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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坻：“……”
“那么田亩呢？”
“田亩？我与大哥隐居在山谷之中，并不曾开垦田地，所吃的粮食都是用猎物和部落里换的。”
姜坻无语半晌，强忍着吐血的冲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房屋宅子总该有几间吧？”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的他就不问了，那些东西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你是说巢穴？我正想说呢，大哥好像很喜欢住在现在的山洞里，可是依照咱们白商部落的习俗，结为伴侣的话，就要筑一个新的巢穴了，你说，我要不要偷偷给大哥也筑一个新巢穴？大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巢穴呢？”
魔尊大人在一边全程偷听，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冷笑了。
这种鸡也能有伴侣？苍天何其不公？！
“巢穴……要不就算了吧？我觉得你大哥他，应该不会喜欢住在连屋顶都没有的鸡窝里的。”姜坻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觉得当媒人什么的，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看着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曾记下的兽皮册子，姜坻突然一阵头疼，他活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空白版的聘礼单子，曾经还是人族太子的时候，他也曾听宫里的师傅们说过民间疾苦，说是有那穷苦人家，娶媳妇出不起聘礼，巴不得连一块麻布帕子、一条麻绳都恨不得写在聘礼单子上，以期单子能够写得更长一些，得到女方的青睐。
可是，再寒酸，他也不曾见过空白得连一条都写不进去的聘礼单子啊，这让他这个媒人怎么张得开那个口？
最终，还是白草替云霄拿了个主意——
“依我看，既然咱们都是妖，那就干脆按照部落里的规矩来，白芎不喜欢住在巢穴里，左右现在咱们部落里住在巢穴的也不多了，大家都住在有屋顶有窗户的屋子里，比从前的巢穴舒服多了，幼崽也不容易被雨淋湿生病。”
“我看，你干脆在你们那山谷中重新挖几间屋子出来，就当做你们结为伴侣的巢穴，反正筑巢的意义就在于向伴侣展示你是一只可以有能力孵蛋的鸡，你和白芎也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嘛，再说了，当年你大哥没有巢穴，不也将你孵出来了？”
云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俊脸通红，姜坻在一边也是强忍笑意，一想到这般高大强壮的云霄，一开始只是一颗雉鸡蛋，被白芎大哥放在屁股下面慢慢孵化了，那画面简直是太有冲击力了，姜坻表示他真的快忍不住了，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爆笑出声，他和云霄的革命友谊真的是经历了巨大的考验的。
“洞穴挖好之后，云霄，你再去猎些稀罕点的，皮毛柔软厚实的猎物，将洞穴好好装饰一番，巢穴这一项就算是过去了。不过，这家里也不能空荡荡的，你再晒些肉干挂在屋檐下，多挂点，再换些粮食放在屋子里，家里储存的食物越多，就证明伴侣跟着你今后不会饿肚子。”
“对了，还有田亩，姜先生不说我倒是险些忘了，如今咱们白商部落，要求娶伴侣，也是有田亩的雉鸡更受欢迎呢，会种植粮食蔬菜的公鸡，一听就是会过日子的鸡，你可别不当回事，回去啊，先开垦出几亩地，改日我让人给你送些粮食蔬菜的种子，你也试着种一些，不管收成多少，总归是个意思，也让白芎看看你的本事。”
“白草大哥，我若是自己捕猎的话，拿猎物换取的粮食蔬菜，比我自己种得要多许多啊。”云霄忍不住反驳道。
“那不一样！”白草严肃地指正道，脸上挂着隔壁催婚大妈的标准表情，“自己亲手种出来的，和拿猎物换的能一样吗？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大哥，是喜欢吃猎物换的粮食，还是你亲手种的？”
大哥才不会在乎这些呢，云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鉴于他在成亲这方面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际都没什么经验，想来想去，还是听白草和姜坻的话保险一些。
