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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大橘为重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梦里呓语
而美国魔法部那边显然也久闻刺客联盟的威名,扎塔娜刚把刺客联盟的名号报出来,就看见这位来访人员的额头上分分钟就渗出了冷汗,在那发际线已经明显后移了的脑门上便尤为显眼了:
“这个……我需要回去请示一下上级。如果这名小巫师是来自这里的话,我们就要更加慎重地对待了,谁也不想一个不小心就和绝对中立之地里的人搞出跨国外交事件来。”
一个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不会魔法的“麻鸡”构成的组织,都能让他们忌惮到这个程度,可见刺客联盟不光真的不干什么好事,还靠这个出了名。
做组织做到这个份上,很可以了,永远都靠着拉萨路池重生的雷霄·奥·古如果能知道这一点,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也正是由于这一层关系横亘在这里,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才双方合起来都没劲使,跨国外交事件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能把这件事全权移交给了蝙蝠侠——毕竟菲奥娜的另一层身份,“忒弥斯”的所有相关资料还被存在蝙蝠洞里,甚至被贴心地打了个“无害有猫未成年”的标签,和扎塔娜——在场唯一一位有相关的魔法能力也有责任心、想搭把手的女士。
结果还没等着他们的任何一个措施落实到位,次日下午三点之后,菲奥娜就再一次地从蝙蝠侠全方位的监视下失去了踪迹。
菲奥娜次日一早起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她伸手按住了左边的,右边的就又欢快地抽动了起来,等她把两边眼睛都捂住的时候,往镜子里模模糊糊一看,一只高举双爪捂住眼睛的棕色海獭便新鲜出炉了。
她晃了晃头,发现昨晚洗完澡之后,因为没有彻底把头发吹干就睡觉了,导致她本来就柔软而略微蓬松的头发眼下干脆就直接炸成了一个球,甚至还有一撮顽固的呆毛迎风而立,坚强地矗立在她的头上。等到她洗漱完毕吃了早饭、顺便还给橘猫做了猫饭、抽完了今日运势再做个记录、看了会书又吃完午饭之后,那根呆毛还坚强地站在原地,颇有任你清水梳子齐下,我自岿然不动的气魄。
菲奥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决定还是不跟这一撮毛计较了。
——结果就在她刚打算移开目光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东西。
这家酒店位于纽约市中心,出门左拐五分钟左右的话还能去复仇者大厦楼下逛一圈,所以治安向来好得没话说,向哥谭最常见的那些“半夜回家发现屋里藏了个人险遭抢劫”的新闻不同,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在治安工作相当到位的这家酒店里从不出现。
因此当菲奥娜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有人入室抢劫”,而是更偏向通灵性质的解释:
她面对着镜子的时间太久了,一不小心就把某种“通道”打开了。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像镜子一样,从被制造出的第一时间就能引发通灵意义上的如此面积广泛、反响剧烈的争议和反应,而且这种恐惧感在部分普通人中也会存在,且历久弥深,即使它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中最常见的日常用具,也没有办法削减这种迷信和敬畏半分。甚至在它没有诞生之前,起到替代镜子作用的河流,也有着照影少年最终化成水仙花的传说,而在镜子诞生之后,最常见的跟镜子相关的传说,便一直都和灵魂息息相关了,比如“镜子里照不出吸血鬼的影子”,再比如“镜子能够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以及大部分通灵者都众口一词的,“镜子可以保存曾经在它的面前发生过的信息”。
菲奥娜在看到那个人影之后第一反应是抄起牙膏在上面画卢恩符文把镜子封住,结果她前脚刚雷霆万钧地抄起了牙膏,后脚就被那个几乎都要扑上来的灵体给吓得手一哆嗦,直接把牙膏掉进了还没放完水的洗脸池里:
“卡佳?”
