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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尺素
这话没错,慕东山深觉有理。
只不过,碎星阁?
张子兰一惯病着,慕惟中胆小怕事,年纪又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爹和娘此刻一定在想,张姨娘为何要这么做?”慕九卿放下手中杯盏,声音宛若凝了薄霜。
裴绮容面上紧了紧,下意识的看了青岚一眼,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九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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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26.果真是她!
“我也是觉得诧异,张姨娘惯来不理府中事,若不是父亲母亲都病着,她一定不会出来主持府中之事。只不过这一次,大抵是为了惟中,不得已而为之吧!”慕九卿把玩着杯盏,指尖在杯盏沿口慢慢的滑动,“爹,你说呢?”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慕东山说。
慕九卿敛了眸,转而望着裴绮容,“娘以为呢?”
“她向来身子不好,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裴绮容深吸一口气,“九儿,怕是当中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再好好的查一查,问清楚?若是不小心冤枉了她,总归也是惟中的母亲。”
“今儿闹腾得也累了,我想着是该歇一歇的。”慕九卿揉着眉心,“爹,我只想要爹一个承诺。不管府中是谁做了那细作,爹是否都能秉公处置?”
慕东山凝望着她,“你跟我来!”
音落,慕东山率先走进后堂。
裴绮容担虑,“九儿?”
“娘,没事!”慕九卿起身,默默跟在慕东山身后。
慕东山低低的咳嗽着,瞧着慕九卿这竹苑内满目的竹子,不由的幽幽轻叹,“九儿,方才你娘在为父不好多问,如今你跟爹说实话,那真的是蛊毒吗?”
蛊毒会让他生吃活jī,喝生血吗?慕九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认为没有让任何师父教习过她,有关于蛊毒的解毒法子。所以慕东山知道,慕九卿是故意在裴绮容面前那么说的,为的就是让裴绮容安心。
姜还是老的辣,慕九卿也知道瞒不住父亲,事实上她也没打算瞒着。
“爹还记得那颗血鲛珠吗?”慕九卿开了口。
这话一出,她便在父亲的脸上收获了意料之中的慌乱之色。父亲老了,很多事情真的已经力不从心,尤其是经过了这么多事的折腾。
慕九卿瞧着父亲鬓间的白发,眉心微微拧起,心里是有些担虑和心疼的。父亲虽然严厉,但不可否认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偏向她的,“爹还记得吧?”
慕东山眸中的慌乱渐渐散去,到底是一朝丞相,神色转换间还算收放自如。慕东山负手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气,“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对!”慕九卿颔首,“不过时隔多年,会愈演愈烈。后院的盒子,爹想必也清楚!娘大概没有你,盒子里的东西跑出去了,昨儿夜里府中差点出事,不过幸好有高人庇佑,咱们才堪堪逃过一劫。但是爹,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你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我看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府中之事不必再管,回尚书府去吧!”慕东山转身就要走,那般急迫,似乎是一心要让慕九卿避开这一劫。
“爹,我身体里流淌着你的骨血,你觉得把我赶出去就能避开吗?”慕九卿摇头,“从我出生在丞相府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已经注定了。能为爹承担一些,九卿不觉得是负累。”
慕东山顿住脚步,面上凝重,“九儿,事关生死,走远点!”
“爹,来不及了。”慕九卿摇头,“真的来不及了!”
慕东山身形一震,愣是没能回过神来。良久,倦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绝望,“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不是说,有高人庇护吗?爹一把年纪了,早就不拘泥于生死之间,反倒是你和你母亲,若是能有机会活下去,且不必顾忌我!”
