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麻辣香橙
两天后是出殡的日子,旁的亲戚朋友都是那时候来。
孙家几个儿子商量殡事,孙老爷子开了口,不让太铺张,儿子们便决定尽量低调简朴地办,当然,基本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作为唯一的闺女,孙老太当初认了冯玉姜,便说过留着给自己哭灵送丧的,如今真到了这个时候,冯玉姜当然要好好地尽一尽闺女的义务。
孙老太的寿衣、铺盖本来应当由她这闺女做的,也事出有因,没预料到,而且孙二嫂子也是想着她忙,都给准备了,冯玉姜于是便多多的买了几身衣裳给老太太压脚头,装棺陪葬。喜殡可以用大红色的棺罩,罩在棺木上,冯玉姜便买了顶好的金丝绒的棺罩。
扎彩,请把匠子,照例是闺女该担负的。孙老太火化回来,自有那管事的大教理把扎彩匠请到家里来了,冯玉姜便叫扎彩匠子,但凡老太太能扎的,老一套的轿子、牛、金银山米面山、花篮、宝库等等,还有新式的电视啥的,便都给扎了。有些东西,因为孙家老爷子还在,是不能扎的,比如一对仙鹤,便不能扎。
按风俗,喜殡一般都请两棚把匠子,冯玉姜当然要请。但凡闺女能办的事情,她都给办了,而且要办到最好,当初孙老太说过,认了她这个闺女,就是图的有闺女哭灵送终,落个儿女双全。这些年老太太对她冯玉姜可谓有恩义有情分,冯玉姜自然不能叫老太太失望。当然,她作为闺女要守灵,一天里早、晚按习俗到灵前哭灵,晌午时给老太太“送汤”,这些子买东西跑腿的事,都是给钟继鹏去办的。
作为女婿,钟继鹏还要给老太太“踩新房”,就是在墓穴挖好的时候,给挖墓穴的人买烟买糖,给墓穴里头放硬币,过去是用铜钱,现在用硬币了,钟继鹏便专门兑换了两捧硬币撒在墓穴里头。
孙老太的殡事办得很大,几个儿子单位上的同事、战友、亲友什么的都要来,出殡那天,光是那花圈,就把孙家的院子围了好几层。吊孝的人来人往,出棺的时候,跟着棺木送老太太下地的队伍拉的有半里路长。女人全都不送棺木下地的,一群女人便站在村口,目送老太太的棺木被一步步抬走。
这回老太太是真的走了,冯玉姜心里一痛,忍不住就满脸的泪水。遇上老太太,她才算知道了有妈的滋味,老太太是真的拿她当闺女疼。冯玉姜一转脸,正好看到孙二嫂子也在掉泪,看见她又擦着眼泪说:不哭,咱妈走的安心,没受啥罪。”
孙家老爷子从老太太过世后,倒是没哭没喊,没见到半点悲伤,自己一直呆在屋子里,偶尔出来转一圈,回头跟冯玉姜说:
“闺女,你看看你妈,死了也算是风光了。死完了儿子都回来了,要是活着回来叫她看一眼,多好?”
