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君情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曦小宝
那宫女心下对秦肃也有了一丝的好感,只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她能做的只有保命罢了。那日她收了那士兵的银子,也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了,只是她所想的,是她已到了出宫的年龄,拿了这笔钱到时天高皇帝远,无人再能管着她。
秦正天点点头,那宫女弯了弯膝盖行礼道:“参……参见皇上,奴婢名叫菊香,那日是我给虚竹递的玉脂膏。”
秦煜又问:“你可动了什么手脚?”
那宫女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磕起头来,“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也是一时让利益熏了脑子。”
钱勋英抬起头来,“我并未见过你。”
“我也并未见过钱将军,那日是一个士兵给我送的一瓶汁液,让我混入玉脂膏中摇匀,再给虚竹。”
秦正天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士兵呢?”
秦煜答道:“已经找不到了,怕是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按照宫女的口供,她带着那个宫女寻遍了皇城的全部守卫,没有一人是她所说的那个士兵,秦煜推测是已经遭遇不测了,至于这个宫女,怕是在垂死的边缘挣扎了,不过因为自己的及时找到留了一命罢了。
钱勋英一脸喜色:“那就是与臣无关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的!”
秦正天眯着眼睛问道:“那你认为是谁呢?”
“是……”钱勋英也说不出来,他要是说是商震,那就是摆明了说是大皇子秦肃,秦肃此刻肯定不会帮着他说话,他肯定是要死的。如果他说是二皇子秦曦,不仅说秦曦已经猜到他对秦曦的算计,只怕会贻笑大方,难道要说二皇子贼喊捉贼,自下封喉草毒自己只为了害他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吗,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况且,这毒确实是他下的,只是没想到秦曦会活下来,本来想靠着这事把商震拉下中书省长的位子,自己可以顺势而上。没想到竟被查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精心设下的局,到底是怎么被破的,他一直想不通。
秦煜笑道:“钱将军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呢?”
“那日并非我当值,我看,这个宫女也是乌合之众,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我的!”
宫女跪着磕起了头,“菊香知道自己做错了,如今说出真相不为别的,只为心安和皇上留下奴婢一条贱命。”
“卖主求荣,你还想朕留下你的命,王存,拖下去杖毙。”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不要!”可怜菊香做错了事,已经失了转机,这会儿被人一路拖着出去,双腿直蹬,即便是流了再多的眼泪,也无济于事,难逃一死了。
秦肃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不过是被一时的贪欲蒙了眼睛,做出了这等事情,害得却不止她自己一个人,这会儿反而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
汐枫在里面听了良久,几人聊的东西已经足够让秦正天生疑了,尤其是钱勋英明明在人前是秦曦的亲信,可是这会儿与秦正天求取信任却根本不提他与秦曦半字,已经够让秦正天怀疑了,这下也该是重头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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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赐毒
汐枫听了良久,也该让一切尘埃落定了,这才从内殿中走出来,款款道来:“要知道钱将军是否真的包藏祸心,不妨先行搜他的钱府。”汐枫这一记,是希望钱勋英能够放松警惕,也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钱勋英很是开心道:“搜便搜,我钱勋英光明磊落,若是因此能够证明我的清白,那便请皇上搜府。”说完,还跪在地上,把头磕了下去。
秦正天思量了一下,只好道:“那便搜府,煜儿,你带人亲自前往。”
“是!”
汐枫喊道:“慢着。”然后从手里拿出一株草药,正被手帕包着,“这便是封喉草,三皇子可否认得?”
“认得。”
“那如果被做成药汁,只有气味,三皇子又可否认得?”
