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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duoduo
青二笑嘻嘻道:“堂堂嫡长公主,驸马只有一个伯爵在身,已经是奇耻大辱了。最关键的是公主身份虽高,但她儿子却只能继承父爵,也就是说,齐玉以后最多就只一个伯位……
“这种不入流的爵爷,在这京城,随便一砖头下去,就能砸死几个!看这位大潜第一公子,以后还拿什么嚣张!
“爵位这东西,降下去容易,升起来可难了……以后这位齐大公子啊,也就这样了。”
青一、青二幸灾乐祸,得意洋洋,云起也得意的很。
他当初断齐玉一臂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且不提他对潜帝的救命之恩,只凭这会儿潜帝对佛门的大计,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不想之前谋划的一切付诸东流,潜帝就绝不会让他出事。
别说断了齐玉一臂,就算再闹大一点儿,潜帝也一定会设法保住他。
只是在云起想来,大的问题不会有,但一些后继的麻烦、不疼不痒的处罚在所难免。
可没想到,麻烦和处罚没来不说,齐玉反倒先吃了一记致命的。
大和尚上山的第四天,太后请大和尚和云起入宫赴宴,被大和尚推了。
大和尚上山的第五天,皇上陪太后上山敬香,太后点名要见大和尚和云起,被普泓以“闭关”为名给挡住了,而作为“闭关”的当事人云起,还是在剪窗花的闲聊中,才知道有过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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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和尚庙里也是浓浓的年味儿。
“师傅啊!”云起趴在和尚们吃饭的大桌子上,看大和尚写字,评价道:“师傅你别的字都写的一般般,就这个‘福’字,写的最漂亮!”
拜云起前世经历所赐,他虽然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几乎样样稀松,但却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眼光极高。
大和尚拿着最大号的毛笔在四四方方的红纸上写字,墨里融了朱砂、放了金粉,写出来的字很是富丽堂皇。
大和尚满意的收笔,将写好的福字放到一边,又取了一张空白的红纸铺好,得意道:“那是,就为了写好这一个福字,师傅可是足足练了三年呢!”
云起好奇道:“干什么要专门练这一个字?”
没听说练字,只揪着一个字练的。
大和尚道:“为了卖钱啊!”
“卖钱啊!”云起不屑的撇撇嘴:“多少钱?”
大和尚已经开始写字,抽空给他伸出两根手指出来,还得意的晃了晃。
为了给和尚面子,云起尽量朝高里猜:“二两啊!”
大和尚翻个白眼,道:“看不起师傅我是不是?二两?和尚随便去化个斋都不止二两。”
云起对他做个鬼脸。
吹!你继续吹!
还随随便便就化个二两,当初捧着那么大一饭钵,一条街逛完愣是一把米都化不到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还是给他涨了点:“那就二十两?”
大和尚对他摇摇胖胖的食指。
“二百两!”云起睁大了眼,道:“师傅你很会骗钱啊!”
大和尚嘿嘿一笑,不再卖关子,道:“是两万两。”
又吹牛!
云起不怀好意道:“那你一年能卖出去几个字?”
大和尚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哼一声,霸气的一拍桌子:“和尚写多少,就能卖多少!”
云起也哼一声:“吹牛!”
那些有钱人都疯了吧,拿两万两,买你一个字?
大和尚不理他了,云起又道:“师傅,你写这么多福字,都要拿去卖吗?”
大和尚道:“庙里贴一些,你的栖云居里贴一些,贴不完的就拿去卖。”
云起闲着无聊,也从一旁抽了一张红纸,拿上笔,道:“师傅,我帮你写几张吧……保准没人能认出来!”
临摹大和尚的字,他属于熟练工种。
将和尚写好的一张字放在面前,照着样子比划。
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笔一次次提起来又放下,最后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
大和尚道:“怎么?不好写吧!”
云起将笔一扔,不满道:“师傅,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原来真的有符咒这东西。”
和尚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道:“敢情你一直觉得,庙里的平安符、开光法器什么的,都是假的?天底下的和尚,都是欺世盗名的大骗子?”
云起捂住额头,弱弱道:“哪有。”
和尚道:“既然世上真的有星象之术,那符咒之术自然也是有的。
“你相术有成,能看清天地脉络、气运命理,知道它们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就应该能想到,可以用某些手段影响、调动它们……符咒之术,风水之术,便是源于此。
“只是无论星象,还是符咒、风水,都太过玄奥艰深,以至于世间骗子太多,真本事的人太少啊!”
云起不满的嘟囔道:“你以前都没有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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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道:“知道和尚为什么不教你吗?”
云起气鼓鼓道:“因为我不是和尚,所以师傅藏私!”
和尚再一指,弹在云起脑门上,道:“你可知道常人学符,何其艰难?
