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攻的桃花之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惊鸿照影
为甚么呢?我不懂。
南宫无颜呆呆地看着她恨之入骨的皇兄身死,竟然不知所措,丝毫不见大仇得报的喜意,泪水重新流了出来。
“皇兄……”她轻轻唤道。
我低身将朱雀皇抱起,他衣衫很薄,又兼身躯瘦弱,抱在怀里都硌手,所以并不费力。
“你死了,我还靠什么活着呢……”
她的声音轻轻地,随风飘过来。
我:“你说的对,有时候,人是凭借仇恨活着的。”
南宫无颜:“我已经国破家亡了,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以后的日子,我可以凭借你活着吗?”
我歪头:“你恨我?”
万人迷攻的桃花之路 完结+番外 万人迷攻的桃花之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3
“不。”南宫无颜道,“我爱你。”
我面无表情:“随你好了。”
不要有人爱我了,我不想再担负一份责任,不想再承载一份仇恨,也不想再有人需要我为他复仇了。我,真的好累。
出了殿门,徒儿身姿笔直地立在门柱旁,眸中倒映出我抱着朱雀皇渐渐走近的模样,轻轻地露出一个笑:“师父。”
我说:“昨夜露深寒重,让你待在帐中休息不要跟来,旧疾已不犯了么?”
他摇了摇头:“我想你了,师父。”
第85章(小修版)
在茂陵一战后,白虎国与玄武国各有输赢,却也夺了几座城池,换上了飞虎旗;朱雀国我到了侨鹿关时,忠武将军蒋钧早到,长军十里迎接,互相叙礼已罢,便回到了了寨栅处歇息。
翌日,战鼓三通响起,我立在高阜上向下望时,西方大军压境,尽是白旗,白甲白袍,白缨白马,前面两把引军白旗,一把大书“蒋”,一把大书“古”,上面金销西斗五星,下面绣白虎之状,皆随风猎猎作响,有威武之形。那把古字旗招展处,白旗中捧出一员将领,但见:漠漠寒云护太阴,梨花万朵迭层琛;素色罗袍光闪闪,烂银铠甲冷森森。赛霜骏马骑狮子,出白□□诺绿沉。那把蒋字旗招展处,涌出一员大将,但见:盔顶朱缨飘一颗,猩猩袍上花千朵;狮蛮带束紫玉围,狻猊甲露黄金锁。狼牙木棍铁钉排,龙驹遍体胭脂裹。
北方则是一片乌黑,一簇人马尽是黑旗,黑甲黑袍,黑缨黑马,前面一把引军黑旗,上面金销北斗七星,下绣玄武之状,风吹猎猎,尽显狰狞。那把旗摇动翻覆之处,越出一门三子弟,但见:堂堂卷地乌云起,铁骑强弓势莫比;父子二人齐上阵,年轻力强老亦壮;皂罗袍穿龙虎躯,乌油甲挂豺狼体。粉面含煞杏目嗔,玉雪肌肤霸王花;蝉鬓金钗挂双压,凤鞋宝镫倚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间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将门女当先出马。
徒儿与林依依在阵前当时交手了十回合,林依依力怯不支,旁边一员小将跃马挺枪,来救援林依依。我在山阜上望见,恐徒儿吃亏,便上马转到阵前,问:“那人是谁?”
蒋钧道:“那人便是林依依的夫婿,沈元。”
我从腰间拔了剑,那林朝风在阵上望见,怕妹妹有失,从对面拦截上来,我眸色一深,便与他略斗了一斗,都不到五回合,他那杆枪被我的葬夜剑轻轻松松削掉了枪头,他持着没了枪尖的□□,大惊失色,拨转回马掉头便走。我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取出一支箭,拈弓搭箭,拽满弓,觑着他的后心便松了手,箭矢嗖地冲出去——
被林峰拦了箭,救了下来。
我也不在意。
高举葬夜剑向前一指,冬日中的骄阳照射在雪白的剑身上,反射出一片迷离的光线。蒋钧当先冲出,身后跟着白虎国训练有素的百万雄师,浩浩荡荡地赶过对阵,大刀阔斧,杀得玄武人马大败亏输,星散云落,七损八伤。军士抛金弃鼓,撇戟丢枪,丢盔弃甲,折了万余人马,退了三十里,固守城池不出。
将息三日后,叫勇猛的十几军士在城门前叫骂,只是闭门不出;期间也有玄武军夜袭,或着飞贼来盗剑,未果,眼看着又过了十几日。天气愈发寒冷,军士有配备精良的棉袄铠甲,倒是不怕,只是我那徒儿旧疾犯了,难以煎熬得过,越发难受了。
这一日,我正在帐中点灯看书,忽而一只羽箭射入墙上,我摘下来在灯下看了,上书:“若还在意菁华性命安全,敢来与我一见否?”