卡佳的力场在鬼屋强行出现过一次之后已经弱得无法直接和菲奥娜沟通了,只能借助镜子传达给她一些信息碎片,而就在卡佳拼命劝菲奥娜不要过分冒险的时候,挂在墙上、已经校准到了纽约标准时间的钟表传来了清脆的报时声,短指针不急不缓又按部就班地走到了数字“3”。
与此同时,从她房间外侧的门那里,响起了一阵相当准时而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菲奥娜看了看还在洗脸池里吐泡泡的牙膏,又看了看目光炯炯蹲在洗手间门口,生怕它的铲屎官一个想不开就用洗脸池里的水淹死自己的大橘,再看了看自己头上的呆毛,陷入了对某个千古难题的思考:
……出门前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第54章温柔又无害
——其实朗姆洛带着半个特战队来接人的时候,对亚历山大·皮尔斯做的这个决定相当不理解。
他是个雇佣兵,干了好多年的那种,一般来说到他这个年纪要是还没死在枪子和流弹之下的话,多半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了。这种人是不信命的,他们只信自己,最多再加上几个忠心耿耿的可靠副手和惯用的枪支和刀,让他们承认虚无缥缈的灵魂和因果报应这种事情,不如指望他们金盆洗手来得实在点。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原理,是和金钱才是硬道理一样,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铁则。本着不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被穿小鞋的中心思想和行动基础,朗姆洛在听了皮尔斯的计划之后,立刻就展现出了一个合格的两面派的作风:
他嘴上说着“没问题一定把‘忒弥斯’连根头发都不少地带到”,心里却在想,皮尔斯可能真的老糊涂了,希望他的智商近来能够对得起他那日益植被稀疏、有着往地中海趋势进发的头顶。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鬼主意?让通灵者来为冬兵做催眠加固洗脑?要不是朗姆洛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工资着想,他可真想吐槽一句,你以为这是在冬兵的大本营前苏联现俄罗斯吗长官?
俄罗斯这个盛产套娃、伏特加和毛熊的国度,对“通灵”这件事情的信服基本上已经到了走火入魔人尽皆知的地步了,有的时候警方破案困难都会专门寻求灵媒的帮助。其实每个国家都会这么做的,只不过光明正大地把这件事公布出来的太少了,毕竟大家都在努力笃信唯物主义,结果就在唯物主义的坚实力量,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大本营里,灵媒这个行业和通灵这件事情却前所未有地得到了人们的高度认同,细细想来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话说回来,俄罗斯除了盛产以上这些东西之外,还盛产美人。但是在俄罗斯饮食习惯的影响下,她们能始终保持那种惊人的美貌的时间太短了,几乎用不了几年,那种足以令泰半同龄人自惭形秽的美貌便只能在相册里见到了。
而根据他们私下流传的内部消息,忒弥斯本人其实是个俄罗斯姑娘,为此特战队内部闲得无聊的时候还开了个盘,顶着九头蛇内部女特工们不赞同的“你们这些猪蹄子”的目光开赌,忒弥斯的体重究竟是圆润级别的还是胖到惨绝人寰级别的。





[综英美]大橘为重 完结+番外 [综英美]大橘为重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1
朗姆洛在敲完门之后都已经把烟拿出来了,打算先抽上一根压压惊,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点上火,就看见面前的门开了,一个小得让他差点没把叼在嘴里的烟一口吐出来的姑娘探出了半个头——字面意义上的半个头,因为她的上半张脸完全被宽大的斗篷和帽子遮挡住了,只能看见一点白皙而纤瘦的下巴和纤长的脖颈露在外面:
“请稍等一下,我叫个客房服务托管一下我的猫。”
——就在这一瞬间,现卧底神盾兼任特战队队长的九头蛇武器管理员,布洛克·朗姆洛竟然罕见地产生了一点心虚的情绪:
这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明显就是九头蛇坑人、仗着自己根基深厚就去欺负这么个小姑娘的破事,要是让他去做的话,他怕是真做不出来的。真的,太他妈破廉耻了,虽说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多半已经有了驾照,可以去做兼职了,但是架不住菲奥娜被那过分宽大的斗篷一包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要平白地少上那么几岁,看起来有种微妙的压榨童工的感觉。
九头蛇是有格调的反派!至少不压榨童工!!
