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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大象正在逃亡
贺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不断参加游戏,赢取时间,直到把遗忘的东西想起来。
第6章 小镇迷案(二)
贺容走进饭厅的时候,摆满菜肴的圆桌前已经围坐了几个人。除了下午见过的黄老爷和孙氏,还有一名纨绔模样、偷偷打量自己的少年,另一侧则坐着一位身段妖娆、搔首弄姿的貌美女子。
“来来,韩先生,就等你了!”
黄老爷热情地招呼贺容,贺容也不明白读书人应有的礼数,只能勉强应付一句多谢后入座。黄老爷向贺容介绍两人,果然是黄老爷的宝贝独子黄义轩和大名鼎鼎的叶姨娘。
席上,黄家并不遵守食不言寝不语,黄老爷侃侃而谈,叶姨娘娇笑连连,孙夫人似乎嫌看他们都脏了自己的眼,黄家小少爷则一边扒饭一边偷看贺容,而贺容只管吃饭——对一个在上一轮一出场就殉职的npc,吃到就是赚到。整个厅堂洋溢着活泼紧张的气氛。
眼见着吃得差不多了,有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哎哟,瞧瞧是哪阵风把您给吹回来了!”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叶姨娘。
黄老爷搁下筷子,冷冷哼了一声。来人是小他近20岁的弟弟,黄仁礼。
说到这黄仁礼,也是个奇人。黄家庶出儿子成年后也能分得一笔家产搬出祖宅,但这黄二爷偏偏不要,非要挤在黄仁财跟前碍眼。不仅如此,他的名声跟兄长也是两个极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寻常不是在赌桌上就是流连烟花之地。
眼见这黄二爷轻摇折扇,一副贵公子的作派,踱步上前,还故意给黄仁财行了个长揖。“小弟已有几日未见哥哥嫂嫂,心中甚是想念,不知哥哥近日身体可还安好?”
黄仁财就算心里怄得要死,面上也必须装出宽厚大哥的样子。倒是孙夫人,依然八风不动,眼皮都懒得抬。叶姨娘扭着腰肢巧笑倩兮,和小叔子来了个眉目传情。
贺容一边夹菜一边想,黄老爷,我们坐在一起可就连成一片大草原了。这时黄二爷也注意到了他。“这位是……?”
黄老爷介绍了两句,一边黄仁礼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原来那黄仁礼男女通吃,不仅爱美娇娘,还对不及弱冠的少年爱不释手。韩生长得白净乖巧,身上还带着清幽的书香,可不正符合他的口味吗。当即连叶姨娘的媚眼也不理了,眼巴巴盯着韩生瞧。
“小先生同我一样,皆是爱书之人,日后咱们可得多走动走动才是。”
贺容没什么反应——试想,从前的网游里也常有npc被玩家调戏,npc会有什么反应吗?没有,你们开心就好。所以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而其他人的脸上则大多五彩纷呈,也多亏此时徐伯走来对着老爷耳语了两句,才算让今晚的闹剧告一段落。
是夜,贺容回到屋里,越想越觉得黄家这几人十分古怪。首先那黄老爷对结发妻子不闻不问,相当冷淡。黄家不像别的有钱人家三妻四妾,只娶了一门偏房,但要说他独宠叶姨娘,却也不见得。叶姨娘已经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小叔调情了,他却忍气吞声,实在有些违和。而那位黄二爷,在黄家更是旁若无人,来去自如,还大胆觊觎嫂嫂,偏偏黄老爷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和之后的命案,会有什么关系吗。贺容盯着床顶想。
这时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贺容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喊了一声,“进来吧。”





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第5节
烛光下,一个佝偻的人影拘谨地走入屋内。只见那白天就让人无法直视的哑奴在夜里看来更加瘆人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样貌吓人,于是将大半身体藏在阴影里,只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伸向贺容。
贺容一看,是一床锦被。比现在床上的这条要厚一些。
哑奴瞧贺容不接,似乎以为他不明白意思,有些急了,往床前走了一步,但又怕吓着贺容,只好把脸侧开。
“谢谢你。”贺容下床接过被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晒过的味道。于是他又郑重地道了声谢。哑奴仿佛不堪受此大礼,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贺容便也不再说什么,让他回去睡了。
这一夜黄家宅邸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一早贺容醒了,用完早膳,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黄少爷的书房。
可能是系统为了方便玩家,已经随机备好了几本古籍供贺容参考。贺容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即使看得懂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教别人。想来也是,他以前的设定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纨绔子弟何苦为难纨绔子弟,所以当黄少爷故意翘了一上午的课,用完午膳才姗姗来迟,却意外收获了贺容很有亲和力的眼神。
黄少爷——也就是李赢,为了争口气给李双看,哪怕这次随机发布的限时副本难度是【困难a】,也硬着头皮去抢入场券。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真的就迷迷糊糊进来了。然而他对这次抽到的【黄家少爷】很有意见,不仅不如上次的【刘警官】给力,还长得文文弱弱,一看就很不能打!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太满意。但是李赢为了积分还是得演戏,今天的这场【第一堂课】他琢磨了一晚上,决定把说明上【任性骄纵少爷】的风格进行到底,大闹课堂,撒泼耍赖,给这年轻先生一个下马威!
