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万鬼行
作者:东方陈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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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万鬼行 正文 第一章 引,天初
天启三千三百年,苍穹灰暗,雷电交集,如天神之狮俯视大地。
大火弥漫,方圆百里陷入黑暗的深渊,厮杀声,爆裂声,更是山体崩塌,山河破碎。无数道强光伴随血光交织。
天空一角,一团红黑色的暗光膨胀,夹杂着黑色闪电,一道身影若隐若现,和一柄血红长刃。黑暗邪气流如黑龙缠绕在刃身,只是一提,指向对面,顿时红光大放,暗红双眼凝视前方城朝。顿时无数邪影势如破竹从身下冲向刃指。
城朝之上,五道实质光影金绿蓝红黄并排立于空中,各自围绕着五个人,和五种可摧山断江的武器。中间一人提剑一指,身下千万将士破开城墙向前冲击。
低咆,惨叫,成王败寇,摧枯拉朽。
天空六人,光芒大涨,暗红身影一手长刃横劈,邪恶刀气如黑色巨龙毁天灭地,面前五人各自闪开,刀气入山,为之粉碎。五道强影分散各处,蓄力出击,金色光影低吼一阵,衣袍俱碎,化成黄金战甲贴皮入肤,双拳凝实,金光大放,一脚破空,如天神之力,砸向魔王,后者大刀前劈,背后黑红之气凝实成两只巨型龙翅,拳刀向接,能量气波自交点猛然扩散,底下实力低者均是爆体身亡。
绿色光影长枪指天,闪电破开云层直向枪尖,庞大青龙缠绕而上,身影抽回长枪一个转身,连人带枪青龙环绕,龙鸣震天,直刺前方,魔王双手一紧,龙翅一展,一刀劈下,弹飞金影,转身提刀胸前悬空,双手旋圆推向刀柄,刀尖与枪尖碰撞,一阵骇然,魔王双手挥开,刀刃破开枪身青龙,绿影猛然后退,魔王一手握住刀柄隐去双翅,破空踏去,灭绝之刃欲取绿影头颅,千钧一发之际,红影一声巨吼,全身火焰蓄力,手提火焰刀,如烈火球扑向魔王,后者不敌袭击被击出数百丈。
只见蓝影如幻影瞬间出现在魔王身后,冰寒之气将后者围困,蓝影双手结印,魔王周围数十柄长剑环绕,毫无征兆地穿行过魔王身体,前者再次结印,数十剑合成一炳巨剑,手印成掌一张一合,巨剑朝前轰去。魔王双翅在次凝实,右手成爪状举向头顶,周围能量皆是聚来,闪烁着黑红闪电,身后形成六个黑暗能量气波,猛然旋转,魔王收回右手,挥向前方,六个能量气波依次冲向巨剑,竟将巨剑击停在空中,第五击,巨剑碎裂,第六击朝蓝影冲去,恐怖的气场压制着蓝影无法后退,眼见气波前来,一柄暗金巨锤如浩然之气砸散气波,魔王料如此,一个纵身,刀刃一斜一下,黑色十字刀气势若惊鸿,黄影出招不及,只得抵挡,一面符文结界自锤而出,两股能量碰撞瞬间,黄影嘴角露血,只是一刹那,结界破碎,蓝影与黄影俱是被击飞,另外三只身影及时赶到,护住两人。
“百家玄门,巅峰强者,也不过如此。”
魔王低头看下地面和对面五人,露出嘲讽。
“把它交出来,不然,三千三百年的大元王朝,从此不复存在!“
“你想成为这片大陆之主,何必以它当借口”
“冥王,今日便是同归于尽,你也休想得逞!”
金甲之人平淡说道。
“本王再说一次,交它出来,王朝复在,若反,灰飞烟灭!”
“本王也再说一次,做梦!”
五人对视一眼,脸表严肃,随即再次出击围绕在冥王周围。
刀,枪,剑,锤,拳,六道强光仅是几次眨眼功夫,便以碰撞上百次。虽是一打五,冥王也尽占上风。
冥王双翅猛震,环形气波如锋利之刃向四周扩展,五位强者俱是被弹飞,停留在空中,胸口起伏,已是穷途之末。
“大元五神,即使合力也不敌本王,这样王朝,灭了也罢。”
冥王提刀而立,身后巨翅不停扬展,居高临下。
“看看这血流成河,为何你们要逼本王。”
话音刚落,冥王展翅震天,双臂张开,长刃悬在身前高速旋转,天色巨变,方圆百里黑红闪电交织,树根连起,城墙爆碎,恐怖气场令人窒息。冥王双手结印上扬,冲向头顶,一道能量光柱自手印直冲天际,天空之上,浮现出巨大的圆形符文结界,深红如血。
“魍魉弑魂阵!”