大哥已经拒绝了自己一次了，云霄虽然在心里做好了再被拒绝几次的准备，可是，万一下一次大哥就答应了呢？**还是要有梦想的，不然和一只风干鸡有什么区别？
“田亩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云霄你回去便先开垦三五块良田出来，不管种什么，总之得做出个过日子的样子来，再说了，你大哥不是还要收徒弟吗？到时候你们忙不过来，完全可以让徒弟代劳嘛。”白草笑盈盈地给白芎未来的徒弟们挖了个大坑。
“这倒是个好主意！”云霄大喜，种地什么的真不是他所擅长的，不过，那些小崽子们倒是可以让他们多做些活儿，忙起来，便没时间缠着他大哥了。
“有这些，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想当年我与白莹结为伴侣的时候，她可是只有一个巢穴，两袋子草籽，外加几张兽皮，就来找我求亲了呢。”想起自己当年和伴侣在一起的时候，再想起现在部落里刮起的聘礼/嫁妆攀比之风，白草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鸡啊，可比他们当年幸福多咯！
商议好了求娶的聘礼单子，又约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喝喜酒，白草带着白商部落的雉鸡们，最后离开了山谷。
来听课的部落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还没走。
魔尊仍然不死心，坚持要再多抓些螃蟹给姜坻带回去吃。于是，他们便决定再多停留几日，抓些螃蟹，做成蟹酱，这样携带方便不说，带回去挖个地窖保存起来，也可以吃很久。
毕竟，养活的螃蟹不容易，做成蟹酱保存起来还是不难的。
于是，接下来两日，姜垣和云霄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在溪边抓螃蟹，而姜坻则跟着白芎一起留在山洞，将他们抓回来的螃蟹做成蟹酱。
至于白芎的大徒弟孔荫（阿藤），白芎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和其他幼崽公平竞争，先暂时跟着爹娘回部落，等到试炼开始之前，再和部落里其他报名试炼的幼崽们一起前往山谷，这样一来，今后有了共同打拼的同门之谊，阿藤也不会因为走后门抢先入门而被其他师弟师妹们嫉妒排挤。
不患寡而患不均，作为幼儿园老师，白芎最清楚这一点了，小孩子的嫉妒心有时候比大人还要强烈，作为家长和老师，一定要学会一碗水端平，否则，你给孩子多少偏爱，他便会在同龄人那里遭受到多少嫉恨和孤立。
蟹酱的做法很简单，所用到的原材料也非常简单，就是螃蟹和盐，按照一斤螃蟹二两盐的比例准备好食材，螃蟹刷干净之后，去掉蟹盖、蟹脐，剩下的蟹肉切开来，放入石臼里使劲儿捣碎，捣碎后加入蟹黄和盐搅拌均匀，最后倒入发酵的容器内，上面覆上两层透气的麻布，放在可以照到阳光的地方慢慢发酵就行了。
做好的蟹酱发酵个一两天就可以吃了，想要吃得更久一些，最好多放些盐巴，保存在阴凉的地方，不过最好是在一个月内吃完。
“闻着真鲜！”姜坻看着搅拌均匀的蟹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光是螃蟹，其实我们常吃的虾也可以做成虾酱的，蟹酱和虾酱可以拿来炒制河鲜味道的浇头，拿来做拌面吃，也可以蒸蛋羹吃，还能拿来做煲仔饭呢，你还没吃过煲仔饭吧？回头让云霄去做几个小些的石锅，咱们明日便用这新鲜的蟹酱做煲仔饭吃。”白芎说着说着，自己的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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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蟹酱了啊！
第127章
这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云霄果然去外面捡了几块大小合适的石块,开始给大哥做定制版的石锅,他不但自己做,还拉上魔尊一起做，理由就是他们家姜坻也想吃石锅煲仔饭了。
“他们家”这三个字，成功取悦了傲娇的魔尊大人，姜垣口嫌体正直地拿起了一个半成品石锅,努力把里面的内壁打磨得更光滑圆润一些。
做石锅普通的山石是不行的,因为长期放在火堆上会爆裂,必须要用一种灰白色带花纹的石头,这种石头透气性好，也比寻常的石头更软一些,偏偏怎么烧都不会炸开,最适合拿来做石锅了,云霄和姜垣做好了石锅,便先拿去装满水，然后摘了些消毒的草药放在里面，一直煮到一锅水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子，这样煮出来的石锅，不但能顺便杀死里面可能残存的虫卵什么的，也能让做好的石锅更加耐用。
魔尊大人许多年不曾自己亲手做这些事情了,他老人家虽然嫌烦遣散了自己的魔教,但是身边好歹也留了几个伺候的,何曾自己做过这些粗活？
