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苏篱被他的歪理气得失去理智,看着地上那摊鱼鳞,一时恶从胆边生,抓起来就往他衣服里塞。
楚靖哪里怕他?他塞一把,他就回一把,最后,俩人身上简直比正拉八经的鱼味都重了。
吃饭的时候,侍郎大人原本同他们在一处,后来实在熏得不行,暗搓搓地找了个借口,跟两个员外郎凑堆去了。
城防营的几个小子原本还想借着酒劲过来跟楚靖套近乎,结果,还没走近,一个年龄小些的新兵蛋子就给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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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羞得面红耳赤,扔下吃了一半的兔腿,丢下一句“我去找地方洗澡”,就跑了。
“嘿,慢点,一起!”楚靖嘴里咬着半个鸡排,伸手拿上那条兔腿,颠颠地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找着个媳妇,万一被狼叼走了,他上哪儿哭去!
***
暮色四合,清风微凉。
低矮的土丘之间流着一弯清泉,水质清流,底下铺着碎石和细砂,恰好在这处汇成一个葫芦状的小水潭。
水潭周围有岩石遮挡,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两边互不干涉,就像一处天然的浴场。
苏篱试了一下,水流不深,刚好能没过他的腰。
此时,楚靖只着一条大裤衩,翘着腿坐在石头上,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苏篱抓着腰上的衣带,对他怒目而视,“你看我做什么?洗你的!”
楚靖低声调笑,“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赶紧着,再扭扭捏捏下去,天可就黑了。”
兴许是被那句“扭扭捏捏”刺激到了,苏篱气恼地背过身去,心一横,把衣服全都扒了下来——包括原本就松松垮垮的亵裤。
楚靖吹了声口哨,嘴里打着花花,“又白,又翘。”
苏篱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手忙脚乱地把亵裤穿上。
“唉!”楚靖摇摇头,大呼可惜。
苏篱气得胃疼,偏生又不能主动送上门去,只得憋着气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泄愤般在自己身上搓搓搓。
“当心些,若搓破了皮,回头该难受了。”
“要你管!”
楚靖挑挑眉,不再逗他,只想着尽快洗完把他拎上去,可别着了凉才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哗哗的撩水声和清泉的流动汇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楚靖扭头一看,隔着岩石的缝隙,正瞧见有人从另一边下水。
苏篱离得远,不知道对面的情况,一脸紧张地看过来。
“别担心。”楚靖朝他做了个口型,自己却暗自警惕起来。
对面也是两个成年男子,他们似乎根本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入了水潭之后便放松地游动起来。
那边的水比这边深,楚靖先前特意看过,苏篱不会游泳,所以他们才舍近求远选了这处小的。
楚靖的心慢慢松懈下来,一边搓洗着身上的腥气,一边时不时注意对方的动静。
等他洗得差不多了,正要叫苏篱离开,不经意一扭头,正巧看到了对面的动静。
一个男人正把另一个压在潭边,上下其手。
楚靖挑了挑眉,拿衣服的手收了回来。
苏篱看到他的表情,既担心,又好奇,小声问:“怎么了?”
楚靖朝他摆摆手,“过来。”
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有点看好戏的兴奋,似乎还有点做正事的紧张。
苏篱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此时,对面正是酣畅之时,上方的男子用手臂作垫子,以免心上人被石块划伤。下面那人攀着他的肩膀,口中发出难耐的声音。
苏篱一时间好奇,从贮岩石缝里看了一眼。
楚靖让开一些,脸上憋着坏笑。
石块和草木遮掩着,实际根本看不清楚。苏篱起初只看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还以为他们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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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面那人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下面那个,苏篱才猛地一振,突然反应过来。
他嗖地转回身,脸一寸寸红了。
楚靖看着他,肩膀一颤一颤,显然是在闷闷地笑。
“你怎么能……”苏篱气恼地打在他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什么人?!”对突然传来一声喝问。
苏篱半张着嘴,紧张地看向楚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只见他迅速扯过岸上的衣服,将伴侣严严实实地包住,然后便敏捷地踩着岩石跳了过来。
彼时,楚靖也刚刚把苏篱裹好,护在身后。
双方一见面,俱是一愣。
楚靖率先执了执手,笑道:“兄台,误会。”
对方虽然比不上楚靖高,却也生得孔武有力。看到二人情形,脸上的怒意便消去大半。
“你们也来此处沐浴?”
楚靖点点头,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原本在坡上露营,晚饭时沾了一身鱼腥,这才过来洗洗。”
对方听到这话,剩余的疑虑也消了下去,“你们是京城来的官兵吧?”
楚靖挑挑眉,这就不美了。
那人看到他的神色,笑着摆摆手,“兄台别误会,先前我在林中打猎,正巧碰到了你们的人。”
原来如此。
说话的工夫,又有一个明显清瘦些的男子踩着石块过来,温声问道:“为哥,可还好?”
