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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古镰
救出师姐,是我现下最大的愿望。洞庭子一番话,听得我晕忽忽的,虽觉得他语气未免有点像哄小孩,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些道理。那裴元度心意难测,即便下得山来,是否能答应救我师姐恐怕琼弟也无多大把握。听那洞庭子之意,似乎要我跟贾府七娘子学棋,如果我是贾府七娘子棋道弟子,或许当真能添些指望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下微动。
洞庭子见我未出言反对,很是高兴,对门外侍立的道士道:“有请齐管家!”
一会儿,听得外头脚步声走近,一个声音呵呵笑道:“洞庭道长可真会缠人啊,连我家主子七姨娘都算计上了!”说话间,进来一个油面短须的胖子,正是那日来过的贾府齐管家。
洞庭子笑道:“用你们一人,也这般小气。你这管家可当到家啦。”
齐管家摇摇头道:“你当随便借用一个下人么也亏得我们贾老爷答应你这荒唐道士的荒唐主意。”眼睛一转,向我看来,皱眉道:“不是说一个小孩么
这般大了,出入府中可就不便了。”
洞庭子肃容道:“齐管家此言差矣!他才多大又是修道之士。我跟你家贾大人早已说过了。你只管引他去见七娘子便是,有何不妥,一切在我!”
齐管家见洞庭子放下脸来,倒不敢得罪,陪笑道:“即是我家老爷的主意,我哪敢多嘴”
洞庭子淡然道:“那便有劳齐管家了!”
我见齐管家将身一侧,眼里飘过一丝阴意,不由一凛。
齐管家换过笑脸,对我道:“车马已候多时,小道长请!”
外头日光正好,我跟齐管家坐上一辆马车,车外日光铺射过来,一切如此清晰明亮,我却感觉一丝迷茫,仿佛自己是一颗随人摆布的棋子,浑没了自个主张。
洞庭子对这一切早有安排,自然不是因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才有意安排我出观。那么当真是为了那本古镜经了慧现为何会将经书交给那一个人洞庭子又怎敢名目张胆的辟出一个禁地,用来窝藏一个女子朝廷为何要将旧皇宫赐给茅山宗作道观
车身晃动,驶出宗阳宫,我回头看了一眼,宗阳宫大门巍峨华丽,透着些令人难解的神秘。
第十五章贾府棋娘
临安城街道宽阔,街面由大块石头铺就,可同时容六、七辆马车并行,即便如此,道上车马如流,行人商货众多,因此显得颇为拥挤,车行缓慢,足足半个时辰,方出了武林门。
出了城门,折往南行,往来车马行人渐少,沿湖道路通畅,车速渐渐加快,我见身周景物,心知再过一会,便到了那日与左小琼游湖之处,不知那“西湖阿九”与船娘会在那么不禁探头往湖面看去,齐管家道:“小道长,过了万舟渡头,咱们就到啦。”
他也许还以为我心急了呢。我微微一笑:“齐先生,这西湖景致真美!”
齐管家道:“小道长是初来临安不久吧”
我心中一凛,不知洞庭子如何给他介绍我的,当下含糊道:“嗯,不算太久。”
齐管家捧夸了洞庭子一句:“洞庭道长在临安城可是赫赫有名啊,连皇上也时常召见他。”
我道:“是。”
齐管家见我一路说话不多,言行间颇为谨慎,也不便多问,头转向湖面,湖上岸侧迎面驶来一艘大船,船上有人大呼小叫“快上!咬它!”“哎呀,急死我了,快闪啊!”“黑头必胜!黑头必胜!”“唉……完了!”我正不知船上闹什么事,齐管家脸色微变,将身往车内缩回。
正在这时,船上一人直起身子,一回头,是个鲜衣少年,嘴张得老大,半天惊喜地叫出声:“齐管家!齐管家!”又冲船上叫唤:“停船!停船!”
齐管家无奈,只得吩咐车夫停下,下车后,脸上陪笑:“二公子!”。
那鲜衣少年笑道:“齐管家,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让人回家取点银子用用。
你随身带有多少统统拿来!”
齐管家笑道:“小的身边只带有七十两银子。”
那鲜衣少年皱眉道:“太少!太少!也罢,你先仍过来!”
齐管家解下腰间锦囊,隔着十来米,朝船上仍了过去,叫道:“二公子,早些回府,省得夫人挂念!”。鲜衣少年接过银子,也不答话,转身又吆喝开了。
齐管家回到车上,摇了摇头,吩咐车夫:“走罢!”
