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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十字卿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但仍旧不敢离他太近。
……唔,感觉,全盛时期的夜刹,怪吓人的。
进了厅内,他径直转到云辟芷身边坐下。秦沉渊不一会儿发现了这个寡言的影卫,便向他敬了几杯酒。
他默不作声,却一杯一杯地接过来饮尽。
旁边有人小声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夜刹血魔?”“不是说影卫滴酒不沾吗?”“随从也能坐客席,秦七公子待下人果然很好啊……”
他们在排斥夜谭。
我听得很不愉快。
不一会儿秦可奏晃晃悠悠进来了,面色带着迷醉的红,别人都笑话他醉了,我却知道他实在是没力气走稳了。
就连他揪着夜刹撞在墙上那时候,我绕过去分明看见,是夜刹自己撞上去的,还伸手扶住了秦可奏摇摇欲坠的身形。
秦七嘴角渗出一丝病态的暗紫色血液。
他说:“小煞,杀了我,求你了。”
夜刹一丝犹豫也没有。
如秦七所愿贯穿心脏留了台词带着尸身轻松匿去了。
他动作太快,我很快便更丢了。
我正愣在原地不知道走哪个方向,却又看见他抱着秦七的尸体回来了。
他走了几步,便不动了,像在等什么人。
追上来的人是云辟芷,他的神情已经近乎癫狂。
“夜刹!你留下秦七!!”云辟芷目呲俱裂喝道。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夜刹道,“主人有些话留给你。”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34章
云辟芷本已出手,听得一顿:“你,你说什么?”
“主人说,他知道是谁杀了他,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夜刹回忆道。
“……不可能……”云辟芷愕然道。
“主人说,只是很遗憾,不能和云公子……”到这里,夜刹便停住了,因为秦七这句话到此便断了,本来就没有说完。夜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不能和云公子共尽此生了。”
这句话听得我忽然思绪万千。
云辟芷手中长剑怦然坠地,呆住不动了。
夜刹转身又匿去了。
我靠着插件辅助,才勉强锁定他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漫长的,追杀与潜逃。
夜刹在密集的袭击与搜索中,尽力保全了这具早已冰凉的尸身,甚至,仍旧以主仆之礼行事。
我很不忍心看,跳到了半个月后。
夜刹跪在这片杨树林中,温柔至极地整理着秦七已经开始腐败的遗体。
他自己身上全是伤痕,双手血肉模糊,秦七却连衣角都未残损。
“主人,容属下抗命一次吧。”夜刹恭敬道。
他没有毁去秦七的尸体,反而葬在了杨树林中。他徒手折断了自己的配剑,随主人一起尘封于黄泉之下。
埋好之后,他却没有走,仍旧直挺挺跪在杨树林中。
那个决然而冷漠的血魔,渐渐变得迷茫。
夜刹问:“主人,为什么非要我活下去呢?”
我知道,这才是唯一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了。
他杀秦七的时候不曾犹豫,也绝不迷茫,死亡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落在主人和自己身上也不例外。他就想一剑干净利索地了结,然后痛痛快快地跟他心爱的主人陪葬。
我很烦躁。
突然不想看了。
第29章 黄沙
估摸着看了这么久,只怕天快亮了,不该再耽误了。
想着大概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草草快进了几个片段,准备切出去。
不曾想,这随手一翻,竟真叫我看到个颇为震惊的事情,鲜有人来的白杨林中,竟又来了一批人。一行六七个黑衣人,大都蒙着面,除了云辟芷。
他已经很是疲惫,眼窝深陷,短短半月,一半点也瞧不出当初的风姿了。
黑衣人迅速选准了地方,挖了下去,云辟芷靠在树上一言不发,右手抱着左臂,看得出他的左手已经废了。
“现在挖他做什么?”云辟芷不明道,“纵然他确实死于一日秋后,可经夜刹这么一闹,秦陵必然也觉得蹊跷了,只怕未必肯全信。”
那些黑衣剑客无人应答,仍迅速地挖掘着,很快翻出来一具周身青紫狰狞不堪的尸身。
尸身被抛上地面,自里衣里滚落出一块玉佩来。云辟芷蹲在旁边,定定瞅着那块玉佩,一时竟看得失了神。
其中一人高束玄金缎带,手一挥,其他人都退到一边。他蹲下身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无其他外伤,还探手量了一下胸口剑伤的尺寸。
“一寸又二厘。”玄金缎带的首领忽道。
众人中有两人应了一声,将手中佩剑奉上。他逐一抽出来扫了一眼,挑了第一把:“不错。”
云辟芷眼皮一跳,胸口已经凉了一截。
玄金缎带的黑衣人剑极快,呼吸之间已经还剑入鞘,半丝鲜血也没带出,云辟芷方才倒在地上。周围人迅速将秦可奏尸体上的衣物配饰扒下来,换在云辟芷身上,粗暴地将他扔回坑里开始掩埋。
他一点点被黄沙与落叶遮蔽埋没,喘息尚急,还没有死,只剩着双眸里风云聚散。渐渐地,那风云也消散了。
我很想问问他,这一刻在想什么。
到底后不后悔?