秦煜没有说话,秦正天明白了汐枫的意思,直接发话:“那便劳烦汐枫神医随着一同走一趟,好好搜查一番了。”
“自然的,替皇家办事,难免小心谨慎些。”
秦煜带人来到钱府,是城东的一处大宅子,府中远远的一眼都看不见多宽,进入府中,也能看到房门林立,搜查起来本应是难事。但是汐枫有意留在晰心院中用一次晚膳,不免加快速度,直奔主题,不过片刻,就在钱勋英家中的后门收拾垃圾的地方,发现在一些残渣。
汐枫心想,钱勋英现在这个时候在宫中应该很开心,以为大可因此高枕无忧。他之所以那么大义凛然,嘴上说着光明磊落,那是因为他早已把那封喉草的残渣清理干净了。但是只需要汐枫放入一些封喉草的残渣,就足以令他溃不成军了。
不仅如此,汐枫在路过书房的时候,还在书房的匣子里放了几封前些日子被虚竹拦截的书信,此时也一并被人搜查出来。
纵使秦煜不想做对秦肃有害的事情,即便他自小就喜欢他的二哥更多一点,他们到底也是一母同胎的亲兄弟,他也想好好保护他的大哥。但是到底,搜查到了,无奈之余,便只好一并带回宫中。
几人回宫,将残渣和书信向秦正天呈上去,秦正天看完大怒:“这是什么?”
钱勋英口不择言,“这,这不可能,一定有人陷害我,我的……”
秦煜抓住破绽,“你的残渣呢?”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啊!”钱勋英跪着开始疯狂磕头。
秦煜道:“钱将军,这封喉草虽然见效快,但是这整个京都有种的也不过那几处地方,需要我带人再行搜查吗?”
汐枫道:“搜查记录轻而易举,况且现在,已经人证物证俱在。”
秦正天打开了那几封书信,其间内容不过是钱勋英询问秦肃要如何处理之前几处由他管理的灾民避难所罢了,秦肃的回应、内容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如果说前面秦正天对钱勋英和秦肃的关系只是怀疑,那这会儿的怀疑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钱勋英呆滞地在地上跪着,也失了神色,已知必死无疑,这时秦曦从内殿撑着走出来,虚弱地说道:“为何要害我?”
钱勋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肃,虽然很快就扭开了头,但是到底逃不过秦正天的眼睛,钱勋英向秦曦磕头道:“二皇子务必要相信臣没有害您之心啊!”
秦曦残忍道:“我也不想相信,只是现在,咳咳!”
汐枫见状,“二皇子还是应该在房中歇息的,这次如果不是我的畅血花汁,怕是……”
如果说前面的刺激还不够让秦正天下令杀了钱勋英,仍然有所顾虑,那此刻应该是在火上添了一把柴了。
钱勋英磕头悲壮大喊:“皇上!”
秦肃想要救钱勋英一把,说道:“父皇,我看钱将军……”秦正天看着秦肃是一脸的怒气,秦肃生生停了嘴。
虽然秦正天知道,皇位都是踩着别人的鲜血才能够坐上去的,但是他现在还坐在这皇位之上,还没有到他们动手抢的时候。
果然,秦正天当即下令,“钱勋英狼子野心,意图谋害皇子,罪无可恕,来人,关入天牢。朕念其于国有功,于朕有情,留其全尸,赐毒酒一杯,其余家人发配南蛮。”
人这一生,因果报应,循环不爽,钱勋英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瓶毒汁为自己换来了一瓶毒酒,也为钱府上下,换来了发配南蛮酷热之地。
南蛮也是翊国的封地之一,建国初年,南蛮本是独立部族,只不过太祖有其野心,有心统一中原,分四次攻下了南蛮,之后又依靠南蛮之力,分别攻下北域,东海和西疆。
南蛮,北域,两个部族都归为翊国的属国,除了国家内务可以自由处理,军事防线,守城城门却是一步不可逾越,否则即刻斩杀。此外,更是需要年年进贡,向翊国进宫南蛮高热水果,北域珍稀人参鹿茸。
而西疆和东海的文化习俗与翊国人本就相近,封国防线被攻破,自此通商往来密切,邻国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紧密,慢慢地西疆和东海的王也就被太祖逼着退了为,只当一方贵族,享受一方的尊贵与荣宠,却少了那在一片土地上叱咤风云的能力。
南蛮部族的人比北域骑族来的凶狠野蛮,鲜少教化,太祖立国之初便在南蛮以阴阳五行为名,建立了守国五城,被发配过去的,都是充做那边的苦力,修建新城等苦力。
秦曦问道:“那钱伯?”
