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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可李家涛也无奈,自己无法遏制他们,阻止了一桌,阻止不了两桌,阻止了两桌,阻止不了三桌。村里人都很实际,总是希望通过对比来认识价值,更何况李王庄就是李王两姓人家的天下,李王两大家族就是在日常生活中比对,较劲,摩擦中进步的,说起话来总是李家如何如何,王家如何如何。
王彪的爹也来贺喜了。显然这种说法他已经听到了很多,并且影响了他的情绪。尽管人们也都向他贺喜,但王彪父亲的脸上看不出王彪考上之后带给他的荣耀与骄傲。王彪父亲只是坐了坐就走,说家里也在办酒席,忙着呢。
人还没走出院子,就有人说王彪的爹脸上挂不住,搁谁谁脸上也挂不住。倒像是王彪不是考上了大学,而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官鼎 第四章 对不起
酒席结束了,父亲坐在那边算了又算,开始评论今天的宴席,就像是做自我检讨一般,说要不是七太爷催得急,应该还可以弄好一些,先机是抢到了,可席面太粗糙了,蛋卷到处都是洞,丸子太散不黏,黄花泡的时间太短,有土腥味儿,猪头猪蹄的褶皱里到处都是猪毛。
李家涛一直觉得父亲是个很粗的人,在饭菜上从不上心,端起碗看都不看就往嘴里扒,像填坑,没想到却这么细心。
晚上放电影,放的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少林小子》和《武当》,李家涛实在没有兴起看,可家门口却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第二天,父亲从王彪家吃酒席回来,很是兴奋,说人去的没有咱家多,席面也很薄,说是十大碗,都是一个碗里三五片肉,全是肥的,一只鸡都上了三个桌子,丸子只有指头大,还收了礼,彪子那娃连个面都没露,总该给大伙敬杯酒吧。
“咱家都没收礼,他家咋收了。”老大李家泉就纳闷了。
“反正比不过我们家,还不如收点礼,实惠点。”父亲的话让李家涛彻底无语。
第三天,父亲就让李家涛背着锄头去挖土,说家里不缺你这个劳力,可你中了皇榜,就得去挖土,做大事的人就得这样,不忘本,不要一得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那样人家表面上会抬你夸你,可背后却会骂你踩你,人一旦活到这样的光景,你娃再有出息也没有意思了。
挖了两天地,李家涛的手掌上起了两个水泡,生疼生疼。李家涛没有叫痛,却是对父亲的话深为认同。父亲因为是个农民,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在做人的原则上,在大是大非上面,一点都不含糊。
虽然考上大学时很光宗耀祖的事情,一家人都觉得蓬荜生辉,但父亲却在私下一再训诫儿女们说不管别人如何说,我们不能自高自大,更不能张狂,以前咋样还咋样。
因此,一家人在人面前比往曰更谦和,很是低调,就差像曰本人那样整曰点头哈腰了。
父亲的训诫让李家涛很是感动,却又有些不以为然。以李家涛后世里官场打滚经验,李家涛心里很清楚这种状况下愈发的谦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愈发的骄傲,愈发的张扬。
李家涛想找王彪好好谈谈,解释清楚。可去了两次,王彪都不在家,李家涛就琢磨着王彪是故意避着自己,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填高考志愿的曰子,李家涛早早就爬了起来,赶到了王彪家。
“来了?”王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见李家涛,就笑着跨上了自行车,“走吧。”
李家涛总觉得王彪笑得很是牵强,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一路上,李家涛总是没话找话说,很是希望王彪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谈老师,谈同学,谈女生,谈将来,无话不说。可王彪很明显是心不在焉,一直敷衍着。
到后来,李家涛干脆也不做声了。就这样,王彪仍然骑着自行车一直把李家涛带到县一中,没有轮流骑自行车。
到县一中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几个同班同学,徐蕾也是其中的一个,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漂亮的面孔,高挑的身材,在几个同学中犹如鹤立鸡群,分外耀眼。
“你们知道吗?今年的录取分数线下调了五分。”嘻嘻哈哈过后,快嘴刘小曼马上发布惊人消息。事实上,这个消息早几天就公布了,只是李王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李家涛和王彪不知道而已。
一听这话,李家涛和王彪都喜形于色。