儿子要守在灵前,儿媳妇不好总呆在老公公身边陪着,这几天冯玉姜抽空便陪陪孙老爷子,给他弄点清淡可口的汤饭,陪他拉拉呱。
“闺女啊,你搁这好几天了,家里头还有个小六呢,能离开你吗?人一死,两眼一闭啥东西都不知道了,送殡作戏给活人看,你呀,你该走家走家,你走家看好孩子要紧。”
冯玉姜便说:“没事的,这两天我把保姆晚上留在家,叫她看小六。哄哄就好了。”
“唉,你跟你妈呀,真像是亲娘俩,你妈认了你,你又抱了个小六,都是心善的人啊!你妈那个人,一辈子看着刚强,其实是个软心肠。这女人呐,该刚强的时候刚强,该软和的时候,就要软和点。”
老伴儿走了,孙老爷子是该吃吃,该喝喝,谈笑如常,甚至还流露出羡慕老伴儿的口气。
“你看看,她先走了,让我看着她先走,你妈呀,一辈子要我的强,到老了也非得走在我前头,走就走吧,我不跟她争。我好好再过几年给她看。”
然而,孙老太送下地才不到一个月,那一天,孙老爷子一大早上躺在床上,说不想起来。
“浑身乏力,我再睡会子。”孙老爷子跟二儿子说,“我感觉我也该走了,我一个人没意思,出来进去,连个磨牙吵嘴的人都没有。等我要是死了,叫他们上班上学路远的,就不要回来了,你自己把我埋了了事,来回的跑,麻烦。”
晌午十分,孙家老爷子无疾而终。
好多老夫妻相依相伴几十年,往往去世的时间相隔不长。老伴老伴,少年夫妻老来伴,相濡以沫几十年了,且不论有没有爱情,早已培养出浓浓的亲情。一个先走了,另一个落了单,一下子失去了生活中的伴儿,少了寄托,难免也就跟着走了。
虽然老爷子留了话,不叫儿孙再回来奔丧了,然而这个话,儿孙们哪里能听?相隔不到一月,孙家又操忙了一场风光的丧事,并且因为老爷子是老革命,他的丧礼又比孙老太隆重了很多,老爷子跟孙老太合葬在一起,那座新坟上,硬是叫花圈堆成了小山头。
送老爷子下了地,收拾了当,临走的时候孙三嫂子特意找冯玉姜说话。
“妹子,上回咱妈的事就想找你说说话,没瞅着你空闲。我那个笨儿子,这几年赖在你家里了,你就帮当儿子养吧。我跟他爸工作上头忙,从小照顾他少,在他身边陪他的时间不多,这孩子跟我们这爸妈的关系,也不像人家那么亲近。这孩子看着脾气好,其实是个认死理的,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真上了犟,谁也犟不过他。我跟他爸结婚晚,生孩子更晚,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你这个当姑姑的,你就多担待吧,我把他交给你了。”
“军军是个好孩子,我是真心喜欢他。”冯玉姜真诚地说。
“我自己没闺女,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家传慧。”孙三嫂子就笑,“那两个孩子,真不知什么时候能把窗户纸捅破,好叫咱两个当妈的了了心。”
冯玉姜听了就只好笑,对于孙军跟传慧,她现如今也是乐见其成的。这几年,孙家,钟家,早就把那两个孩子归到一块儿了,两个小孩看着也要好,窗户纸没捅破,应该也没有什么悬念了吧?
然而这“应该”的事情,却往往并不一定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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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军跟传强同一年考的大学,如今传强都毕业分配工作了,孙军念的是军校,要上五年,传强去年毕了业,孙军今年也临近毕业了。
孙军跟传慧的学校离得并不近,不过那段路早叫孙军跑熟了。渐渐地,钟传慧偶尔有事去孙军学校,一回两回的,也把路跑熟了。
天气转暖,冯玉姜给传慧寄了一包吃食去,挑着家里头她喜欢吃的土产给她寄去的,糖炒花生、熟地瓜干什么的,还有孙军喜欢吃的小咸菜。传慧一见那包小咸菜,净知道是她妈给孙军的,便跑了一趟给他送去。
哪知道孙军整个班级都去外地拉练了。孙军上的是军校,他是军人,一道命令下来,背上背包就走,临近毕业,这样的拉练已经好几回了,说是为了尽快适应作战部队。传慧扑了个空,倒也不觉着失望,小咸菜往后再给他不就行了?
钟传慧背着背包,晃晃悠悠从军校宿舍楼的接待室出来,军校跟普通的学校不同,旁的学校宿管都是阿姨,接待室里坐着个士兵,宿舍楼门旁站了两个哨兵,接待的士兵以前见过传慧的,便笑嘻嘻送她出来,说:“等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去找你。”
钟传慧顺着校园里的马路游游逛逛地往前走。经过操场时,一个篮球突然从天而降,准准地砸在钟传慧头上,钟传慧一阵发晕,不由得便蹲下了。
“喂,你怎么样?”
钟传慧抬起头,才发觉自己罩在一片影子里,几个大男人一圈的围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几个人都穿着军装裤,部队的丛林迷彩背心,看上去并不太像学生。
钟传慧被几个人围着当中,看稀奇一样地俯视着她,关键她还是蹲着的,这种情势一下子让她来了气,怎么,仗着个子大欺负人啊?她生气地站起来,那几个军人便往各自了一步,往后散了散。
钟传慧站起来,才觉着有点晕。
“不好意思,你怎么样?我们打球没注意你过来。”其中一个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打量着她。军校里头女的少,钟传慧长得十分俊气,又正是青春洋溢,她几次来,都会被好多目光盯着看。如今她这一副狼狈的样子,便叫那目光盯得来了火。
“我又没走在球场上,你们是打球还是打人?有没有事?没事你让我砸一下试试?”