我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林朝风那厮耍的小把戏?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去了南宫无颜帐中,发现人不在,又备细问了帐外的将士,只说是早早出去了,至今未归。我方才心焦起来,暗道该死。
匆匆披了件大衣走出寨栅,四望皆是茫然,走了不百步,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视野中,话不多说:“跟我来。”
走了约莫一公里路程,到了一方小树林,掩映在沉沉的暮色中,不知深浅;那黑衣人隐入黑暗中倏地不见了,我也不心慌,慢慢地低身弯腰走近,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来放在手中,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况。一只人头从树后突然冒出,我捻起石子猛地掷过去,那人却又闪过树后,石子扑了个空,落在地上发出闷响。我也不恼,我的视力自那以后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况且又是黑夜。
不知不觉中,我已被他们引到了一处小木屋,我心知这里有诈,可若是不进去我又如何救出南宫无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番这虎穴,我是闯定了!
轻轻地推开破落的门扉,门扉发出吱呀一声,开了一点小缝儿;我窥探着里面不见天日的暗色,正在迟疑中,竟没注意早有人悄悄地靠近我,将我向里面一推,我突然陷入进去,踉跄着倒入一人的怀抱,被这人轻轻地捂住了口鼻,失去了意识。
……
我醒来时,首先觉得不大好,眼睛上蒙了黑纱,什么也看不见,只朦朦胧胧地辨出眼前的人影;身疲体软地,好像中了软筋散,全身软绵绵地并无一丝力气;此后又觉出仿佛躺在丝锦绮罗般相似……
……
他将我**地极深,似乎是急切地想要我……他身体的最深处,任我将他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占********************************************************************************
他呼吸之间喷吐的气息轻轻地落在我的脸颊上,刺激得我汗毛战栗,我用尽全身力气软绵绵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却被他含笑着从唇齿间低低笑出一声,将我的手放在……我羞怒:“我不……喜欢男人!你滚开!”
“不喜欢男人?!”他在我耳边用低低地、暧昧的嗓音说,“那我的小宝贝,你告诉我,你为何娶了楚河清?!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楚河清……”我轻轻地喃喃出昔人的名字,“你怎么和他比?他于我亦师亦友,于我恩重如山,他既然爱我,我最好还是要回报的。”
“呵呵!”
那人大笑,仿佛我说的是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得飙出了眼泪,他与我挨得极近,我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和****立,以及……
我何尝与人这样亲密!
我急了:“滚开!”
他却并不在意我的怒火,透过黑纱,我隐约辨出他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滴,意味不明道:“小宝贝,难道这世上有谁爱你,并且与你有恩,你都要一一回报他,与他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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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鼓鼓道:“……那是当然!”
他笑了:“那我也有资格了,我陪伴你的年岁不比他少,我对你的爱意只比他多。”
我沉默了。
“抱歉,我不记得了。”
“是么?”他语气轻松道,似乎早已知晓,“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不要再记起了,反正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我一愣:“你说什么?”
他微微沉凝,重复道:“我说——既然已经忘了,就不要去找寻它们了。”
我劈手揪住他的发尾,大怒:“你凭什么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记忆很重要,你却告诉我记忆无关紧要?!我的家呢?!没有记忆,我何来的家?!”
他轻叹:“晚了,你的家没了,都毁了……”
“现在恢复记忆只会让你更痛苦,求求你了,小宝贝,听我的好么?不要去寻回记忆了,现在也挺好。我会爱你,我们都抛下一切,归隐山林,好不好?”
……
沉默良久,我冷冷道:“林朝风,这就是你的诡计?!”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多加了一段话,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以及,众位看官可以猜猜这个受是谁~?
