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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十字卿
夜谭:“不要走在主人前面。”
夜宵:“哦。对不起。”
我的尊严,全靠夜谭挽救。
第49章 夜宵划船不用桨
天色将晚,一墙之隔的门外,已经遍布戏鼓锣声,秦腔和扁担戏的唱腔咿咿呀呀地混杂在一起。等转过一条巷子,人流骤然密集了起来,擦着肩膀撞来撞去。
我牵好七七,回头道:“阿谭,抓着我,当心走散了。”
夜谭平时别扭,跟在我身后时总是标准的一臂距离,精准得仿佛拿尺子量过,多一寸都不肯靠近,今天倒是意外地听话,乖乖被我牵住。不由赞许地对他一笑。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62章
夜宵立刻跟着道:“我也怕走散!我也要抓着老大!”
我:“你这种人,散了就散了。 ”
夜宵:“啧!嘤!”
我又说:“不过你千万看好夜阑,他要走散了那真的找不回来了。”
夜宵哭哭啼啼地抓住夜阑。
人手吹了一个糖人,挤到人堆里看杂耍。体质羸弱,挤不到前排,只能看见许许多多个后脑勺。夜谭见状拎着我和七七把我们架在隔壁墙头,夜宵提着夜阑一起爬了上来。
视野开阔,还是坐席,甚好,满意。
一排人猫在墙头看了会儿杂耍,感觉七七东张西望地,有点心不在意。
“你在找人呀?”我问。
七七忙收回视线:“唔……我有几个小姐妹,好久没见过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能不能碰上。”
我便道:“你知道她们住哪儿吗?去找找呀。”
“可以吗?”
“当然啊,今天过节呀。饺子不是也剩了很多?也带一点去吧。”
见我应了,七七欢欢喜喜地去了。
湖上星星点点,游荡着大片不知哪里飘来的莲花灯,一荡一荡地,在画舫和渔船中间穿梭来回。
夜宵看我视线落在湖上,问:“老板,你是不是想放灯许愿呀?我也正好……”
我:“不!想划船!”
夜宵:“可是我们没有船……”
“买!”我斩钉截铁地夜谭道,“走!”
夜宵:“……”
从墙头挪到湖边,小只的渔船摆渡船的船家许是都过节去了,没人在。大些的画舫倒是灯火通明,有几艘靠着岸,我便去一个个问。
对方:“哪来的土包子!想买我家老爷的船!滚!”
毫无商量的余地。
可见金钱确实不是万能的。
我陷入求而不得的巨大伤痛之中,普通想划船的心情在这种情况下逆反成了特别想划,蹲在湖边愁眉深锁。
夜宵:“老板,真这么难过?倒也简单,我给你抢一艘来好不好?”
夜谭没有作声,却突然兴致勃勃地按紧了剑。
我沉痛道:“不要做违法乱纪的勾当。”
夜宵错愕道:“我们江湖人眼里怎么会有王法两个字。这年头怎么会有你这种遵纪守法的老实人。”
唉,区区刁民。怎么能理解本创世神科学先进文明理智的三观。
我:“夜宵,你会浮水吗。”
夜宵:“当然会啦,影卫怎么能不会水。老板你要干嘛?”
我:“船是没得划了,就划你吧。”
夜宵:“……”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死寂。
夜阑忽然插话道:“我也会水,划我吧。”
夜宵对着他正色道:“夜阑,如果你没听懂我们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说事情,就不要乱插话……”
我打断道:“我可没开玩笑,我真想划你。当然,不想划夜阑。”
夜宵忙辩解道:“他水性比我好啊!个子也比我高!划他肯定更稳当啊!是吧夜阑!”
夜宵对着夜阑猛递颜色,夜阑做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毅然跳进水里了。
我既急且气地猛抽夜宵脑袋:“卧槽!你看看你!!赶紧!!”