问她的人摸摸鼻子,笑嘻嘻地说:“好凶的姑娘。”
钟传慧凶巴巴地冲着他呲吧:“笑什么笑?砸了人你还笑,真可恶。”
钟传慧骂完,气呼呼地推开两个人就走,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在她额头上扶了一下,一个略带些沙哑的声音说:“砸红了,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被陌生人这么一碰触,钟传慧十分不高兴,她抬手生气地一挥,可那只手已经收回了手,钟传慧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说:
“非礼勿动,没有人教过你吗?”
“噗……霍中校,你非礼人家小姑娘了。”
被叫做霍中校的人,一下子判断不出年龄,一张脸,包括他整个人都黑黝黝的,被钟传慧一句“非礼勿动”说的,就淡淡地笑了:
“球是我打出去砸到你的,篮球把人砸晕的都有,你额头红了一片,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钟传慧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吧,跟他们生什么气!孙军没在,这是旁人的地盘。
看起来这些人不像是军校的在校生,估计是部队的军官来培训什么的,传慧听孙军提到过,学校里经常有基层部队的军官来轮训。这些来自部队上的大兵,神经都跟那钢筋差不多,不理他们算了。
钟传慧摸了下额头,的确微微有点疼,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钟传慧板着脸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扭头就走。
基层部队的大兵,跟军校学生根本还是两码事。不过孙军说他毕业了也会下到部队,他也会变成这黑铁疙瘩一样吗?神经也会变成钢筋?钟传慧想象着孙军变成黑铁疙瘩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件事过去了就应该过去了,钟传慧也没再想起过,然而几天以后,她从自己学校的宿舍楼出来,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
“你好。原来你也是这所学校的。”
谁呀?钟传慧打量了几眼,想起这是那个被叫做“霍中校”的铁疙瘩。
“干嘛你?”
铁疙瘩中校没答她的话,反而问道:“那天砸到你了,回来没事吧?”
“有事我就该去医院了。你到这来干嘛?”
“我妹妹也在这学校读书。”铁疙瘩笑笑说,“她叫霍斯梅。”
“霍斯梅?不认识。”钟传慧说完,绕开那人就走。那人两步就赶上了她,拦住她问道:
“脾气这么冲干什么?跟你道个歉,别在意,好了吧?”
“道歉?没事,我早忘了。”钟传慧笑笑,说,“我要去上课了,你道完歉了,我能走了吧,中校同志?”
中校同志来回踱了两步,慢悠悠地说:“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我得罪你很深似的。还是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小辣椒?”
“你没得罪我,我只是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话。”敢说我小辣椒?钟传慧恨恨地咬牙。
中校同志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认识了不就不是陌生人了?我叫霍斯南,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瞥到一个女生笑盈盈往这边走过来,钟传慧抿嘴一笑,说:
“我叫狗来问。拜拜啦霍中校!”
霍斯梅远远看见他哥拦着个女生说话,禁不住惊奇。
“哥,你认识那个女生?”
“哦,一个很有趣的野丫头。”霍斯南淡淡一笑说,“前几天被我打篮球砸了一下。”
霍斯梅听了直笑:“霍大少觉着有趣的野丫头,肯定很有趣。”
远在几百里外山林中,正在操作电脑控制武器的孙军怎么也没想到,一种叫做霍斯南的病毒,正在试图入侵他的主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瑤非魚妹子的手榴弹!
霍病毒,杀毒还是怎么弄呢?还是黑客成功呢?这个要好好想想。
☆、第75章 理不清
霍斯梅望着钟传慧走远的背影,高挑的个子,脖子后边晃动的马尾,其实刚才过来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哥,你说的这个野丫头,我应该认识。”
“认识就认识,什么叫应该认识?”霍斯南说,“人家说不认识你。”
“她不认识我正常,我认识她也正常。”霍斯梅瞧着她哥不满的眼神,说,“她跟我同系,大二的,年年拿特等奖学金,我有印象。”
“哦。”霍斯南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难得我哥注意个姑娘,给你八卦一下吧。她叫钟传慧,听说她家境可能不太好,所以念书很拼命,发狠必须拿第一名奖学金,谁也争不过她。”霍斯梅把她道听途说多的信息都贡献了出来,“哥,听说她是农村来的,你都说了,野丫头一个。家境怎么样先不说,你确定我们家能接受一个农村来的女孩?”
