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秦寺
谢怀瑾轻叹口气,又看了两眼,默不作声地拉着她继续走,
“到底要去哪儿呀。”
“你猜去哪儿?”
岳小楼握着她的手被带着走,低着头看见夜幕下荒草覆没的稻田,小脸竟有些亢奋,喃喃说:“去——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
谢怀瑾:“……”
她哑然失笑,“之前从没来过乡下吗?”
“没有,”岳小楼摇摇头,只踩过操场中间的泥土草坪,没踏过真的乡土植被,“但我看过很多乡村文学的,书里的农村跟这儿不一样。”
谢怀瑾不置可否,又走了会儿,停下脚步。轻舒口气,笑着说:“只有这里还什么变化也没有。”
夜漆黑,月亮作为点缀的光源却存在感很强,照亮依稀地貌,还有镀给眼前的小湖泊一层闪烁的光。光影和谐,美的有种宁静而安定的和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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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辽阔得像是望不到边际,只是在湖泊处凹陷下,斜斜的草坪正适宜躺着。
“好漂亮……”岳小楼不由微仰下巴,定定地看。眼里映着宽阔的天际,几颗星辰化在她眼中。
谢怀瑾往前走两步,扶着草坪,久违地坐了下来。
“你小时候经常和顾霖宗来这儿吗?”
“不会带他来的,我们小的时候,村里也是有很多小孩的,顾霖宗总给他们钱买鞭炮一起玩打仗游戏,特别吵。我基本不跟他玩。”
“那还去帮他打架?”岳小楼在她身边躺下,满脸好奇。刺刺又柔软的野草,干干的,和青青小草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被村里的小孩联手欺负了,鞭炮扔到衣服上,烫得全是洞。我帮忙扔点回去而已。”
岳小楼想象着那个画面,忍着笑,蹭到她身旁挨着说,“你说得风轻云淡,我猜,你后来肯定把那些小孩都欺负哭了。恐怖的姐姐。”
“恐怖?”
岳小楼无所畏惧“嗯”了声。
谢怀瑾侧过脸,把脸庞有些挡眼睛的发捋了下,别到耳后。好脾气地笑了笑。
—
浓稠的夜掩饰不住景色,周围寂静,身边只有彼此两人。
此情此景,岳小楼实在不想破坏气氛,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你爷爷不想接受我是对的,那么大的祖宅,当然……”
她喉口哑了下,顿了顿,才能勉强继续说,“当然希望能继承下去。他虽然什么不好的话都没说,但其实就是太疼你,努力忍着呢……”
“你说反了。整个谢家家里,只有我们哄着爷爷。”
谢怀瑾手往身旁伸了下,找到,然后握着她的手,“我爷爷,倒不是那么看重家族传承之类的人,他只是想要把辛苦大半辈子打拼来的事业,当一份礼物,送给我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孙女。”
岳小楼闻言侧过脸,看着她。
谢怀瑾继续说:
“我还在背三字经的年纪,就听爷爷叹气说,祖宅门前的路再不好好修的话,等他过世,估计直接荒废掉了。可就算这样,一年一年过去了,路还是没有修。爷爷没有要修。”
“等长大,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叹气。不是愁没钱修路,而是修路也不会真的改变什么,其实祭祖这件事,本身还是为了爷爷。抽出时间,大家每年都聚几天而已。如果爷爷这个大家长不在,冬至祭祖的传统延续不了几年的。”
建在荒地的谢家祖宅,能躲过战乱炮火,却躲不过和平繁盛后悄无声息地抹除。
谢家家大业大,却从来不是什么家族企业,到了小辈这儿更是直接断掉。
早不是什么宗族制度的社会了。
祠堂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是历史,属于过去的一部分。后人不想继承,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岳小楼想明白,不由叹惋,“好可惜啊。”
“没什么可惜的。”
“如果我们……”岳小楼欲言又止,瞧着她的表情,嗫嚅了下,“有小孩子,你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
虽然岳小楼自己不喜欢小孩,但她不介意照顾养大谢怀瑾的孩子。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代孕的钱对她们来说相当实惠。
说出口,心中小算盘已经打完了。
“傻子。”
谢怀瑾半侧身,揽住她的腰,半响,耐心说:“爷爷养大的又不只有我。顾霖宗改姓也没什么,让他生一堆小孩,挑个最聪明的姓谢。我爷爷不傻,他真在意这个早就提了。”
岳小楼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
谢怀瑾每次都能,特别有道理地说服住她,让人想要听从,不由扬扬唇。
“学姐,你好可靠,好聪明哟。”
谢怀瑾略弯一下唇,怕她又乱想,就又再多说了两句:“如果爷爷真的讨厌你,我不会直接把你带回家里祭祖的。他只是有点别扭而已。”
“嗯。”
谢怀瑾侧身和她说话的时候,领口松垮一小块,隐约能往里看见小截锁骨,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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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么近。
岳小楼忽地静默住。
“怎么了?”谢怀瑾看着她眼眸亮闪闪的,低声笑,“想什么呢。”
“在想,你怎么今天穿了西装?”
