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尺素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而来到这人世间,上辈子是我欠了你的,你可信?”他定定的望着她。
事实上,慕九卿完全分不清楚他此言的真假。薄卿寒的脸上永远是这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唯一能分别情绪波动的,仅仅只是他这一双眼睛。偶有温柔,也只在面对她的时候!
“欠了我什么?”慕九卿细细的回想着,朝廷之上以命相搏,在慕九卿看来并不算亏欠。至少换做她是赢家,定也不会放过薄卿寒。
所以上辈子除了被他下令凌迟,被施以千刀万剐之刑,似乎也没什么亏欠。
慕九卿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些都不算亏欠,那薄卿寒到底欠了她什么呢?上辈子零零总总数十年,除了朝廷上尔虞我诈,真的没有……
“想不出来的时候就别想。”他双手扶着她的臀。
慕九卿心惊,“你……”音未落,身子已被薄卿寒整个端起,她两条腿就架在他的腰上,看上去就像是抱孩子一般轻松自在。
“我并不希望你记住是我欠了你,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忘了这些亏欠。毕竟你我这一生,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你我分开。”薄卿寒坐在软榻上,继而缓缓躺下。
慕九卿一张脸红到了耳根,耳朵尖都烫得厉害。即便这厮躺下了,她还跨在他的腰间,就像是骑马一般骑在他身上。慕九卿心跳得厉害,低头望着某人安然闲逸的合上眉眼,竟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他顾自呢喃。
恍惚间,慕九卿觉得这话很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再回过神来,薄卿寒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
安稳中的男子,睡得格外踏实。黑鸦羽般的睫毛垂落着,极致完美的五官在微光里透着谜一般的媚。
不可否认,这样的男人很让人心动。强大而温柔,专一而迷人。他身边真的没有任何女人,来来去去都只有一个易德,连皇帝送的、大臣们送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丢在了教坊司。
手段虽然残忍,可也代表着他跟寻常食色的男人不一样。
想了想,慕九卿极为小心的从他身上走了下来,转身取了薄毯与他盖上。娶亲、公务、围着她团团转,纵然他体力充沛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确是累了!
深吸一口气,慕九卿拎着裙摆,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然后仔细的合上房门。
“小……”
“嘘!”慕九卿示意寒鸦别出声,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招招手示意寒鸦和紫苑离此处远一些。一直走到了院子里,慕九卿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这话说完,连慕九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哦,我的意思是……他若是醒了又不定相处什么幺蛾子折腾我,睡着了才安生才可爱一些。”
紫苑和寒鸦面面相觑,二人相视而笑。
“小姐到底还是学会了顾及姑爷的感受。”寒鸦幸灾乐祸。
慕九卿抿chún,不语。
原来,已经如此在意了……
这种趋势,应是不可逆的。
太在意,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慕倾城知道,太在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眼前的宋玉臻,这人就像是盯死了她一般,把她当成银库不断的榨取她的钱财。
“上次才替你还了,怎么这次又是一百两?宋玉臻,你真以为我家是开银子铺的?”慕倾城站在雅阁内,黑着脸翻阅手中的欠条,“我没钱了!”
宋玉臻冷笑,“没钱?”他绕着慕倾城走了一圈,“慕倾城,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些日子天天有马车等在后门,天一黑你便上了车直奔晓月居。做出这等勾当,你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语罢,宋玉臻忽然钳住慕倾城的下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如果哪一天我没管住自个的嘴,一不小心说了出去……你觉得你背后的那个男人,会为了你善后?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最后的最后你什么都捞不着,反而落一个荡妇之名!”
“啧啧啧……”宋玉臻在慕倾城的chún上浅啄一口,继而嘲讽的摇头,嫌弃的松手,“成为弃子的时候,你将一无所有。”
“这是最后一次!”慕倾城拂袖而去。
巷子外头,随扈三七急急忙忙的进来,“公子。”
宋玉臻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幽沉的望着慕倾城离去的背影,音色清冽,“去告诉顾老板一声,收钱了!”