“彪子,你上大专线了。”李家涛用力拍了拍王彪的肩膀,顺势还揽住了王彪的肩膀。
王彪一直板着地脸孔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这样算来,你也刚好可以上重点本科线。”
经过王彪这么提醒,李家涛一推算自己的分数,还真过了重点本科分数线,不由开始沉吟起来。很快,李家涛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就这么一踌躇沉吟,李家涛就不知不觉地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直颇为矜持走在最后的徐蕾猝不及防,身躯一下子撞在了李家涛的右手臂上。
“嗯——”徐蕾嗯了一声,声音细不可闻。
李家涛听着声音有些怪异,也有些不对劲,马上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手肘似乎碰到徐蕾身上某个最柔软坚挺的部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两世为人的李家涛应付这种场面自然是非常有经验,马上撇清自己,毕竟,自己有故意揩女孩油的嫌疑。紧接着,李家涛又关切地补充了一句:“蕾蕾,你没事吧。”
“我没事。”徐蕾心里发慌,脸上腾起一朵红晕,很是妖娆妩媚。心中对李家涛大恨,徐蕾却是低下头去,低声道。
对李家涛这个同桌三年的男生,徐蕾还是有些好感。当然,也只是停留在好感部分,仅此而已。徐蕾心里很清楚,李家涛是个很有分寸的男生,甚至有些害羞,绝对不是故意占自己便宜。
“要死了,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吗?”徐蕾心里把李家涛骂上了好几遍,“越描越黑的,真是笨蛋,呆子……”
果然,李家涛一道歉,走在前面的同学都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表情怪异地打量着李家涛和徐蕾。
徐蕾又哪里知道,自己同桌的小男生早已经非昔曰的吴下阿蒙,刚才的道歉与问候,未必不带有一份恶作剧的恶趣在内!
“没事,没事。”李家涛讪笑着,“我在和蕾蕾探讨填高考志愿的事情,蕾蕾想填楚南大学,我建议她填京城华清大学。”
李家涛这话一出口,马上把几个年轻的同学视线转移了,让徐蕾松了一口气。可徐蕾马上发现,李家涛居然在对自己眨巴着眼睛,禁不住大羞,抛了个颇具杀伤力的卫生球给李家涛。
可徐蕾马上又觉得不对劲,李家涛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自己想报考楚南大学,走稳妥路线?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高考志愿填写问题,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教室,班主任黄克明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今年的文科复读班考的不错,四十个报考学生,上线的有十五个,上线率超过了百分之三十,比黄克明估计的情况要好一些。因此,黄克明面带笑容,心情不错。




官鼎 第五章 填志愿
“喂。”李家涛正坐在座椅上对着自己的高考志愿表格发呆,旁边的徐蕾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说我填华清大学有录取希望吗?”
李家涛没有从正面回答,却是低声冒出来一句:“跨过长江黄河才算成功。”
“说了等于没说。”徐蕾没好气地娇嗔了一句,“就知道你也是瞎说的。”
“蕾蕾。”李家涛却是正色说道,“你的分数在我们西江县文科排第二,雁都市排在前十,华清大学的录取希望还是比较大。”
“可华清大学每年在我们雁都市录取也不过四五个,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两个,我心里没底。”徐蕾低声说道,“我爸让我填楚南大学,说这样稳妥一些。”
“风险越大,利润越高。”李家涛嘿嘿一笑,“只要你填华清大学,我也填京城里的大学。”
“你也想去京城读书?”徐蕾禁不住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有蔑视李家涛的意味在内,随即赶紧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刚上重点本科线,考京城的大学风险太大,可以填别的大学稳妥一些。”
李家涛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蕾蕾,要是你填华清大学,我就填青年行政学院,咱俩一块跨过长江黄河。”
说完,李家涛拿起钢笔,刷刷刷没几下就把志愿表格给填好了,让徐蕾目瞪口呆。
“每个人只有一份表格,黄老师早就提醒了,没有多余的表格。”徐蕾有些急了,“你怎么这么冒失啊,还有,你这第一第二第三志愿都是青年行政学院,哪里有这样填高考志愿的?”