结界之下,非冥族人如被夺魂之手牵引,灵魂竟一点点被扯出,向着血红结界!
见状,五位强者面面相觑,只是一瞬,便将冥王围在中心,紧接着数百名强者慢慢悬浮在冥王周围。
此刻,地下被抽魂的尸体数不胜数。数百强者相视一眼,随即内力汹涌,每个人都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护冥王!”
冥族之人见状迅速反应,出击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即使是冥族强者也无法破入。
数百强者紧闭双眼,双手呈掌向左右张开,精纯力量自掌而出,缓缓向五位巅峰强者靠近。
五位强者双手向天,衣袍无风自动,汇聚而来的精纯力量自双掌心冲天而去,血红结界被五道光柱冲击,仅几个呼吸时间便被碎裂,冥王收手
握刀,以此为中心,一个巨大的球体结界将百名强者和冥王包裹在内,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
“五行生死阵,以灵魂为引,肉身为介,发起之人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若能换来世间太平,吾等之性命,在所不惜!”
“哈哈哈,什么世间太平,可笑!”
冥王环视一圈,竟哈哈大笑起来。
金色符文结界迅速旋转起来,五位强者将手抽回,推向冥王,精纯五行力量再次发出,目标冥王。后者笑声骤停,黑暗之力不断膨胀,一手旋刀,直将长刃插入心脏。
“想杀我,真是妄想!”
“魍魉,弑魂,劫!”
话音震天碎地,巨大黑暗力量自冥王身体爆出,扩散,抵御五行之力。
……
天启三千三百零一年,大元王朝陨落,建立大圣天朝,改年号为天初。
……
天初一千一百年。
壁山山脉,处于大圣天朝西南边境,全长两千多里,悬崖峭壁,地势险峻,人烟稀少,乃西南边防重地。
南壁山,璧山山脉以南的一座小山,气候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是片养生好地方。山麓地带有一条小江流经,小江名南壁江,江以北坐立一个小镇,小镇两头均是两块成人高的石头,上面刻着“南壁镇”。
西南边境是片海域,虽是边防重地,却并无外来入侵,所以在大圣王朝的律法政策里面,璧山山脉像是被抛弃了,无数年来,居住在这里的少数百姓均靠耕地种粮自给自足。
虽是如此,这南壁江是天朝以南第一江南沧江的支流,连接着中南地区,主流水流较急,商船很少往那去。南壁江气候宜人,水流较缓,虽然偏僻,但遇到商船众多之时,偶尔会有商船经过。
这南壁山中有一土匪寨,专劫行过的商船,只劫衣食,不劫钱财,将物资分给镇上百姓,广受镇民爱戴。如此,时常会有一船人光着身子回去,传了出去,都说有一群淫贼,劫色不劫财,让人啼笑皆非。
南壁山山顶,五座房屋,呈东南西北各一座包围中间一座大房状分布,房屋之外是四道两丈高的石砖墙,最南是一扇大门,大门之上一块牌匾刻着四个大字,“南壁山寨”,两个持刀的黑衣守卫正一左一右如门前之树般挺立。
正是午时,大约五六个人朝大门走来,手里抬着一只巨大猎物,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十七岁少年,脑后扎发入肩下,额头两束鬓发被风吹得飘逸起来,腰间的三尺剑剑窍银光闪烁。
“二当家请进。”
两名守卫眉开眼笑的欢迎面前这位少年。
“都进去吧,今天我们打了上好野猪,晚上吃酒!”
“好勒好勒!
说到这,个个更是眉开眼笑。
“长箫。“
笑声刚落,一声柔和的女声自耳边传来,数人扭头一看,一名身着蓝白长裙的女子如眼,头顶一只翡翠玉簪闪闪发亮,长发及腰,润白的皮肤像是天生而来,嘴角微微上扬,煞是好看。
少年一惊,大叫道。
“姐,你来看看,这野猪可是肥得很,有得吃哩!”
说完便跑去女子跟前。刚一到,哪知女子立马收回微笑一手拧过少年的右耳。
“哎哟!痛痛痛!”