夜宵略一沉吟:“好的,我划划看。”一记滑铲飞到漂浮在水中的夜阑背上。
然后他们两个沉了下去。
我:“……”
夜谭:“……”
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大写的傻逼。
我可谓气急败坏,等他们爬上岸后揪着湿淋淋的夜宵狠揍了一顿,催他赶紧带夜阑回家换衣服。
这大冬天的,还在冰水里泡了一遭,夜阑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
夜谭宽慰我道:“经过夜行数年训练,他们这点忍耐力总是有的,主人不必着急。”
唉,身心俱疲。
夜谭看我不说话,又道:“主人,属下随身带着迷药,要弄一艘船不是难事,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我叹口气:“不用啦。今天不划了,以后买它几十艘囤起来……嗯,阿谭,明天帮我给君洛书写封信,叫他多买好多好多船,等我们回了剑阁划。”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63章
夜谭:“嗯。”
他注视着右前方的画舫的二层,神情不太轻松,似乎在分神想别的事情。
“阿谭,怎么了?今天一出门,就觉得你一直很紧张。”
夜谭回过神来,收回视线低头道:“人太多了。一路都有许多习武之人,怕生变故。”
“阿谭不喜欢人多?”
夜谭皱眉道:“很危险。”
我:“出来玩轻松点儿嘛,又不会出什么事……”
夜谭抬手揪住一个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脏兮兮的小孩子,悬空拎了起来,不悦道:“把主人的玉佩交出来。”
乞儿嚎啕大哭,把手心还没焐热的玉佩塞给我:“对不起大爷我再也不敢啦!”
我:“……江湖果然险恶。”
明明是带他出来玩的,却反而变成了高强度的加班,良心不安。
我只好道:“我们找个人少点的地方。”
看来以后不该到处乱晃,老老实实窝在秣陵剑阁吧。
我一想到秣陵,心情总是会很好,却不知道夜谭是不是也如此,便问:“阿谭,还没问过你,喜欢秣陵吗?你是喜欢潮湿的地方,还是干燥的地方?喜欢南方还是北方?”
夜谭只说:“都好。”应完这个万用答案,大概是看出我眼神很想打人,忙又补了一句,“属下没去过秣陵,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在路边走了两步,遇到个卖河灯的小贩,顺手取了两盏,塞给夜谭一盏。
小贩送了两枚信笺,说是可以许愿塞在河灯里,顺着流水能漂到清泉寺,很灵。
信笺上撒着斑驳的金粉,映着灯火反光一闪一闪的霎是好看。我坐在湖边石阶上,一边翻覆着信笺,一边问:“那你去过的地方呢,最喜欢哪里?”
夜谭提笔捏着信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天山吧。”
“嗳?你去过天山呀?”
“秦七公子带属下去过。不如说,秦七公子是为了去天山才买下属下。天山地处极寒,鸟兽不生,非内力醇厚耐力超常者无法生存。秦七公子带着属下在山中住了一段时间,是为寻找铸剑所用的玄铁。因为天山大雪封路,人迹罕至,不用时刻提防有人来袭。是属下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他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不曾听他提过。我又问:“玄铁找到了吗?”
夜谭:“找到了。玄铁埋藏在洗剑池底,废了好大劲才弄上来。不过一回中原,没多久就被秦七公子扔了。”
我惊愕道:“下了这么大功夫,怎么就扔了?”
夜谭摇摇头道:“属下不知道。秦七公子与云辟芷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说不需要了,专门找了座山崖扔了下去,一个人在风口坐了一宿,也不准属下靠近。”
喲,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你怎么知道他自己坐了一宿,你会在旁边偷偷看着吧。”
夜谭:“……???对、对啊……他是我主人,就算不准跟在身侧,也该远远守着。”
我:“可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扔。”
“啊?”夜谭不自觉地轻微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他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的,你干嘛对他这么好。”我愤愤然。
夜谭哑然:“……诶……”
我生气道:“都这样了!你还一脸’要是能一直呆在天山就好了’的表情!!”
夜谭愣愣道:“属下……是有这样想过。因为不会有外人来,就不用一直藏着……”
我唰地窜起身来:“区区天山而已!我也能带你去呀!走着!说走就走!”