随齐管家到了贾府,先穿过一个空旷的前院,由第二进正屋折往右行,沿着一道长长的敞风走廊,过了两个亭子,绕过一坛花池,有个半圆拱门,齐管家领着我,正要从门往左行,忽见一个丫头急冲冲从花间小道出来,低头直行,也没看路,一头撞进了齐管家怀里。
齐管家被撞得一呆,喝道:“小菁!何事这般慌张,一点规矩也没有!”
那叫小菁的丫头脸儿通红,抬头见是齐管家,满脸忧色转为一丝惊喜,喘息道:“快!齐管家……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快请医生!”
齐管家皱眉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小菁道:“今日午间……不!今日早上,大公子喝过药后,睡了一会儿,起来便吐个不停,吐……吐出血来了!”
齐管家眉稍一抖,喝道:“不许胡说!要是传到府中,惊动了老太太,仔细扒了你的皮!”
小菁道:“是!可是……可是……”。
齐管家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禀告夫人!”丢下我和小菁在原地,返身穿出拱门,往左边房屋走去。
小菁两手叉在身前,身子不住焦急地转动,左顾右盼,瞥见我正看她,登时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下巴差点就要碰到紧身衣裳下鼓鼓的胸脯。
等了老半天,不见齐管家回来,小菁更焦急了,偶尔从我身上游过的目光充满忧急和不安,样子楚楚动人。我心想,贾府不知有多大,齐管家不至于去这么久吧正寻思间,齐管家急冲冲走过来,一挥手:“快!带我去看看!”转身向我道:“小道长,府中事急,相烦你再等会儿。”
我点点头:“但去无防。”
闲站着无聊,顺着花径走去,心想这是他人府中,不便走远,绕出一丛花树,便停下身,往四周望去。只见右前方有一泓池水,池边一个亭子,亭中栏杆上放有些红红绿绿的纱巾、锦囊、荷包等小东西,却不见有人。
忽停得右边耳侧破空声响,一支箭当身射来。当下不及细想,迷迷糊糊中伸手抓住了。一看,箭头已折,只是一支箭杆。
一回头,见右侧后方一个少女嘴儿半张,呆呆的看着,半响才回过神,斥道:“哪来的野道士,在此瞎闯!”她脸儿衬映身边花树,当真说不出的娇丽。身旁一个丫鬟,也是嘴儿张的老大,兀自呆盯着我手中断箭。
我心知无意中撞见了府中女眷,有些心虚,也不搭话,转身便走。身后那少女喝道:“想跑了吗!”又一箭射来,我头也没回,手在身后,将箭收了。听得一个女声:“芸儿,不得无礼!”
我回头一望,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云髻斜钗,正笑吟吟的盯着我看,眼睛会说话似的,像能读透人的心思。
我脸儿一红,弓腰道:“晚辈无知,擅闯内苑,还望恕罪!”那少妇慧喆一笑,耳边坠子不停摇晃,只顾打量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垂下目光,却又悄悄使动天眼术绕回她脸上细看。只见她瓜子脸儿,鼻孔娇俏,嘴角微翘,便如一名调皮聪慧的少女,眉间眼角却又带一丝洞透人情世故的成熟风韵。
听得她一声:“大胆!”我吓了一跳,也不知她怎么察觉的,忙收回了目光。
拿箭射我的那个少女道:“就是!这人十分胆大,冒冒失失闯进来,问他话,就急忙逃跑!定是来偷东西的小贼!”
我忙道:“不是,不是,我跟齐管家一块来的!”
那少妇道:“齐管家呢”
我道:“他……他方才去了……”眼角已看到齐管家匆匆朝这走来,便停口不说。
齐管家一路走,一路叫:“七夫人!那小道士我已带来了。”见我弓身呆站着,道:“咦,你怎到这来了!”
