天福十二年六月,荆南节度使、高平王高从诲上表恭贺后汉刘知远登基称帝,进贡金花银器一千两,绫罗绸缎五百匹,及土特产数车。高从诲还派使者请求刘知远履行承诺,将郢州城划归荆南。
刘知远下旨表彰高从诲,不过郢州一事却提也不提。过去他随口答应高从诲,那是因为郢州尚不在自己治下,慷别人之慨,是一件非常容易办到的事情。可是现在既然一统中原,郢州成了自己的治下,那还能这么痛快啊?于是刘知远拒绝了高从诲的要求,为了安抚高从诲,特意派出使者前去正是加封高从诲为高平国王。
高从诲很是郁闷,你就是不加封,俺也是国王啊。何况俺已经花了这么多的钱财,你怎么能和我过去一样,不守信用呢?你可是天子啊!气恼的高从诲拒不接受后汉派来的加恩使,再次派人上京求取郢州。
这次刘知远也上脾气了,老子是天子,现在说的话就是圣旨,说不给你就不给你,你能耐我何?他一面命令拖延时间,一面派人告诫郢州刺史尹实,令他加强戒备,防止南平狗急跳墙!同时,刘知远派白延遇率领五千精锐人马,星夜来援。
尹实接到消息,愁眉不展。虽然有援兵,可是相隔太远,等他们到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郢州城里可就只有一个军的兵力,只有区区两千五百人。南平虽小,可也是割据一方的势力,如果全力攻击,郢州城怎么能抵抗得了?!
有幕僚建议,立即向周边势力求援,比如说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审琦、永清军节度使王令温、随州刺史董宗本、复州防御使王彦超等人,他们手中都有一军以上人马,只要每人派出一营兵力增援,那郢州城就固若金汤!等白延遇援兵一到,南平国必将退兵!
尹实连连称是,立即派出使者向各地求援……
匡扶后周 第56章 准备出兵
董遵诲这些日子很是忙碌,一营、二营已经全部整训完毕,以巡防营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三营和四营也初步形成了战斗力。在董遵诲的力荐下,杨光义、刘庆义分别担任二营和三营的指挥。至于王政忠,则被提名为四营的指挥一职。
当然,王政忠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赌坊和青楼等事业上,四营实际上是在杨伟和王政义的指挥下。在不久前的激战中,杨伟虽然没有参战,但也确保了东门的安全,而王政义更是在战斗中奋勇抢先,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两个人同心协力,天天泡在军营里,楞是将四营训练水平提高了一大截。
这一天,董遵诲正在军营里巡视,看着整齐划一的营房,听着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他得意的笑了。就在此时,董宗本突然派人传召。董遵诲很是纳闷,连忙快马来到了刺史府前。一入大堂,他先抢过董宗本的杯子来痛痛快快喝了一大杯,抹了下嘴,这才疑惑地问道:“父亲让我火速赶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董宗本心疼得看着自己刚沏好的茶杯,“牛嚼牡丹啊!多好的茶叶啊,哪能这样喝呢?!”
董遵诲嘿嘿一笑,“父亲,父亲,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部队训练正紧呢!”
董宗本这才回过神来,挥手遣散了侍从,这才说道:“是这么一回事,刚刚我接到郢州刺史尹实的求援信,说是南平的高从诲不老实,想要谋求郢州。陛下已经派出一支精锐部队,星夜驰援,但是远水不解近渴。尹实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痛击高从诲所部。”
董遵诲立即问道:“那尹实是只向咱们随州求援,还是向郢州周边的所有势力求援?现在军中刚刚整训完毕,咱们必须出兵吗?需要出动多少部队?”
董宗本点头,“郢州此次是向所有势力求援,包括王令温、安审琦、王彦超他们,尹实希望每个地方至少增援一营人马。加上郢州原有的两千五百名士兵,足以应付高从诲的攻击。为父乃是朝廷亲自任命的刺史,更应该支持尹实守土的决定,咱们随州必须出兵。而王令温、安审琦、王彦超他们虽然都是从前朝就混过来的官场老油子,但既然都吃大汉的俸禄,他们也必须尽到自己的义务,就算是敷衍,也得出兵。所以这次将是咱们四军人马联合行动,派出的士兵就代表着咱们随州的战斗力水平。道安,你整训部队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说咱们出动哪个营为好?”
