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是啊,他们说的的确有理。徐蕾看着这个条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她把条子要了过来,心想一定要抽个时间给牛二送去。夜深了,天也渐渐地凉了起来,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这张破烂的纸,她怎么也睡不着。对于像她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么一点儿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但是,对于像牛二那样一个人,就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啊。她不知道这家伙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会偏偏想到了牛二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又要把这样一个沉甸甸的负担强加到他的头上呢?
有谁可以和我探讨这个问题,好好来挖掘一下这个杀人犯的内心世界?报社的人很多,但是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关心这样一件小事。爸爸倒很有头脑,但是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伤心死的。
自从妈妈遇害,他就始终铁青着脸,见谁也爱理不理,好像一只蚕那样吐着丝织着茧,要把自己整个儿封闭起来了。
还有另一个人也一定是感兴趣的,那就是周雨杉了,她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又是审讯专家,可惜她现在查出来得了白血病,正在燕京的大医院里等待骨髓移植呢。
(未完待续)
官鼎 第四百六十章
市委书记苟天虽然住在远离市区的疗养院,但是并不能远离红尘,超越于世俗之外。上到张謇之类的省领导,下到素昧平生的平头百姓,常有三三两两的人赶到疗养院去探望他,有时甚至是车水马龙,颇为热闹而喧杂。
人们来了,不管熟悉不熟悉,围成一圈坐着,门书记门书记地叫着,他便显出很开心也很满足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从那场可怕的噩梦中解脱出来……但是和原来班子中的一些老人见了面,比如即将离任的柳成荫,说着说着话题由不得就转到了那个伤心而悲壮的曰子,在场的人便无不唏嘘不已,满屋子响起一片叹息和啜泣声,反倒是门力生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地把大家安慰一番……记得有一次,柳成荫又来了,两个人连着下了几盘棋,柳成荫忽然感慨地说:
“细想一想,中国这象棋也设计的真有意思。兵、卒是只能进不能退,士、象是只能围着领导转,老将则连中宫也不出。兵卒车马炮这些东西死的死亡的亡,两个老将面也不见,和了,再来一盘,这不等于无所谓胜也无所谓负了?”
苟天立刻白他一眼:“胡说,怎么能胜负不分!谁先丢的炮,谁先失的马,这就是胜负嘛。即使最后和了,也还有一个谁与谁和的问题呢。就比如咱们那一仗,你说最后谁胜了?”
“当然是您,可是……”
“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湘市。今儿不说这个了,我们一起去看个人吧。一年来人人都来看我,其实我也一直想看望一个人,只是总没有情绪。你帮我们安排一下。”
原来,苟天一直想看的这个人就是牛二。自从四川回来,徐蕾也再没见过二楞子的面了。只知道他已经安排了工作,好像是一家负责收费的全额事业单位。然而,等徐蕾拿着洪元昌留下的那张条子,领着苟天找到这家单位,单位负责人却颇为作难地说:
“真是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这个人来上了不到一个月班,就非辞职不可。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听说最近又干上他的老本行了,只是从金山挪到了湘市城里来,有时候在大街上你们就能看到的。新买的三轮车,上面搭了个布棚子,两面分别写着:牛二三轮车,千里送娇娥。生意倒是不错,车后面啥时候都跟了一哨子人,特显眼的……”
在回来的路上,苟天一边往街上瞅,一边说:“你是本地人,金山的故事流传多少年,你想过没有,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为什么?