秦正天无所谓一个小人物,“一同发配。”
秦曦对着要被带出去的钱勋英说道:“钱将军,你一人之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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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天转头看了眼秦曦:“进去歇着吧,这些天的朝便先暂休着,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我会让王存过来告诉你的。”
虽说秦正天是一霸君,但是也会将一部分事情交由秦曦跟秦肃分别处理,一是为了分担自己的国事,二也是为了在两个人中培养一个可以继承的人。只是,他并没有做好交权退位的打算,眼里也并不打算容下不该容下的沙子。
“是。”秦曦应声便不再管钱勋英在外的呼喊,回了内殿。
外面人影无多,人渐走光了,汐枫留了几粒药丸,解秦曦封喉草之毒便去往晰心院了。
中午送秦尊念安回晰心院时就答应了晚上要到院中用膳,现在一看折腾了一下午,时间也差不多了,汐枫就漫步到了晰心院。
人未到院中,便已闻到院内的香气,汐枫绕过莲池,往秦尊正殿走去。
“大老远便已闻到了菜香。”
秦尊出门迎着,“汐枫先生来得巧,特地吩咐御膳房做的几道小菜,还热乎着呢!”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秦尊跑到念安所住的偏殿,扶了念安出来,念安小声说不用了,我没事,秦尊却不肯,说是伤还没好,一点马虎不得。
汐枫笑着看着两人:“四皇子一向这样贴心,关心人的吗?”
念安点点头,秦尊不好意思道:“没有先生说的这样,不过是碰巧,帮着二哥照顾一下念安罢了。”这下轮到念安不好意思了。
三人同碧清一起吃了饭,一同聊些闲天,念安见秦尊汐枫两人也算是相见恨晚,应该是有不少的话要说,自己吃过草药,现在又有些嗜睡,就没有多留,回了偏殿中,很快睡下了。
那夜,汐枫也并没有回府,碧清为他收拾了客房,和秦尊一晚上聊些天地,聊些姻缘,不觉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日子,念安也是待在晰心院中,不常外出,晰心院外的那些事情也是一概不知。虚竹倒是好得比他快,一能走路就往晰心院中跑过一趟了。
近日宫里忙着做夏祭的事情,来过一次说明近日司膳房都在忙着做夏祭所用的食物,祭品,就没有再来过了。
独独秦柔听说了他受了伤,偷偷从贤仁殿中跑了出来,和他聊了几次,估摸着她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去找的秦肃过的。
夏祭是每年的二十四节气中的夏至那一日。宫中要在天神殿中设祭坛,秦正天要携皇后燃高香,拜九天,祭祀雨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到时,百官朝拜,阵仗很大,只不过今年念安无福前往一看究竟。
夏祭刚过,天气迅速转凉,叶子发黄,花儿凋谢不说,连动物都少了,不管是叽叽喳喳的鸟儿,还是龇牙咧嘴的金蝉,都无影无踪。天上便只有早秋还能看得到的一些大雁,赶往南方,寻求自己的温暖之地。
自上次的钱勋英一事过去,秦正天便让原兵部侍郎,刘谦逊继任兵部尚书之位,同时继受钱勋英原先执掌的北域总兵符。
这刘谦逊早就是秦曦的亲信了,那一事的安排,虽然念安受了些苦,但是秦曦的势力,却也多了一分。
这天,四皇子秦尊带着念安到清心殿来找秦曦,碰巧让念安看到了秦曦久违的冰山脸。念安也常听说其他宫人说,大皇子多情,二皇子冷漠,所以大家都喜欢大皇子多一点,今日一看秦曦这等表情,自己却实在是少见的。
秦曦面前跪了一个宫女,宫女只顾着哭,一边哭一边磕头,一边说着二皇子饶命。
念安进殿便觉得这人眼熟,心里思虑良久才想起来,这不是当日自己中毒之后照顾自己的宫女,颜卿吗?
秦尊碰巧来到清心殿中,不免问一句:“二哥,她怎么了?”
