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许三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宸月
朝露最恨的就是嫁给慕瑾之的人不是她,其次便是慕瑾之喜欢的人不是她,许桑棠的话,让她纤瘦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莹月身边的宫女向前扶着,恐怕已晕倒在地,一张巴掌大小脸苍白如纸,可惜眼里的恨意,泄露了她的心机。
“许桑棠,我可是金枝玉叶,瑾之公子毁了我的清白,若不迎我过府,不怕父皇责难”
“毁了你的清白”许桑棠笑意嘲讽,“守宫砂还在吗”
朝露一愣,脸色一红,“当然在,我为瑾之公子守身如玉……”
“既然守宫砂还在,夫君怎么毁了你的清白”许桑棠脸上的笑愈加嘲讽。
“可瑾之公子刚才那样对我……”
“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宫中太医为公主诊脉时,难免碰到公主,若这样碰一下,公主殿下就觉得是毁了清白,恐怕公主殿下的清白早毁在太医手上了,哪里还轮得到夫君”
“可是……”
朝露还想辩解,慕瑾之凉凉道,“别说本公子没碰你,就算本公子今天在这御花园强要了你,本公子也有办法要皇上装聋作哑!想要嫁入慕府妄想!公主殿下可要记住,我慕瑾之不是你能肖想的!”
莹月公主怒道,“姓慕的,你说的什么鬼话”
“鬼话也好,人话也罢,朝露公主都可记住了”
朝露咬着唇,眼泪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慕瑾之看也不看,“再有下次,本公子为避免麻烦,只好把公主嫁去匈奴了!听说匈奴的老汗王已经六十多岁,不过,好在匈奴习俗与我朝不同,老汗王死了,王后可以嫁给下一任汗王,听说老汗王有十几个儿子,个个孔武有力,体格健壮如牛,死在王子帐下的女子,不计其数。”
朝露脸色越来越白,双膝一软,便要晕倒,莹月扶住她,大声道,“你胡说!往年和亲,都是派宗室女子,赐以公主封号,嫁去匈奴,怎么可能以真正的公主遣嫁”
“以宗室女子代替公主出嫁,太不够诚意,如今匈奴野心勃勃,人强马壮,区区一个宗室女,他们怎么会满意莹月公主再单纯,也该知道,国家大义面前,牺牲一个不得势的公主算什么只怕到那时,连莹月公主自己,也不得不嫁过去。”
“你,你威胁我”
“瑾之只是实话实说。”
“母妃绝不会让我嫁去匈奴!”莹月大声道,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排解她内心深处的惊惶。
“大昭可是姓龙,不是姓钟,难不成钟家想造反”
“你胡说!不许你诬陷外祖父!外祖父忠君爱国,才不会谋反!母妃说了,这天下将来是二哥的,我……”
莹月单纯,怎么可能是狐狸一样奸猾的慕瑾之的对手,很快便被他激得口不择言,她身边的宫女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莹月醒悟过来,慌忙闭嘴,慕瑾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太子殿下好端端的,莹月公主莫不是咒太子殿下死”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咒太子哥哥死只是母妃说了……”
“公主殿下,你该回淑凝宫陪贵妃娘娘用午膳了。”
她身边的宫女眼见不对,赶紧开口道,莹月公主这才想起自己胡说了什么,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管朝露了,匆忙和许桑棠告辞,便急匆匆离去。
“公主殿下请留步!”