不过，干活这种事情就好像有某种奇特的魔力一般，一旦上手了，就很难再停下来，这不，听白老师说想做河鲜石锅煲仔饭，俩魔物搓搓手，又跑出去抓鱼去了。
这一次，云霄没有坑魔尊，任凭他一马当先冲着下游去了，抓鱼嘛，还是下游更多一些。
新鲜的鱼虾洗净腌制，先用石锅焖半锅米饭，等到米饭收汁之后，将腌好的鱼虾下油锅红烧了，连汁儿一起倒入石锅，盖上锅盖之前，鱼虾上再撒一层洗干净的紫苏叶，捆在一起的一把香葱，石锅煲仔饭做好之后，用筷子夹掉上面的佐料，下面的鱼肉都被染上了紫苏和香葱的味道，加上浓郁的黄豆酱的香味，没有丝毫的鱼腥味，非常的鲜美。
这样做出来的河鲜煲仔饭，比直接将河鲜铺在米饭上面做出来的，鱼肉更加的鲜嫩，而且因为错开了米饭煮熟的那段时间，后放上去的鱼虾也不过因为煮过头肉质变老，吸饱了红烧汤汁的米饭也非常好吃，吃完上面的河鲜和米饭之后，最下面的锅巴更是精华中的精华，烤得焦黄酥脆，吸取了鱼虾的鲜美，又带着一丝咸味，其他人倒是还好，白老师上辈子经常自己在家做各种口味的煲仔饭，早就不稀奇了，云霄也吃过很多次大哥做的煲仔饭，魔尊大人和姜坻却是第一次吃到锅巴这种东西，简直稀罕得不得了。
尤其是姜坻，这家伙上辈子一路从太子到皇帝，锦衣玉食，珍馐美馔，敢让皇帝陛下吃糊锅巴的怕是都被抓去杀头了，这还真的是他两辈子第一次吃锅巴，简直珍惜得恨不得掉下来一点都要塞回嘴巴里。
看到姜坻吃的这么高兴，好看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魔尊大人这心里就跟藏着一口温泉似的，咕嘟嘟的直冒泡。心里对云霄这只小黑鸡也不由得有些佩服，果然闻道有先后，这家伙虽然比自己晚出生一千多年，但是，在讨好伴侣这方面真的是比他有天赋多了，小小一个石锅，做出来也不费多少功夫，却能让姜坻露出这样满足喜悦的表情，姜垣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后悔，觉得自己之前对姜坻所做的那些，确实是一厢情愿了。
他以为的完美无缺的生活，或许在姜坻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不切实际，反倒是现在这种生活，让姜坻生出了一种人间烟火的踏实。
从这一天开始，冷酷傲娇的魔尊大人仿佛一夜开了窍似的，在如何讨好伴侣这个领域的进步突飞猛进，如果妖界也有评选的话，魔尊大人在宠夫这一块，一定能拿到年度飞跃进步奖。
譬如说，自从知道白老师和云霄要成亲之后，作为媒人，姜坻不但要帮着张罗婚事，还要烦恼自己该送些什么贺礼，如果是前世做皇帝的时候，这种事情自然是内府去草拟个礼单，然后再呈给他过目，按照他的意思来添减，可是，这里没有他用惯了的内府，如今的他也不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一帮人指挥得团团转的皇帝陛下，送礼这种事情他也从未自己做过，该送些什么好呢？
知心好哥哥姜垣这次get到了讨好心上人的诀窍，不再自作主张了，反倒是趁着姜坻心情烦躁的时候，主动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阿坻你看，白芎和云霄在衣食住行上什么都不缺，但是，他们无父无母，也不曾有部落长辈帮忙张罗婚事，他们所缺的，恰好是你之前所熟知的那些人族的礼仪民俗，那些宫里的师傅们都教过，我看白芎也是一心在妖族推行教化，不如便以他俩的婚事为契机，借此机会，你可将人族在婚丧嫁娶上的一些礼仪规范默下来，若是以此为礼物，定能令人眼前一亮！”
白芎会不会眼前一亮，魔尊大人是不知道了，不过，听完他这一番话，姜坻倒是眼前一亮！
对啊，说起衣食住行，这些白芎和云霄都不缺，非但如此，他如今住在山谷中，一衣一饭都是白芎和云霄供给的，他能拿出来的他们都有，唯一他们都没有的，属于人族的那些典章礼仪，民俗规范，这些都是尚未开化的妖族所没有的，想来，也是白芎一直想让妖族学会的。
只是，白芎再聪明，毕竟不曾在人族生活过，即便有些懵懂的想法，也不成系统，不像他，从小便耳濡目染，又有皇室的师傅们精心教导，对这一切可谓是烂熟于心。若是他能将那些东西默写下来送给白芎……
等等！
“白芎他，识得咱们人族的文字吗？”姜坻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姜垣：“……”麻蛋！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毕竟是天资聪颖的魔尊大人，脑洞不是一般的大，发现默写文字版这条路走不通之后，魔尊微微沉吟，随即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安慰姜坻——
“无妨，我记得你的丹青可是得了岞山老人的真传的，不若我为你寻些颜料和上好的兽皮来，你将那些礼仪典范绘制成册，如此，哪怕白芎不认得人族的文字，看画总能看得明白吧？”
“还是你有主意！”姜坻一时高兴得过了头，竟然如小时候那般，习惯性地就去夸他，话音刚落，他就呆住了。
比他更呆的是魔尊大人。
