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傲娇学生会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星野樱
“哎?你们堂堂丞相府,虐待动物啊?干嘛不让它们好好吃饭。”
“喂饱了还怎么咬你?”
“……呃,也对,公子,你还好吧?我刚刚真的撞得你很痛吗,其实我没有那么重吧?”
“你太客气了,人间凶器。”
人,人间凶器?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女生,可是她还是有女孩子的感受的吧!她拉着他逃命,他不知好歹还说她的体重是人间凶器!
“少公子!你们不要再逃了,皇城门酉时已经封闭,前面是护城河,你们没法逃走的!请速速与属下会丞相府听候发落吧!”身后的护院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解。
“发落你个头!”她心情正抑郁,劈头就往回骂,“堂堂丞相府竟然放狗咬人,待我逃脱,我有笔如刀,写死你们这群歧视龙阳之好的,私养外邦妖兽的,玩弄权术欺负弱势群体的!等着吧,哎呀我的妈!”
一个急刹车,道路突然到了尽头!
还真如那护院所言,前方是漫漫深幽的护城河,皇城门虽然大敞着,但吊桥早已微微吊起,根本无法跳到对岸。
后有追兵加恶犬,前是护城河水波涛滚滚,明明是太平盛世,她怎么会遇上如此兵荒马乱的局面?
“这回没了……公子,怎么办?”
李宸景捂着胸口定下神来,向后询望一眼,再探探前方吊桥与对岸的高度,这般高度就算侥幸跳到对岸,也必会摔个腿断手折吧。
“你,会泅水吧?”上回送情书时掉下水去也没见淹死,看来是识得水性的。
“耶?泅水?莫非你想……”
“跳到护城河里去。”
“纳尼?!这怎么行!?”
“还是你想被抓回去,你喂狮子,我挨家法。”
大内傲娇学生会 第32节
“……”跳下去的确是可免皮肉之苦,可是这护城河宽七十余丈,深度更是不可测量,反正掉进去的就没人踩着底过,就算她勉强会些狗刨什么的,可鸭梨还是很大呀!不过公子看起来胸有成竹,相信他应该不会有错的。
“差点忘了说,跳下去后你拉好我。”他回头认真地对她交代道。
果然呀,就说他淡定异常呢,“放心吧,我一定牢牢抓紧公子,绝不放手!”
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李宸景闭目开口,“嗯。我半点水性也不识,靠你了。”
“……”
“那么,跳吧!”
“跳你妹啊!你不会游泳还提议跳河,自杀啊,我宁可被外邦狮子咬死也不要跟一个不会游泳的跳河,你不要拽着我,放手,让我去投案自首,让我去卸甲投降,让那个我去喂狮子!我不要当你的新相好,你要救女人也不能搭上无辜路人的命啊!我是无辜的朱同学,无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你们说我更的少,于是再来投点食给你们,么么哒~~~
第19章 第十八章
“砰嗵”干脆的落水声。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痛苦的吐泡声。
凉水灌进口鼻里,甚是呛人,水草四周飘洒,她使劲蹬着腿向往水面游去,回头却见李宸景正缓缓地往下沉,长发在水草中流泻缠绕,他像个睡着了的病美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不是说笑的,他果然一点也不懂泅水,就这么贸贸然然跟她一起跳下来了。
鼓着嘴里的最后一丝气息,她实在不忍丢下他一人逃生,若是他挂了,她以后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做鬼梦,什么水草蔓延,有个男人用头发在拖她的脚什么的,太可怕了,为了日后安生,她掉转方向向水底游去。
他似乎吃进了不少河水,迷离间睁开眼看见她正奋力地游向自己。
“咕噜噜咕噜噜。”她的嘴吐着泡泡,想拉紧他却又使不上力,还好水中浮力大过一切,她抡起双臂抱住他的腰,他痛苦地咳出泡泡,不停地在水里挣扎,她却不放手,将他越抱越紧,仿佛是要报了之前他护她的恩一般。
“别乱动!”她竖起眉头瞪他,用眼神呵道。
她想向上游,水草却纠住他的长发,似要把这美人留在水底。她勃然大怒,张嘴咬断那些破草根,那副卖力玩命的模样让他笑出声,哪知这一笑反而呛了口水,将肺叶的空气抽空不少,手一紧想抓住她的肩,却不得章法地碰到她的上身。
“唔?咕噜噜噜!”她猛得推开他,护住胸口,他不会发现了吧?发现她是女人……那可怎么办,女扮男装偷入东序府,欺君罔上,罪当诛九族……
来不及察觉是否暴露了身份,失去她托抱的力量,他失去平衡向下沉去,她不得不重新捞起他,与他对视。
他面色惨白,薄唇咳出细泡,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睫轻眨,眸色迷离,渐渐快要盖上。
糟糕!他撑不下去了,得马上度些气给他!