“就如同盲人学画,他看不见自己要画的东西是什么,也看不见自己画出的是什么。只能凭着模糊的感觉,判断自己画的像,还是不像,却连自己到底哪里像,哪里不像都不知道。
“只能这样凭着感觉一遍遍的练,千遍、万遍、十万遍……最后终其一生,能学会一道符,已经算是高人了。”
又道:“和尚我花了十几年时间,教你如何睁开眼睛看清这个世界,不至于如他们一样,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你跟我说,我藏私?”
伸手一指面前的“福”字,道:“譬如这个字,换了旁人,最多只能说的出一个‘好’字,至于好在何处,却如何能看得出来?更别提像你一样,累出一身汗来了。”
云起眯着眼睛,再度看向那个“福”字,清楚的感觉到它无声无息的影响着周围的气息,使其平顺、宁和。
供此字者,可宁家宅、顺气运、避横祸。
两万两一幅……好像不算贵?
不过看一眼半天功夫就写了十多张的大和尚——哪里不贵了?!
云起感叹一声:咱家的祖传手艺,真是好来钱啊!
笑嘻嘻道:“师傅啊,徒儿是能看见不错,可是您总不能让徒儿每个‘字’都自己造吧,给个字帖徒儿先临摹着呗!”
大和尚没好气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呢?先把这个‘福’字练会再说!”
云起道:“练就练!”
拿起大笔就要沾墨,大和尚忙伸手护住,道:“去去!自己拿朱砂练去,这里面加的可是实打实的金粉,不便宜!”
两万两一个字,还计较这点银子!
云起一撇嘴:“小气!”
果然远远的跑到一边,磨了朱砂,用小号的羊毫开始写字,一开始用右手,想了想又换成左手。
看大和尚写的轻松自如,自己做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比三岁幼童第一次握笔还要艰难。
云起好容易才写完两个字,效果没见到,倒把自己累得头昏眼花,知道是精力不济了,索性不再想着写符,就那么单纯的练起字来。
刚写完两张宣旨,就看见小和尚莫急在门口探头探脑,于是招手让他进来:“怎么了?”
莫急无声无息溜进门,悄声道:“师傅说,太师叔祖写符的时候,不能打扰的。”
云起看一眼大和尚:不能打扰?有吗?刚刚还和他聊天呢!
牵着莫急的手起身,道:“那我们出去说。”
就在外面台阶上坐下,道:“找我有事吗?”
莫急这才将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郑重其事道:“小师叔祖,给你的!”
躺在莫急手心的,是一只蚂蚱。
一只草做的蚂蚱,小小的脑袋、修长的身躯、细细的腿、长长的触须,看上去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仿佛下一瞬就会一跃而出,消失在草丛中。
也不知道大冬天,做的人从哪里找来的绿叶,看着葱翠欲滴,鲜嫩之极。
云起有些失神,好一阵才道:“哪来的?”
莫急将蚂蚱放在云起手心,道:“我去外面扫地的时候,一位施主给的。”
云起道:“是他让你给我的?”
莫急摇头道:“不是。”
又道:“今天我出去扫地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折蚂蚱,我就忍不住看了一会。
“他折完蚂蚱,跟我说对不起,耽误了我扫地……就把这个送给我了!
“那个人和气的很,就是长得有些吓人,脸上都是疤……他跟我说,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折蚂蚱,折着折着,就会把不高兴的事都忘掉了。”
莫急认真的看着云起,道:“小师叔祖,这段时间总是有人惹你不高兴,莫急把这个送给你……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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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摸摸他的小光头,点头笑道:“高兴。”
莫急顿时欢喜起来,笑的见眉不见眼,道:“小师叔祖,那个人做的时候,我认真看了。回头我就去练,等我练会了,天天给你折,小师叔祖以后就天天都高兴了!”
云起将蚂蚱放回他手上,道:“那这个你拿回去,照着练,等你学会了,就可以天天折给我了!”
莫急迟疑道:“可是……可是……”
这小东西他也喜欢的很,可是比起来,当然是小师叔祖高兴更重要啊!
云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刚刚把它送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很高兴了,把它送回给你,我的高兴也不会少……拿去好好学啊!”
莫急顿时眉开眼笑,将蚂蚱仔细收进怀里,道:“我会的,小师叔祖!”
又迫不及待道:“那小师叔祖,我去找莫徐他们了!他们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一定羡慕死我了!”
不等云起说话,就急急的跳起来就跑,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一个急停,转身对云起一个稽首,道:“小师叔祖,莫急这就告辞了。”
云起“噗嗤”一声失笑。
莫急转身,不疾不徐的向外走,没走出两步,就又开始飞跑。
云起笑着叫道:“莫急,莫急哦!”