他、他已经上千年，不曾听到来自姜坻的夸赞了。
天道功德加身，也不过如此了。
魔尊大人整个魔好像被丢进了一口温泉，浑身暖洋洋的，又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出去绕着秘境跑三圈。
难怪云霄总说，只要他大哥高兴，只要能看到大哥笑一笑，让他装傻充愣扮无辜，做什么都愿意，这种感觉，果真令人上瘾！
不过，看到姜坻脱口而出之后懊恼纠结的小表情，魔尊大人偷笑一声，假装没有发现他的纠结，只说要去帮他猎些好做兽皮册子的皮子，转身便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姜坻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对姜垣是不是太过严苛了，原本当年那件事情就不全然是姜垣的错，杀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更何况若非母后派人在试炼路上截杀他，他又如何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堕入魔道呢？
说来说去，不过是天道轮回，血债血偿罢了，姜垣确实算计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可是，若不是父皇与母后赶尽杀绝，对大哥毫无怜悯之情，大哥当年其实并没有想要回来报仇，只是想努力修炼，得证大道之后，借助自己在宗门的影响力为母亲平反昭雪吧？
只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千多年过去了，再多的恩怨，也消磨在了无尽的岁月中。
或许，他真的应该放下心结，不再是皇帝，也不再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冤魂，就像白芎和云霄那样，只是做这世间最寻常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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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好喜欢如今这样的生活啊，每天不需要和朝臣们斗智斗勇，不需要去烦心家国大事，不需要为苍生万民的安危日夜不得安稳，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想的就是今天该吃什么，山里哪些果子成熟该去摘了，摘回来是做成果脯，还是酿成果酒存起来……这样的生活，鸡毛蒜皮，却充满了令人着迷的烟火气。
想到方才姜垣那家伙的刻意讨好，还有之后的体贴离开，姜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大哥，却比从前那个大哥更加的，怎么说呢？就像白芎大哥说的那样，接地气，如果现在的姜垣刻意掩藏身上的魔气的话，几乎没有人能想到他竟然会是那个曾经在人界掀起腥风血雨的大魔头。
白芎大哥总说自己除了做饭之外没什么长处，可是，只有真正和他在一起生活过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魔力，润物无声，却让人一旦触及，便无法割舍。就像是一汪可以化解世间一切怨恨的甘泉，沉湎其中，便能忘忧解愁。
他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姜垣，或许，这一世，我们真的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吗？
第128章
既然决定要收徒,成立门派这一步是怎么也绕不开了。
于是,就门派的名称问题,目前有且只有四名成员的门派筹备小组,郑重召开了一次大会,大会的主题有三个：第一，门派名称；第二，山谷命名；第三,门规拟定。
别看他们人少，但是因为每个人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又特别令人头疼地分为了人数均等的两派,二对二，连多数票规则投票都做不到,光是第一个问题就足足吵了大半天。
云霄觉得他家大哥就像河中的白莲那般圣洁，所以坚持给他们的教派取名“白莲教”，白芎一听到“白莲教”这三个字就脑壳疼，这种烂大街的反派邪教代名词,云霄你确定你不是你大哥的黑粉头子吗？
“白莲教”这个中二反派气息浓郁的名字被白芎无情地否决了，为了防止他家小黑提出更加中二的建议,白老师当机立断,临时借用了上辈子所在城市的创意，决定给门派取名“凤临”，山谷便叫做凤临谷,一名两用,而且也能暗寓他和云霄的先祖乃是上古凤族,雉鸡什么的，听起来哪有凤凰威风霸气？
姜坻作为在场四妖/魔中文化程度最高的，对“凤临”这么直白俗气的名字表示了属于文人的鄙视，不过他对白芎素来敬重，觉得以白芎的品行，完全值得更雅致的门派名称，因此，他提名的是“青云”和“清风”两个名字。