“有必要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若没必要,自然再好不过。”玄金缎带的人淡淡道,“主子的戏,既然决定要演,必然该配全套。”
他直了身,又道:“夜刹发狂,亲手弑主——以后的真相,便是这个了。对夜刹本人来说,也不例外。”
我从记录切回现实,久不能平静,扶着雕栏想了许多,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顾此曲爱憎分明,取舍有度,我很喜欢。秦七被挚爱毒害,不曾怨怼,也是个温柔的人。就连云辟芷,看他葬身黄沙,我竟也觉得,终究是个可怜人……
我想起夜谭说:这世界一切,原来我功夫再好,终究也救不了任何人。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自诩创世之神,可我又如何能解决这些纷争,让所有人都尽得圆满?
我揉了揉眉心,低头看见床前的空地上搁着一把剑。
那把粗糙而拙劣的剑,摆得一丝不苟,如同夜刹向秦七公子行诀别礼时的样子。
我心里突然一凉,夺门而出。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35章
他仍挺直地跪在那片白杨林中,秋风萧索,落叶满肩,如同三年前往事诸般,皆历历在目。
我突然间像是感悟了生死所承载的重量,满心只有,活着便好,活着便足矣。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有挽回余地。
我蹑手蹑脚站到他身后,强迫自己先平静下来。
“您说得对。”夜谭先开口了。
他说:“我是一把不辩对错真假的刃。”
“我以为……我以为……我真的是听了主人的话,救了主人喜欢的人,也免两家于厮杀纷乱之中。可是……如果……如果主人根本不曾中毒……”他痛苦地弯下腰,恨不能将自己也埋葬于漫漫黄沙之中,“我这么多年的污名……原来,不算冤枉。”
他的指甲嵌入掌心,血液倾覆满地。
看得我心惊肉跳,握住他的手用力想抚平。
夜谭感觉到我的力气,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一片死寂:“您的内力恢复了。”他顿了顿,像是如释重负般露出个触目惊心的浅笑,“那么……我就不必挂心您了……”
他果然真的想自裁。
“夜谭!”我有些生气了,“你是忘了你现在的主人是谁吗?”
“可我三年前就该死了。”夜谭轻声道,“我原本就……不该有幸遇见您。”
“如果你是被骗了呢?”我问道。
夜谭没有答话,神情恍惚。
“阿谭。我原以为你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一直不曾逼问过你。可现在,我却发现,你也只是被骗的受害者之一而已。”我看着掌心的血痕,心疼不已,轻缓地一点点舔舐干净。这是我废了多大心血一点一点才养好的身躯啊。
“那我就不能再放着你不管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了。”夜谭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将他双手血迹清理干净,撕了衣摆包好,凝视着他认真道,“阿谭,以后你的事情我必然要插手了,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也会不会放过,你可不要怪我。”
我想,我可能救不了所有人。
但眼前这个,无论如何也要保他周全。
第30章 希望你也有
回去的路上思量了一遍,我看见三年前这些真相,若直接告诉他,只怕要觉得我是胡诌来骗他的。虽然不必瞒着他,但也需得一些证据,让他先信了都是真的。
“阿谭。”我单刀直入问道,“秦可奏是怎么死的?”