“早上要见客户。”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岳小楼轻拉着她的衣服下摆,望着她的黑西装里的白衬衫,借着黑黝黝的夜,“每次看你穿西装,我都特别有扒下来的欲望……”
尾音软软的。
说完,眼尾还斜斜扫了眼她,略顿一下,垂下眼笑。
“这样啊……”
谢怀瑾轻掐着她的脸蛋,也弯了弯唇,一点点凑近。直到看她呼吸放轻紧张起来,才慢慢地说:“再忍一忍,乖。这儿容易滚到湖里,没法收拾。”
笑得揶揄。
岳小楼哑口无言片刻,攥了攥拳,脸撞进她胸口,腾地脸红了。
混蛋!她又没有想就地野战的意思……
—
翌日。
天刚亮岳小楼就醒了,一直躺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打扮完。
看眼手机,现在才刚七点。
谢怀瑾这骗子。
还说抱着她睡呢,感情她的房间里还有个小房间,跟酒店似的,套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岳小楼隔着几米远,瞪她一眼。
又轻笑起来。
拿着手机,忽然想起房间里的信号很差,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知道房间外就是个小厅。
时间还早,岳小楼本以为外面没人。
万万没想到,王怡婷正坐着认真地看书,学习。
岳小楼震惊不到半秒,就察觉到她的动作角度和眼神都很奇怪。
走过去换了个角度。
发现书页下,盖压着两段厚厚的棉袄袖子。
王怡婷把胳膊从衣袖里抽出来,在底下,藏着玩手机。
“……”
岳小楼没有刻意压着脚步声。
王怡婷听到动静,目光默默地落到书本上,手机往里一推,藏在衣服下摆的小腹处。
装模作样地看书。
岳小楼往左右两边看看,都没有别人,走过去,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学习?”
看眼书本,内容竟还是她挺眼熟的,“都读大学的书了?”
“准备考大学呗。”
见是她,王怡婷翻了个白眼,胳膊重新伸回袖子里,超不耐烦地敲了敲旁边的落地窗。
“我妈说这采光好,有人会走来走去还跟图书馆环境像,容易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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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走去?
岳小楼心想,不会是谢老爷子偶尔会走过,所以是大人授意着她来“表演”用功?
