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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边的林庄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小铁
林成毅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说话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今日你求了我,日后你就得辛苦了。”
李成厚肃然道:“成厚不敢狂妄自大,敢比四哥才能,成厚只求成就木家基础,为日后结果尽一份心力。”
林成毅道:“很好,我会看着你的,不过,你得把你大哥的事情给办好。”示意柘成栋、桓成梁扶起李良才,点了李良才几处穴道,能叫他自己坐下,说道:“今日乃是给未来族长的面子,我且饶了你,下次你在说这种话,就是祖宗过来,我也亲手扒出你的脊骨!”李良才已经是奄奄一息,哪还敢回话,只得喏喏称是。
朽善威吧砸吧砸嘴,又想起了当年,那段事儿,当年家中人丁兴旺,家家都有些人才,林成毅他爹虽无他那般经商才能,却也是冠绝几省的有钱人,后来,只因有人见钱眼开,意欲夺了这林家的家财,便寻人暗算了林成毅他爹。不想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人只知花钱却全无担待,不仅败坏了林家产业,还叫隔壁慕容家的慕容博给惦记上了,被杀了好多人,之后,各家被慕容博杀的吓破了胆,推出六岁的林成毅担任族长,以向慕容博示弱。此招倒也迷惑了那慕容博,不想此举却是叫蛟龙入海,谁知道那林成毅从小就那般厉害,仅仅两年,就练成了不弱的内功,更借外人之力,将当初谋算林家的家族长老杀的个干干净净,手段之狠辣,便是叫一生行刺的朽善威也不得不佩服。
这些年里,也不是没人暗地里请朽善威出手,来压一压林成毅,可林成毅是什么人自己厉害就不说了,还与如今的丐帮帮主乔峰交好,这两人合力,只怕连少林寺也是如履平地,自己就算能暗算乔峰,还能暗算得了那个心黑胜墨的林成毅么
如此想着,也不知想了多久,却瞥见林成毅与棠良怡出了小屋,朽善威见其他几个家主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口问道:“怎么,主家走了,我们这些陪衬还留着作甚”
柘成栋、桓成梁乃是旁家庶子,本当不得家主之位,只是林成毅当年杀戮极盛,杀的各家没剩了几个能人,才叫二人当了家主,这些年来,两人配合着林成毅派来的人,也将事情处理的不错,现在嫡家的老长辈说话了,两人可不敢不回答,却也不敢乱说,只得看向杉良坞。
杉良坞自小不喜欢这个做人阴祟的叔叔,虽然打不过这老头,却也没什么好话,闷声道:“没什么,一会儿钟叔要给我们一些银票,叫我们等一会儿。”
朽善威近来才收复沿海盐枭,也不太缺银两用度,随口问道:“哦,有多少若是不够,向老夫说一声,万把两还是给得起的,要的多了,几十万两也拿得出来。”
杉良坞呵呵一笑,道:“也没多少,合起来也就一千三四百万两,哦,侄子还说了,本来有以百万两是给您老人家准备的,只是关外那些人你一直没除掉,所以,这些银子就先留着了。对了,他还让我给你说一声,一年之内,那些借道的人头五两一个,领头的一个二十两,还请叔叔告诉您麾下豪杰,这笔买卖,谁来都成!最好叫北边的官军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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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边的林庄主 第三章 有情人