在前皇帝陛下看来，唯有“青云”和“清风”这两个名字，方能凸显出他们白老师高洁的品行，和他们门派的清新脱俗。
白老师的脑壳更疼了。
“青云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辈子仿佛有个大火的电视剧里面就有个“青云派”，而“清风”？抱歉，只要一提到这两个字，他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超市打折特卖区只要19.9的清风抽纸……
魔尊大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过，不用问也知道，作为姜坻的脑残粉头，他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姜坻的任何决定的。“青云”和“清风”确实不错啊！
不想让自己辛苦创立的门派变成造纸厂，更不想撞脸热门电视剧，当然了有邪教气息的白莲教那更是想都别想，最终，身为门派未来掌门人的白老师残忍地否决了所有人的提议，决定□□一把，就定名“凤临”二字，理由就是他和云霄都是上古凤族后嗣，虽然因为血脉不纯变成了雉鸡，再也无法成为凤凰，可是，**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自己的老祖宗是谁。
理由很充分，还牵扯到了先祖，姜垣和姜坻也无话可说了。
白老师□□了一把，见尘埃落定，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凤临派”什么的，虽然听起来有些gay里gay气的，不过，总比变成造纸厂和反派邪教要好吧？
解决了门派和山谷的命名，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门规的拟定，白芎直接交给了姜坻，在律法和规则的制定完善上，再没有人能比姜坻这个曾经的帝王更有经验了，哪怕是从法治社会穿越而来的白老师，因为职业限制，也不曾背诵过完整的法律条文。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最有经验的姜坻吧！
反正，如果姜坻完不成任务的话，不是还有魔尊大人吗？他就不信魔尊大人会眼睁睁看着姜坻熬夜伤身。
距离收徒试炼还有大半个月，整个凤临谷都忙碌了起来，云霄特意回了一趟白商部落，请了几个外援回来，虽然挖洞的事情魔尊大人承包了，但是如何布置洞穴，还是部落里的雉鸡们更有经验些。
云霄跑去请外援，将帮手塞给魔尊大人之后，自己便原地消失了。
他已经寻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他和大哥成亲的新房。
原本他是想直接在山谷里挖洞做新房的，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到时候大家都住在山谷里，妖魔们听力又都非常好，晚间想和大哥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大哥素来脸皮薄，说不定还会拒绝他，这怎么可以？
更何况，和那帮小崽子们住在一处，大哥难免被徒弟们缠住，平日里就算了，若是晚间也要缠在一起，那他怎么办？
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再肉嘟嘟萌萌哒的俊脸，云霄深深地感觉到了成年鸡的危机，记得小时候刚出壳那会儿，大哥可是很稀罕他的，恨不得每天都揣在怀里，即便干活的时候不方便，也会拿一个篓子把自己背在背上，哪像现在？大哥早就已经抱不动原形状态下的自己了，更别提将自己揣在怀里了。
可是，他不行，那些小崽子们可以啊！变成原形，一个个都是软萌可爱的毛团子，手感别提多好了，大哥一定忍不住想摸一摸的……
大哥怎么能摸别的毛团？！
光是想一想都难以忍受，云霄果断抛弃了原先的计划，最近一直在寻找适合挖洞的地方，果然被他找到了。
那是在这片山谷再往上的一个小平台，东西约莫两百步，南北只有不到一百步大小，若是长期定居会有诸多不便，但是，只是拿来作为单独的卧房就正合适，而且水源也方便，只需要从旁边的飞瀑引一道山泉，再修筑一个单独的盥洗室，大哥最爱洁净，安寝起居的地方没有盥洗之处是万万不行的。
选定了地方之后，云霄也没有和白芎说，只是每日抽出些时间去那处平台，以平台宽度为限，挖出了一排三个山洞，中间最大的那个自然是他与大哥的卧室，西边临近山泉的地方是盥洗室，东边自然是他与大哥共用的修炼室。
没错，哪怕是修炼也要和大哥在一起，重活一世，云霄深谙“最重要的人一定要牢牢绑在身边”的道理，上辈子他就是吃了这个亏，和大哥分开，这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所以，这辈子他发誓，只要大哥允许，哪怕上茅房他也要喊上大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