不过不关她的事。
岳小楼坐下来,自顾自地拿出手机。
可能觉得有人要来检查功课了。
王怡婷暂时放下手机,准备看看书,可刚看一行,就困得连连打哈欠。刚刚玩手机还眉飞色舞的,一下疲倦得不行。
一看书就困,真是地主家的傻姑娘。
岳小楼瞄到她,抿着唇隐去笑,睁着眼瞎说:“我成绩很差,当年也念了经管,没关系,加加油就能考上的。”
反正讨喜话也不要钱。
王怡婷听罢一乐,扔下笔,准备跟她聊起来的架势:“你也读的经管?什么学校的?我听别人说读这个要掉头发,我看你头发挺多的啊。”
岳小楼正想着该怎么说,余光瞥见,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是谢老爷子。
忙站起身,目光撞上,犹豫了下脱口而出:“爷爷早……”
她有点自作主张地打完招呼,也没有很尴尬局促,就是腼腼腆腆地笑。
谢老爷子穿着朴素的衣服,没那么多人围着,清晨柔和的阳光下,好像气场也没那么凌厉了。
他矜持地点点头。
走到王怡婷的面前,拿起来看眼她的书本,说:“好好学,不然怎么考上你妈嚷嚷着的专业,还要不要出国留学了。”
“她就读的经营,说成绩差也行的啊。”
王怡婷拿手指指了下她,毫不客气。
谢老爷子放下书,略有些感兴趣的样子:“哦?你不是跟谢怀瑾念一个学校的吗?怎么不是律师。”
岳小楼:“………………”
她实在太震惊,太太太……感动了。
谢老爷子居然都没有调查过她的情况吗?
这也太有品德了吧!
不像她,连李阿姨的生辰八字都提前整得明明白白的。
“怀瑾是我高中的学姐,我大学念的经管。”
“现在呢?”
“我外公的公司,现在是我帮忙打理……”岳小楼纯粹是不想把公司说成是她爸的。
谢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下她,又问,“外公的公司?”
岳小楼很机灵地自报完家门,一副甜美乖巧的好面孔:“我外公是第一批赴美留学的博士,公司也是接的家产,他是大学教授。我是他带大的,所以大学选的专业也听的他老人家的意愿。”
“哦,”变成拉家常的语气,“什么大学啊?”
岳小楼又开始庆幸当年苦学过的,报了大学的名字。
响当当的名牌大学。
“……”王怡婷脸色立刻变了,捡起笔,不甘心地戳了戳书页。估计心里在疯狂地骂她大□□子。
“本科还是研究生……或者那边叫修士?”
“本科。”
“喔,”谢老爷子语气稍微变了,他清楚那所学校本科入学比修士还难,点点头,“不错。”
说了句,觉得有点不够还是什么,又意义复杂地添了句,“比谢怀瑾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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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敢比不敢比。
岳小楼笑容微顿了下。在谢老爷子望过来的目光中,察言观色,唇角的弧度顿半秒就又扬起来,口吻谦逊:“学姐也是很优秀的。”
言下之意:爷爷您说得特有道理。
超级厚颜无耻。
—
岳小楼跟谢老爷子聊完天,像是刚参加完毕业答辩似的,晕乎乎,喜滋滋地走回房间里。
一脚深一脚浅的。
进房,看见谢怀瑾也已经起来了。
她长发披肩,正对着镜子拢起来扎了个马尾,余光瞥见她,笑了笑,竟假模假样地整理了下衣服说,“你克制一下自己,别冲动。接下来还有正事的。”
岳小楼看着她的正装打扮:“………………”
开心的笑容都垮了,瘪瘪嘴,垂着眼小小声喃喃自语说,“那么小瞧我……我回去就买俩手铐,说扒就一定真扒,哼……”
谢怀瑾边打量着她的神色,边忍着笑,慢条斯理地把盒子里的手表戴上。
这是昨天晚上才从抽屉里找出来的,岳小楼送她的手表。
“哟,”岳小楼瞧见了,眼睛微亮,斜靠在门框站着故意说,“不是不舍得戴的嘛?现在怎么就戴着了。”
“今非昔比,我媳妇儿那么发达了,坏了再让她买。”
谢怀瑾斜她一眼,“买吗?”
买买买!
要一座城堡她都屁颠颠去搬砖头给造出来……
—
岳小楼跟谢怀瑾走出房间的时候,转弯到小厅,遇见了刚起床的顾霖宗。
“吃过早饭了吗,”他走过来打招呼,笑一笑就露出虎牙,“我听说下午……”
话突然顿住。
“姐啊,你怎么又把这小破表戴上了啊?”