“奴婢……奴婢不小心打碎了二皇子最喜欢的那个瓷杯。奴婢该死,二皇子饶命啊。”
见殿内宫女仍多,念安也不敢直接喊秦曦的名字,只好说:“二皇子,依念安之见,颜卿她也不是故意的,虽不知道那瓷杯是何来历,但即便再珍贵也不能比她的命珍贵,不如饶恕她这一回,以后她也当尽心尽力服侍你,岂不两得。”
第三十八章鹿鸣
颜卿已是花容失色,一脸的泪水。秦曦看到念安进来,也不好板着脸了,脸色这才有些好转,连眉角都温柔了许多。
“那瓷杯子是小时候你送我的。”念安一听秦曦这么说不禁想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秦曦这话真是没错,那日他悄悄带着念安到街边闲逛,念安看上了这个瓷杯,小孩子不知道要用银子买,只说要拿来送给秦曦,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这个瓷杯好看,我送给你,你回家了不要忘了小安。”秦曦就自己掏钱给自己买了一个瓷杯。
“我哪有买过这样的东西?哎呀,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开口替她求情了,不如二皇子饶了她?”念安微微一笑,看着秦曦,颜卿也抬起头看着念安,满怀感激。
秦尊附和道:“是啊二哥!”
秦曦意味深长,看着念安笑到,“那杯子?”
“下次自然有更好的相赠。”看秦曦看着自己笑了笑,念安接着对颜卿说道:“快把这儿收拾好出去吧,以后注意些,别粗心大意的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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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皇子,谢四皇子,谢苏公子。”颜卿收拾完忙退下。
宫人在这宫中当差谁有例外呢?既然宫女到了二十五岁若是不出事,可以离宫,倒不如帮她一把,也算救了她一次。自己可能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没有秦曦的时候想着哪天秦尊封了王迁宫到了宫外,他至少可以逃离这宫中,如今有了秦曦,该何去何从,他也不知道了,他的命运还没有由自己决定过吧。
见有下人在场,念安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啊二皇子,念安并非要故意插手你宫里的事。”
秦曦一听,皱了皱眉头,虽不喜欢他这样说,见有人在也不好多说什么,等到无人时再“惩罚”他的过度“客气”也可。
“没事,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好了,我让她们把前些日子上贡的红茶给你们尝尝。”说过不久颜卿便果然端着茶进来。
“谢二哥。”“谢二皇子。”
喝过茶后,秦曦便让秦尊和念安进书房中提字写诗。
念安提起毛笔,看着窗外的景色,枝头花开,绿叶相伴,若有人乘树下,定会有往复深情。于是,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花开绕几园,人念落几分。”
秦尊夸奖道:“二哥你看,念安不止写得一手好字还写的一手好诗呢。”纸上的字翩若游龙,诗也是一往情深。
“四弟你看看,你的字可要好好精进些了。”说完,秦曦手持毛笔,听着窗外的鸟叫声,修长的手指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鸟鸣笛几许,情意难舍分。”
念安心头一触,一句“情意难舍分”,当真温暖了心头。
秦尊酸道:“哎呀,你们这样可不行。”
念安红了脸,扯了一下秦曦的衣角,示意他收敛一点,秦曦笑道:“四弟不会介意的。”几人在宫中吟诗作对,好不快活,久久乃归。
每当清晨的暖阳照耀在大地之上,万物都将从沉睡之中复苏,花儿会把花瓣绽放开来,草儿也会盛放绿芒。只有人,面对朝阳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
当太阳照在皇城之中,皇城夜里的安宁静谧也注定要被光芒所打破,就像光于人和万物的不同,光于皇城与万物一样不同。
眼看着过去半月,虚竹也在暗中调查关于户部尚书林左仁贪污的案子,只不过一直没有办法查到确凿的证据,一直拖了足足有半月多。
这日秦曦正在书房之中,虚竹从外面拿来了一张字条,“主子,这是户部侍郎石树淼托人送进宫来的。”
秦曦打开字条,上面写着:“户部账目,真假难辨。”秦曦心想,这笔记应该是石树淼的笔记,这张字条醉翁之意不在投靠秦曦与否,而是拉下林左仁下台。
向来尚书的位子是又侍郎接任,一旦尚书退任或者革职,侍郎都可加封一品,俸禄倒是在其次,那管理一个部的权力,谁人不想,等到三省长官退任,也由六部长官的人中挑选,自然是人人眼红。
只是秦曦还没有打算好,贪污一事林左仁的命是去是留,但是,证据还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的。
虚竹问:“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秦曦思虑,自己查遍了户部前后一年的账本,按照账本上的数目,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派出去赈灾的银子,半路却没了下落,这也没有详细的记载,自己一直想不通,石树淼这个字条倒是提醒了自己,账本是真,数字却是假的。
“这本账本应该是假账本,伪造的。”
“那?”