重生农家母 第61节
霍斯南用一种漠视的眼神扫了下霍斯梅,说:“现在说这话还有点早。不过我确定,如果我一直拖着不找对象,拖到家里急了,还不是要让我自己做主?”
霍斯梅啧了一声,想想,还真是!
“你打球,怎么会打到我们学校的女生?”霍斯梅好奇,“在哪儿?”
霍斯南没搭话,反而问道:“她怎么会跑到军校去?找人?找谁?”
“噢,你连人家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啊!”霍斯梅哂笑,“这我可真不知道了。交给我,我去帮你搞清楚。”
“用不着。我自己解决。”霍斯南淡淡地说。她到军校去找谁,对他来说实在不会是什么秘密。
钟传慧全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给盯上了。她一如往常地啃书,做作业,吃饭睡觉。下午放学回宿舍,到门口就碰上了意料不到的人。
“你好,狗来问同学。”
钟传慧抬头一看,怎么还是那铁疙瘩?居然没穿军装,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看上去……衬得他更黑了,简直可以跟非洲大汉比一比了。
“干嘛?找你妹?”钟传慧翻个白眼,说:“我真的不认识,你去宿管那儿问吧!”
“我找你。”
“找我?还要道歉?”钟传慧说,“就这么点事,你不烦啊?看不出当兵的也这么婆婆妈妈。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就去拿个球砸你一下,行了吧?”
“钟传慧。”霍斯南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她的名字,说:“我的球砸到了你,这可不是小事。”
这铁疙瘩知道她的名字?不就是砸个球的事嘛,钟传慧简直觉着莫名其妙了。
“我说中校同志,你的球是砸到我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你还有完没完啊?”
“我就是没完了。你知道古代抛绣球是怎么回事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霍斯南微微抬起下巴,调侃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抛绣球?钟传慧挠挠头,他妈的,他调戏我!钟传慧恨恨地瞪着霍斯南,手指着他的脸,撇着嘴说:
“霍斯南是吧?我知道你们部队有纪律,你跑到我们学校来欺负我,我明天就去军校告你。”说完,绕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大步走进宿舍。
背后的霍斯南一声嗤笑。纪律?纪律从来就是管那些能管住的人。再说,部队是有规定,不能跟驻地的姑娘谈恋爱,但他只是在这儿短期培训,这又不是他的军区。
然而这丫头有趣,有挑战性,他反倒越来越想接近了。
第二天下午,钟传慧刚走出教室,目光扫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不远处的路上,霍斯南一身黑色休闲装,正抱着胳膊靠在车旁,这极具阳刚的杀伤力组合,引来了不少女生侧目。
钟传慧抱着一叠课本,目不斜视地走下教学楼台阶,直往宿舍走去。霍斯南看着她那不驯的样子,玩味一笑,上车发动了车子,直直开到钟传慧身边,稳稳地一个刹车,在她身旁停住了。
“干嘛你!”钟传慧吓了一跳,便被惹毛了。
“上车,我带你去军校。”
“神经病,我没工夫理你。”钟传慧绕开继续走。
“你不是要到军校告我吗?”霍斯南的声音在后头好整以暇地响起,“还是你只会说大话,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钟传慧转过身,瞪着霍斯南,霍斯南那张冷硬的、带着蔑视的脸,怎么看怎么叫人想揍一拳。钟传慧的火气一点一点往上蹭,她一转身,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走,去国防.部告我也敢。”
霍斯南当然不会带她去军校,他只是开车在街上四处乱逛,一边看着钟传慧气呼呼的小脸,心情好得很。找了个车少清静的路段,霍斯南把车停在路边。
“钟传慧,不是说现在的小姑娘最喜欢军人吗?你干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霍斯南扭头看着后排坐的钟传慧,微微一笑,忽然说:“钟传慧,我自信不是太差。”
上了车,钟传慧就开始后悔了,这个铁疙瘩中校,太强势了,而她似乎中了计。所以说,不动脑子,冲动是魔鬼。
“军人是军人。你是土匪。”
“唔,我那些兵要是知道我被个小姑娘骂土匪,你就等着被抛上天吧!”霍斯南笑。
“土匪带出来的兵,也还是土匪。”
“不是啊。”霍斯南仍旧笑,“我的兵背地里也骂我是土匪。听你这样骂,他们还不知道有多激动。”
呃……钟传慧忍不住就噗嗤一笑。
“我平时训练士兵,据说是非常可怕的,到底怎么可怕,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经过我手带的兵,都会背地里骂我土匪,霍阎王。”
“中校军官亲自训练士兵?”
