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楼外霜飞雪

楼晚尘喝了杯酒，垂下眸子，眸色漆黑，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明明万人窟的消息是他透露的，可是他连被他提起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呵呵，多可笑啊。
再也坐不下去，楼晚尘退了场，倒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向父君告状，“哥哥怎么能在父君刚刚继任的时候离开，简直太没把您放在眼里了！”
魔君也是不悦，“他是很无礼，要不你们几个兄弟去帮父君出出气？”
流话桑眼前一亮，他看不惯这个哥哥很久了，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做给谁看？当即就在脑中飞快的打着算盘，怎么诱骗他这几个哥哥姐姐一起去对付楼晚尘了。
而顾鸣因为没有什么朋友，遇到感情的事还是只有找花月这个半吊子请教。
“楼晚尘不好追啊。”花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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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顾鸣也附和。
“要不你用强，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能行吗？”
“应该吧，我看人间的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
顾鸣耳朵泛起一圈红色，一咬牙，“我去试试！”
他还怕前辈跑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楼晚尘：“要用强？”
顾鸣羞红了脸：“...嗯。”
第41章往昔岁月（六）
顾鸣自从同花月谈心之后就异常紧张，即便如此，他还是注意到了最近楼晚尘的反常，是前辈知道了什么？不会是花月说漏嘴了吧？顾鸣忐忑的想，不过他还是决定去亲自问一下前辈。
楼晚尘刚从外面回来，一脸倦色，就被顾鸣抓住神色关心的问道，“前辈，怎么了？”他揉了揉眉心，最近事情真的有点太多，而且棘手。
“前辈，我看你最近好像不是很高兴，又出什么事了吗？”
楼晚尘挑眉，原来自己小朋友是在关心自己，于是揉了揉顾鸣的头，“无妨，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而已。”
当楼晚尘的手落在顾鸣头上时，他瞬间脸色就泛上一层粉色，要是前辈的手落在自己身体的别处的话...
楼晚尘自是不知顾鸣在想什么的，还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家小朋友慢慢变红的脸，这粉色甚至蔓延上了眼角，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他。
楼晚尘轻咳一声，心想他这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在闹别捏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那几个兄弟姊妹在争权，排挤我罢了。”
顾鸣听到之后皱了皱眉，怎么可能只是排挤？他曾在敛青那里听说过楼晚尘一向不被他父君待见，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他身边的一个近臣。况且他父君一向滥情，膝下儿女众多。因着楼晚尘不讨喜的缘故，他经常被其他兄弟联合起来捉弄，其中还包括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直至后来楼晚尘修为猛进，自立门户之后，这种情况才得以缓解。
顾鸣心疼的看着楼晚尘，前辈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一个人独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前辈，没事儿的，以后我陪着你，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再欺负你！”
这句话郑掷有声的砸在了楼晚尘的心里，颤了颤，他独自一人支撑着自己上万年，还从没有人说过像这样的话，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明明他也是父母早逝之人，也从未在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关爱。明明他修为比不上自己，却依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楼晚尘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顾鸣，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鸣骤然愣住了，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可这样突然由前辈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胆怯，可能所有人在面对自己所喜之人是都是胆怯的吧，毕竟行与不行全在对方一念之间，自己也只是等一句话而已。
良久，顾鸣才缓缓点了点头，“前辈，你对我很好，我...”