“是!”三七行礼。
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70.书房里的秘密
东兴酒楼这地方本就是龙蛇混杂,所以谁都不会在意谁,这进进出出各有各的门道,但所有的默契便是不得在东兴酒楼里闹事,也不得过问任何人任何事。
三七进了东兴酒楼,直接往底层走,转而快速进了一间屋子。
“公子说,收钱了!”
俄而便是女子懒洋洋的声音传出,隐约带着几分嘲讽冷笑,“又来送钱?真是冤大头。让你家公子小心,仔细bī急了会狗急跳墙。”
“是!”三七从屋子里退出来,也不走正门,拐个弯从偏门离开。
不多时,慕倾城的马车便停在了酒楼外头。
“小姐,您的嫁妆原就不多,照着二公子如今这折腾法,估摸着会所剩无几。”翠云不免担心,“小姐,真的要送吗?”
“自然是要送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若是……”慕倾城咬牙切齿,“不过他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我能忍他这一次只等着他下次更过分的时候,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翠云点头,下了车便将银子送了进去。取了底单之后,翠云才黑着脸回来,将单子递给慕倾城,“东西都拿到了,就是可惜了……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生生叫这二公子给折腾进去。小姐,这就是无底洞!”
慕倾城当然知道这是无底洞,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有些期许这个无底洞,“再等等,如今不过三两次,所以即便我告诉了宋家老头,那老头和宋良竹也不会对宋玉臻怎么样。最多,骂他不成器罢了!可这不成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人总是犯贱,肆无忌惮的次数多了,胆子就会越来越大,以为自己有了底气。殊不知就是因为这份底气,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慕倾城切齿,“宋玉臻,他会后悔的!”
马车扬长而去,慕倾城忽然撩开车窗帘往外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可她明明那么仔细,怎么可能被人盯着?而且白日里她都在尚书府附近活动,不可能是宋良竹不放心,所以盯着她。
难道是薄云郁?
也不对!
东镜国使团不日就会抵达京城,如今京城内外忙成一团。京卫府得负责保卫京城,所以薄云郁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京卫府和薄家都将吃罪不起。
是以这段时间,她只需要夜里去晓月居便罢了,薄云郁压根没时间管她!
难道是慕九卿的人?
慕九卿刚成亲,不是应该有很多事吗?
慕倾城忐忑不安,慢慢放下车窗帘,难道是自己想太多?可这种感觉似乎很强烈,并不像是捕风捉影。
远远的,有身影隐没在人海中,转瞬间消失无踪。
晚饭后,慕九卿坐在湖边歇着,这灵玥阁温暖如春,着实是个好地方。软榻搁在湖边空地上,底下长着姹紫嫣红的野花,叫不上名字却有淡淡的花香溢开。
慕九卿合着眉眼,这里的风永远都是温柔的,拂在面上亦是柔软至极。
寒鸦在一旁喂鱼,紫苑则细细的剥着甜橘。
“小姐,您说这妖道是什么意思?让徒弟递了个条子,说什么故人归。故人是谁呢?”寒鸦有些不明白,瞧着游到自己脚边的南珠,随手撒了一把鱼食。
故人?
“我也还没想明白。”慕九卿睁开眼,瞧着迷雾茫茫的湖面,“故人?哪家的故人呢?”
紫苑笑着将甜橘递上,“小姐为何不问问姑爷,姑爷手眼通天,想必能知道一二。”
“他知道,却也未必会管!”慕九卿瞧了她一眼。
寒鸦撇撇嘴,“只要没有伤及小姐,姑爷定然都不会管。”
紫苑轻笑两声,“也是,姑爷如今只管护着小姐,倒也不爱多管闲事。不过这故人归三个字,着实有太大的深意,若不解开,恐怕小姐今夜会睡不着了!”
“故人……”慕九卿揉着眉心,“谁家故人?爹娘没什么故人,我也没……”
下一刻,慕九卿蓦地坐直了身子,呼吸有些微蹙,“故人……归?”
音落瞬间,慕九卿猛地翻身落地,几乎是打着赤脚走到了湖边,“南珠,你虽然被打回原形,但你是否还能觉察到来自于同族的气息?”