夜谭步伐一顿,半天道:“……好像,真是属下杀的。”
我扶额道:“不是,你从头到尾完整说一遍。——就说在昨天看到尸骨之前你原来的想法。”
夜谭这才点了点头,尽他所能将当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到客栈时刚好说完。
“秦可奏是中太行涧的毒死的。”我总结道。
夜谭点点头。
我:“有人能当着你的面对秦七公子下毒不被你察觉吗?”
夜谭道:“不能。”
我:“秦七公子见顾此曲的时候,你一直在吗?”
夜谭道:“未曾让属下回避过。”
进展如此顺利,我又问:“那什么时候,会让你回避呢?”
夜谭眉峰一蹙:“……与云辟芷云公子习剑的时候。”
妥了,很稳。我随口问道:“为何?”
夜谭道:“第一次让属下回避是云公子的提议,可能是怕属下发现云公子是太白楼的人。毕竟太白楼与秦陵也是世仇。”
我脚下一跌,夜谭不动声色将我扶住。
这人不是很懂吗?!到底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啊。
“你、你知道啊……”我结巴道。
“属下认得他们的身法。”夜谭点点头,又语出惊人,“云江离云公子也是太白楼的人。”
我简直眼冒金星:“这事儿……秦可奏知道吗?秦沉渊知道吗?”
夜谭顿了顿,老老实实道:“……我没想过。”
……这人。明明什么都发现了,还被人家耍得团团转,真是气煞我。
我沉痛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
夜谭茫然道:“啊?……没必要吧?”
我简直要被气笑,摆了摆手不与他计较:“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云辟芷有下毒的机会了。”夜谭皱着眉,似乎不太认同,但并不出声,我又道,“开棺罢。”
尸骨左手小臂上,果然留着顾此曲临死前那一刀的刻痕,我一想起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又是感激又是惋惜。
“阿谭,你看手臂上这处,秦七公子此处伤到过吗?”我小心引导他。
他昨日惊诧太过,显然没注意这处细节,此时看见了,也满头疑云:“怎么可能?这一刀下去筋脉俱断,左手早就废了,何况他下葬前属下一一检查过,绝无此处伤口……”
“那就说明不是秦七的尸骨呀。”我忙道,“你再想想,那天有没有看到谁左手不便的?”
此事隔久远,我原不抱太大期望,夜谭却瞳孔一缩:“那天我返身回去同云公子传话的时候,他左手未捏剑决,很不自然。”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36章
记性竟有这么好,我简直忍不住想夸夸他,帮他理了一遍道:“你可否这样推断:太白楼云辟芷为博取秦可奏信任接近他,原本就想用太行涧特有的毒当众谋害秦可奏,意在挑起太行涧与秦陵的争端,它作为第三方好坐收渔利。碍于你在场不能行事,所以提前每次都让你回避,这样那天下毒也很自然。当时气氛敏感,只要一方动手,哪怕事后查出真相也都于事无补了。没想到秦可奏发现自己中毒,求助于你,你竟凭一己之力瞒下此事,害云辟芷一番苦心经营,终究功亏一篑。”
夜谭认真听完,想了很久,忽而眼睛一亮:“您说得有理。”顿了顿,他又由衷赞叹道,“主人真聪明。”
我忙道:“不想瞒你,这些不是我推理出来的,是我……嗯,用其他法子知道的。但是这法子不能告诉你。”想着骗他的人已经够多,万万不可再多我一个了。
夜谭点点头:“哦。”
乖巧极了。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还知道了以前全盛时期的夜刹是什么样。”
夜谭闻言从被揉乱的发梢和指缝间偷偷瞧我。
“凶极了,一副恨不得捅死天下所有人的脸。”他认真束好的青丝被揉成一团鸡窝,我心有愧疚试着理了理,并没有什么起色,装作若无其事地缩了手继续道,“还是现在的夜谭可爱些。”
“是吗。”夜谭嘀咕道。
“先上去吧,你手上伤口需得重新清理一次的。”我说。
夜谭轻巧跃下车扶我下去,看着被我粗糙包扎过着的手上布带,忽然发了一会儿呆。
我关切道:“怎么,很疼吗?”