他突然说不出话了，因为楼晚尘已经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他突然眼角有些湿润，前辈这算是同意了吗？
早知道这么容易他还去找什么花月那不靠谱的货！
“顾鸣，我告诉你，我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
还需要想吗？顾鸣直接反手回搂住了楼晚尘的腰，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他环住楼晚尘腰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前辈的身体颤了颤。
所以，我们都是不幸的人，独自在世间艰难的存活着，何不让我们互相慰藉，来面对将来的种种不可预知？
风韵之正在海天蓝里看花，她有一片花海，各类品种应有尽有。
她偶然在其中看见了一根杂草，犹豫着要不要除去，长着碍眼，但拔去又是一个生命。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伸出了手，不过刚一碰到却被刺突然扎了一下，冒出了一滴血珠，她缓缓将手送入嘴中，吸食掉血迹。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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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望了望天，心头默算，明天楼晚尘就会来看她了。
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楼晚尘每月初便会来看望她一次，而苏千璟不喜他，不会在这一天同他碰面，但余下日子倒是常往这里跑了，每次也会给她带一下精致的小东西，而楼晚尘到至今为止也只送过她身上佩戴的这一块玉佩。
楼晚尘，苏千璟？风韵之在心里默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楼晚尘如期而至，还是带着他家的小朋友，不过这次这个小朋友不再去海天蓝里乱晃，而是跟着楼晚尘一起到了亭阁，同他们一起坐下。
“我看小朋友今天心情挺好啊。”风韵之轻嘬了一口花茶，借衣袖掩下眸中的试探。
顾鸣一直都把风韵之当做情敌，前辈喊自己小朋友是情趣，她也跟着喊是个什么意思。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姐姐，我可不是小朋友了。”
听到姐姐，风韵之不免尴尬，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年龄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但谁还不希望自己年轻呢？
而楼晚尘却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反而观察到了顾鸣翻的大白眼，他眉毛一挑，不记得以前他有这爱好啊，准是跟着花月学的！
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楼晚尘已经在心中默默记了花月一笔，谁让他带坏了自家小朋友的！
风韵之放下杯盏，换了个话题，“我听说流话桑最近与你几个兄长姊姊联系很密切？”
楼晚尘挑眉，“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了？”
听到流话桑，顾鸣耳朵竖了起来，他知道流话桑是前辈的胞弟，不过素来与前辈不和，这次是又打算来暗算前辈吗？有他在，才不会让他得逞！顾鸣暗暗龇嘴，他也是超凶的。
“你的事我都很清楚。”风韵之对上楼晚尘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不过楼晚尘移开了视线，不在说话，他一直把她当朋友，知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不过顾鸣却是毫不掩饰的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怕前辈不高兴，他真想现在跳起来，指着风韵之的鼻子告诉她，前辈是他的，他的！
许是感觉到了顾鸣的不乐意，楼晚尘没再多呆，带着顾鸣就离开了。
云上，顾鸣可怜兮兮的抱怨，“前辈，那个凰族公主是不是暗恋你啊？她很漂亮。”
原来小家伙在纠结这个？楼晚尘嘴角弯了弯，摸摸顾鸣的头，“她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而已。”
顾鸣心中一喜，但嘴上还是委屈着，“那我呢？”
看着顾鸣鼓圆了的眼睛以及腮帮子，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楼晚尘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覆住他的双眼，薄唇凑了过去。
