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姑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柔柔的遥遥
她努力的睁大眼,想要笑着说话,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滑了下来。她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因为,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shubao888.
田箩姑娘 (4)
.shubao888.
周五一放学,田箩就急冲冲的往初中部教学楼方向赶。刚到尤殿班级附近的走廊,就看一小女生红着脸含着泪,头低低的从她身边经过。看到田箩打量她,小女生不得不抬起头,怯怯的叫了一声:“田箩学姐。”,没等田箩报以友好的微笑,已经加快步子飞似的逃开了,脸上挂着两行来不及滴下的泪花。
田箩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小女生来的方向紧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前头楼梯转角一个小胖子的身影。
“苏然!”她尽力的提高了嗓音,想给对方造成震撼的效果。可惜,音质天生清亮柔媚,对方听了反而脸微微一红,小胖子立刻回过头红着脸挠着脑袋:“田箩姐,不是我。”
“你……”田箩的手指已经指到了小胖子的脑门上,听他那句“不是我”蹦出来,顿了一顿,顺着小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到楼梯角里坐着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仰着头,一张致小脸白而透明。可惜左半边脸上还微微印着没退去的巴掌印。
田箩努力压下差点爆发的怒火。狠狠瞪了眼前的小胖子一眼:“苏然,你就不能干点好事”小胖子很认真的点点头:“姐,真不是我干的。她自己让我带她来找尤殿,告白来着。”田箩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此刻正呈现一股无辜状还顶着巴掌印的尤小朋友,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什么,只好回过头来继续质问眼前明显地痞流氓样的小胖子:“好好的告白,怎么就弄哭了呢”小胖子仿佛被问到了痛处,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她又看看坐着的尤公子:“那个……他……那个……”心虚的瞄了一眼田箩,又赶紧把眼神撇开,还很可疑的开始脸红。
“苏叔叔今天出国考察回来了吧”田箩眯了眼,柔柔的问。
“啊……不要拿我爸来威胁我!”小胖子气得大声抗议。
“今晚去你家看看苏叔叔国外带回来的纪念品好么”继续柔柔的问。
“我最恨别人拿我爸来威胁我!”小胖子声音更大。
“啊,要不现在先给苏叔叔打个电话吧。”田箩说着掏出手机,一副要按键状。
“别以为说我爸我就会怕……”小胖子声音大且急促,尾音未落,看田箩已经按完了号码把手机凑到了耳边,一副等人接听状。急的头上冒汗的喊:“亲那个,尤殿和她亲……”话没说整齐,已经冲上来抢着挂断了田箩的手机。
“亲他们亲嘴了”田箩顾不上管抢手机的小胖子,回头立刻瞪大了眼盯着罪魁祸首:“你们亲嘴了”
此刻一直坐着的罪魁祸首终于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依然一脸无辜的盯着田箩:“姐,我14岁了。这在国外很正常。”田箩被说得一堵,正不知要如何接话,小帅哥又回了一句:“何况,是她主动亲我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此话一出,田箩抑制不住脸上冒出来的黑线。对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
的孩子说中国少女保守的朦胧爱情观,似乎是极其不靠谱的一件事,特别是这样一个场合。更何况似乎还是女生主动。
于是火只好转移回眼前:“苏然!你以后不许跟尤殿玩!把尤殿都带坏了!”一副正义凌然的教训状。
“啥谁带坏谁……”小胖子的胳膊顿时被人用力拧了一把。“唉哟……”伴随着一声惨叫:“好好好,我以后见着尤殿我退着走!”
