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许三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宸月
大昭国虽然民风开放,京城的小倌馆也时有女顾客,但那都是些丧夫,娘家又颇有地位的妇人,未出阁的女子去了那种地方,要被人诟病的。
“我许家被人盯上了,偏偏连对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今日不知明日事,说不定明天我就和街上的乞丐一样身无分文,何不趁今日我还是这天下第一楼的老板,许家的大小姐去好好疯狂一把这叫最后的狂欢。”
“这五年来,我起早贪黑,连大年三十都在酒楼算账,辛苦了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没有一天放松,今天,我不想再亏待自己,死囚上断头台前还有一餐饱饭呢!”
“小姐,你胡说些什么”
阿玉几乎哭出声来。
“这五年来,也辛苦大家一路跟随不离不弃,明天这天下第一楼可能就会易主,我许桑棠无能,对不起大家,阿玉,你给大家多发半年工钱,作为我的一点心意。”
许桑棠说罢,深深施了一礼,“多谢。”
说罢,不理会众人的真情流露,许桑棠干净利落的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大伙。
“对了,你们知道小倌馆哪位小倌最出色吗”
大伙还以为她要说些感人肺腑的告别之语,谁知却是这么个问题,顿时觉得头顶一大片乌鸦飞过。
“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
一个扫地的大妈举手回答,“最出色的当然是琴生公子,小倌馆有琴棋书画四大公子,琴生公子位列第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张口就来……”
“我对那些没兴趣,长得怎样”
“长得那叫一个细皮嫩肉,那皮肤,听说比女人还滑,那腰,比女人的腰还细……”
“停!我不好小白脸这一口,我要长得帅身材棒,简而言之,就两字——帅哥!算了,和你们说不清楚,我自己去找。”
说罢,丢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快步离开。
天下第一楼对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青色马车,胭霞锦制成的车帘被一只白皙消瘦的手重重摔下,一张清隽俊美的脸飞快在车帘后晃过。
“帅哥”
淡色的唇微微上扬,似乎在笑,“许三贪不愧是许三贪,连品味都与众不同,帅哥呵呵,帅哥啊——”
笑着笑着,“砰”的一声脆响,手里的茶杯被捏得粉碎,茶水溅在雪白的衣上,他正是那日在同和钱庄后院弹琴的白衣男子。
望着扎入手心的碎瓷片,鲜血一滴一滴滴在雪白的虎皮脚垫上,如冬雪里红梅绽放,鲜艳刺目,他神色有些恍惚,“来人!”
车帘外传来属下低沉恭敬的声音,“公子爷,有事请吩咐!”
白衣男子挑开车帘,看到属下明显就是许桑棠嘴里说的长得帅身材棒,一身肌肉抖啊抖的帅哥,顿时觉得碍眼,眉尖一挑,似笑非笑道,“你说,本公子把你这一身肌肉削掉会如何”
“属下的命都是公子爷的,何况这身肌肉公子爷想要尽管拿去!”
属下慷慨激昂道,满脸视死如归,白衣男子一心的恶趣味像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致,招手让属下附耳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话。
“公子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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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后狂欢
第4章 最后狂欢
他可是堂堂八大护卫之一,当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枭雄,竟然叫他干这种事,若传出去,他哪还有脸在道上混
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待看到公子爷那张笑容可掬的脸,顿时脚下一软,一身的骨气荡然无存,与公子爷朝夕相处,对公子爷脸上的表情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公子爷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发怒,不是阴冷,而是冲着你笑,只要他一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他可不想成为这个倒霉的人,恭敬道,“请公子爷放心,属下立马去办,绝不漏掉一个!”
他一走,白衣男子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消散不少,懒懒的往靠垫上一靠,“今天小倌馆有好戏看,我们也去瞧瞧。”
许桑棠这个女人,胆大妄为,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等哪一天落在本公子手里,定要好好调教一番!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去小倌馆找乐子,像什么样败坏风气,绝不能容忍!
马车欢快的在大街上跑了起来,刚到小倌馆所在的那条街上,马车猛的停住,茶几上的茶壶因为惯性掉落在白虎皮脚垫上,洒了一地的茶水,连他的白衣上也溅了几滴。
“怎么了”
清隽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难不成有人刺杀烦人!去哪都有人刺杀,就不能挑个时间一起来吗他也好一窝蜂把他们杀个干净,省得跟苍蝇似的跟着,让人烦不胜烦。
帘外传来属下刻意压低的声音,“公子爷,出事了。”
“出事有什么事比本公子去小倌馆看热闹重要先放着。”
属下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低到几乎不可闻,“是,是宫里那位出事了!”