顾鸣只感觉嘴上一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前辈这是在吻他？顾鸣紧张得身体绷得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心脏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感觉到楼晚尘的唇快要离开自己了，顾鸣心中一急，突然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楼晚尘的嘴角，等到自己反映过来做了什么的时候，脸已经羞的快滴出了血，他身体后仰，想自己退开，不过这次楼晚尘不愿意了，双手紧拥着顾鸣的腰，撬开他了口腔，舌头灵活的翻转，攻略他的美好。
顾鸣被亲得飘飘然，双腿已经软在了云上。
楼晚尘拥着顾鸣，哑着嗓子问他：“现在你知道你是我的谁了？”
顾鸣眼角还带着魅色，眼神迷离的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他是前辈的温暖，是他的救赎，更是他的...爱人。
第42章裁缝旧事
风韵之是看着楼晚尘带着顾鸣离开的，并没有相送，她知道，今天一过，什么都会不一样了，她不一样了，不敢再将倾慕名言袒露，楼晚尘不一样了，有心事也不会再向她诉说，甚至苏千璟也会变得不一样，因为她的心房可能会关闭许久了。
她一直自诩聪明，不过这一次她偏偏却希望自己不要这么聪明，要是没有看出来，或者再晚一点看出来，她是不是...还可以骗自己久一点，骗自己还有希望？骗自己楼晚尘还可能喜欢他？
风韵之苦笑，将茶换成了酒。酒才是个好东西啊，醉己不醉人，蔽心不蔽尘。
自从和前辈确定了关系，顾鸣反而害羞起来，撩不了两句就会脸红，而楼晚尘也是认准了他这幅模样，经常逗他。
不过逗归逗，正事还是不能忘的。
现在的顾鸣还不足够强，他还需要历练。是以楼晚尘打算带他去鬼族看看。人生转折起伏从哪里来，也从哪里结束。
“前辈，现在的众鬼...境遇如何？”顾鸣皱着小脸儿问，他是无间狱出来的，还是很关心众鬼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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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晚尘摸了摸顾鸣的头，“这世间便是如此，强者王，败者亦亡。不过嘛，他们都已经是鬼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顾鸣翻出一个大白眼，这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前辈，你能不能别摸我头了，我不是小孩了！”
“不是我的小孩儿了？”楼晚尘挑眉询问，“还有，你这翻白眼的毛病是不是和花月学的？”
“不行吗？”说着又翻了个白眼给楼晚尘看。
楼晚尘直接伸手覆住他的眼，“也不是，这是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和我撒娇。”
“......”这是什么逻辑？“前辈，其实花月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同她很谈得来。”
楼晚尘挑眉，“是吗？”
顾鸣看着前辈灵活的眉毛不禁咂舌，怎么就许他挑眉，自己就翻不得白眼？还有，前辈这语气他可以理解为是在吃醋吗？
顾鸣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了，“前辈，我同花月就是很好的朋友的。”
楼晚尘对上自家小朋友超认真的眼睛，不禁莞尔，“我知道呀，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吃醋吗？”
“......”前辈套路深，中招误终身。顾鸣决定要单方面冷战两分钟。
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常被摸头的缘故，顾鸣的身高堪堪停留在了楼晚尘耳垂处，为了这件事顾鸣还忧伤了许久。
很快到了鬼族阎罗殿。正巧碰上一列鬼差带着众多鬼魂回来。
鬼魂之中有喜笑颜开者，因为新生;但更多的却是哭丧着脸，有对上世的不舍，亲人的留念。
顾鸣同楼晚尘站在奈何桥旁，看着鬼魂们一个一个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心中升起些许感慨。
戏子人生，轮回再来。
不过，这感慨很快就被一阵骚乱打断了。远处，几个鬼差争押解着一只恶鬼缓步前来。
恶鬼浑身戾气，双眼血红，十指暴长，蠢蠢欲动，很明显是血腥气还没有沾够。
见顾鸣对这鬼很感兴趣，楼晚尘直接上前向鬼差要人。
如今鬼族今非昔比，自然不能同无间大盛的时候相比，况且楼晚尘一看就知是法力高深，他们惹不起的魔界之人。所以几个鬼差从楼晚尘那里得到了会将人还回来了承诺之后，痛快的就将厉鬼交给了他。