而且这姑娘和他们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外貌都不一样。他们也不是没想象过其实忒弥斯长得并不丑的可能性,但是面前的少女明显就是个潜力股,哪怕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也足以判明她被掩盖起来的那半张脸有多好看了。她棕色的头发上还沾着点水汽,柔顺服帖地收在了斗篷里,只在脸侧和胸前的斗篷接缝那里露出一丁点棕色的发梢来,看起来就像个大号洋娃娃,乖巧的很。
这件斗篷的兜帽上有一道约两指宽的黑纱,贯穿了整个兜帽,周边缀有和斗篷边缘同一样式的金色藤蔓的纹样,使外面的人在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的同时又不影响她的视野,但是即使隔着一道黑纱的阻隔,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的柔和与典雅的忧郁感却不能被削弱半分,因为这种气质就好像已经镌入了她的骨髓一样。
朗姆洛干脆利落地把还没来得及点上的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还要等你多久?”
毕竟现在冬兵还在重启之后的调整期间,不急。而且女人嘛,都是出门前要花个一两小时在化妆镜和更衣间里的神奇生物,哪怕都要出门了也会突然开始换衣服和重新化妆,而朗姆洛别的没有,对女性的绅士风度还是有一点的,尽管可能仅有个皮毛,不过这也足够了:
“半个小时?”
菲奥娜立刻摆摆手解释道:“不用不用,五分钟就好。”
朗姆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因为在他的固有认知里,女人口中的“五分钟”怕是“十五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结果当菲奥娜拖着箱子一路叮铃哐啷从最里面冲出来,因为过分心急差点一脚踩到自己的斗篷,在九头蛇特战队面前表演一个脸朝下着地的时候,只过了两分钟不到。
她叫的客房服务在十五分钟后会上来把她的橘猫借走,在她回来之前,橘猫就要过上天天跑滚轮遛弯爬猫爬架的生活了,今天的猫饭是短期内它能吃到的最后一顿菲奥娜亲手烹饪的色香味俱全的口粮,类似于“断头台前的送行餐”,可能对橘猫来说,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等菲奥娜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说真的一个身高并不是很乐观的姑娘被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十多个人围着走的时候,完全没有小说里有的那种“众星拱月”的感觉,只感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迫切需要新鲜空气——上了停在酒店后门的那辆被改装得密不透风的车的时候,她突然心念一动,在刺客联盟里学到的少数几个技能开始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了:
这帮人在下楼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她在出门前就应该向亲朋好友报一下平安的。可是她在那短暂的五分钟里,把手机通讯录里的人名挨个扫了一遍,竟然找不到一个能理直气壮地去打扰、并且还可以不带任何抱歉的感觉去麻烦对方的人,才干脆把五分钟压缩成了两分钟出门去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想杀人灭口,也要顾及到和刺客联盟之间的微妙的平衡。
一念至此,菲奥娜突然就有点想笑的感觉,可是这点笑意都到嘴边了,就又觉得不值当的,就冲着眼下这两相抗衡的微妙局势,有什么好笑的呢?便把这些许的笑意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一声叹息。
结果坐在车厢里的都是什么人啊,个个都是出外勤的九头蛇特工,耳聪目明得不像话,虽然大家都为了避嫌和她努力保持着尽可能远的距离,但是就这丁点的距离还不至于让他们听不见这声叹息。朗姆洛身为他们的队长,直接就对菲奥娜保证:
“别担心,事一了肯定全须全尾地把你送回来。”
菲奥娜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谢谢你呀。”
尽管她的大半张脸依然被那件黑色的、缀有金色藤蔓纹样的斗篷覆盖着,但是就这么个简单的笑容,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柔和感,而且她真是太彬彬有礼、太客气了,而且那种温柔和典雅的感觉深入骨髓,搞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却从来没这个自觉的九头蛇特工们都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因为这名通灵者的身份有点特殊,要想用完就杀人灭口可能有点不现实,所以本着“她见过的人越少越好”的这一原则,负责为冬兵加固精神控制一事便由亚历山大尽数授权给朗姆洛了。朗姆洛边带着她走过去边言简意赅地嘱咐道:
“会加强精神控制吗?”
