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林语壹
吴肃不是心胸狭隘爱吃醋的性子,但是听着心上人赞不绝口地夸别的男子,还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就是圣人,心里也不免要泛一点酸气。
“前面就有一个村庄。”吴肃道,“我让张叔带我们过去问问。”
李昕伊打开车窗门,外面是一片荒了的农田。
张叔和王远等人打了招呼,就往那个村子驶去。这个村子不大,外围断断续续地立着一圈黄色的土墙。
张叔下了马车,王远让自己的两个粗使仆役也跟着一起过去。
这个村子太平静了,连个狗叫声都听不到,更别说出入的人影了。李昕伊有些着急,也想跟着张叔一起去,被吴肃拦住了。
“我们人多,在外面守着,里面的人才会有所忌惮。且相信张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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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伊凡事亲力亲为惯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颇有不妥。
吴肃笑笑,又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一炷香时间都没到,张叔他们几个就回来了。
“里边没人,一个人也没有。”张叔道。
李昕伊看着王远那边,他那两个杂役也是摇着头。
“妇人和孩子有没有?”李昕伊问道。
张叔道:“一个活的东西都见不到,我看那灶台,都积了厚厚地一层灰,冷了很久的。”
吴肃问道:“活的没有,死的东西有没有?”
张叔道:“只余了些搬不动的家什。我看着不像是劫匪洗劫,倒像是全村人一起干干净净地搬走了。”
李昕伊转头对吴肃道:“眼看就要天黑了,天寒地冻的,我们去村子里住上一晚吧?”
吴肃没回答,问王远道:“王兄觉得如何?”
王远道:“那我们就住一晚吧。”
村子里果然如张叔说得那样空空荡荡,天色一暗下来,整个村庄就静谧得有些令人发憷了。
即使是村长家,没几间可以住人的屋子,但也没有人说出要分开的话。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请个镖师呢?没有镖师,有向导也好啊。”李昕伊有些想发脾气。
吴肃还没回答,方正道:“请镖师就太显眼了,而且以我们这样的籍籍无名,还不至于有镖师愿意送我们去京师。”
李昕伊不解道:“你们进京赶考,也不说让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陪着?”
吴肃道:“你就是太紧张了,这南来北往的人多着呢。谁会对我们不利?快些歇息吧,明早天不亮就要赶路。”
几个人在路上辛苦惯了,五个人挤一张炕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难得有个可以遮风的地方。
“阿肃。”
李昕伊悄悄地戳了吴肃一下,他想说,这一幕像不像他们之前在乡试路上,第一次睡在炕上的场景。
但吴肃只是搂着他,胡乱吻了下他的面颊,又接着吻了他的唇,就疲惫地睡去了。
李昕伊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好几天没洗头也没洗澡了,连漱口也只是草草的。
吴肃居然也不嫌弃。
“这附近应该有匪寇。”第二天一早,方正就对李昕伊说道,“这是我思考了一整晚后得到的结论。”
吴肃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想听些批评的意见,毕竟我只有你们。
第73章仁和医馆
方正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村庄四周有农田,但是村民却任凭这良田荒着,也要集体离开这个世代居住的地方,这是为何?”
不等吴肃和李昕伊回答,方正又接着说道:“说明他们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一个是村里不能再住人了,另一个是他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而这个去处,一定离这个村庄不远。”
李昕伊道:“假设村民们都去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为何还要举家搬迁?留一两个人守着,还可以把这里作为哨所,有异常时还可以回去通风报信呢。”
李昕伊说着摊了摊手,道:“我们可是安稳地住了一晚上,啥事也没有。”
方正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正常情况下,每个村子里都一定会有老人和小孩。即使年轻人愿意搬迁,但是老人们在一个地方住惯了,就是死,也宁愿死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所以,能说动他们一起搬……”
方正接着道:“只能说明,他们要搬的地方,离村庄不远。”
见李昕伊和吴肃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方正心里有些满足。他已经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多余人,他现在有两个听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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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肃偏过头,用袖子掩了一个呵欠,道:“天快亮了,我去叫王远他们,咱们还是快些动身吧。”
李昕伊点头,道:“那我去井边打个水,睡得头晕,借冷水醒醒神。”
两个人于是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方正的小厮名叫夏河,是个瘦弱而苍白的少年人,见主人的脸色有些不好,越发显得瑟缩。
方正也没骂他,道:“你也去井边给我打些水来。”
夏荷拿了盆子就要出门,又转过身来:“要,要烧开吗?”