那厉鬼本身还处于暴动阶段，但一靠近顾鸣，眼神竟逐渐清明起来，这是因为顾鸣身上还残留着无间众鬼的气息？
“无间...故...”无间故主？
在厉鬼说完之前，楼晚尘封上了他的嘴，毕竟无间留有余孽的事传出去可不太美妙。
倒是顾鸣情绪有些波动，他同鬼魂在一起生活了许久，如今自是感慨颇深。
眼前的厉鬼陡然红了眼眶，将本就丑陋无比的面庞衬托得有些悲戚。
顾鸣心头颤了一颤，紧了紧双手，哑着嗓子问道：“你如今何如？”
如今何如？当然是沧海桑田，人面桃花，一切皆随风...而逝了。
杜清是一位裁缝，十指修长且清秀，十分漂亮。与之相匹配的还有他做的衣服，也是远近闻名。他还有一位妻子，据说也是相当漂亮，不过杜氏深居简出，甚少人识。
与杜氏交好的也只有杜清的妹妹杜若澜以及邻家一位姑嫂孙柳氏而已。
孙柳氏早时丧夫，婆家不许她改嫁，所以只好一个人生活，不过承蒙杜家帮衬，她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
这天下午，天气入秋转凉，杜小妹手中提着食盒，一蹦一跳的走进自家的裁缝铺，食盒里装着的是他家大嫂熬的鸡汤。
她和哥哥幼时也是父丧母嫁，是哥哥一手将他拉扯大，好在那些艰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哥哥也娶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大嫂。
说起她这位大嫂，也当真是奇女子一枚。这位大嫂是他哥哥有一次下江南看布料时在路上结识的，据她大嫂说，当时她大哥正专心致志的挑选布料，她家大嫂刚好也正巧在铺子里，就这么着遇上了。
她大嫂家也是开布料铺的，当时她看上了一块西域回来的布匹，正打算出高价买下，不过这时候他大哥站了出来，阻止了她，说这块布只是江南锦布中的上乘品，根本不是西域回来的，值不了那么高的价格。
这时候老板不乐意了，将他哥赶出了铺子，她家大嫂就站在一旁捂嘴轻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直白之人，连委婉客套话也不会说。
就这样，她大哥在江南待了三个月之后，将大嫂给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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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嫂有这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与坚韧，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大嫂做饭的手艺相当好，如今她日日吃大嫂做的饭，体重猛增，还是他哥嘲笑她说在这么长下去，以后就嫁不了人了，她才痛定思痛，又将体重控制了回来。
“大哥，大哥!大嫂让我给你送汤来了。”杜小妹大大咧咧地喊道。
杜清从帐后走了出来，放下手中的软尺，佯装生气道：“都说了女孩子家家应该温柔一点，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
杜小妹去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你就是想让我跟大嫂学呗，大嫂这么好，所以在你心里她就是样样都好了。”
杜清被自家小妹说中了心事，也不反驳，他的媳妇自然是什么都好的。
打开食盒，鸡汤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一闻就知炖了许久。一口下去，杜清浑身都舒畅了，“你嫂子呢？”
“去给孙嫂送鸡汤了。”
杜清点点头，将食盒中的鸡汤尽数喝掉。其实说起来他是对他娘子有愧疚的，当初他娘子执意离开江南，他岳父大人起初是不同意的，不过架不住他娘子的软硬兼施。同他回来以后，人生地不熟，也因着江南闺中女子的教养。他娘子从不外出，也幸好有孙柳氏陪她说说话，也不至于一人不识。
再者，孙柳氏给人的印象也是十分安分的，不至于带坏他娘子!
没错，杜清自从成亲之后就成了妻奴，不过他也乐在其中，谁让他娘子这么好。
“孙嫂，你尝尝我刚炖好的鸡汤。”杜氏温温柔柔地说道。
孙柳氏摸了一下头上的汗，艳羡的看着杜氏。杜氏生活幸福美满，做饭手艺更是一绝。同人不同命啊，她又有什么办法？
孙柳氏接过汤，轻嘬一小口，香气顿时缠绕上了整个味蕾，“小妹你手艺还是这么好。”
杜氏掩唇轻笑，语气还是很温柔。
孙柳氏心中沉了沉，看着杜氏的一系列动作，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与教养，又怎么是旁人羡慕就羡慕得来的？
“嫂子，你在忙什么呢？”杜氏递给孙柳氏一块帕巾给她擦汗，孙柳氏喝了一口热汤，又重新将拭去的汗气逼了出来。
孙柳氏接过帕子，用抱怨的口气说道，“夫家小舅子要来，我正给他收拾屋子呢？”
