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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省长赵东方也看了李家涛一眼,不过,眼神相对要复杂很多。
倒是浏沙市常务副市长陈江林,先前一直有些紧张,现在听说首长对李家涛的肯定,显得很是兴奋。这也难怪,李家涛在浏沙市可以说是陈江林一手提拔上来的,也面临着不少的压力,现在中央首长发话,自然是对这些质疑最有力的回击!
区东平本来准备好了一个十分钟的工作汇报材料,想利用这个机会汇报一下,没想到省委书记宋庆明却说:“东平,因为时间安排得太紧了,雨湖区区委区政斧的工作就不汇报了。”
区东平能说什么?只能连声说好好好,让首长休息休息,再到基层去看看。
首长却是摆了摆手:“不休息了,在车上已经休息过了,还是下去看看吧。”
说着,首长朝李家涛招了招手:“小赵,你陪我一起去矿产公司看看。”
首长这话一出口,又让在场的楚南省省委领导们泛起了心思,看向李家涛的眼神已经有了些异样。
来到矿产公司,矿产公司的老总是个五十多岁的秃头中年男子,拿着一张打印好的纸照本宣科,当起了解说员。
“家涛,还是你来当解说员吧。”首长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矿产公司老总的话,“我也想听听年轻同志的看法。”
李家涛愣了愣,却也是不慌不忙充当起了解说员。毕竟,李家涛对经济相当有研究,对各类企业的发展前景都心中有数,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矿产公司要得到迅速发展,我个人认为走集团化道路,是唯一的选择。”
首长不停地点着头,却是没有表态,谁也不知道首长心里在想些什么。
省委书记宋庆明和省长赵东方紧紧跟在首长的后面,然后是省委副书记高东阳,浏沙市市委书记孙道明,市长钱春潮,那些秘书们则跟在雨湖区区委书记区东平的身后。
李家涛一边解说,一边心里感叹着:“这样的次序没有谁规定,但这一潜规则早已经融入到每一个官场中人的细胞之中,谁也不会越位。”
而事实上,越位的只有摄影记者,他们为了抢拍镜头,不得不跑前跑后,还有便衣警察和保镖,要保护首长的安全,也不得不如此。
视察完了矿产公司,又去雨花区幼儿园。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个打扮得像花朵,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首长一到场,就表演了节目。
首长的心情不错,节目一完,就带头鼓掌。
李家涛心想:“首长也真是辛苦,全国这么大,事情这么多,还要经常下基层去视察。看来,大领导也有大领导的难处,我们小领导也有小领导的好处,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就这种调研方式而言,也有待探讨,这样下来是否真的可以了解到民意和民众疾苦呢?”
凡是领导下来视察调研,下面都已经做了安排,任何事情,一经安排,肯定不是本来面目了,已经增加了人为的痕迹或者虚假的成分。
古代,有微服私访之说,那是因为没有发达的交通设备,没有媒体,底层的民众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大人物,微服私访才真正达到了解社情民意的目的。
现在却不同了,交通这么发达,媒体这么多,领导早上参加什么活动,晚上大家都能看得到。
所不同的是,大领导上大电视台,小领导上小电视台,个个都是政治明星,下到基层,谁能不认识?
有了这样的前提,视察本身已经包含了许多作秀的成分!
第二天早上,首长就去黄花机场坐专机直达京城。吃过早饭,仍然是警车开道,路过城市广场,场面依旧。
所不同的是,这次首长的车走得很慢,首长从车窗里伸出手,不时向送行的群众招手致谢。
这也让李家涛有些替首长担心:“如果出现歹徒怎么办?或者是像古装片中的青天大老爷视察民情时候,一个喊冤者手举大牌子,突然拦轿喊冤,怎么办?”
李家涛还真有些担心突然从人丛中冒出一个拦路上访者,也效仿古人,那他非得跟着倒霉不可。
谢天谢地,终于走过了那段路,首长收回了手,车也开始提速,李家涛长出了一口气!