李赢故意迟到让人等了他一上午,还大摇大摆走进书房毫无愧意。预想中先生应该气个半死,但没想到对方不仅不责怪他,还客气地请他入座,问他午饭用了没。李赢望着先生亲切的眼神呆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看来对方不打算走【严师】路线,而是搞温情套路!这招他也熟啊!不就是以前日剧里演的那种嘛!他立刻见招拆招,把桌上的课本一推,大喊,“你休想让本少爷今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先生望着满地狼藉,好似惊住一般。就在李赢欢欣鼓舞地想,嘿兄弟咱们来段激情的武打戏吧!对方却忽然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先生白净的脸显得人畜无害。
“第一堂课是不该读书,我们来场摸底考吧。”
“??!!!??”
摸底考,这三个噩梦般的字眼差不多贯穿了李赢的大半生,恐惧和愤怒刷一声冲上他的脑子,让他瞬间脱离角色回归本我。
“你做梦!!我才不考试!!”
吼完后李赢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这人太可怕了,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带了节奏。看来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手!
“不……我是说……本少爷……”
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中李赢如坐针毡,最终双手拍桌赫然起身。“不读了!!”他转身跑出房间。
这是李双教过他的一招,当戏实在对不下去的时候,就把选择题留给别人。现在,先生被逼选择追不追他。追就进入了李赢安排好的【你求我读书而我爱答不理】路线,但是不追,他倆这场戏就完了。【黄少爷】是【韩生】的主要搭戏对象,没对象他难道还要跟空气演戏吗。
于是李赢得意洋洋地想,你来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让你,哦不,我就大发慈悲地跟你回去。
那天李赢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徐伯喊他去吃晚饭了,都没等到他的教书先生。
第7章 小镇迷案(三)
贺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黄少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后,跨出了书房。
刚过立春,黄家的庭院里已是一派春色。各色梅花竞相盛开,朔风斜枝,尤以那红梅最妙,挤挤挨挨缀在枝头,远眺如红绫起舞一般。
贺容信步走在院里,想去寻那黄少爷,但转了几圈发现自己迷路了。他有些无奈地掏出手机问客服能不能给个小地图导航之类的,客服说亲这是收费项目哦,他立刻把客服后台关了。
转角后传来人声,贺容刚想上前问路,却听见两个丫鬟在那儿嚼舌根。
“你瞧那叶姨娘,二爷才刚回来,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哎哟,什么魂不守舍,那分明是思春!”
“还思春呢,她的春怕是早过了吧!” 两个丫头抱头嘻笑一阵。“
“老爷和夫人就是为人太宽厚了,让她不清楚自个儿的斤两。”
“就是就是。老爷对她呀,可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呢,整日搔首弄姿的。呸,也不晓得做给谁看!
“要说搔首弄姿啊,夫人房里的莺儿也不遑多让,整日吆五喝六的,瞧着就让人生气!”
嘻嘻,我听说……两个丫头忽然压低声音耳语了一阵。
“……我当她怎的有那么大底气,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
“那是,说不定人家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哩!”
