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许三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宸月
见是他,许桑榕沉下脸,不咸不淡道,“是文大少爷啊。”
对于许桑榕的无礼,文远并未在意,依旧对着许桑棠温柔的笑笑,“桑棠妹妹,可否上马车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抱歉,我姐姐忙得很,没空!”
许桑榕不客气的说,拉着许桑棠就要离开,许桑棠朝文远淡淡一笑,“对不起,我还有事。”
文远固执的望着许桑棠,声音轻柔,又透着坚持,“桑棠妹妹,咳咳……”
文远捂着唇不停咳嗽,眼睛却一直温柔而坚定的望着许桑棠,他性情温柔体贴,对别人总是温文有礼,在许桑棠身边,更是处处迁就,许桑棠原以为他听了她的拒绝就会离开,没想到他病成这样,仍不肯放弃。
“桑榕,你先去花灯街等我。”
许桑榕扫了文远一眼,怏怏不乐的去了。
许桑棠爬上文远的马车,一进马车,便看到文远盖着毛毯的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着,“你的腿……”
“受了点伤。”
文远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把双腿盖得更严实,许桑棠轻轻哦了声,不再开口,文远嗫嚅着唇瓣,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马车里的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文大哥你……”
“桑棠妹妹……”
两人同时开口,尴尬的气氛被打破,文远略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许桑棠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开口,文远苍白的脸红晕微漾,“桑棠妹妹,你我二人真是心有灵犀。”
许桑棠只笑了笑,并不接话,感觉到文远的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想抽开,却被文远握得更紧,想开口让他放手,却撞见文远深情得似一汪深潭的双眼,水波荡漾下,潜藏着的温柔坚定和忧伤,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文远的手心温热,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许桑棠心里一酸,他怎么瘦成这样
两人相识五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文远对她有情,五年前,她盘下这家破败的酒楼,耗尽老爷子的积蓄整饬一新,开了天下第一楼,而文远的绸缎庄就在同一条街上,酒楼刚刚开业,起步维艰,大厨闲得在厨房拍苍蝇,有时,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客人,那时,文远每天来酒楼吃饭,一连吃了一个多月,吃到最后都吐了。
两世为人,她并不想嫁人,只想把天下第一楼开成大昭国首屈一指的酒楼,当她把这想法告诉文远,文远只温柔坚定的对她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这一等便是五年,文远推掉了无数门上佳的婚事,最后令文老爷大发脾气,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娶妻生子,就不再是文家的子孙。
而文远不以为意,依旧在绸缎庄空闲时,来天下第一楼转悠,当她问起此事时,只是温柔的告诉她,“爹只我一个儿子,拗不过我的。”
他会在她劳累时,帮她泡一杯清茶,会在店小二忙不过来时,干起小二的活,他处处周到,却谨守着一个原则:不碰第一楼的账目。
那时的她,多多少少有些动心,不然,她不会对他说:“等你有空,请个媒人上我家提亲吧。”
她仍记得那日他欣喜若狂的脸,记得他对所有宾客狂喜道,“我文远要娶妻了,今天的帐都算我身上!”更记得他狂奔着出门时被跨过无数次的门槛绊倒,爬起来后对着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灿烂耀眼。
为什么后来,他们之间变成这样
是在得知许老爹赌石失败,文远信誓旦旦要帮她,却在转身后,就让媒人来退亲的那一刻吗是在她在许家坐立不安,日夜煎熬,文远却连面也未曾露过那一刻吗
“你瘦了。”
许桑棠用力抽出手,文远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许桑棠仿若未见,淡淡道,“咯得我手疼。”
“你放心,很快就会养回去。”
“你胖还是瘦,从今往后和我再无关系。”
许桑棠别过脸去,不再看文远眼里的痛楚,文远笑得更加温柔,“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没有拦着我爹退亲,其实,我拦了的,只是没拦住,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多说,免得你担心,桑棠妹妹,我以前对你说过,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拗不过我的,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来迎娶你。”
“既然已经退了,就不必再提。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
“桑棠妹妹,你别生我的气,我……”
文远试探着去握许桑棠的手,却被许桑棠用力甩开。
“文远,我要嫁人了。”
文远满脸惊愕,好一会才颤抖着嘴唇道,“你,你说什么你要嫁人了你要嫁谁”
“慕,瑾,之!”
