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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守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魏恒无语了片刻,冷冷道:“不需要,谢谢。”
邢朗掀开眼皮瞅他:“不需要吗?我怎么感觉你就是这个意思。”
魏恒皱眉:“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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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朗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勾着唇角慢悠悠道:“你对我说的话总是这么敏感,我见你对别人可不是这样。你这么在意我说的话,难道不是对我有意思?”
魏恒刚好在转弯,闻言心里一惊,手上使错了力,差点把车开到路边林带里。他及时回了一把方向才堪堪稳住车身,额头已然出了一层汗。
魏恒扭过头用力的瞪了邢朗一眼,似笑不笑道:“邢队长多虑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邢朗发现他特乐意看到魏恒被惹毛的样子,魏恒冷言冷语骂人时的样子,比他一本正经装逼时的样子有趣多了。
“没有吗?”
邢朗笑问。
魏恒冷冷的,果决的,不假思索的说:“没有。”
邢朗笑的齁贱:“真的没有?”
魏恒皱眉,不耐:“都说了没有!”
邢朗叹口气,佯装一脸遗憾:“如果你什么时候有了,一定要告诉我。”
魏恒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还是忍不住接了话茬:“又是什么意思?”
邢朗用拖在眼角的一道余光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的花枝招展招猫逗狗:“不是告诉过你吗?我颜控,尤其控你这一款。”
魏恒:……
都不要活了,把车开进渝江,带着邢朗一起死吧!
第18章女巫之槌【18】
天色阴蒙蒙的,歇了一天的雨从夜晚下到清晨,延续了前两日风狂雨骤的势态。
尽管昨夜折腾的很晚,把刘淑萍送回警局已经到了凌晨,但是魏恒不属于警队正式编制,自然也就不用跟着刑警们熬夜挣命。邢朗放他回去休息,他只是出于礼节性的婉拒推脱,无果,便不客气的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魏恒照例起了个大早,收拾完自己就给鹦鹉换食换水。他的鹦鹉跟着他多年,生命力修炼的和他一样顽强,被他如此粗糙随意的照料,依旧生生不息的存活着。就像一株长在大野地的荒草,深知自己的托身之地是个什么德行,也就十分有求生欲的不挑肥拣瘦,努力适应环境生存。
魏恒就喜欢它这一点,能屈能伸,隐逸坚强,是个将才。
他喂完鹦鹉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只看到冰霜四壁,和一袋已经被冷气蒸干了水分的吐司面包。
他撕下来一片面包塞到嘴里,打算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抽个时间去超市扫货,再不补充口粮他就要被饿死在这间房里了。魏恒嘴里咬着半片面包走到玄关穿大衣,穿好衣服装起钥匙准备出门去警局。他锁上房门,往隔壁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昨天晚上他留心听隔壁的动静,直到后半夜三点多睡去之前,隔壁都沉寂无声。貌似他的邻居彻夜未归。
临睡前他给徐天良打了个电话,问徐天良卧轨工人那边的情况。徐天良说带回来好几个人,目前压在留置室。
不用魏恒暗示提醒,徐天良紧接着就说邢朗去医院了,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待在审讯室,貌似是要熬一个大夜。
照今天早上这情况看来,不是貌似,而是肯定了。
魏恒锁好门,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电梯即将落在6楼的时候接到了邢朗打来的电话。
“魏老师,出门了吗?”