夜谭忙拽住我拦截道:“不可,天山太冷,您不能受寒。”
“你小看我!我可以呆十年!二十年!两百年!反正比你久!辣鸡,敢小看我!”我已然气到理智崩盘。
夜谭哭笑不得地劝道:“好好好,养好点就去。”
我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愿望写完了吗?要放灯了哦?”
“这就写……”夜谭看我已经把信笺收回袖中,问道,“您不写吗?”
我:“我没什么愿望要许的。”
心中高贵地想道:我就是创世神,还许什么愿,想要什么不都手到擒来。
夜谭哦了一声,对着空白的信笺开始发呆。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你也没愿望写吗?”
夜谭:“太多了,不知道写哪个。”
我心说,咦,人设崩了啊,你不是清心寡欲派的吗,正色道:“都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呗。”
“唔……希望主人的身体能养好。希望主人无灾无病。希望主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却也希望主人能成一番波澜壮阔的大事……但是……”夜谭咬着笔杆回头看着我,浅浅一笑,“又觉得您这样无欲无求的状态可能更好,能一直如此就好了。好像冲突了,就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不是,这不好像都是同一回事吗。
我挤兑道:“不去天山了哦?”
夜谭闻言道:“哦,要去。补上。”
“……”我呲牙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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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气道:“我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你许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吧。”
夜谭点点头,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落了笔。
——“岁岁有今朝。”
夜谭写完飞速塞进河灯里,仿佛在害羞,可我早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无奈道:“你怎么许个这样无关痛痒的愿望,知不知道浪费了一个多大的好机会。”
如果夜谭许愿是腰缠万贯,我本来可以挺直腰板说一句“朕准了”,然后弹个响指变出来。多好的装逼机会,却不给我。
夜谭小声道:“我已经觉得像做梦一样了。”
第50章 没有什么骨科
放完灯起身要换地方,右前方画舫上晃悠悠下来个人,步履踉跄,奔上岸扶着树干弯了腰。
咦,眼熟。这不是杨轻舟?
路遇熟人,我欢喜迎上去正要打招呼,只觉得酒气扑鼻,杨轻舟毫无征兆地张口就呕。万幸身后夜谭拦腰将我往后一带,不然就要将这些秽物接个正着。
杨轻舟面色痛苦地弯腰吐了好一会儿,从树干上滑了下去,忙把他拎远摆在面摊的椅子上,从夜谭怀里摸出一方丝帕塞给他。
在这个没有卫生纸的年代,幸好还有万用夜谭,好用。
“璇衡?”杨轻舟吐完清醒了不少,这才认出我来,“竟让你看见这么失礼的样子,真是抱歉。”
我之前瞧见他总是知书达礼、游刃有余的君子气度,不想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确实有点意外。唤伙计盛了一碗清汤放在他面前:“你喝酒啦?”
“谢谢。”杨轻舟浅浅抿了一口,应道,“嗯……我很怕喝酒。一点点也很难受。”
我:“那你还喝。”
杨轻舟苦笑道:“有客人来,总是要陪席的,不能喝也得喝。”
不是很懂这些人的逻辑。
一边看他喝汤,我一边问:“你怎么一个人?你弟弟杨溯呢?”
杨轻舟:“这种场合他素来都不出席的。”
我奇道:“冬至这种节日,不是应该跟最亲近的人过吗?”
就像阿横阿竖要回自己家,七七要去找她的小伙伴,就像夜宵和夜阑打包,我和夜谭打包。
“他不必来,未尝不是好事。”杨轻舟放下汤碗,轻声道,“璇衡,抱歉,我得回船上去了。”
“这艘船是你的呀?”我亲眼看着他从船上下来,又想他是当地大户,有一两艘画舫不足为奇,十分蠢蠢欲动,“借我划划呗?”
杨轻舟犹豫道:“现在?你真是挑的好时间……改日行吗?”
我疑惑道:“今天怎么了?”
“船上有其他人……可能不是很方便。”
杨轻舟刚刚说到这里,画舫二层的栏杆上探出个人来,高声笑道:“杨兄,才喝这么点你就想溜了?还有好几轮呐,就等着你呢!”