我道:“我……”一时脑中混乱,说不出话来。难道她便是贾府七娘子么
那日在宗阳宫下棋,她一直躲在轿中,未露过面,在我印象中她应是个端庄矜持的深闺贵妇,没想竟是这样一个慧喆灵动像少女般的年轻女子。
那少妇笑道:“便是他么倒有些山林野水间的灵秀气,也罢,先回屋说话。”
射箭少女道:“棋娘!怎么回事这道士……要干嘛!”拉着七娘子的手直摇晃。
七娘子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告诉你!”少女不依,缠着七娘子撒娇,俩人一路追着、笑着,往前走去。
到了七娘子居处后,我行过拜师礼,称七娘子为“师父”。此后便在贾府住下,跟七娘子学围棋。
贾府上下,除了当作外人面,都唤七娘子为“棋娘”,我叫了两天“师父”,也开始改口叫“棋娘”了,棋娘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
棋娘却不从头教我下棋,只扔给我一本薄薄的棋书,命我两天看完,第三天,便叫丫鬟小萝与我对弈,开始小萝让我九子,还将我杀得大败,到了下午,我已将小萝逼为让四子了。
棋艺进步如此神速,我大为兴奋,晚间睡觉时,满脑子都是黑白棋子和纵横交叉的棋盘。睡梦中都在“噼啪”“噼啪”声的下棋。早上醒来,脑中迷糊一团,却隐隐感觉自己梦中所下的棋步甚是高明,很想立刻找小萝再来一盘,试试身手。
过了两天,小萝已不是我对手,棋娘命另一个丫鬟小莹与我对弈,小莹便是那日宗阳宫代棋娘执子的丫鬟,棋力高出小萝不少,棋风又稳又辣,想设个圈套骗她子儿吃极不容易。我只得收拾骁幸心理,扎扎实实,步步为营的跟她下棋,十盘中倒有八盘是我输的。
棋娘除了偶尔凑过来看一两眼外,大多时候,跟那日拿箭射我的贾府二小姐贾芸在里屋玩耍,我下棋的时候,便常听见里屋传来低低的笑声,也不知她们在玩什么花样。
有一次非常奇怪,两人的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细不可闻。我好奇之下,忍不住使动天眼术,眼盯着棋盘,却将目光悄悄绕进里屋,见棋娘背朝门口,像在替贾芸整理衣裳领子,贾芸晕着脸,挺着胸,由棋娘摆布。旁边搭着一件解下的贴身小衣,看样子两人正在试着新买的衣饰。
绕前一看,一颗心不禁怦怦直跳。贾芸敞开了衣裳,脖颈下露了一大块雪白的肌肤,娇挺的酥胸颤巍巍顶起一件嫩红碎花小肚兜,一边带子已系好,另一边带子耷拉下来,大半个嫩乳雪堆似的耸在外面,乳头樱红一点,将露未露,棋娘捻起那根垂下的带子,正要绕向肩后,却又忍不住拉开肚兜打量了一下兜内的风景,贾芸红着脸吃吃直笑,身子乱闪,嫩胸一抖一抖,棋娘手提着的那根带子似要失手掉下来了。
“鬼丫头!”棋娘笑骂了一声,一只手伸过去,在高耸的乳尖上捏了一把。
“啊!”屋里屋外先后叫唤出声,里屋是贾芸,外间是小莹。刚才随着棋娘那一捏,我心上一紧,指间使力,竟把棋子捏得粉碎,碎未溅得整个棋盘都是。
我慌忙收拾,却把棋局弄乱了。
里边两人一时间不敢动弹,一会收拾好了,棋娘晕着脸出来看:“怎么回事”
我低头收拾棋子,不敢吱声。小莹像是惊呆了,指着我脑门:“他……他…
…。”说不出话来。
棋娘眼睛看过来,我只得道:“刚才太用神了,不觉手间使了真气,把棋子捏碎了。”
棋娘狐疑地盯着我,凝思半响,一霎脸却红了,没有再问。我心扑扑跳:“难道棋娘知道我会天眼术不成”
老半天,才看见贾芸脸红扑扑的从里屋偷偷钻了出来,呆了一会,脸上红晕才渐渐消褪,又闹着要跟我下棋,棋娘道:“不行!你会杀得他以后不敢再下棋的。”
她那么厉害么我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贾芸得意地皱了皱鼻子,娇娇的下巴儿扬起来,仿佛巧手捏就,生动得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
我与小莹重新再下,棋娘和贾芸坐一边看。我手拿一颗白子呆想,一低眼,见棋娘坐在旁边,柔顺的丝袍压出两只腿的形状,丰润修长,在膝前勾回而下,裙衣下摆,莲尖露了一个头,一缩,便藏回去了。
我脑中顿时轰隆隆血气乱翻,卷缩的尘根弹身而醒,将裤档撑起,热痒难耐,心道:“今儿怎么啦心儿着了邪了!”随手应了一子。
听见贾芸“嗤”的一笑,我知道下了一手坏棋。棋娘命贾芸不得出声。我心全乱了,悄悄打量棋娘,见她酥胸前偎,纤腰后收,下头绷开一圈圆润润的胯部沉沉的坠在椅上,曲线玲珑有致,柔滑毕现,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眼里冒烟,一会也坐不下去了。
