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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荡江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司马翎
说罢,便往舱外走出去。他经过这一番休息,情况显然已经转好,脚步也不踉跄了,出得舱外,霎时失去踪影。
赵羽飞把门关好,这才回到床边,把于娉婷的身子板过来。
他随即为之一怔,忖道:“范南龙不会是捉弄我吧”
原来此时于娉婷半身赤裸,虽然在他而言,算不了很要紧之事。可是要解救她,却须推揉膺留及神封两穴。
这两穴左右在身上相同,都是在乳上少许,全在乳部内侧。因此,他若以双手推揉这些穴道,实在是非常的猥亵难看。
他耸耸肩,忖道:“范南龙若是与我开的玩笑,对我倒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传出去不大好听罢了。”
转念暗自一笑,想道:“我如不说出去,谁会得和。除非是范南龙整我。”
一面忖思,一面动手。双堂开始碰触到滑腻的,富于弹性的香暖肉体。只推揉了一会儿,他自己已经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但见于娉婷红潮泛须,星眸微动。显然她已经渐渐恢复感觉,甚至已生出了强烈的反应。
赵羽飞欲待罢手,但范南龙警告过耸,不可少于一盏热茶之久。如果他径行停手,于娉婷因此而遭遇了不测,则这罪过决计不能算到范南龙头上。
他深深吸一口气,忖道:“古人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话虽是不错,但我目下为形势所逼,万万不可动情,否则不但人格受损,并且于大局不妥。”此意一决,登时收拾起心猿意马,那裸乳高耸,温香软玉的胴体,视如无睹,全不动心。
不久工夫,于娉婷的身体开始活动,而她不动则已,一动就来势汹汹,玉臂舒处,抱住了他的颈子。
她双眸已张,射出水汪汪的销魂蚀骨的光芒。
赵羽飞忙道:“娉婷,我是在替你解穴,等你完全复元,再谈别的。”
于娉婷鼻中发出呻吟之声,双腿绞扭转侧,显示她实已情热如火。
赵羽飞不得不再次深深吸一口气,运起神功,镇住飞扬欲起的情焰欲火。但他已感到情况有点儿不妙,只怕是被范南龙一记恶作剧所愚弄了。甚至说不定他眼下还在外面偷窥,暗暗好笑呢!
在这等情势之下,他晓得已没有时间慢慢地跟于娉婷说理了,心念一转,忖道:“我唬她一下,也许能使她心神震惊而熄灭了欲火。”
当下沉声道:“娉婷,水仙宫主人就要抵达啦!”
于娉婷果然一惊,眼中的情欲光芒果然马上减弱。
赵羽飞看出她能理解,连忙又道:“她快要来啦,所以咱们得逃离此地,再作打算。”
于娉婷道:“你……你如何得知”
赵羽飞道:“是范南龙告诉我的,他也赶紧跑了。”
他说话之时,双手仍然在她胸前双丸上活动。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范南龙究竟有没有骗他,如果他说的是真话,则这一停手,岂不害死了于娉婷。
于娉婷双手仍然抱着他的颈子,痛苦地道:“唉,她为什么要来呢也许不是真的。”
赵羽飞道:“你的穴道通了没有”
于娉婷道:“通是通了,但心里难受得很。”
赵羽飞连忙缩回双手,目光溜过她丰满的胸脯,突然间泛起一阵感慨,忖道:“我对此居然能抑制得住自己,真可以算是不解风情之人了。”
一面转念,一面扶起她,又道:“快点儿穿上衣服,唉,咱们耽搁得太久了。”
当于娉婷整衣之时,他跃到舱角,打开那道秘门,灯光透射入去,只见白玉珠僵卧地上,墙上的木架上,却有一套形状古怪的设备,其中有些部份是金属的,有些则是陶瓷的。
他回头道:“这是你所谓的测音仪,对不对”
于娉婷道:“是的。”
应时,已跳下床,顺手把兵器带上了。
赵羽飞道:“你来一下。”
于娉婷道:“干什么我们快走吧,只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赵羽飞道:“快天亮了。”
等她走近,才又坚决地道:“我要带走这副测音仪。”
于娉婷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带了这套设备,累赘得很,如何逃得快”
赵羽飞道:“快动手,你也不想永远不见天日,是不是”
于娉婷感觉得出他非常认真和坚决,只好叹口气,道:“等我来吧,这一套东西,须得分装在两个木箱中,才带得走,要费不少时间呢!”
