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许三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宸月
姐姐不愿只做母后皇太后,不愿旁边还杵着一位圣母皇太后,至于淑贵妃,专宠后宫十多年,本来以为皇后之位手到擒来,谁知凭空冒出姐姐来,还一路顺畅的当上了皇后,早恨不得将姐姐千刀万剐,怎么可能愿意亲生儿子登基为帝后,还要和姐姐同为太后。
“父亲,慕瑾之如此难对付,您可知他扶持的是哪位皇子”
“肯定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
“那就是三皇子了”
清宵意图提醒司马翼。
谁知司马翼连连摇头,“不可能!三皇子那个废物,一无是处,最不可能被立为太子!慕瑾之心机深沉,最擅长算计,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他一定还在观望。”
清宵暗自叹息,父亲不懂,慕瑾之要的就是废物!
他想明确提醒父亲,又怕打草惊蛇,只能隐晦的提点一下,可惜父亲根本不信。
见司马翼自信满满的样子,清宵迟疑道,“父亲,慕瑾之做事一向出人意料,也许……”
也许,他扶持的就是不被任何人看好的三皇子。
“国公爷,世子爷,陆将军求见。”
一名下人小跑过来恭敬道,司马翼脸色大好,大手一挥,“还不快请!”
陆将军
清宵皱了皱眉,巡城指挥使陆坚父亲的左膀右臂他可是慕瑾之安插在父亲身边的探子!
想到此,清宵似不经意的开口道,“父亲,民间有俗语,人心隔肚皮,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为何对陆将军如此信任”
“你是想叫为父防着点陆坚”
清宵点头,司马翼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清宵的肩,“熙儿有警惕之心是好事,不过,对于陆坚,熙儿多虑了。”
“父亲有没有想过陆将军,有可能是别人安插在父亲身边的棋子”
“你是想说慕瑾之”
清宵愕然,“父亲怎么知道”
司马翼得意的一笑,“他能把人拉过去,为父自然能把人拉回来。”
“可我听说,慕瑾之手上有陆将军失散多年的儿子的消息,父亲不怕陆将军真有异心,早就投靠了慕瑾之”
“这事陆坚早就对为父禀明过了,是为父要他假意投诚,骗取慕瑾之的信任,到目前为止,慕瑾之已经开始信任陆坚,陆坚也为为父获取了不少机密消息,让为父得了不少好处。”
司马翼志得意满,清宵无言以对,他终于明白慕瑾之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对他说起陆坚的事了,原来他根本就不怕自己告密,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计中计,谋中谋,到底谁才是幕后高手
陆坚是真的背叛了父亲,还是如父亲所说,假意投诚
他更倾向于前者,慕瑾之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可是,若陆坚真是慕瑾之的人,慕瑾之怎会毫无保留的对他说起
万一他说动父亲除掉陆坚,而这一切不过是慕瑾之借刀杀人的伎俩,他岂不是让父亲自断臂膀
犹疑间,陆坚随着小厮走来。
“属下陆坚见过国公爷,世子爷。”
陆坚不卑不亢的施礼,清宵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神色沉稳内敛,眼神直视前方,腰背挺直,右手无意识的放在腰上的刀柄处,左手自然下垂,一看就是久居军中的军人。
他盯得太久,陆坚神色无波,司马翼适时的干咳一声,清宵收回目光,拱手打了个招呼,“陆将军。”
陆坚略一点头,没有其他表情,朝司马翼道,“国公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司马翼收敛神色,看了清宵一眼,见清宵一个劲的盯着陆坚看,司马翼有些不悦,道,“去书房。”
说着,率先抬脚走向书房,陆坚紧随其后。
清宵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司马翼见他并没有直愣愣的跟上来,脸色稍有好转。
陆坚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清宵,道,“世子爷还年轻,国公爷慢慢教导,不急。”
“哼!该疑的不疑,不该疑的倒疑了个透,不中用的东西!若有菡儿的一半聪颖谋算,本公爷何至于忧心至此”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天资聪颖,貌美无双,非常人能比,世子爷又在道观呆了十五年,不通世情也是常理之中,国公爷不必忧心,假以时日,世子爷一定能挑起国公府的大梁,光耀门楣。”
他一席话说得司马翼脸色大好,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陆坚,想不到短短几年,你已经学会朝中那些人的做派了,话说得中听入耳。”
“当年,属下不就吃了口舌笨拙,不懂说话的亏吗若不是国公爷抬举,属下如今还是一名在军中苦挨的小将官。”
“你如此记恩,也不枉本公爷抬举你,好好做,将来大将军的位置少不了你的。”
陆坚眸光一闪,皱眉道,“美中不足的是,属下如今还不能与儿子相聚。”
“你放心,本公爷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帮你把儿子抢回来!慕瑾之那个阴险小人,只会用这些扣人质要挟的妇人手段!卑鄙!无耻!下三烂!”