方正道:“不用。”
井却不是枯井,打上来的水也还清澈。没烧开的水不能直接饮用,但是拿来洗个脸却是可以的。
夏河一个人抱着个木盆子,离井边远远的,有人见他站得远,于是走到他前头去打水,他也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
李昕伊叹了口气,将自己水罐里的水分了一点给他。
夏河像是受到了惊吓,拿着木盆的手一直在哆嗦。李昕伊见状,只好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夏河匆匆忙忙地抱着盆子跑开了。
李昕伊摇摇头,抱着水罐往里屋走,却见厨房里的烟一团团地往外散着,他还以为哪里失火了,急急地就要去找吴肃,却见吴肃咳着呛着地从厨房里出来。
“这边!”李昕伊将吴肃拉至一边,急道:“里面怎么了?”
吴肃又咳了两声道:“没事,就是柴是湿的。王远大概是想煮点热水,结果点不着火,问我要个火折子。我看这是湿柴,就说这柴不能用。结果他的一个小厮抢了火折子就往柴上丢,这才弄出来阵阵浓烟。”
李昕伊无语:“那王远和他小厮人呢?”
吴肃道:“还在里面呢……”
李昕伊刚想将怀里的水罐放下,却见吴肃晃了晃身子,面色发白,跌坐在墙角下。
李昕伊:“!!!”
“我没事。”吴肃道,“大约是昨天一晚上没睡,脑子嗡嗡地响着。”
李昕伊把吴肃扶进牛车里,又将叠好的褥子展开,盖在吴肃身上,道:“我去和方正还有王远说一声,这就带你找郎中。”
吴肃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但是天旋地转的,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昕伊下了牛车,迎面走来方正和他那抱着被褥的小厮夏河。
李昕伊急忙道:“阿肃不太舒服,我要带他去寻郎中,你知道这附近地界哪里有么?”
方正也是吓了一跳,看着李昕伊焦急的神色,还以为情况多不好呢,忙道:“这乡间郎中不好找,但是找个懂医药的却不难。子谨到底怎么了?”
李昕伊也顾不上找王远了,道:“他头晕得很,站也站不住了。”
说着,对张叔道:“张叔,劳烦你驾个车。”
方正道:“你若信得过我,我和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个帮手。”
李昕伊道:“多谢你了。”
夏河抱着被褥哆哆嗦嗦,方正拿过被褥道:“你坐前头。”
夏河的声音细若蚊呐,“好,好的。”
李昕伊和方正一上牛车,张叔就挥着鞭子,驱着这头母牛撒开蹄子向前走。
李昕伊看着面色苍白的吴肃,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没起烧,也没出冷汗,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方正见李昕伊一副忧虑的样子,开口道:“他应该真的只是一晚上没睡,太过困倦了。”
李昕伊道:“我就躺在他身边,昨晚上他分明刚沾上炕,就睡去了。”
方正道:“你傻啊,这等陌生的地界,哪里就能真的酣睡了。我昨晚上睡睡醒醒,心头上也是不安,就看到他靠坐在墙上,守了你一宿。”
“真的只是因为一宿没睡?”李昕伊不敢相信。
方正道:“我说这个假话做什么?”