紫苑骇然,“小姐是说鲛……”
“尔晖可能回来了!”慕九卿眸色沉沉。
南珠在水里冒出头来,这两日倒是养得大了不少,可见是恢复了些许,“你说尔晖……”
“丞相府没什么故人值得玄子惦记的,我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尔晖了!”慕九卿眯了眯危险的眸子,“尔晖是逃出去的鲛人,他会回来为鲛主报仇,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坏了!那肯定是坏了!”南珠咕咚咕咚吐着起泡,鱼尾摇得更勤快了些,“尔晖可不像是我,他的法力远胜过我无数,而且他若是笃定了要找丞相府报仇,恐怕……整个丞相府都难逃一劫!”
慕九卿慌了,“爹!娘……”
“小姐莫慌!”紫苑倒是理智,“事到如今,只有找姑爷了!连妖道都只敢通知,而没敢动手,可想而知这次的鲛人恐怕不同凡响。”
慕九卿当然知道,连南珠都说了,尔晖的法力……
“寒鸦,你马上去丞相府通知我娘,且不管我娘愿不愿意相信,你只管实话实说!”慕九卿吩咐,“紫苑,你去云中观找妖道玄子,让他无论如何想个能暂避的法子。如果他敢置之不理,我就拆了他的云中观!”
“是!”紫苑和寒鸦慌忙行礼。
慕九卿深吸一口气,“我去找薄卿寒!”
三个人分头行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薄卿寒此刻就在书房里,自打成亲,他便将公务都搬到了书房里,恨不能天天盯着她。不过他知道,慕九卿是不会主动来找她的,但他一有空可以主动找她呀!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该要有个人主动!
慕九卿推门而入,“薄卿寒!”
然则下一刻,慕九卿手上一松,杯盏“砰”的一声落地,茶水四溅。她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环顾四周。从来不知道薄卿寒的书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入目所见全部是她的画像,一幅幅全部高高挂起,风一吹就像是帘子一般密密麻麻的。有她哭的样子,笑的样子,温柔腼腆的样子,还有娴静安然的模样。
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慕九卿呼吸微促的走进书房里。这书房里到处摆满了她的画像,那么多那么多,多得让人……
“被你发现了!”薄卿寒幽幽的笑着,颀长的身影将她完完全全的笼在yīn翳之中。
慕九卿仰头望着他,“你一直让人在跟踪我!”
“需要跟踪吗?”他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被风吹动的画卷,“从你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样子,这里的画我每年换一批。可惜啊,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终是画不出你的jīng髓。如今倒是不怕了,有你在侧……还需要这些来慰藉吗?”
“你就是个变态,疯子!”慕九卿只觉得汗毛直立,没想到竟早早的被这厮盯上了。
“我只对你一人疯过。”薄卿寒握住她的手,“难道你没发现,整个千岁府的人都不敢上灵玥阁,唯有你能自由出入吗?除了那间被封印的屋子,你进出都没人拦着,而且……不会有任何的损伤。”
慕九卿定定的望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很多事情到了她这里,都成了特例。慕九卿知道,这种宽容跟纵容相似,可是欲擒故纵也是三十六计啊!
“盯着我看,可有一丝一毫爱上我?”他声音沙哑,低头吻上她的chún。
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因为慕九卿的不挣扎而变得愈发激烈,最后竟演变成了慕九卿生涩的回应。她内心深处,也是渴望被人珍而重之的。
虽然在丞相府一直处于嫡女的高位,可所有人只是念着父亲的颜面而畏惧她,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又有几人?便是父亲母亲,当时也时刻的耳提面命,让她谨记身份。
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象征。
最终,在慕九卿快要跟不上节奏,近乎窒息的时候,薄卿寒松开了她,极为满意的望着她略略红肿的chún瓣。温暖的指腹抚过她肿胀的chún,他勾chún浅笑,笑得那样邪魅无双。
“我……”慕九卿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她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鬼奴已经去了,暂时会护住丞相府周全。若有风吹草动,我必第一时间赶到,且第一时间告知于你。”他伸手拂去她因为方才的激动而被抚散的鬓发,眼睛里却带着些许不忍。
慕九卿心下仲怔,却是低了头不再看他,“你、你都知道?”