少年英俊的脸蛋一下变得龇牙咧嘴。
“看看现在啥时候了,一寨子的人就等你一个人回来吃饭呐”
女子瞪着少年没好气地道。刚才的淑女形象一下就烟消云散。
在旁的数人都是轻叹一口气。“话说这都多少次了,二当家的还是不涨记性。”
少年反抗不得,只得求饶。“姐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改下次改,常生气会不漂亮的。”
女子无可奈何,放下手。“罢了,知错就好,姐又不是不通人情。”
只是一眨眼,女子双手放在腰前面露微笑,变得跟先前一样,话语变得温和起来。
少年揉了揉右耳,与身后数人一脸黑线。“可怕的女人。”
少年名为陈长箫,女子是少年的姐姐,是这山寨的大当家,叫穆晴。二人便自然不是亲姐弟。
傍晚时分,太阳落下最后一点余晖,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弯月,此时正值六月初夏,明朗的夜空星辰点点,仿佛一只只明亮的眼睛。月轮下的南壁山山顶,一簇两米高的篝火照亮整个山顶,此刻大约三十个人围在火堆一圈手脚并舞,优美的歌声整齐而又高亢,年轻貌美的大当家醉醺醺地从圈里出来,提起一坛酒便是精气神足。
“各位兄弟,嗝~,为了我们的事业,来干!”
话音刚落,仰头抬手直饮半壶。
“大当家的亦是豪迈,干!”
一众人皆是一饮半坛。
散发出迷人香气野猪肉,回味无穷的陈年酒,欢快无比的歌舞会,少年俱是看在眼里。陈长萧独自坐在盛放酒肉的桌旁,手里端着一只碗,时而饮上一口,却不是酒,只是水,陈长萧论才艺,论功夫,这寨里怕是找不出对手,唯独论酒,连山下孩童都不如,一碗必倒。他起身朝寨外山崖走去,一群人早以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还有个二当家。比起众人娱乐,陈长萧更喜欢一人独乐,站在山崖最前头,一眼望去尽是月光如洗,两字奇美,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立得笔直,洁净的黑白长自来风而动,少年从腰间取下一支一尺半的竹箫,将箫口轻轻的搭上嘴唇,一口长气进箫,手指灵活的运作起来,箫声如溪水静流,明朗晴空,在夜晚的风中温暖柔和,好似月女思惆。
词曲名曰向晴,是陈长萧为穆晴所做之曲,便是要赞颂姐姐。曲之灵妙,传出去,都说是哪位隐世高人所作,赞叹不已。
“皆问月下有,独我心向晴。”
曲罢,双手附后,瞭望远景,诗从口出,犹有意境。
微风掠过脸颊,掠起鬓发,陈长箫微微嘴角上扬,不经心想,若是此刻有一美人在旁,定会痴迷于我,哈哈。
正在出神遐想,哪知右肩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吓得陈长箫一跳,立马回头见一醉醺醺的女人脸披头散发。
“我说老弟,光出力不吃喝,这可不像你哦。”
“我说老姐,您该吃吃该喝喝,别出来吓人好吗”
“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说出去怕是被人笑话。”
穆晴说罢,抬手便是一口美酒下毒。陈长箫一脸无奈,正要讲话,穆晴一头倒向陈长箫。
“哎,一心雅致全被糟蹋了,我背您回去。”
陈长箫正准备要说你莫不要醉倒在这,哪知下一刻就成真了。陈长箫转过身去,弯腰一抬,脚没稳,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山崖。
“没出息,一个瘦弱女子都背不动。”
陈长箫不想说什么,只是往前走。走几步,突然背心发凉。
“你喝别洒我身上啊,我衣服新的。”
背后的穆晴哦了一声,一手扔下酒坛,正好砸在陈长箫脚上,后者一声惨叫。林中的鸟俱是慌逃而去。
一剑万鬼行 正文 第二章 南壁山,陈二家
鸡鸣声起,太阳出头,第一声婴儿哭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璧山小镇上的人们纷纷而起,种庄稼的田大爷扛着锄头朝田地走去,卖豆腐的孙大娘和她的漂亮闺女又在家门口摆起了摊,各家的孩童一同蹦蹦跳跳的去往教书堂,路过酒馆,不忘向门前的说书先生做个鬼脸。
南璧山寨上的“土匪”们也是个个都从昨晚的醉薰中清醒过来,门口的守卫换成了其它两位。中房里的大当家早已将自己打扮得美丽至极,似乎昨日如梦,悄然远去,
中房的另一房间里,一位修长身材的少年正斜躺在床上,打着呼噜,衣服上还散发着一股酒味。大约半刻钟后,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少年下意识从床上顿时清醒而起。
少年打个哈欠,一伸懒腰,一脸极不情愿的站起来。
“我说长姐大人,就不能叫吗,门都被你踹坏不知多少了。“
许是昨晚的脚还没有消痛,走路竟一瘸一拐的。
“少说这些,赶快起来,今天有“财路”!”