哎,这不是品剑会上泼了我芙蓉汤后来又找我们挑衅的武仪丘的易峭吗。
易峭也认出我来,笑意尽退,啧了一声:“晦气。”他冷笑了一下,敲敲栏杆,“兄弟们都来看看,可有大人物在这儿呢。”
陆续又探出几个身影,瞄了一眼我的方向,纷纷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杨轻舟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刚刚说要走现在却不动了。
易峭那厢嚼完碎嘴,忽然朗声问道:“杨兄,你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这种人”三个字压得很重,阴阳怪气,我听得十分刺耳:“不过跟朋友一起喝碗汤,有什么不妥?”
那一众少年听完,突然纵声大笑,易峭尤为更甚:“说是你朋友呢,你认吗?杨兄,你亲口承认一句吧,不要伤了人家的心。”
杨轻舟面色苍白,竟然不答话。
我十分莫名其妙,不管是与不是,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啊,不由皱眉道:“你们干嘛老是为难他?”
易峭:“你说什么?”
我:“你们和轻舟相熟,自然知道他不胜酒力,干嘛还老灌酒?他与什么人交朋友,是他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逼他?你们若真自认是他的朋友,为什么要欺负他?”
易峭勃然大怒,张口便骂,没蹦几句粗话,忽然有个沉重庄严的声音打断了他,喝道:“够了。”
易峭骤然收声,转身鞠了个躬,“杨老先生,请恕晚辈失礼。”
那声音又道:“轻舟,别丢人显眼了,回来。”
杨轻舟一眼都未看我,转身疾步回了船上。他才一上船,船夫便起了锚,那画舫便离岸远去了。
结了账,我拍拍夜谭:“走啦,找找迷途的羔羊夜宵去。”
夜谭忽问:“您不生气吗?”
我问:“你是指易峭还是杨轻舟?”
“杨轻舟吧。”夜谭并不将那个低段位炮灰放在眼里。
“他明显是形势所迫,改日问清楚就是。若他真不将我当朋友,那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叹口气,“唉,今天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可见有船划的人,日子过得也不比别人开心。”
夜谭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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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动静,我问道:“想什么呢?”
“想了很多……还没想清楚。”夜谭认真道,“等属下想清楚再告诉您。”
我便点点头道:“嗯,我等着。”
此后又兜兜转转过了几日,差遣夜宵和阿横阿竖在周边几个郡县城镇跑了几趟,算是凑齐了之前问杨轻舟借的药材。我清点完毕,没有差错,便去杨湖登门致谢。
杨轻舟看到我来颇有几分诧异,却没有迎我进门,带着我们从大门折返出来,在湖心一方简陋的小亭子里落座。
“那天多谢璇衡帮我解围,又不记恨于我。”杨轻舟认真道,“璇衡莫非,确实是将我当做朋友吗?”
这不该是我的台词吗。
我道:“我之前就说过的,绝无虚假。”
婢女添好茶下去了,杨轻舟抚着茶碗了思索了片刻,又道:“既然璇衡认我是朋友,我有些问题……可能冒昧,但还是想听听璇衡你自己的意思。”
我道:“请讲。”
杨轻舟慢慢斟酌着措辞,谨慎道:“最近江湖上的动向,想必璇衡也略知一二。那天秋庄和一剑冢让你选剑,也是想探探你的意思。若你选了秋庄那把,从此便是盟友,自然皆大欢喜……可偏偏你却选了一剑冢那把,璇衡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蒙了:“……对不起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杨轻舟捶了眼:“罢了,是晚生唐突。”
我感到他忽然有些排斥我了,忙道:“我真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到底什么动向?秋庄和一剑冢到底代表什么?我真是选了比较搭衣服的那把,不曾考虑过其他。”
这又换了杨轻舟开始疑虑了:“璇衡也是江湖中人,怎会一无所知?”
我叹口气:“不瞒你说,我到这个国家才不过一两个月。你们所说这些事情,我真是半丝儿也没听过。”
杨轻舟疑云更甚:“璇衡看起来不像是异邦人。”
我只好随口扯谎:“是的,我以前在一座山上,整座山就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那山叫什么名字。后来有一天我下山了一次,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像是误入凡尘的谪仙。”杨轻舟轻笑了一声,说罢定定看了一眼,又道,“这话别人说来我只当是胡扯,换在你身上……我却必然是信的。”
我还没搭话,听见身后夜谭自言自语了一声:“怪不得……”
我一脸懵逼看着他:你不会也信了?!