他温柔的捧起她诧异的小脸,是这样的不放心,“对你的事情,如何能不上心?可终究不能事事周全,也得你自己小心谨慎。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只管来找我!九九,请放心依赖我,我需要被你依赖才像活了一回!”
慕九卿只觉得一股热血快速冲上脑门,此后什么理智什么恩怨什么yīn谋诡计,通通抛诸脑后。人就是这样,一旦心丢了,便觉得命都不那么重要了,眼睛里就只有这么个人,再无其他!
夜里的时候,慕九卿觉得自己快死了,这人嘴上说得好听,行动上也是断然不马虎。她觉得他应该去当将军,这股冲锋的劲儿若是用在沙场上,大概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到了巅峰的那一瞬,她觉得整个人都痉挛了,他的双手死死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好兄弟狠狠的抵在了她身子的深处。
释放的刹那,他伏在她耳畔低低的说了一句。
慕九卿浑浑噩噩,身心都是飘的,恍惚间好似听到了。
他说……
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171.下药
以往从宋良竹嘴里说出来这三个字,慕九卿便觉得可笑,那几乎是一种嘲讽。让她时刻保持着警醒,不要贪恋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情分二字,越说越凉薄!
可这一次,薄卿寒也说了那两个字,慕九卿竟觉得有了几分可信。
人与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对于宋良竹,她是半分都不愿让他触碰,大抵是见过了他跟慕倾城的wū浊之事,心里有了芥蒂。
但对于薄卿寒,慕九卿没有半分反抗,竟顺其自然的将自己给了出去。而现在,脑子那么清醒,话语那么清晰,听得真切也想得明白。
慕九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怕是真的动了心。
烛火葳蕤,瞧着身边安然沉睡的慕九卿,薄卿寒从枕头底下取出盒子,指尖淬了点膏体。用体温晕热膏体,免得这膏体的寒凉会惊着她。
待觉得差不多了,薄卿寒才慢慢的将指尖送入她的身子。
许是觉得不舒服,慕九卿低低的嗯哼了一声。
他俯首吻上她的chún,舌尖卷过她的chún瓣。
她舔了一下chún,睡意朦胧的翻身背对着他。
“迷人的小妖jīng。”他宠溺的望着双眸紧闭的慕九卿,即便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那也是属于他的。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和气息。
收了盒子,薄卿寒重新躺回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小妮子倒也乖顺,约莫是梦到了什么,chún角带着一丝浅笑。她依偎在他怀里,如同乖顺的猫儿,微微蜷着身子窝在他的保护圈里。她的身子有些冷,他便用自己的体温,暖她一夜无寒!
“睡吧!”他抚着她的脊背,嘴角噙着暖笑合上眉眼,“世有宿命,我此生只为你一人逆天改命了无数次。可我无悔,直到今时今日也不曾后悔分毫。九九,我等着你把我当成自己人,信任我如同信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烛光摇曳,慕九卿低低的嘤咛了一声,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薄卿寒微微一笑,惊艳绝世的脸上,是相依相偎的幸福。
慕九卿醒来的时候,薄卿寒已经穿好衣裳坐在了床沿上,就这么目不转瞬的盯着她。惊得慕九卿当下坐起身来,一把扯过被子将自个裹得严严实实。
却听得某人不温不火的说,“九九贪睡,为夫便吩咐紫苑和寒鸦去准备入宫之物,所以现下你身边没人了,只能由着为夫来伺候夫人洗漱更衣!”
慕九卿面颊绯红,“你出去,我自己会穿衣服。”
“夫人全身上下,哪一处是为夫不曾看过的?”他淡然自若的取过衣裳,“莫要害羞,误了入宫的时辰,皇上怕是要怪罪!”
慕九卿牙根痒痒,这厮是在拿皇帝压人!