她倆边说边袅袅婷婷散去,越走越远。
贺容在原地又站了会儿,等人影都看不见了才继续寻路。他想,我不是故意的,是贫穷让我听了墙角。没走几步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拦住了去路。
“贤弟,你让为兄找得好苦啊!”
打扮得油头粉面的黄二爷快步靠近他,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为兄在学问上远不及你,有些问题想向你讨教,不知贤弟是否愿意赏脸来我房中一叙?”
黄二爷边说边摇扇子,“想来握卷赏梅当是人生一大乐事,贤弟你说是不是呀?”
目光狎昵地在贺容身上打转。
贺容:我书读得少你不要骗我。
他觉得这二爷果然古怪,昨天还和叶姨娘眉来眼去,今天就孔雀似地跑到自己面前。行为过于刻意,反而像是故意做给什么人看的。他心下有了计较,刚想拒绝,不远处徐伯匆匆赶来。
“哎哟我的好二爷,找您大半天了!赶紧赶紧,外头有人喊您!”
“找我?不去!我还要和贤弟携手赏梅呢!”
“求求您老人家快去看看吧!”说着就把黄仁礼拉走了。
贺容目送着两人拉拉扯扯,眼角瞥见有个人正偷偷朝这里张望。他走到那人面前,问:“是你找来的徐伯?”
哑奴缩着身体不言语,粗粝的双手却不住绞紧,仿佛显得很不安。贺容想了想,“谢谢。”
哑奴又不停摆手,似乎对贺容总是向一个下人道谢很不解。贺容也不再说什么,问道,“你知道我那院子怎么走吗?”
哑奴闻言怔了怔,然后抬手指向他俩的身后。
好的,我到家了。贺容想。
用晚膳的时候,地方还是昨天的老地方,人却不同了。孙夫人似乎身体抱恙,已经歇下了。黄老爷依旧和叶姨娘有说有笑,半个字都没提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叶姨娘神色如常,也瞧不出什么异样。但是逃学一天的黄少爷,却不断用幽怨的眼神扫着他,仿佛贺容是个骗了他的身却连100块钱都不给他的负心汉。
贺容:?原来你这么渴望学习吗?
李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这顿饭也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贺容在佣人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院里空荡荡的,哑奴似乎被喊去干活还没有回来。
很快,天色黑透了,也许是倒春寒的缘故,这黑里裹夹着凌冽的寒意和湿气。
要下雨了。贺容想。
第二天一早,孙夫人被发现死于自己的房中,死状狰狞,双腿被砍。
贺容匆匆赶到议事厅,黄家的人已近乎全齐了。他没能看到任何现场,夫人的尸体已被运去衙门再做调查。贺容有心详细打探,奈何现下不是问话的时候。
厅堂之上,黄老爷正襟危坐,眉头紧皱,面色黑沉,叶姨娘站在他背后替他揉肩,眼神却闪烁不定。黄少爷站在他俩的左侧,垂头不语。黄二爷在另一侧摇着扇子,神情也凝重得很。大厅里挤满了下人,却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而就在此时,一人忽然扑向老爷座下,哀号如平地一声春雷乍响。
“老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
那人是个二八模样的丫鬟,她抱著老爷的腿,大声哭诉。
“夫人、夫人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是被这个贱人害死的!!!”
被点到的叶姨娘大惊失色。
丫鬟失声控诉:“你好狠的心哪,夫人哪点对不起你,打你进门起便处处忍让!明明是正妻却过得远不如妾,背后不知遭了多少耻笑!”丫鬟的眸中泪光闪烁,“而你,你却做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你胡说……!叶姨娘抓住老爷的袖子,“老、老爷……她、她胡说!她血口喷人!!!”
“呸!你就是个披着狐狸精皮的妖怪!!”
“你没有证据!!”叶姨娘矢口否认。
证据?这言词凿凿的丫鬟——莺儿,冷笑一声,“你伤天害理,还问我要证据?好,我问你,你昨儿下午人在哪里?”
“我、我好好在自己房里……替老爷绣帕子。”叶姨娘蹙眉捧心,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那你那帕子呢?”