捧起气息孱弱的人的头,微热在她嘴边蔓延,她顾不上许多就要贴上去,把自己肺叶里的空气贡献于他。轻薄的嘴还没得逞下口,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忽得飞来一只坏她好事的劲装黑袖大手,横档在她噘起的嘴前,反手就是不客气地一弹。
唔!干嘛抽她嘴巴子!?还用得是浑厚的内力!好痛痛痛痛!她嘴巴一麻,手儿一松,奄奄一息的美人倏地就被拉离出她的势力范围。来人将美人牢牢护在怀里,看也没看她一眼,冷眼从她旁边擦身而过,转头就向河面争分夺秒地冲去。
捂着麻痛的朱唇,朱八福无辜地掉头跟上爬向水面,一头钻出水面,她吸下好大一口空气,肺叶满足地抽痛阵阵,定下神来,她急忙四处找寻公子的身影。
只见岸边,长发散乱的公子正倚坐在一名黑衣男子胸前,他竖起公子的身体,一手顺着他的背脊,一手正在按压他腹中喝下的水,几名护院跪在他身边,皆是一脸焦急。
“卫大人,少公子没事吧?”
“卫大人,您怎么连夜赶回来了?”
“卫大人,圣上交代的刑部事由已经办妥了吗?您没忘记顺道给圣上捎带猫粮吧?”
“我不在时,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少公子的吗?”冷森的目光横眼扫过眼前的一干人等,“把我的裘衣拿来,替少公子披上!”
“是!”黑色裘衣裹上李宸景的身体。
“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公子怎会失足落水?”见少公子咳出几口河水,回复了呼吸,他稍稍安心,转眼瞥向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朱八福,“他是何人,何故与少公子在一起?”
“他……”几名护院互相使眼色,谁也不愿先开口,你推我,我挤你,最后一个倒霉蛋只好弱弱地开口,“他是少公子带回来的……新相好。”
忙着拨弄被内力震麻的嘴巴皮,被无辜点名的朱八福一呆,迎上那黑衣劲装男人直刺刺的探究目光。
“少公子这么说的?”那卫大人一边打量着眼前湿溜溜的小公子,一边问向身后的下属。
“就是因为少公子带他去给老爷过目,才让老爷发大火了呀,要不然怎么会连夜放狗咬人呢。这下您回来就好了,咱们哥几个可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拐带少公子的娘泡男!”
那卫大人并不言语,将怀中的少公子小心地交到身后下属手里,这才站起身,踱步走向狼狈不堪的朱八福。
“喂喂喂!我刚刚在水里想那个他,只为了要救你家少公子,并没有其他什么的意思!而且我又还没有碰到,你家少公子也没什么损失,你不要再用内力抽我了!”
“……”他不言语,脚踩黑色长靴步步紧逼。
“你别过来啊!我就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是属于未遂,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敢再揍我的话,我管你是什么大人,我就告你上衙门!”她的嘴巴肿起来了,又麻又痒又痛,唔!对付她这种菜鸟竟然使用那么高深的内力,是有多恨她呀!
“……”
“喂,你别再靠过来!我和你家少公子,那就算真的那什么了……那也是你情我愿!如果你揍我,我,我就告状哦!叫他给你五十大板,一百大板,一百零一大板!”
他一袭利落的黑色武装,颇有气势地站定在她面前,竟比她高出两个头去,这家伙比大概比李公子还要高出些许吧?她不仅吞吞口水,这要一掌劈下来还不把她一分为二,撕成两半了?
