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尺素
轻吹一口气,浮开面上的茶叶,呷一口清茶却不觉微蹙眉头,“真不知世人何苦,贪恋这杯中艰涩?”
薄卿寒不温不火,眉眼间温润如初,“附庸风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舌尖苦涩算得了什么?哪日苦到了心里,才真叫人笑话!”
薄云郁干笑两声,“这话怎么这样不爱听呢?”
“没办法,这话总是要落在心上才算数,所以不必过耳!”薄卿寒是谁,薄云郁一开口,他就知道薄云郁想说什么。只不过,有些事儿理该放在心里去猜,决不能宣之于口。
说出来了,不管承认与否,都会有导向作用。
可薄云郁原就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他是战场上来回来的铁血汉子,饶是有些心思,却也比不得薄卿寒这般心细如尘。该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少!
“听说那一次,老三你也在永安寺!”薄云郁意味深长的笑着,“想必这等闲事,事关丞相府,你不会袖手旁观!我倒是很感兴趣,这慕家的姑娘,名门贵胄,怎么就出了这等wū浊之事?”
薄卿寒扯了chún角,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动了心?”
薄云郁仲怔,转而一脸的不懈,“这话不是该我说吗?”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词儿!”薄卿寒淡淡然的神色,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嘴脸。”薄云郁忍着一肚子火气,把玩着手中杯盏,“不管发生什么事,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生气。”
“那么现在,你生气了吗?”薄卿寒问。
薄云郁冷哼两声,“生气了如何?没生气又怎样?”
“没生气就让你生气,若是生了气便生生气死作罢,还能怎样?”薄卿寒抿一口杯盏,长长吐出一口气,终是慢慢的站起身。
看样子是要走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现在就走,岂非是做贼心虚?”薄云郁哼哼两声,“你这次来,不就是想探一探我知道多少吗?”
“已经探出来了,还要跟废物浪费时间作甚?”薄卿寒拂袖走出亭子,全然不将薄云郁放在眼里。
薄云郁愕然起身,“薄卿寒,你真以为自己能看破一切,掌控一切?知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像什么?像发了春的野狗,却又找不到母狗。”
“比喻得很形象,可惜啊”薄卿寒面无表情的回眸看他,“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没见过自己打脸的。说话之前想清楚,免得外人以为薄家尽养些人形孽畜。”
音落,薄卿寒抬步离开。
“看样子,你对慕家的那位姑娘很是上心!哦不,应该说是宋家的少夫人才对。”薄云郁冷笑,“薄卿寒,我一直以为薄家人心性凉薄,而你更是铁石心肠,可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薄卿寒不解释,已然走远。
“薄卿寒!”薄云郁高喊一声,“你早晚会死在女人手里。”
武生不解,“少将军,你说他怎么来了,又什么都不问就这样走了呢?”
薄云郁眯起危险的眸,“这人的心思城府太深,谁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过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想必是我追查之事,他业已知晓,不过是来验证一番罢了!”
“验证?”武生皱眉,不免有些担心,“三公子惯来心狠手辣,若是他已经猜到了公子想做什么,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对少将军您”
“他不会!”薄云郁摇头,“他忙着收拢人心,纳文官为己用,又怎么可能在目标没有达成之前,便先斩断了自己的双翅?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毕竟是一脉同生。不过,他的用心之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武生仲怔,“少将军的意思是三公子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若是在慕姑娘成亲之前倒也罢了,如今她可是尚书府的少夫人,已为人妇!三公子若然真的有心,恐怕难免遭人非议。”
“他会怕非议?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不能得偿所愿!”薄云郁冷哼,“有了软肋,倒也是好事。”
望着薄卿寒离去的方向,薄云郁面色沉冷,这小子到底想怎样?