“爹!”慕九卿走到父亲跟前,含笑仰望着自己的父亲,以前总觉得爹冷面冷心,如今才知道其实父亲从不无情。爹的心是暖的,只是男人的爱和责任,跟女人的温柔似水相比,太过细水长流,让人无法察觉。
父爱如山,从不缺席。
“我是父亲的长女,理该为父亲为丞相府做点什么。我知道,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爹还是执意要让我嫁给宋良竹,是因为爹想让我脱离丞相府。打从血鲛珠重现,我便知道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慕九卿低低的说着,音色温婉,字字清晰。
“早些年因为不得已的苦衷,而埋下了祸根。如今半只脚入土,想要弥补却已经为时太晚。祸及子孙,是我万万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能逃一个算一个,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慕东山轻叹,“九儿,既然你明白为父的苦心,回尚书府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爹,来不及了!”慕九卿音色沙哑,掌心里有冥火跳跃。
那一刻,她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待惊恐消散,父亲眼睛里的薄雾氤氲,刺痛了慕九卿的心。
“九儿?!”慕东山忽然红了眼眶,他颤抖的抓住了慕九卿的手,“为什么是你?”
“爹,如果不是我,这一次爹就会死!”慕九卿深吸一口气,“爹看上去很害怕,可九儿却觉得很幸运。在爹危难的时候,我有能力救爹一命。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九儿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是你?”慕东山老泪纵横,“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
“爹?”慕九卿仲怔,不知这报应到底是什么缘故?
慕东山重重合上眼眸,一pì股跌坐在栏杆处,“彼时诅咒,如今一一应验,果真是要断子绝孙的。我慕家,连最后的根也留不住了”
“爹?”慕九卿蹲下了身子,不解而惶恐的望着慕东山,“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冥火”
“你说,我这一次的中邪是因为盒子里的事情?”慕东山拭泪,眼睛红红的,竟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女儿。
“差不多吧!”慕九卿道,“至少院墙外的乌鸦就是来自于鲛人的报复,盒子里的鲛人跑出来了。被封印了十多年,应该是受了重伤所以暂时没有能力铲除丞相府,所以现在是来试探。至于父亲身体里的使者,说是蛊毒也不为过,性质差不多。”
慕东山垂着眉眼,面色凝重,“看样子,风雨将至。”
“府中有人跟妖物勾结。”慕九卿道,父女两沉思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现在不是真的在找东西,而是在找这个内jiān。”
“找到了吗?”慕东山问。
“很快就找到了!”慕九卿瞧了一眼后堂的堂门,“只不过我这一招打草惊蛇,不知能否起到作用,所以还望父亲能由我全权处置。”
慕东山在犹豫,府中出了细作他自然是担心而愤怒的,可是他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眸中难掩踌躇。
“爹就算不放心也没办法,鲛人已经从盒子里跑出来了,爹担心的事情都会发生。哪怕你现在把我推出去,鲛人也不会放过我!与其日日惴惴不安,不如放手一搏,兴许我还能丞相府找到一条活路。眼下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爹只能相信我!”慕九卿说的在情在理。
慕东山没有理由反驳,“九儿,担子太重。”
“爹,朝廷需要你,但是家里交给我吧!”慕九卿浅笑盈盈,“我会帮着爹,帮着娘管理好丞相府,谁敢伤害我的父母亲族,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东山拍拍女儿瘦弱的肩膀,“不要逞强,尽力就好!为父已经年迈,不需要你为我豁出命去。争了一辈子,如今死过一次便是什么都看透了。九儿,自己小心点!”
慕九卿颔首,“爹放心。”
“去吧!”慕东山勉强扯出一丝笑。
慕九卿转身走出了后堂,慕东山还是那副严肃的面孔。裴绮容担虑得在花厅里走来走去,见着慕九卿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娘什么都不用问,事情交给我就好!青姨,带我娘回去。”慕九卿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怠,“娘,我累了!”
裴绮容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口。她握住女儿冰凉的手,眼睛里凝了些许飘忽不定的情绪,仿佛是隐忍着什么。松手的时候,裴绮容一声叹,慢慢的转身离开。
慕东山走在前面,裴绮容走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竹苑。
“相爷?”裴绮容开口,“九儿跟你说了什么吗?”
“容儿,回去歇着吧!”慕东山压根没打算告诉她,“你的身子也不太好,若是再不好生将养着,九儿遇见什么事儿能找谁商量?”
裴绮容点点头,“相爷,那件事”
“暂时先别告诉她。”慕东山眸中掠过一闪即逝的寒意,“回去吧!”