眼睛一闭,她认命地抱头就要蹲下,却忽得发现眼前之人身形一矮,竟是屈膝一弯,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垂首低眸沉声道,“属下卫晨暮,乃丞相府家奴,不知公子是少公子的心上人,把公子错认成轻薄少公子的登徒子,还未曾出手相救,是属下的失职,请恕罪!”
“……呃,唉!?你,你不揍我?”
“属下不敢!公子乃少公子心仪之人,便也是属下应当护佑之人。他日若公子有难,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不砍她,不揍她,还说要护佑她?这个卫晨暮,好像有点不一样……
大内傲娇学生会 第33节
“今日少公子落水,属下恐其风寒,先行告退。他日定让那几个对公子言语冒犯的家伙向您认错,请!”
“……请。”不揍扁她就很好了,还要向她道歉?这落差也太大了吧,不过,“那个……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请放心,属下不会让少公子有半点闪失。”
他起身拿出一只鸣笛对着城楼轻轻一吹,只见城楼上的卫兵探出头来,一见是他,立刻放下城楼吊桥,高声嚷道:“东序府刑部统府回京,落桥。”
虾米?!卫晨暮就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丞相府的家奴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
吊桥落下,一辆悬玉垂苏的豪华马车驶来,卫晨暮低下身,不肯假他人之手,扶起失去意识的少公子送上马车,软被暖炉安顿好。
回头,他瞥见还杵在一旁发丝绪乱,衣衫尽湿的朱八福,拿起从少公子身上撤下的黑裘,伸手递给她。
“给我?”
他点头。
“谢,谢谢。”她接过裘衣披上身,夜凉如水,她是真的有些冷了。
“不用。只望公子日后对少公子尽心,莫要像柳姑娘一样让少公子难过。”
“……”
他竟不介意她男儿身的身份,就擅自把自家少公子托付给她了。只怕他家少公子未必如他所想,那位柳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何其重,要不是为了救她,今日也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名门公子和名楼花魁根本就没有未来以后,为什么不能现实一点,就跟她一样,被抄掉家的那一刻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别人要退婚,那就退;别人要成亲,那就拍手祝贺;别人不愿意背起嫌贫爱富的名头,那就给个机会继续做朋友。
马车缓缓消失在城门内,朱八福揪紧裘衣回到家。
脚踩跨进门框,就听见里屋传来小九和人说话的声音。
她正要推门而入,那人的声音却让她心生退意。
“小九,福儿一向那么晚归吗?”是李庐阳?他跑来她家做什么?上次不是已经把话说破,把两家关系也扯破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0章 第十九章
“从不曾,大概是知道您在这等着,所以不敢回来吧。”
朱小九讲话一向不替人留情面,加上上次看到她脸上半红的印子,更加没了好脸色。
“您从丞相府的寿宴结束后就坐在这儿,已经等了一晚上了,请回吧。再不回家,家中妻眷会担心的。”
“……如此,那我今日先回去,替我向你姐姐问候一声。”李庐阳起身的声音让躲在门外的她一惊,往暗处藏了藏,他起身走出两步,又突然改变主意掉转回头,从袖袋中掏出一袋银两搁在木桌上,轻声向朱小九交代,“这些银两,你们先拿去用。”
“不用。家姐说,以后不用李大哥帮忙了,她能自己养家。”
“……还是留下一些,你爹那里还有许多要用银两打点的地方,她一个人撑不过来。”
“撑不过来也是她的事情,谁要她摆谱拿乔放不下架子,不肯去给人家当小妾,这就是她自作自受,李大哥不用替她担待。”
表面骂着她的话,实际刺的人是李庐阳,他不是傻瓜,自然听懂了,却坚持不拿回银两转身走出大门。
她来不及走开,只能全身缩进暗角里,看着他从亮屋里走出来。
“福儿?”他一转头就瞥见熟悉的身影,可她全身被阴暗裹住,他看不真切,只好出声相认。
“麻烦您就站在那儿,别靠过来。”
她身着男装的样子实在不宜让他看见。但这听来冷淡有距离的拒绝让他一僵,刚要迈步的脚顿在原地,尴尬地再也跨不出去,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她面前。
“福儿,那件事我很抱歉,我没有管教好她,所以才……”
“嫂子也没有错,若我是她,我也大概也会抽人吧。”
“……”
“所以,您该庆幸没有娶到我这种媳妇,如果您跟我说您要纳妾什么的,我可能会忘记什么以夫为天,连您一块抽哦。”
“……福儿,你不要再奚落我,同我玩笑了。”他被屋内的油灯照出眉头纠结的阴影,“若不是你,你以为我会随便纳妾吗?若不是只有这般才能带你回李家,我又何苦想过许久才出此下策,若不是当初你爹替皇上讲话得罪了丞相,我家与丞相府又是同姓宗族,我们现下已经成亲了!”