孔为摆摆手,笑呵呵地说:“没事儿,是白天的官兵。”
那人显然松了口气。
不待楚靖说话,孔为又执了执手,面上显出几分热络,“草民曾在真定服役,效命于安远将军麾下。”
楚靖着实吃了一惊,还是战友!
这缘分,简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__^*)嘻嘻……基友什么的……
第55章归田园居...
【小绿草又被忽悠了】
正如苏篱所看到的,这二人是一对夫夫。
个子高的那个叫孔为,为人豪爽,和楚靖很谈得来。另一个叫孟良,长相清秀,说话和和气气,苏篱对他很有好感。
月亮升到半空,时间越来越晚,四人寒暄几句便就此分开。
回到高地,大伙都在帐外等着。
直到跟楚靖见了礼,工部的郎官们才打着呵欠,各自睡去。
墨竹在分派值夜的护卫,云杉将铺盖放好。
不用楚靖说,苏篱便主动跟在他身后,进了同一个帐子。
楚靖勾勾唇,这是个好现象。
苏篱暗搓搓地将两个人的席子放得老远,楚靖拿眼看着,没说什么,然而,等到他换完衣服回来,原来的两床被褥已经换成了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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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楚靖已经脱掉衣裳钻了进去。
苏篱拿眼看了一圈,“我睡哪儿?”
“来。”楚靖赤.裸着半个身子,掀开一角,拍了拍。
苏篱挪开视线,固执地站在原地。
楚靖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快过来,明天还要赶路。”
苏篱气恼,“殿下也知道明日还要赶路,做什么开这样的玩笑?”
楚靖笑,“天天一块睡,怎么这时候害起羞了?”
苏篱气闷,住一个房间和睡一个被窝能一样吗?
初秋天气,夜晚的风有些凉,苏篱只穿着里衣,鼻头隐隐发红。
楚靖看到了,故意虎下脸,“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就去抱你了。”他勾了勾唇,脸上带着坏笑,“要让我亲自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衣脱掉,裤子扒下来,酱酱酿酿……”
听着他不着调的话,苏篱恼了,转身就走。
楚靖手臂一撑,一个箭步挡到他身前。
苏篱躲闪不及,直直地撞进了他赤.裸的胸膛。
“放开!”他抬手去推,结果不仅丝毫推不动,还摸了把硬实的胸肌。
楚靖顺势收紧手臂,在他耳边轻轻地笑,“大晚上的,不跟你老公好好睡觉,想钻谁家被窝去?”
苏篱一听,更加生气。
不等他发飙,楚靖便将人抱起来塞进了温软的被窝,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苏篱被他用手臂紧紧箍着,温热的身体驱走了秋日的清寒,鼻翼间满是霸道的气息,熏得他头脑发晕。
“放开我,不许……”
“不许什么?”
软软的身子就在怀中,莹白的小脸,含水的眸子,红软的嘴,贴在胸前的细白的手……楚靖喉头鼓动,心猿意马。
苏篱卖力撑开他的胸膛,让自己往后挪了一两寸。
脆弱的脖颈倔强地挺着,莹白的贝齿几乎要把唇咬破。
楚靖突然有些心疼。
他用力掐了把大腿,拼命告诫自己——他还小,还不到时候,不能下手,不能禽兽……
同床共枕的这些日子,郡王殿下就是靠着每天一百八十遍的“清心咒”挺过来的。
“什么都不许!”苏篱扬起下巴,自以为凶狠地看着他。
楚靖深吸一口气,顺了顺心上人单薄的背脊,“嗯,什么都不做。安静些,别乱动……”
面容虽整肃,声音已黯哑。
苏篱却信了他,悄悄地松了口气,不再像先前那般奋力挣扎。
楚靖闭上眼,缓缓平息着身体的热潮。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随口找了个话题,“你看孔为和孟良,大大方方的,多好。”
不提他们还好,一提这对夫夫,苏篱心里的别扭劲儿再次涌了上来。
看着他瞬间灰暗下去的眸子,楚靖不禁有些心疼。
他心里明白,自从上次逛完夜市,苏篱心里就系了个结——他似乎刚刚意识到,男人和男人是不正常的。
虽然这些天他极力掩饰心里的不安,却瞒不过楚靖的眼。
楚靖没有多说,只拍拍他的头,温声道:“睡吧。”
苏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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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靖轻轻揉开他微蹙的眉头,在额间烙下一吻,继而起身走出帐子。
墨竹转过身,略显诧异,“主子?”