栾良怡与林成毅喝退下人,离了庄子,有意无意往偏向山林的小路上走,栾良怡眉目含春,腰肢妙曼,示意了半响,只差脱了衣服撒欢,还不见林成毅有反应,囔囔嘴,拥着林成毅的手臂,道:“你脱了家中琐碎事务,一身轻松,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冷着这张脸连对我也不笑一笑还是说,你真如家中下人说的,喜欢上了那个小丫鬟小毅,别嫌我多嘴,你要玩,那玩玩也就罢了,你可千万别忘了,那小丫头是谁弄到咱们家的,万一被她瞧出个好歹,我们可会遭大殃呢。”
林成毅回神一笑,也不辩驳,揉揉栾良怡的脸颊,引得佳人嬉笑不已,两人打闹温存,跃上枝头,在林间你追我赶,片刻,林成毅道:“我如何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不过,这话也只有你能对我说了。”
微微吐露心事,须臾间,林毅只觉肩上一松,整个人都散架了一般,一时间竟然忘了该做什么,好似这辈子没了活下去的意念一般,登时矗在枝头动也不动。栾怡见心上人不来,回眸一笑,拉着林毅坐在粗枝上,投入心上人怀中。林毅拥着美人,面容变换不定,只是栾怡倚在,靠在一处,这才没叫栾怡发觉。
林成毅道:“阿怡,今日之后,我便不是这甚劳子族长了,木家的事儿,就得靠你了。”
栾怡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贪婪的嗅这他的味道,娇憨道:“不是还有李小二么日后他接了族长,我便去找你。”
林成毅道:“他要接手,可没那么简单呢,不说族中事务,先说说我商家,北边被野人抢,西边被西夏抢,南边还算不错,可不知从哪冒出一堆姑娘家家的,什么事不做,天天追着我们的商队的男害,此时侠家有事得做,抽不出人手,他哪有心思来办族里的事儿最少七年,不然,他接不得族里的事儿。”
栾怡闭着眼,心中哪还对这木氏哪有什么打算一颗心儿早在十年前就交给这个名分上的侄儿了,那还管得了那么多两人沉默良久,直到日头高照,栾怡的肚子咕咕作响,这才作罢,林成毅本想调笑栾怡,可刹那间,心思却是淡了不少,嗅了嗅佳人的发端,拍拍臀儿,将栾怡拉下树,道:“我本想陪你一段时日,只是有些事儿我想先解决再说。”
栾怡自然知道林成毅话里的意思,这些年,每次分别他都是这番说辞,可却不是推脱,不自觉的低下头,道:“你你去吧,郎君,奴家在青花阁等你。”
林成毅点点头,本想就此离开,才转身,有想起一事,对栾怡道:“阿怡,我不许你再以姿态才艺媚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娼家的家长,不是什么思如麻纱的族长,只是我的浑家,从今日其,我便要兑现与你的誓言,在江湖上闯下天大的名声,就是朝廷来了,我也不怕。”
栾怡想不到当年两人在乔峰当上帮主的玩笑之言,现下林毅还记得,却是欢喜的说不出话来,比起当年那个压抑自己心意什么话都憋着不说的坏小子,还是现在这胸怀喜怒、不动于色,有话直说的臭小子更叫人喜欢,本欲投身于郎,却抹了眼泪,朝林毅弯腰一拜,好似洞房花烛,新娘拜郎一般,柔语似水:“还望郎君珍重。”
林毅朝栾怡对拜,道:“此乃你我之事,他日那些脑里积水的家伙向你我打听我的消息,还得捡一些不打紧的说吧。”
栾怡替林毅抚平衣衫,拍去裤脚灰尘,不舍道:“这是自然。”挥挥手,笑道:“你不是有事儿么赶紧去做吧,做完了来青花阁。”
林毅大笑一声,喊一声“娘子,我去也!”就此离去。栾怡抹抹眼角,忽的听到林间悉悉索索的疾行之响,面上霎时冷了三分,大袖一挥,怒冲冲找朽威算帐去了。
这边,各家家主陆续离开小庄,便是自己的父亲,也未对自己多说如何,只是嘱咐了几句,就此离开,李成厚拿着那块刻着“林”字的银牌看了老九,至于几位其他家长随意交谈几句,心中欢喜便消,思绪良久,终是一叹,这些年林成毅在“商”家所作所为,从南到北,由东往西,境内疆外,不论何处都有林家的买卖,不得不叹服其能力之强。李厚乃是心高气傲之人,默默给自己打气,道:纵使比不得现在的林四哥,也得比过二十年前的林四哥。