这还差不多。田箩满意地点点头。一副迁怒完毕准备收工的架势。回头牵起尤殿的手:“今天周五,你得补中文课。走,回家。”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像是怕自家孩子学坏的老母般护着。尤殿的手握起来暖暖的,很舒服。跟在她身后,被她不经意握住手的漂亮小男孩,此刻致的脸庞上微微写满了诧异。眯起眼,浅浅露出笑容,很用力地回握住那只柔柔白白纤细的手。男孩子的手,骨架很大,一包拢过来,让田箩感觉仿佛是他握着她,而不是她牵着他。
上了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上,司机给找着了车上的备用药箱,交到田箩手里。田箩把脸贴近些,细细看尤殿致小脸蛋上的五爪印,打得不深,红肿应该很快会退。但这么漂亮的皮肤,毕竟是伤了。给他上消毒药水的时候,小帅哥虽没说话,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却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田箩手里的棉花,明显是怕疼了。田箩觉得他可爱,又有些心疼,轻轻地呵着气给他吹着伤口:“亲都亲了,什么理由都好,下手也不该这么重呀。”说着扔了手里的棉花,换了干净的给上药膏。尤殿盯着她认真呵气的表情好一会,突然仿佛看够了,想起什么似的,问:“姐,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田箩本没在认真听,只顺势点了点头,嘴里仍唠叨:“不管为了什么,出手伤人都不是一个有家教的孩子该有的行为……”
一个吻,轻轻的拂过她的唇边。快得让田箩本人,都几乎以为是错觉。她疑惑的一停,听到眼前搪瓷小帅哥绵绵的声音:“她就这么亲我的。”
傻傻的点了点头。还好吧,就这个程度而言……
“然后……”尤殿露出一个非常奇怪的笑容。
然后然后怎么了……
然后,她看到搪瓷小帅哥的脸越来越近,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温热的触感,整个堵上了她的唇。又在她想张口呼叫之时,有一节灵活的小舌,迅速伸进了她的领地。
叫不出,却被非礼。
田箩瞪大了眼睛,举起手,非常准确地在对方白皙脸蛋印着的五指山上,再次印下一个深而红的新的五指山。
搪瓷小帅哥被打得脸一偏,放开了她。
一脸满足的表情挂着戏谑的嘲笑,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一下嘴角,依然绵绵的重复着田箩上一句说过的话:“不管为了什么,出手伤人都不是一个有家教的孩子该有的行为……”
田箩愣愣的,突然意识到,药,白上了。.shubao888.
田箩姑娘 (5)
.shubao888.
“够了,田箩。”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恍惚中,有人打断了田箩的回忆和眼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给她一分钟,不,30秒也好。她就会想起来了,想起和那个人共度的夜晚,想起让她伤心的理由。可惜,只差一点点。
她喝多了,她确信。田箩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出了俱乐部,又怎么上的计程车。只记得当她睁开眼,发现计程车停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时,身上和车上都已经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于是她只好让司机改道,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如果她敢这个样子进家门,就等着自己给自己收尸。无论在外头再怎么闹腾,她是没有勇气去挑战自家老头的威严的,一如她自始至终没有勇气给尤大公子摆脸色是一个道理。8年,父亲仰仗着尤家,频频跳了两个级别。而尤家与田家的关系基础,或多或少的建立在她对尤殿的呵护迁就及忍让服从上。自她17岁起,便清楚的明白,尤殿之于她,是怎样一种意义上的存在。
计程车拐上主交流道,一路飞驰。司机在前座不停的抱怨田箩弄脏了他的车,直到田箩到了目的地下车,把包里所有的现金塞到他怀里,他才终于住了嘴,潺潺的说了一句谢谢,掉头走了。
田箩搭电梯上了楼,这里的小区户型及其考究,私密极强,虽然面积算不上豪宅应有的尺寸,却净是品小户,寸土寸金,独梯独户。每一处装饰,都是意大利设计师的品,真正是奢华族汇聚的地方。电梯门一开,便已经是室内的大堂。往里走几步,可以看到沙发上散落的衣物,一路延伸入房。田箩知道,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最不该来的,便是这个地方。可,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窝藏这样的自己。她有闺蜜,闺蜜却同时有了家室。她有好友,好友却没见过这样的田箩。25岁,是否真如父亲所说,到了该改变生活状态的年龄。
田箩一路往里走,到了尽头,隐约能听到声音,房门竟是大开,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用力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床上的人被惊动了,女生是
今晚在俱乐部里见过的其中一个,很尴尬的看着她,努力在床边搜寻自己的衣物。男主角表现得却很自然,只回头看了房门口的她一眼,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起了身,套上长裤,帮着女生找她散落的衣物。
“对不起……”田箩扭开了头,不敢看房里忙碌的人:“我到客房去。”末了补了一句:“如果不介意,你们可以继续。”
进了客房,只觉得胃里又一阵翻腾,刚在车上明明吐干净了的,此刻却忍不住冲动,冲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出来的已没了酒,都是胃。等真正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开了水,开始洗漱。
热气一蒸,刚开始有了几分清醒的脑袋又变成了浆糊。她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关了水,把自己扔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仿佛是做了梦,她看见自己穿着鲜红的呢子大衣,站在雪地里,仰着头,冲面前的宿舍楼大声的叫:“莫小白!”。没有人答应。她只好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叫到嗓子都哑了,叫到眼睛里再渗不出温热的体……
嘴里呼出的尽是白气,她却并不觉得冷,只坚持不停的叫:“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
后来,后来……
梦变得有些乱,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抱起了自己,有湿湿的吻落到唇上,唇上传来熟悉的味道,让她感觉安心。
好安心,好温暖……
“莫小白……”不会再为你哭了……她努力把自己贴得离这股热力更近些,尽可能的拥抱温暖。
本来不觉得冷的,抱起了温暖,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有冰冷的气息呼到耳边:“你说谎。”碰触她的身体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带着一股强势,拉着她,予取予求。梦里的白色雪地被撕扯遗尽,田箩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睁开了眼,两手撑起上半身,冲着眼前的人,媚态尽显的露出笑容。
在她身上游动的身子顿了顿,她已主动缠上那具完美的身躯,献上香吻。隐约中,传来满足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自己的,却又好像不是…….shubao888.