事实上她已动手拆了,并且要赶羽飞把白玉珠的尸体拉出去,以便腾出地方供拆装之用。
她一面动手,一面问道:“刚才那姓范的,怎么会跑掉呢”
赵羽飞道:“他如果不是负伤,看来绝不肯逃跑的。”
于娉婷道:“可惜得很,你却让他逃掉了,我告诉你,他是老仙的独生子,假如你能生擒活捉了他。”
她忽然停口,想了一想,才道:“这也不一定,以老仙的为人,说不定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的。”
赵羽飞道:“那真是天下第一狠人了。”
于娉婷道:“但无论如何,你如果能除去范南龙,老仙就非常的人孤势单了。”
赵羽飞道:“也许她还有一些高明手下,是你不知道的。”
于娉婷道:“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说没有可能,老仙的行事,永远使人莫测高深。”
说到这儿,已经装好一个木箱,赵羽飞替她换出去。
现在他益发感到这一套测音仪的重要性,委实难以计算。这是因为水仙它主人,为人如此深沉多诈,连亲生儿子及座下第一个传人,亦不知道还有些什么秘密的力量,可知到时如要击破水仙宫,势必要靠缜密的准备。
例如这测音仪,如果没有稳妥的对付之道任何人根本无法潜入。这是最致命的事以水仙宫多少年的建设,宫中的机关埋伏,必定厉害尤分,假使不能悄悄侵入,任何高手,也难免遭遇杀身之厄。
他放下箱子,又走回门边,向于娉婷说道:“我有两大疑难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一套仪器,拿去也没有用了。”
于娉婷双手不停,工作得非常专注努力。
口中应道:“什么难题”
赵羽飞道:“一是咱们能不能安然上岸,不致被你的手下们追击”
于娉婷道:“没有问题,只要我们能在天明以前离船。”
赵羽飞道:“单是安然逃脱,亦不济事,必须有个什么方法,使水仙宫主人查不出咱们已拆走了一副测音仪才行。”
于娉婷一口应道:“也没有问题,我早已替你考虑过了。”
赵羽飞不禁泛起喜色,道:“你真是了不起。”
于娉婷把拆下来的零件,逐一放在箱子内,非常仔细。不久,已把架上整部仪器,完全拆除了。
她透一口大气,道:“这一个箱子须得小心点儿,因为里面有零件非常精巧敏感如摄收声浪的部份,如果震荡太剧,便会损坏。”
她接着走到窗边,在左方的舱壁上,伸手掀了一下,顿时有一扇两尺见方的木板缩入,现出一个凹洞。
在这个方型的凹洞内,一共分布着十多个丁字型的枢纽。
于娉婷查看了一阵,宽慰地笑一笑,道:“还好,范南龙并没有惊动过别人。”
赵羽飞道:“你如何得知”
于娉婷道:“这儿是全舫各处机关的总控制仪,其中有几个是我个人特别设计,目的不在控制,只在表示那些设备有没有打开使用的迹象。这是绝大的秘密,别人全不知道。如果范南龙已嘱咐手下们防范,则最低限度,这个施放五雷珠的机关必定已经开放,准备使用。再者,灯光照明的两大部份,亦应该难备使用才对。”
她的分析,合情合理,赵羽飞略觉放心,问道:“咱们如何悄悄逃出去”
于娉婷道:“这是我正要叮嘱你的,我们将乘坐一条小艇,划出十多丈远,然后,这艘水仙舫我住的这一部份,发生极猛烈的爆炸。”
赵羽飞道:“那么唯一的危险,是当我们划艇逃走之时了”
于娉婷颔首道:“是的,虽然我使照明的灯火暂时失效,以及关闭了全船的测音仪,可是,仍然存有危机。不必说他们发觉了会马上追击,即使她们及时通知水仙三号,我们也受不住了。”
赵羽飞道:“对了,水仙三号距咱们不远,而你又无法控制该舫的种种设备。”