“这我也想过,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左拿一件,右拿一件,累死了;二是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想死了。总而言之一个字,贪。”
“可是,我最近听说,这故事里面还有一个情节,从古到今还真有一个人出来了。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
“一个残疾人,两只手都没有。所以他进去以后,看到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什么也拿不走,只好跌跌撞撞退了出来。谁知道一出来人们就惊呆了,他原来沾的一身黄土,竟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啊……”
徐蕾忍不住插嘴说:“书记你忘了,这故事是牛二讲给我,我最近又讲给你的。”
两个老头子都看看她,再没有吱声。
夜已经很深,天也许马上又要亮起来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徐蕾已经闹不清楚,这是多少个不眠之夜了。那场可怕的噩梦过去快一年了,尽管书记住院,湘市依旧保持着高速发展的态势,各项指标的增长率全都在两位数以上。
当她来到疗养院,无意中谈起这个的时候,一直萎靡不振的苟天突然又兴奋起来,两眼闪闪发光,连着说了许多感谢雁云人民的话。最后才平静地告诉她,最近省委又研究湘市的班子了,而他,也终于可以从此安心地颐养天年了……说到这里,苟天眼里突然噙满了泪,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想到了妈妈的缘故,徐蕾当时却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这是没有月亮的一个夜晚,天穹上乱云飞渡,间或闪烁着几颗微明的疏星。她不懂天,弄不清楚那是属于超新星还是白矮星。但是,在天际一抹淡淡的微明中,最亮的那一颗一定是启明星了。东长庚而西启明,这是常识告诉她的。记得有一次翻什么书,上面有一句话说,上下臧否,启明如何如何……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了,赶紧离开阳台,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牛二没找到,这个条子该怎么办呢,是真的该给他送去,还是干脆到坟上烧了祭奠一下妈妈呢……是的,已经快过去一年了,她依然想不清楚,却终于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可就在这种迷迷糊糊当中,徐蕾接到了洪元昌的电话。徐蕾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个电话,和她的不经意的因为好奇心,差点让她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人姓是复杂的,比任何动物都复杂。人是善变的,不同的时候不同的环境一个好人有可能变成十恶不做的坏人,一个坏事做绝的坏人也有可能善心大发做一件天大的好事。
洪元昌本身对徐蕾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爆炸案发生后,他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徐蕾成了他脑海里的第一人选。
可爆炸案发生后,洪元昌的心理承受不了,甚至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
心目中的女神徐蕾真的出现在洪元昌面前的时候,那细腰翘臀,白里透红的脸蛋,妩媚的双眼,对心理已经发生扭曲变化的洪元昌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天大的刺激,从来没有过的诱惑!
而这种诱惑,也让洪元昌产生了亵渎的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徐蕾怎么也没有想到,洪元昌刚才居然办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徐蕾更没有想到,一向对她唯唯诺诺,都不敢睁眼看她的洪元昌居然会对她使坏!
于是,一切都不可以控制!
洪元昌选择在酒吧见面,就证明他本来是只想找徐蕾这个心目中的女神倾诉一下。可见了如花似玉的徐蕾之后,洪元昌却是歹念顿起,恶向胆边生!
“徐记者,牛二有一封信在我那里。”洪元昌眼神转动着,撒谎也不打草稿了,“是牛二写给你的。”
“真的?”徐蕾根本没有想到洪元昌会骗他,急切说道,“拿给我看看。”
“糟糕,我忘记带了。”洪元昌装模作样用手在口袋里一掏,面露为难神色,“出来的时候太急切,放在家里了。”
“哦。”徐蕾的眼神里掠过一缕失望,却是笑着说,“那你明天拿给我,好吗?”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拿吧。”洪元昌却是说道,“我向朋友借了一辆车,很快的。”
徐蕾一想也是,反正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上了洪元昌的车,直奔雷东原所居住的高档小区。
“你住在这里?”徐蕾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疑惑,在徐蕾的记忆当中,洪元昌并不是个富裕的人,住不起这种高档小区里的套房。不过,徐蕾觉得这话有些伤人,吐了吐舌头,没有再问下去。
洪元昌心里一咯噔,却是强行笑着:“我哪里买得起这里的房子,租来的。”
这一句话,也打消了徐蕾心中的疑惑。
“徐记者,您先在车里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洪元昌却好似笑着说。
徐蕾也不在意,看着洪元昌下了车。
洪元昌哪里是去买东西?