菲奥娜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会。”
“加强一下对此人的精神控制,你就可以走了。”朗姆洛用自己的权限卡打开了那道铁门,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密码,在他伸手输密码的时候菲奥娜很有眼力见地把头微微一偏,以示“我不看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不想惹麻烦”,朗姆洛对此表示很满意,是个识相的小姑娘。
然而就在斗篷遮掩着之下,谁都没有看见菲奥娜的耳朵微微动了一动。
在菲奥娜在踏入冬兵所在的洗脑室之时,她周身的那种柔和的气场便渐渐地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不锋利、没有任何杀意、却依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气场的变化就连朗姆洛这个不相信有灵魂和超自然能力等等乱七八糟玩意儿存在的人都要打个寒噤,但是他却不能移开目光,只能就这么强撑着在原地监视这位过分年少的通灵者。
——在黑纱的掩映之下,菲奥娜缓缓地睁开了那双从一进基地就一直闭着的眼睛。她之所以要长时间紧闭双眼,就是为了将最强的感官力在这一刻打开,也就是说,之前她全在靠听力辨声识路、跟在朗姆洛身后。
就在她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如刀剑乍然出鞘般雪亮的锋芒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
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刺客联盟的诸位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正是因为有这个组织作为对比,便愈发显得面前这人的危险程度极高了。
在她认识的人里,除去奥·古那一家子的人,和类似于该隐、希瓦夫人、铜虎等这一水平的高阶刺客之外,她再也没能想到,还有人能凭一己之力背负这么多命债。而他的种种行为还和刺客联盟那些专吃这碗饭的人不一样,是完全违背他的本性的,这就让人不由得更加压抑,也更加难过了。
菲奥娜回忆起了之前遇到过的宝石大盗猫女,顿觉两者一对比就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
除去个人情感不谈,光说危险性的话,跟眼前这位装了一只铁手臂,绿色的眼睛凶狠又茫然地瞪着来客的杀手相比,猫女可真是无害温柔又弱小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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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金发的亡灵
菲奥娜定了定神,把她的那个外出专用的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翻了出来,开始从里面翻找起她需要的东西。在进这个基地的时候她的箱子被打开过了,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因此本来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全都遭遇过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看得她一阵头疼,只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收拾东西了。
朗姆洛自认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结果他还是在菲奥娜那个包罗万象的箱子里受到了惊吓:
为什么会有人把山羊头骨随身携带啊?!要是他没看错的话箱子里还有个水晶的骷髅头?还有那么粗的蜡烛,这已经超脱了照明工具的范畴了吧,要是往里加点助燃剂之类的东西,火焰再旺一点就能直接进化成火炬了,防火意识相当不到位!而且以上种种东西要是都说是通灵用具的话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有没有人能告诉他,那个盛着五颜六色的透明手持小球是怎么回事,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哄孩子用的好吧?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微微流露出来的一点不赞同和不以为意的神色就很好地在无声无息间表明了他的态度。菲奥娜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了:
天真,你们这种外行人对城市萨满最喜爱的通灵道具,手持摇摇球的威力一无所知。
不过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跟这人解释了,因为委实没有那个必要,而且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先把突然兴奋了起来的满屋子死人安抚下来。
就在她找东西的空当,有个死相颇为凄惨的女士幽幽地飘到了菲奥娜的身边,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由于她死去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根本就无法像那些新死的亡灵一样,将她想表达的信息传递给面前这位年少的通灵者。
一般来说,灵魂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去的,哪怕生前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也只不过是能减缓消逝的速度而已,除非死的时候实在太过悲愤太过不甘了,才会化身为始终能够在人间徘徊的亡灵,而化身为亡灵的人的散去的速度,要比只是意外死亡的人的速度慢上很多。
这些心有不甘的亡灵在通灵者看到他们的时候,就会把心里的怨愤和执着诉说给他们听,如果通灵者能帮上忙、一了他们的心事的话,他们就会慢慢地消逝。