裴绮容捏紧袖口,终是没有再开口。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寒鸦快速转回,“小姐,相爷和夫人都走了!”
慕九卿歪歪斜斜的靠在桌案处,托腮瞧着面色发白的,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映月,“显然你除了喊冤,不会再说什么。”
映月猛地抬头,身子愈发颤得厉害。
“映月,你真的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紫苑蹲下了身子,不温不火的望着她,“小姐是讲道理的人,但如果道理讲不通,那只好用点别的法子!人活着不容易,何必自寻死路?”
“奴婢奴婢没有!”映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慌乱得厉害,“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请小姐明察!”
慕九卿一声叹,紫苑徐徐站起身来,“看样子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她关紧后柴房,没有小姐的吩咐,谁都不许见她,更不许放她出来!”紫苑一声喊,旋即有家丁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押住了映月。
映月被送入了后厨房,房门上了数道锁,且有专人看管着,没有慕九卿的命令谁都无法接触她。
一直到傍晚天黑时分,寒鸦才急急忙忙的回来。
寒鸦前脚进门,紫苑后脚就把房门合上。
慕九卿端坐案前提笔描摹,听得动静也没有抬头,只淡淡的开口道,“找到了?”
“是!”寒鸦颔首,“奴婢看着她进去的。”
笔尖的墨滴落在素白的纸上,晕开点点幽暗色。
慕九卿轻嗤一声,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墨笔,“果真是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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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27.相公到此一游
“小姐,什么时候动?”寒鸦有些迫不及待,接过紫苑递来的杯盏,咕咚咕咚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此番事件发生得突然,然则解决得也快,是以寒鸦觉得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拖得太久难免夜长梦多。毕竟那头,不是省油的灯,恐会多生变数。
“有证据吗?”紫苑皮笑肉不笑。
寒鸦放下手中杯盏,倒是应不出声来。
“没有证据,光靠你这空口白牙的,你打算让谁相信?”紫苑反chún相问,“眼下的丞相府,原就是人心惶惶,你再来一场诬陷,不怕惹得府内更加不得安宁。临了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是小姐教导无方,底下的奴才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寒鸦愕然盯着慕九卿,瞬时眸光暗淡。如紫苑所言,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着实只能算是诬陷。眼下明知那人有问题,苦于没有证据,便是什么都不能做。
“小姐?”寒鸦巴巴的望着在家小姐。
从她进门到现在,小姐一句话都没说,挠得寒鸦心慌慌的。这事儿到底怎么办,临了还得看小姐的。小姐惯来足智多谋,想必能有个妥善的法子。这咬人的狗就栓在边上,怎么想都觉得半夜睡不着,心里七上八下没个落处!
“南珠不是在盯着吗?”慕九卿把玩着腕上的金镯子,这镯子上布有薄卿寒的结界,想来府中若有异动,也能第一时间护她周全。是以慕九卿并不畏惧自身的问题,唯一担心的便是父亲母亲的周全。
“是!”寒鸦颔首,“只是一只八哥鸟能做什么用?就算探得敌情怕也来不及通传。终究还是要小姐出手,能不能布个局,引这该死的东西上钩?”
“急什么?”慕九卿眸色微沉,幽幽然起身走到窗口,瞧着外头极好的月色,不由的chún角微扬,“这等邪祟之物不是寻常人可以拿到的,就算是拿到也不懂如何使用,试问她一介女流之辈,是如何能将这东西放入我父亲的身体内?”