是呀,若不是当初老爹一时头脑发热替那个年幼没实权的臭皇帝出头讲话,冒犯了丞相,他们家现在还能在这京城横着走吧?不用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用四处凑银子,不用忍受别人给的人间冷暖,更不用坐下来认真考虑是不是给人家作妾会比较好,会比较不辛苦。她现下大概已经变成他的结发妻子,该烦恼的也就是怎样让夫君不要纳妾,不要在外头乱来……
可那又怎样,偏偏到最后就是走到了谁也没有料想过的这一步。
他们定亲许久也未有交心,若不是为了老爹,以她睚眦必报小心眼的程度,她再也不会去联系退她婚的男人,他也是吧,为了道义为了安心才在退婚后对他们落魄的姐弟照顾有加,像个施恩者,那就够了,又何必惺惺作态非要娶回她才可以呢?
“李大哥,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就算有,也不是你一人的责任,你已经还够了,太多了,不欠我们朱家了。所以,不用总是一副想要弥补的样子。”
“一个想脱罪的烂好人吗?原来你只是这般看我的,”他讪笑,“我承认刚开始我的确因为歉意才替我们李家还你……”刚定亲时,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那时候他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在他面前总是低着头,话语不超过三句,第一句——李大哥好,第二句——你来见爹是吗?第三句——那我先告退了。可……
“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她没有像一般的官家小姐一样,在抄家后哭哭啼啼,在退婚后一蹶不振,在落魄后魂不守舍,相反的……像鱼儿溜进水里般活过来,在他面前露出各式各样他以前不曾见到的表情,挥毫弄墨,低下身段来赚银两坚持还给他;皱眉吐舌,哀叹生活好辛苦却不肯无偿受他接济;辱骂亲爹,说他读书读过头,只知道皇帝却不知替家人着想。
多见一次,就多一份不该有的念头。她本该属于他的,她本该与他举案齐眉的,她本不需要吃苦的,怎得与他如此不远不近不冷不热,那日他只不过将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想法吐实了而已,哪知没有将她拉近一点点,反而让她避之唯恐不及,连基本的照面都不再同他打。
“我不要在你这里当什么好人,你大可看轻我,只当我想享齐人之福便是。但是,福儿,我不打算放弃。”
她想开口说些难听的话,却被他率先一步阻截,似乎早料到她不会多给他面子,“银两我留下,你们若是不愿用,或丢或放但凭你们决定,告辞。”
什么或丢或放,不要就是不要,她拽紧银袋正想硬脾气地追上去已迈步走出大门的李庐阳,衣角却被朱小九紧紧拽住,“别追了。”
大内傲娇学生会 第34节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不要李家的施舍了吗?”
“咱们的骨头还没能硬到能随便和人翻脸的地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忘了这房子也是李大哥帮我们租用的,虽然有要缴房租,可是比起市面的价格,你懂的。”
“……”要什么骨气,为什么不干脆失忆算了。”
如果没有过去大小姐的回忆,如果没有和李大哥订过亲的过去,如果她一开始就是个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着急的穷丫头,那么,此刻的她就不会去计较什么妻妾名分,不会有心理落差不平衡,不会听见豪门公子要纳她为妾还啃着咸菜假装有骨气的拒绝了。
她应该会很心甘情愿感恩戴德地匍在他脚下叩首谢恩吧?
既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不如让房梁直接砸在她脑袋上,一了白了,让她彻底忘光过去,压根不记得自己抬头挺胸过……
睡在别人的屋檐下,朱八福辗转反侧,手里把玩着李庐阳留下的银子,扔银子这种暴殄天物的事她就是做不下手,银两的铜臭光芒在烛光下印在她眼眸里,硬邦邦的元宝忽然睁开了天眼——
“女人,本来就没必要逞强吧?”