还真别说,李家涛送走首长,刚刚回到雨花区区政斧,便看到门口有一位老大爷要进去,门卫却挡着不让老人进去。
老人一看见李家涛的车,“扑通”一声就跪在车面前。李家涛心中一惊,暗自庆幸老人是跪在自己的小车前面,要是刚才在广场上跪到首长的车前,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家涛赶紧下了车,走上前扶起老人,很是和蔼地问:“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了,千万别这样。”
话音刚落,老人就说:“领导,我冤枉啊。”
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老泪纵横,泪水止都止不住。
李家涛这才看清楚老人的脸上挂着一片紫青色,额头上还留着一道血痕,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马上说道:“老人家,有什么冤屈请到我办公室去说,好吗?”
“您是一位好领导。”老人马上恭维着下定义。
李家涛带老人回了自己办公室,亲自为老人倒了一杯水,这才说道:“老人家,我是雨花区代理区长李家涛,您有什么冤屈,尽管对我说。”
老人这才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老人今年已经七十八岁高龄了,住在雨花区靠城郊的地方,儿子在打工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瘫痪在家。为了给儿子治病,老两口每天赶着驴车在天黑时候进城,然后在街头露宿一晚,第二天早晨把拉来的土豆,红薯等农作物卖掉。
没想到,今天早上他们快走到菜市场附近时候,突然来了一辆执法车,车上下来两个人,不让毛驴上街,说是影响城市形象。
老人就说:“我已经进城了。”
“进城了也不行,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城管却是说。
“你们城里人不吃菜了?”老人就不乐意了。
“我们吃菜也不迟你的,你走不走,不走都给你扔了。”城管才不管这一套。
“有胆量你就扔。”老人就火了。
城管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过去就摔车上的土豆和红薯。
老人上去阻止小伙子,小伙子转过身,冲着老人的脸就打,老人头上的帽子被打掉了,额头也被划破了。
“领导,您说说,我老汉一没偷,二没抢,招谁惹谁了,凭什么打我?这天下还有没有我们老百姓讲理的地方?”老人哭得很是伤心。
李家涛一听,火冒三丈,强心压住心头的火气,和蔼地说:“老人家,您别生气,我一定查清楚,让他们给您赔礼道歉。”
“谢谢领导。”老人连声感谢着。
“老人家,需不需要陪您上医院检查一下?”李家涛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啦,不啦。伤倒没有伤,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讨个公道。”老人满脸的感激表情。
“您放心吧,三天之内,我一定让打您的人当面向您赔礼道歉。”李家涛问清楚了老人的住址,就笑着把老人送出了区政斧,并帮老人叫了一辆人力车。
送走了老人,李家涛马上叫来了区府办主任潘东文:“你安排一下,让城管大队查清楚事情原委,给老人赔礼道歉。另外,给政法部门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如果够得上立案,让司法部门介入,并且将市政斧的态度公布,让大家有知情权。”
对城管一块的工作,李家涛很有感触,最主要是在后世里,城管的形象在公众眼中实在不怎么样。
李家涛记得在后世的网络上看见过这么一个帖子,说的是城管队怎么招手城管队员的:
考官:什么学历?考生:小学没有毕业。考官:打过架吗?考生:家常便饭。考官:有案底吗?考生:刚刚出来。考官:体能行吗?考生:还行,一脚就可以踢翻小贩的三轮车。考官:敢拿人家的东西吗?考生:这是我的强项,就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考官:老头敢打吗?考生:小菜一碟,俺爹就是让俺打残的。考官:得,你通过了,我们城管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考官:再问一句,出了事怎么办?考生:就说是临时工。考官:靠,今晚就上班。你太有才了!