穆晴一身青色衣裙站在门口,完全没有昨晚的醉迷之意,平视少年。
陈长箫听入耳中,竟有些兴奋,这地方已经有两个月没来过商船了,身为土匪,两个月没有干过抢劫,也是混得忒撇了重庆方言,差的意思。
换好衣服,便随穆晴走去。
“财路“意为对经过南壁镇的商船进行收“过路费”。南壁镇由于地处偏僻,几乎与外界隔绝,若要去往下一个集镇或城市,至少要顺南壁江行船三天三夜,所以这里的人们生活大都靠种田,打猎或捕鱼为生,对于金钱,他们一点欲望都没有,反正有了也没啥用。
此刻,南壁山寨的议事房两边坐满了人,正前方一左一右坐着穆晴和陈长箫。
“诸位,今天寅时,一艘小型商船将经过南壁镇,所有人在末时前往老地方埋伏。注意,只劫衣食,不劫钱财,勿伤其人。“
“是,大当家。”
众人一口同声,陈长箫转过头看了一眼穆晴,嘴角轻轻一笑。
穆晴和陈长箫没有亲缘关系,穆晴此年正满二十五,八岁那年,穆晴一家出门捕鱼,正准备返回时看到江面飘来一只篮子,近身发现竟是一名婴儿,脖颈处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陈”字。捡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应该在这江上漂流已久,穆晴夫妇便将他带回了家,抚养长大,并取名长箫,取自当世名句“长路漫漫任道远,箫情何时至苍天。”暗喻此孩童能早日成人归家。不幸是穆晴十六岁那年父母皆是因病相续去世,年满八岁的陈长箫自然懵懂,穆晴便一人与他相依为命,好在镇上的人们都很善良,对他们总是给予帮助。成年后的穆晴带着陈长箫上山打起了猎,并居住下来,后来招来些同道中人建立了南壁山寨,专劫过往商船,劫些物资分给这里的穷苦镇民,亦是为了报答他们。
自陈长箫知身世以来,一直都很感激穆晴一家,特别是姐姐,虽然两人总是小吵小闹,但却从未认真。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不是穆晴大他太多,他都想娶她做老婆,当然这只是玩笑,陈长箫可没那么恶俗。
分配好任务,个个都抄起武器准备出发。陈长箫从小跟着善打猎的长辈学了些拳脚,年纪轻轻就已无敌手于山寨,所以陈长箫只管冲最前打架。
“长箫,这路商船跟以往似乎不太一样,小心且好。”
“好的,大当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山了。”
陈长箫对于穆晴的话一耳进一耳出,因为他已听过无数遍了。
正好午时,陈长箫站在一块刻着“南壁镇”的巨石前,这里是南镇口,行动的地方是在北镇口往上,那里有一处山洞,同时也是上商船经过小镇后往北走的路,这也是避免了商船对小镇的嫌疑。
穆晴和众人沿着山道前去,陈长箫则是一人朝镇上而去,每次俱是如此。
进入小镇,各家各户已经开始在煮饭,淡淡的熏烟飘出,油菜下锅的香气入鼻,陈长箫打开手里的折伞,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陈二当家”。嘴角微扬,踏步而去。
“是陈二家!”
一户人家门口拿着草烟的大爷一眼认出走来少年。话一出,挨家挨户俱是出门看望。
“秦大爷,看起身体不错哩!”
“哈哈哈,陈二家今日有空来坐坐”
几句闲聊,引来数个孩童围着少年,个个眉开眼笑。
“陈二家中午好哩!”
“各位乡亲父老都好!”
镇民的朴实善良让少年心情极好。路过孙大娘的房门,见她满怀善意的递过一大块豆腐。
“陈二家,拿去补身子。”
“大娘只管留着养闺女,长得漂漂亮亮的去城里找户好人家!”
听少年此话,一旁的孙家闺女害羞的躲进了房门。
陈长箫哈哈一笑,自是向前走去。远远看到酒馆门前的说书老先生一身粗麻布衣,手中拿着一块方木,时而敲上桌面,话语滔滔不绝。
“我说老先生,这大元王朝的历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讲他作甚,换换路子,好招客人哩!”
陈长箫站在老先生面前,又是听到大元王朝的故事。周围的孩童也是指着他。
“这老先生每日都如此讲,耳巴子都烦得要命!”