而按照菲奥娜面前这位金发女性的模糊程度来看的话,她怕是一直都没有等到能够帮到她的人,才一直抱着那横死的悲愤和不解、还有未竟的愿望,一直徘徊在亡者不应留存于此的人世。
这位女性亡灵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金色的长发挽成优雅而好看的发髻,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愈发衬得她那已经经历了岁月的洗礼、算不上年轻美丽的脸,有种超脱于年龄之外的优雅动人的知性美了。
她先是尝试用唇语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可是菲奥娜看不懂唇语——虽然说这是刺客联盟的成员必备的技能之一,但是架不住菲奥娜压根就没往那个方向发展,更看不懂她情急之下更加凌乱的手势。她只能蹲在自己满地的通灵用具里,看着这位女士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跟她沟通的样子,试图从中分辨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是真的看不懂。
在发现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菲奥娜看懂她的唇语和手势之后,这位金发的女性亡灵便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对着菲奥娜露出一个饱含歉意和悲伤的笑意。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种东西能够超越言语和生死的阻隔。哪怕通天的巴别塔被推倒,大地上的凡人从此开始便说起了不同的语言,相互之间因着有了语言隔阂而不能沟通,自此之后,各散东西;哪怕文化差异使得不同文明之间的鸿沟深如天堑,哪怕生死直接就阻断了所有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将生者的世界和亡者的冥府一分为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共通的东西的:
比如母爱。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在全世界的五千多种不同的、依然在被使用的语言中,几乎全都有着“mama”这个发音,要怎么解释呢?
而也就是在这同一时间,菲奥娜心有所感,终于从这个无奈又悲伤的笑意里获取到了她需要的信息:
这位亡灵死于此人之手,但是她却没有什么想怨怼的人,因为他也是身不由己。她在死前,唯一挂念着的,就是她死前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上几句话的孩子。
菲奥娜伸出手去,隔空轻轻碰了碰那位女性亡灵的手。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可是“伸出援手、会提供帮助”的这个含义,在她简单的一个动作里便已经被表达得淋漓尽致了。
这样的话,在挑选接下来的用具的时候就要考虑到更多的因素了。在生生耗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在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挑选出了自己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抬起头转向朗姆洛在的那个方向,发问道:
“我能靠近他一点吗?不用特别近,只要能让我站在他面前就可了。”
朗姆洛根本就没把她当成是个潜在的威胁。虽说对做雇佣兵这行的人来讲,因为年龄而轻视对手是大忌,可架不住菲奥娜长得太乖巧太无害了,哪怕刨去外表和长相这两个最容易骗到人的因素不谈,她周身的那种气质也无害得很,一看就是手里从没沾过人命的家伙,连九头蛇里战斗力最弱的科研人员都打不过。
而一个根本就没有武力值的人,还有什么能值得防备的呢?要防备着她突然暴起,抄着那个越看越可笑的山羊头骨把人砸晕吗?所以朗姆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
“可以,不过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在准许了菲奥娜的试图接近冬兵的要求之后,他以武器管理员的身份对冬兵下令:
“士兵,原地待命。”
冬日战士脑海里的那套由红骷髅植入的精神控制器依然在完美地运作着,只不过因为他被重启的次数太多,有点松动了而已。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哪怕质量再怎么好,用的时间久了也是需要保养的。但是冬兵脑海里的这玩意儿自从被植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任何后续的维护和保养了,也难怪现在会出现一些小问题,比如偶尔的记忆回溯。
他只记得自己是件武器,应该无条件服从说出了他的管理口令人的命令,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越来越明显的违和感已经扎下了根,伴随着这些微的质疑一并涌来的,还有一些零碎的、自从他有了身为“冬日战士”的记忆以来,百分百从未经历过的片段——
拥挤而烟雾缭绕的酒馆,放声高歌的战友,皑皑的白雪和森林,还有冲天的炮火与硝烟。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时间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高山会被抹去棱角,丘陵会被开凿为田地,平原会化成沼泽,就连似乎深不可测的大海都要在地质变动的面前更改它的海岸线。这些有型世界的、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都要在摧枯拉朽的时间的力量面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更何况在长达七十年的跨度里,一套自植入之日起就再也没有后续加固的精神控制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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