董遵诲挠了挠头,“父亲,按理说一营乃是咱们随州的最强战力,可是我却有些担心那王令温会趁机偷袭,毕竟大家都忙着关注郢州事宜,对安州的戒备就会放松,那王令温岂是轻易放弃之人?上一次他手下王西昌被我糊弄回去,万一他再发发神经,咱们随州可就危险了。所以我觉得一营不可动,而且要提高警惕,防备安州。”
董宗本点了点头,“为父也有此考虑,不过二营遭受重创,善战士兵阵亡殆尽,新招纳的士兵技战术水平太差,派他们出击只是给咱们随州丢脸。可三营和四营都是新组建的队伍,这次最好能在四军之前立威,他们能胜任这次任务吗?”
“能!”董遵诲坚定地回答道:“别看三营、四营是新组建的部队,可他们的底子是父亲苦心经营的巡防营士兵。而且在组建过程中,招收了不少猎户、武夫,身体素质甚至好于二营。刘庆义、王政义、杨伟等人,都是从基层升上来的军官,他们只有靠战功才能维持今天的生活,他们只有靠战功才能够出人头地,所以三营、四营的训练强度并不比一营差。父亲也知道,二弟王政忠只是挂名四营的指挥而已,如果父亲不放心,我愿意亲率四营出击,在郢州树立咱们随州军的威名来。”
“我儿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派四营出击!”董宗本点头称许,“咱们随州军新立,威名不显,需要我儿卖力冲杀,树立起咱们董家的威名来。为父的仓库里也积攒了不少器械,这次敞开了供应,一定让四营的装备不丢咱们随州的脸面!”
董遵诲充满希冀地问道:“父亲,难道说随州仓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不成?难道有投石车、床弩、拍杆……”
董宗本连连摇头,“停停停,你只带领一个营的兵力出战,要这么多重型武器干什么?为父好不容易才命人打造了几辆投石车,还是留在随州城头吧。至于床弩,行动不便,你就别想了,它也适合安放于城头。仓库里倒是还有五具蹶张弩,每具只需要三人就能操作,你可以全部带走。至于拍杆……”
董宗本拍了一下董遵诲的头,“多看些书,拍杆是战船上才用得到的东西,就你手下那几条小渔船,根本就用不到!对了,仓库里还剩下十具铁甲、一百具皮甲,一会你派人去领回来。记得,出门在外,铁甲不离身,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也有好几日没回刺史府了,马上就要出远门了,去跟你母亲道个别吧。”
董遵诲恭敬地答应下来,捂着头走出门去。父亲能文能武,拍自己的头也是很疼的。很快他就来到了内宅,这时董遵诲的待遇提高了不少,侍女们都笑着迎接他的到来,不小心丢手帕的女子处处皆是。
董遵诲没有理会,看惯了现代的美女,这些凡脂俗粉……等等,前面这小美女是谁?
董遵诲就见一个红衣少女从屋子里笑着跑了出来,笑如牡丹临风,接着春香、秋香两人赶紧陪着出来。平日里董遵诲看见春香、秋香就觉得是校花级美女了,现在看见那红衣少女才知道什么才是红颜祸水!
那红衣少女笑嘻嘻地跑出来,突然看见内宅里来了一个外人,连忙带着春香、秋香往内院方向躲去。这时旁边跑出来一女子,董遵诲一见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乖乖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乱动,颤微微地问道:“桂英姐,您怎么来了?”
匡扶后周 第57章 桂英,误会啊!
高桂英笑嘻嘻地看着董遵诲:“道安啊,难道我老了吗?你一口一个姐,是不是觉得我老得不够快啊?!还是说你有什么要孝敬我这个可怜的姐姐的?快点拿出来吧,让我主动动手就不好了……”
高桂英是董遵诲的舅舅高怀德的女儿,高怀德的妻子去世的早,小桂英无人看管,也没有人教她女红,从小就喜欢兵器拳脚,稍微有些个顽劣。小的时候她就经常欺负董遵诲,每次都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掐得痛哭流涕,给董遵诲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后来高桂英的父亲高怀德秉承父志、参军入伍,两家这才少了联系。如今正好高桂英的父亲高怀德升任忠州刺史,前去投奔的高桂英正巧路过随州,她便来探望自己的姑妈,顺便将父亲的一封信交给她。
高桂英天生爱笑,她笑着走到了董遵诲的面前:“道安啊,你都这么高了,改交这么多年的保护费了……”她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捶了他一拳,可是董遵诲今天正好穿着铠甲,于是高桂英一拳就捶在了甲片之上,她眼泪都要下来了,太疼了!