“去查个人。”楚靖低声说了孔为二人的情形。
墨竹应下,趁着夜色下了高地。
楚靖没有立即回到帐中,他站在土坡上,看着夜色中的母亲河,紧紧地闭了闭眼。
苏篱,今时今日,我将你拉上这条路,今生今世,必不相负。
***
第二天一大早,墨竹便来帐前回报,“主子,前面临河的官道漫上了水,泥泞难行,是否改道向西?”
苏篱迷迷糊糊地趴在被窝里,听到楚靖说:“改道的话需得走上多久?”
“往西十八里有个村子,村中小路直通恩州城,天黑之前想来能到。”
楚靖沉吟片刻,点点头,“好,那就向西绕路。这样既不毁农田,又能在恩州休整一夜,一举两得。”
“是。”墨竹严肃着脸,躬身应下。
转过身去,却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朝云杉挤眉弄眼——主子真是越来越能装了!
云杉抬头望天——别跟我说,我已经换了主子,你不知道吗?
墨竹丢给他一筐鄙视的大白眼。
等到苏篱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坐着马车走了一大截。
楚靖敲敲他的脑门,调笑道:“亏了我还没做什么,不然的话,照你这个样子,八成是怀上了。”
苏篱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蒙蒙地眨了眨眼,“什么怀上?”
楚靖暧昧地瞄向他的肚子。
苏篱狐疑地揉了揉,继而一顿,脸色瞬间爆红,“整日胡说!”
“哈哈哈……”楚靖笑倒在软垫上。
苏篱抢过他的折扇,压着他便打。
楚靖假装躲避着,实际总能挨到那么一两样,权当逗着媳妇开心。
车外的亲卫们支着耳朵,眼红的同时又有种暗搓搓的兴奋——等到主子这个万年老光棍被王妃殿下收了,他们的小娘子是不是也就不远了?
骏马踢踢踏踏地走着,楚靖一路逗着苏篱玩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远远地听到狗儿的吠叫,苏篱挑起车帘一看,正瞧见不远处袅袅的炊烟。
墨竹扬声说道:“主子,前面便是十八里堡了!”
楚靖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走快些,还能赶上老乡家的午饭!”
大伙都跟着笑了起来。
离着村口还有一段路,便看着一个土坯垒成的房子,坐北朝南,整整五大间,前面还带一个宽敞的院子,用半人高的木栅围着,在一众低矮的茅屋中显得十分气派。
郎君大人挼着胡须,笑呵呵地说:“此屋放在村内,便是大户人家了!”
一个年轻的兵士笑嘻嘻地开口,“既是大户人家,能不能进去蹭顿饭?”
“就你那无底洞的胃,还不得把人家给吃穷了?”
“咱自带干粮,借口热汤喝总行了吧!”
“哈哈哈……”
屋主大概是听到动静,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苏篱正扒着车窗往外看,不期然对上一张略为熟悉的脸。
“苏小哥?”孟良率先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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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面上一喜,隔着窗子执起手,“孟先生。”——先前闲谈着他便知道,孟良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没想到刚好是这个村子。
有缘重逢,孟良热情地拉着他们进屋去坐。
楚靖也不推脱,叫人把车上的干粮、肉脯搬下来许多。
孟良有心推脱,然而瞅着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很能吃的护卫,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侍郎大人抚着短小的胡须,笑眯眯地问道:“这么大的院子,就小哥一个人住么?”
孟良笑笑,温声回道:“夫君一早去了镇上,饭前便回。”
侍郎大人听到他的称呼,手上一顿,继而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面上并无任何异样。
倒是两位年轻些的员外郎,不自在地撇开头,视线在院内胡乱扫着。
孟良依旧温和地笑着,目光清澈平和。
苏篱看着他,心里暗暗地佩服。
有人注意到东边那间大通屋,里面摆着整齐的桌子和矮凳,不禁好奇,“这是……”
不等孟良回答,苏篱便抢先说道:“孟先生是村里的西席,教导童子们读书识礼!”言语间颇多维护之意。
孟良连连摆手,“不过认些字而已。”
一位员外郎压下先时的尴尬,好奇地问道:“先生是哪一年的秀才?近些年恩州的参考的不多呀!”
另一位也插口道:“我只记得大前年殿试,恩州有位姓孟的举人,作出的文章颇得官家赞赏。”
那一年刚好轮到工部主持,是以他们对此印象很深。
侍郎大人点点头,“如果本官没记错,似乎是位叫‘孟良’的年轻人……”
孟良执手,淡淡地笑道:“正是学生。”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半晌,苏篱才愣愣地问道:“你为何……没有授官?”
“恰逢母丧,孝期过后又成了亲,索性在这乡野间安了家。”
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虽然大楚民风开放,纳男妾、娶男妻并不稀奇,然而,在官场上对于好男风者隐隐有些排斥。就像两位员外郎最初的尴尬一样,虽不会鄙夷,但难免觉得不便。
孟良自始至终微笑着,态度淡定而坦然。
苏篱捏了捏手指,隐藏了多日的心结隐隐有松动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56章内人...