她是想自个穿衣服的,奈何这厮毛手毛脚,非要替她穿。等她穿好衣裳,他还刻意帮着她系腰封。明明可以轻松系好的腰封,在他东摸一下,西亲一口的情况之下,愣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慕九卿一张脸,红得胜过夜里的红烛。
好不容易进了上乾宫,慕九卿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让这毛手毛脚的无赖安分下来了。皇帝跟前,总不至于还这般放肆无状吧?!
诸葛应端坐在上,待二人行过礼之后,便若有所思的望着慕九卿,“能走在一起,委实不容易。”
慕九卿半低着头,恭谨至极,“谢皇上成全!”
“嘴上说着谢,心里却未必。”诸葛应抿一口茶,眸中却难掩冷戾之色,“你是再嫁之身,以后要好生伺候薄千岁,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慕九卿行礼,“妾身明白!”
“你先出去,朕与薄爱卿还有话要说。”诸葛应随手将杯盏置于桌案上,动静有些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不太高兴。
慕九卿偷偷睨了薄卿寒一眼,这厮一进来就黑着脸,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听得皇帝开释让她退下,慕九卿自然马不停蹄的离开。
一直到了院子里,她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好险!”
皇帝的口气明明是压抑着怒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了他?皇帝看她不顺眼,还不忘提一句她的黑历史,说她是二嫁之身,这不是摆明了说她配不上薄卿寒?!
然则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吗?!
慕九卿扯了一下chún角,果然伴君如伴虎,君威难测!
“慕姑娘!”有人在柱子后面喊了一句。
慕九卿微怔转身,却是无垢宫的德云姑娘。忽然生出些许心虚,慕九卿知道德云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受了公主的吩咐。
“公主得知慕姑娘今日入宫,便遣了奴才前来相请。”德云行礼,“姑娘,这边请!”
“好!”慕九卿瞧了一眼上乾宫的宫门,看向易德的时候张了张嘴,但终是……终是没说什么。薄卿寒神通广大,这宫里宫外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想必他会知道她去哪了吧!
“公主近来还好吗?”慕九卿问。
德云颔首浅笑,“公主的身子,姑娘是知道的。”
慕九卿的脚步微微停顿了片刻,俄而低头轻笑,“她从小体弱,如今还是不见好吗?”
“公主的身子不大好,但公主时时刻刻念着姑娘您。姑娘成亲那日,公主正好病着,便什么都做不了。”德云低低的说,“好在这两日吃了药,才能下床。”
慕九卿点头,“那便好!”
无垢宫的匾额还是那样的锃亮,可慕九卿很清楚,这匾额是光亮,却也是最可怕的存在。就因为这道门,困锁了诸葛茗的一生。与生俱来的尊贵和荣华,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反而成了囚笼。
诸葛茗坐在园子里,柔弱无骨的靠在软榻上。软榻搁在树荫底下,半晒着太阳半遮着光亮,温度恰到好处。美人如玉,岁月静好,大概便是这样的画面。
德云很懂事,行了礼离开。
“你来了!”诸葛茗坐起身。
慕九卿上前,将软垫靠在她腰后,让诸葛茗能靠得舒服些,“公主不是说身子好些了吗?怎么脸色,还是这样的苍白?公主,没叫太医吗?”
“太医看过了。”诸葛茗低低的咳嗽,“你知道的,太医的药只能暂时维持我的现状,其实压根没什么用处。我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慕九卿轻轻捋着她的脊背,顺着她的气儿,让她能觉得舒服一些,“别胡说,你如今不是已经好些了吗?再过些日子,肯定能痊愈。只要身子……以后就不必吃药,将养将养之后,你就能完全摆脱以前的噩梦。”
“我担心的是你!”诸葛茗握住了慕九卿的手腕。
慕九卿心神一震,“公主何意啊?”
“他……待你还好吗?”诸葛茗担虑的望着她,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愁思,“跟我说实话,他得到你了吗?”
慕九卿轻笑,“公主忽然问我这些问题,我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跟宋良竹在一起的时候,我知宋良竹软弱,你若不愿他必定无法碰你。但薄卿寒……不是宋良竹,他若想要,饶是你有张良计也没什么用。”诸葛茗定定的望着她,“九卿,你是他的女人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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