这才起身,却听门外一阵“少爷,少爷”叫个不停,李厚常来往太湖东庄,自然知道这是兄长的贴身侍女,内里虽看不起下人丫鬟,却道她侍奉了兄长许多年,也算是兄长近人,说不得还是个夫人小妾,便忍住气,出门见了王瑶儿,道:“姑娘,莫喊了,四哥已经出去了,还叫我担待林家事务。”
王瑶儿见了门口马匹,独留了一匹枣红踏云宝马,对此,早有猜想,佯作惊异,嘴也不合上,喃喃道:“少爷哪里去了那那少爷可说了如何安排婢子”偏头低首,眼泛泪光,凄声道:“也是,奴婢乃是被家人卖了的下人,怎敢一辈子高攀,只求侍奉少爷不过,还望李家少爷看在婢子伺候了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告知婢子少爷去哪儿了,若婢子力所能逮,只求能伺候少爷。”
李厚一听,面上虽有叹服之色,可心里却对林毅更加佩服,连一个婢女的说辞也想得到,那着世上还有什么他做不到呢却是忽略了这个婢子如何知道自己姓李,笑道:“四哥有事去了,说是要找个人,叫你七日后去曼陀山庄找他,之后的事情四哥便没说过了。”
王瑶儿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随意拱拱手便扯马离去,李厚冷笑不已,本想招人埋伏,一并解决了家中这些来路不明的下人,可是想到林毅足智多谋,滴水不漏,这心思一下就淡了,既然这位四哥连一个女婢都想到了,那其他的事儿自然有他的打算,自己从明日开始才掌管林家,今天可不急呢。
这边,林毅沿着官道踱了半个时辰,岔入一条小道,走了半个时辰,右拐入了一条分草小径,由此,几个起落,恍若大鹏,踏树顶枝头大笑而去。潜在林毅身后之人见其如此,知道自己早早被发现,且内力不济,轻功不如,只得舍了林毅,回家禀报朽威去了。
林毅立于山顶独木,眯着眼,再也感不到窥探的气息,这才放下心来,望了望日头,就此下山,在七扭八拐了两个时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本来脱了家中俗物,本该欢喜,可这欢喜之中却隐隐有茫然,这茫然如何也不得解脱。恍惚间下了山,却是想起了一个姑娘,心头温暖,当即认清道路,抢在日落西山前到了要到的地儿,寻着院子,翻过墙头,正要入里,却听闻一阵悉悉索索、磨刀声。
林毅一怔,冷笑不止,只道朽善威自己取死,却听得一童脆声道:“阿爹,这当真是把了不得的好刀,夜中生光,却不知阿姐为何将这刀藏在地窖中”
另一短气人道:“这有甚不知道的向来是她当年逃出主家,偷了这刀傍身罢了,不过毕竟见识短浅,这口刀少说二十斤重,她偷了又如何使得动就是使得动,这刀也没开刃,能伤的人换了我,便偷他个十几斤金子,再不济,取几个花瓶也罢,就是拿不走,也能摔了叫他心疼。”
“阿爹真厉害。”
“哈哈”
林毅听了许久,听了许多嘲讽冒犯之言,不过往日听到多了,并不生气,见正主还没回来,趁着日落山头,天色渐暗,便跃上屋顶,双膝一盘,打坐调息。残月渐高,这夜里除了各家屋里的豆点灯火,连着星星似乎也懒得亮一亮。
莫约戌时过半,这才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从门外回来,夜中瞧不清她面貌衣着,可两只眸子却如皓月星辰,在这夜中何其夺目。
林毅心中一暖,好似回到了当初两人相见之时,本想回味,可她回来却叫她父亲可不高兴了,只听房内一声闷哼,吹得房内灯火飘摇,屋里的年轻人开了门,举着蜡烛,在面前晃了晃,照的整个人惨黄惨黄的,闷闷哼哼小道:“阿姐,爹正不高兴呢,你可得小心些。”
此刻林毅才看清了当年的可人儿的模样,她仍是这般漂亮,可双眉见却有了本不该有的疲惫,脖颈见可见汗水涔涔,显然是累得不轻。
屋里那人喝道:“贱婢子可算是回了,还滚去不做饭!要饿死老子么!”
