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结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不会吧”皮皮明明记得贺兰静霆陪他吃过水煮鱼,虽然他自己没吃,但肯定是陪了。
“难道……他请你吃过饭”汪萱的表情十分八卦。
“……”不好回答。
“皮皮,你是贺兰先生的女朋友吗”
“不不不不不不……”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身边的椅子格吱地响了一下,贺兰静霆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豆浆,一个纸袋。
纸袋上浸着油。皮皮说了声谢,打开一看,竟然是她最喜欢吃的生煎包子,禁不住问道:“大厅里的早点不都是西式的吗怎么会有生煎包子”
“我到外面买的。”
“豆浆也是”
“我想你更喜欢吃豆浆。”
这么周到啊。皮皮的脸有点红。没说什么,静静地吃了起来。贺兰静霆顺手拿出椅背上放着的目录,皮皮小声说:“想找什么,我给你念吧。”
“不用,上面有盲文。”
果然,印给他的手册明显地比皮皮的要厚,没有图像,没有文字,只有一排排凸凸凹凹的点。贺兰静霆摊开手指,用左手指尖摸第一行的前半部,又用右手指尖顺着摸同一行的后半部,同时左手寻找第二行。他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滑动,动作很流畅,甚至带着节奏,皮皮在一旁几乎看痴过去。
“你平均每分钟能阅读多少个单词”她忽然问。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嗯。”
“三百多个。”
“等会拍卖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准备耳机吗”
“不用,我的听力非常好。”
皮皮同时在采访本上记下来:听力敏锐,每分钟阅读三百字。
过了一会儿,贺兰静霆附耳过来,轻声说道:“那个汪小姐,你不大喜欢她”
“高中同学,有些宿怨。”
“等会儿你能帮我个忙吗”
“行啊,说吧。”
“你能替我举拍吗我要278号拍品,战国玉虎。”
“这个……我可没干过。”
“举手你总干过吧”
“干过,举手我会。”皮皮挺老实地点头。
“你替我举手就行了。”
“我举了能算数吗”
“算数。我给拍卖师打电话说明一下。”
“你自己有手,自己不能举啊”
“举手很酸。”
皮皮瞪了他一眼,失语了。
“当然,如果价钱太高,我不能承受,我会让你停手的。”他补充。
“行。”
他去打了电话,同时用手指了指皮皮,那个拍卖师点点头。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有人宣布拍卖开始。前台的巨幅屏幕上闪出一张图片:“第278号拍品:战国玉虎,长11。5厘米”。手册上介绍说,周礼有六器,玉璧、琮、圭、琥、璋、璜。这就是其中的“琥”,深绿色的玉料,高鼻、菱眼、耳后抿、尾上卷,作爬行状。目前出土中仅见一对,其中之一即藏于v市博物馆。
皮皮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图片,虽然用的是高清晰的照相机,但那玉虎的尺寸很小,年代久远,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团,无任何吸引人之处。
“起拍价70万人民币。”
七十万啊。皮皮怔了怔,心咚咚地跳。这么小的一只虎,又破又旧,能这么贵吗
后排有人举手,拍卖师叫道:“75万。”
皮皮怯怯的举了举手。
“80万。”
她偷偷看了一眼贺兰静霆,发现他还在用手摸那个手册,很专注的样子。
紧接着,汪萱抬了抬手,用很清脆的嗓音说道:“100万。”
“100万,前排的这位小姐加到100万。100万,有人加吗”
皮皮举手。
“105万。”
后排又有人举手,一个接一个,从110万一直升到180万。
“200万。”汪萱冷冷地道。
皮皮举手。
“205万。”
汪萱迟疑了一下:“210万。”
皮皮继续:“215万。”
汪萱奉陪:“230万。”
皮皮笑了笑,抬手:“235万。”
她开始觉得拍卖是个很有快感的游戏,特别是自己不花钱的时候。