莫急转身对他挥了挥手,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云起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淡去。
一样的蚂蚱他在前世见的太多,所以一眼就知道,它出自谁的手。
那个人前世的时候,就很会折蚂蚱,各种各样的蚂蚱。
安静雌伏的、振翅欲飞的、张牙舞爪的……
每一种蚂蚱,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那是只有他们师兄弟,才能看懂的语言。
刚才那只蚂蚱,头压的低低的,触角低垂、翅膀收紧、肚皮伏地,代表的是三个字——对不起。
云起也曾经想过,当刘钺猜到他也是从前世而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假装不知?是试图和好?还是干脆再杀他一次?
那他现在,算是得到了答案?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杀了你?
云起刚露出自嘲的笑容,又是一凝:不对,他认识的刘钺,不是这样的人。
前世的事,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可以承担的起的,所以以这个人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开口。
那他又是在为什么事,要向他说对不起?
是因为……齐玉?
想想最近他身边发生的事,也就这一件了。
齐玉的事,显然是一个局,一个针对齐玉和长公主的局。
布局的人只要不像齐玉这么蠢,就该知道齐玉带的那些乌合之众,加起来都碰不到云起的一根头发丝儿。
设局之人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让潜帝亲眼看看,齐玉是怎么仗着长公主的势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甚至草菅人命的,让潜帝亲眼看看,他的禁令,他的底线,在齐玉和长公主耳朵里,就和放屁一样。
经此一事,潜帝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信任、看重长公主。
这里面的玄机,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云起没想到,布局的人,竟然会是刘钺?
刘钺没料到云起会当着潜帝的面,断了齐玉一只手,以至公主发疯,秦毅出手,云起差点丧命,所以才会说这句“对不起”?
以此推之,赛马场的事,也和刘钺有关?
赛马场的事,云起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若说这件事背后无人,只是那个骑手动了贪恋,独自做下那么大的局,云起觉得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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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处在骑手的位置,想不动声色的挣点银子再简单不过,悄悄发大财不好吗?何必像这样弄得满城风雨?
可若说他背后有人,那人的目的何在?
这件事里,除了潜帝和云起,几乎人人都是输家,他为什么要做毫无利益的事?
但如果是刘钺的话……想起自己这位“师兄”的种种难以理喻之处,云起微微皱眉:或许那个人,根本什么好处都不想要,只是处心积虑的,要对付长公主这个人罢了。
赌马一事,让长公主在权贵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在百姓中的名声扫地,如今齐玉一事,又让长公主和潜帝之间,生了间隙。
长公主手中本来就没有实权,全凭身份和皇帝的信任,才能高高在上,超然出群臣之外。
如今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短短半个月之内,她的声势就足足弱了大半,加上儿子残疾,丈夫被贬……如果不是还有嫡长身份撑着,她的话,还有谁听?
长公主风光了一辈子,若真的让她回家相夫教子……怕是对她而言,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吧?
只是云起想不通,刘钺为什么要对付长公主?
他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啊?
云起一扶额:真是的!这些破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练字去!
云起刚一起身,就看见大和尚伸着懒腰出门,道:“走!走!吃午饭去!那天那个余婆咸菜,又好吃又送饭,和尚吃了上顿还想下顿,只想想口水都要出来了……”
云起道:“师傅,等三十的晚上,我给你用余婆咸菜包饺子吃,一口下去,那个香啊……”
和尚吞了一口口水,连肚子都开始‘咕咕’叫,道:“还等什么等啊!晚上晚上!今天晚上就包!”
云起道:“好吃的当然要放在三十的晚上再吃!师傅你再忍忍啊!就两天了!”
和尚一挥手,道:“三十的晚上,咱们不在寺里吃,去皇宫吃大餐。”
云起不满道:“干嘛要去皇宫?我不想去皇宫!”
和尚道:“你忘了你现在是朝廷命官了?三十的晚上要赐宴呢!
又道:“放心,咱就去这一次……有师傅在,你还怕人家把你吃了啊?你去了只管高高兴兴吃你的饭就行。
“宫里好吃的东西多着呢!御厨的手艺可不是吹的,连馍馍都蒸的比外面好吃,更别提点心之类的,而且还有一些外面买都买不到的果子呢!”
云起尝过御厨的手艺,觉得也就这样,咕哝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算哪门子的朝廷命官……”
到底没继续反对,反正只要和师傅在一起,到哪儿吃饭都一样。
又忽然兴奋起来,道:“那我们回来的时候,悄悄藏点吃点带回来,里面肯定有很多莫急他们没尝过的点心!”
和尚连连点头,道:“回头多准备几条干净的帕子,用来包东西!和尚袖子大,兜上三五斤都看不出来,回头让他们吃个够……对了,还有青一他们,也给他们留点儿!”