女子不敢违逆,气也不敢多喘,低着头随着男孩进了屋。林毅心道:“以侍剑的本事,竟会沦落至此”
未及多想,却听屋中一声惊叫,林毅揭瓦往里看,却见了侍剑吓得动也不动。壮汉见女儿不动,本就磨刀劳累,此时肚里无食,更是愤怒,伸手便扇了女儿巴掌,一下就打在地上。
这一下,倒是将侍剑打醒了,咕噜一转便站起身子,两父子不懂武功,只道是女子身体柔巧,才会如此。壮汉却见了女儿目中喷火,全不似以往温顺,心中踹踹,可毕竟在儿女面前威风惯了,怎忍得下使了威风又要扇她耳光,可手还为伸出来,便被女儿牢牢钳住,好似铁铸,半点也动不得。
壮汉咬着牙,两只牛眼与女儿四目相对,可终究是忍不住疼了,大吼道:“臭小子!看着老子被弄死么!”
男孩一听,恍若初醒,来不及思索姐姐为何似那发怒的雌虎,小心翼翼弓着身子,上来劝道:“阿姐,爹爹毕竟”
“闭嘴!”
侍剑眼中泛着泪光,手一举,竟将壮汉提起少许,男孩见姐姐如此厉害凶狠,撒腿滚跑出了门,只是跪在窗口,不住伸出头来瞧瞧。壮汉见儿子无用,这才有些悔意,面上也硬,本想往女儿面上吐口唾沫争口气,可又怕她一下弄死自己,只得忍着疼,细声道:“我我是你爹,你竟敢如此对我,我我要去报官!叫他们将你浸猪笼!”
侍剑切齿道:“你去告啊,你去告啊!当年你把我卖了,换钱喝酒,我可说了什么!如今我卖身契还在别人手头上捏着,你现在才说我是你女儿你早说几年,娘可会被你气死”
“那那婆呀哟!”
壮汉本想叫骂,侍剑怎会不知他嘴中要说什么往他腰上软肉一扭一拉,疼的壮汉直咧嘴喊叫。侍剑犹不解气,今rb就被做工的主事责备扣了工钱,连午饭也未吃过,此时回来还见了自己最最重要的东西被破了面向,便不再留情,手一转,将壮汉手腕至臂扭了个通透,可毕竟被主家嘱咐过,也没将壮汉整只手臂废了,放了打滚不止的壮汉,抱起那被磨得锋利无比的大刀,哭泣不止,贴在面上,边哭边骂:“你往日要钱,我怎么没给你你每日喝酒,我哪日缺了你的你你呜呜呜呜”
毕竟是父女一场,壮汉倒在地上“哎哎”不止,侍剑心中便是有万般恶言,却是说不出口,正放声大哭,却见一道皎白的月光照进房里,霎时大惊失色,怕是来了恶人淫贼。来不及擦干眼泪,持刀奔出房门,两步跃至屋顶,提气喝道:“不只是哪位朋友大驾光临,何不出来叫小女子见上一见。”
此时残月早已化圆,月光如霞,将这姑娘照的如仙女下凡一般,只是这仙女本该持剑含笑,白衣飘飘,可侍剑这一身粗衣,一口环首大刀,确实有些怪异。
侍剑左右打量,如何也寻不着人,听得背后传来一声轻笑,转身细视,见竹林一片残影,有一道影子随着竹垂晃动,只是天暗,叫人看不真切。
光凭这等轻功,侍剑便知道自己不是这人对手,可见那人不动,显然是等自己过去。侍剑实在不敢大意,当下横刀胸前,缓缓前行,临的进了,瞧了那人面容,差点没昏死过去,想了好几年的人物就此出现在自己面前,怎能不喜欢几欲大喊,可恍然间想起两人身份,负刀躬身道:“拜见少爷。”
林毅跃下枝头,虚扶大笑道:“你说拜见,可光见没拜啊。”
侍剑涩然一笑,偏过头去,赶紧擦了眼泪汗水,回道:“少爷当年就说了,在您身边用不着跪啊拜啊,就算是成了事儿,您也不当皇帝,所以,小婢才不拜少爷呢。”
林毅点点头,问道:“如今我已经摆脱了家中事务,想往天下各处去瞧瞧,你跟不跟我走”
侍剑回头瞧见了不住伸头的弟弟,不由瞧了瞧林毅,见林毅点头微笑,负着刀,走到弟弟面前,道:“阿弟,那一位便是当初买下姐姐的人,在姐姐的心里,他就是天下第一大英雄,大好汉。今晚他来找姐姐了,姐姐也愿意跟他走,所以以后姐姐说不得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说着,姐弟两人都留下泪来,抱头哭了一好会儿,这才止住,侍剑继续道:“听姐姐一句话,你替替他找了大夫,便离家学艺去吧,只要离了家,你去哪儿都好。只要不留在家里,你总能有出息。”