后排有人举手:“250万。”
大厅一阵沉默。拍卖师笑道:“250万,还有人加吗250万,大家的手是不是举累了,要休息一下250万。250万,好的,这位先生,255万。前排的这位小姐,260万。260万,有人加吗现在我们拍的是278号拍品,战国玉虎,起拍价70万,目前已拍到260万。好的,后排戴围巾的先生,265万。前排的小姐,270万。270万,有加的吗270万”
汪萱举手,同时报数:“300万。”
众人沉默。
皮皮推了推贺兰静霆:“300万了,你还要不要”
他头都没抬:“继续。”
皮皮举手。
“305万。”
汪萱冷笑:“310万。”
“315万。”
“320万。”
“350万。”
“355万。”
这一次,汪萱的脸色有点发黄,表情也很僵硬。迟疑了近两分钟,才举手。
“360万。”
皮皮毫不犹豫地跟上:“365万。”
拍卖师看了看皮皮,又看了看汪萱,调侃:“现在只剩下头排的两位小姐竞拍了,看样子都只二十出头。以前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老头子老太太们。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365万,还有人加吗365万365万”
大约有近五分钟的冷场。
汪萱忽然举手:“370万。”
皮皮正要跟上,贺兰静霆蓦地按住了她:“皮皮,咱们撤。”
“370万。这位小姐出到370万,还有人加吗370万目前最高价是370万。370万。”他一连喊了十几声370万,终于说:
“370万第一次。”
“370万第二次。”
“370万最后一次。”
只听得“咚”地一锤,拍卖师对着汪萱说道:“恭喜您。370万成交。您的号牌是”
汪萱取出一张纸牌:“468号。”
不知为什么,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脸甚至有点发青。
皮皮不解,低声问贺兰静霆:“她拍到了战国玉虎,为什么不高兴呢”
“可能是觉得太贵了吧。”
贺兰静霆的神情淡淡地:“皮皮,走,我请你吃饭去。”
15
台阶上满是积雪。还没走到门口,皮皮的袜子就浸湿了。她逡巡了一下,旁边正在给她拉门的贺兰静霆忽然关住门,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双布鞋。
“穿上吧,外面很冷。”他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走长路,我已经叫了出租。”
皮皮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那双鞋,愕然了片刻,忽然有点心酸。
布鞋大约是他买早点的时候匆匆从街边买来的,很便宜质量很差的那种。卖的人看见他是瞎子,故意捉弄他。倒是一个尺码,只是颜色不同。
一只是红色,一只是绿色。
她没吭声,俯身穿好。
“舒服吗”
“挺舒服。”
“好看吗我特意让人挑了一双好看的。”
阶旁的保安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的脚。皮皮答得一点也不迟疑:“好看。”
出租车来了。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雪,路上是匆匆的行人。城市里千篇一律的风景,日复一日地上演。司机很年青,戴着耳机,一面开车,一面听着摇滚乐。
贺兰静霆忽然说:“这条街以前叫朱雀街。前面的那道坡,以前是条河,叫龙津河。河上有座桥,叫八仙桥。桥边有个香果店,店里的荔枝膏好吃。”
“以前”皮皮愣了愣,“多少年以前”
“八百年以前。”
“八百年前,”皮皮笑,不信:“你来过这里”
“刚才那个会所,以前是个酒楼,叫龙霄阁。里面的太白花清酒,好喝。”
他仰头,陷入了回忆,脸上带着微醉的笑意。
“是太白花清酒,还是太白花清酒”皮皮不知道如何断句。
“清酒贵,因为滤过,没滤的是浊酒。金樽清酒斗十千,清酒是要用金樽来喝的。喝的时候要压一下,所以是吴姬压酒待客尝。”
“那浊酒呢,浊酒什么时候喝”
“浊酒惆怅时喝,所以是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所以是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么说来,李白比杜甫爱花钱”