将军府的大门外头,薄卿寒依旧站着,回眸望着门楣。
“还是和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薄卿寒呢喃一句。
易德笑了笑,“将军府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想来以后也不会改变。”
薄卿寒敛眸,却没有走上马车,而是负手而行,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公子?”易德仲怔,公子这是怎么了?当即跟上,“公子,您不回千岁府?公子要去哪?这天色,瞧着是要下雨了,您这是”
时近傍晚,天色迷蒙,眼见着是要下雨了。
绛紫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薄卿寒面色沉冷,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须臾,才有了这一星半点的神色变动,仿佛是带着几分无奈。
易德远远的站着,看着细雨绵绵中,自家主子一个人在丞相府的墙下站着。
阿鬼翩然从天而降,将伞递给易德,“虽然不怕淋雨,但这一世终究是凡人肉身转生,未能解开封印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他不需要这些!”易德皱眉,瞧了一眼雨幕,“心不静,神难平。只待天黑便可!”
阿鬼敛眸,“公子做得够多,还亲自去了一趟血蝠国。这件事原可以不用管,可是公子嘴上不说,明明强大得只能让人仰望,却又如此的温柔。”
“公子之事,不需要你来置喙!”易德冷然,“有些事,烂在肚子里便好!”
阿鬼苦笑,“我只是担心,妖域开始乱了,若是还不能公子怕是会有大劫!那东西,回来了!”
易德猛地瞪大眼,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刀刃,却是再也没能开口。
回来了?
回来了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曾经的灭顶之灾,将会覆辙重蹈!
“天黑了!”阿鬼将伞塞进易德手里,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易德深吸一口气,怔怔的盯着手中的油纸伞。再抬头,已无薄卿寒踪迹!公子,约莫是进去了。
进丞相府,对薄卿寒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人世间没有任何地方,是他进不去的,只要他想去!此时此刻,他已经推开了慕九卿的房门。
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时间为此停滞不前。
慕九卿躺在床榻上,眉眼紧闭,风雨声中微光里,苍白的肌肤透着一丝死气。她就像是一尊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动不得,碰不得,却也叫人舍不得。
薄卿寒清柔的在床沿坐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又徐徐放下。
俄而,他隐隐翘起chún角,又带着几分艰涩,“已经开始变化了吗?别让我等太久,费尽心思换来的,一定是成功归来。不管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等待已经成了习以为常,怕是再也改不了了。”
说完,他握住了她的手。
慕九卿的手冰凉得厉害,惯小的娇生惯养,这双柔荑格外的柔弱无骨。
他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搓揉着她的手背,似要化开她身上的凉意。薄卿寒半低着头,黑鸦般的睫毛垂着,斑驳的剪影覆去了下眼睑。
烛光里的他,竟是这般的落寞孤寂。就像是深爱妻子的丈夫,在寒凉的冬日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却暖了陷入沉睡里的女人,想换得这一世相守,假装握了手就能一路到白头。
“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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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18.促成冥火的生长
“比我预想中的要早!”薄卿寒伸手将她扶坐起来,“既然醒了,就不要躺着,不利于你的恢复。”说话间,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已经上了她的床,盘膝坐在她的身后。
“薄卿寒,你为何在此?”慕九卿虚弱的喘着气,背后却又暖流快速涌入身体。这是属于薄卿寒的力量,在进入她身体的刹那间逐渐吞噬她体内的寒凉之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冰风依旧的火种,经过严寒的考验,终于能在春日的阳光里,蔓延九州。
手脚不再僵硬,脑子开始恢复运转。
“薄卿寒,你在救我?”她音色低哑,倒也没有先前的针尖对麦芒之势,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顺从。
“少个对手,人生该有多无趣!”他在她背后发腔,适时的收手。好似已经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收手的时候顺势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肢,将慕九卿抱在怀里。
薄卿寒用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慢慢的将脑袋侧躺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毫无遮掩的喷薄在她的脖颈处。他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如同贪婪的兽,盯着她跳得极为节奏感的颈动脉。
偶有青丝随风垂落,他便朝着她的脖颈吹一口气,然后继续盯着她白皙如玉的天鹅颈。这副赖子模样,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占尽了便宜仍不肯放过。
“那就不必感谢你了!”她合上眉眼。
虽然正在恢复,气息开始流转全身,但是四肢仍有所迟钝,未能如之前那般恢复自如。既然薄卿寒不是来害她的,那便随他去吧!