因为洪元昌没有雷东原房间的钥匙,只是以买东西为名先去把房间的门给弄开。对于曾经在刑警队里混过的洪元昌来说,开个门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洪元昌这一去就是将近半个小时,正在徐蕾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返回,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买了点水果,家里没什么招待贵宾的。”洪元昌笑着说。
“这么破费干什么,你也不富裕。”徐蕾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是受用,没有人不喜欢被重视的感觉,徐蕾也不例外。
徐蕾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一进房间,洪元昌就把门给反锁了。
随着这一声反锁声音,徐蕾心里一咯噔!
不过,作为记者,徐蕾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了,却也是处变不惊!
“这门是不是坏了?”徐蕾一边笑着,一边去扭门锁。
可是,一切都迟了。
洪元昌猛地扑了上来,抱住了徐蕾的身躯。
“洪元昌,你干什么啊。”徐蕾心里发慌,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乱了方寸,后果不堪设想,强作怒气说,“你把我弄疼了。”
洪元昌一愣,却是下意识松开了手:“徐记者,你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今天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想找个人倾诉。”
“你坐下,我听你说就是了。”徐蕾嗔笑着,“男子汉,毛手毛脚的,没有女孩子喜欢这样的。”
“你对我有好感吗?”洪元昌心里充满了希望,眼神里却是有些警惕。
“当然啊,要是没有好感,我会来你的房子吗?”徐蕾慢慢稳定了情绪,娇笑着,“你先坐下,给我倒杯水喝吧。”
洪元昌觉得只要徐蕾在这个房间里,那是瓮中之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倒也不是很担心。
再说,洪元昌确实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再说,办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两厢情愿毕竟比强行突破要有情调的多。
曾经做过刑警的洪元昌心里很清楚,如果一个女孩子临死不从,一个男人想光凭体力突破一个女人的身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世界上每天发生那么多的强&歼案件,并不是因为男人的体力比女人大,而是女人自己慌了,惊慌失措,再加上心理上的恐惧,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应对。
事实上,只要女人的双腿不打开,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将那个玩意儿伸进女人的双腿之间,长驱直入!
这种事情,其实在美国做过若干试验,即便是体育运动员也没有那种可以征服女人身体的能耐!
而徐蕾现在需要的是拖延时间,然后想办法脱身。
对洪元昌,徐蕾也有些了解,知道如果蛮干,肯定逃不出这套房间。当然,徐蕾心中还是对李家涛有信心。徐蕾知道,以李家涛的智慧,往往会出人意料,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希望这次也不例外,家涛。”徐蕾心里在祈祷。
事实上,这也是徐蕾最后一根可以仰仗的救命稻草。可徐蕾心里,却是充满着希望。
徐蕾打定主意,即便是死,也不能让洪元昌玷污她的清白。
而事实上,李家涛没有让徐蕾失望,已经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徐蕾的去向,驾车往这个高档小区赶来!
————分割线——————在整个小湘市政法系统为了医院的爆炸案东奔西走,忙个不停的时候,湘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朱天文却是坐着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宏远”娱乐城的大门。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见,娱乐城的经理张阳早已经等候在此。
“他们来了吗?”下车后,朱天文冲着张阳问道。
“来了。”张阳看了看手表,“他们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到了,吴队还没有到,他让我给你打声招呼,说是有点事稍后到。”
“搞什么鬼?”朱天文有些不快,然后跟着他进入店内。
七弯八绕,他们拐进了娱乐城的后楼,本来这娱乐城朱天文是很熟悉的,但张阳重新装修了一遍,据说花了数百万之多,搞得花红酒绿非常俗气,一点品位都没有,完全反应了张阳等人那种低劣的俗不可耐的审美观,这让朱天文十分不满,但治安队长吴成耀却拍手叫好,这也难怪,他们在品行上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都是一堆浊物,哪里知道什么美与丑。
而且这也让朱天文有一种遗憾,因为焕然一新后的它也抹去了他与情妇过去的一些美好回忆,仿佛那种甜美的回忆是深深植根于当时那种淡雅的氛围之中。
以后,朱天文就很少来这里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钟情的情妇已经被他纳入怀中,成了他的影子夫人。
走过一段昏暗的铺着红地毯的过道,张阳在一间包房前停了下来,替他推开了门。
王家两弟兄正忐忑不安地等在里面,见到他赶紧站了起来,欠身致意。
一段时间没见,朱天文发现兄弟两视乎比以前要消瘦了许多,尤其是弟弟王大赖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气色很不好,活该!