“没错。”
皮皮不由得仰慕了,衷心地夸道:“贺兰,我觉得你特有学问。”
他微微颔首:“过奖。”
皮皮接着夸:“最近流行的一个词特适合你。”
“什么词”
“文化恐龙。”
这场雪弄得c城人十分狼狈。路上到处都是打滑熄火的车辆。皮皮昨夜受了寒,今天嗓子便有些嘶哑。偏偏司机手里还有小半截烟不肯扔掉,硬要半开着窗子吸完最后一口。虽然暖气倒是足的,烟圈也吐在了外面,空气毕竟污浊了。贺兰静霆一直皱着眉,看样子便要发作。皮皮连忙按住他的手臂,让他忍耐。两人便全都不作声,耐心地等司机吸完,皮皮在第一时间关掉了窗。
“今年的大雪真是少见呢。”
“宣和年间的这里也曾下过一场大雪,那时的风和今天一样,又冷又酸。不过,再过几个月,我种的牡丹就要开了。”
为什么时间在贺兰静霆的嘴里总是走得那么快呢皮皮偷偷地想,几百年几个月就跟一阵风似地刮过了。
“你很喜欢牡丹吗我一直以为只有唐代的人才会喜欢牡丹。”
这几年市面上流行唐装,只要是条裙子,无一例外地绣着牡丹。皮皮不喜欢牡丹,总觉得牡丹花开得不含蓄。她喜欢花瓣很小的花朵,即使怒放也是含苞待放的样子,比如梅花、比如桂花、比如郁金香。
可是她发现,一提起牡丹,贺兰静霆漠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温暖的表情,仿佛有一缕阳光从心底s出来,照亮了整张脸。
车内的寒气扫荡一空。
“我喜欢牡丹,是因为牡丹花很好吃。”他侧过脸来看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仍然喜欢追随她的脸,哪怕视线是虚无的,“我常常想,烈日下盛开的牡丹会是什么样子。”
皮皮也正好转头来看他,却觉得虽然他的整张脸似乎都藏在墨镜的后面,虽然他目不视物,自己在想什么,却不能在他面前遁形。而且,据她回忆,贺兰静霆从未用这种脆弱的语气跟她说话。既然他已幸运地活了九百岁,这点遗憾算什么呢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湿了:“你……从没见过太阳么”
他摇头。
“其实太阳就是比月亮暖和,样子都差不多。”
他取下墨镜,一双空虚的眼睛注视着她:“是吗”
皮皮的脊背一阵
发寒,一种无形的目光在打量她,一直看到骨子里去。
“是的。”她的话音开始颤抖,“其实你真的不必戴墨镜,没有墨镜你会更好看。”
“我戴墨镜不是为了自己好看,而是为了他人的安全和健康。”他哼了一声,将墨镜又戴了回去。
皮皮赶紧问:“为什么”
他沉默,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是看不见吗为什么还会影响别人的安全呢”皮皮锲而不舍。
“虽然修炼多年,我对自身的能量并不能收放自如。一般来说,不论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的眼睛都会自动吸取他人的元气。假如我专心看一个人,是男人会立即阳痿;是女人会终身不孕。这种情况,连我也没办法控制。”
话音甫落,皮皮闪电般地后退一尺,华丽丽地傻眼了:“贺兰静霆,你早说啊!你都看我几眼了……我是不是已经成僵尸了”
“你这不是好好吗。”他很镇定地笑了笑。
“停车!司机!我要下车!”皮皮不理他了,扑到前面,用手拼命拍司机的背。
车猛地停了,皮皮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跳下车去。岂知地上正好有一摊刚刚化掉的积雪,她只穿着布鞋,一下子全湿了。
一股寒意从足底直透到脑门,她被冻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有人从后面扶住了她,将她拉到台阶上:“餐馆到了,我们上去吃饭吧。”
“贺兰静霆,你离我远点成不”皮皮禁不住哀求,“我从小数学就不及格,买彩票没中过,我家上数八代都没人发迹,这说明我身上无论是元气还是运气都远远不够。你再吸我就成傻子了。虽然我很渺小,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将来也要成家立业、嫁人生子……你是狐狸,这大街上元气好的女人多着哪,你放了我找别人行不”