莹月停下脚步,困惑的看向许桑棠,许桑棠突然想起以莹月公主的性子,说不定会帮自己,她已经走投无路,以淑贵妃的权势,说不定有一线希望,便开口叫住她,走过去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果然,莹月听了便道,“我回宫派人帮你找找,只是你找那东西做什么”
许桑棠笑容有些苦涩,“为了救一个人。”
“他/她对你很重要”
“他曾视我为生命,可我辜负了他,还害得他命在旦夕。”
莹月不再多说,她现在有些惧怕慕瑾之,答应许桑棠后,便告辞离开。
“娘子,我们回去吧。”
慕瑾之过来拉许桑棠的手,当着旁人的面,许桑棠忍住怒气,没有甩开他,朝露公主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许桑棠,许桑棠皱了皱眉,“公主殿下不服气”
慕瑾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公子在匈奴恰好有几位好友,既然公主殿下那么喜欢和亲,本公子不介意让这几位好友在老汗王面前提一提。”
他不屑的眼神仿佛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而不是高贵的金枝玉叶,刺痛了朝露的心,她死命压下心中的怨怒和恨意,温顺的垂下眉眼,乖巧得像一只小白兔,“朝露记住瑾之公子的话了,以往是朝露鬼迷心窍,以后再不会给瑾之公子添半分困扰,朝露在此祝愿公子和许姐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许桑棠眼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这朝露能屈能伸,耍得了狠,装得了小白兔,不能小觑。
慕瑾之没想那么多,他从没把女人放在眼里,除了许桑棠,朝露的小心思,在他看来,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不足为虑,可是,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他哪知就是这最狠毒最阴险的妇人心,几乎葬送他的一切。
走出桂花园,许桑棠回头,仍见朝露低垂着头站在原处,低眉顺目的模样,惹人怜爱。
一出了御花园,许桑棠便甩开慕瑾之的手,慕瑾之凑上来握她的手,柔声唤她,“娘子——”
许桑棠拍掉他的手,黛眉倒竖,“别碰我,我嫌脏!”
“娘子,我什么也没做!”慕瑾之大声叫屈,许桑棠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什么也没做,若你真做了什么,我还会站在那里和朝露对质慕瑾之,你太不了解我了!”
“娘子别动怒,我当时推开她,她又缠上来,我实在……”
“与你无关!慕瑾之,我只是有些厌倦了,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子——”
慕瑾之低低唤她,两人早上闹了矛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和缓的迹象,慕瑾之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机会期期艾艾的握住她的手,见她没有挣开,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娘子,我讨厌别人碰我,我只喜欢亲近你。”
许桑棠看着他,笑容温柔和煦,恍如春风,慕瑾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只那么一瞬,许桑棠脸上的笑容便消散干净,她看着他,疏离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刺痛了慕瑾之的眼,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慕瑾之,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静一静,我们都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怎么走还能怎么走当然是我们两人携手一起走!娘子,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机会”许桑棠笑了笑,笑意嘲讽,“慕瑾之,你从没给过我机会,选择的机会,后悔的机会,就连生死的机会,你也不曾给过我,慕瑾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做决定,我听不听从,答不答应,你从来不问,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在乎,也不会改变你的心意。”
“娘子,这样不好吗我为你铺好路,我保护着你,为你做好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便好。”
“是吗慕瑾之,你可真为我‘着想’!我不是该感激涕零的接受你强加在我头上的一切”
许桑棠笑着笑着,笑容就冷了,就连语气也凉了,她看着他,目光萧索而落寞,慕瑾之的心倏地痛了,他仿佛有一种感觉,从始至终,他的娘子从未有一刻真正属于他,她想离开,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弃他而去。
既然如此,那便折了她的翅膀,让她想走也走不了。
“娘子,你是我慕瑾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名字冠上了我的姓氏,从今往后,无论生死,你都是我慕瑾之的夫人,所有人都得称你为慕夫人。文远是死定了,你找莹月公主帮忙也没用,我不会让他活着,就算你今后再想念他,他也只是埋在地底下的尸骨一具。”
慕瑾之的脸贴紧她的手心,温柔贪恋的摩擦着,他的声音温柔多情,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冷得许桑棠浑身发冷。
“娘子,你可想好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如果你要离开我,只要你踏出慕府半步,我立刻杀了许家所有人!许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就看娘子你怎么做了。”
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扬唇而笑,笑容落寞而艳绝,仿佛在荒凉之境开出的花朵,孤寂而绝美。
第116章 许桑棠,我要毁掉你!
第116章 许桑棠,我要毁掉你!
“娘子,我知道你表面刻薄无情,其实你的心比任何人的心都柔软,我知道你不惧生死,可我更知道你怕牵累他人,尤其是许家人,所以,为了他们,你绝不会离开我。”
许桑棠一颗心犹如浸入冰雪之中,冷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她迎向他贪恋执着的眼神,笑容妩媚而苍凉,“你说得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你放过文远吧,我和他已成过去,慕瑾之,你风姿卓绝,俊美无双,还会怕一个文远抢走你的妻子吗”
“对!我就是怕!那又如何他死了,我才能高枕无忧。”
“慕瑾之,你不可能把我认识的男人全部杀光!”许桑棠气急,恨不得和他大吵一架。
“你认识一个,我就杀一个!娘子,我不会拿你的心冒险!”