田箩姑娘 (6)
.shubao888.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淳朴而善良的农民,他每天以帮地主种田为生,早出晚归,非常勤奋。有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季,他收工回家的途中,看到干枯的小池塘里,露出一只很大的田螺。枯水季节,他怕田螺没有水会死,于是把这只大田螺带回了家,养在水缸里。奇怪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就发生了,从此无论农民多晚回家,家里总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上总是有温暖的饭菜在等着他,可是屋里却一直没有别人。为了想知道这位好心人是谁,农民于是在一个早上假装自己去了田里工作,偷偷的绕路回来,躲在窗外头。到了傍晚,他看见那只大田螺化身成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开始为他洗衣煮饭。农民非常感动,推门而入,走到水缸边一看,果然里头只剩下一只田螺壳。他拦下了为他洗衣煮饭的姑娘,再三追问,姑娘终于承认,自己就是田螺姑娘。农民非常喜欢田螺姑娘,打算与田螺姑娘结婚,但这个事情被地主的儿子发现了,地主的儿子贪恋田螺姑娘的美色,嫉妒农民与田螺姑娘要好,于是在半夜偷走了田螺姑娘的壳,藏在自己家里。田螺姑娘没了壳,就开始生病,地主的儿子于是说,田螺姑娘,只要你肯跟我回家,我就把壳还给你,我们可以在一起。田螺姑娘摇头拒绝了。过了没多久,田螺姑娘就病重了,眼看着要死去,地主的儿子于是又带着壳来到她的病床前,再一次要求田螺姑娘跟自己走。田螺姑娘依然想都没想,说,壳你拿去吧,我就算死,也只想和农民在一起。地主的儿子被田螺姑娘的真诚打动了,把壳归还给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有了壳,病很快好了起来,跟农民结了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窗外的月亮很亮。窗内的尤殿托着腮,看一旁因为刚讲完了中国古典民间文学而口渴得拿着花茶猛灌的田箩。田箩其实属于甜美系的美女,皮肤白皙,长发、大眼,本应是娇憨的独生女,却因为家教的关系,甜美中隐隐带着一股成熟的娇俏,丝毫没有大小姐的霸气,平添了许多亲和力。也因着她成熟的处事风格,优等生特有的傲气,在校园里素来名声大噪。能被“田箩学姐”特别照顾的人,都令不少学弟学妹羡慕不已。当然,这样的情形,刚转学进来的尤殿是不置可否的。尤大公子,自有其生存的手段,短短数月,尤殿身边开始集结出一群真正的太子党,14岁的尤殿已颇有些万人之上的架势。
“这是新春校园节你们高中部要演的话剧”尤殿看田箩喝够了水,才接了话。
“嗯。”田箩放下杯子,点点头。“我演田螺姑娘呢。”
“嫁给农民”尤殿嗤笑。
“什么话!”田箩笑着轻拍了他脑袋一记:“这是爱情,懂不”
“情愿死,也要守着一个需要自己为他洗衣做饭的傻瓜农民”尤殿托着腮帮子,做不解状。
“嗯。因为,农民把缺水快要死掉的田螺姑娘带回了家,所以,他的善良,打动了田螺姑娘。为自己心爱的人洗衣做饭,对田螺姑娘来说,是一种幸福。一辈子,要碰上一个这样的农民,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呢。”田箩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也学他一样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