“干嘛这么可怜兮兮的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吃过我的血,相当于免疫了。”仿佛怕她滑倒,贺兰静霆紧紧地掺着她,“再说,你现在一切生理现象都很正常,对不对我发誓我绝没把你怎么样,一根毫毛都没碰过你。”
他越信誓旦旦,皮皮越吓得浑身发软:“那你刚才还在汽车瞪了我一眼……”
“我瞪你多少眼都没关系,真的。如果真有关系你说得不错我见你的那天你就得成僵尸。”
“……”皮皮虚脱了。
贺兰静霆趁机将她的腰一揽,几乎是半抱着她,很和气地劝道:“进去吧,报纸上说这家的夫妻肺片挺不错的。”
“我还吃得下啊!”她万分郁闷地嚷道。
“怎么吃不下你胃口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这么一说,皮皮猛地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他就吐了一天,自从那晚吃了带血的苹果,就立即不吐了。以后的饮食倒也十分正常,似乎暂时还是健康的。可是,看见贺兰静霆很殷勤很关切地扶着自己,以至于路过的人看见他们,都发出会心的微笑,以为是一对情侣。她不禁更要怀疑,难道他身上只有眼睛才能吸取元气吗万一他的手、或者每一根毛孔都可以呢
胡思乱想之际,贺兰静霆已经扶着她落了座。餐馆很干净,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着很多鱼。皮皮刚坐下来,忽然发现鱼缸里的鱼整齐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拼命往左挤,一部分拼命往右挤。
“贺兰,这些鱼都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它们都挤向两边”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
“贺兰静霆。”
“可能是它们不喜欢我。”他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抑或它们彼此憎恨。”
“鱼都被你搅得不安宁,何况是人。”
“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是位善良的狐狸,学识渊博、品德高尚。”他叫来服务生帮他念菜单,很快就选好了菜:“夫妻肺片、豆瓣鲫鱼、清炒黄瓜,三个菜够吗”
菜很快就端来了,鲫鱼还在厨房里贺兰静霆就叹气:“糟糕,胆破了。这是什么厨师啊。这菜你别吃了。”
“就你话唠。”皮皮失笑,见他干坐在那里,又问:“你不喝点什么吗”
“我要了冰水。”
“我让人到花市给你买点花吧。”
“我不在公共场合吃东西。”他垂首,“会有人觉得我很怪。”
“其实你们混迹人间也挺不容易的。”她表示理解。
菜吃到一半,手机响了。皮皮看见来电显示,是家麟。
“嗨,皮皮。”
“家麟!”
“昨天走得太急,忘了告诉你正事。我妈五十岁的会餐取消了。我爸决定带她去云南玩一趟。”
“……哦。”怎么不早说呢,皮皮一个劲儿地心疼那八百块钱的燕窝,还有乃乃做的五瓶豆瓣酱。
“对不起。不过,我想取消也好,省得你还要买礼物。”家麟在那边小心翼翼地道歉。
皮皮恨不得捶自己的脑袋。
挂了电话,皮皮忍不住对贺兰静霆说:“对了,你喜欢吃豆瓣酱吗”
“不吃。”
“保证是纯天然绿色食品。”
“不吃。”
“你可以试着用花瓣蘸着吃,绝对好。光吃花瓣多单调。”
“不吃。”
“试一试行不我有好多瓶等着送人呢。”
他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
皮皮一阵高兴,正想谢他,手机又响了。那种很简单的铃声,降e调小夜曲。贺兰静霆打开话机:“喂。”
“我明天过来。”
“支票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担心长途,我担心的是消毒状况。”
“谢谢。我不需要样品。”
“好吧。晚上给您回话。再见。”
关了电话,他抬起头看了皮皮一眼。满腹心事的样子。
“你有生意”皮皮问。
他点点头,忽然道:“隔壁有商场,我陪你去买双鞋子吧。”