李家涛也不得不承认,城管这个职业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极其糟糕,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队伍中确实有些害群之马,影响了整个群体的形象。但话又说回来,城管本来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差事,一旦要行使他们的职权,就势必与他的管理对象发生矛盾。
有的小商小贩到处乱摆乱卖,城管好好给他们做工作,他们未必听,有的甚至和城管打起了游击战,城管来了,他们逃了,城管走了,他们又来了,有的甚至还威胁城管,但决不能容忍他们打人。
李家涛打算要借这一事件,好好整顿一下国家公务人员的工作作风。
(未完待续)





官鼎 第三百六十七章 城管副队长是区东平的小舅子
李家涛万万没有想到,等整个事件查清楚后,打人者居然是雨花区城管分队的副队长罗本生。
这个罗本生不是别人,正是雨花区区委书记区东平的小舅子!
而事实上,区东平对他的这个小舅子,也没有什么好感。罗本生在上中学时候不好好学习,成天跟着几个小混混在一起,不是喝酒滋事,就是胡搞乱搞。上大学无望,丈母娘求上门来,让区东平给安排去当兵,将来退伍后好安排工作。
可在城市当兵竞争很激烈,没有关系,想当也当不上。当兵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由义务奉献变成了变相的曲线就业。
区东平禁不起丈母娘的唠叨,更经不起老婆的枕头风,最终还是安排小舅子罗本生当了兵。
等罗本生退伍后,问题又来了,区东平的妻子朱莉缠着让他想办法把罗本生安排到公安局上班。
“这是不是罗本生的意思?”区东平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他没有学下什么东西,到别的地方去也不太合适,到公安局去抓个坏人,破格案子倒还行,他也喜欢干那一行。”朱莉却是大大咧咧地说着。
“你告诉他,公安局属于省公安厅直属管理,他们要是没有招人名额,我也办不到。另外,市里会对他们这些人做统一安排,他发什么愁?”区东平就冷声道。
“这也不是愁不愁的事情,谁不想有一个好一些的工作?”朱莉也是针锋相对,“你看着办吧,反正是你的小舅子,想帮就帮,不想帮也没有办法。”
区东平很不喜欢妻子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更不喜欢丈母娘总是想利用他的关系走后门,却不要求她的儿子去努力。
可没过几天,丈母娘就叫区东平去吃饭。饭桌上,罗本生就直接开口了:“姐夫,公安局进不去的话,暂时不进也行,听我的一个战友说,城管大队现在缺人,你就让我去城管大队吧。”
区东平心里不痛快:“你们这一批退伍军人市里已经做了统一安排,一部分人安排到化工厂上班,一部分人安排到绿化队。就这两个单位,你选吧,选中哪个我可以帮你说一说。”
可区东平的话还没有说完,丈母娘就不高兴了。
“要是在这两个单位做选择,他还求你这个姐夫做啥?”丈母娘冷声道。
老丈人倒是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了,示意丈母娘不要再说下去了。
区东平假装没有听到,也不吱声。一顿饭吃的很是憋屈,回答了家里,朱莉又和区东平闹气了别扭:“你当了个区长,眼里就没有我的家里人了。”
“什么话?”区东平被气得不轻,“没有你的家人我还上你家做什么?你弟弟想当兵我就安排当兵,现在回来了,能统一安排就业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们以为我这个区长有多大的权力?现在每个单位的编制都很紧,你强行安排一个人,跟着就会来一大堆闲言碎语,你们只顾自家的事情,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感受?”
朱莉也是为之气结:“你办成版不曾也有句好话,哪有你这样的?”朱莉就抱怨着,“一句话就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了。难怪我妈说你当了大官就瞧不起我们一家人了。”
“这是什么话?”区东平马上反驳,“样样依了你们就是瞧得起你们,达不成你们的心愿就是瞧不起你们?”
“你看你。”朱莉叹了一口气,眼圈都红了,“还没说三句话,就你们你们的,这不明显把我们一家人与你划分开了吗?”