“是吗……”尤殿把角度转了转,盯着田箩:“
姐,你呢也会为了爱情这样么”
田箩笑了,觉得他像个装大人的小鬼。她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遇到这样的农民。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我愿意一直照顾他,一直包容他,从来不会因为他做了不好的事而生气,那应该就代表着我爱他吧。”田箩看着窗外的星星,默默的呢喃。
“哦……”尤殿像小大人一样的点着头。“姐,好像你也没生过我的气。”表情深沉得让田箩一乐,伸手在他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一刮:“得了,别吓兜圈子。休息够了吧,把剩余的几何题做完。太晚了我还得回家呢。”
随着期末的临近,话剧排练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收尾阶段,每个演员都抱着一股紧张情绪,加班加点的练。田箩因着要给尤殿当家教,连续逃了两次加练,到第三次,被演农民的大师兄给逮了个正着,板着脸把她给拖回排练场里。田箩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低着头陪着笑脸,乖乖跟在大师兄屁股后头,话没敢多说一句。正拐了弯要往礼堂走,碰巧遇上尤殿到高中部找她回家补习,她一边手给大师兄拖着走,一边只能回过头来向尤殿使眼色,让他纯粹当没看到她,自己先走。尤殿倒仿佛不通气的主,站定了,先盯着大师兄拖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才顺着她的表情,眯了眼,完全不理她打的眼色,大声嚷嚷:“田箩,你干嘛去”
听得后头有人喊田箩,本来一肚子气拖着她的大师兄回过头,一看是尤殿,也不好下什么重话,只好潺潺的,半天抖了一句:“尤学弟,田箩今天无论如何得上台,要么你看我们排练去”
田箩在大师兄后头瞪大了眼,拼命冲着尤殿摇头。这小子仿佛盲了似的,完全没看见,很大方的点了头:“成。去看你们排练。”
大师兄估着也没料到尤殿会答应。一时之间情况变得非常诡异。
排练开始,全场清场完毕后,除了工作人员和演员,台下就剩下一枝独秀的初中部尤殿学弟。白瓷的美脸蛋,漂亮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坐得自然而笔直。完全感觉不到旁边不时飘来的学姐们打量的眼光般,很认真的盯着台上对戏的田箩和农民。时不时与身边的学姐上两句话,问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
排到了中段,有演地主婆的学姐对完了戏,坐他旁边,与另一位学姐唠叨:“瞧大师兄跟田箩演的那火花,所以导师早说了,这戏没有大师兄搭,本演不出这感觉。”另一个笑着接话:“就是。瞧那火花蹦的,彩啊。本来大师兄说是高三课业重,怎么劝着都不演来着,还是田箩学姐有办法,一说自己演田螺姑娘,大师兄自动送上门了。”
一旁尤殿听着这话,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郁结。再坐下去仔细观察,中途有不需要田箩上场的场次,田箩眼也没往这边瞄,尽盯着眼前的农民打转,无论自己怎么瞪她,她愣是没发现。中郁结不由得更胜。忍到后半场,田螺姑娘病了,农民在她床前,担心得茶饭不思,握着田螺姑娘的手,两人做深情对望。尤殿顿时觉着一股烦躁油然而生,再没法忍,站起来就走了出去。临到门口,还是回头望了一眼,结果台上两人继续深情对望,田箩小姐更是本没发现他大少爷闹脾气。.shubao888.
田箩姑娘 (7)
.shubao888.