寒鸦被问住了,瞪着眼睛半晌发不出声来,只能扭头望着紫苑。
紫苑的心思细致,旋即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东西原是枯骨所有,若我没猜错,她定是与枯骨有所关系。”慕九卿此时并不知,早前薄卿寒因枯骨伤了她,一怒之下便找了那东西麻烦,直接将这沾满wū秽的分身打得灰飞烟灭了。
然则她想的倒也没错,毕竟使者此物,着实非此世所有,的确是枯骨的真身所释放的邪气所化。
“枯骨?”寒鸦与紫苑面面相觑。
如果只是单纯的人为作祟倒也罢了,但沾上了那些东西,还真让人心里瘆得慌。毕竟都是凡人,一介凡人要跟邪祟拼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小姐?”紫苑担心,“或者咱们也可以找帮手。”
寒鸦不解,“帮手?上哪儿找帮手?那个妖道玄子?反正别指望那只八哥鸟,自个都护不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拔了毛下锅熬了汤。”
“小姐,千岁大人”
还不待紫苑说完,寒鸦已经一蹦三尺高,“你疯了?那千岁府是什么地方?千岁爷此前种种,如何对丞相府如何对小姐的,你怎么全忘了?眼下去找千岁爷,不是羊入虎口自己找死吗?他胡乱说一句,紫苑你这般聪慧之人,怎么也当了真?”
紫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个时候去找薄卿寒,谁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说不定会趁机覆灭丞相府,如此她们的罪孽可就大了。
但一切的决定权在慕九卿的手里,慕九卿不吭声,她们说什么都只能算是提议。
慕九卿抿着chún,指尖轻轻敲在窗台上,这意味着她在思考问题。眉眼如画,眸光沉静,显然她已有盘算。方才这两人的争议她都听在耳里,不可否认如果真的跟枯骨有关,找上薄卿寒的确是条好路子。
薄卿寒杀伐决断,若他有心对付枯骨,必会斩草除根。
可问题的关键是,薄卿寒会不会出手?
男人的话说得好听,但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言出必践?
何况,丞相府和千岁府还是政敌!
蓦地,慕九卿突然道,“你们先下去,今夜暂且按兵不动。若她出门再来知会我,其他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是!”寒鸦与紫苑双双行礼退下。
合上房门,寒鸦抿chún不悦,“此番幸好小姐仔细,发现竹霜沾了衣裳,也亏得小姐用了这么好一个借口来转移视线,让人以为小姐真的丢了东西,真的在找小贼。”
“小姐惯来细致,只是以往不屑与人计较罢了!但若真的要动手,有几人能躲得开小姐的法眼?”紫苑轻叹,与寒鸦拾阶而下,面上难掩愁虑之色,“不过这一次着实有些棘手!”
“也怪这人平素演戏jīng湛,这么多年了愣是没留下什么把柄,若不是小姐心有七窍,怕也会被蒙过去。”寒鸦愤愤不平,“我就说嘛,如此不堪的女儿定然是因为上梁不正的缘故,眼下应验了吧?”
“二小姐终是蠢的,但她却是太过聪慧。”紫苑蹙眉,“仔细着,切莫让她伤了小姐。”
寒鸦点头,“你放心,她若敢动小姐,我寒鸦第一个不饶她。”
紫苑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屋子里豆灯微弱,未见人影。
“来都来了,还鬼鬼祟祟的作甚?”慕九卿翻个白眼,凉飕飕的靠在窗台上,冷眼看着从后窗跳进来的薄卿寒,“堂堂千岁之尊,不走正门偏要爬窗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打量着擒下你便扭送京卫府。”
“说起来,京卫府还是你家兄长执掌,说不定能给你脸上贴金,好好的嚷嚷几声,于是乎明儿天一亮,你千岁爷这梁上君子的名号定能传遍天下。如此,也不枉费你辛苦爬窗一场。”
然则慕九卿刚说完这话,脸上的笑便已经垮塌下来,“喂!不许上去!”
薄卿寒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床沿,如同回家一般摸了摸她的床褥,犹如试一试软硬般,干脆躺在了她的床榻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
“薄卿寒,过分了!”慕九卿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起来,这是我的床。”
“知道是你的才上来,若是他人的,我倒也不屑。”薄卿寒眉心微蹙,“枕边犹带女儿香,甚好!”
“你起不起来?”她黑着脸。女儿家的床褥,岂能让男子占了去?这跟占她便宜没什么区别。若是在外头倒也罢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可这是在丞相府她的闺阁,她这地头蛇又岂能让这赖皮龙给占了便宜?