他们在商场的门口告别。皮皮改乘出租去报社。她从一个不常经过的路口进大门,路过一个报亭,看见上面挂着最新一期小说月报。正待掏钱,发现那个装着自己钱包的塑料袋被贺兰静霆一直提着,临走时也忘记拿了,口袋里的零钱全付了车费。只好对报亭的老板说:“对不起,我不买了。忘带钱包。”
老板是个漂亮的中年人,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说:“不要紧,我送给你。”
“不不不,”皮皮连连摆手。自己父亲就是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有多不容易,她太明白了,“谢您的好意,我下次再来买。”
那人硬要塞给她:“拿着。”
“哦好吧。那就算我借的,等我下班了还你钱。”却之不恭,只好受了。
“一点小钱,不必还了,”他表情很奇怪,迟疑片刻,似乎是壮了壮胆:“能请小姐赐个福吗”
“赐福”皮皮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又不是活佛,“赐什么福怎么赐”
那人垂下头来,脱掉布帽,语气十分虔诚:“请小姐用手摸一下我的头顶就可以了。”
这倒不难。
皮皮很大方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摸到一半,忽然省悟:“难道你认识贺兰”
那人急忙打断:“祭司大人的名讳,是不可以随便说的。”
“呃”皮皮瞪大眼睛,“是吗”
他很认真地点点头,却不敢抬头看她。说话的态度既小心又恭敬,谦卑到了极点。
“你认识祭司大人”皮皮试探地问。
“不认识。祭司大人是不可以随便认识的,除非小姐您愿意引荐。”
皮皮呆呆地看着他,忽觉一阵头昏,禁不住用手扶住桌子。那人看见她胸牌,怔了怔,忽然又说:“小姐,您叫这个名字,祭司大人不会生气吗”
“名字是我爸起的。”
她拿了杂志正打算离开,想了想,又转身回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祭司大人”
那人想了想,答道:“因为小姐被祭司大人种了香。”
“种香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小姐的身上,有祭司大人专有的香味。”
皮皮着急了:“请问,你们祭司大人很喜欢给别人种香吗”
那人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莫测,沉默了半晌,又很老实地答道:“祭司大人从不给任何人种香,除非那人是他自己的女人。”
16
下午趁着主任外出采访,皮皮找同事借了一百块钱从单位溜出来,进了对街的中药房。
药房的伙计穿着白褂子,有点坐堂医生的气派:“小姐想买什么药”
“二两雄黄。”
“有处方吗”
“没有。我是对面报社的记者。”她将胸牌亮给他。c城当然还有别的报纸,但论到订阅和广告收入,只有晚报一家最大,商家不敢得罪。那人知趣地去称药,称完,将桔红色的药粉用一张白纸折着,缓缓抖入玻璃瓶中:“小姐知道这药粉怎么用吗”
“不知道,正好请教一下。”
“雄黄主寒热,杀百虫,主治恶疮、死肌、疥癣、梅毒,一切蛇虫犬兽伤咬。你可以用香油调和外敷或者研末少量服用。”
听完之后,皮皮简而要之,觉得雄黄的主要功能就是杀虫去毒。
“那它的主要成分是”
“这是一种含硫和砷的矿石。加热氧化之后,就是三氧化二砷。”
“三什么二什么”皮皮没听清。
“三氧化二砷。”那人清了清嗓子,“它还有一个通俗的名字,砒霜。”
“什么”皮皮吓了一跳,“砒霜”
“也就是潘金莲用来毒死武大郎的那个东西。”那人半开着玩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身上不舒服想买点药而已。”皮皮说。
“我劝小姐慎用。雄黄这种东西千万不能加热,会有剧毒。如果你身上有痈肿疔毒,我建议你用牛黄解毒片,里面也有雄黄。”他从柜台里拿出一盒样品。
“牛黄解毒片”这个名字挺熟啊。皮皮记得以前乃乃身上长了疱疹,常常都吃牛黄片。自己小时候长包也吃过。
“嗯。牛黄解毒片每片都含有五十毫克的雄黄,一天四片。不要长期服用,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砷中毒。”
1...678910...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