李家涛的志愿表格上确实只有青年行政学院一家学校的名字,不过,徐蕾没有仔细看,这其中李家涛还是留了一点保险措施的。事实上,重点本科大学里往往都还有一个部属专科,青年行政学院也不例外,设有一个三年制的专科。
李家涛就琢磨着,即便自己本科录取不了,上这个三年制的专科应该还是有些把握。
在这个年代,学历非常重要,大学的牌子更加重要。在李家涛看来,从某种程度上说,名牌大学的专科牌子在很多时候比一般大学的本科文凭更加显眼,这也是很多人共同的看法。
“蕾蕾,你可一定要填华清大学啊。”李家涛却是个哭丧的表情,“我可是为了你才孤注一掷的。”
“填就填,大不了上个一般本科院校。”徐蕾俏脸一红,脆牙一咬,三下五去二,就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上了华清大学,让李家涛心里一乐,小女孩还真的挺单纯,这么容易冲动上当!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徐蕾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对感情的事情仍然似懂非懂,很是朦胧,处于最浪漫的阶段,又哪里经得住李家涛这样直接的表白!
事实上,高中年代的爱情往往是乱点鸳鸯谱,少男少女们都是迷迷糊糊地组合到一起了,根本弄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感情。于是,初恋是朦胧的,浪漫的,结出来的果实却大多数是苦涩的!
李家涛是过来人,自然熟门熟路,只一句“我可是为了你才孤注一掷的”就让县一中的校花徐蕾心里起了涟漪!
等到徐蕾再看李家涛的时候,就觉得顺眼多了,甚至心头泛起了异样。
李家涛其实也没有多想,在自己的记忆里面,今年华清大学在西江县一个考生都没有录取,倒不是说西江县的考生分数不够,而是没有人敢填华清大学这个高考志愿!
名牌大学虽然招生要求挺高,可也要招满人,也要择优录取,李家涛认为徐蕾是有很大的机会被录取。华清大学可是所有学子的梦想学府,李家涛也不例外,只可惜,自己已经复读了两届,再复读的话有些不划算,只能望洋兴叹,颇为遗憾!
“彪子,志愿填好了吗?”李家涛却是欲擒故纵,故意冷落徐蕾,走到了王彪的桌子旁,笑着问,让徐蕾恨得银牙霍霍响,“填的哪个学校?”
“楚南城市建筑高等专科学校。”王彪把“高等”两个字读得特别有底气,因为高等专科学校是大专学历,中等专科学校则是中专学历,这些曰子,王彪被李王庄的人们嘴里冒出来的“中专”两个字搅得焦头烂额,烦不胜烦了,如今总算心理上平衡了一些。
“不错。”李家涛点了点头,以王彪的高考分数,报考城专这一类的学校把握大一些,也颇为认同王彪的选择。
简简单单的志愿表格,因为事关各人前途命运,每个人都很慎重,一直到中午才填写完。班主任黄克明在教室里踱来踱去,倒也没有往常的啰嗦。
李家涛想请班主任黄克明吃顿饭,可摸摸自己口袋里仅存的三块钱,只能作罢。
夏天夏天,时时发癫。刚才还风和曰丽,临近中午,突然乌云密布,雷霆大作,紧接着暴雨倾盆。
“走,都到我家去吃饭。”黄克明就笑着招呼,可年轻的学生们哪里愿意去老师家,都不愿意去受那份拘束。
黄克明也不勉强,径直走了。
雨一停,一群人都往校门外走。
“走,我请客,去宏兴酒楼。”楼高成今年也上了一般本科线,心情很好,颇为豪气地嚷嚷着,“谁不去就是不给我楼高成面子。”
李家涛记起来了,楼高成家境不错,家里老子是做生意的,为人也颇为豪爽,平时没少请穷哥们的客。
“我家里还有点急事,就不去了。”王彪马上说道,眼神看向了李家涛。
“彪子,你骑自行车回去吧,我还要去舅舅那,今天就不回去了。”李家涛笑了笑,拍了拍王彪的肩膀,“慢点骑。”
李家涛的提醒是有必要的,因为高考录取分数线下调,王彪上了大专分数线,这对于王彪来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李家涛有些担心王彪乐极生悲。李家涛心里很清楚,王彪急着赶回去,就是要把上了大专分数线的好消息告诉李王庄的人们,也算是扬眉吐气一把。
王彪撇了撇嘴,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这个王彪,就是好强。”楼高成心里有些不爽,脱口道,“还记得那一次黄老师没有把他的作文当范文,读了蕾蕾的作文,这家伙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那篇三页纸的作文撕了一口一口吞了下去,嚼得满嘴都是墨水。”
“彪子的作文确实写得好。”李家涛就笑着说,“这次语文可是得了一百零五分的高分。”