慕九卿也发现了,薄卿寒此人吃软不吃硬。你若是跟他硬着来,他反而会吃定你,但你若是顺着他,他倒是兴致缺缺,不会轻举妄动。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轻嗤,“救了你,说翻页就翻页?”
慕九卿冷笑,“不是你说的吗?不愿少个敌手。能成为千岁大人的对手,不知是荣幸还是不幸?”
“想知道吗?”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过来,“有个福祸相依的法子。”
“怎么个福祸相依法?”慕九卿只知这人嘴里没半句实话,但既然他暂时不肯走,她只能陪着东拉西扯的转移视线,免得这人总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任人宰割的时候,得想尽办法保全自己。
“做我的人,福给你,祸我担。”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是那副淡漠疏离之色,只在这墨瞳里染了些许情欲之色,“这买卖如何?”
“不怎么样!”慕九卿掸开他的手,身子恢复些许,旋即下了床。
可她之前为了救慕东山耗尽心神,身子虚弱无比,饶是恢复了清醒,这身子终是耐不住。脚下一软,慕九卿骇然心惊,整个人登时朝前扑去。
她快速闭上眼睛,只等着这最难堪的一幕。
“天底下的女人都那么蠢,以为闭上眼睛事情就不会发生!”他抄手将她抱在怀里,冷眼俯睨着重新睁开眼睛的慕九卿,口吻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虐,“没想到,你也不例外。”
慕九卿瞪着他,“当你手指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底下还有三根手指是指向自己的?薄卿寒,太过自负的人,都没好下场!你也不例外。”
薄卿寒低哼,抱着她坐在床沿,“能开口骂人,说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抓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见着她掌心燃起的火焰。
冥火窜动,幽蓝的火焰中隐隐夹杂着黑色。
慕九卿自己也吓着了,冥火最初是浅蓝,后来从虫镇回来变成了幽蓝,而此刻比幽蓝更深的深蓝色之中,夹杂着清晰的黑色苗头。难道冥火会自我修行?
“看见了?”薄卿寒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指尖把玩着她掌心的火焰,说话的口吻稀松平常,就好像走在路上遇见了野猫野狗一般随意,“是个好兆头,但进步太快容易教人得意忘形!于你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薄卿寒,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吗?于我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做了千岁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着实叫人心里不痛快!”慕九卿委实不喜欢这人的口吻,说出来如此刺耳。
什么叫得意忘形?
她慕九卿是这样的人吗?
薄卿寒钳了她下颚,竟是掰开了她的下颚,若有所思的望她嘴里瞅。
慕九卿动了气,带着几分懊恼的瞪着他,“作甚?”
“说了大话,怕你咬着自个的舌头。”他生生露出几分担心的神色来,“大话说得狠了,万一将舌头咬出血,我尝起来岂非满嘴的血腥味?”
顿了顿,他煞有其事的说,“最重要是,舍不得!”
慕九卿险些岔了气,“薄卿寒,脸呢?”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掌心能贴在自个的面颊上,“在你手心里!”
慕九卿没料想这人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不觉呵呵两声,“看样子千岁大人没少去教坊司,这手段可真是一样一样的,果然没叫人失望!”
“醋了?”薄卿寒隐隐翘了一下chún角,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
“呵!”慕九卿嘴角直抽抽,“我知道,千岁大人芳名远播,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可到了我这儿千岁大人怕是有劲儿没处使。慕九卿是有妇之夫,配不上千岁大人,也不想与千岁大人有任何的瓜葛!”