高桂英一边甩着手,一边向董遵诲勒索赔偿。董遵诲小的时候被欺负惯了,即便现在转世重生,他还是下意识地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反抗,很快就被高桂英逼到了墙角。
过去董遵诲为什么存不住钱?就是因为每次一发月例钱,高桂英就想尽办法给他抢过来。当然,高桂英把钱抢过来以后,数上几天买上点零食就会再把钱还回去,所以也没有大人管她。
这里已经接近内院,本来人就少,在这里伺候客人的春香、秋香又都知道这高桂英性格洒脱、爱开玩笑,大小姐抢钱的镜头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大家都害怕董遵诲脸嫩发脾气,就全都跟着那红衣小女孩往内院方向溜走了。
高桂英笑嘻嘻地抓住董遵诲腰间的钱袋,一把拽了过来,倒在掌心一看,除了小瓶伤药和一个玉质的令牌,别无他物。她皱着眉头说道:“道安,你怎么当兵当得这么穷啊,连个银角子都没有。算了,这令牌就归我了,算是弥补我的精神损失吧。”
高桂英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玉牌往自己怀里的暗袋中塞去。董遵诲哪里肯让啊,这可是他与王政忠约好的信物。王政忠现在已经培养了不少密探,派往山南东道各州打探消息,董遵诲只要手持这令牌,就能与密探们顺利接头,得到他们的帮助。这样一个要紧的器物,怎可落入别人之手?
董遵诲急了眼,也没有多想,连忙用手往高桂英怀里探去。
高桂英愣住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有男子敢往她怀里伸手啊?!一时间也忘了反抗,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董遵诲却不管不顾,手伸进高桂英怀里的口袋里一抓,软软的,又很有弹性,不是那玉牌,不过手感倒是不错。他顺手捏了一下,再要往里探去,突然感觉不对!难道说自己刚刚捏的那个是……
董遵诲就像是电影里演员演的那样,缓缓地抬头,就看见高桂英通红的脸颊,以及她越来越大的拳头!
“啊!我的眼睛!”
高桂英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骂道:“打死你这个登徒子!”一边骂,一边眼泪都流了下来。自己的清白之躯,就毁在这个懈怠的家伙手上了。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打,反正周围没有人,高桂英一边哭着一边痛打起来。
董遵诲可不是小时候那个瘦猴子了,他现在可是在军营里练出了一身好肌肉,刚开始董遵诲还想硬抗几下,让高桂英出出气。可是这高桂英怎么没完了,连打带掐,董遵诲被掐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压低声音说道:“打几下出出气得了,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你还敢说还手?!”高桂英气吁吁地质问道,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抖动出一波波诱人的圆弧。
董遵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高桂英顺着他的眼神一看,顿时脸变得更红,怒声斥责道:“小贼,你那双眼睛在看什么?我打死你!”
一边说,高桂英一边抬起左拳,往董遵诲的右眼方向狠狠砸去。
刚刚董遵诲左眼上已经挨了一拳,生疼生疼,现在要是再挨上这一拳,估计一会照镜子,自己就成国宝了。于是董遵诲右手往前一举,正好抓住了高桂英的左手手腕。
高桂英急眼了,还敢反抗,她连忙举起右手,照着董遵诲左眼就砸了下来。
董遵诲左手往前一探,就又抓住了高桂英的右手手腕。
高桂英从小到大,在董遵诲身上从来就没吃过苦头,她岂能善罢甘休,下意思地就用脑袋往董遵诲头上撞去。
董遵诲头上还带着头盔呢,见高桂英撞过来,他害怕头盔的边角撞破高桂英的额头,连忙往旁边一歪头。
这下可好,本来高桂英和董遵诲本来就靠得很近,高桂英的左右手又都被董遵诲抓住,失去重心的她一下子就跌进了董遵诲的怀里!