【偷得浮生半日闲】
孔为踩着饭点回来,看到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最初的愣怔过后,立马和兵士们打成一片。
楚靖并没有透露自己郡王的身份,孔为也有意无意地不去打听,武人们喝喝酒、吹吹牛、回忆回忆曾经打仗的经历。
孟良则陪着苏篱和侍郎大人一行在葡萄架下喝茶论诗,话题也从未断过。
苏篱闻着淡淡的茶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孟良注意到他的神情,温声说道:“是山泉水配的雨前龙井,苏兄喜欢?”
一顿饭下来,孟良与苏篱之间已经朋友相称了。
“山泉水?”苏篱笑笑,“难怪了,清香中透着隐隐的甘甜——我竟不知,这恩州还有高山?”
孟良笑笑,脸上现出几分埋怨,“恩州确实没有,是为哥到邢州去取的,封在罐子里着急忙活地跑回来,最多喝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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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苏篱眨眨眼,貌似被秀了一把恩爱呢!
楚靖刚好经过,按按他的头,“你若想要,我便叫人到徐州去取,那里有眼子母泉,一甜一咸,保你喝个够。”
苏篱红了红脸,拿眼瞪他——当着这么多人呢,凑什么热闹!
一众钢铁直男喝茶的喝茶看天的看天,还有人瞅着架上青溜溜的葡萄——这时候摘下来吃,酸不酸?
晌午过后,墨竹等人护送着侍郎一行按照原定计划去了恩州城,苏篱被楚靖忽悠着留下来,决定在孟良夫夫二人的“豪宅”里蹭住一晚。
不难看出,孔为是个很有能力的汉子,不然也不会盖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并且让孟良喝得上雨前龙井。
当然,孟良也不差,不仅学问好,书法更是一绝,孔为非常直白地显摆,他的字非常值钱。
苏篱来了兴趣,当即画了一幅《归田田居图》,孟良题上陶渊明的诗,此地,此情,此人,再应景不过。
楚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媳妇画得好看,当即就想收起来带回京城,没成想却被孔为抢先一步,两个高大的汉子在屋里比划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还是楚靖看在被“寄人篱下”的份上,让给了他。
傍晚,趁着天色尚明,夫夫二人带着苏篱和楚靖去林子里摘果子、采菌子,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晚上,苏篱躺在宽敞的土炕上,回忆着一天的经历,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畅快。
微凉的手被一只大手包裹住,楚靖捏了捏,把他整个人都提到了被子里。
“呀,你——”
“嘘——”楚靖指了指隔壁。
苏篱静下心,听到隔着墙壁传来的压抑的低呼。
“别……有客人在呢……”是孟良。
孔为晚饭时喝了不少酒,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今儿个高兴,阿良,来……”
“不、不行……”
“呵……老夫老妻了,害啥羞?”
“唔……”
“哈哈,这些年了,还是这么白……”
“要做便做,少废话……嗯~”
之后,便是一片嗯嗯啊啊的响动。
苏篱听得面红耳热,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紧紧捂住耳朵。
楚靖可就遭了殃,他原本就耳聪目明,炕头的墙壁于他而言形同虚设,整个过程比看现场直播还刺激。
偏偏心爱的人就在怀里,毛乎乎的脑袋扎在胸前,折磨指数成倍增长。
苏篱很快就发现了楚靖身体的变化。
黑暗中,他的眼睛慢慢瞠大,速度与楚靖几乎持平。
他脑子一抽,傻傻地伸出手,碰了碰。
楚靖狠狠地一颤,浑身的寒毛根根直立。
苏篱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温热的气息喷在硬实的胸膛。
楚靖抬起手,压在他后脑——天知道,他多想再用些力气,将他往下压,将将一尺,就能……
“唔……疼。”苏篱被他的力道弄疼,弯着胳膊去掰他的手。
楚靖猛得甩了甩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棕色的瞳子变得黑沉,“媳妇,还没到疼的时候。”
苏篱偏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楚靖咬咬牙,把他紧紧按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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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苏篱颈上一痛,声音拔高,“你咬我!”
“别动!”楚靖死死地掐住他的腰,“你是想让我咬你,还是……”
苏篱的脸被他按在肩窝上,闷闷地应道:“还是什么?”
楚靖闭上眼,难耐地往上动了动。
苏篱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瞬间炸毛,“不行!”
“我知道不行!”楚靖的声音哑得不像本人,“所以,乖乖的,别乱动,听到没?”
苏篱从头僵到尾,一条根须都不敢动弹——好想变小草啊,哪怕暴露也没关系,让我变小草吧!
“叫老公。”楚靖轻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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