邢朗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一贯的低沉,但嘶哑的厉害。听在耳朵里,像是往耳廊里灌了一股电流,有轻微的震动感。
魏恒耳根子一麻,把手机换了个耳朵听,然后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足三米的房门,镇定自若的开启胡说八道模式:“嗯,快到警局了。”
邢朗好像长着千里眼,一眼洞穿了他的谎话,也不拆穿,只懒懒道:“那就算了,本来想让你帮我捎件衣服,待会儿我自己回去拿吧……哎哟哟,胳膊抬不起来。”
魏恒听着他在电话那边无病呻吟,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连捎件衣服这么简单的忙都不帮,不免显得自己不是东西。
“……我没有你家房门钥匙。”
邢朗笑了声,道:“对面的老夫妻有,你就说是我同事,老太太就给你了。”
魏恒挂了电话,去敲邢朗家对面的房门,不一会儿一个满头华发但精神奕奕的老太太打开房门。听他说是邢朗的同事,老太太立即就信了,很快把一把钥匙交到他手里。
魏恒不知道邢朗怎么和这老两口混的这么熟,熟的连家门钥匙都交换。
一边在心里吐槽,他一边打开509房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满屋的‘单身直男’气息。
乱,虽然不脏,但是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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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私人领地,几乎目不斜视的经过客厅找到了卧室。
虽然控制自己不乱看,但是眼角余光难免四通八达,于是他看到卧室里那张铺着深蓝色被单的大床,床很大,足够两人合抱滚上三四个来回。而那张床此时也很乱,褥子扭的像团麻花,一张宽大的空调被托在地板上一大截。床头柜上放的一只方形玻璃杯,杯底还盛着浅浅的一层类似于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
魏恒虽然控制好了自己的身体,但是没控制好自己的思维,看着眼前这张泥泞的大床,不禁开始胡思;邢朗显然是一个人住,目前还是单身,那他为何在卧室里摆这么一张这么大的床?就好像,为了方便随时领女人回来过夜似的……
魏恒想起和徐天良闲聊时,徐天良说过邢朗算是混血,爷爷是大草原上放羊牧马的少数民族,邢朗是少数民族混汉族,因此他的眼睛有些异于常人。邢朗的眼珠乍一看是黑色的,但稍一凑近了细看,就能看到他的瞳孔呈灰白色,很像某种昼伏夜出,行踪神秘的猫科动物。
回想起邢朗那张脸,魏恒觉得这个人有点捉摸不透,邢朗脸上的表情总是很静,又很沉,看人的眼神即轻浮,又凝重。他总是斜挑着一侧唇角,钉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好像随时会变脸,却没人能看透他下一秒会发怒,还是会说笑。
具体是哪种动物,魏恒一时想不起来,总之一定是那种又奸又猾,鲁莽又轻浮的物种。
到现在魏恒还忘不了邢朗用放浪的言语调戏他,或只是单纯的利用他的性取向取笑他。邢朗这个人静则花红柳绿,动则招猫逗狗,想必这张大床,就是为了那些被他引到家的狂蜂浪蝶所准备。
在心里把邢朗作践了个够,魏恒才离开床边走到竖在窗户对面的衣柜前推开了衣柜的推拉门。
和床相比,衣柜里倒还整洁,上衣和裤子起码分开叠放,外套整齐的挂在了衣架上。
魏恒随便拿了一件薄薄的圆领针织衫,一件黑色夹克装在一个小众品牌的服装袋里。提着衣服出了门,走之前还不忘瞪了卧室一眼。
他想把钥匙还给老夫妻,但是房门一时敲不开,想必老夫妻外出晨练或吃早餐了。于是他装起邢朗家的房门钥匙,提着衣服快步下楼。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大众停在路边,在他走出小区后便闪了闪车灯。
魏恒上车前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开车的是一个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男人坐在车里都显得高,小窝车的驾驶位几乎框不住他的两条长腿。
“这个地方,以后你不能再来。”
魏恒掏出烟盒利索的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男人的口罩被拉到了嘴唇以下,只兜着下巴,把车开上公路才问:“为什么?”
魏恒把衣服放在脚边:“邢朗住在这儿。”
郑蔚澜看了看他,揶揄道:“那你岂不是被他包围了?”
魏恒漫不经心似的淡淡道:“我被不被他包围无所谓,你是被他下了通缉令的人,你被他包围就完了。”
郑蔚澜的十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捷的跳动,语调轻佻又傲慢的笑说:“我还真不怕他。”
魏恒瞥他一眼,难道说了句真心话:“我怕,所以你躲他远点儿。”
郑蔚澜笑:“你要是真怕他,还上赶着羊入虎口?”
“不说这个,说说冯光。”
郑蔚澜眉头一皱,口吻不再嬉笑,严肃道:“我对这个人没印象。”
魏恒微微皱眉:“或许他以前不叫冯光?”