将腰带里的三四块碎银子,两粒金豆子塞在男孩手里,哽咽道:“今日之后,姐姐便不能照顾你了,你得你得好自为之。”
哭着,侍剑往偏房中取了一柄宝剑横挂在后腰,低头抽泣而去。男孩茫然间见林毅、侍剑越走越远,终是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开来。却听房中“臭小子闭嘴!还不扶老子起来!去医馆!”
男孩心中一怯,可想起姐姐面容嘱咐,当下心一横,将两粒金豆子、三块碎银子敲在摆灯的桌上,哭喊道:“你自己去,我我”见了父亲怒容,终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大喊一声,往外头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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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边的林庄主 第四章 英雄好汉
“原来,少爷这些年过得这般辛苦,既然如此劳累,为何要让奴婢回家呢不叫奴婢陪在少爷身边”
侍剑领着林毅,在镇上的客栈租了间房,两人本就是主仆,更是心有灵犀,情意相许,哪还有男女之别那林毅却守了君子之礼,并未与侍剑行房,更在子时,在侍剑的陪伴下,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内力,如此休息了一晚,两人相拥之下舍不得离开,抱得舒服了,也干脆舍了午时的修行,就这般躺着,既然起得晚了,早饭午饭连着一同吃。
在客栈里谈了谈这些年分别之后的事儿,听了林毅所言,侍剑心有所感一时忘了动筷子,林毅将一块瘦里带些许肥的卤肉夹到侍剑碗里,会心笑道:“早也习惯了,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啊,你那爹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如今你离了家,只怕你弟弟不好过。”
侍剑闻言,身子不住晃了晃,心知林毅说的不错,可自己随主人走了,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强笑道:“只能求阿弟自己想想办法,不要那般脑筋拧拗。”
林毅见侍剑无意于此事多言,心中在此划下一笔,又夹了一块肉放入侍剑碗里。侍剑见左右客人都往少爷和自己这边看,有笑有妒更有鄙夷,赶紧使筷子夹住林毅的筷子,道:“少爷,可不能再夹了,奴婢奴婢再吃可会长胖了。”
林毅只是笑,侍剑忽觉筷子上传来一股柔力,手指一酸,两支筷子便跌落在地,瞧了对面那人的轻笑,怎么不知道是他使的坏不过此间不是私密之所,撒不得娇,侍剑只能低着头,道:“少爷,你又欺负人家,欺负人家没练过什么内力。”
林毅哈哈大笑,将那两支筷子捡起吹了吹,又用袖口内里擦了两遍,递给侍剑,道:“连筷子都拿不稳,哪有力气长胖吃,吃多些,在我身边,不怕你瘦不下来。”
林毅声音不小,这话可叫不少人听见了,有急公好义之人见了侍剑羞涩,沉默不语,只道是那采花贼强取了人家大姑娘的清白,将其驯的顺巧,又见林毅连吃个便饭也叫掌柜端上一盘子闸蟹,自己啃了个干净,人家大姑娘半点也没尝尝,当真是个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大恶人。
当下这人忍耐不住,往小店外吹了声哨子,外头扔来的一直铜鞭接了,两步上前喝道:“卑鄙淫贼,报上名来!”