秦曦伸手接过从窗外飘进的一片落叶,片刻捏碎于指心,“今夜,我们夜探驸马府。”
那日午膳后,汐枫带了正源到了宫里晰心院中住上几日,念安正在书房中教正源念诗经里小雅篇里的《鹿鸣》的句子。秦尊就和汐枫在偏殿里闲聊或弹琴,或吟诗,或谈论医理。
“我们先看这首诗的前两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意思是说,有一群鹿儿呦呦地叫着,在那原野之地吃着那儿艾蒿。我有一批好宾客,正在弹琴吹笙弹奏乐调。”
正源在书上把自己不会的字标出来,然后做些记号,又看向念安:“小师父,可是这个鹿鸣和后面的宾客一同用宴有什么联系呢?”
念安侃侃而谈,“是这样的,诗经有三大手法,我们称之为赋、比、兴。这里的呦呦鹿鸣,是一种‘起兴’的手法,当我们想到鹿正在原野之上吃东西,会觉得这只鹿很欢快。所以这首诗从一开始便奠定了和谐愉悦的基调,可以给与会嘉宾以强烈的感染。”
正源似懂非懂,“我懂了,就是渲染了一种气氛。”
念安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看后面的几句,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正源看着词,一边思虑一边说道:“是不是说有人吹笙,有人振簧,捧着筐子献礼,礼数十分的周到。人们都很喜欢我,指示我周全?”
念安笑道:“前一句是没错的,后一句应该是人们待我真的很友善,这句指示大道乐遵照。这首诗,能窥一斑而见豹,盖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而无以尽其忠告之益,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飨之礼,以通上下之情,而其乐歌,又以鹿鸣起兴。”
正源疑惑,“君臣之礼,很重要吗?”
“古人皆言重要,我以为不然,君臣之礼定尊卑,其实礼数都是一种形式,确能规范秩序,但同时也束缚了人的思想。此外,因道德约束的还有如师生之礼,为尊敬师父的教育之恩,父子之礼,为尊重父亲的养育之恩,这些是规范人的关系,并非定尊卑,却也是很重要的。”
正源悲伤道:“正源没有父亲,但是正源有三个师父,正源一定会孝顺三个师父,报答三个师父的教育之恩。”
念安摸了摸正源的头,“师父教你诗经,礼记,不是因为要图你的报答,是要你懂得为人,懂得处事。”
正源灿烂笑道:“师父放心,正源一定不辜负师父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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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们今日讲鹿鸣,是希望你知兴的手法也知礼,我虽并不喜欢繁文礼节,但是我们生在这样的时代,就要有这个时代要求的东西。”
正源点头道:“正源明白。”
念安看着书本念道:“接下来,我们讲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念安今日讲授鹿鸣其实内涵很多,除了那两点以外,还希望他如鹿鸣所说,待人真诚,则大道乐遵照。
念安一下午讲了诗经中的鹿鸣,桃夭,伐檀,甘棠,终风五篇,口干舌燥。正源收获颇多,特地给念安奉了一杯茶。
两人在讲经时,汐枫和秦尊在殿中闲聊。
秦尊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汐枫先生怎么看二哥和念安的感情?”
“乐在其中。”
汐枫看来,秦曦是幸运的,念安对他也有跟他一样的感情,秦曦又是不幸的,念安向往的不过是平淡无奇,世外桃源的逍遥生活,而秦曦要的却是坐拥皇位,掌人生死的天下之巅,虽然以后两人定然会因此有争,但是眼下是好,那便是好吧。
秦尊突然想起一些趣事,“汐枫先生可是有意中人了?”
汐枫坐直了腰板,正经说:“有意中人了,只是他还未曾知道。”
“先生怎么不让他知道?”
“时机未到,不合适。”
“那汐枫先生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呢?温柔娴淑?乖巧可人?”
汐枫看着秦尊笑道,“都不是,不是喜欢什么样的人,只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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