“至于这冥火,只是巧合罢了!我用得着,也喜欢,所以留着继续用。如果你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利用价值,请千岁大人直言,不必藏着掖着。”
说这个的时候,慕九卿眯了眯眸子,那神情像极了薄卿寒惯有的神色。
他望着她,弯了chún角的样子与记忆中没有分毫差别。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眼,薄卿寒长长吐出一口气,“真想把你藏起来!”
“藏起来?”慕九卿翻个白眼,从他怀里走下来,“我可不想当阿娇!”
“我也不是汉武帝。”薄卿寒起身站在她身后,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眼角的余光却盯着慕九卿,也不知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薄卿寒不再说什么,只听着外头的风雨。
雨珠儿砸在屋顶上,哔哔啵啵的声响,有些吵。可外头越吵,屋子里越安静,安静得让慕九卿觉得不真实,就跟做梦似的。
她回眸望着微光里的薄卿寒,惊艳绝世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他宛若侧耳听雨,烛光里尽显岁月静好之色,安安稳稳的站在她身后,仿佛是她的羽翼。
有那么一瞬,慕九卿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明明是生来的对立面,怎么突然生出了这样可怕的想法?她跟薄卿寒,是断然不可能有和平相处的一日。
“还记得你成亲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吗?”薄卿寒开口,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慕九卿当然记得,可是记得归记得,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她定定的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薄卿寒,不管我是否记得,如今我都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没看到他转身,只看见他没入雨中的背影。
慕九卿疾步走到屋檐下,错愕的看到所有人保持不动的姿态,仿佛时间被定格了。这种能力,超出了慕九卿所能想象的范围,心中的骇然绝非泛泛。
“薄卿寒!”慕九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为何不回答?”
“答案早就给了你,是你一直都不肯相信罢了!”他站在雨里,极是好看的眉微微拧起,极为不耐的瞧着满天飞雨,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下雨,甚至于很讨厌下雨,“下雨了,自己小心!”
“你说过,乘风雨而至。但是南珠已经在我手里,想必”
还不待慕九卿说完,薄卿寒却冷笑着摇头,“归墟掌握海域,你以为只有一个鲛人?”
慕九卿仲怔,冷然环顾四周,还有鲛人出没?是了,南珠之前说过,还有长老。跟在鲛主身边的鲛人,或许跟青姨之前所提及的铁盒子有关。那个盒子破了,有东西跑出来了,至于跑出来的是什么,便只有妖道玄子知晓!
再回神,院子里早已没了薄卿寒的踪迹。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想去哪就去哪,还真是道行不浅。
慕九卿很是不明白,薄大将军怎么能生出这么妖孽的儿子?是人修道,还是妖得道?
这是慕九卿心里最大的疑问!
雨还在不断的下着,慕九卿眉心紧蹙。
“小姐!”紫苑喜极而泣,端着汤碗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小姐,你终于醒了!”
说着,竟是哭出声来,可见这一次是真的把大家都给吓坏了。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慕九卿想着,如果没有薄卿寒,自己能不能再醒过来呢?也许能,也许就这么死了吧?
冥火变色,不得不说,多多少少也有薄卿寒的功劳。他似乎就是为了让冥火更进一步发展而来,曾经的淡蓝,此后深蓝,而今隐隐有着黑色光芒,也不知是好是坏?
“寒鸦呢?”慕九卿望着泣不成声的紫苑,无奈的扯了chún角,“怎么不见他人?”
“带着南珠去找夜百鬼了!”紫苑忙不迭拭泪,“小姐,先把这药喝了吧?”
慕九卿嗅着药味便觉得xiōng口憋得慌,当下皱了眉,“药太苦,不吃了!”她施施然坐下,单腿翘在栏杆处,胳膊轻柔的搭在膝上,指尖半抵着太阳xué,仿佛是在想着什么。
紫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虽然性子耿直,但终是慕家的名门闺秀,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摆出这般恣意之态。眼下的慕九卿,这神情这动作,闲散而恣意至极,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察觉到紫苑的异样,慕九卿直起身子,“怎么了?”