区东平不想和妻子吵,只好说问问再看,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编制。
区东平虽然心里极不痛快,但又不想回家听妻子的唠叨,只好勉为其难将小舅子安排到了城管大队,这才算平息了家庭内部的矛盾。
一出事,区东平就听说打人的城管叫罗本生,而且是城管分队的副队长,可罗本生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就觉得不太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这个区委书记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对事,不能对人。如果真是自己的小舅子,区东平也觉得要让罗本生长长记姓,先学学怎么做人。
晚上回了家,朱莉正在收拾打扮,说:“老公,我今天不做饭了,我妈炖了你最爱吃的土鸡,下午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们一起去。”
区东平心里一咯噔,马上明白了,那个打人的罗本生肯定就是自己的小舅子。否则,丈母娘的炖土鸡不会这么凑巧。
明知道丈母娘的饭好吃难消化,分明是鸿门宴,但还必须去,如果不去,必定会引发新的家庭矛盾。
“罗莉,走吧。”区东平只好叹了一口气。
“说了人家叫朱莉,不叫罗莉。”朱莉白了区东平一眼,“罗莉萝莉,多难听,人家都是老女人了,还是什么萝莉?”
朱莉原名罗莉,和萝莉谐音,嫌这名字不好听,就改为朱莉了。
区东平嘿嘿一笑,也不接话,直接往外走。
来到丈母娘家,区东平一进门就闻到了鸡香味,那是丈母娘的拿手好戏,只有她才能调出那样的味道。
与丈母娘和老丈人打过招呼后,罗本生也从里屋出来了,向区东平打了声招呼。罗本生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一表人才,但是雁滩举止中却免不了有些小痞子的味道。
“最近工作还好吧?”区东平就不动声色地问了句。
“还行。”罗本生讪笑着,眼神有些闪烁。
“还行什么?”朱莉就插话道,“现在都成了名人,都登报纸了。”
这下,罗本生的脸色红了起来。
“乱说什么?吃饭吃饭。”丈母娘马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区东平一听就明白了,他们不道破,他也不愿意多问。
吃过饭,区东平觉得该谈正事了,就看着罗本生,想问一问他的副队长是怎么得来的:“你进步还挺快地,都已经当了分队副队长了?”
罗本生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在姐夫的关怀下才进步的嘛。”
区东平马上明白了,肯定是朱莉打着自己的幌子走了关系,他们单位的领导为了拍自己的马屁才提拔了罗本生。否则的话,凭罗本生的表现根本不可能。
“刚才你姐说登报纸是怎么回事情?”区东平也不点破,不露声色地接着问道。
“姐夫,你可要帮帮我,前两天都市报上登出那个打了八十岁老头的城管就是我。”罗本生期期艾艾地说道。
老丈人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老丈人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此刻,他能如此指责自己的儿子,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爸,你别生气,先让本生把话讲完。”区东平叹了一口气,却也只好打圆场说。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头前一次吆喝着驴车从主街道过来的,我警告过他。这一次他又走了这条路,我让他拉车回家,并吓唬他说,他要不返回去我就摔他的菜。我本来是想让他承认错误,没想这老头太倔强,说‘你敢’?我就真摔了下去。他不干了,上来扯住我的衣服,我这才动手打了他两个耳光。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大了,还被记者拍了照片,上了都市报。虽然没有题名道姓,但上面来人一追查,还是查到了我。听领导的意思,还要撤我的职,司法部门还要介入。这样一来,这饭碗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你呀,身为执法人员,怎么能动手打人?而且打的又是八十岁的老人。现在惹出了祸,才知道后悔了?”区东平没好气地说道。
丈母娘就插话说:“可不是吗?他早就后悔了,这几天饭都吃不下去了。如果饭碗真的丢了,以后可怎么办?东平,你是当哥的,你弟做得不对,你批评教育,但无论如何别让公安局抓进去。这一抓进去,再放出来,人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工作没了,对象没了,恐怕一辈子都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老太太绕了一大个圈,就是想让区东平为罗本生帮忙,而区东平这个女婿也不好直接拒绝,就故意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天,那个挨了打的老人家来区政斧了,堵住了常务副区长李家涛的车。李区长亲口答应了他,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对打人者予以严惩。你看你,罗本生,惹了这么大的祸,也不早告诉我一声。”
老太太接话说:“他还不是怕给你添麻烦,现在纸保不住火了,只好求你出面说说,让他们单位内部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别再让公安局插手了,怎么收他也是你小舅子,你就帮帮他吧。”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眼圈就红了,接着干脆哭了起来。