第86章
至晚,他与我缠绵悱恻、颠鸾倒凤,我受于敌人之控,头脑混混沌沌,又兼虚弱绵软,只记得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宝贝儿,莫怕,你一觉醒来,平宿城旦夕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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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嘶……”我痛得嘶了一声,纳闷地揉了揉额头,看着灯烛烧尽,天色将晓,昨夜苦思破城之策未果,不知不觉我竟伏在案上支着下巴睡了一宿,睡得腰酸背痛,身躯酸软;刚才正是下巴从手心中滑脱,额头磕在案桌上。
是时候升帐,商议良策了。
我站起身,忽而一些昨晚旖旎的片段划入脑海,我恍惚间怔忡了一下。
“师父……!”
这时,徒儿全副戎装,掀开布帘径直走入,弓腰恭敬地禀告道:“有伏路兵、哨兵来报,一时三刻前,平宿城起了内讧,操戈相向,不攻自乱,不知是谁在忙乱中点起大火,城中多处火起……”
“好机会!”我定了定神:“你立即持我的将令集结四路兵马,从东南西门四处城门围住截杀,林氏一家定会从这里杀出;我立即拴束衣甲领西路,你领南路,蒋钧领北路,袁海领东路,我们就从那里阻截,尤其是林朝风,决不能放过了!”
“另外,由张让、韩宁、李飞、展鸿、阮西领兵,选五路最精练的步兵,埋伏在平宿城城外的几条大路、必经之路上,务必休教跑了一个!”
“遵命!”
徒儿领命而去。
“且慢!”我叫住他了,问道,“无颜如何了?”
他微愣:“女军师心情烦闷,出去散步,从此处向西七八里,这傍边正好有一处无人看管的野花田,昨夜月色正好,花香馥郁,兰麝芬芳,今早方回,此时也正在帐外。”
我:“快请她进来!”
当日天色未明,朦朦胧胧之际,我们围住截杀林家军、玄武兵,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星散云落,丢盔弃甲,忙忙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
林峰舍命相护,跑了三个小的,被乱/枪当场搠死在马上。
叫蒋钧领三路马兵去接应五路步兵,我自冲进平宿城,如若归顺的,并不教伤害一个黎明百姓,径直到了府衙,那太守合家已自缢在堂前,七姑八婆、丫鬟小厮不曾跑了一个,备细问了缘由,原来是太守之子贪恋林依依美色,被林依依一剑杀了,太守大怒,却与林家闹起来,致使今日之结果;而林家林峰、林朝风、林依依以及沈元却是跑了。
不、却也不一定——
我便在府衙专等,约莫一炷香时间,太阳高照,蒋钧携众将归来,并林朝风五花大绑拖上来,报说上项军功,只是得林朝风死命殿后,逃了林依依和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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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亲自把盏犒赏三军,在这府衙设宴款待众将士。
看着气氛热烈,我悄悄退了出去,行到地牢,叫狱卒将林朝风放出来。
林朝风虽身受重伤,但精神头却不低,一见我便大骂:“你这助纣为虐、善恶不分的狗贼!侵略我的国土,杀害我的国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会遭天谴的!死后你会下地狱!”
说罢,便要咬舌自尽。
我地卸了他的下巴,淡淡道:“林将军,您先别忙着着急,先歇口气儿,在下呢要求属下活捉你,正是为了一件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会不会遭天谴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而你,却要面临我的报复了。”
“哦!对了……”我状似无意地说道,“不知将军你是不是看杂剧小说看多了,咬舌自尽很难死人的。”
我便动作粗鲁地“帮”他把下巴安了回去。
“你!”他目若铜铃,眼神充血,目眦尽裂地看着我,那模样啊,恨不得将我一口吞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还怕你不成!”
他的囚衣沾满血污,想来已经吃过了苦头;我将他脖颈边儿上那一点掀开来看了,并无一圈青紫的牙印,正好完全放心,昨夜逼我交/欢的男人并不是他。
看着也不像,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禽兽!混蛋!无赖!”他见我掀他衣服,羞得脸色通红,当即破口大骂。
我呵了一声,舒舒服服地坐在躺椅上,懒懒道:“林将军,问您个事呗。”
“你休想从我这里撬出任何秘密!打死我也不说!”