夜谭脸上一红,忙摇了摇头。
回客房内喊小二打了一盘清水和伤药绷带,待拆了布带,不知为何,夜谭无论如何不让我碰,我向来不喜欢勉强他,遂默默蹲在旁边袖手旁观。
“但有件事我想不通。”我道,“为什么要用云辟芷的尸骨替换掉秦可奏。”
夜谭必然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想必现今也不准备考虑。
当时太行涧和秦陵都蒙在鼓里,应该不是他们,难道也是太白楼的人?虽然云辟芷当时失手,毕竟他本人过错不大,如果是自己本家的人,何必要多折掉一份战斗力呢。
只怕,当时除了太行涧、秦陵、太白楼之外,还有第四方势力在场。
“我觉得……如果这件事前半段都是针对太行涧和秦陵,后半段反而像是针对你的。”我不无忧虑,“阿谭,以后你要当心点。”
夜谭满腹疑云,仍什么也不问点了点头。
我也很疑惑。
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愣头愣脑的小侍卫,一骗就信,到底有什么可算计的。
旋即我又想到,就是这么个愣头愣脑的小侍卫,在至少四方势力云集的风口浪尖上,破坏了一场精心策划已久的阴谋,凭一己之力避开了所有追杀瞒下了真相。
又不由得心生敬畏。
忍不住抱了抱他。
夜谭手上伤药刚刚撒到一半,立马僵住不敢动了。
“阿谭,别怕。”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夜刹受过的冤屈与苦楚,我绝不允许有人让夜谭再承受一遍。”
(听说兔子特别能生呢阿谭。by阿泽
第31章 门前若无南北路
至于云江离和秦沉渊,和当年秦可奏与云辟芷太像,很怕此二人重蹈当年覆辙。等夜谭重新处理过伤口,拖着他去敲了云江离房门。
秦沉渊一向起得很晚,云江离则截然相反。此时才鸡啼初遍,他已穿戴得整整齐齐,早饭都吃到一半,也不诧异,笑盈盈请我二人落了座。
我不喜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云兄,你接近秦沉渊,到底所求为何?”
云江离不紧不慢地斟着茶,笑道:“我不明白君公子所言何意。”
其实我也不清楚云江离对此事知道多少,遂挑了个明显点的问题:“秦沉渊知道你是太白楼的人吗?”
云江离狡黠一笑,滴水不漏答道:“他不曾问过,我如何算是骗他。”
“我自然是希望两位可以帮云某瞒下此事。”他悠悠叹道,“不然,我就不得不费事想点其他法子了。”
我说:“我不忍看两位步上秦可奏和云辟芷的后尘。”
云江离凤眼一弯,“他们的后尘?你又知道些什么了。”
“是啊,你又知道多少呢?”我叹口气道,“搭进去一个云辟芷,还嫌不够,非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云江离听出弦外遗音:“你知道云辟芷的下落。”
我细细打量着他,不像是演戏,疑道:“车厢那口薄棺中,不正是?”
云江离低了头,没有说话。
我暗道:“原来你也蒙在鼓里。”
“愿闻其详。”云江离忽道。
我也并无什么顾虑,从头至尾详尽复述了一遍,云江离一言不发地听着,眼底只印着沉浮翻飞的嫩茶新芽,神情悲喜莫辨。
云江离听完,问道:“请教君公子如何得知的?”