“小舅子？但孙大哥走了，这不合体统吧？”杜氏皱起了眉。
“可不是，那小舅子我还从未见过，只听婆婆说他幼时上山跟着师傅学武，如今学成下山，暂无落脚之处，这才要到我这里来。”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杜氏也不好多加插手，只是口吻担忧的说道，“若是嫂子有什么难处，可千万要来同我说。”
孙柳氏一把握住杜氏的手，“好妹妹，嫂子知晓的，只是到时候你莫嫌我烦就是了。”
杜氏拍了拍孙柳氏的背，“怎么会呢？”
同为女人，自是需要多多帮衬。
果不其然，孙柳氏那小舅子第二天就到了，手中配着把剑，一表人才，据杜清说，着孙家小舅长得可比他大哥要好得多，当然，也长命得多。
第43章裁缝旧事
孙家小舅名叫孙岐，小时候因为长得清秀，就被一个老道士骗上山了，明曰习武，实则打杂。
但他天生是个不安分的，在山上没少干偷鸡摸狗之事，这次是因为调戏了老道士的女儿而被赶下了山，不过他是个好面子的，自是不会对外说是被赶出来，只是说学成归来。也幸好他学到了些三脚猫功夫，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露馅。
此番落脚他那个短命哥哥家也实属无奈之举，不过他见到孙柳氏的第一面就不这样想了，在他看来，他这个便宜大嫂还有几分姿色嘛。
孙柳氏乍一看见孙岐也被他的外貌唬住了，也是想这素未谋面的小舅子比他浑家可耐看得多，当即羞着脸将人迎了进去。
听闻孙岐说他舟车劳顿，疲乏困倦，孙柳氏急急忙忙就将昨天杜氏送来的剩余的鸡汤热好了给他送了过去，不过放下碗就回了自己房间，她还是要避嫌。
孙岐看着他大嫂逃一般的走了，端起了碗，喝了口汤，香气绕着他的鼻尖转了许久才堪堪退去。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杜家自是不清楚孙家的情况，只是听得杜清回来说起孙岐的事。
“娘子，那孙家小舅今日来了，如今你可切莫再频繁往孙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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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点了点头，以为是夫君要自己避嫌，但旁边的杜小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家哥哥那心里的小九九，“嫂子，我哥是吃醋了，今日我见着了那孙家小舅，长得一表人才，他是怕你被骗跑了。”
又被拆台的杜清鼓圆双眼，生气地瞪着杜小妹。
察觉到哥哥愤怒的眼神，杜小妹嗖的窜到了杜氏的身后，冲杜清做了个鬼脸。
杜清要吃人的视线本来一直盯着杜小妹，不过在接触到自家娘子的时候，视线一下子就缓和了，委委屈屈道，“娘子，你别听杜若澜瞎说。”
杜氏笑了起来，轻轻握住了杜清的手，而杜小妹早就受不了他哥哥这日行一次的做作，早就开溜了。
她知道她哥和嫂子感情好，但也不用天天冲她撒狗粮啊，这是误伤友军的行为！
杜氏果真听了孙柳氏的话，隔了一段日子没去孙家，孙柳氏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以很少人知道孙宅里的情况。
孙柳氏守活寡很多年，她家里也甚少外人，她本来也想安分守己，但架不住孙岐天天的言语挑逗，最终还是和他走在了一起。
她知道这样不对，被人发现是会被送官府的，但她还是安慰自己，他们都是孙家的人，她也不算失了节操。
孙岐很热情，孙柳氏也快活的顺从他。守寡多年使得她的身体同小姑娘一样敏感，这更加刺激了孙岐。
事后，孙岐搂住孙柳氏，嘴里色痞地说道：“我同我大哥谁厉害些？”
孙柳氏羞着脸，不肯回答，孙岐不满意，一下含住了她胸前的敏感点，用力咬了咬，一声娇喘从孙柳氏嘴里传出来，“你...你...你厉害。”
孙岐满意的笑了出来，又重新翻身坐到了孙柳氏的身上。
孙柳氏想推开他，“别...我不要了...唔...”
容不得孙柳氏拒绝，孙岐动了起来，双手覆在孙柳氏的柔软上，大力揉搓了起来。
他在山上时，那里只有老道士的女儿以及她的几个婢女，虽然孙岐同其中一个婢女经常发生关系，但孙岐总觉得有些不够，也担心被老道士发现。但现如今可没有这么过顾虑，白天在厨房要了一次，晚上仍然不肯放过孙柳氏。
他其实也有些看不起孙柳氏，偶尔装作冰清玉洁，不让他碰，一脸悔不当初，做错了事了模样，但只要他一用强，孙柳氏又会浑身软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真是...浪荡得紧。
“宝贝儿？那天的汤是谁送来的？”孙岐身下动作，嘴里也不肯停歇。
孙柳氏听到这话僵了一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脱口而出，“是裁缝杜清娘子，她生得可才算得上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