许桑棠一字一顿,看着文远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和绝望,心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看着文远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强压下心中的酸楚,淡淡笑道,“我要嫁给大昭国最俊美最高雅的男子了,身为朋友,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吧”
“不可以!你不能嫁给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文远瘦削的肩膀因为激动微微颤抖,许桑棠面露恼色,掀开车帘要下马车,“你这么说我夫君,我看我们连朋友也不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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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要缠着我
第19章 不要缠着我
文远死死揪住她的衣袖,“你气我恼我,我知道,我也不想解释为何到今日才来见你,可是,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嫁给他!你以为他真的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温雅无害吗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个流连风花雪月的翩翩公子吗桑棠,你会被他害死的!”
“他不会害我,许家遭逢巨变,所有人都恨不得和许家,和我划清界限,就连你,不也躲开了吗可他帮了我,帮了许家,我是个生意人,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他要娶我为妻,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错过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是他!”
“文远,你在说笑话吧风华无双的瑾之公子我不嫁,我嫁别人我脑子又不是坏掉了。”
说罢,用力抽出衣袖,文远一个踉跄,往前摔倒,露出毛毯下受伤的腿,见许桑棠的视线落在腿上,文远慌忙拉上毛毯盖住。
“文远,你的腿断了”
文远低着头默不吭声,没让许桑棠看见他泛红的眼角。
“既然已成了废人,就不要来缠着我了,难道你想耽误我一辈子”
许桑棠勾了勾唇角,讥笑道,文远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她,见她面露嫌恶,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手指撰得发白。
许桑棠不再看他,跳下马车离开,文远颤抖着开口,“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许桑棠回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文远,你拿什么对我好就不说你的腿了,你比慕瑾之长得俊美还是比他有钱你知道我的天下第一楼和许宅是怎么拿回来的吗是他送给我的!我奋斗五年的全部,不过是他随手可送人的一点东西,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还用我再次申明我的选择吗”
看着文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许桑棠讥嘲道,“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空口说白话谁不会文远,等哪天你比他强了,再来找我吧!否则,请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我未来的夫君误会。”
说罢,看也不看文远脸上的绝望和痛楚,大步踏上许府的台阶。
“桑棠——”
文远挣扎着想追上她决绝的背影,却一时忘记了腿上的伤,重重摔落马车。
许桑棠脚步略一滞,并未回头,修长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许家的朱门后,文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天塌了一般,这些日子的苦苦坚持原来只是一场笑话,心内剧痛,剧烈咳嗽起来,地上点点鲜血,小厮见状,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扶上马车,“公子,小的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还看什么大夫呢生不如死,活着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好。”
小厮眼圈一红,忙劝慰道,“公子别说傻话了,就算公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爷和夫人想想,万一公子出什么事,叫老爷夫人怎么办”
“你说的对,娘亲知道我起了轻生的念头,不知有多伤心,更何况,我还要陪着她呢,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眼睁睁看她被人欺负……”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接口,虚弱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飘散在夜风里。
许桑棠从门后走出,缓缓走下台阶,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默然半晌,蹲下来,安安静静擦拭着血迹,直到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才缓缓起身,昔日清亮的双眸蒙了层水雾,泪盈于睫,颤颤欲滴。
对不起,文远。
风吹过,睫毛尖上的泪珠终于滚落,许桑棠扬唇笑了笑,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抬脚往花灯街走去,她的亲人还在那等着她呢。
一道青色身影从高高的屋顶上飘落,沉默的望着许桑棠的背影,良久,才飞身离开,往城郊的慕家别院飞去。
阿青来到别院时,慕瑾之刚施完针,虚弱的躺在榻上,脸色白得骇人,看见阿青回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双眼。
阿青沉默的守在他身边,看着他汗湿的青丝,发白的唇色,数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慕瑾之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阿青摇了摇头,眼圈微微发红,“没有。”
慕瑾之望着他,勉力笑了笑,“怎么被女人抛弃了无妨,等本公子娶了娘子过门,让娘子给你选十个八个好的。”
慕瑾之的身体极度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几乎闭过气去,阿青赶紧给他输入真气,待他气息恢复平稳才苦笑道,“这都被你猜中了。”
慕瑾之回了他一个不值一提的眼神,阿青心头酸涩,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公子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女子,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你怎么办”
“怎么办”
慕瑾之冷冷一笑,“本公子会当着她的面将那个男人丢入野兽的笼子里,让野兽一点一点啃噬他的身体,直到啃食干净,连骨头渣都不剩,至于这个女子,本公子会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本公子要她比死痛苦千万倍,却连死也死不成,这就是背叛我慕瑾之的下场!”