董遵诲就觉得胸前被一对软球撞了一下,心中一荡,他突然想到穿越前的上个月里,还没分手的女朋友也是这样对他打来打去撒娇的,于是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高桂英,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宝宝别闹了!”
话一出口,董遵诲就愣住了。两个人贴的太近,高桂英耳朵里软软的绒毛被董遵诲吹得有些发痒,她的耳朵更是腾地一下全红了,尤其是董遵诲居然在公然调戏她啊!这个登徒子,他居然……他居然……
董遵诲看着满脸通红的高桂英,看着她连脖子都红了起来,这才领悟到这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了,怀里的也不是那个常发脾气的调皮宝宝了,董遵诲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啊!”
高桂英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给他成功地凑齐一副熊猫眼来。而后捂着脸就往内院跑去,一边跑,一边痛哭流涕……
董遵诲彻底傻眼了……
匡扶后周 第58章 包办婚姻(上)
董遵诲看着越跑越远的高桂英,彻底傻眼了。自己到底该不该追呢?追上去又该说些什么?这可是封闭保守的古代,自己刚刚的那个举动,可绝对不是正人君子该干的事情。不过……他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手感还真不错!
正好高桂英回了一下头,看到了董遵诲的这一动作,高桂英真想大喊一声:“无耻!下流!卑鄙!”
可是她实在是喊不出来,虽然她平日里总是做出豪爽的样子,总是大大咧咧的,可那是因为自己从小丧母、跟着父亲长大的缘故。大家只是都被她英姿飒爽的外表给欺骗了,高桂英其实是一位非常传统的女子,是一位讲求从一而终的大家闺秀。如果自己这时喊出这些词来,万一让别人听到,那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不过,也不能让他董遵诲就这么轻易地占便宜!必须让他得到惩罚,起码得让他心惊胆颤睡不着觉才行!
高桂英突然停在了原地,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低声说道:“董遵诲,你这个衣冠禽兽,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姑妈!还有我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你这样对我,哼!”
董遵诲苦着脸,“桂英,其实这是个误会!”
高桂英看见他的样子就生气,都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你还在卖弄可怜。误会?谁信啊?!高桂英冷哼一声,朝着内宅方向就走了过去。
董遵诲有心拦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怎地,他心里有些害怕,真让慈祥善良的母亲听了高桂英即将添油加醋说出的罪行,那自己好不容易才营造的上进形象不就全毁了嘛!
母亲的身子一向不好,年轻时家中经济条件不好,母亲一面种地一面织布,愣是以一己之力,承担起生活的重担来。直到父亲出仕,母亲总算是享些清福,可是也总为了自己和大哥操心。高桂英真要是痛哭流涕去诉苦,自己跪祠堂事小,母亲生气身体受创事大啊!
董遵诲一咬牙,豁出去了,高桂英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也是要上战场的人了,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给吓住了。
此时一阵小风吹过,董遵诲不由得念叨:风萧萧兮易水寒,我董遵诲一去兮……他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呸,不吉利!董遵诲打定了主意,向着内宅方向坚定地走了过去……
一过照壁,就听见屋子中传来了哭泣的声音,董遵诲心中一凉,天,果然在告状!他快步走了进去,果见那高桂英正跪坐在自己母亲面前痛哭……
虽然刚刚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一幕,董遵诲不由得矮了半截。自己该怎么办?大丈夫要拾得起放得下,不就这么点事嘛,我……我……我……
这时,老夫人等人也看到了从屋子外面进来的董遵诲,看到了他堪比国宝的眼睛,丫鬟们都吃吃笑了起来,就连老夫人也哭笑不得地说道:“道安,你的眼睛怎么了?”
高桂英也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董遵诲一眼,那意思董遵诲很清楚,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你以为我傻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别以为你哭哭啼啼的我就害怕,谁知道我进来之前你在说什么话题呢!反正你是女的,真要是说出那事来,你也丢脸,我赌你肯定没告状,只是在吓唬我而已!
董遵诲急中生智,他狠狠地一攥拳头,借着那一阵剧痛挤出来一点眼泪:“母亲,刚刚我看见桂英姐,突然想起来舅母的样子。一晃十三四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去给舅母上坟,实在是无礼啊!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难受,就想哭。可是桂英姐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她就捅了我两拳!也挺管用,刚刚我果然哭不出来,光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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