我骗别人是毫无压力,一想到总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可怜夜谭最终也被我蒙骗,愧疚非常。罢了,等过会儿四下无人再跟他解释。
杨轻舟接受了这个说法,反而轻松多了:“若是如此……倒是都说得通了。是我小人之心了,望璇衡莫怪。”他起身歉然行礼,才复又坐回来,“江湖如今有三股大势,横联纵联与钟离苑,彼此都互不服气,相持不下,又因钟离苑与纵联行事都有些过激,摩擦更盛。之前忌惮钟离子息身边那个侍卫夜刹,各派都不曾动手,后来夜刹叛变投诚纵联,被废去武功逐出钟离苑,这滩死水才算是重新变回激流……出了这档事,纵联和钟离苑更加剑拔弩张,这一月来,已经血战了十几场了。”
我心里暗惊,夜刹被逐竟引起这么大风波,我们到处瞎逛旅游的这几个月全然耽于玩乐,几乎忘干净了大少爷那句“钟离苑近期将有大战”的提醒了。
“钟离苑与纵联恶化,双方各有损伤,是我们横联乐见的。只盼他们能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好坐收利。只是正因为处于这个风口浪尖,更怕有其他势力节外生枝,所以最近,对于任何来路不明的新面孔,我们都更为注意……”杨轻舟说到此处顿了顿,笑着看了看我,“这其中,璇衡你便是最引人注目的一枝新蕊了。”
我们两条咸鱼,毫无威胁可言,到底有什么好引人注目。
杨轻舟道:“你们初来扬湖,我就发现有诸多暗卫潜伏在侧。我不知道究竟是你们的护卫还是追兵,但不管哪个——都说明你们俩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我们表面上?”我疑惑了。
杨轻舟笑了笑:“既然是朋友,就原谅我失礼吧,当时初见,我觉得你们两个既傻且穷。”
我沉痛扶额:“我确实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杨轻舟笑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二位衣着佩剑都不讲究,看着出身寒酸。品剑会的入场费价值不菲,可璇衡眼也不眨,看着却不像穷人。璇衡席间举止,礼仪极不周全……山野村夫都不至于此,说句粗鄙也不为过。可别人来挑事,璇衡断然反击,实力斐然,兼之血性刚强,我便知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不不不你高估我了。
我心里一万条反对弹幕划过,面上却不动声色。自己行事时不觉得有恙,在正常人眼里居然有这么多深意。
“后来比试,你身边这位沉默寡言的侍卫……夜谭夜公子,力斩百兵,更不在话下了。二位如此人物,又有谁敢小看你们?”杨轻舟撑着下巴专注地注视着夜谭,续道,“秋庄也是我们横联盟友,便送剑前来想探探。璇衡若接了,自此就是我们横联的同伴,若拒收,那便是我们的敌人……”他复又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只可惜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二位风姿卓绝,竟连一剑冢也被吸引了。而你们……拒绝了秋庄也还罢了,竟还选了一剑冢。”
我问:”你们是横联,一剑冢呢?不曾听说是钟离苑麾下,莫非隶属纵联?“
杨轻舟摇了摇头:”一剑冢不属纵联,也不和任何江湖势力交好……他们是一群疯子。“
我疑惑了。
”一剑冢认为,世间只该留有最强最锋利的一把剑存在,供奉在冢中供人膜拜,其他兵刃都是剑道耻辱。他们之所以铸剑,原是为了葬剑。”杨轻舟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也肃杀起来,“接了他们的剑,就是要替他们葬送天下所有兵器的意思了。
“你们既然接了一剑冢的剑,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不会与你们交好,一剑冢以往所树的仇家自然也会把账算在你头上。所以冬至那天的那艘船,你是无论如何都上不得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绝对不能承认与一剑冢的人是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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