于娉婷道:“我唯一之方法,是用我特别研究出来的一宗秘密武器,对付水仙三号。”
她满面凝重之色,可见得她内心实在很紧张。这使赵羽飞益发感觉到水仙宫主人的无上权威,似是无所不在一般。
于娉婷瞧瞧天色,道:“我们时间无多,再也不能细加考虑了。唉,昔日我虽设计了一些可供逃生的装置设备。然而到底只是万一之用,所以也没有当真加以深思。早知真有今日,我的做法就不同了。”
她嘱赵羽飞站到一角,把两个箱子提在手中,她自己扭动六、七个枢纽,然后回身一跃,落在赵羽飞身边。
但觉船身一阵剧烈震动,好像随潮水疾行的船触了礁一般。
同时之间,他们所站之处往下直陷,幸亏赵羽飞武功强,猝遭所变,仍能站得稳稳,不曾跌倒。
霎时间赵羽飞发现自己乃是站在一艘小艇上,而这小艇也降落在水面,与水仙舫一号脱离了关系。
唯一证明这艘小艇与大舫有关的,便是那舫身留下一个大洞,在黑暗中,好像长了一个大嘴巴似的,甚是可怖。
于娉婷一手抓桨,另一只手把住舷边一根金属的十字形管子,凝眸向水仙舫三号那边望去。
在水面上的两艘大舫,一号上灯光全无,而且传来人声,显然一片混乱惊谎。
三号上有灯火,船舷边甚至可以见到人影晃动,似乎向这边了望。当然他们将会使用灯光探照,这一点最是可虑。
于娉婷手中的十字钢管,另一端插入水中。这时候舫中微响了一声。
赵羽飞目力奇强,虽在黑暗之中,仍然依稀看见水面上一条白线,向水仙舫三号疾射而去,速度甚快。
他沉住气等候,只不过眨眼工夫他们的小艇已出去了六、六丈,就在这时,水仙三号的灯光已经大亮,船舷边少说也有七、八道强列的光柱,向水仙一号扫射过来。
在当灯光大亮之际,轰地大响一声,真有震耳欲聋的威势,水仙三号整条船都倾倒了。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舫上之人,固然有些被炸死了,就算没死人,亦因船身倾斜得太厉害,个个跌到另一边去,被一些木头、铁桶、桅、巨缆等物,碰撞得惊呼惨叫。
那些灯光,不用说也全部熄灭了。这时对赵、于二人来说,危急的情势,已经完全过去。
可是于娉婷不但不松懈下来,反而双手挥桨,施展出她水上的绝艺,催舟如飞,一下子又滑出七、八丈远。
赵羽飞点点头,认为自己了解她的意思。因为这刻水仙三号有一部份已着火,假如不及时扑灭,酿成焚船惨祸,则这周围的水面,皆被照亮无疑。
水仙三号上的人,自是无暇查看四下。但水仙一号上,定然尚有了望之人,必可发现这艘小艇。
这么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的念头方自掠过心上,突然间又是轰隆大响一声,这一次比刚才的爆炸声还要厉害,只震得赵羽飞也险险摔了一跤。不过他已打定主意,就算摔跤,也不能把左手的箱子碰在船上,宁可往自己身上撞。
他回头望去,但见水仙一号在火光中,半截已炸成粉碎,只剩下了半截。
这一炸之威,无疑会有许多人丧生。
赵羽飞心中叹口气,回头向于娉婷望去,目光中含蕴着无限怜悯,忖道:“她手段毒辣,双手之间,已伤了不少性命。她这等行为,大违上天好生之德,只怕于她本身的命运,大是不利。但这等罪孽,旁人亦无从拯救,唉!”
小艇又滑行了十多丈,方抵岸边。
于娉婷悄悄道:“你先上岸,我得把小舟弄沉灭迹。”
赵羽飞在岸上,看她划退三丈,丢一块木板在水面,纵身跃起,借木板换_下力,飞到岸上。
他们急奔一阵,先尽量远离此处。不久,天色破晓,赵羽飞停下脚步,转头四望,打量附近地势。
于娉婷举手拭去额上汗珠,道:“现在要到何处去,却要听你的啦!”