“陈二家此言差矣,好故事要时时刻刻讲才好,小孩子懂甚,莫听莫听。”
老先生摇摇头。“陈二家要不进来喝口酒,我与二家讨论讨论如何“
老先生见了陈长箫多是兴奋,少年平常没事干了,就下山到这听他讲故事,便成了老先生的常客。
陈长箫摆了摆扇,道:“多谢老先生好意,只是长箫今日有事,改日定来讨论。”
“哦,那一言为定,二家还请慢走。”
与镇上人们做了招呼,告别而去,老先生也自然猜到少年定是去劫船,望着陈长箫远去的背影,捋捋花白胡须,轻轻一笑,对这个少年充满着说不出的好意。
……
温暖的缕缕金色阳光直照在大地上,从树下往上望去,每一片树叶都晶莹剔透,油绿的树叶躺在蜿蜒枯粗的树根之上,少年站在密林的入口,转身回望山脚全是木头黏土砖房的小镇,房与房之间井然有序,大人老人孩子各家忙得擦头抹汗,却是乐此不彼,颇有些世外桃源之象。陈长箫收起手中折扇,脸上露处好看的微笑,自言自语道:
“天朝北方遭蛮夷之势困扰,东南商贸贾人起义抗议商不如贼,玄门百家为夺资源互相为明斗暗斗,又是听闻西北一带常遭骇人怪事,民不聊生。倒是这里,甚是安逸。”
“不过这镇,不知我还能待多久。”
话音落,陈长箫双眼直直望向遥远的天际,眼中充满着不易发现的炙热光芒。出神一会儿,陈长箫便转身向林里冲去,只是几个眨眼,便已消失不见。
一路向北的南壁江一段被夹在两处垂直高崖之下,从进口一直往里走,江宽度越来越窄,直至仅能使一条船通过,到进末端时有一个山洞,洞口顶尖石倒挂,似狼口之貌,蹲伏在此,势要吞江断河,好生威武。
欲要通江,这洞是必经,自然穆晴等人也是在此劫船。
转眼已是末时,陈长箫与穆晴等人早已在洞口会和,正往洞里面走去,个个拿刀抱锤,都是些热血男儿。
入了洞穴,前面的几人举起点燃的火把,顿时把一片黑暗的空间照得通亮,贴墙的几数只蝙蝠各自飞开。洞里面中间是深江,两边是宽阔的平地和各种小洞口,顶部是和洞口一样尖石,只是根部很细,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样。洞最前面有一道光口,那里是数百米长的山洞的出口。
一伙人走到山洞的中间。穆晴很是熟练的指挥每个人的安排,站最前面的几名魁梧大汉个个摩拳擦掌,一副马上要大展身手的模样。众人中最魁梧的两名大汉从一处密洞里提着两口袋中物出来,这是钩绳,将钩甩到船边上,众人皆绳而上去。
“阿岩,阿石,下个月就是你们下山娶媳妇的日子了,这次好好干,我大当家的给你大银子哩!”
“还有小王,喜欢人家孙大娘的闺女就说,我给你做主,保你快活!”
穆晴有说有笑的面向众人,站最前面的阿岩和阿石这两个魁梧大汉颇有些柔情之意,缓缓说出多谢二字。靠最后面的小王今年十六岁,只见他身材略瘦,瘦脸长发,身高比陈长箫矮半个脑袋,却是站的笔直。小王去年跟家里人闹翻了说要去那山上加入寨匪,要去干正义之事,劫富济贫,为这事儿他爹差点打断他腿,并不是看不惯南壁寨匪,只是干这行定会很危险,行商的自然不会傻呼呼不想到有打劫,所以在商船上都会安排修练高手一路相护,这几年为此伤残的弟兄就有很多,甚至还有丢掉性命的。奈何这小王就是倔,第二天就离家出走往山上走,穆晴知晓这情况非要小王回去,可小王就是不肯,陈长箫也是哭笑不得。
此时小王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意,说等她今年十五,等明年十六,我就去向她求亲。在场众人皆哈哈大笑。
“好了各位,都准备好,等船来。”
“好勒!”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朝黑暗的小洞口走去,做好隐藏。除此之外,河流中还有一只巨大绳网,被两根巨绳左右牵引着,朝着河岸两边的漆黑洞里延申,待船前来,洞里扯绳机关一动,巨网就会被起,阻挡水上的船继续前行。这机关术学自北方大将朝臣子自创的江河机关术中的一篇,找到这等奇术自然是陈长箫将说书先生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得这一篇。为此那老先生把书房搬到了地下室,生怕他再次前来打乱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