李昕伊心下感动,又觉得暖心,假如吴肃现在醒着,他一定会主动凑过去,奉上一万个真·么么哒。
李昕伊道:“还是得寻个郎中看看才好,这很快就到二月春试了,万一不小心在考场上也……呸呸呸,不管怎么说,小心无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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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伊不怎么信任中医,在他的印象里,除了颇有名望的杏林圣手,其余的郎中大夫的水平,大约也和那个将风寒当做风热,治死了原主父亲的庸医相差不远。
可惜他不懂医,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医疗设备,希望吴肃只是因为赶路太疲惫所以才昏睡过去的。
李昕伊想起了方正说的“守了一夜”的话,觉得自己非常有义务维护吴肃的君子形象:“阿肃他为人热心,又极富责任感。想必是见我们一个个睡得昏天黑地,所以才主动守夜的。”
方正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道:“凌晨的时候,熟睡的就只有你,我们几个都醒着呢。”
这话说得李昕伊哑口无言。
方正道:“吴子谨早就和我说了,他是个断袖。”
李昕伊:“……”
他转头看着吴肃即使面色苍白,也依旧俊美的脸,心道自己这么替他遮遮掩掩,生怕坏他半点名声,结果这个家伙竟自己主动跑去和别人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断袖!
方正看着李昕伊脸色变了几变,到最后竟变得有些凶巴巴的,于是小心地道:“其实断袖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再说了你又不是那些下等的娈童。就是那南京城里,南风馆可比青楼多。”
他说着又想起了上次差点儿被骗去南风馆的尴尬经历,终于闭口了。
李昕伊笑了笑,没说话。
方正想起自己之前绕着吴肃走的样子,难得觉得不好意思,道:“我与男色一道并无兴趣,并非是’党同伐异’……”
说错了成语,方正脸色爆红,含糊道:“其实就是怕你们也要我去狎玩男妓。我之前被人骗过,我当然知道吴子谨不是这样的人,但一朝被蛇咬……”
李昕伊和方正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关注着车窗外面。可怜的母牛已经尽它所能撒开蹄子跑得飞快了。
“前头看起来是个镇子,里面应该有郎中。”李昕伊道。
方正掏出羊皮地图,找了找位置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前面就是梁山了。”
“梁山?”李昕伊诧异地问道。
是梁山好汉的梁山,还是被逼上梁山的梁山?
方正点点头道:“你知道这个地方?”
李昕伊摇摇头道:“那你知道吗?”
方正道:“好像是因为会通河才发展起来的,据说这里的人多的是肌肉壮硕,能扛能搬的好手。”
李昕伊很少生病,感冒了也是自己买了枇杷干叶煎了吃。一直也没留意过,于是他问方正道:“那你知道一般医馆会在什么地方吗?”
方正道:“一般医馆药堂都是会开在一条街上的,这镇子看着不大,找人问问就是了。”
李昕伊忍不住想拍额头,自己真的是急傻了。
说话间,牛车就已经停下了,李昕伊朝外面看去,“仁和医馆”与“仁和药堂”两个牌匾并肩而立。
他连忙打开车门,张叔立在车旁。靠着方正的帮助,才扶着吴肃,让他趴到张叔的背上。
第74章细枝末节
吴肃大概是真的累狠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没醒。
倒是坐堂的大夫,看到李昕伊这样一副焦急的样子,还以为病人得了什么急症,忙让人拖了躺椅来,将人放在躺椅上。
“他这是怎么了?”大夫问道。
李昕伊道:“今天早晨的时候,他被烟熏着了,咳了一会儿就昏迷了。”
坐堂的大夫是个头发发白的老人,但却精神矍铄,面色红润。闻言重复了一句,“烟熏?”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细细地把了脉,然后翻了吴肃的眼睑,道:“吸入的毒气不多,按理说不至于昏睡到现在的。”
老大夫接着道:“我写张清热解毒的方子,你们去隔壁抓了药来煎,再给他喂下一剂去。不多时,应该就能醒了。”
“毒气?”李昕伊疑惑地看了方正一眼。
方正道:“请问大夫,是什么样的毒气能置人昏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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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头也不抬地道:“很多。不过只是昏迷而性命无碍的话,约莫是夹竹桃这类不甚厉害的东西,。”
他写完了方子,就递给李昕伊,道:“这里一共有四剂药,今日吃两剂,明日吃两剂。他要是还没好,你就再带着他来找我。”
竟是连个医嘱都没有,老大夫就去给其他的病人问诊去了。
李昕伊还想再问几句,但是他看着大堂,有像是摔断了腿的人哎呦哟地叫唤着疼的,还有得了咳疾捂着手帕疯狂咳嗽的。
他只好蹲下来,摸了摸吴肃苍白的额头和脸颊。还好,没起热。
张叔拿了药方就去隔壁药堂抓药去了,李昕伊对方正道:“劳驾方兄,帮我扶一下阿肃。”
方正不解道:“你想要干嘛?”