“帕子……帕子在……”叶姨娘往自己的衣襟里上下摸索,“咦,我的帕子呢……?”
“你瞧瞧这个!”
莺儿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到地上,所有人定睛一看,脸色倏变。
那是一条绣了一半的帕子,沾满鲜血,血色已经让帕子上的图案模糊不清。
“这是在夫人房里发现的,青天白日,看你还敢狡辩!!”
叶姨娘的身形骤然崩落,如丧考妣。
“冤枉……冤枉啊老爷!!!”她猛地扑向上座,紧紧攥住黄仁财的衣袍。
“我是被冤枉的,这是诬陷……是她偷了我的帕子,放在夫人房里!对!就是这样!!”
诬陷?莺儿双目赤红,神情恐怖。
“昨天下午这帕子还在你房里,难道它生了翅膀,晚上飞入夫人的房中不成?!”
黄老爷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慢慢回过味来。这丫头话里有话,再听不出来他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香儿你说,昨日下午,你到底在哪里?”他盯着叶姨娘,眼神冰冷,看得她遍体生寒。
“我在……我在……”她仿佛失了魂,喃喃低语,“我是被诬陷的……我为什么要害夫人……对,我没有动机!”
“你当然有动机!”莺儿狠狠瞪着她。
“你下贱无耻,与小叔通奸,被夫人发现后,杀人灭口!!”
“住口!!”
黄家兄弟二人同时呵止。
黄仁礼满头大汗。“哥哥明鉴,我是被冤枉的!这二女素来不合,定是借我名头在家中生事,嫂嫂尸骨未寒,哥哥可一定要三思,切莫中了妖人奸计!”
说完他一甩袖子。“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空口污蔑主子清白!!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
莺儿不复方才狠厉,怆然泪下。她颤巍巍望着老爷,如杜鹃泣血,声声字字。
“老爷,我没有说谎,我不信这府中长眼的人只有我一个。”
她回过头。
“二爷与那贱人私下往来频繁,我怕老爷伤心,才迟迟隐瞒不报,谁想今日却酿成大祸,害了夫人。夫人对我有恩,我却间接害死了她,现下只求抓住凶手以祭夫人在天之灵……不然,不然奴婢不如一死了之!!!”说完她猝然撞向桌角,俨然是想以死明志!




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第6节
一旁的家仆大骇,慌忙拦下,众人纷纷上前,将这莺儿死死压到地上。徐伯寻来一布袜塞入她口中,防这丫头咬舌自尽。
黄仁礼面无血色,嗫喏着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黄老爷颓然坐在太师椅上,转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家门不幸……”
他闭上眼。
“家门不幸啊……”
当晚,叶姨娘被捆缚双手双脚,锁入柴房。
第8章 小镇迷案(四)
贺容坐在桌旁,连手里的茶凉了都没发现。哑奴替他端来了今天的晚饭,他道了声谢,却迟迟不动筷。
哑奴默默注视着他。
“不是的,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他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他想不通。
那之后他找家仆偷偷问了,家仆哆嗦着告诉贺容,夫人的死状非常惨,不仅被杀害,还被齐齐砍了腿!老天爷哟,好好的名门闺秀竟然连个全尸都没留!