顾霖宗抓住她手腕,看得真真切切,不由无奈地摇头加长叹气,“我当年送你的那块好多钱呢,你也就戴几次,千把块的ck破表倒是戴得起劲,也不知道你……”
岳小楼一震,旋即挽着谢怀瑾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没有吭声。
顾霖宗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感受到什么似的,忽然诧异着收声了。
两个人的目光遥遥交汇,越过时间和空间,复杂凝望。原来就是你啊——
顾霖宗:那破表……
岳小楼:那杂牌……
☆、045
祭祖当天。顾霖宗告诉谢怀瑾说,下午会来客人。
祭祖有世交来登门拜访,好像挺正常,其实又没那么平常。毕竟谢家祭祖只是个尽可能繁而化简的传统,不另请别人,这里还地方偏僻得不行。
岳小楼听到后,觉得跟她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上门的人她竟然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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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宇是跟着爷爷来的,却一看见谢怀瑾,就撇开爷爷径直往这儿过来了。
“怀瑾……”他笑着,想要打招呼的时候,注意到她身边的岳小楼。
实在是她们两人挽着手臂,关系亲昵的模样,很难不注意到。
朱涵宇不是头一天认识谢怀瑾,特别多打量了几眼岳小楼,总觉得眼熟,不由开口问了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没等岳小楼回答,自己想起来了,“哦对,你是彤彤的朋友……”
谢怀瑾奇怪地看他们两眼,没说话,长辈已经在喊他们进去说话了。
“你们关系很好啊?”朱涵宇很好奇,边看着谢怀瑾,有要让她介绍下的意思。
“很好啊,”岳小楼笑容甜美:“情侣关系。”
谢怀瑾点头,略作打过招呼了,带着岳小楼走在前面进去了。
朱涵宇愣在原地,想半天,笑容僵硬在寒冷的空气里。
……一滩血。
会议厅是全中式的布置。
谢老爷子坐在主位,本来长辈们谈正事,谢怀瑾他们小辈是不会凑热闹的。因为来的是朱家的长辈,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爷爷,她跟顾霖宗都被叫过去坐着了。
谢怀瑾带着岳小楼坐在旁边,陪喝茶而已。
知道他们是有生意上的麻烦事情要找爷爷帮忙。顾霖宗能掺和进去,她没兴趣。
谢怀瑾压低声音,“你认识朱涵宇?”
“嗯,”岳小楼帮她沏着茶,一笔带过地说,“他的妹妹朱彤彤,以前跟我是同行,所以大家吃过一次饭。他跟你是世交的话……你们一起长大的吗?”
谢怀瑾“哦”了声,也很乖地交代说:“是世交,但一起长大的不算。他跟我大学是同校,稍微多一点点交流?可能吧。”
“他喜欢你?”
岳小楼是疑问的语气,但不是对自己的话不确定。
他那种眼神,岳小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谢怀瑾倒没什么遮掩。
岳小楼沉默片刻,眯着眼看对面明显有点傻掉的朱涵宇,轻哼,“那他有没有表过白啊。”
“有吧,大学时候,大概姜慧雯骗他说了什么。他拿着玫瑰花,穿黄色衣服,在校门口拉横幅表白的。”
还请了一帮人快闪。
然后谢怀瑾目不斜视,假装路人直接走掉了。绕了半圈路。
“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得?”
岳小楼语气微酸。给她倒了杯茶,她外公喜欢茶道教过她不少,所以架势很漂亮,“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记忆力好嘛。”
谢怀瑾举起茶杯,笑着说:“我今天生日,所以……问你要个礼物。”
“……”
岳小楼惊呆,连朱涵宇的话题都直接忘掉了,“你生日不是秋天吗?什么时候又过生日了。”
谢怀瑾不以为然地笑,“以前是骗你的。”
岳小楼回忆起当年的情况,怔愣半响,深感上当受骗了。
“……”
难怪呢。
她之前找到谢怀瑾的事务所前,偷偷查过她,看见资料上跟记忆里对不上的生日时,还不以为然地帮她找过理由。
就像官员的孩子上学也会用化名,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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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阴险,”岳小楼忍不住笑了,低低嘟哝,“阴险,还冷酷……还阴险。”
“嗯。”谢怀瑾都认下来。
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晚了,逃不掉了。”
“要什么礼物?”