李昕伊道:“我们去牛车里,这里病人多,我怕吵着他。”
方正无奈,还好牛车停得不远,李昕伊只是看着瘦,这点路还是背得动的。
“郎中的意思是,今早上那湿了的柴是夹竹桃的枝叶,所以熏出来的烟有毒?”李昕伊疑惑道。
方正道:“也不一定是夹竹桃,郎中只是说这毒于性命无碍。”
李昕伊看着仁和药堂,张叔应该还在里头煎药。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忘掉的人,道:“既然是烟的问题,那当时王远也在里面。”
方正虽然对王远印象不好,但同行了这么久,也不希望他出事,道:“他身边有四个使唤的仆役呢。”
李昕伊道:“阿肃昏过去前和我说,火折子就是王远的小厮抢过去仍在那湿柴上的。”
方正道:“真要出事,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希望只是我们多想了。”
李昕伊微叹了一声,吴肃还在这里躺着呢,他也不能赶回去。说起来,真有什么事,还是王远连累了吴肃,这笔账不能不算。
他拉过吴肃的手,和自己对比起来,吴肃手指甲的颜色不是正常的浅粉,而是略深一些,他有些难过地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方正也看到了李昕伊的动作,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他应该只是手冷,你替他捂捂,颜色就会淡回去的。”
李昕伊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满是冷汗,手指也冰冷。于是他将吴肃的手笼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张叔怎么煎药煎了这许久也不见得回来?”李昕伊探头看着外面的仁和药堂。
方正看着外面有些畏缩的夏河就有些生气,道:“你怎么也不去药堂里搭把手,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对李昕伊道:“我去看看。”
李昕伊忙道:“一路上尽是麻烦方兄了,本来就过意不去,还是让夏河去吧,那孩子吓得直哆嗦呢。”
方正气道:“我从不打骂糟践小厮,也不曾短过他的吃穿,他一直也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生怕路上随便一个人就能吃了他似的。”
李昕伊道:“虽畏缩了一点,却也是忠心可靠的人。”
夏河刚走进药堂里,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手上提着药包,跟在张叔身后。
李昕伊扶起吴肃,让他半靠着自己坐着。张叔则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舀着药汤喂他。
只是吴肃牙关紧闭着,李昕伊只好捏着他的下颌,试图让他张一张嘴,但是好像他越捏,吴肃牙关咬得越紧。
方正见了,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道:“他这是难受才咬紧牙关的,你亲一下他,应该可以让他放松一点。”
李昕伊:“……”
张叔闻言背过了身,方正也转过去头,认真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色。
李昕伊深吸了一口气,身边这两个人存在感太强了,让他有些发窘。不过他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转了转身体让吴肃靠在车厢壁上,自己两眼一闭,就吻上了吴肃的唇。
只是闻到了吴肃身上的气息,他的身体就自发地有了习惯和记忆,略张开嘴,像是等着谁深吻一样。
吴肃没反应,他才睁眼,笨拙地亲着吴肃的唇缝。他不好让别人等太久,再说了药凉了药性就没了,于是心一横,就又往深里吻。
这一回,吴肃总算是松口了。
李昕伊红着脸抹了抹吴肃的唇,道:“他松口了,张叔快端药来。”
这一次喂药就顺利多了,一碗药汁总算是一滴不漏地喂进了吴肃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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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药后,多久能醒?”李昕伊问道。