“可是,公子爷明明是那个后来者……”
“那又如何本公子看上的人,管她是嫁了人还是带孩子的妇人,只要本公子喜欢,她就是本公子的。一旦答应了本公子,就要为本公子守住整颗心,不得背叛!不得欺骗!否则,本公子宁愿亲手毁掉她!”
慕瑾之说着说着,许是因为激动,脸色开始发青,额上冒出大颗汗珠,阿青不再说话,沉默着为他输入真气,好一会,慕瑾之才恢复过来,虚弱的笑了笑,“欧阳子这套针法果真霸道。”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你刚刚说的……”
阿青打断他,“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做不到如此绝情,好聚好散,我会放她一条生路。”
慕瑾之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阿青不敢看慕瑾之的眼睛,低了头,转身就走,又听到身后慕瑾之迟疑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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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俊美的道士
第20章 好俊美的道士
“许桑棠很好,文远找她和好,她拒绝了,说她要嫁人了,俩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文远,”阿青顿了顿,“文远答应了。”
“我就知道,娘子心里是向着我的。”
慕瑾之苍白如纸的脸上绽放一抹虚弱的笑容,如荒芜的土地上开出的花朵,盛丽至极,阿青眼圈一红,不敢被慕瑾之发现异样,低低‘嗯’了声,大步离开。
走出别院的大门,回头望着夜色里的慕家别院,阿青艰难的呼出一口气,公子爷一受伤,很多事情都堆在他身上,他怨恨许桑棠,又可怜她也是受害者,他心疼公子爷的一片痴心,又恼他死心眼,认准许桑棠就不撒手。
万一将来公子爷发现许桑棠心里的人是文远,到时不知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阿青回到城里时,花灯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成千上万盏花灯挂满了整条花灯街,迎面走来的不是手牵手的夫妻情侣,就是结伴而行的少年男女,唯独自己,孤身一人。
跟着公子爷,腥风血雨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他又何苦连累他人,不如孤身上路,寂寞时,就去小馆子找相好的女人,岂不更逍遥自在何必要像公子爷一般,被一个女人束缚住。
念头刚起,就看见许桑棠站在灯谜摊前,提笔疾书,不知她写些什么,引来阵阵喝彩,灯火映照下,许桑棠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未戴钗环,只鬓了朵珍珠珠花,青丝柔柔垂下,白皙的耳边垂着小巧别致的珍珠耳环,淡施脂粉的小脸,敛去美艳华贵,露出另一种清新如藕荷般的美丽来,竟把阿青看呆了去。
直到此时,阿青才暗叹自家公子爷的眼力。
阿青推开人群,挤了过去,见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一首诗: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最让阿青讶异的不是这首令人读后唇齿生香的诗,而是许桑棠那一手飘若浮云,矫若游龙的行书,都说字如其人,谁能想到许桑棠一个圆滑精明的生意人,能写得这样一手风骨张扬的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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