“不然你以为我黑成这样是怎么来的?我们部队都是野外训练,训练强度很大的。”
“你们是什么部队?”钟传慧好奇了。霍阎王?跟她爸的风格差不多啊,这种男人最讨厌了。
“军.事秘密。部队里的事是不能随便往外头说的。”霍斯南说着忽然话题一转,问:“听说你表哥也在上军校?”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钟传慧忙问,“我表哥同样是军人,他就不会像你这样土匪。”
“军校学生,跟军人还是两码事。”霍斯南不屑的语气。
霍斯南根本不用费周折,就搞清了钟传慧跑到军校,是找一个叫孙军的学生,据说是她表哥。孙军,搞军.事科技的,这样的军人,在摸爬滚打磨砺出来的大兵眼里,那就是个弱鸡罢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霍斯南,尽管他认可军.事科技的重要,但并不代表他就认可搞科技的兵。
“胡说,九表哥最厉害了,他是军人家庭长大的,从小就很优秀。空有武力,那不算军人。”钟传慧反驳。
霍斯南带钟传慧出来,不是来听她说孙军的,便开始给她说一些部队战友间的趣事,两个人渐渐聊起来了。等到钟传慧想起来要回学校,天色已经不早了。在她的坚持下,霍斯南送她回到学校。
“钟传慧。”看着她下车要走,霍斯南叫住她,“我在这里做短期培训,还会再呆三个月,我是军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我喜欢你,可能我的年龄比你大了将近十岁,但我相信这不是差距,而是你可以依赖的优势。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三个月里尽快熟悉起来。”
钟传慧愣了愣,挠挠头,转身回宿舍。
不可否认,霍斯南是个十分有吸引力的男人,阳刚,强势,稳重,冷硬,这些特质,跟钟传慧接触过的其他人不同。钟传慧想,自己是欣赏他的。
然而没隔两天,一个穿着讲究的妇女,忽然跑到学校里来找钟传慧。
“你就是钟传慧?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行吗?”
钟传慧不认识啊,不过对方反正是个妇女,既然她有话要跟自己说,钟传慧便被她叫着,上了那个妇女停在旁边的车。
她们上了车,车并没有开走,司机反而下车去了。
“我是霍斯南的母亲,你应该认识他吧?”
“认识啊。”钟传慧点头,“阿姨您找我什么事?”
霍斯南的母亲一副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钟传慧,嘴里说的话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知道你来自偏远穷困的农村,你有权利去追求美好的生活。跟斯南在一起,对你来说的确是能够从社会最底层,一步跨入社会最顶层。然而,你需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儿女的婚姻必须要服从家族的利益。”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传慧听她说话怎么就这么不顺耳?
霍母抬起手,打住钟传慧的话,一副高贵的样子。“你先听我说,我知道年轻人相信爱情,然而爱情对于成功者,从来就不是必需品。请你不要再跟斯南来往了,我答应你,如果你照我说的做了,等你毕业后,我会安排你留在北京,你照样能拥有一份美好的生活。我们这样的家庭,无法接受一个贫困农村出来的,妄想着一步登天的普通人。”
她什么态度?钟传慧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激怒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家庭,我是农村来的,但我不觉得自己比谁低微,我也不觉得你比谁高贵。”钟传慧脖子一梗,说:“霍斯南是吧?我还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我看你能怎么着吧?”
霍斯南再来找钟传慧,满脸的得意。
“野丫头,够格!我相信你这个性子,对付我那个家,一定妥妥的。”霍斯南简直太感激他妈了。要是他妈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好事,该会懊恼成什么样子?霍斯南想起来就觉着得意。
权势太多的家庭,亲情却往往是贫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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