棋娘屁股稍稍在椅上移了移,道:“李丹,该你下了!”眼儿会说话,像嗔怪又似质询。我“哦”了一声,应了一手,眼角却看见棋娘的屁股稍抬起来了些,刚离了椅面寸许,又沉了下去,丰肌似要从丝袍下绷泄而出,然后像水一样散成一滩。
我喷出的呼吸都是烫的,脸颊开始烧热。棋娘看了一会,忽觉着什么,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眼脸儿搭下,脸上神情陷入沉思,忽的眼神一闪,直看进我心窝里儿去,我心“咚”的一大跳,低下头去,她拉起贾芸,道:“好了,让他们自个下会儿。”我不敢抬眼看她们,只听脚步声碎,裙衣乱摇,两人出了屋子了。
似有什么沉沉的东西一下从胸口挪了去,我顿时轻松了片刻,随即又想,棋娘看出什么了吗
棋娘回来,却没什么异样的表示,依旧言笑自如,只是那双眼,我再也不敢碰。
匆匆几日过去,棋娘始终未跟我对过一局,只又给了我一本古今定势、名局谱,我与小莹对弈时,她在一旁看的时候倒多了起来。她只要一走近,我身上的血便开始发热,竭力保持着气定神静的样子,估计看上去倒有一番棋士风范吧
这段日子,我除了白天学棋,夜间总是偷偷找个无人处练功,日子过得飞快,算一算,左小琼已回灵河有半个月了,不知还须多久才能赶回
晚上想着这事,怎也无法入睡,悄悄起身,到园中闲走。旁边几屋住的是府中帐房先生、大厨、杂役等,齐管家住在这个院子的正屋,房里亮着灯,估计尚未入睡,其他屋则都黑了灯,四周静静的一片。院外便是园子,园中有个角门通向棋娘住的内院,角门晚间是锁着的。半夜里,谁也不会到园中来吧,我想。
学了十天棋,我也不知到了何种程度,现在只能跟小莹下个互先,估计尚不是贾芸的对手,离左小琼那样的棋力就更差上一大截吧反正无法印证,这些也只是我心里暗下比较。
初秋时分,已有些夜凉。这种气氛,很让人有些孤单凄凉。除了师门的事忧心,这几日里,时不时,脑中净是棋娘的那双眼睛,聪颖而带些少妇味,暖到人心底儿去,藏近了又含些敬怕之情,不可亵玩,又丢不开去。
角门那边依旧亮着灯火,棋娘还没入睡吧贾府的家主贾似道在外做官,任江西安抚使知江州,平日一般都在江西,难得回来一次,棋娘定是独守空闺了。
这么晚,她在做什么呢几次我都想使出天眼术窥探一番,每一转念,棋娘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又让我不敢。棋娘,她定是修过玄门功法吧每次她一坐定,那种隐然宗师风范的气势便逼人而来。平日却又看不出她身具武功,棋娘,真是个神秘女子啊。
贾芸呢想起那雪堆似的酥胸,我心不禁怦怦直跳。一下子,贾芸的闺房像个毫无防范的私密花园,似乎等着我去浏览。我运起天眼术,目光穿透夜空,往园外游去,忽见园中人影一闪,圆肩厚背,像是齐管家,耳力跟过去,听得一声:“别胡思乱想……快快回去!”
黑影一个怯怯的女声:“可是……大公子……我真的很怕!”
齐管家低声喝道:“大公子一向如此……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个女的没吱声。齐管家声音放软:“快些回去……莫要给人看到,没事生出事来。”
那女声犹犹豫豫:“是……”
齐管家转过身子,向这边走回。
我心中疑惑,齐管家莫非与贾府哪个丫鬟有私情似乎大公子对这丫鬟也有企图不敢久呆,一阵风一般掠回了屋去。
次日,我到了棋娘居处,见只有小莹一人在屋,诧问:“棋娘呢”
小莹道:“一早听说大公子病重,这会都过去看了。”眉间隐有忧色,大概大少爷的病很重吧
我道:“那……我们下棋”
小莹点点头,坐下了。半天两人都没动,对视一眼,都笑了:不仅她,我也没心思下棋。
静坐一会,我道:“我们玩儿吧。”
小莹“嗯”了一声,认真的盯着我看,等着。小莹很聪明,是那种带些固执劲的聪明,却不是很灵活。
玩什么呢我寻思,呆盯着小莹看。突然发觉小莹其实也挺可爱,眼神清澈透亮,看人眼儿眨也不眨,说是天真么似乎她自个又颇有主见,不会轻易上人当。
小莹见我老盯着她看,脸有些红了,道:“那日……那日……”
我粘起一枚棋子,捏碎了,道:“是这样么”
小莹道:“对!……你是怎么弄的”非常好奇的表情,这时她还是很天真呢,我想。
我忽然心中一动:“棋娘不会么”
小莹摇了摇头。我笑:“是你没看到,还是她不会”