“他那张脸,我也没有印象。”郑蔚澜转头看魏恒:“他认出你了?”
魏恒眼中放空,良久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邢朗把他看的很紧,我想试探他都没有机会。”
郑蔚澜想了想道:“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万一他听出来了反倒麻烦。我去试探他。”
“……邢朗最多再扣他一天,到时候我给你消息。”
郑蔚澜点点头,瞥见他腿边的服装袋:“你带衣服干什么?出差?”
魏恒刚想说是邢朗的衣服,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掩饰性的抿了抿嘴唇,抽烟不答话。
郑蔚澜腾出一手在袋子里翻了翻:“不是你的衣服吧?你什么时候穿过皮夹克啊。”
说不清出于哪种原因,魏恒不想和他过多聊起邢朗,或许是为了避免给他造成他和邢朗很熟的假象,便随口编了个谎话应付过去。
好在郑蔚澜对那两件衣服也没多大兴趣,在他编瞎话的时候已经不在意了,乃至于都没细听他胡诌些什么。
不多时,警局到了。
郑蔚澜把车停在警局门口的摄像头监视不到的路边,笑嘻嘻道:“上班加油哦。”
魏恒提起服装袋下了车,扶着车顶弯腰透过车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郑蔚澜,不做命案,你给我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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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蔚澜但笑不语。
魏恒直起腰在车顶上拍了一下,目送黑色轿车汇入车流,拐过路口消失不见。
第19章女巫之槌【19】
直到郑蔚澜走了,魏恒才想起一件正事。他把徐苏苏的照片和家庭住址以及上班地点发给郑蔚澜,配字——找到这个女人,跟着她。
昨夜刘淑萍认罪,徐苏苏被无罪释放,但是徐苏苏的家庭却是一个疑点,并且徐苏苏的父亲徐红山至今下落不明。魏恒对徐苏苏还不能完全释怀。
警局里很热闹,昨夜从铁路线上抓回来五个工人领袖,今天一大早就惊动了市领导,和旭日钢铁挂钩的大小官员,无不闻风而动,均着内部人员在警局和检察院里打探消息。魏恒一进大堂,就看到几个男人没有穿警服的男人站在一楼大堂不知在秘密谈论着什么。仅从他们的穿衣打扮和神态判断,魏恒很快分辨了他们的身份,两名记者,三名市领导秘书,至于那个看起来最年长的男人,倒像是警察。
魏恒谢走好心为他撑伞的保安,目不斜视的经过那几个人,准备上楼。
“你是谁?”
那个剃着方头,身材精壮结实,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脸威仪的把他叫住。
魏恒站在楼梯前,回头看向他,脸上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您是王副队长吧?我是……”
一个路过的女科员代魏恒解释道:“王队,魏老师是局里特聘的顾问。”
王副队不苟言笑,拧着两条浓密黝黑的眉毛,毫不客气的打量着魏恒:“哪个魏老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队什么时候有你这号顾问。”
魏恒一时默住,他不知道这个王副队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摆谱,还是只针对他。
跟王副队一比,魏恒顿时觉得邢朗真是太可爱了。
此时沈青岚抖着雨伞上的水滴,慢慢的从大堂门口走了进来,冷冷清清道:“魏老师是许教授介绍来的,刘局长已经点头批准,邢队也知情。王队您不知道很正常,咱们队里的事儿一般不从您手里过。就算过了,您也记不住几件。”
王前程被她这么一呛,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魏恒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的心累。看来摆官威的王队长即将要和心直口快的沈青岚过不去,而他作为中心人物,恐怕还得被搅合进去。
熟料王副队只是沉下了脸,转过头不再理睬他们。竟然咽下了这口气。
沈青岚一手拿伞一手提着一只保温桶,兀自经过魏恒上楼了。
上楼途中,魏恒有意落后两步,佯装无意的和女科员聊天:“王副队脾气挺好的。”
女科员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王队脾气不好啊,我们都知道。”
魏恒笑道:“刚才沈警官那样跟他说话,他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女科员道:“那得分人了,岚姐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换做我们,哪敢跟他横啊。”
魏恒问:“为什么?”