方正道:“郎中说,不多时,这药里有些提神醒脑的东西,我猜也就半盏茶功夫吧。”
李昕伊好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方正略得意地笑了笑,但随后神色又黯然了起来,轻轻道:“如果你信我,子谨他会好的。”
张叔去还人家药碗和汤匙,这一次夏河学机灵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叔身后。
李昕伊以为方正不会说了,但方正却开口道:“我知道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昕伊刚想说点什么,方正又继续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个顶无趣的人,好听的话也说不了几句,却爱得罪人,曾经吃过亏,后来就轻易不敢与人交流了。”
李昕伊道:“方兄不要妄自菲薄,你热心,又帮了我们这么多,我和子谨都视你为真朋友的。”
方正苦笑道:“就算一时和我交了朋友,也维系不了太久的。自小到大都是如此,昨天还是朋友,几天后再见面时,能说的却不过几句客套的话,再过段日子,连客套话也没了。”
方正道:“你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即使你们都不爱与我说话,我也能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要细心一些,再结合这个人的性格,不敢说百分百猜中,十之七八总是没问题的。”
他说着,就又露出了那种似得意似落寞的复杂神色来。
李昕伊也心情复杂,他大概能明白方正为什么维系不住和朋友的关系了。
他委婉地道:“你也会和别的认识的朋友说这些吗?”
方正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我只和你一人说过。”
李昕伊安慰他道:“朋友之间的感情确实需要维系,但是这些都是自发的,而不是刻意的。也许他们本来也不是你的朋友。”
方正看起来难得吐露心声,李昕伊怕他尴尬,于是扯开话题道:“你那个小厮,名叫夏河的,为什么会这么胆小?”
方正解释道:“他自小就没了爹妈,他祖母养了他几年,后来又几经辗转,才来到我家,是家里一个仆役的亲戚。他人胆子小,人畏缩,连三四岁的小孩都能扔着石头欺负他。我见其可怜,才让他近身随侍的。不过他虽然笨,干活还算麻利。”
李昕伊道:“他还小,心志是可以磨砺的。我原先也是个胆小的人,也不能叫胆小,就是生怕麻烦找上门来,能躲则躲的性格。后来,”
他看着吴肃略有些红润起来的面颊,笑道:“后来就不躲了。虽然我依旧不喜欢麻烦,懒得处理麻烦事,不过我发现,让麻烦变得不麻烦,或者是不把它当成麻烦,那么麻烦找上门来时,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方正听得有些头晕,他能理解李昕伊的意思,道:“等夏河到了年纪,给他配门亲事,他有了担当和责任感后,就能硬气起来吧。”
李昕伊点点头,他虽然一直和方正说话,但是也时刻注意着吴肃的神色,此时见他皱了皱眉,连忙替他揉着太阳穴,低声唤道:“阿肃,阿肃。”
吴肃只觉得眼皮子沉得很,耳边总有人在说话,可一句话都听不清,这令他有些烦躁。
李昕伊见吴肃要起身,上前扶着他的肩膀,道:“慢一些,小心头晕。”
吴肃想开口,却觉得嗓子发疼,无声问道:“有水吗?”
李昕伊道:“有的,有的。”
牛车里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还在,包括空了的水囊。他下了牛车,本想问仁和药堂讨些白水,又见街对面开了家茶肆,于是就朝对街跑去。
等他将水囊灌满往回跑时,吴肃已经捧着碗在喝了。
张叔道:“少爷既然醒了,那就再去医馆,让大夫瞧瞧吧。”
吴肃全身乏力,不想劳动大家,道:“我没什么事,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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