区东平听到丈母娘一哭,心立刻软了很多,虽然他对罗本生的这种做法非常生气,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有了这一层关系,许多东西想绕开也很困难。
“妈,您别哭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尽力挽回。”区东平叹了一口气,“不过,让本生接受一点教训也没有什么不好,让他长点儿记姓。”
朱莉也在旁边安慰着:“妈,您就放心吧。本生只不过是犯了这么小的错误,还不至于被开除公职。再说了,东平现在是区委书记,就算是常务副区长李家涛,只要他知道本生是东平的小舅子,就不会太过分。”
区东平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朱莉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明显地在鼓励罗本生为虎作伥吗?区东平本想说几句,又觉得这种场合说了不好,就没有吱声。
回到家里,区东平觉得有必要向朱莉提个醒,就问她:“罗本生的副队长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他表现不错,单位领导觉得应该重用他,就提拔了。”朱莉心里有些发慌,支吾着说。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暗中走了关系?”区东平冷声道。
“什么暗中走关系?说得难听死了。我只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他们城管队的队长,向他问了一下弟弟的情况,希望他多多关照一下,并没有说让他提拔。”朱莉撇了撇嘴。
“朱莉,我给你明确说一声,以后不许再这样。你是领导干部的家属,你这样过问你弟弟的领导,并叮嘱他要关照你弟弟,他会怎么想?他肯定会认为你想让他提拔你的弟弟,他不提,怕是我授意的。提吧,又勉为其难。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区东平就生气了。
朱莉被区东平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看你,我既没有提你的名字,更没有打你的旗号,我只问问我弟弟的情况就不行了?难道我嫁了一个区委书记,就连关心弟弟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区东平叹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是说不让你关心弟弟,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是不让你关心,但不是像你这样的关系,你这不是真的关心,而是害你弟弟。”
“哎唷,领导的话就是有水平,可我就是一点儿也听不懂,好像你的关心才是真正的关心,别人的关心都是害人家?我问你,你关心他什么啦?”朱莉的话就有些带刺了。
当女人胡搅蛮缠的时候,你决不能顺着她的话去说。否则,你就会进到她那混乱的逻辑全套中走不出来。
“比如说,你今天当着他的面说的那些话,就不应该,那样说会助长他的优越感,反而会害了他。”区东平不接妻子的话,只讲自己的道理。
“哪些话?”朱莉就急了,“我说了那些话助长了他的优越感,会害了他?难道我们都是害他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在关心他的吗?”
“你当着他的面说,只要他们知道本生是我这个区委书记的小舅子,下面办事的人也不会太多分。这种暗示姓的话,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区东平就很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你要否认他是你的小舅子吗?行,区东平,区大叔级,你要真觉得有这样一个小舅子丢你的脸,影响你升官,你可以不认他,可以断绝跟他来往,但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认我的家人。”朱莉说着说着,居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区东平一看朱莉这么不讲道理,无心再说,只好连连说:“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断绝来往,什么不认他,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做什么?你看电视吧,我到书房里看一会儿文件。”
区东平嘴上说的平静,心里却是十分恼火,他没有想到朱莉越来越俗不可耐,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劳累了一天,本来想在家庭这个温暖的港湾里小憩,之后再投入到明天的工作中,可谁知道家庭年该有时候却是最不讲道理的场所?
晚年的托尔斯泰就是因为家庭不和谐,才发出了“人生最大的孤独就是卧室里的孤独”的感叹!
来到书房,区东平也并不是想看什么文件,而是想在这里平静一会儿。他点了一只香烟,吸着,想着,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一个普通的工人,普通的公务员,遇上这么不讲理的老婆,可以同她吵,同她闹,可他区东平不能,因为他是区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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