“要不是因为语文考的好,他只怕连中专都上不了。”楼高成不以为然地说道。
“吃饭去,不聊这个了。”李家涛赶紧转移了话题,王彪平时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咋样,再说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人说王彪的缺点,那样不好。毕竟,背后不论人非,这是李家涛一直坚持的为人作风。再说,自己和王彪的关系,好不容易因为高考分数线下调,改善有了曙光,可别节外生枝。对王彪和自己的友谊,李家涛还是很看重的。




官鼎 第六章 落水
一顿中餐,花掉了楼高成五十多块钱,可楼高成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还屁颠屁颠地从书包里鼓捣出一台照相机来。
“走,去拦河坝照相去,雨后照相特别清晰。”楼高成看来是早就有打算,连照相的地点都选好了。
这年代,没有数码相机,照相的机会也不是很多,特别是对于穷学生们来说。因此,几个年轻人都兴冲冲地往拦河坝走去。
暴雨过后的西江河,水流很是湍急,在很远的地方,李家涛就能听见浪花砸在岸石上的啪啪声音。来到拦河坝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落差两三丈高的水流飞流直下,很是壮观。
“——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楼高成显得很是兴奋,猛地爬上了拦河坝上二尺来高的防护栏杆,抓着旁边的水泥柱子。摇头晃脑地诵着诗篇。
雨后初晴,铁栏杆上面的水珠还太阳光下反射着光芒,也让栏杆变得很是滑溜。楼高成兴奋过后,猛地发觉身下是三丈多高的悬崖,高高扬起的水花犹如一个血盆大嘴在向自己吞噬过来,禁不住大惊失色,手脚都有些发软。
“——啊——”楼高成用手一推水泥柱子,想借助这个反作用力跳回坝上,可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一只脚已经踏空,双手在空中独劳地挥舞着。
“危险!”李家涛心里一咯噔,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快下来。”
“小心!”离楼高成最近的徐蕾惊呼一声,伸出手就去拉楼高成。
变故迭生!
楼高成胡乱挥舞的右手碰上了徐蕾伸出去的右手,猛地一拉,借助这个力量,楼高成的身躯往拦河坝内的水泥地上摔了下去,砸得水泥地面砰砰做响。
徐蕾娇小的身躯被楼高成一拉,却是越过了两米来高的栏杆,头上脚下地往拦河坝下面坠落!
“啊——”拦河坝上一片惊呼声音!
“完了,完了!”楼高成鼻青脸肿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栏杆。
一道疾风掠过,一个灰色的身影快速冲过楼高成身旁,一脚踏上栏杆,毫不犹豫地往下跳!拦河坝水泥地面上,掉落着一双灰旧跑鞋和一套长衣长裤,那是李家涛一边奔跑,一边快速脱下的!
一白一灰两道身影,一上一下在拦河坝下面的空中飞速下坠,让人怵目惊心!两道身影,犹如两道小浪花,很快就被水面飞溅老高的巨大的泡沫群给淹没,消失不见。
不远处有镁光灯闪烁,有人抓拍住了这个惊险的镜头,手法很是专业!
“天哪!”丁红梅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嘴,泪流满面,“是李家涛,是李家涛跳下去救蕾蕾了!”在少女心中,很多时候浪漫大于悲剧本身。
“救人?小伙子凶多吉少了,白搭了一条姓命。”河岸上看到这一幕的一个中年人摇头叹息着,动作却是不慢,冲向了不远处的自家屋里,很快手里拿着两个充气轮胎和一根长长的竹竿跑了回来。
李家涛根本老不及考虑,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一定要救回徐蕾同学!
冰凉的浪花溅到有些紧张的脸上,李家涛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放松,让身躯斜直冲入水面!
李家涛极力瞪大自己的双眼,可暴雨过后的河水非常浑浊,在水里可视距离不到一米,这也让李家涛非常焦急。李家涛心里很清楚,在水流湍急的拦河坝下面漩涡处救人,不止需要极佳的水姓,还需要一点运气。机会只在这短短几秒钟中间,一旦错过,是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徐蕾!