所以这一次,慕九卿死活不肯退步。
“倒是身子虚弱和喝醉酒的时候最可爱!”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慕九卿猛地一震,身体虚弱?喝醉酒?
那是什么状态?
她所不知,身体虚弱的时候她很多动作姿态乃至于心思,都会趋向于另一个人。而她喝醉酒,完全就是释放天性。不过这些,慕九卿自然是不知的,谁知道自己酒后是什么模样?何况,她几乎不喝酒,毕竟一喝就醉。
“起来!”慕九卿想了想,转身从案上取了墨笔过来,“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起不起来?”
薄卿寒摇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慕九卿的手中笔,已经点在了薄卿寒的眉心。如果不是他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估计这会脸上会出现千奇百怪的水墨画。
他瞪着她,眼角眉梢抽得厉害。
慕九卿却是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这倒是成了招财童子,瞧着极好!”
薄卿寒抽走她手中的墨笔,坐起身来,脸色黢黑,“胡闹!”
“我告诉你,你若再敢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她在床尾坐下,双手环xiōng哼哼两声,大有不屑一顾的主人姿态。
她,原就是竹苑的主人,这是丞相府!
“方才是谁在想我?”薄卿寒伸手,作势要拂去眉心的一点,大抵又担心这墨汁会越抹越难看,抬起的手又放下,转而盯着掌心的笔。这笔,是从慕九卿的手里夺下来的。
“嗤!”慕九卿翻个白眼,“年纪不大,耳朵倒是先背了,丞相府里谁会对千岁大人念念不忘?想你?想你才有鬼!千岁大人果真是自恋得很,都这么晚了还不滚回千岁府的温柔乡,跑我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千岁府没有你这儿的床踏实,也没有我想睡的理由。”薄卿寒忽然拽过慕九卿的手腕,“方才真的没有提起我?若是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提起不代表想念!”慕九卿挣开他的手,然则下一刻,她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嘴角猛地直抽抽,“薄卿寒,你是疯子!”
薄卿寒的确是个疯子,这墨笔原是慕九卿拿来捉弄他的,如今却被他反客为主,在慕九卿的额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写了一行小字:相公到此一游。
当然,他也动了手脚,稍稍定了她一会,否则怎么来得及写?
他坐在床上,乐呵呵的看着慕九卿疯似的冲向梳妆台,然后见鬼般捂着嘴,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上的那行小字。薄卿寒写得一手极好的楷书,自己苍遒有力,果真是上好的墨宝!
“擦不掉了!”薄卿寒双腿盘膝,左手托腮,好整以暇的望着惊慌失措的慕九卿。
等天一亮,想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慕九卿的脑门上顶着一行字,这恩爱秀得人抓狂。
“薄卿寒!”慕九卿觉得自己要疯了,帕子沾了水使劲的擦,额头都快擦破一层皮了,这一行小字愣是纹丝不动,就跟刺上去似的,“我明日要如何见人?”
薄卿寒揉着眉心,一副无奈至极的委屈之态,“九九,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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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28.九九,我想你
求?
慕九卿眉心突突的跳,恨不能龇牙咧嘴的将眼前这无耻之徒生吞活剥。可她着实没办法,擦了汁子也没能将额头上的字清除,显然是没有法子了。
薄卿寒能在镯子上布下结界,如今在她额头上写着擦不去的字,应也不是难事。只可怜了慕九卿,一介凡人女子,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奈何没有半点法子应付。
“我求你!”好汉不吃眼前亏,额头上的字不消退,她慕九卿怕是要没脸见人了。
这厮摸着下颚,仿佛是在沉思。
慕九卿急了,“我已经求你了,你还想怎样?薄卿寒,我可告诉你,你莫要得寸进尺。”
“看样子,不是真心相求!”薄卿寒摇头轻叹,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狐狸打心眼里盘算着,怎么能步步为营?小妮子欠调教,如今再来调教,也不知能否来得及?
想当年
“那你要怎样才算真心相求?”慕九卿咬牙切齿。
薄卿寒眉心微皱,“你觉得一个女人要求一个男人办点事儿,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才算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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