“什么”
车帘被猛的拉开几分,露出一张俊美得不像凡人的侧脸,属下慌忙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白衣男子的脸越来越沉,听到最后,抓起茶几上的茶盘重重砸在车壁上,破口大骂,“他以为他是谁敢背着本公子做这样的蠢事!没有本公子,他就是一条人人可踩上一脚的死狗!愚蠢!白痴!废物!”
属下不可吭声,白衣男子大骂一通后,狠狠一甩车帘。
“掉头,进宫!”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街上的商铺纷纷打烊,唯有楚馆仍旧灯火通明,歌舞笙乐不绝于耳。
若说今晚的小倌馆哪位贵客最出风头,不是沉迷小倌馆,接连气死三任丈夫,绰号黑夫人的李夫人,不是三年前以一千两银子的高价拍下琴生公子,四十岁仍云英未嫁的王大姐,而是许三贪!
作为洁身自好的典范,从不踏足娱乐场所的许桑棠今晚一脚踹开小倌馆的大门,把里头的客人吓了一大跳,等到龟公来兴师问罪时,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豪情万丈的吼道,“一千两!把你们这里的帅哥全部拉出来遛遛!我许三贪要一个个的挑!”
今天小倌馆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帅哥们全被人打断了腿,正躺在塌上哼哼唧唧,龟公舍不得这一千两泡汤,立马让镇馆之宝——琴棋书画四公子,拉手的拉手,勾肩的勾肩,把许桑棠弄到二楼的房间里去了。
这是许桑棠穿越五年来最最快活的时候,整整三个时辰,她和玉书公子吟诗作对吟了一个时辰,和洛棋公子下棋下了一个时辰,和墨画公子赏画赏了一个时辰,至于四公子之首的琴生公子,全程陪着饮酒作乐,弹琴高歌。
到了半夜,许桑棠已喝得醉醺醺,先在榻上和洛棋墨画玉书三位公子滚了一会塌,滚得不过瘾,又和琴生公子滚到塌上去了。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许桑棠这位英雌,也逃不掉这命运。
“哎呀,小琴生这手可真滑,哎呀,这皮肤可真嫩,哎呀,这小嘴可真柔软……”
“姐姐可真坏,竟欺负奴家,奴家不依啦……”
琴生小脸通红,媚眼如丝,堂堂男子,活脱脱跟个女子般柔媚,嘴里说着不依,却半推半就。
“哎哟,小琴生这么急,姐姐若不好好疼爱你一番,岂非对不住你的热情……”
楼上楼下,好不热闹。
“轰”的一声巨响,好不容易重装上去的大门又被人一脚踹开,刚被许三贪那一踹吓掉半条命的客人们回过神来,又被这么一吓,差点吓得尿裤子,而龟公的嚎叫再次震得整栋小楼摇摇欲坠。
“天呐,哪个天杀的,这么不讲理啊!当我们小倌馆是什么地方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老子好欺负——”
待看到门外的情景,龟公像被人掐住喉咙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八名黑衣劲装护卫,个个勇悍精壮,步履沉着,一看就是顶尖高手,绝非普通人家的护院,再看被护卫簇拥着的马车,咋一看只觉得普普通通,可拉车的四匹马清一色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就连车帘,用今年宫中最时兴的胭霞锦制成,那可是寻常富贵人家连摸都摸不着的料子,竟然用在车帘上,奢靡至此,就连京城中最显赫的镇国公司马世家,身为皇后娘娘的娘家,位列三公,功勋显赫,贵极人臣,也没有这般奢华。
来小倌馆开心的客人,多多少少见过些世面,一见到来人的排场,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叫骂哑在嗓子里,喧哗的大厅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不知几位莅临小倌馆,有何贵干”龟公弯着腰,一脸谄媚的笑。
一名护卫飞快扫了大厅一眼,浓眉一皱,“琴棋书画四位公子呢我家主人要见他们!”