小莹笑,仿佛很不可思议的:“七夫人!……怎会这个!你们道士才会这些法术吧”
我道:“这可不是法术,会武功的就能,棋娘练过武功么”
小莹吃吃笑:“七夫人杀只鸡也不敢,怎会武功二小姐倒会射箭。”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没说话。小莹单独与我呆坐着,有些坐立不安。
我道:“要不,你也过去瞧瞧,看看大公子怎样了”
小莹点点头,眼圈一红:“大公子是好人……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去了。
我看着小莹细瘦的背影渐渐去远了,走出屋外,信步往园中走去。园中今日空无一人,偶尔见有一两个府中仆役,也是慌急的跑过,显是大公子的病情非同一般。
整个府中仿佛就剩我一个闲人,我到了那日贾芸拿箭射我的地方,发了一会呆。见亭后有颗大树,苍劲挺拔,倒有些青阳古木的样子,与园中其他矮小的树比起来,颇不和谐。显是这个园子还没建时,树就长在那儿了。我在青阳山最喜在高树间往来穿梭跳跃,坐卧逗留。此刻不禁有些心痒,见四处无人,使出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身子往树巅飘去。
到得树巅,整个贾府尽收眼底。进了贾府大门,是连着三进正房,每进房子中间隔着个空院,第一进住着护院,二进是大夫人和贾似道居处,三进是贾老太太和两位小姐的居处。第三进正房后,是我那日偷吃经过的院子,院子不大,却很精致,池水、假山、曲栏,北边挨着墙是膳房。
院子南边,有一道长长的通风走廊。走廊通往这个大园子,园子东北侧出去是贾府大公子、二公子居住的院子,西边是齐管家等仆从居住之地,我也暂时住在那儿,东南边,角门出去是棋娘等六位姨娘居住的地方,面积最大,算是贾似道的后宫吧。
贾府大门面湖而开,日光照耀下,西湖水面泛起一层白光,刺人眼目,水光中湖上大小船只看不清,只见一道道大小不等的黑点。贾府门前的大道,离园子不足千米,倒是我目力所能及。
大道上行人车马远较城中稀落,多为游湖商客,负篓渔人,偶尔也有居住附近的富室车马驰过。我正眺望间,北边忽走来两个道士,看衣袍样式像是全真教装束。定睛一看,天啊!是那全真女道士赵燕非!
第十六章女冠受辱
不及细想,我身子已像纸片一般飘落,在地面一点,又弹身而起,几个起落,跃至园外敞风长廊的棚顶,顺着棚顶掠行,到了挨近道旁的屋顶。此时赵燕非已过了贾府大门,往南走去。我在屋脊朝里一面的斜坡踏行,只高出屋顶脊梁半个脑袋,远远吊在后边。
我心中翻滚暄腾,也弄不清自己这么做有何明确目的,只是一见赵燕非,心下十分激动,非要跟上看个究竟不可。心中隐隐想到:“师姐被全真教擒去,不知情形如何,或许能从赵燕非身上探知一二。还有,那日青阳山一别后,师兄、师嫂的下落,也须从她话语口风间偷听点什么。”
与赵燕非同行的是个男道士,身材肥大,举止笨拙,赵燕非似乎对他有些轻视厌恶,总是小心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让他靠近身。相反那胖道士总是笑呵呵地讨好她,陪笑说话。
耳力铺展过去,听得赵燕非冷冷的声音:“还有多远!”
那胖道士笑道:“师妹别急……就快到了。”侧过脸来,瞧见他满脸憨厚,眼角下方却有一划刀疤,使他看上去又有些古怪。
赵燕非皱眉道:“你那天真在那园子里见过那个小淫贼”
原来两人是去捉拿哪个淫贼,我心想。
胖道士道:“没错!恰好是在凤尾鹰回来那天,衣着相貌又跟师妹形容的那个小淫贼,分毫不差,还能是谁师妹提过此事后,我特意留了心,几次到园子探查,终于发现了一些踪迹。只是……那天还有个御剑门的女道童,跟小淫贼一道,剑术甚高。如果她还跟那小淫贼在一起,就比较麻烦了。”
在说我么小淫贼,小淫贼的,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提到“凤尾鹰”和“御剑门的女道童”,我才会意:原来在说我呀!这个胖道士莫非是那天我与琼弟陷身太极阵势时,围攻王寂的群道之一
听见赵燕非清清冷冷的声音:“你怕了么!”脸上一股不屑的傲气,又是那种让人恨得咬牙,同时不免想亲上一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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