我摇摇头:“我自有我的法子,不能告诉你。”
他显然没抱什么期望,也不多纠缠。又静静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两位更要对小秦保密了。”
我疑惑了。
“若君公子所言句句属实……”云江离幽幽长叹,苦笑道,“小秦和我知道了此事,只怕一个也别想活了。”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37章
倒也不无道理。
看那伙人当年行事作风,杀人灭口的事情想必做得不少。
我问:“你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劝你最好不要知道。”云江离摇摇头,又道,“不过怕我加害小秦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如今’秦七’尸骨已经找回,我算是功成身退,从此当不再与他来往了。”
我迟疑道:“你要让云辟芷葬入秦家祖坟?”
“那又有什么法子呢?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得想办法苟全性命。”云江离坦然一笑,复又沉吟道,“我会尽量查证此事。……只望还能有真相大白公之于众的一天。”
云江离言罢,拱手辞别,不带一物,只身去了。
他出了门,见外面阡陌纵横,来路八方,却不知归处,怅然叹道:“门前若无南北路,此生可免离合苦。”
他走得突兀,我和夜谭面面相觑,扒拉完了桌上的豆花,还是不知如何向秦沉渊道明。
秦沉渊可能今日心情大好,起得倒比往日早些,兴冲冲撞开云江离的房门,看见是我有点发愣。
“怎么是你们?云大哥呢?”
我十分心虚,支支吾吾道:“他,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秦沉渊大步进来,看见桌上豆花,“啊,咸的,我喜,也要一份。”
“回老家去了。让你……嗯自己保重,不要记挂。”我胡诌道。
秦沉渊呆若木鸡,悲恸道:“你……你说什么……?”
他眼眶通红,即刻便要哭出声,我和夜谭瑟瑟发抖,安静如鸡。
他呆了片刻,一声悲鸣,夺门而出。
迎面和刚刚推门进来的云江离撞了个满怀。
我:???
“云大哥!!”秦沉渊看清是他,顺势抱紧放声大哭。
“这是干嘛?”云江离面露疑惑,“我不过出去买个烧饼。”
“这厮骗我!说你抛下我走了!!无耻小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秦沉渊悲伤不已,劈头盖脸将我和夜谭骂了一通,我满头问号,乖乖被骂。
“哎,都是误会,你急什么。咦,我的豆花怎么被你们吃了?”云江离将秦沉渊从胸口剥离下来,摸了摸衣襟上的鼻涕,托付道,“小秦,能否麻烦你帮我再去问小二要一份来。”
秦沉渊想到吃的,欢欢喜喜地下楼去了。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江离:“你咋又回来了?”
云江离凑近窃窃私语道:“我想了想,不成啊,我这么走太明显太突兀了,迟早要被查出来。我会挑个自然些的时候再走。”
他想了想,又歉然道:“害两位被骂,真是委屈你了。”
我泫然欲泣:“委屈。”
我初次遭人冤枉,着实委屈。
而夜谭背锅的功力已臻化境,刀枪不入,茫然看着我,并不明白我在委屈什么。
我饱含冤屈,无力承受秦沉渊炙热的仇恨,想着此间事了,确实与我无关了,遂告辞他二人离去了。
我们重又返上去苏扬的路,但毕竟不急,午后找了个临江的地方听曲。
我觉得既然掺和进了这件事儿,又挖出来些别人不愿让我们知道的真相,只怕日后不会消停,有些事儿还是得提前搞明白。
我说:“阿谭,问你件可能让你不舒服的事儿,但你必须回答。”
夜谭道:“请主人吩咐。”
我深吸了一口气,谨慎道:“你的武功,究竟是如何被废的。”
夜谭如今倒是坦率许多,立刻回道:“是属下自愿废去的。”
我皱了皱眉,上次明明是说护主不力,我以为是落到敌方手里被折磨至废,不知道这回又是背了什么黑锅?
“你详细说说。”
夜谭想了想,道:“属下一年前曾搞砸了二少爷一件大事,害二少爷沦落至进退两难的境地。二少爷说唯有少了属下这个人,才能打破僵局,问属下是否愿意废去一身武艺成全他,是属下欣然领命。”
我简直无话可说,没好气道:“那不就是二少爷废的你吗?!”
夜谭辩道:“这不一样,是属下自愿的。”
“你就算不愿意,难道还能抗命吗。”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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