女科员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咱芜津市长姓沈。”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
魏恒一脸了然状点头,心说就算沈青岚不是市长千金,也是直系亲属。
女科员又补充道:“行长和市长是两口子。”
这下,魏恒彻底懂了,沈青岚她爸是市长,她妈是行长,怪不得王前程在她前面不敢高声大气耀武扬威。
正想着,忽见邢朗从楼上下来了,沈青岚跟在他身后。
魏恒站在楼梯口给他们让路。邢朗双手插在裤兜里,压着眉心一脸不快,经过魏恒身边只是粗略的扫了魏恒一眼,随后就越过魏恒下楼了。
沈青岚也有些慌慌张张,下楼时对魏恒魏恒说了句:“我买了包子在楼上。”
魏恒没有上楼吃包子,而是依着楼梯扶手,看到沈青岚和邢朗参与进了一楼的官员、记者、和王副队组成的圆圈会议之中。
邢朗站在王副队对面,两人都留了个侧面给魏恒,所以魏恒清楚的观察到刑侦支队的两位队长在这场政治会议中不同的表现。
王前程神色庄严,口吻激愤,好像主席台上指点江山的兵马大元帅。而邢朗则是面无表情,听的多,说的少,时不时的看一眼室外的风雨,时不时看一眼王前程。他看王前程的眼神有些意思,像是在冷眼旁观着一场大戏,唇角也挑出一丝半缕的肤浅的笑意。
还是这张脸,魏恒心想,估计此时此刻站在邢朗对面的王副队也在肝儿颤,不知道邢朗的表情到底是赞同他,还是预备着驳回他。
两位秘书和王前程好像商量出了结果,王前程又把他们的决议转述给邢朗,邢朗听完没什么表示,只给沈青岚递了一个眼色。
沈青岚打了一通电话,不会儿一楼彻底的热闹了起来,五个被拘的工人领导接连被送到一楼大堂,随行的还有他们的家属,乌泱泱的共有十几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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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留了一晚的工人虽然已经没有了‘起义’时的威风,但是他们的神色依旧执拗且悲壮。好像他们在做一件足以影响全中国的大事,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警察和市委秘书再度申诉自己遭遇的不公。秘书不得已扯着嗓门压过他们的声音,说定了一个酒店,请他们吃饭,边吃边聊。
魏恒看着一楼混乱的一幕,觉得眼下就是官与法合作,最终制服了民的最好写照。
看着看着,他有些恍惚,想掉头上楼,目光又在不经意间锁定了邢朗。
邢朗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是没有点,眼睛不知看往何处,或许只是在出神。虽然邢朗身处在混乱的人群当中,但是他依旧保持旁观者的姿态,并不掺和进他们当中的任何一方阵营。
邢朗见得太多了,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起义’分子,最后会被当权者拉拢。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保全少数人的利益,而他们就是拥有大多数利益者的帮佣。
忽然之间,邢朗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他,他迎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魏恒。邢朗唇角微微一勾,十分俏皮的向魏恒眨了眨眼。
魏恒:……
本来他还在心里感慨邢朗颇有些稳如泰山般的风度,此时魏恒觉得刚才那个威仪严肃,气场爆表的邢朗是他的幻觉。
魏恒在心里摇头叹气,提着服装袋往楼上走,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大堂响起慌乱的嘈杂声。
一个男人在粗鲁的骂着‘臭婊子’之类的粗话,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原来是其中一个工人领导将自己被执法机关扣押的怒火,和得不到政府重视的怒火系数发泄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他杀鸡儆猴似的对瘦弱的妻子动起手脚,骑在妻子身上挥霍拳头。
邢朗眼神一暗,捏掉含在唇角的香烟,猛地抬起右脚踹在男人肩上将其踹翻,骂道:“妈的,铐起来!”
两名秘书和王前程连忙挡在邢朗身前,工人的伙伴迅速搀扶施暴的工友快步离开了警局。魏恒看到首当其中搀扶那个男人的人正是被他施暴的妻子。
他们走的匆忙,妻子连伞都忘了拿,丢在一楼大堂。
魏恒没有接着看下去,径自上楼了。
四楼会议室,陆明宇和几个刑警相坐无话,都各有所思,摆在桌子中间的一桶小笼包已经见了底儿。
“师父,你吃早饭了吗?”