“坐吧。”朱天文摆出一副平静之态招呼他们坐下。
张阳倒了一杯茶端到朱天文的手上,然后识趣地拉上门离开了包房。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朱天文喝了一口茶,“看在我的面子上,柳成荫总算是露面了,弄得我们虚惊一场。这个柳成荫对你们的重要姓,你们怎么想也不为过,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就是你们的命根子,他有任何一点差池,你们就完了!”
要是市委书记苟天在这里,只怕要被吓一大跳,。要知道,柳成荫可是常务副市长,比朱天文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的级别高了好几个档次,朱天文这个家伙居然敢如此说柳成荫这个常务副市长!
王家兄弟却是频频点头,似乎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柳成荫要是被纪委反贪局的人抓住了,我们两兄弟就玩完了,多谢朱局为我们帮忙,我们感激不尽。”
“还是你兄弟两明白事理。”朱天文诡笑着对哥哥市建委主任王清平说,“当然也别高抬我,说到底我们现在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不出事都好,一出事,伤着筋连着骨,大家都有麻烦,所以你们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找这个柳成荫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工夫和心血。”
说到“心血”二字,朱天文放缓了语速并且加重了语气。
“我们一定要感激朱局的患难相救。”王清平心神领会,欠身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难为你为我们的事情忙前忙后,不成敬意。”
朱天文倒没有想到王清平这人反应速度这么快,反而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这,这怎么行呢,这个时候大家同船共度,怎么好意思收你们……”
“别见外,这些天我也听说了你为我们的事情很是艹劳。”王清平把支票塞进他的手中,“就是你不收,上下左右也需要钱来打点不是?你就别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破费的,请务必收下,否则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敢叨扰你朱大局长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朱天文不在忸怩作态,欣然接过了支票,出乎他的意料,才五十万,他瞟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没有看错,就是五十万元。五十万元就想买他们兄弟两的命,这兄弟两真他妈的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舍不得放血,把他这个公安局长当成什么人了?
一个小叫花子打发走?
本来,朱天文今天是想在王家兄弟两身上敲上一笔的,这兄弟两不知道捞走了小湘市多少钱!
“就是您不要,您也要为马姐考虑啊。”王清平继续说道。
(未完待续)
官鼎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朱天文一听,急的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区区看不上眼的五十万元里面竟然还有马晓云的一份,他老朱还不能全拿,他真要气得背过气去。.
都说王清平是个人精,特会算计,没想到事到临头他还如此斤斤计较,在他头上算计一把。
朱天文强行压住心头的无名火,以免事态。但这股怒火让他难受,犹如剪径的强盗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捞着还被人倒劫了一把。
“好的,我会向马姐转达你们的敬意的。”朱天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冷笑着,“你不仁我不义,今天这个竹杠我是敲定了,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这是你王家兄弟自找的。”
“这个柳成荫是个滑头,人鬼得很。”心平气和之后,朱天文接着说道,“我想你们是清楚他的为人的。”
“我们当然清楚。”王清平机警地回答着,他那个木讷的哥哥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谈话无动于衷。
“前几天好不容易见到了这个常务副市长,让他与我们见上一面,他半天不做答复,语气十分暧昧啊。”朱天文的暧昧两个字用得很精,也颇为自得,他这个词非常好,王清平这个人精不难体会其中的含义的。
“他都说了些什么?”王清平心里一咯噔,脸上神色也是一变。
他王清平真的是想跟他捉迷藏,装傻。朱天文也不再顾忌,只有把事情说白了。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跟我们玩太极,说他跟我们就中环线的事情扯不上什么大的关系。”朱天文说的很慢,他没有想到今天要临时编排一个假故事,“反正他觉得中环线的事情要是捅出来他是不会受到什么大的牵连的,大不了远走高飞,我要他见一面,有些事情商量商量,万一出事我们也好有个统一的说辞以应对他们。但他迟迟不做答复,而且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话的腔调不阴不阳,耐人寻味,说白了,他就是想趁这个时候敲你们兄弟一把,让你们破费一点招呼招呼他,堵他这张嘴。”
“这个龟孙子。”王家老大听到此言,猛地骂了一句,弟弟王清平马上制住了他。
“现在骂有什么用?”朱天文不以为然,“早知今曰何必当初,早知道他就是那么个人渣,你们还要和他沾上关系?”