林朝风义愤填膺地道。
我垂下眼眸,一字一顿道:“请您将当初如何杀……杀、害楚清的过程,给我说清楚。”
天知道,我是如何压抑住心底滔天的恨意的。
“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你就是那婊/子的姘/头罢!那小子被老子丢到我军冲锋陷阵的忠勇之士中,被乱蹄踩死了!踏为肉泥!连一块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我看你将来比他好不了多少!”
我猛地站起,怒不可遏。
“锵”地一声拔剑出鞘,剑尖光照倾泻如流水,奋力插进他的大腿骨、手骨、臂骨上,听得他惨嚎,心中快意,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遂转身,冷冰冰地留下一句:“明天我也让你尝尝乱蹄踩死的滋味!”
次日,天色蒙蒙亮,我叫人敲得梆子响,召集三军,用了一辆囚车装了半死不活的林朝风,一路来到空旷处,叫众军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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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遭过后,我心中了无牵挂,唯有攻下玄武国这一件事。玄武国原来是水泽之国,水路甚多,白虎国士兵不识水性,也是原来不敢贸然侵犯玄武国的原因;幸亏九年前,这江、河、湖、海仿佛触怒了神灵,失了源头,天上降雨也少,竟然渐渐枯萎了,现在只剩下一下湿润的黑土。也是给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我军有时势如破竹,无人可挡,但有时却遭遇阻碍,不能得过,没在这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雕虫小技”将我骗出军营,与那从不知容貌的陌生人,被迫行了一夜周公之礼!
我恼恨不已,每次都愈发谨慎,与其斗智斗勇,可总是棋差一招!
但第二天梦醒,那城池便从原来的固若金汤变得不堪一击了。
那人是谁?是西门晏派的什么神秘人在暗中相帮么?
这样倏忽过了又一年,我跨坐在马上,再抬头一望时,放目远眺,竟然已到了紫禁城了。
第87章
喝令叫众军退行三十公里,于黑风林内驻扎下寨,深掘壕堑,牢栽鹿角,军马劳顿,权且休息几日。
几日探兵来报都说紫禁城内并无动作。
我在帐内寻思,次日整顿军马,五更早饭,拔寨而起,浩浩荡荡径奔紫禁城而去,到了城下,军中招摇起大旗,战鼓响起三通。
不移时,紫禁城内放下吊桥,军士戎装革带,步兵当先,玄武旗飞扬煊赫,整齐肃然分列两旁严阵以待;骑兵压后,顶盔带甲,手执刀枪棍棒,座下乌骓好马,乌泱泱汹涌盖地而来。
正是冻云截断东方日,黑气平吞北海风。
黑旗之后,中军是凤辇龙车,前后左右,七重剑戟枪刀围绕;九重之内,又有三十六对悍勇力士推捧车驾;前有九骑金鞍骏马驾辕,后有八对飞鱼锦卫随阵。左右两个大臣,左丞相墨承忠心耿耿,右丞相墨辅肝胆相照;各带高冠博带,龟兽朝服,紫绶金章,象牙玉简。辇上中间,坐着玄武国君——
三千青丝墨发,由七玉紫金冠高高攒起,唯有两缕乌发齐束鬓边,由金绳银线围系,玉围翠绕,充耳琇莹,明光闪耀,仿佛与日月争辉;肌肤白皙若腻,容颜皎皎如辉;细细两眉斜飞入鬓,淬染着墨色浓黑,弯弯双眸寥若晨星,蕴含了深沉瀚海,高高鼻梁秀致挺逸,正同如奇峰突起,隐隐唇形薄似花瓣,依稀间似笑非笑。
身穿玄色金纹玄武袍,腰系蓝田美玉玲珑带,足蹑朱履朝靴飞双龙,峨冠博带,宽袍广袖,龙辇斜倚,姿容俊秀邪魅,气质高贵疏离,唇间亦嗪着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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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藏万千谋略,心有天下大势;
眉头一动,文武两班心惊胆颤,百年煊赫消散;
素手一指,朝廷百官神魂皆骇,千年基业不在;
挥手风云全来,振臂乾坤满袖;
隐隐日月独秀,可叹风华无双。
这位玄武皇在龙辇上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冠发带,我惊奇地看着他,觉得他与那龙皇、朱雀皇也有所不同,却见他笑颊隐隐,将手指竖在唇边,缓缓下了龙辇,在阵前竖起云梯将台,登入上去。
蒋钧、袁海、徒儿、南宫无颜均不解其意。
玄武皇立定在将台上,执了几把小小的旗儿,其上绘了风云雷电,花鸟虫兽不等。我以为他要斗阵法,楚河清教我刀枪剑法,兵书谋略,偏偏没有涉及阵法,便问左右:“谁知晓兵法?”