司马翼连骂了好几声,才收了声,仿佛只有如此,才算与陆坚同仇敌忾。
陆坚面露感动,单膝跪下,哽咽道,“国公爷对属下厚爱至此,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为国公爷办事!与国公爷和皇后娘娘共同进退!”
司马翼亲自扶起他,“你我之间,情同兄弟,不必行如此大礼,你的儿子也是本公爷的子侄,本公爷救他回来天经地义,区区小事,你不用记在心上。”
说着,与他一同携手进了书房。
清宵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书房的门关上,才缓缓收回目光。
秋风吹起他的青灰色衣袍,衣角翻飞,犹如清宵翻飞不停的心绪。
他下山那日,师父告诉他,世间俗世,爱恨嗔痴,贪利算计,有大善有爱,亦有阴谋戕害,如此种种,才构成大千世界。
师父曾告诫他,他身在道观十五年,虽未曾入道,但本性纯净宁和,与修道之人并无不同,若以此本心入红尘俗世,怕是要吃大亏的,他当时只觉得人言若可畏,他不予理会便是,人性若贪婪,他悄然避过便是。
如今想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人言可畏,他虽不予理会,可流言蜚语终究会伤了他在乎的人,人性贪婪,他只当未见,可即便如此,算计利用,尔虞我诈,他根本逃不开。
他只想当他的清宵真人,可是,他不只是清宵真人,还是桑棠的好友,国公府的世子爷,父亲的儿子,姐姐将来的依傍。
红尘俗世,他如何逃开
“世子爷,世子爷”
小厮的叫唤拉回了清宵飘远的思绪,“何事”
“世子爷,那位夫人已经走了。”
见清宵沉默不言,小厮又谨慎的斟酌着字眼道,“小的按您的吩咐回的话,那位夫人听了,根本没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转身就走了,所以您说的归期不定的答案,压根没用上。”
见清宵似乎有些惆怅,小厮又道,“她走时,小的貌似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清宵瞳孔一紧,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什么话”
见小厮惊得张大了嘴,清宵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他的衣领,故作威严的喝道,“还不快说!”