在场之人谁知道他喊的是谁林毅左右瞧瞧,见了旁人已是不明所以,只得对侍剑道:“看来就是再说我了,除了你,在场哪还有一个如此秀丽的姑娘”起身朝那人抱拳,问候道:“啊,今个天儿不错,当真是个交朋友的好日子,在下林毅,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从艺哪位英雄好汉”
那人摆出架势,道:“某过彦之不屑与你这等淫贼交朋友!”说着,用尽全身功力使出一招“膻中百疮”,直捣林毅胸口,铜鞭带风,呼呼有声,真是凶猛至极矣。
旁人见了这汉子如此凶猛的招式,有见识的,只道是这年轻人定然经受不住,非得被这铜鞭点透胸口,是死定了,只是如此一来,这人死了倒也没什么,倒可惜了那还算不错的美眼儿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嫁是不难嫁,只是名声怕不大好听。
林毅倒是没想那么多,这人与自己功力相差太远,既然是急性子的公义之人,也不欲折了他颜面,伸出手似是轻飘飘的拿住这根铜鞭,按在桌上,笑吟吟瞧着这人。
过彦之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不是这人对手,手一转,欲扯出铜鞭,可铜鞭动也不动,好似是被林毅握着一般,正要撤手,可铜鞭上传来一股极为阴寒的内力,冻得半边身子也麻了,过彦之这才知道,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顿时没了精神。
林毅见过彦之丧了斗志,手一放,过彦之“哎哟”一声软倒下来,却没摔在地上,原来,侍剑早已在他臀下摆了在椅子,免得他摔着。林毅与侍剑坐下,对过彦之道:“兄台,现在可好说话了”
过彦之垂着脑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叫身子稍稍暖和起来,将椅子搬近了桌子,拱手道:“兄台好内力,过某是服了,还请兄弟来说一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侍剑掩嘴直笑,林毅也不责怪,将两人关系略略说了,胡诌些许,听得过彦之讶然不已,听罢,抱拳道:“木兄,你竟然为了一个奴这位姑娘,竟然放弃了万贯家财,当真是好魄力,好心胸,过某是服了。”
林毅点头致意,叫小二再上了两盘肉菜,等过彦之吃了几口,才问道:“追魂鞭过彦之,名响三省,急公好义,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不知过兄今日来姑苏,有何要事木某在姑苏有些还算得上厉害,若能帮得上忙,过兄不必客气。”
过彦之与林毅过了一招,自然知道林毅不简单,二十来岁能如此轻易的接下自己一记重鞭,这其实寻常人家能供出来的就连号称“南慕容”的慕容复,过彦之道他要接下这一鞭,也得使家传的“斗转星移”卸开招式劲力方可,怎能如此轻松听了林毅这般说,过彦之也不客气,缓缓道来:“敢问木兄可听说过四大恶人穷凶极恶云中鹤”
林毅瞧了侍剑一眼,方知过彦之误会于己的因由,见侍剑亦笑,心中欢愉轻松,想着就是如此玩玩亦可,笑道:“皆有耳闻,只不过我在家经商多年,并不浪迹于江湖,由此不知其恶行。”真不知道么林毅自然是知道的,朽威手下养了许多这般淫贼路匪,专门用来黑吃黑,只是这“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武功正邪相济,太过厉害,叶二娘刀快心狠,为人小心,这才没叫朽威收服其他两恶。
此时客栈门前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为首的衣衫褴褛,手持棍锥合一的丈六长锥,过彦之瞧见此人,与林毅告罪一声,向此人行礼道:“见过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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