“到时候再问你要,记得给。”
她充满暗示性的话,让岳小楼心快速跳起来,想到点少儿不宜的事。
哼哼唧唧,扭扭捏捏点点头。
谢怀瑾笑得揶揄,“好。”
岳小楼望进她眼里,后知后觉,有点担心地说,“你总不会是想要整蛊我乐呵乐呵,又怕我生气,提前打预防针吧?”
“以己度人。”
“嗯?所以不是对吧?”
“小人之心。”
“?”
—
谢老爷子在祭祖前打发走了客人。
谢家祠堂修建得如同电影里的画面,古朴森然,又静谧圣神,拿在手里的香火一线青烟幽幽升腾而上。
进去前,顾霖宗凑过来告诉岳小楼说:“跟你讲啊,我家祠堂祭祖是可以许愿的,很灵验……”
他没说完,就被亲爸叫过去了。
岳小楼满脸问号地看谢怀瑾。
谢怀瑾无奈,只能稍作解释说:“他…每年如果有搞不定的项目,就上最后一炷香的时候跟寺庙许愿一样,自说自话好半天,重复好多遍是什么什么上面问题,拜托祖宗帮帮他忙。”
岳小楼:“……然后就很灵吗?”
“是家里长辈,觉得不能因为这种事让祖宗烦心,等祭完祖,就会帮他想想办法解决。不过,有一年他没事就许愿要跑车,出来就被爷爷打了一顿。”
“噗嗤——”
繁文缛节已经一减再减,小辈们按次序,跟在自家长辈们身后,上三轮香即可。
谢文军是老大,跟在爷爷身后。并肩站着自己老婆。
谢怀瑾跟在他身后,并肩站着岳小楼。
她能进来一齐祭祖,充分体现谢老爷子的意思了。后面跟着的亲戚们心思只有小半在祭祖,半都围在她们身上。天呐,谢怀瑾真带了个媳妇儿回家祭祖……
谢怀瑾的妈妈掐了把自己老公,商量口吻说:“按规矩,我们是不是该给孩子塞红包?多少合适?太多有点不好拿,给卡?”
“嗨,等晚上再说……”
轮到他们上香了。
……
岳小楼努力学着祭祖的规矩,倒是没分心想别的。她发现三轮香,每次递到手里的,都是不同的,具体她也不懂,拿在手里的凭质感能明白香的品质就是了。
第三轮香,明显时间长一些。
岳小楼微分神,心想,等会儿后面的顾霖宗又得许愿了吧……
烛火微暗,默然里空间里时间仿佛缓慢流转起来。
无名指微凉。
岳小楼微愣住,侧过脸,就看见谢怀瑾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钻光绚丽,在昏暗的祠堂里已经闪亮亮的。
有何不可 完结+番外 有何不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58
谢怀瑾没看她的神色,双手合十,学着顾霖宗以往许愿的模样。
唇角扬着浅笑,神色端正:“祖宗保佑岳小楼一辈子无忧无虑,平安快乐,还有……永远最爱我。”
说完,还极为真诚地阖眼顿了会儿。
“好了吗?”片刻,谢怀瑾睁眼,侧过脸,笑问身边傻愣着的岳小楼。
“嗯……”
谢怀瑾拉着岳小楼站起身,退到一边,看着后面的人继续。
“哪儿有你这样……”岳小楼低头看手手的钻戒,眼眶有点红,赶紧眨眨眼,靠着她小小声嘟哝说,“我快哭出来了,怎么办。”
“忍着点,”谢怀瑾凑近,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笑容带些揶揄,“那么多长辈,我不太方便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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