云起道:“到了那天我也穿大袖的衣服!青一他们更喜欢吃肉,等我看有什么好吃又好拿的,就给他们捎回来!”
第55章
勇毅伯府。
安平长公主沉默的看着亭外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下,神色木然。
终于远离了儿子的哭嚎和丈夫的抱怨,她自然也不必再端着那张自信强硬的脸。
当初挑这么个丈夫,就是看准了他内里软弱窝囊,外面口甜似蜜,让她不必束手束脚,可以舒心自在的过日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成婚之后,对外,他对她言听计从,对内,他虽然贪花好色,但哪怕是再喜欢的小妾,惹得她不高兴打杀发卖时,也不会多一句嘴。
这勇毅候府,自她嫁过来的那天起,就是她一个人的。
这不就够了吗?
至于爱情,身在皇家,她会相信这种玩意儿?
只是此时此刻,当所有压力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她才开始隐隐有些后悔。那个男人,窝囊无能也就罢了,可连作为男人的担当,也半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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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儿子残疾,丈夫降爵,外面还有一脑门子的官司。
几天前抓回来的马夫,连个屁都没审出来,就熬刑不过死了。
那些参加赌马的人家,隔三差五派人来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好像多关心她似的,实际上谁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最让人恶心的,是门口那些贱民。今天驱散明天又来,关进大牢里也不怕,还在外面磕头谢恩,高喊多谢长公主赐给他一口牢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
这几天但凡有家有口的都要忙着准备过年,情形还稍好些,等过完年,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想让那些赌棍彻底忘掉他还有个可以拿钱的地方,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和太后的态度。
她承认那天是冲动了些,可是那个贱民,竟然当着她的面断了玉儿的胳膊,让她怎么忍?
却没有一个人体谅她。
皇帝怪她不会教儿子,不识大体,太后怪她得罪了度海大师。
家里两个男人,更是一个哭着喊着让她帮他报仇,一个催她赶紧想辙把他的爵位升回去,说他出门喝酒都没脸,又问门口那些贱民怎么还不打发了,害的他连朋友都不肯登门了!
这哪里什么是亲人,分明是仇人!
可有什么办法,丈夫是她自己挑的,儿子是她自己生的……连诉苦,都拉不下这个脸。
侍女的声音在亭外传来:“公主,顾七小姐在外求见。”
长公主不耐烦的皱眉,“不见”两个字正要脱口而出,却又顿住,道:“请她进来。”
先有定国公府的枣泥糕,后有秦毅的几次上门求购,顾瑶琴的禁令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是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到处走动,这还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一次出门。
跟着下人到了风雨亭,就看见长公主倚着栏杆坐在亭子里,愣愣看着外面的飞雪,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倦意。
顾瑶琴盈盈下拜:“瑶琴给表……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长公主回头,对她招招手,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也顾不上你……难为你还想着来看我。”
顾瑶琴心有戚戚焉,这些日子,诚然她那边是凄风苦雨,长公主这边,也从没消停过,
先是香皂铺子关张,紧接着齐玉输钱,再然后“假摔出老千”的事情曝光,公主府被讹,再然后,齐玉被断臂,驸马被贬爵……
这一件接一件的事儿,不管放在谁身上,都要心力交瘁。
想到这些,顾瑶琴对长公主的怨气倒是消了大半……谁家里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还能想着拉拔别人?
“……过来陪我喝杯茶。”
顾瑶琴应了一声,进亭子坐下,侍女进来奉了茶,又悄悄退了出去。
长公主道:“听说你母亲最近在帮你张罗婆家呢,可有什么眉目不曾?”
一提到这话,不必假装,顾瑶琴的眼泪便汨汨而下,噗通一声跪下,哽咽道:“求表姑姑救我!”
长公主皱眉道:“什么救不救的,孩子话!哪有姑娘家长大了不嫁人的……起来说话。”
顾瑶琴泣道:“表姑姑有所不知,先前大皇子殿下想要娶我做侧妃,被我回绝了。家里怕得罪了大皇子殿下,一心要将我远远的嫁了出去……
“人都说,女人嫁人,就像重新投一次胎,我实在不想就这样,被草草的……表姑姑,求你救救我!”
长公主搀扶她起身,叹道:“我也是女人,你的顾虑我怎么会不懂?想当年,母后皇兄心疼我,由得我自己挑选夫婿,最后还不是……唉!”
又道:“我何尝不想帮你,只是你表哥的情形你也知道,我哪里分得了心!”
顾瑶琴有些惭愧道:“表哥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只是瑶琴无能,请不来名医替表哥治伤,只能在银钱上,略尽绵力。”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帕子,缓缓解开,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
顾瑶琴道:“当初建赛马场的时候,因为是我出的主意,祖父便将顾家的这一成红利,七分入了公中,三分给了我父亲,父亲又留了一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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