“她说,”
小厮学着许桑棠的样子,看着天空,神情怅惘,语气幽幽,“山高水长,愿君珍重。”
第193章 该忘记的,偏偏没忘
第193章 该忘记的,偏偏没忘
从镇国公府出来,许桑棠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第一楼所在的那条街。
文家绸缎庄前围满了顾客,一个被绫罗绸缎堆得看不见脸的妇人,脚步匆匆的从许桑棠身旁走过,又折了回来,“哟,这不是第一楼的老板娘许老板吗你不是嫁给慕瑾之了吗今儿怎么来这了”
“你是”
许桑棠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妇人扒拉开一堆绸缎,露出一张白胖福相的脸,许桑棠不由得一笑,“原来是陆记茶楼的老板娘。”
许桑棠看了一眼挤得没地站的绸缎庄,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文家绸缎庄要结业了,所有布匹,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粗麻棉布,一律五折,今儿是最后一天,据说文老爷夫妇要带着儿子回祖籍苏州。”
“文远要回苏州”
“许老板你不知道你不是和文家交好吗”
老板娘柳眉一跳,白胖的脸上一脸惊诧,忽而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文家退婚,两家哪还能交好,我都忘了这事了,许老板,抱歉抱歉。”
“没关系,我想问问你,文家为什么要回苏州”
“还能为什么惹到大人物了呗,之前一批官府的人天天守在店门口,凶神恶煞的,吓人得很,绸缎庄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许桑棠皱了皱眉,难道又是慕瑾之动的手脚
“可知是哪个大人物”
“我偷偷告诉你,你千万别说出去,我那天看到一个女人,进了绸缎庄……”
老板娘附在许桑棠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许桑棠眉心越拧越紧,老板娘撇着嘴道,“宫里的大人物,文家哪惹得起,只得灰溜溜收拾包袱回苏州去。”
老板娘说完,抱着一堆抢回来的绫罗绸缎,心满意足的走了。
许桑棠看向店里,只有店掌柜和伙计忙里忙外,文老爷夫妇和文远都不在店里。
许桑棠刚要走,一道强压着惊喜的男子声音飘入她耳朵里。
“桑——慕夫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桑棠回头,微微一笑,“文公子。”
来人就是文远,他俊秀清瘦的脸上按捺不住喜色,文老爷忧心忡忡的站在他身后,许桑棠恭恭敬敬唤了一声‘文伯伯’,他敷衍的答应了一声,便进了店铺。
“桑,抱歉,慕夫人。”
文远习惯性的要叫她桑棠妹妹,话到嘴边,连忙改口,忐忑不安的邀请道,“慕夫人难得来一趟,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自从那日在茶楼,他和莹月公主撞上许桑棠和清宵,她临走前冷漠的神态和决绝的话语,让他以为今生今世再没机会和她相见,交谈。
“不用了。”
许桑棠淡淡道,文远脸上的期待顿时垮掉,许桑棠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要不去第一楼坐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好不容易才和文远撇清关系,实在不愿和他有过多瓜葛,免得慕瑾之又对他下毒手。
想到慕瑾之的霸道,自私和手段,许桑棠满腔无奈。
“第,第一楼好,好,我请你!不对,那是你的酒楼……”
看着文远欣喜若狂得语无伦次,许桑棠只得收回反悔的话,微微笑道,“你请我吧,说了请我就不能反悔。”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
看着他狂喜而紧张的脸,说话时手足无措的模样,许桑棠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五年的时光。
最初的相识,文远在她面前也是这般的手足无措。
想去过去,许桑棠胸腔中溢满温暖,她看着他,秋日阳光里,依旧俊秀清晰的眉眼,依旧紧张无措的神情,恍如五年前初见的那位少年郎,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变得湿润。
“桑,呃,慕夫人,你怎么了”
文远伸出手想安抚她,却在半空中停下,顿了顿,僵硬着缩回手,担忧的再问了一遍,“慕夫人,你可有不舒服”
许桑棠看着他轻轻摇头,眼泪悄无声息的涌出眼眶,文远顿时慌了手脚,想要为她擦拭眼泪,却犹豫着不敢伸手,只得连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许桑棠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安静的流泪,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过脸颊,落入衣领中。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停下来指指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许桑棠终于止住眼泪,掏出手绢拭去泪痕,朝文远盈盈一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文远担忧的望着她,目不转睛,许桑棠清晰的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再次笑了笑,语调轻松,“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真的没事,你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
文远轻轻呼出一口气,许桑棠抬脚走向第一楼,回头见文远还站在原处,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背影,她一回头,恰恰与他四目相对,秋光里,他眸光温柔澄澈,如秋日里的一池秋水。
许桑棠听见心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走吧,你说请我的,可是反悔了”
“没有反悔,怎么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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