赵羽飞道:“包在我身上。”
他停歇一下,又道:“咱们先去见一个人,研究这一部测音仪,瞧瞧可有对付的方法。”
说罢,已看清楚方向,迅快奔去。
于娉婷紧紧跟着,一面问道:“现在你可以把如何击退范南龙的经过,说给我听了吧”
赵羽飞道:“我先把他击伤了,但他用引发你舱内的炸药,来个同归于尽的法子,威胁我。然后,我们谈条件,成立一个协定。”
于娉婷叹口气,道:“你和他成立协定,实在不亚于与虎谋皮。他这个人狡猾无信,行事但求成功,不择手段,我宁可与他同归于尽。”
赵羽飞笑一笑,道:“这一次不会,你放心好了。他目下已不敢返回水仙宫,与叛徒差不多。”
于娉婷无限隐忧地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浩荡江湖 第05章历黑风身历得灵药
他们一直在荒旷田野中奔行,避开大路上来往之人。中午时分,也不休息打尖,继续很快地奔行。
他们皆是身怀绝艺之土,虽说已经折腾了一昼夜,但仍然支持得住。到了下午申时,赵羽飞向她笑一笑,道:“你累不累”
于娉婷点头道:“累呀,但如果要继续赶路,却也可支持得住。”
赵羽飞道:“咱们走了这一天,已经超过两百里路了,你瞧瞧那边的山脚,有一座寺庙,就在树荫中。”
于娉婷喜道:“是我们的目的地么”
赵羽飞摇摇头,道:“不,那是咱们靠得住可以歇脚之所,那儿山上的风景真不错呢。”
于娉婷道:“风景不错有何用,我们又不停留。”
赵羽飞只笑一笑,又迈开大步,向前行去。
不一会儿,已抵达山脚。只见绿荫中露出了一角红墙,钟鼓梵慧之声,隐隐随风传来,使人尘虑尽消。
赵羽飞似是很熟悉,从一道侧门绕去,一路都碰不到人,直到一座禅院门外才停下来,高声向门内说道:“弟子赵羽飞,请求谒见师叔祖大师。”
过了一会儿,禅院内传出一响磬声,赵羽飞放下两箱,回顾于娉婷道:“依等一下,我进去禀明了,便让你入内休息。”
于娉婷点点头,心想道:“他这位师叔祖,不知是什么样子的恐怕是个面目慈祥,眉长而白的老和尚吧!”
她可不敢有所怠慢,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等了一阵,赵羽飞笑嘻嘻出来,道:“行啦,他老人家召见你呢!”
言下大有这是无上光荣之意。
入得禅院,但见庭院间花卉树竹,以及一些假山盆景,布置得极是幽雅。
石阶上站着一个人,于娉婷不暇观赏景致,赶快向那人望去,但见那是个三十来岁的人,身穿一袭宝蓝缎面的长衫,头戴方巾,竟是个中年文士。
虽然仅仅是一瞥之间的印象,却已觉得他非常的风流儒雅,风度翩翩。
当她看清楚他的面貌,可就更加肯定他是个饱学通儒。而当他年轻之时,大概是个风流才子。目下则有一股盎然的书卷气,以及葛然可亲的态度。
只听赵羽飞道:“娉婷,这一位就是我的师叔祖智药大师了,快上前拜见。”
于娉婷感到难以置信地盈盈下拜,智药大师笑道:“孩子,起来吧!”
她如言起身,智药大师又道:“你们就住在这儿,这边有两个空房间。”
赵、于二人洗盥过,吃了一顿精美的斋食,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赵羽飞根本不提测音仪之事,带她到寺后的山上,寻幽深胜,赏览风景。
于娉婷这一天过得十分欢愉,把水仙宫之事完全抛在脑后。
接连过了三日,都是游山玩水,或是到附近城镇找点可口的菜饭等,于娉婷但觉有如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内心既平静,又快乐。
第五日早上,智药大师在禅堂中,和他们一起吃早点。
之后,他对于娉婷道:“你这几天心情很愉快,你可知道原因么”
于娉婷坦白地道:“有羽飞陪着我的关系。”
智药大师摇摇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而最主要的是因为你有一种可以欣赏人生的心境。你在此间,全然不须提防任何人,不必勾心斗角,这使你的精神松弛,得到宁静。在这等情况中,你方能欣赏人生中可欣可喜的现象。”
于娉婷心灵中光芒一闪,如有所悟地不禁连连点头。
智药大师又道:“现在羽飞要出去办事,作则暂留此间。我将为你解佛典,让你多了解一点儿,同时你更要虔心修持,消解杀孽。这样,将来才能得到善果。只不知你可肯与羽飞暂时分别”
于娉婷心中大喜,忖道:“师叔祖这等口气,无疑已把我当作羽飞的人了,我如何不肯暂留此地”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赵羽飞当日就去了。
于娉婷不久才知道那测音仪已由别人送到另一个地方,请一位此道中的宗匠研究。目前还得等他研究过之后,方知有没有破法。
且说赵羽飞一路赶往黄山,沿途他都获得江湖上最新动态消息,得知水仙舫仍然在三江五湖中行走。
据他目下所知,这一艘水仙防,必是他尚未碰到过的水仙二号,乃是由于娉婷的师妹凌春风主持。
只是经过一号、三号两舫被毁之役以后,赵羽飞敢打赌这水仙二号目下是由水仙宫主人亲自主持无疑。
他赶了两天的路,这天中午,抵达龙泉,随便吃一点儿东西。然后也不须问路,径自转弯抹角,到了一座宅门前,叩了叩门。
那道木门好像不大情愿地打开,露出一个老妇人的头。但当她见到赵羽飞,马上就绽出笑容,拉开一点儿,让他进去,并且道:“老爷在地下室,忙极了。”
赵羽飞给她一个盒子,道:“这是给你买的几件用物,我可没空陪你说话啦!”