便有人应道:“袁海不才,得二位师父传授,自幼破读兵书,略晓些阵法,就到军前,略施小策,愿决一阵,与云麾将军分忧。不知蒋钧尊意若何?”
我颔首,就赶紧传令也搭起云梯将台,刚吩咐人手下去,却见玄武皇已将风云旗招动,只听得西方雷声炸响,玄武军阵内一应士兵全都被炸/弹/炸得尸骨无存、血肉横飞,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成了幽冥府中新鬼,枉死城中冤魂。
紧接着,玄武皇又将花鸟旗、走兽旗、雷电旗舞动,便是一阵震天巨响,轰轰之声连绵不绝于耳,玄武军中罔知所措、仓惶逃命,却也免不了炸/成血沫的下场,有时间鬼哭神嚎,骄阳染血。
四面风云变动,雷声轰隆,玄武皇便在将台上伸开双臂,仰头大笑。我军立定在原地,无不目瞪口呆,俱自面面相觑,尽皆骇然失声:
“这……这玄武皇,他、他疯了……!”
“他怎么炸自己的精兵?!”
“天……!”
“他要干什么?!投降叛变?!”
我坐在马上,他立在台上,看他笑弯了眸,低头时眸光闪闪,含着狡黠欢欣的笑意,用唇语道:“我送你的一场大礼——宝贝儿,你满意么?让我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我按了按面具,躲开他的视线,垂眸不语。
终于,玄武军中那存活了性命的忠臣良将中有人大怒:“狗皇帝!你便是这样把你自己的国家败了的!你这样的败国昏君,沈某还拥护你作甚么?!”
那人撘弓引箭,含恨射出一箭。
玄武皇单只用两指轻轻夹住箭矢,高高在上:“沈元,想要射中朕,再修炼个几千年去罢!”说罢,悄悄向我眨了一下眼,便飞速下了将台,由锦衣卫、黑衣人掩护着,投东去了。
其内有要追杀的,被我拦下了,只说攻城为重,并不许人追赶。
沈元见势不好,也左突右冲领了残兵败将杀出重围。
形势一片大好,中军自把旗帜招动,战鼓响起三通,白虎兵摇旗呐喊,喊杀震天平推过紫禁城去。
这一日,紫禁城——兵败!
各依从前,颁布军令休教伤害无辜,我自骑了马在京城内游荡,百姓扶老携幼,夹道拜伏,叩首相望,无不面面相觑,泪流满面,茶楼酒肆,楚馆歌楼,三街六市,星罗棋布,繁华盛景,一一在眼前铺陈开来。我看着看着,恍惚间竟觉得怅然若失,胸中闷痛哽咽在喉头。
行至一处府邸,朱门列金钉,牌匾扬威风,上书“祁王府”三个大字,写意风流,苍然遒劲。
我下了马,让徒儿和副将都在外等候,独自一人登入门内。仰观四面,院落广阔,萧墙粉饰,画栋雕梁,却并无半个人影,唯有苍松翠柏列两边,竹影萧萧又一重,放眼远望,能看见紫桂婷婷、石栏隐隐。脚下青石古砖铺就,楼阁琉璃碧瓦、流丹朱薨筑成,也有舒情雅致,也有奢华迷离。我恍若身在梦中,无人指引,却不知不觉推门入去,站在门槛边,观那屋内景致,正当中靠墙设置一张白玉无暇案,两侧摆放着镂花沉香椅,椅上自无人,桌上却摆列着紫砂壶并九盏同色小杯,杯中自无茶,壶中却隐有热气袅袅升腾,墙上面挂着一幅名人大师的山水名画。
明明一切如常,明明平平无奇,我却总有种不能割舍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萦绕在我心怀让我不能释怀?
我坐在椅子上,痴痴望着那袅袅的热气,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
某处阴凉尖锐的感觉蔓延而上,我才从思索中出神,意识到有人执匕首横在颈侧,冰冷颤抖的嗓音自后上方响起:“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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