那一夜,田箩睡得及其不安稳。期间醒过几次,想要喝水,都被身边的人缠着起不得身。最后终于睡过去,天还没亮又醒了过来,一看时间,知道再不起床铁定完蛋。今天周日,家里老两口又都留在本城没去外地,一准大早起了晨运,折腾早餐,发现她混在外头彻夜不归,浑身酒气,铁定疑心盘查。
一个激灵,田箩顿时觉得脑袋清醒不少。好在前一晚吐干净了才睡下,也没宿醉头痛。于是赶紧拾掇拾掇,还刻意放轻了动作,深怕把身边的公子哥给闹腾醒了又得一番折腾。好在大少爷只是翻了个身,微眯着眼模模糊糊问了一句:“去哪”听田箩答“回家。”便再没纠缠,立刻又睡死了过去。估计确实是累着了。田箩微微苦笑,揉揉自己酸疼的腰,尽力稳着步子出了门。
出得小区门口,正巧碰上熟人的车子往小区里开,一看便是跟她一样一夜未归临晨装好人的主,天未亮,寒气重,此时不搭免费车真是对不起父老乡亲。田箩也顾不得周身酸疼,赶紧跳上前拦车。
田箩前一天相亲,穿的是浅色系小洋装,后来醉了吐的红酒,经过一夜,洋装上的颜色已经变得暗中带红,天色也不亮,突然扑出来,吓得车里睡眼惺忪的壮男就差没把自己往方向盘上撞死。
等田箩上得车来,看开车的壮男一副肌过剩心眼过缺的表情,实在受不了,本没什么力,也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两句:“我说苏然,你至于么你,都吓了这半天了还提着心呢你就缺心眼成这德行”车上的人本来做一副全神贯注开车状,努力忽视身边副驾驶上的血衣女,此刻听得这话,怒从中来:“姐,我三天没睡顶着累着的从外地赶回来,而且还是做完一个大手术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一个人开车赶回来,我错了啥了我我这不是怀念自己温暖的家么我,你能理解一个刚看完了血崩的外科医生再看到你的心情么。”田箩横了驾驶座上的肌帅哥一眼,没再接话。倒是苏然,缓过了气,侧目打量起她来了,边打量,还边用暧昧的眼神传递他龌龊的内心世界。田箩被他看得心虚,索自己坦白:“别看了,我昨晚喝多了,怕回家闹腾,睡的尤少爷家。”
“姐,他没把你……”苏
然说着比了个吞的姿势。“去,尽想些没谱的事。”田箩冲着他肌纠结的胳膊拧了一把,脸却不受控制的有些微微泛红。她跟尤殿的这一腿,保持得极为低调,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苏然是碰着巧了,就那么一次撞见尤殿吻她,她还是活祈白赖的,才让苏然住了嘴,保守秘密。苏然被她拧了一把,也没觉着胳膊怎么疼,斜眼看她小女儿状的娇憨媚态,只顾着说:“姐,你再这么就着他,迟早你俩要出问题。他大少爷这些年的风流事,你可比我知道的详细。你说你这些年,为了顺他的子,连绯闻都没闹过……”田箩看他一副打算进行中国式洗脑教育的架势,赶紧岔开话题:“苏然,前头右边转,停车场里放我下来,我取车自己回去。”
车子转进停车场,一路溜达正好停在田箩的白色lexus旁边。田箩下了车,回头看苏然一脸的疲态,知道他确实是累了还担心自己,叹了口气,柔柔的往这小子脸上贴上一只冰凉的小手:“醒醒神,回到家里洗了热水澡再睡。还有,路上注意安全。”苏然打小在她身边长大,习惯了她大姐头般的体贴,很认真的点点头,“姐,早点回家。不然铁定挨骂。”
田箩放开了手,笑着冲他挥了挥,看着他的车往辅路拐出停车场,才掏出车钥匙上了车。车屁股刚倒出车位,突然一部同样白色的越野款lexus从侧方斜上来,到她车后方一个急刹,她堪堪在贴上人车头前一秒踩了刹车,幸好倒车车速不快,田箩惊魂未定,正暗暗庆幸自己没惹上麻烦,便从倒后镜中看到那部车的车门打开,冲下一位她即便只看到侧面,也控制不了自己拼命按下门锁冲动的人来。
那人几乎在她按下门锁的同一秒钟冲到她的车边,紧抿着唇,一手按在她只来得及升到一半的车窗玻璃上,生生将没有升完的玻璃又压了回去,完全不顾田箩在车内手忙脚乱的拼命按着按钮,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搭上车顶,呈压迫之势的贴近驾驶座上的田箩,紧抿着的唇突然张开,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与他此时的气势极其不相称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而迷人的微笑来。
车内的田箩突然停了动作,看着来人的笑容,愣愣的,突然轻飘飘的冒出一句:“莫小白……”.shubao888.
田箩姑娘 (8)
.shubao888.
“尤殿,今天我无论如何,必须去排话剧了。”田箩一到教室门口,就碰上了堵在门口等她下课的尤殿。这少爷最近突然迷上监控她的行踪,她除了上课时间,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被尤殿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占满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