贺容皱起眉。
太奇怪了。叶姨娘一个纤细的瘦弱女子,哪有力气砍人的腿?何况若只想杀人灭口,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叶姨娘定是那吃人的妖物!”府里开始流传这样的说法。
黄老爷封锁了消息,没有上报官府,盖因叔嫂通奸、妾杀正妻这种事过于骇人听闻。黄家素来注重脸面,绝不会让这些消息散播出去。黄老爷需要时间来处理今天府上的那么多眼睛和嘴。就连贺容也收到了管家的警告。
但贺容还是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人搭了一堆积木,却抽走了最重要的那块主心骨。
今夜的黄府不复往日的烟火气,变得死一般寂静。但贺容却辗转难眠,索性披衣下床。他望向窗外,今晚的月亮都仿佛躲起来了,天黑得吓人。
他打开手机,时间显示此时是凌晨2点10分。
吱嘎。院门的方向传来细小的动静,仿佛有什么推门进来了。
贺容一下子冲回床上,用被子紧紧盖住自己的头。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清晰,一直停到他的房门口,像是随时都会进来。贺容掩住口鼻,虽然他平日里一向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此时也不由觉得喉咙发紧。他根本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100积分只能购买商城里最基础的伤药。如果他在这里送了命,立刻会被传出副本,重新回到黑暗里。
就在此时, 哑奴所处的隔间传来一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贺容门口的脚步声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随后缓缓离开了。
贺容就这样蒙着头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被第二天清晨的鸟叫吵醒。
这一晚,阖府上下平安无事。
除了一人。
一早送饭的小厮拍了半天柴房的门都没人应,于是找来管家徐伯。徐伯匆匆带人打开大门,却见叶姨娘双臂尽断,一丝不挂,就这样倒在二月和煦的春光里。
短短两日,黄府的一切都变了。
想那二姨娘叶香,出身贫寒,早年被卖入风尘。以颜色和伺候人的本事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了黄家最受宠的姨太太。可惜红颜薄命,终是死无全尸,草席一裹丢入山林,喂了野兽。
柴房已经落了锁,门口有人把手,叶姨娘的尸体一早被运走了。贺容再次错过了勘探现场的机会。唯一能确认线索的途径只有去一趟衙门。
贺容借口说自己有书要取,被再三盘问后才得以走出黄家大门。
贺容来时是被系统直接传送到马车上的,因此对黄家镇没有直观认识。如今往那中央大街看去,果然是人流如织、欣欣向荣,商贩店铺鳞次栉比,热闹非常,各种吆喝此起彼伏。
街道转角处有一酒肆,招牌极其醒目,上书“黄家酒馆”。黑底白字,笔力遒劲,显然是黄家的产业。此时已过晌午,门口围了一圈人,贺容路过时瞥了一眼。原来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老道跑到店里讨酒喝,店家不给,于是他一屁股坐到门槛上撒泼,拍着门大喊。
“你们以为自个儿是什么东西,分明是好赖不分的伥鬼!那黄府里个个都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恶虎,你们还偏生要腆着脸凑上去!现如今黄家已遭了报应,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到头了!到头了!那老道拍手晃脑,模样极为疯癫。
“那老的刻薄下人,以尊压卑,被小鬼削去双腿双足,罚下阿鼻地狱第一十四层!而那小的更是寡廉鲜耻,与人通奸,阎王遂命人扒光她的衣服打入冰山地狱!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他边唱边手舞足蹈,眼见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店小二只好挥起竹竿把他打跑。他边跑还边喊“杀人啦!杀人啦!”,把店小二给气得半死。
贺容也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但那老道脚底生烟,遛得飞快,一转眼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他只好按照原先计划找去衙门。到了门口,没想到还碰见个熟人——黄少爷正被仵作拦着不让进门。
话说李赢,内心也十分郁闷。他原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来看名义上亲娘的尸体,应该没什么困难。谁料这仵作极其固执,愣是说怕尸上的煞气冲撞了少爷的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他一哭二闹都来了一轮,就差高歌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了,那仵作还是不肯松口。正当李赢恨不得在商城里买瓶麻醉剂喷他一脸的时候,他的教书先生莫名其妙也出现在这里,让他瞬间回忆起被放了一下午鸽子的恐怖。
这人冲自己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平静地转身对仵作说,“少爷是奉老爷之命前来看夫人最后一眼。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如今天人两隔,他悲伤过度无法起身,只能由少爷代劳。麻烦您看在老爷的面子上,通融一下吧。”
先生边说边拿出黄家的腰牌展示了一下,这腰牌是出入黄府用的,根本没什么作用。但可能是先生的面瘫脸太有说服力,也可能是仵作被黄少爷搞得烦不胜烦。最终是仵作退了一步,李赢大喜,他刚想冲进衙门,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你带钱了吗?”
啊?李赢呆滞。
“你身上有银子吗?”
李赢迷迷糊糊从袖子里摸出一点碎银。“你要干嘛?”
先生接过银子转手塞到仵作手里。“劳烦您带路了。”先生一本正经的说,“我家少爷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多担待。”
%¥#* (*!李赢瞬间再度被气成一只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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