“这位爷,实在不巧得很,今天来了一位女客,把四位公子全包了。”
“谁”
“这位爷,做我们这行的,哪能随便透露客人资料若传了出去,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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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戏正在开场
第5章 好戏正在开场
龟公为难道,护卫脸一沉,便要拔剑,小命要紧,龟公不敢再隐瞒,谄笑道,“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许三贪,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娘,说来也奇了,她这位贵客,平时拉都拉不来,今儿不仅主动上门,还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把四大公子全包了,真是阔气得很。”
护卫走到马车前,低声说了句,“公子爷,没错,就是这。”
马车里传来清润动听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清场。”
龟公只觉得这声音彷如天籁之音,一时间听痴了去,直到八名护卫齐刷刷拔剑清场,赶得客人们抱头鼠窜才反应过来,鬼哭狼嚎的扑上去阻拦。
“几位爷,我们小倌馆打开门做生意,做的是卖笑生意,哪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求几位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我家公子爷有令,立刻清场!请各位马上离开,如若不然,当同此桌!”
护卫长大声道,手中的长剑砍在边上的木桌上,众人心惊胆战的等了片刻,却见那木桌岿然挺立,纹丝不动,刚要开口取笑,却听到‘咔兹’几声过后,四根粗壮的桌子腿从中断裂,偌大的木桌轰然倒地,裂成数片,众人惊叫着争先恐后往外逃窜,大厅里顿时乱成一窝粥,小倌们纷纷躲到后院去。
“天呐,我不活啦,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干的都不是人事,个个吃了菜喝了酒玩了我的小倌们,一文钱不给就跑了……”
龟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嚎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几个喝得烂醉的纨绔公子哥,中间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生得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仗着酒劲,咬着舌头口齿不清的道,“你,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新上任的巡城兵马司指挥使,镇国公司马大人是我,我干爹,皇后娘娘是我干,干姐姐,你们谁敢赶我走我,我明天就进宫,告诉我干姐姐,把你们全,全砍头——”
声音戛然而止,男子诧异的看着自己脖子上喷射出的血液,想伸手去摸,手只伸到半空中,便再也动不了,整个人‘扑通’一声往前扑倒,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见状不妙,撒腿就跑,还没跑出几步,纷纷倒地,脖子上赫然一个血洞。
哭天抢地的龟公被这一幕吓傻了,腿间一片湿热,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眼见一名护卫提着血淋淋的长剑朝自己走来,龟公顾不得满手腥臊的尿,双手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往后院跑去,边跑边嚷。
“不好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啦——”
惊叫声像被按了暂停键骤停,整个小倌楼死一般的寂静,龟公不甘的低头看向射穿他后背,从前胸射出的一截被血染红的筷子,想哭又想笑,摇晃几下后,死不瞑目的倒下。
护卫们纷纷看向手中的剑,面露疑惑,却听到身后传来不屑的冷哼声,“真是聒噪!”
护卫们不约而同的回头,果然见到自家公子爷站在一块未沾血迹的地毯上,正用一方素白的方巾擦拭着十指,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清隽俊美的脸上神色如常,唯有两条修长飞扬的眉微微拧着,昭示着他内心的不悦。
护卫长走向前,不解道,“公子爷,你怎么下马车了”
“怎么本公子不能出来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大高手,连个清场都做不好,简直是丢本公子的脸!”
护卫长不敢辩解,只担忧道,“可是,公子爷你——”
待接到公子爷射过来的冷飕飕的眼神,护卫长忙收了声,吩咐护卫把马车上的沉香椅抬过来,“公子爷,先坐一会。”
“好戏还没看呢,坐什么”
说着,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对了,新上任的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是谁”
“他叫陆坚,原是西南大营的四品骁骑校尉,他新娶的填房夫人,是镇国公司马大人最喜爱的贵妾的手帕交,因这层关系,加上本人也颇有才干,很得镇国公看重,近日更被升为巡城指挥使。”
“难为他如此处心积虑。”
“有了这层裙带关系,这个陆坚前途一片大好,再处心积虑也值得。”
护卫长感叹道,却见公子爷似笑非笑的扫了自己一眼,“本公子说的是司马翼那个老匹夫,难为他为了他那个没出息的皇后女儿到处招揽人才,费心谋划,却被本公子横插一脚,一不小心就杀了他一个干儿子。”
公子爷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八大护卫只觉得后背冷汗津津,只见公子爷施施然上了二楼,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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