“这个龟孙子,如果没有我们兄弟两,他能够当上常务副市长。”王家老大仍旧怒气冲冲嚷着。
王家老大的那种有点笨拙的恼怒让朱天文忍俊不住,别看他平时四平八稳木木讷讷的,一说到钱他就急了,人就一点都不糊涂了。当年弟弟王清平花钱替他买官的时候朱天文就领教过他们在钱上面的吝啬了。
“别,别这样,你们和柳成荫见面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跟他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捅出去,那就把我卖了,不仁义了。”
“他想在怎么样?”王清平转回了正题问道,看的出来他对出血的事情有点沉不住气了。
“还能怎么样?嗯……”朱天文举得自己在玩火,万一他们真的一见面捅穿了他的一派谎言,知道他是在借机敲诈他们两,那他可是跟这王家兄弟结仇了,搞不好大家就得鱼死网破。
但转念一想,以后就算这次风浪闯过去了,他在官场上也不会更不可能继续混下去了,可以想象这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以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捞一笔大钱了,他们的钱本身就来路不正,不敲竹杠白不敲,这招杀向他们兄弟两的狠棋非得走下去,他们现在还有求得自己的地方。
“他那么说,我当然猜出他是什么心思了,我问他是不是想要一笔钱,他当然是支支吾吾,说自己手头很紧。”朱天文淡淡地说着。
“这个狗杂种,我们给了他那么多……”王家老大愤愤不平地说,王清平赶紧堵住了哥哥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怕他说漏嘴。
有多少?朱天文非常想知道,差点就脱口而出,他们和柳成荫之间的钱权交易,他们在中环线工程的承包中分赃了多少,朱天文可不是很清楚。
“哥,现在不要在钱上面计较了。”王清平安慰着哥哥,然后转过头来问朱天文,“他要多少钱?”
朱天文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元?”王家老大脸色绿了。
朱天文点了点头:“我当时劝他不要这么狠,这个时候不是明摆着敲你们吗?”
“行,两百万就两百万。”只是略微一沉吟,王清平就点头同意了,这也让朱天文吃了一惊!
朱天文本来以为必然又是一番艰苦的讨价还价,他没敢奢望用这个价钱成交,能还到一百万的这个底价他就知足了,王清平这么爽快地同意,这说明柳成荫对他们的身家姓命是何等的重要,他竟然低估了这种重要姓!
朱天文十分懊恼,也许他开三百万元甚至是四百万元他王清平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这说明他们当初在中环线上捞的钱是何等之多,超乎他当时的推测,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朱天文只是在其中捞了一点零用钱而已,而他当时还自鸣得意。
“他妈的,这王家兄弟太小家子气了,太温柔了一些。”朱天文几乎是恼羞成怒,原以为找柳成荫是救自己,附带送王家兄弟一个人情,但没有想到,原来却全是为这兄弟两帮忙。
“但是,这件事情还有些麻烦。”朱天文打定主意要独吞这笔巨款,不让柳成荫染指一分一毫,“他不想与你们把关系闹僵,他婉转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希望我居间调停做个中间人,就是说这笔钱他不想……也不好意思直接拿,毕竟你们有恩于他,他抹不开面子,让我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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