说罢,匆匆奔入宅内。
他冲入书房,但见窗明几净,空无一人。
他大声叫道:“大伯父,侄儿来啦!”
话声刚歇,贴墙的大书橱突然移开,墙上露出一扇门户。里面是一道石梯,尽头处灯光通明,他一跃而入,脚不沾梯,就飘落地上。
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道:“别性急,小心捧着了。”
说话的人,站在一个架子旁边,而这个架子上,放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及钳锤等工具。
他一头白发,面庞圆胖,血色充足。双白露出智慧的光芒,令人感到他既可亲,又可敬。
赵羽飞急速地走过去,一面笑道:“侄儿如果还会摔着,这些年的功夫算是白用了啦!”
胖老人眯起眼睛直笑,又伸出肥厚的手掌,在他面颊拍了两下,慈蔼地道:“好吧,我恐怕是太老了,所以啰嗦得很,你派人送来的东西,真是妙极了,难为你怎么找得到的,大伯这几天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赵羽飞道:“你老人家喜欢这些玩意儿,我自然留心啦。不过这一趟关系重大,须得找出对付这些玩意儿之法才好,我这就赶去黄山的锁魔崖看一个人。”
胖老人道:“胡说,黄山哪有什么锁魔崖除非是你杜撰的。”
赵羽飞连忙道:“侄儿岂敢杜撰”
他连忙把范南龙告诉过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最后才道:“大伯父,我知道你老人家一定不同意我去冒这个险,您会说,先集中力量,把水仙宫毁掉,再管这个闲事。可是侄儿当日在那等情势之下,已经答应范南龙了。”
胖老人忧虑的神色,使赵羽飞闭起嘴巴。
过了一阵,这个胖老人才开口道:“孩子,我的确要那样说。而且我还可以对你讲一句真话,那就是你虽然有许多名家高手,以及各种行道中的专家在背后支持。但你可知道结果如何”
赵羽飞迷惑地摇摇头,胖老人道:“结果是你果然如愿以偿地毁去水仙宫,把仅余的一艘水仙舫也毁掉。然而,对付那个为害人间的罪首祸魁,也就是那个可怕的,恶毒的女人,仍然逃出你的手掌。”
赵羽飞松一口气,微笑道:“那也不要紧,我还有许多时间,可以追杀她,是不是”
胖老人眼睛闪亮了一下,道:“这话倒是不错,我忘记你是多么年轻啦!好,你到黄山去吧,但给我几天时间,以便我准备一些东西,对付那地火和黑风。不过,你此行却是充满了危险,你得记着我这句话。”
赵羽飞恭谨地道:“小侄记住了。”
过了三天,赵羽飞又在这间地下室见到了胖老人。他已准备妥当,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胖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呵呵笑道:“以我看来,你比你爸爸年轻之时还要英俊些,虽然事实上,他那时已有了美男子的美誉。”
他接着从架上拿了一件灰黑色的背心,前后都有些小袋或带子等。他举起来给赵羽飞看,一面命他把全身衣服统统脱掉。
之后,要他穿上这件紧身背心,刚好合适,这时他对赵羽飞说道:“在前面上下左右各有一个口袋,有两种是对付地火黑风之用的。一是一些幼细的锡管,盛装着我特制的灭火剂,只要丢一根在火里,锡管受热熔化,里面的药剂就发生极大的效用,眨眼之间,就可以把极猛烈的火势弄熄。如果火势过大,一支不够,可以再用一支,直到你认为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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