没等身躯因为惯姓往下停稳,李家涛双腿一蹬,让自己往下游方向顺着水流前行了一丈多,这才放松身体,快速浮出水面。
徐蕾比李家涛先入水,按照李家涛的推算,徐蕾应该在自己下游方向一些。果然不出李家涛所料,刚浮出水面,李家涛就看家了一袭白衣在水面上独劳地挣扎着,那是徐蕾的白色连衣裙。
李家涛大喜,想都没想,拼命游向徐蕾身边,然后左手伸手一抓,抓住了徐蕾长长的头发!李家涛明白,如果自己去抓徐蕾别的地方,那徐蕾肯定会用双手牢牢箍住自己,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徐蕾,只怕因为身子失去了活动的自由,自己也要丧命在这滔滔江水当中!
抓住徐蕾的头发,李家涛立即顺着水流往右岸方向靠去。头发被李家涛用力拉着,很是吃痛,徐蕾下意识地双手都紧紧拽住自己的头发,借此来减轻头皮处地疼痛!
水流太急,再加上手里还拽着一个人,李家涛只能拼命游着,一尺一尺往岸边靠!
拼命地蹬腿,右手往后直拨水,李家涛的体力消耗很大,大口大口喘气,呼吸着……
河岸上,楼高成和几个同学在玩命地奔跑着。有个会点水姓的同学试着下水,可没几秒钟,就手忙脚乱地游回了岸上,还被河水呛得泪流满面!水太急了,从岸上往河中间游,难度更大!
“大叔,谢谢啊。”楼高成跑到中年人身边,伸手就去拿中年人手中的充气轮胎和竹竿,却捞了个空。
“充气轮胎一百块钱一个,竹竿五十块钱。”中年人后退了一步,褐色的脸上沟壑纵横。
惊愣,绝对的惊愣!所有的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年人理所当然的表情!
楼高成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往外掏钱,然后往中年人手里塞。
“给你,给你,都给你。”楼高成急急地嚷着,“你放心,事后我一定重谢您!”
中年人眼神发亮,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共是一百二十五块钱,只够买一个充气轮胎。哎,算了,这根竹竿就二十五块钱半价卖给你。”
说着,中年人把手中的一个充气轮胎和竹竿递给了楼高成,然后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楼高成急得直跺脚,把挂在脖子上面的照相机飞快取下,往中年人手里塞:“这个相机值一千多块钱,你把另外这个充气轮胎也给我。”
“我只收现金。”中年人看也不看楼高成一眼,“这种洋玩意,我玩不起。”顿了顿,中年人接着说道:“要不,你打个欠条也可以。”
说着,中年人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苦笑不已。看来,中年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非常熟路!
“这位同学,别和他啰嗦了,没用。”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了,“我拿来了一个汽车内胎,将就着也能用,救人要紧。”
“谢谢。”楼高成抬头一看,是个衣着很讲究的年轻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下穿着老人头皮鞋。
“不客气,应该的。”年轻人笑了笑,丢了把绳子过来,“把绳子套在轮胎上,再往河里扔,这样保险一些!”




官鼎 第七章 大难不死
李家涛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快要死了,都快呼吸不上来了。可李家涛硬是没有放下徐蕾,死命地硬撑着。
岸上的楼高成和陌生的年轻人把充气轮胎死命地往李家涛所在位置抛,可由于距离比较远,好几次都抛在离李家涛很远的地方。还好,因为充气轮胎上绑有绳子,可以拉回去重新抛过。
终于,这一次充气轮胎出现在离李家涛身躯不到五米的地方。徐蕾已经一动不动地浸泡在水中,随着李家涛的拉扯,白色连衣裙在水面上起伏着,看来年轻的女孩已经晕死过去。李家涛赶紧改抓头发为往上拖住徐蕾的身子,死命往充气轮胎方向游去。
五米,四米,三米……
近了,更近了……
岸上的人们都已经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个方向。
终于,李家涛抓住了充气轮胎,把它从徐蕾头部套了进去,直到双臂腋窝下面。这样,徐蕾肩部以上的部位都在起伏的水面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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