我也不敢冒险。
慕瑾之在心里加了一句。
许桑棠甩开他的手,“慕瑾之,你不可理喻!”
“娘子,你发觉了吗为了文远的命,你能刻意对我温柔妩媚,可是,我若不松口,你便不愿再和我周旋。娘子,在你心里,你敢说真的对文远没有半点心思吗”
许桑棠无言以对,慕瑾之唇角上扬,笑容灿烂如春风,“所以,他必须得死!娘子,你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放过他,是你,非要想着他念着他,也是你,害了他的命!所以,娘子,你该责怪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慕瑾之,你不讲理,我只当他是朋友,这也能给你杀人的借口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心里还有他,错在我,你如果蛮不讲理非要杀人,第一个杀的人是我!”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
慕瑾之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痴恋的抚摸着摩挲着,他唇边带笑,一双眼却冷若冰霜,而在霜雪之下,又藏着汹涌波涛,“可是我舍不得,你就是明知我舍不得,才敢这样激怒我。”
许桑棠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的一跳,像被吓到似的,猛的推开慕瑾之,夺路而逃。
慕瑾之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唇边的笑更加灿烂和煦,笑着笑着,脸色倏地冷了,“把保护她的人调回来,她想静一静,便让她静一静。就让她自己呆半个时辰,不,一刻钟,我在宫门口等她,一刻钟后,你们送她过来。”
手下领命而去。
慕瑾之望着御花园,葱葱郁郁,繁花似锦,美得让人心醉,可他心里只觉得难过,两人相处,她寸步不让,最后妥协的人总是他,他爱她,这场男女间的战役,从一开始,他便输得彻底。
除了文远,他什么都能答应她。
他只是害怕,十年前的匆匆一面,在她心里已没有丝毫痕迹,他在她身边出现了三年,她对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一个影子里,他的十年,那么长那么久,却只是他一厢情愿,根本比不过文远那五年的朝夕相处。
谁都可以放过,除了文远!
许桑棠跌跌撞撞奔跑了许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才停下来,喘着粗气打量着周边的一切,这里像是一座园林,有花草树木,假山流水,可花草像是很多年没有修整过,横生枝桠,山石上的野草四处疯长,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素日跟着的护卫也不知所踪。
这座荒芜的园林透着诡异,烈日当空,许桑棠却觉得后背渗着凉意。
她四处打量,寻不见一个人,便打算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一个容貌清秀的宫女匆匆而来,走到她面前停下,喘着气道,“慕夫人,奴婢可找着您了,这是公主殿下让奴婢拿给您的,说是您要的药。”
许桑棠见她似乎在莹月身边出现过,“哪位公主殿下”
“自然是莹月公主,奴婢是贵妃娘娘派去服侍公主殿下的,之前还和夫人见过一面,夫人不记得了”她盈盈笑着,递给许桑棠一个瓷白色的瓶子。
许桑棠消了疑心,接了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药丸呈深蓝色,散发着幽幽异香,想必这就是孔雀蓝。
“代我谢过公主殿下……人呢”
眼前没有宫女的踪影,许桑棠暗自奇怪时,颈后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刚要回头,后颈一痛,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再次醒来时,许桑棠拼命睁大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挪了挪手脚,无法动弹,不由得苦笑,蒙她眼睛不说,还拿麻绳捆住她的手脚。
四周有风,看来不是在密室,但风不像在野外那样来自四面八方,酣畅淋漓,而是一点一点,像从什么孔洞漏进来。
许桑棠摸了摸地面,泥土湿冷,后背的石块尖尖凹凸,想起昏迷前那座荒芜的园林,又繁花树木,假山流水……假山
她是在假山的山洞里
轻浅的脚步声走近,来人的呼吸声很轻细,凉风扑面而来,许桑棠用力吸了一口,空气中除了花香,还有脂粉香气,女子
“你是谁为何要绑架我”
许桑棠坐直身体,脸对着来人的方向,对方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掌掴在她的脸上,许桑棠被打得偏过头去,神色冷静,“只有女人才爱打人耳光,你到底是谁”
对方不答,再次出手,连甩了许桑棠十几记耳光,许桑棠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挺直脊背,不吭一声,谁知这态度却激怒了对方,对方抓着她的头发,抓着她的头往石块上撞。
许桑棠额上一痛,感觉到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黏糊糊的挂在下巴上。
“你不敢说话,是怕我听出声音吗我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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