徐天良秉持着二十四孝好徒弟行为标准,殷勤的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魏恒说了句还没有,然后在陆明宇对面坐下,拿起他面前的一份文件,问:“这是刘淑萍的口供吗?”
陆明宇道:“嗯,她全都承认了。”
刘淑萍的这份口供里,叙述了她颠簸不幸的前半生经历,也解释了她的杀人动机。
虽然魏恒在翻看口供,但是陆明宇还是向魏恒阐明道;“她是顺阳人,二十五年前离家出走,在多个城市兜转过,后来被皮条客哄骗卖淫。两年后她从卖淫组织中逃逃出来,认识了一个男人,同居一年又分手。她对男人有仇恨心理,恐怕也是她的作案动机。”
魏恒只捕捉到一个重点:“离家出走?”
陆明宇点头:“她离家出走那年才十七岁,她家里人一直在找她。但是后来她被骗进卖淫窝,就没脸再回去了。索性彻底和家里人断了联系。我们和顺阳的警方核实过了,她的确在顺阳的失踪人口里。”
十七岁离家出走,结果被迫卖淫,逃出虎口又遭同居男友抛弃,这种惨痛的经历确实很有可能孵化成对男人的仇恨。
但是魏恒却在纠结她不符合自己的画像……
门外传来叮铃哐当的上楼声,紧接着邢朗就进来了。邢朗的脸色比刚下去的时候更阴沉了些,眼神儿尤其凶。
“东西带了吗?”
邢朗站在魏恒旁边,点着了一直没来得及点燃的烟,问道。
魏恒点点头,朝徐天良放在桌上的包装袋示意了一眼。
邢朗吐出一口白雾,双眼微微恍神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陆明宇:“徐红山老家抚天的那件案子,有着落了吗?”
陆明宇揉了揉额头,没精打采道:“我就是在发愁这件事,抚天是个县,现在几乎已经全部重盖了。徐红山老家的那座院子也早拆迁了,我刚才联系了当年的承包工程的建筑公司和监理公司,都说没有发现什么女人的尸体。现在建筑图纸也丢了,老院子的方位也确定不了。”
邢朗拧眉不语。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一桩命案很难在浮出水面。就算当年施工队发现了女人的尸体,为了工程不被延误,工程方很有可能会处理掉尸体,向公安局隐瞒。
“你跑一趟抚天。”
邢朗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道:“我联系抚天的警局,你去了也有个接应。”
陆明宇点头:“行,那我马上就出发”
邢朗简单嘱咐了他几句,然后垂眸看了看在翻看文件的魏恒,临走时道:“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人间失守 完结+番外 人间失守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3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魏恒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邢朗没有说立刻,所以魏恒也不急,拿起一个包子配着豆浆吃起来。
“师父,这是什么?”
徐天良扒开袋子口,边看边问。
“邢朗的衣服。”
“……邢队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在他家里拿的。”
徐天良和陆明宇,以及在场所有的刑警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盯着魏恒。
邢朗自己一个人住,在警局里人尽皆知。
“你还有他家里钥匙?”
徐天良很震惊。
魏恒扯了一张纸巾擦沾到手上的豆浆,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谁有谁家里钥匙?”
沈青岚听了个尾音进来了。
魏恒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朝徐天良伸出手:“衣服给我。”
徐天良一脸木讷的把袋子递给他,等魏恒一出门,就对沈青岚说:“我师父有邢队家门钥匙。”
沈青岚:“……这唱的哪出?”
邢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魏恒刚到门口就听里面道:“不用敲了,进来。”
魏恒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关上门,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办公桌上,问道:“找我什么事?”
邢朗从桌子后绕出来,把袋子里的衣服倒在桌子上,脱掉袖子被擦破的外套顺手扔进墙角垃圾桶,解着贴身的衬衣扣子道:“我知道你对分尸案还有些不同的看法,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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