“呃?”
“不会软下身子利用男人,本来就是你太笨蛋了呀。”
为什么这锭银子的口气像透了自家弟弟朱小九,他银子精转世哦?等等,她再没出息也不能被一锭银子教训吧,“……喂!你凭什么骂我笨蛋?”
“就凭我是天下所有人最爱的东西,为了我统统不择手段,当小妾进青楼高官厚禄,就连皇帝老子也不能没有我。在我面前,假清高些什么?”
“你……为什么越变越大?”
“帮你失忆呀。”
什,什么?帮她失忆?手里的银子猛然间无限制变大变高,冲破了床帐,顶破了天花板,大有直冲云霄的气势……
“喂!!这房子不是我家的,你不要恣意搞破坏呀!房梁……房梁掉下来了!小九,小九!银子要杀人啦,快逃命呀!”
一截沉重的木梁悬在半空,对准了她的脑门直直地砸下来……
她一身冷汗,被震慑得无法动弹,眼前一黑,只听耳边响起一声浑厚的“咚”声,随之而来的布满全身的疼痛……
好痛,她一定被砸得很扁很扁了吧……说什么要帮她失忆……就没有温柔一点的办法吗?她又不是成精的妖怪,竟然真的如她所愿用房梁砸她。
“起来,不要装死。”
“痛……好痛。我被房梁砸到脑袋了,会不会变脑残啊?小九,我要失忆了呀!”
“……你失忆还能记得我是谁,真是让我感动啊,好姐姐。早劝你有点淑女的睡相,还要从床上滚下来几次才罢休?”
“耶!”
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朱八福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房梁眨了眨眼。
做,做梦吗?
竟然梦到自己被银子砸失忆了,她果然是生活压力太大了吗?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身,她揉着胀痛的脑袋,开门正要去院里梳洗,门缝间映出一道单膝跪地的人影——
“属下卫晨暮求见朱公子!”
“砰”木门被甩回去,朱八福边抽气边背压大门,好险!差点暴露了自己娘味十足的粉色睡衣!
刑部首府坑爹地跑到她家来干嘛?要了个命,他还跪在她家院子里?
“小九!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唔?嗯?好像天没亮就跪在那里了吧。”朱小九张罗着早饭,懒懒地应道。
“什么?天没亮就……你就让他那么跪在那里?你知道他是谁嘛!?”
“东序府刑部首府啊。我知道。”
“那你还……”
“他让我别叫醒你,他在外候着就行。”朱小久盛好稀粥,“觉得不好意思就叫他一起吃早饭吧,你剩一口就够了。”
“你……”现在不是讨论吃早饭的问题好吗?朱八福打开一条细缝,眯着眼向外探望。
卫晨暮姿势不变,稍稍抬首,精亮的黑眸从发帘射来目光,似乎察觉到她在门背后偷窥,他拱手抱拳沉道。
“朱公子,若是已然起身,可否快些随属下到丞相府一叙。”
“不去!”那个凶地!又想骗她,再放狗咬她一次吗?少公子都还给他们了,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若是朱公子不肯去,在下只能‘请’您前去了。”
收拳起身,卫晨暮黑影一般地闪身,她还没看到他挪动脚步,他已闪身贴近了门板,黑色的衣襟近在她眼睫前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她吓得正要落下木闩,他眼角闪过一丝余光,指尖力道一点门板,门户赫然大开,门边的朱八福被一股气弹出几步之遥,叉开双腿呆呆地坐在地上,粉色的睡衣,花色袖口,裤管处还袖着两只非鸳非鸯的肥鸭,卫晨暮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淡定,见她只着睡衣,他急忙看向别处,避险似地将眼光从少公子心上人身上挪开,“冒犯公子的地方请见谅,请随属下走一趟丞相府。”
“你……你你你!”朱八福生怕被发现了女儿身份,急忙掩起自己的睡衣,“都跟你说了我不去了,你听不懂啊!”
“由不得公子说不去!”
“为什么!”
“因为少公子失忆了。”
“什……什么?!”该失忆的不是她吗?李宸景凑什么热闹?!
“昨夜落水晕厥,今晨转醒后,他就谁也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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