“小姐,您没事吧?”紫苑担虑的问,眸中满是焦灼之色。
音落,慕九卿猛地一震,回廊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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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19.他是——黑公子
“小姐,看什么呢?”紫苑问。
慕九卿心里咚咚两下,略带试探的问道,“这回廊尽处似乎有个黑影,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紫苑顺着慕九卿的视线望去,眉心皱起,“小姐,奴婢没看到什么黑影,是不是天黑下了雨的缘故?”说着,紫苑便朝着回廊尽处走去。
那一刻,慕九卿心里是慌乱的。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望着站在回廊尽处,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分毫的黑衣人。她看着紫苑从他身体里穿过,然后左顾右盼的找着。
紫苑看不到他?!
“小姐,没什么人。”紫苑回转,“外头风雨大,小姐回去歇着吧!这身子还没好,能醒来已经是万幸。小姐去躺着,奴婢去喊大夫过来看看。夫人都哭晕过去两回了,眼下小姐没事,奴婢也得去报一声。”
慕九卿点头,“派人去把寒鸦找回来。”
“是!”紫苑搀着慕九卿往屋子里走。
进门的那一瞬,慕九卿又看了一眼回廊尽处。那人还在那里站着,一袭黑衣,手中的镰刀熠熠生寒,让人看着满心发怵。
方才,她很清楚的看到,紫苑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可见他根本不是人。
是鬼?
是魂?
还是妖?
反正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鲛族!
“小姐好好歇着,奴婢这就去通知夫人,派人去找寒鸦和大夫。”紫苑小心的为慕九卿掖好被角,“小姐不知道,您被抬出来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血,可把大家都给吓坏了。之前大夫还说,小姐一息尚存但脉搏全无,奴婢险些”
说着,紫苑红了眼眶,扭头悄悄的抹眼泪。
“傻子,你家小姐我,是这么短命之人吗?”慕九卿挤出一丝苍白的笑,“你下去吧,我回回神。”
“是!”紫苑颔首,“奴婢让人准备膳食,小姐定也饿了!”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饿了!”慕九卿靠在床柱处,“下去吧!”
“是!”紫苑行了礼,疾步出门。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慕九卿脸上的笑靥旋即消弭无踪。她靠在床柱处,眉眼低垂,长长的羽睫在烛光里落着斑驳的剪影,叫人猜不透她此刻所想。
“你到底是谁?”慕九卿音色暗哑。
黑衣人就站在慕九卿的床边,和慕九卿所见的每一次都一样,黑衣在身,镰刀在手,浑身散发着yīn戾之气。他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慕九卿,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是哑巴还是聋子?”慕九卿瞥了他一眼,“要么有话直说,要么给我滚出去!”
“让我看看你的冥火。”他开口,声音里都带着那份独属于他的死气。
是的,死气!
死气沉沉的死气!
听得他说话,慕九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股寒气在周围萦绕。而这股寒气,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好似并非此间物。
慕九卿单腿支起,胳膊耷拉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抵着太阳xué。略显苍白的小脸上,chún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给我理由!”
只这一眼,男人惨白如纸的脸上瞬时起了变化,眼睛里竟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他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慕九卿,有那么一瞬,握着镰刀刀柄的手,微微紧了紧,依稀可见手背上的青筋微起。
不过很快,他就收了心神,依旧是最初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玩火者,必自焚!”
“那么担心我作甚?我是你的谁?抑或你是我的谁?”慕九卿哼哼两声,全然不自觉自己的姿态,悠闲的揉着眉心,“谁都知道我脾气不好,没来由的事儿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
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我姓黑,你体内的冥火就是从我们那儿流出去的。虽然我在你的体内找不到火玉所在,但是你若是敢用冥火伤及无辜,我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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